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 西雅圖
西雅圖是美國西部城市中最富庶而美麗的一個,此地不但擁有聞名遐邇的好咖啡,還擁有大片的燦爛陽光,碧海藍天下,空氣中充滿了悠閑的氣味。
港灣附近停泊著許多私人游艇,今天天氣很好,是最適合揚帆出海的好日子。
有一艘白色的游艇開到海中央后便停住不動,甲板上站了幾個年輕漂亮的女孩,由膚色看得出來,不但有西方人,還有兩個東方女孩。個個都穿著三點式泳裝,展現(xiàn)她們做人的好身材,一陣嬉鬧后,女孩們紛紛撲通、撲通地跳下水。
游了許久后,珍妮率先爬上游艇:“呼,我不行了!海水真的好冰好涼喔!不過我好餓,餓得可以吃下一頭牛!”
“你餓了就去廚房找東西吃啊!”黑發(fā)的馮宛耘也跟著爬上游艇,“思蘋早就吩咐了傭人準(zhǔn)備了各式各樣的‘好料’,保證把你撐死!咦,思蘋呢?”
“我在這里!庇菟继O——也就是這艘游艇的主人冒出水面,“餓了就別客氣,盡量吃吧!對了,珍妮,我還準(zhǔn)備了你最喜歡的大龍蝦喔!”
“哇,太棒了!”珍妮一聽到龍蝦,就再也顧不得淑女形象,一轉(zhuǎn)身便往廚房沖。
女孩們陸續(xù)回到游艇上,有的找飲料喝、有的去進攻廚房內(nèi)的大餐。
虞思蘋則順手抓了條大毛巾坐在躺椅上,悠閑地享受艷陽的洗禮。
西方的女孩都很早熟,再加上風(fēng)氣開放的關(guān)系,每一個都把自己打扮得性感而漂亮。不過雖然如此,但在這群女孩中,虞思蘋仍絕對是最搶眼的一個!
中國血統(tǒng)的她身高一百六十八厘米,在一群洋妞中仍顯高挑修長。最重要的是,她的骨架纖細(xì),小蠻腰只有二十三寸,不像洋人般粗枝大葉。
她有一頭微卷的長發(fā),發(fā)尾部分挑染為棕色,搭配自然的卷度更顯風(fēng)情萬種。除此之外,細(xì)致的五官令她增添了東方的神秘感,白嫩的肌膚宛如上好骨瓷般,讓一群長滿雀斑的洋妞們看得又羨又妒!
這也難怪她的追求者由西雅圖排到紐約都排不完。在學(xué)校里還有男同學(xué)幫她取了個外號叫“中國娃娃”呢!
“潔西卡,你不吃嗎?”女孩們把大堆食物都拿到甲板的圓桌上,準(zhǔn)備來個陽光午餐。
潔西卡是虞思蘋的英文名字,這艘游艇也被命名為“潔西卡號”。
“不了!庇菟继O慵懶地道,“我現(xiàn)在還不餓,你們先吃吧!”她順手拿了罐冰橙汁。
“潔西卡,我好羨慕你喔!”珍妮咬了一嘴的龍蝦肉,湊到她身邊道,“你媽咪真疼你,不但每天讓你過得像公主一樣豐衣足食,還送了一艘這么漂亮的游艇當(dāng)生日禮物!”
“就是啊!你呀,簡直好命得教人嫉妒!”丹妮絲吃著剛由冷藏室取出的新鮮生魚片,喝了口白酒也道,“不但家世好、身材好、人又長得漂亮!而且頭腦還頂刮刮,馬上就要拿到碩士學(xué)位了!”
同樣來自中國的馮宛耘則問:“對了,思蘋,你要繼續(xù)攻讀博士學(xué)位嗎?”
“不一定耶!”思蘋把玩著手上的墨鏡,“我現(xiàn)在還沒有考慮要不要繼續(xù)念書的問題,就算要念可能也不會在美國念,可能會申請歐洲那邊的學(xué)校吧,可以邊念邊玩。”
“好羨慕你喔!”珍妮羨慕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你根本沒有經(jīng)濟壓力,就算到倫敦或巴黎那些超高物價的地方,也不用擔(dān)心學(xué)費或生活費。我要是你呀,一定直接到巴黎去念書,還可以多釣幾個法國大帥哥,嘻!”
