正當(dāng)思蘋在小套房里動手打掃時,嚴家卻早已弄得天翻地覆!
“什么?還沒找到?”嚴少樊怒不可遏地大吼。
“少爺,請息怒!彼氖窒乱荒樆炭值溃拔覀円呀(jīng)開車在這附近的山徑繞了好幾遍,但都找不到少奶奶的蹤跡。問遍了這一帶的商家和鄰居,也都說沒有看到她!
她竟敢如此?!嚴少樊額爆青筋,怒焰幾乎要掀翻屋頂!
這該死的女人竟敢來這一招!回來的第二天就不告而別,她根本沒有把他這個丈夫放在眼底!
昨天晚上,他怒氣沖沖地到客房后根本睡不著,好不容易到清晨才勉強睡去。想不到一早起來傭人卻告訴他——虞思蘋失蹤了!
他狠狠地一拳敲在桌上。該死!她就這么厭惡他嗎?厭惡他是個私生子,不但不肯讓他碰她一下,現(xiàn)在居然連同住一個屋檐下,她都難以忍受?!
他絕不會這樣放過她的!他發(fā)誓絕對會找到她并加倍地報復(fù)!
一直站在旁邊的程雅筑內(nèi)心竊笑著,故意更火上加油地說:“少樊,有一件事……是關(guān)于少奶奶的,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說!彼滟孛,心情惡劣到極點。
“是……可是我怕那只是我看錯了,反而造成你們的誤會。”她故意期期艾艾地道,“其實今天早上,我因為胃痛所以一大早就起床,想到廚房弄一杯熱牛奶喝喝,卻在剛下樓時,看到少奶奶打開大門,坐上一個男人的車!
聞言,嚴少樊冰眸冷冷一瞇,語氣肅殺得令人渾身發(fā)冷:“你沒看錯?是個男人?”
“當(dāng)……當(dāng)然!少樊,你知道我的視力很好,我絕不可能看錯。那時我還想叫住少奶奶,但她頭也不回地上車走了。”
程雅筑當(dāng)然知道一旦被嚴少樊發(fā)現(xiàn)她在說謊,那她的下場絕對會很慘!但她管不了這么多了,她就是要他休掉那個女人,不讓她有再踏進嚴家的機會!
很好……嚴少樊陰狠地扯出一個笑容,詭異的神情像是準(zhǔn)備撲向獵物的野獸,渾身充滿丁熊熊怒焰!
她竟敢這樣對待他?一回來后就迫不及待地給他戴上綠帽子?!
虞思蘋,你會為你的行為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第二天早上,虞思蘋便到韓維介所開設(shè)的律師事務(wù)所上班。
這個事務(wù)所的規(guī)模超出她所想象地龐大,除了韓維介自己之外,還聘請了許多位律師在這里上班。
韓維介果然是個相當(dāng)知名的律師,承接的案子已經(jīng)排到明年了,而且為了不成為工作奴,一般案件他還不輕易親自出馬,可想而知,他的收費標(biāo)準(zhǔn)也高得驚人。
雖然思蘋的英文程度很棒,但中文卻不大行。韓維介一開始也體貼地讓她只負責(zé)英商及美商的工作,不用看中文文件。
不過,許多英文專有的法律名詞還是把思蘋搞得一頭霧水。但現(xiàn)在的她可不再是無法吃苦的千金大小姐了,從決定來這里開始,她就知道自己一定要堅強,凡事都要靠自己!
看來,這場婚姻還是使她有了某種程度的成長,至少變得比較堅強和有責(zé)任感……想到此,她不禁苦笑著。
把一份文件打好后,思蘋看看手表,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下午六點了,今天一整天都好忙,她一忙就忘了時間,連午餐都是隨便買了份三明治回公司、邊研究文件邊吃的。
六點……她忍不住想起嚴少樊,現(xiàn)在的他在做什么呢?
他會在意她的不告而別嗎?
也許他會很震怒,但她相信他絕不會為她操心,他只會生氣她這個買回來的妻子,竟敢如此不聽話。
對,一定是這樣,他那個人根本冷血得像魔鬼!
我干嗎想到他呢?思蘋打打自己的頭。哼!好不容易擺脫那個家,她才不要浪費時間去想那混賬,否則會氣成噴火龍或暴龍。
還是專心工作吧!她告誡自己一定要在工作上有更好的表現(xiàn),才可以報答韓維介的一番好意。
又拿起一份卷宗要處理,她耳邊卻傳來韓維介的聲音。
“別忙了,現(xiàn)在早就超過下班時間了!
