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海莉面無表情的聽著陸隼人的話:
“你放心,雷他不是普通人,這區區的大海難不倒他的,他現在一定在某處的海灘上,我已經讓人到各地去尋找了,相信很快就可以帶回好消息。”
宋可尋一邊聽著陸隼人勸魏海莉,一邊翻著白眼。她不同意陸隼人的話,但可不是說她認為葉真樹不會回來了,她只單純不同意他的某一句話。
全世界的海洋占地比陸地還要廣耶!怎么可以用區區兩個字來形容呢?實在對大海太不敬了。
不過,陸隼人倒是說對了一件事,葉真樹的確不是普通人,老天爺想要奪走他的性命可不容易。
“海莉,你也別難過了,說不定雷正在龍王宮里作客呢!更說不定龍王爺很喜歡他,想收他做女婿哩!”
宋可尋勸人的方式還真是特殊,可是,魏海莉卻笑不出來。
“他答應我的,他明明答應我的!”她反反復復,嘴巴講的都是這句話。
宋可尋沒轍地朝陸隼人聳聳肩,她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奈何魏海莉依然不理會她。
“對了!彼慰蓪ね蝗幌氲揭患,“風明天會來新加坡,他還會特地來看你喲!
原本這對魏海莉而言應該會是個令她興奮的消息,可是,她卻還是同樣的表情,眼睛眨都沒有眨一下。
真是讓人感到挫敗。“我不行了,換別人吧!”宋可尋做投降狀。
在魏海莉的門外還有一大堆想要安慰她的人,他們全都是曾經受過她恩惠的人,所以一聽到這個不幸的消息,馬上爭先恐后的想來安慰她。
可見得魏海莉做人有多么成功。
接著,陸陸續續有人進了房間,但那些人都有個共通點,他們全都信心滿滿的進去,結果卻都沮喪的出來。幾乎沒有一個例外!
等了很久,終于輪到安莫立上場,他一進到房間就開門見山的對她說:
“昨天我曾經和葉真樹說過話。”
此話果然成功的引起魏海莉的注意,她緩緩開口問:
“你們說了些什么?”
“他要我在他有什么意外時,負責照顧你!卑材⒗蠈嵉馈
“你說什么?真樹才沒有發生什么事,他待會兒就會回來了!
“葉真樹若是能回來當然最好,但萬一……”
“我知道你希望他不要回來,你們都不希望他回來,太過份了!”魏海莉發狂似的大叫。
“小姐,你誤解我的意思了。我只是希望你能夠幸福、快樂!卑材⒓鼻械乇砻餍嫩E。
魏海莉搖搖頭,“除了真樹之外,沒有人可以給我幸福和快樂,你走吧!”
“我早該知道的。”安莫立自嘲的一笑。
他們之間的愛是那么刻骨銘心,根本就沒他插入的余地。
安莫立黯然的走出房間。
就像一場接力賽似的,下一個馬上走了進房。
“想不到只短短的一個半月,就發生了這么多事!泵窐纺葑叩轿汉@虻纳砼宰,在這么多人之中,她最能了解魏海莉的心情。
“樂妮!”在好友的面前,魏海莉的淚水決堤了,她的淚就像珍珠似的,一串串的往下滴落!八麨槭裁匆辉倨垓_我?”
葉真樹說過絕不再欺騙她,不再說謊的,可是他最后卻說了一個大謊言。
梅樂妮一面輕拍她的肩,一面道:“真是的,海莉,你怎么會落到這種地步,以前的你是多么豁達開朗呀!現在卻為了一個葉真樹成天以淚洗臉,他一再欺騙你,你別再想他就是了!
她之所以會這么說的目的是要魏海莉減輕悲傷,可是魏海莉根本無法做到。
“我做不到,他已經烙印在我心里了!
“你就是這么死心眼。”梅樂妮無奈的嘆了口氣,難怪安莫立會對魏海莉死心塌地!昂@,我覺得最近你變了好多!
“怎么說?”
“以前的你很完美,幾乎沒什么缺點。但是,怎么說呢!我總覺得你以前的人生是為了別人而活,現在……不,自從你和葉真樹在一起后,你才是真正的為自己而活。”
“是嗎?”梅樂妮的這些評語,她還是第一次聽到呢!
梅樂妮又說:“你向來被人稱為‘波賽頓珍珠’,現在我才真正看到你如珍珠般的光芒!
“珍珠般的光芒?”失去了葉真樹,她怎么還會有光芒呢?