“對呀,潔西卡,你還考慮什么呢?”圓臉的芙蘿拉也跟著道,“反正你家的公司有你老哥守著,你根本不用擔(dān)心,直接去歐洲念書吧!搞不好還可以來段浪漫的異國姻緣呢!對了,找個西班牙男人吧!聽說很‘棒’喔!!嘻嘻……”
“不行!不行!”潘蜜拉趕緊反駁,“潔西卡,你不要聽她們亂講去歐洲念書,萬一你真的嫁到歐洲去,那不是很遠嗎?要找好男人何必舍近求遠呢?你也知道我哥安東尼非常喜歡你,也追求你好久了,不如你就給他一個機會。這樣吧,待會兒回到岸上后我叫我哥來接你,他知道一間很棒的餐廳,請你吃個燭光晚餐。”
潘蜜拉的家世非常優(yōu)秀,簡直可以說是西雅圖首富,而她哥哥安東尼對來自東方的虞思蘋一見鐘情,苦追死纏她好幾年了。
思蘋搖頭笑著:“潘蜜拉,你真的不用再替你哥制造機會了,安東尼非常優(yōu)秀,也是個好人,不過我真的對他不來電,應(yīng)該說是我高攀不上他吧!”
珍妮好奇問著:“潔西卡,你到底喜歡什么樣的男人啊?我們學(xué)校這么多帥哥追求你,個個有錢又有勢,你卻毫不動心,不如你直接開出做朋友的條件吧!”
思蘋吃了口紫蘇手卷,想了一會兒才回答:“我沒有什么特定條件,只是我現(xiàn)在還不想結(jié)交固定男朋友,只想再念點書、玩一玩。我跟我媽咪討論過未來的問題,她的意思是希望我拿到碩士學(xué)位后便到公司工作,她說我哥的個性太急躁了,在決策上可能有些失誤,希望我進公司輔佐他。”
講到這里,思蘋突然覺得今晚就應(yīng)該跟母親好好地談?wù)劊绕溥@一陣子她經(jīng)?吹侥赣H愁眉深鎖,好像滿懷心事的樣子。
不過前陣子她為了全力趕碩士論文,所以也沒有多問,F(xiàn)在學(xué)業(yè)總算告一段落,也該好好正視這個問題了。
“我想,今晚我會再和我媽咪談?wù)勎磥淼姆较颉!彼继O說道。
一旁的馮宛耘點點頭:“說的也是,思蘋,我贊成你先跟家人詳談后,再決定未來的方向!彼难鄣诐M是憂慮,一直在考慮該不該告訴她那個傳聞……
有好幾次話都到嘴邊了,但馮宛耘一看到思蘋無憂無慮的笑容又問不出口……她衷心希望那個傳聞只是空穴來風(fēng)……
橘紅的夕陽染遍海平面,一艘艘游艇也像玩累的小孩般回到港灣了。
“潔西卡號”停妥后,五六個年輕的女孩跟著跳下船。
“潔西卡,你真的不跟我們一起去參加圣喬治大學(xué)的派對嗎?”珍妮問著。
“圣喬治大學(xué)可是出了名的貴族男校,帥哥多得滿地滾喔!一起去嘛!沒有你這個‘派對女王’,那多無聊啊!”
“就是啊!”芙蘿拉也跟著游說,“主辦的湯馬士還一直拜托我們一定要把你也拉去。潔西卡,湯馬士不但人長得帥,還是外交官的兒子呢!他這么熱烈地追求你,你怎么都無動于衷啊?”