“董事長!彼继O停下敲打鍵盤的動作。
“拜托,私下相處時別叫我董事長,那會讓我覺得自己好老,叫我維介吧!”他在她桌前的椅子上坐下來,神情像是跟老朋友談天般自然,“你該下班了,我們這里是五點下班的,你自己多加班一個小時,可別指望我會發(fā)加班費給你!”
思蘋嫣然一笑:“放心,我對你給的特遇已經(jīng)相當(dāng)滿意了,不會跟你要加班費的!”
隨后她收起玩笑,神情正色地道:“我只是覺得自己什么都不懂,所以想多做一點事,好快點進入狀況,不然很對不起你付給我的高薪!”
“別自己嚇自己了!表n維介安慰她,“我剛才才跟英美商的客戶通過電話,他們很驚喜我居然換了個英文更棒的秘書,一再對我稱贊你的工作能力呢。走吧,你真的該下班了!
他替思蘋拿起皮包:“我跟一個客戶約在你住處附近吃飯,順便送你回家吧!”
韓維介簡直完全把思蘋當(dāng)親妹妹看待了。不但親自送她回家,甚至還強迫地帶她到樓下的生鮮超市選購食物和生活用品。
“其實你真的不用幫我買這些的。讓我來幫忙提吧!”不愿意太麻煩韓維介,兩人走出超市后,思蘋急著想搶過購物袋。
維介爽朗一笑:“我太了解你們這些女生了!如果一個人在家吃飯,一定會隨便吃碗泡面打發(fā),這可不行,我可不希望好不容易找到的好秘書,又因為營養(yǎng)不良而昏倒!”
“上次只是例外,我才不會動不動就昏倒呢!對了,聽你的口氣好像很了解女人喔?”思蘋打趣著。
然而這句話卻讓韓維介神情一黯,禁不住低語:“是嗎?就算我很了解,卻早已錯過了最重要的一個……”
他的聲音好低沉,但思蘋還是聽到了,忍不住關(guān)心地問:“你是指皮夾里那張照片嗎?”
“你看到了?”他有些驚訝。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只不過你方才搶著替我付賬時,我看到了那張照片!彼继O誠摯地道歉,“抱歉,我不該多事的!
“沒關(guān)系!本S介搖搖頭,眼光悵然地望向遠方!叭绻腋嬖V你,我曾經(jīng)狠狠地傷害過我最愛
的女人,把她的心踐踏為碎片,你相信嗎?”
“你?怎么可能?”思蘋睜大眼睛,很難想象對陌生人都這么親切的他,竟會傷害最愛?!
“但那卻是事實……”韓維介苦笑,俊逸的五官蒙上一層陰影,“只怪我當(dāng)時年少輕狂,不懂得如伺珍惜她……”
他也不知道為何自己可以對任何人談笑風(fēng)生,可一面對沈薔時卻變?yōu)榫o繃且暴躁。
他實在太在乎她,但他表現(xiàn)出來的方式卻糟透了。
所以沈薔走了!永遠地走出他的世界,到現(xiàn)在他還不知她身在何方……
他正色地看著思蘋:“失去摯愛的感覺是很痛苦的,思蘋,所以我希望你一定要找機會跟你丈夫好好談一談,雖然我不清楚你們之間的事,但既然已經(jīng)成為夫妻了,就是一種難得的緣分。不要輕易放棄。好嗎?”
緣分?思蘋苦澀地咀嚼這兩個字,如果她跟嚴少樊之間真的有緣分,那也絕對是孽緣。
否則,他也不會以折磨她為樂!
“算了,別談我了!彼恍Γ伤稚辖舆^購物袋,“我家到了,你要不要上去喝杯茶?”她禮貌地邀請他,就像邀請朋友一樣。
“下次吧!表n維介看看手表,“我跟客戶約的時間也差不多了,先走了,拜拜!”
“拜拜!”
思蘋站在路邊目送他開車離去后,才轉(zhuǎn)身進了公寓。
但如果她敏感一點,便可發(fā)現(xiàn)對街站了一個男人,正以一雙噴火怒眸一瞬也不瞬地瞪著她!
嚴少樊雙拳緊握,控制著想撲上去將那個男人揍為肉餅的沖動!
他的手下辦事效率很快,不到一天的時間就已經(jīng)找到虞思蘋的落腳處,還包括她上班的地點跟住處。
他原以為她會逃回西雅圖,但她卻真的跟另一個男人在一起,完全就像程雅筑所說的!
他陰狠地冷笑著,自己真是太小看這個女人了!想當(dāng)初他要求她跟他回來這邊時,她還口口聲
聲說那里對她太陌生了,她沒有半個朋友。
是啊,是沒有朋友,但有情夫!
如果嚴少樊此刻照著鏡子,絕對會被自己雙眼里的熊熊妒火所震懾!
