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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尋妃 第八章
作者:文心
   
  素手掀開車廉一角,云蕓抿緊的唇逸出一抹苦澀的笑。

  喜轎正要出發(fā)前,突然下雨了,於是云劭便下令改用馬車。

  突然的大雨,是上天為她愚蠢的決定而難過嗎?

  或許她真的不該答應(yīng)這門親事的,她不應(yīng)該這么自私的傷害另一名無辜男子。

  她應(yīng)該拒婚。至少對她未來的夫君而言,拒婚的傷害比妻子的不貞輕的多了。

  是她太天真,天真的以為她可以忍受另一名男子的觸碰,可是她發(fā)現(xiàn)她根本做不到。只要想到耶律夙以外的男子將會觸碰她的身子,她便忍不住地作惡、想吐。

  她這么做,真的錯了。天啊,她該怎么辦?該怎么辦才好?

  “轟。 币坏篱W電與雷聲在馬車附近響起,驚的馬匹揚蹄立起。

  “糟了,馬受到驚嚇了,快控制住它!”突然車外的吆喝聲、尖叫聲四起。

  云蕓想探頭看看出了什么事,卻教一陣劇烈的晃動震跌下來。

  “!馬發(fā)瘋了,快追!”

  揉揉撞傷的膝蓋與手掌,馬車過快的速度讓她感到不安。

  “呃?!”望著車外的景象,讓云蕓猛倒抽一口氣。竟是馬兒失控了,而前面是……斷崖!云蕓腳一軟坐了下來,怎么會發(fā)生這種事?怎么會……

  突然,一個念頭在她腦中閃過,她明白了。

  也許,也許這是上天對她所做最好的安排吧,也許這樣的結(jié)果對大家都好,也許這樣一來,她再也不會傷心難過了。

  深吸口氣,云蕓安詳?shù)亻]上眼!按蟾、東茵、杜總管,永別了!

  夙,別了。

  希望我死后,我的魂魄能找到你,守護(hù)著你。希望來世,你能夠愛上我……

  “云蕓,云蕓你出來!”一聲聲嘶力竭的叫喚,喚開了云蕓的眼。

  “夙?”云蕓掀開廉子,見到策馬而來的他了,她的耶律夙。

  一個不該出現(xiàn)卻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一個她想見卻不該見的人。

  她不明白他為什么會到這里來,但她感謝上蒼能在她死之前見他最后一面。

  “云蕓,快跳出來,前面是斷崖了。快,我會接住你的。”耶律夙的魂快被嚇掉一半了。

  “不,別管我,太危險了,你快走!”夠了,見他為她這么著急的模樣,她滿足了。

  “你不跳出來,我就跟你跳下崖,如果你真忍心見我陪你一起死!”耶律夙豁出去了,他不信云蕓真的這么狠心。

  “不!”云蕓心慌地大叫。她不要他死,她怎么舍得見他死?

  “快跳!”耶律夙驚心動魄地大喊一聲,掌一拍,離開馬背飛向云蕓。

  云蕓跳了,在馬兒前腳踏空的同時跳出,撲向耶律夙的懷抱。

  “糟了!”手一緊,騰空、轉(zhuǎn)身,耶律夙在空中與云蕓互換位子,讓馬車震飛的輪軸砸上他的背。

  “嗯!币宦晲灪撸少淼纳碥|被狠狠地撞了一下,撞離了他原本要落地的地方。

  “你快放手。”云蕓心驚望著一手吊在懸崖邊,一手握著她的耶律夙!百,我求你,快放手,不然連你也會一起掉下去的!

  “要死一起死!币少韺⑹治盏母o,他不能讓他生命中唯一的女人,在他的眼前消失。

  點點腥紅沿著耶律夙受傷的背與手臂滴落在云蕓的臉上。

  血?他受傷了,他……滾燙的淚珠不斷自云蕓眼中淌落,她的心好疼。

  老天爺,都是她的錯,都由她一個人來承擔(dān)吧,她不要耶律夙死,不要!