“改天吧!我玩得挺累的,只想回家好好休息!彼继O婉拒邀約,她只想快點回家看看母親,順便跟她談?wù)劇?br />
“這樣啊,那好吧!我們先走了,拜拜!”幾個女孩坐上珍妮的車后揚長而去,準(zhǔn)備參加派對。
虞思蘋邊走向自己的小跑車,邊問沒有一同去派對的馮宛耘:“走啊,宛耘,我送你回家。”
雖然她的人緣很好,有許多朋友,不過最談得來的,還是同樣來自中國的馮宛耘。
“不用了,我家的司機再過五分鐘就到,你還是快點回去吧!”馮宛耘婉拒了她。一會兒,她鼓起勇氣問道:“思蘋,你最近……嗯……有沒有聽到市場上一些奇怪的消息?”她想來想去,決定還是要提醒思蘋。她不希望她沒有任何心理準(zhǔn)備就面臨最壞的狀況。
“什么奇怪的消息?”思蘋一頭霧水,輕輕撥弄著微卷的長發(fā)。
“嗯……就是有關(guān)……”馮宛耘欲言又止,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萬一傳言是假的,那不是白叫思蘋擔(dān)心了嗎?
“宛耘,”思蘋清澈的美眸直盯著她,“你怎么吞吞吐吐的呢?有話直說啊,難道我們這么多年的交情,還有什么不能說的?”
“嗯……就是……”馮宛耘只好講下去,“你家的公司……我聽我父親說,你哥哥好像最近要進行一項大投資,不過風(fēng)險很大。思蘋,我希望你能提醒一下你哥哥,畢竟目前市場不大景氣,他實在不宜動用大筆資金去投資一項陌生的產(chǎn)業(yè)”
馮宛耘盡量講得很含蓄。
“是嗎?”思蘋一愣,家里的事業(yè)是母親辛苦創(chuàng)立起來的,但自從母親在去年因身體不好而退休后,決策權(quán)便完全轉(zhuǎn)移到哥哥的身上。
她并不是沒有關(guān)心過公司的狀況,也曾經(jīng)明白地對哥哥表示,只要他需要她,她會到公司去上班。
不過因為大嫂生性多疑的關(guān)系,所以思蘋也只能凡事點到為止,不想讓兄嫂認(rèn)為她在奪權(quán)。
難道……公司出了什么事嗎?
她想起母親這一陣子好像有些郁郁寡歡,哥哥也都很晚才回來……
她急切地問著宛耘:“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快告訴我啊!”她知道宛耘向來謹(jǐn)慎,絕對不可能單憑謠言就跑來對她說這些。
“沒有!思蘋,你別急,你聽我說……你知道我父親也是經(jīng)商的,所以市場消息很靈通,我也是無意間聽到他提起這件事,所以才要你回去后注意一下,你別自己嚇自己了。”
“我明白了。”思蘋已心里有數(shù),看來她最該做的,就是趕快回家找哥哥談?wù)?
恢復(fù)一貫的冷靜后,她道:“真的很謝謝你的提醒,我先走了!
“思蘋!”宛耘抓住她的手,“也許我講的這些話有些杞人憂天,不過你要記住,如果有任何需要我?guī)兔蚴俏腋赣H幫忙的地方,千萬不要客氣,盡管告訴我!”
“謝謝你,宛耘。拜拜!”
思蘋淡淡一笑,轉(zhuǎn)身坐入自己的跑車內(nèi)。
兩個女孩沒有注意到一輛早已停泊在港灣的黑色轎車,車內(nèi)有一雙冷漠而深不可測的黑瞳,緊緊地盯住虞思蘋。
“就是她嗎?”他的嗓音很冷,像是金屬般不帶一絲溫度。
“是的。”另一名男人畢恭畢敬地道,“屬下已調(diào)查清楚了,虞思蘋,二十四歲,是虞雨嫻的女兒。五歲時跟隨家人赴美,剛剛修完碩士學(xué)位。根據(jù)調(diào)查,她擁有大批追求者,但沒有固定男朋友。”
“是嗎?”男人揚起笑容,只不過那冷冽的氣勢卻令人不寒而栗!
他緩緩地摘下墨鏡……
久違了,虞家大小姐!很快地,你就必須為你的行為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虞家在西雅圖市郊有幢非常豪華的花園別墅,而說起虞氏企業(yè)的創(chuàng)辦人——虞雨嫻,可真是位奇女子。
她在年輕時,便帶著一雙分別為八歲和五歲的兒女,由中國遠赴西雅圖獨自打拼,在沒有任何背景的情況下,辛苦奮斗一輩子后,終于擁有自己的事業(yè)。
至于她的婚姻狀況始終是禁忌話題。沒錯,她離婚了!