他不愿承認自己在吃醋,他只知道當(dāng)聽到手下所帶回的消息——虞思蘋目前幫一個姓韓的男人工作、甚至也由他安排住處時,他失控地當(dāng)場摔毀了屋內(nèi)所有可以砸的東西!
而當(dāng)他親眼看到那個王八蛋不但送她回家、兩人更狀似親密地進超市購物、低聲交談……就像是對親密的情侶時,他更是要用盡所有的自制力,才能阻止自己當(dāng)街殺人的沖動!
她竟敢對那個姓韓的露出那么溫柔的微笑,卻在面對他這個丈夫時,總是劍拔弩張,連一個笑容都吝于給他?
該死!他會讓她知道誰才是他命中的主宰,誰才是有資格擁有她的男人!
把買回來的微波食品簡單地加熱后,洗完澡的思蘋走出浴室。
反正只有一個人住,她便隨意套上一件寬大的T恤,拿著毛巾邊擦著微濕的頭發(fā),邊把加熱好的
食物端到客廳的茶幾上。
就在她才剛倒了杯水要喝時,她聽到了門鈴聲。
是按錯電鈴的吧?她狐疑地想著,自己剛搬來這里,根本不認識任何鄰居,怎么可能有人來找她呢?
但門鈴聲卻持續(xù)響著,一聲比一聲更加急促,顯示來訪者毅力驚人。
會是誰呢?是不是韓維介突然想到什么重要公事又踅回來通知她一聲?應(yīng)該只有他了。
因為這棟公寓比較老舊,門上沒有貓眼可以讓她看清外頭的人是誰,所以思蘋只好走到門口嘗試地喚著。
“維介,是你嗎?”
她打算如果真的是維介,她會先請他等個一分鐘,讓她進房里換件家居服后再請他進來。雖然他們之間的感覺就像兄妹一樣,但男女之間還是有一些該避諱的地方的。
“開門!”滿含火藥味的聲音響起。
是嚴少樊——
思蘋驚愕得連手上的毛巾都掉了,怎么可能是他?
“開門!”他隔著門怒吼著,“虞思蘋,你膽敢不開門,我就拿斧頭劈了這扇門!”
冷峻語調(diào)中的警告意味十分明顯,思蘋知道他絕對做得到,他根本是個霸道的瘋子!
她嘆了口氣,不開門不行,她剛搬到這里,以后還要跟左右鄰居見面,可不能讓他真的做出那么丟臉的事。
不情愿地打開門鎖后,她幾乎一開門,嚴少樊便像狂風(fēng)般卷進來。
“你來做什么?”以他的能力,她并不驚訝他會找到自己,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快。
“我來做什么?”嚴少樊冷笑著,笑聲中充滿危險氣味,“我根本不該來的,對吧?你等的是韓維介那個王八蛋!”
“你不要侮辱維介——”
“維介?叫得這么親熱!”他怒氣騰騰地抓住思蘋,以拇指和食指硬扣住她的下巴,冰眸閃爍著兇光,“虞思蘋,容我提醒你——你畢竟還是我嚴少樊的老婆,竟敢這么公然地跟別的男人出雙人對,給我戴綠帽子?!”
“你齷齪!”思蘋毫不畏懼地瞪他,“嚴少樊,不要以為每個男人的思想都跟你一樣骯臟,韓維介只是我的上司。私底下,他是我的朋友,就這樣而已!
“上司?朋友?虞思蘋,你這張嘴巴已經(jīng)習(xí)慣說謊了,是不是?才短短幾天你就可以交到朋友?你不是說過你在家鄉(xiāng)已經(jīng)沒有親友了嗎?”
“那是——”
她還來不及辯解,嚴少樊卻更加嚴厲地指責(zé)她。
“這個朋友甚至好到高薪請你去他的公司上班,還幫你找住處,他為什么要平白無故為你做這些?你還敢說你們之間沒有不可告人的關(guān)系?”
在超市前的那一幕已經(jīng)教他妒火中燒,沒想到按電鈴時還聽到她親熱地喊“維介”,怎不令他氣得抓狂!
“那王八蛋常來這里,是不是?還是他今晚根本就打算在這里和你共度春宵?”他一字一句冷得像是冰珠子。
“嚴少樊!你……你真的好無恥!”思蘋氣得想揍他!她好氣他為何不肯相信她跟韓維介之間是清白的,她更氣他竟把她看成那種女人!
“你還敢跟我談無恥?”嚴少樊怒火沖天,如果換成別的女人,她這只手早被他給折為兩半!
他剽悍地扯著她寬松的T恤:“你就穿這樣等那個男人進門?該死的你里面甚至沒有穿內(nèi)衣!這究竟是誰無恥?你們這對奸夫淫婦!虞思蘋,你那么厭惡我碰觸你,卻眼巴巴地等那個混賬來要你?”