  “夙,你知道嗎?我從來都不后悔與你相遇,能認(rèn)識你,我很開心!痹剖|蓄滿濃情的眼直直盯著耶律夙迷人的瞳眸!半m然,我們不可能在一起,但是我還是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云蕓……”耶律夙心中一緊。她現(xiàn)在的表情好凄美,他不喜歡她現(xiàn)在說話的樣子,讓他的心好惶恐!霸剖|,別說了,我都明白!

  云蕓揚唇恬靜地笑了,萬般眷戀地望了耶律夙最后一眼后,她放開他的手。

  “云蕓,快握著我的手!币少硇募钡睾爸。不斷淌流的血,與打在他們兩人身上的雨,讓他一個人無法握緊云蕓的手。

  “夙,你要為我保重,為我好好活著。”云蕓心中頓時涌起無限的哀愁,她舍不得他。《氖终淮绱绲赝禄。

  “云蕓,我求你,別做傻事。”耶律夙的心不斷往下沉,感覺到云蕓已漸漸離他而去。

  “夙,我愛你!”她的手離開了耶律夙的手……“我……愛……你!

  “不!”凄厲的吶喊在山谷里回蕩,一聲接著一聲,久久不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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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耶律夙驚坐而起,涔涔冷汗沿著臉頰滑落。

  “皇子,您醒了!”葛楚欣喜地替耶律夙拭汗。

  “葛楚?”耶律夙按按發(fā)疼的額角。

  是他發(fā)出緊急信號要葛楚派人來的,只是當(dāng)葛楚趕到,他交代完要尋找的人的相貌與大概的事情經(jīng)過后不久,他也因為傷重而昏迷了。

  “還是沒有消息嗎?”這是他最關(guān)心的事。

  “沒有!备鸪䲟(jù)實以報!盎首,這崖底咱們已經(jīng)來來回回找過好幾次了,卻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都過了五天了,也許……”

  “生要見人,死要見尸!辈徽撋,他都一定要找到她。

  五天了?自他昏迷后,已經(jīng)過了五天了嗎?卻仍遍尋不到她的蹤跡,她到底到哪里去了?

  云蕓,你一定要活著,為了我,一定要好好的活著。

  “皇子,您的背又滲血了,讓隨行的大夫替您重新上藥吧!备鸪䲟(dān)憂地望著有些憔悴的耶律夙,他真的傷的不輕。真不知道這些天他是怎么撐下來的。

  “不用了。”耶律夙坐在鋪著貂毛軟墊的躺椅上,犀利的眸光來回巡視著分散到各地找人的士兵與獒犬。

  “那么,皇子還是先休息一會兒吧,要不,再這樣下去您會累垮的!备鸪寐晞裾f著!霸趯傧陆拥交首影l(fā)出的緊急信息趕到這兒之前,皇子已經(jīng)不眠不休地找了兩天,皇子傷的重,現(xiàn)在又發(fā)高燒,再不好好休息,恐怕在找到那位姑娘之前,皇子已經(jīng)倒下了!

  “你在咒我嗎?”耶律夙眉一擰,這葛楚總是不怕得罪他。

  “葛楚只是代替皇子關(guān)心的那位姑娘,關(guān)心皇子而已!

  耶律夙眼神一黯,靜靜地躺了下來。葛楚說的沒錯,在未找到云蕓之前,他不能倒下!斑^了今天,若仍是沒有消息,明天一早我去找!

  “是。”葛楚見狀,連忙示意人上前去替皇子換藥。

  “皇子,這位姑娘是不是皇子的采花對象?”葛楚猜測著。

  “嗯!币少黹]上眼,滿腦子都是云蕓與他訣別的那一幕。她那癡望與哀絕的眼神,他永遠(yuǎn)也忘不了。

  “葛楚不曾見過皇子為哪一個女人焦急慌亂過,唯獨這一次,就不知這名女子有何獨到之處,竟能輕易偷走皇子的心?”

  “葛楚,你太多話了。”耶律夙低斥著。他有表現(xiàn)的這么明顯嗎?