在被深愛的男人傷得遍體鱗傷后,她咬牙帶走年幼兒女,在沒有任何后援的情況下,來到舉目無親的異國,只為遠離傷心地。
當(dāng)時才五歲的思蘋,雖然不知道父母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但她也可以由父親時時徹夜不歸、甚至公然帶著別的女人回來羞辱母親的畫面中得知一二。
她心疼母親受到的創(chuàng)傷,更心疼母親的以淚洗面。
這些年來雖然沒有父親,但母親一直把他們保護得很好。尤其是思蘋上了中學(xué)以后,家里的事業(yè)已上軌道,母親讓她上貴族學(xué)校,出入有司機接送,幾乎沒有吃過什么苦頭。
思蘋才把跑車停入車庫內(nèi)便明顯感覺不對勁,大哥的兩部房車和大嫂的名貴跑車居然都在?!
這對夫妻一個喜歡四處飲酒應(yīng)酬、一個喜歡逛街血拼,平常不到三更半夜是不會回來的,現(xiàn)在才傍晚,居然反常地都在家?
看來真的有事發(fā)生了!
懷著忐忑的心,思蘋快步進入主屋。
才進入客廳,一室的凌亂卻令她嚇了一大跳!
原本擺設(shè)華麗的客廳現(xiàn)在只能以“慘不忍睹”來形容,所有能砸的能摔的全被砸光了,大嫂哭花了一張臉,而大哥則像斗敗的公雞般垂頭喪氣地站在一旁。
母親虞雨嫻臉色鐵青地坐在沙發(fā)上。
“媽!”思蘋立刻撲到母親身邊,“這是怎么回事?家里怎么會變成這樣?你還好吧,沒受傷吧?”
虞雨嫻握住女兒的手緩緩地?fù)u頭,淚卻忍不住掉下來。
“虞恩豪,你是個混蛋!”癱坐在地毯上的大嫂汪瓊玉突然爆發(fā)哭吼,“我早就告訴過你這個投資案不可行,你偏偏不聽我的話要孤注一擲,還叫我跟娘家調(diào)那么多錢……現(xiàn)在可好,弄成這樣子,你要我怎么跟娘家交代?你把我的錢還來呀!”
虞恩豪惡狠狠地跳起來,指著老婆痛罵道:“到這個時候你還在分什么你的錢我的錢?你不要忘了你嫁進我虞家就是虞家的人了!更何況你有提醒過我嗎?你每天只會跟一群酒肉朋友四處逛街亂花錢,什么時候盡到一個發(fā)展部經(jīng)理應(yīng)盡的責(zé)任?”
“我提醒你,你會聽嗎?”汪瓊玉不甘示弱地繼續(xù)吼著,“你的個性一直這么驕傲、自大、自以為是!永遠都聽不進別人的意見!你該死!這次的失敗全都是你一意孤行所造成的!”
“閉嘴!”惱羞成怒的虞恩豪一巴掌揮過去,“你這笨女人、爛女人!我娶了你之后就開始倒霉了,你還敢把所有的錯誤都推給我?”
“你……你竟敢打我?”嬌嬌女出身的汪瓊玉哭得呼天搶地,“我要跟你離婚!欠我娘家的錢你給我吐出來,一塊都不能少!”
“你這賤女人只知道錢、錢、錢!”虞恩豪又抓起她的頭發(fā),“汪瓊玉,你嫁入我們虞家之后,我什么時候給你少吃的、少穿的?你每天只知道游手好閑到處亂刷卡,現(xiàn)在居然好意思跟我提離婚?”
“哥!”虞思蘋見狀立刻沖過去,“不要打大嫂,
有什么事好好說。”
“你滾開,這里沒你的事!”
“虞恩豪,你給我住手!”臉色鐵青的虞雨嫻大喝。“你還有臉打人?你捅的婁子還不夠大嗎?”