梅樂妮知道魏海莉不了解,她解釋:“你的光芒來自堅強和獨立。所以海莉,無論發生什么事,你一定要堅強的活下去。”
“樂妮,你也認為真樹不會回來了嗎?”魏海莉不悅地問。
梅樂妮并沒有正面的回答她,“海莉,如果葉真樹都沒回來的話,你……你就讓安莫立照顧你吧!”
魏海莉萬萬沒想到梅樂妮會這么說。
“你不是愛著莫立哥,怎么還會有這樣的想法?你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有什么辦法!泵窐纺菰捓飵е鴰追值臒o奈,有誰會心胸寬大到將心愛的人讓給別人,只是……“莫立的心里就只有你,他根本看不上其他的女人!
更何況發生了這一連串的事情,讓安莫立又重新燃起保護海莉的希望。
“我已經嫁給真樹了,不會再接受別人。”魏海莉的語氣非常堅定。
“可是你們的婚姻只是一場騙局,根本不能成立!泵窐纺輨偛胚M入魏海莉的房間之前還得知一件事!拔衣犝f魏伯伯要請求取消你們的婚姻!
“爹地他……”魏海莉聞言,霍地站了起來,“爹地他不能這么做!”
“海莉,先別急……”但魏海莉哪聽得進梅樂妮的勸告,她已沖出房間要去找父親質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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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地,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魏海莉旁若無人的沖進波賽頓大樓,不顧秘書的阻止毅然決然的沖進總裁辦公室。
“海莉兒,你沒看到有客人在嗎?這么莽撞!蔽号嗟虏粣偟闹肛熕。
那個客人見到魏海莉眼睛馬上為之一亮,他感興趣地問:
“這位小姐是……”
“她是小女海莉!蔽号嗟路e極地說:“海莉兒,這位是的議員的大公子鮑春才先生!
鮑春才驚艷地說:“我早就聽過‘波賽頓珍珠’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個美麗無雙的可人兒,只可惜我晚了一步,否則我還真想和石原組長好好的競爭一下哩!”
“波賽頓珍珠”和石原組組長聯姻之事,整個新加坡可以說是人盡皆知,鮑春才之所以這么說,頗有感嘆自己遲了一步之意。
魏培德馬上向他解釋:“關于小女和石原組組長的婚姻根本不算數,那是一場騙局,我才想要向社會大眾澄清呢!”
“這么說我還有機會啰!”鮑春才聞言又深深看了魏海莉一眼。
“哈哈,當然當然。”這正是魏培德求之不得的事。
然而他的樣子實在讓魏海莉受不了,她不悅地阻止他:“爹地!”
鮑春才仗著自己是個世家子弟,以為魏海莉一定很樂意和他交往,因此鹵莽的提出邀約:“魏小姐,今晚可否和你共進晚餐?”
“可以,當然可以。”魏培德急切的替女兒回答。看來,鮑家的這位大公子已被海莉兒給迷住了。
“爹地,除非你自己要和鮑先生去吃飯,否則別替我決定任何事!蔽汉@虿粣偟氐溃@是她第一次在父親面前表現出任性的一面。
“那么魏小姐你意下如何呢?”鮑春才自信滿滿地問。
魏海莉冷淡地說:“對不起,鮑先生,我無意和你共進晚餐,F在,我有事情要和爹地談,可以請你出去嗎?”
如果是以前,魏海莉絕對不會以這種口氣說話,可是她太生氣了,父親的意思已經夠明顯了,他想讓她嫁給鮑春才。
現在的她已不是“波賽頓珍珠”,而是“波賽頓刺猬”,全身帶著扎人的刺。
“海莉兒,你太沒禮貌了!”魏培德嚴厲地責備女兒。
“爹地,你才沒有禮貌呢!明知道我已嫁人,為什么還要胡說,萬一鮑先生信以為真怎么辦?”魏海莉理直氣壯地說。
只有傻子才會介入人家的家務事,鮑春才決定還是先告退再說。
“魏先生,既然你們有事要談,那我就先告辭了!
“不,鮑先生,你等一下!蔽号嗟录泵凶∷。
“請慢走!蔽汉@蜻上前去開了門,想讓鮑春才盡快的離去。
“海莉兒,你這是什么意思?故意讓我出糗是嗎?”魏培德幾乎要咆哮出聲了,“你現在的行為哪像個有教養的千金?”