  葛楚不懷好意地笑了!翱催@情況,想必皇子已經(jīng)采花成功取得證據(jù)了,皇子還是先將證據(jù)交由葛楚,讓葛楚快馬加鞭派人送給國師,以免夜長夢多!

  “不必!币少淼氖肿匀坏孛驊阎心前咨票4娴臇|西,這是云蕓留給他的東西,也許會是唯一的一樣?xùn)|西,說什么他也不會將它交出去。

  “皇子……”

  “葛楚,你若覺得無聊,就下去幫忙找人,別待在這嘮叨。”耶律夙沉下一張臉,他已經(jīng)夠煩了,葛楚還在這里湊熱鬧。

  葛楚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看來皇子真的愛上那位姑娘了,希望上天能保佑這位姑娘平安無事才好。

  “放開我,讓我見見你們的主子,我有要事相托!辈贿h(yuǎn)處一個嚷嚷的聲音讓耶律夙濃眉一攏。

  “什么事吵吵鬧鬧的?”葛楚不悅地斥責(zé)著。皇子好不容易才躺下來休息,可別吵著了他。

  “葛楚大人,有一名宋國人想見皇子!笔勘锨安旄妗

  “宋國人?”葛楚想了想,在這多事之秋,他可不想再替皇子找麻煩!白屗吡。”

  “等等,人命關(guān)天,你們不能見死不救!

  這聲音……耶律夙睜開眼。“讓他進(jìn)來。”

  不一會,急促的腳步聲趕到!氨福懊链驍_,在下云劭,因舍妹前幾天掉下山崖,我等找了幾天仍無她的下落,方才見幾只獒犬,懇請相助,此大恩大德,云劭銘感五內(nèi),愿效犬馬之勞,結(jié)草銜環(huán)以報!彼钪绻行嵊X極為靈敏的獒犬相助,或許云蕓就有救了。

  “很抱歉,獒犬我不能讓給你,因為我也在找人。”耶律夙緩緩坐起,面對著云劭。“即使找到了人,我也不會還給你,因為這個人,我要定了!

  “耶律夙?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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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律夙面色凝重地站在崖下往上望。不可能的,他很清楚,云蕓明明是從這上頭掉下來的,但為什么任他翻遍崖下的每一分每一寸,就是找不到她的蹤跡?

  真的是他記錯嗎?還是云蕓根本就沒有掉下崖底?這種可能性,讓耶律夙黯然的眼神再度燃起一絲希望之光,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云蕓可能掉到什么地方呢?

  炯亮的眼眸,沿著崖底逐一往上移,他在找尋可能的地點,最可能半途攔住云蕓的地方。

  云劭站在一旁默默地望著眼前的耶律夙,心中五味雜陳。

  眼前的他,氣度穩(wěn)健、行事果決、判斷精準(zhǔn)、指揮若定。

  很難想像,如此不凡的他,如此卓越的他,竟然和先前那個為了花魁動武,行事放蕩,態(tài)度隨性的耶律夙是同一個人?

  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哪一個又是他刻意讓人誤認(rèn)的他?也許,也許就是因為這樣多面的他,才會在短短的時間內(nèi)擄獲云蕓的芳心,教她輕易地付出真心。

  驀地,云劭自嘲地一笑,如果當(dāng)初他對耶律夙的成見不要這么深,如果當(dāng)初他能敞開心胸好好觀察耶律夙,如果當(dāng)初他不逼著云蕓嫁人,或許,今天就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了。但是現(xiàn)在說這些也沒用了,他只冀望老天能給他這個作大哥的,一個補償?shù)臋C會。

  他只祈求云蕓能夠活著,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皇子,您的傷未愈,還是躺下來休息吧!备鸪酪少碓谟矒危緵]有讓自己好好休息過,他身上的傷一直在折磨著他。

  耶律夙聽若未聞,他無法再等待,只要一天沒有云蕓的消息,他便不安,再這么等下去,他會崩潰的。無論如何,他一定要找到云蕓,不論生死!