“媽……”原本盛氣凌人的虞思豪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般,倒在地上哭喊,“我不想這樣的!我也是一心一意要把家里的事業(yè)發(fā)揚光大,才會擴充得那么快。但我真的沒想到之前的投資都血本無歸,所以現(xiàn)在才會周轉(zhuǎn)不靈,不是我的錯啊!不是我……”
面對只會推卸責(zé)任的兒子,虞雨嫻已經(jīng)氣得說不出話來了。她的臉色變得慘白,身軀搖晃……
“媽!”思蘋立刻攙扶住她,“你先坐下來。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應(yīng)該多多關(guān)心公司的事……”
她心底覺得好愧疚,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她卻還跟朋友出海玩樂……
“不能怪你!庇萦陭箛@氣,“你還在念書,這一陣子又忙著準(zhǔn)備碩士論文。而且,以你哥的個性,就算你進了公司也不會改變什么的,唉……”
她心里好怨好痛,公司是她一手辛辛苦苦創(chuàng)建起來的,一個女人帶著年幼稚子,獨自來到完全陌生的異國想要討一口飯吃,這中間她不知吃了多少外人無法想象的苦頭才擁有自己的事業(yè)……
想不到,居然轉(zhuǎn)眼就敗在獨生子手上了……
“思蘋!”虞恩豪突然抓住妹妹的手,“求求你!算是哥拜托你,請你答應(yīng)嫁給嚴(yán)少樊吧!”
“閉嘴!”虞雨嫻卻怒斥,“虞恩豪,你還是人嗎?你這個行為等于是在賣妹妹!我虞家就算窮途潦倒了,也絕不賣女兒!”
“嚴(yán)少樊是誰?”思蘋聽得一頭霧水。
虞恩豪立刻熱烈地道:“一個可以拯救公司、拯救我們所有人命運的人!他是東南亞的商界新貴,身價至少有上億美金!思蘋,哥怎么會害你呢?你一嫁過去不但可以享受榮華富貴當(dāng)少奶奶,還可以挽救媽的事業(yè)啊!”
“等等,我聽不懂;”思蘋臉色一凜,一股不祥的預(yù)感涌上心頭,“就算這個男人很有錢,但為什么要我嫁給他?我甚至不認(rèn)識他啊!還有,他愿意娶我嗎?我相信我跟他絕對沒有見過面!”
她以為哥只是看到財經(jīng)雜志上的報導(dǎo),一時異想天開地想跟這個姓嚴(yán)的攀上關(guān)系。
虞恩豪回答:“這個你不用擔(dān)心,嚴(yán)少樊現(xiàn)在人在美國,他還親自來公司找過我,表示他見過你也很喜歡你,只要你嫁給他,他愿意無條件提供我們一大筆資金解困!”
思蘋呆住了!這……這簡直太荒謬了!
竟然會有一個男人只以見過她為由就表示要娶她?!
“夠了,不要再說了。”虞雨嫻護住女兒,“虞思豪,我警告你不要再打你妹的主意!不管未來會變成什么樣子,我絕不把思蘋嫁給那個陌生人,不管他多有錢都是他家的事!”
“媽,可是嚴(yán)少樊愿意提供的不是小數(shù)目,而是整整一百萬美金啊!”連汪瓊玉也跟著幫腔道,“這一百萬美金對我們而言有多重要!有了它,就可以幫助公司渡過難關(guān),我們所有的人也不會弄得無家可歸,還背負(fù)大筆的債務(wù)!
思蘋越聽心越?jīng),一百萬美金……她做夢也想不到哥竟捅出這么大的婁子,甚至還會影響到嫂嫂娘家的事業(yè)……
但更令她震驚的是——那個從未謀商的嚴(yán)少樊肯提供這一筆錢,竟只為了娶她?!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不禁懷疑他精神不正常!
否則,一個神智正常的人,怎么可能花一百萬美金去換取一個陌生的女人?遑論感情了,他們甚至沒碰過面!
“思蘋,你放心!”汪瓊玉繼續(xù)游說她,“那個嚴(yán)少樊我也見過,是在東南亞發(fā)跡的商界新貴,也是鼎鼎大名的‘威揚集團’負(fù)責(zé)人。名下的資產(chǎn)難以估計,更重要的是,他非常年輕,才二十六歲,長得更是一表人才,也沒有婚姻紀(jì)錄。你嫁過去絕對不會吃苦的,說起來我還真羨慕你有這么好的歸宿呢!”