“爹地,你變了!”魏海莉控訴道。
“我哪里變了?”魏培德不承認自己有哪里改變,是自己的女兒根本不了解他的用心良苦。
“你以前做任何事總會先問過我的意見,而現在,你卻急著把我推給那個鮑春才!”魏海莉憤怒的指控。
魏培德嘆了一口氣,“爹地也是為你好,春才這孩子不錯,你嫁給他一定會幸福的!
“即使如此,我也不能嫁給他,你忘了嗎?我已經嫁人了!
為什么所有的人都不了解呢?安莫立想要照顧她,梅樂妮也覺得她該接受安莫立,而她的父親更是迫不及待的想叫她另嫁他人。
“你和葉真樹的婚姻根本不算數,更何況他已經命喪大海了。”魏培德要她認清事實。
魏海莉搗著耳朵搖頭,“不,真樹會回來的!”
“好吧!就算他會回來,你也不可能和他有結果。別忘了,他可是爹地的敵人,他只想報復我。”
“爹地,你太小看真樹了,我保證他一開始并不知道你的身份,后來我告訴他你的事,他非但沒有怪罪于我,還奮不顧身的救我!他的情操比我們想像的都還要高貴,你怎么可以說他只想要報復?”
魏海莉一古腦兒地將她的想法說出,她不許有人誤會葉真樹。
魏培德聽了海莉的話后不禁有些動容,如果真是如此,也許是他錯怪葉真樹了。
然而事實仍然不會改變,他絕不會讓一個失蹤而且兇多吉少的男子耽誤女兒的一生。
“就算是我錯怪他好了!蔽号嗟聦嵲跊]什么認錯的誠意,不過,這也不能怪他,畢竟他又不常認錯。“可是,我還是不承認你們的婚姻!
“爹地!”魏海莉幾乎要罵他老頑固了。
魏培德接著又說:“除非葉真樹出現在我的面前,并且親口對我說要帶走你!
就像那一天,葉真樹跑來對他發出占有性的宣告一樣,只有他真的出現并說出那些話,魏培德才能放心的將女兒交給他。”
然而,這也未免太強人所難,魏培德明明知道葉真樹此刻下落不明,又怎么能辦到他開出的條件?
“爹地!”魏海莉不依的跺腳。
就在這個時候,秘書驚慌的進來通報:“總裁,外頭有個人指名要見您!
“不見,我誰都不見!痹谶@個節骨眼上,他沒有心情見任何人。
“可……可是,他說是您的女婿!泵貢諏崒⒛侨说慕榻B辭說出來。
“女婿?”魏海莉頓時腦中一片空白,心里只想著秘書小姐所說的“女婿”該不會是……
魏培德卻是憤怒地道:“見鬼了,我只有一個女兒,哪來的女婿?一定是個騙子,去把他趕走就是了!
“不,爹地,讓他進來!”魏海莉急道。
“好吧!”魏培德不相信葉真樹還能活著,因此他壓根兒就沒想到魏海莉此刻腦海中所想的事。
當那人走進總裁辦公室時,魏海莉幾乎屏住了呼吸,她看到了……
“真樹!”
她奔向他,投入他的懷抱;而葉真樹則抱著她一圈又一圈的旋轉。
“感謝老天!告訴我,這幾天你去了哪里?”魏海莉主動輕啄著他的唇。
葉真樹先扶魏海莉坐好,然后當魏培德不存在似的開口說道:
“那一天,我被海水沖走后馬上就游上岸,當時我原本想馬上去找你,但我腦海中突然有個聲音告訴我,我這樣只能求得片刻的安寧,所以我決定先瞞著你解決石原浩介的事。”
“難道這些天你都在對付石原浩介?”難怪石原浩介都沒再采取行動。
“沒錯,我去了趟日本,在石原組的內部動了手腳。我想再過不久你就可以聽到石原組涉及違法的事,還有石原浩介被捕的消息!比~真樹得意地宣布。
“可是這樣未免太不光彩了。”他并不是以自己的力量打敗石原浩介。
“反正石原浩介原本就不打算用光明的方法對付我,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比~真樹一點也不會感到愧疚。
魏海莉突然噗哧一笑,回頭對父親說:
“爹地,你瞧,真樹認真的報復起來才可怕呢!”
“說得也是。”魏培德不好意思地說。
“爹地,太好了!”魏海莉不禁歡呼出聲。
他們之間有著太多太多的仇恨,然而“愛可以化解仇恨”,這是恒久不變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