  “皇……”

  “噓。”耶律夙揚手制止葛楚欲說的話!耙滥憧囱卤谏,十丈處所橫出的樹枝,能不能擋住一個自崖上掉落的人?”耶律夙微瞇起眼睛,仔仔細(xì)細(xì)地觀察。

  “若是一名體態(tài)輕盈的女子或許有可能,皇子的意思該不會是……”

  “就是它了!币少砟樕想y掩喜悅,這是他現(xiàn)在唯一的希望。

  “耶律夙,你的意思是云蕓可能被卡在那棵樹枝上,過了五、六天?”云劭大驚失色。真是這樣的話,不傷重而死也活活餓死了。

  耶律夙斂下眼,他明白云劭的意思!澳鞘俏ㄒ粵]找過的地方了,希望云蕓洪福齊天,有貴人相助!

  云劭張了張口,卻說不出任何一句話。耶律夙說的對,除此之外,他們別無他法了。

  耶律夙深吸口氣,調(diào)整自己的內(nèi)息,雙眼不斷搜尋崖壁上可供借力的凸點。

  “皇子。”葛楚擋在耶律夙身前。“太危險了,您不能去!

  “我的武功不至於如此不濟(jì)!

  “如果皇子沒有受傷,葛楚根本不會阻攔。”葛楚諫言道!霸蹅兊挠率窟@么多,他們可以為皇子效勞。”

  “不!”耶律夙一口回絕。

  “可是……”

  “葛楚,你知道我的性子,別說了!

  “我會看著他!痹欺坎蹇诮槿雰扇说恼勗。“到目前為止,你還是我雇主,我會負(fù)責(zé)你的安全!卑凑罩暗某兄Z,在耶律夙托鏢之物尚未交給他之前,他必須負(fù)責(zé)耶律夙的安全。

  淡淡一笑,耶律夙不再多說,看了云劭一眼!白甙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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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起落,耶律夙強忍著到口的腥澀,硬是往上縱躍。他一定得上去不可。

  一個不穩(wěn),耶律夙的身軀一傾,差點摔落的身軀教后方的云劭扶了一下,兩人一同再往上竄高一些,抓住崖壁上橫出的樹枝。

  “沒有!”沒見到云蕓,難掩的失望教耶律夙到口的血如箭般急射而出。

  “耶律夙!”云劭一手握緊他的手臂!翱煺{(diào)勻氣息,我可不想下崖后被你的人圍攻!

  “咳咳。”耶律夙不穩(wěn)地喘息,隨手拭去淌在唇畔的血漬。

  是啊,他怎么可以這么快就放棄希望了呢?也許云蕓還在某處等著他呢。

  “謝了。”方才幸虧云劭扶了他一把。

  “我還要謝你才對,我聽說你是為了救云蕓而受傷的。”

  “但她還是從我手中失去了!碑(dāng)她的手在他指尖滑落時,他竟然看見云蕓在對著他微笑。

  她怎么可以這么殘忍地對待他?讓他一輩子活在悔恨之中。

  “別說了。”云劭制止耶律夙的胡思亂想。

  閉閉眼,耶律夙讓自己重新冷靜下來,現(xiàn)在還不到放棄的時候。

  耶律夙仔細(xì)地看著周遭,不放過任何的隱密處。終於,他看見了一片的紅。

  “云蕓的嫁衣碎片!”隨著耶律夙的眸光,云劭也看見了。

  “你看那里!”耶律夙下巴一抬,指向不遠(yuǎn)處被枝葉遮蔽著不顯眼的洞口。

  “這……”

  “去看看。”耶律夙足尖一點,說走就走。希望他的直覺沒有背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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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狹窄深邃的山洞,迂回曲折、蜿蜒崎嶇,暗黑不見天日。

  云劭點亮隨身攜帶的火摺子,替兩個人照路。

  他們兩人的腳步越走越快,越走心跳越加速,因為他們發(fā)現(xiàn)這山洞雖然又長又黑,但卻非常干凈,似乎一直有人在打理與維護(hù)著,光是這一點,便能教他們?nèi)杠S不已。只要有人住在這兒,便表示云蕓得救的機會便越大。

  走著、繞著,終於來到了盡頭。

  “一堵墻?”