最后一句,汪瓊玉講得酸酸的……自從那天在公司見到器宇軒昂的嚴(yán)少樊后,她就完全被他“電”到了,壓根兒忘了自己是個已婚、還當(dāng)了媽媽的女人。她非常嫉妒小姑的好運,竟有一個又帥又多金的黃金單身漢,愿意花一百萬美金來迎娶她。
“威揚集團?是哪個‘威揚’?”思蘋皺皺眉,雖然她念的是西洋藝術(shù),但“威揚”這兩個字可是如雷貫耳,聽說它在短短幾年之內(nèi)并購了東南亞一帶的傳統(tǒng)商社,目前等于是亞洲商務(wù)龍頭老大,影響力驚人!
她真的好困惑,她自小在美國長大,這些年來根本沒有回過家鄉(xiāng),也可以確定絕對沒見過這個嚴(yán)少樊,他到底為什么指明要娶她?
“不要再說了!庇萦陭雇崎_媳婦,“思蘋,你別理他們,不管要付出什么代價,我絕不會把你交給那個陌生人!
“媽,可是這個代價太大了!不是我們付得起的!”汪瓊玉哭喊道,“如果公司真的垮了,我們不但會身五分文、無家可歸,甚至還會背負(fù)一身的債務(wù),而且連我娘家的事業(yè)都要賠上,我根本不敢繼續(xù)往下想……媽,你也很疼小華,難道你要親眼看小華跟著我們露宿街頭、有一餐沒一餐嗎?”
汪瓊玉知道婆婆最疼愛的除了思蘋之外,就是自己未滿一歲的寶貝兒子,把小華抬出來一定可以收到功效。
思蘋渾身冰涼……事情似乎遠比她想象的嚴(yán)重多了,竟會牽連到這么多人。
她苦澀地望著母親,很清楚雖然母親嘴上不說,但公司若垮了,她一定無法承受。畢竟這是她以一生歲月,甚至幸福所換來的成就……
還有小華,他是媽的心肝寶貝,無論如何,她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母親和未滿一歲的侄兒淪落街頭。
眼見妹妹的神色趨緩,虞恩豪乘機道:“思蘋,這樣吧,那個嚴(yán)少樊約你明天晚上吃晚餐,你親自見了他之后再決定。嚴(yán)先生表示絕不會勉強你,但只要你當(dāng)場點頭愿意嫁給他,他會馬上給你一張即期支票。說起來他真是位君子呢,這么尊重你的意愿!彼疵f嚴(yán)少樊的好話。
君子?思蘋冷笑著,這哪是君子?他根本是想徹底羞辱她的自尊心!
一允婚就換來一張即期支票?這算什么?賣身契嗎?他可真懂得如何羞辱女人啊!
對于尚未謀面的嚴(yán)少樊,思蘋已感到深惡痛絕。
“不可以!”虞雨嫻想阻止女兒,“思蘋!你不要去,這是一輩子的事啊!你沒有必要犧牲自己的幸福!
虞恩豪趕緊道:“媽,你硬要把妹妹留下來就是給她幸福嗎?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她拒絕這件婚事待在我們身邊,未來會面臨的是什么樣的命運?與其讓妹妹跟我們一起過苦日子,不如把她嫁給嚴(yán)少樊。你放心,我已經(jīng)托我的朋友調(diào)查過了,嚴(yán)少樊不是瘋子,而是一個成功的企業(yè)家,他之所以堅持要娶思蘋一定是一見鐘情,你就不要再多慮了。”
思蘋沉默不語,她并不在乎自己要留在母親身邊、承受公司破產(chǎn)后的辛苦。但,她真的舍不得看母親已屆晚年,還要流離失所、到處吃苦……
她很清楚自己這二十幾年來可以過得宛如公主般的生活,都是母親給予的。
所以在這個非常時刻,她有責(zé)任回饋這個家!
“媽,你別擔(dān)心。”她努力地擠出笑容,“哥說得對,我留在這個家根本于事無補,不如我明天先去見見嚴(yán)少樊吧。你放心,我不會委屈自己的,跟他見過面后我再決定要不要嫁給他!
“思蘋……”虞雨嫻泣不咸聲,虞恩豪夫婦則是欣喜地交換一個得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