一想到她躺在別的男人懷里,心甘情愿地交付自己,他就恨得巴不得放火燒了這里!
思蘋臉上忽青忽白,她只覺得好悲哀,也不想再為自己辯解些什么了。
她故意賭氣:“對,你說得沒錯,我跟維介就是有那種不可告人的關(guān)系!他比你好、比你溫柔!也比你更懂得如何愛我!”
‘你下賤——”嚴少樊就像頭發(fā)狂的野獸般,突然把她壓到地上。
“你要做什么?”思蘋花容失色,她早就知道惹怒他的下場一定很可怕,但他真的太過分了,才會把她逼得口不擇言。
嚴少樊撇唇邪魅地冷笑,眼底的狂浪火焰幾乎將她吞噬:“做你最想跟男人做的事!讓你明白誰才是你的丈夫!”
“不、不要……”思蘋再也無法偽裝冷靜了,面對瘋狂的他,她好害怕!
嚴少樊第一次輕視自己,明明看不起這種女人,但他為何就是無法推開她?只是瘋狂地想要她,想將她留在自己身邊……
“不要!”思蘋驚惶大叫,“嚴少樊,我會恨你一輩子!我我……我還是……”
“閉嘴!”他更憤怒地吼著,她的拒絕令他的怒火直往上飆,她就這么討厭他嗎?
“啊——”凄厲尖叫聲響起。
該死!震驚的嚴少樊無法置信地瞪著她:“你為什么不早說你還是……”
這怎么可能?她竟還是處子?!
他從來沒有想到在美國長大、又已經(jīng)二十四歲的她還是處女?更何況,她不是承認了她跟韓維介有過關(guān)系?
“嗚……”思蘋又羞又恨,把整個身體縮成像蝦米一樣痛哭,“你滾開,滾開!我這輩子再也不要看到你!”
她恨死他了,她到底做錯什么事要承受這種羞辱!
“思蘋,我……”他的語調(diào)干澀,完全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發(fā)展成這樣……
“你去死!”思蘋不肯再看他,掩臉痛哭。
嚴少樊重重地嘆了口氣,起身穿好長褲后,非常溫柔地打橫抱起她。
“你做什么?”他才一碰觸到她,思蘋便像驚弓之鳥一樣尖叫。
“你放心,我保證絕對不會再侵犯你,我……很抱歉!”這三個字他說得異常艱難,這一輩子他幾乎沒有跟人低頭過。
“我不該這樣對待你,我只是想抱你回床上,讓你好好地休息!
驚愕讓思蘋忘了該如何反應(yīng)。嚴少樊跟她道歉?他真的跟她道歉?那么驕傲又自大的男人……
一股奇異的暖流悄悄滑過她的心房,但她拒絕承認自己被感動了……
她不再掙扎地任嚴少樊將她抱回臥室,放在床上。然后,她聽到他走入浴室開水的聲音。
等到他從浴室出來時,手上已經(jīng)多了一條濕毛巾。
“你要做什么?你該回去了吧!”
“不用怕我,我只是想幫你清理一下。”他在床畔坐了下來。
“你說什么?”聞言,思蘋的臉又變?yōu)闋C紅,緊緊抓著棉被死都不肯放,語無倫次地道,“不用了,我……我可以自己來,你回去吧……”
他說的“清理”是那個意思嗎?天啊!
他露出性感而溫柔的笑容:“我是你的丈夫,你不可能一輩子都不讓我看你的身體吧?乖,別怕!
這是他第一次對她露出微笑,原來他笑起來這么俊朗,嚴厲的五官線條柔軟化后,讓他看起來更加英挺過人。
思蘋悄悄地別開視線,有些氣惱自己竟差點看呆了,簡直是花癡!
但他溫和的語調(diào)的確軟化了她的心房,她羞怯而沉默地任他掀開棉被,以濕毛巾把大腿上的血跡擦拭干凈。
嚴少樊黑瞳熾亮,低沉地道:“舒服點了吧?”
“嗯……”思蘋的臉像是熟透的番茄,根本不敢看他,“我……好多了,你可以走了!
她應(yīng)該恨他、氣他的,但此刻,她的心卻怦、怦、怦……跳得好快!
嚴少樊的微笑更具誘惑力:“不過,在我對你做出這樣的事情后就一走了之,我很難心安。”
“那你想……你想怎么樣嘛?”此話一出,思蘋羞得想咬掉自己的舌頭!老天,她的聲音怎么也變得這么曖昧而嬌柔,簡直是在邀請他……
“這樣!”
他低下身子,抽掉兩人之間的棉被,纏綿而熾熱地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