  云劭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此路不通,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已用盡了。

  耶律夙拿過火摺子一一沿著墻面端詳。不可能的,這里不可能就是盡頭了。

  山壁上處處可見人工開鑿的痕跡,這里一定還有機關(guān),不然費時費力鑿出的隧道,不都白費了。驀地,一塊在火光下顯的特別光滑的石塊,吸引耶律夙的注意。

  找到了!

  耶律夙對著石塊扳了扳,按了按,突然間,“隆。 眱陕,石壁間開了一個小縫。

  云劭贊賞地望了耶律夙一眼。自里頭透出的微光,讓兩人心下一震。

  跨進(jìn)石門,里頭儼然是一間布置簡單的房間,尤其是那張偌大的石床上,此時正躺著一名身形嬌小,手腳甚至臉上都裹著白布條的人。

  耶律夙與云劭對看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見了一絲希望與心慌。

  腳步一跨,他們來到了床畔,兩人四眼不斷地在裹著白布條的人身上找尋熟悉的影子。

  “云……蕓。”

  耶律夙胸口一熱,鮮血因為他的激動再度溢出他的嘴角,他卻渾然未覺。

  他終於找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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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可識得這位姑娘?”一句問話突然在耶律夙與云劭的背后響起。

  云劭迅速回過身,但見一名有著白發(fā)白胡子,看似慈祥和藹的老者,不知何時已站在他們身后,卻渾然未覺。

  “前輩,是您救了這位姑娘?”

  云劭向老者拱拱手。

  “我只是順手將她帶回來罷了!崩险唔樍隧?biāo)暮印!澳銈兒凸媚锸鞘裁搓P(guān)系?”

  “云蕓是舍妹!

  “喔……那他呢?”

  老者的眼睛望向耶律夙。

  “他是……”

  云劭停頓了一下,該怎么說呢?

  “是小姑娘的意中人!

  老者眼中帶笑。

  “前輩為什么這么說?”

  “哈哈!”

  老者笑了兩聲。

  “因為那年輕人自從方才見著小姑娘之后,眼里便看不到別人的存在了。”

  的確,自從耶律夙見著云蕓之后,他的眼睛再也沒有離開過她。他看到的只有云蕓。

  “我想,他的名字一定有個‘夙’字吧?”

  敢情這位老者還是鐵口直斷,說的真準(zhǔn)。

  “前輩……”云劭愣了一下,他到底是誰?竟能如此神機妙算。

  “嘿!

  老者又笑了。

  “可別把我想的太神了,我只不過是聽多了這小姑娘的夢囈。這小姑娘自從被我?guī)Щ貋砗螅阋恢被杳灾两,我只聽她喚過這個名字。這世間呢,唯有情最傷人,也唯有情最動人,小姑娘傷的這么重,卻仍對‘夙’牽腸掛肚,這個‘夙’與小姑娘的關(guān)系為何?誰又是夙?今日一見也就不難猜。”

  老者語畢緩緩踱至耶律夙身邊,而后出其不意地點上他的睡穴。

  “前輩!痹欺渴忠煌校泵Ψ鲎〉瓜碌囊少!扒拜,您做什么?”

  “逞強的小伙子!崩险呱焓衷\上耶律夙的脈搏!岸家呀(jīng)傷成這樣了,還不知道愛惜身體?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還好他身子壯,意志強,不然老早躺下了!崩险邠u頭嘆息著。

  “前輩,您能幫幫他嗎?”這位前輩既然能救云蕓,那要醫(yī)治耶律夙應(yīng)該也不難。

  “他若自己不幫自己,任神仙也幫不了他!崩险咦詰阎腥〕鲆活w黑色藥丸,扳開耶律夙的嘴,塞了進(jìn)去!皩⑺錾洗舶,一時半刻他不會醒來了!

  若不是看耶律夙對云蕓深情款款的模樣,這種不知道愛惜自己身體的人,他才懶的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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