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濃從房里走出來,見茵茵一臉氣憤,遂道:“是不是我害你被罵了?”她一臉愧疚。
茵茵將棉被扔在沙發(fā)上!八懔,不提也罷!彼麄跳躺到棉被上,拿起遙控器,用力地接來按去。
雨濃不知如何是好,隨便找個話說:“你晚餐要吃什麼?我出去買。”
“我吃不下!
“噢!”雨濃下意識地扯著長裙!澳恰娴暮鼙。”她不安地道。
“算了啦!”她不在意的說!拔矣植皇切⌒难鄣娜恕!辈贿^心情還真是不好……對了,茵茵突然跳起來!拔覀?nèi)ク偪褚幌拢瑩Q個心情。”她興奮地提議!
“怎麼瘋狂?”
“我們?nèi)ィ校眨侣牞F(xiàn)場演唱,你來一個月了我都沒帶你四處逛逛,良心過意不去,現(xiàn)在帶你去見識一下,我們換件衣服就走!
“可是PUB不是不良場所嗎?”雨濃深覺不妥。
“不良場所,哪個神經(jīng)病說的?”茵茵火道!
“我二哥說的——”
“那個帶黑框眼鏡的老古板是不是?”她真想揍他一拳。
“二哥不是老古板,他是很有名的律師——”
“拜托你!彼籽邸!澳阌袘傩智榻Y(jié)是不是?每次都把你那些變態(tài)哥哥的話當(dāng)圣旨。”
“我哥哥不是變態(tài)!庇隄獠粣偟陌櫭。
“算了,算我失言。”她慫恿道:“你不是上來尋求獨(dú)立的嗎?你這樣整天不是在學(xué)校就是在家里哪像個大學(xué)生!
“但是——”
“我拜托你好不好,做人個性要乾脆,不要拖拖拉拉的,這才是新時代的女性,而且你剛剛害我被罵,至少得陪我出去散心吧!”她故意引出她的愧疚感。
果不其然,雨濃立刻說:“好吧!”
“這還差不多!彼χf:“我換件衣服我們就走!
雖然是說換件衣服,但是雨濃卻足足等了半個小時才見茵茵從房里出來,她穿著一襲惹火的連身紅短裙,長發(fā)隨意地綰起,臉上畫著艷麗的妝,帶了一副大耳環(huán)和黑色的皮包,雨濃詫異地睜大眼,她變得好漂亮。
“你怎麼還穿著你的公主裝!币鹨鹗懿涣说恼f,雨濃的衣服全是一個樣,幾乎都是連身洋裝,好像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小女子穿的。
“有什麼不對嗎?”雨濃低頭看著身上鵝黃色的連身裙,她從小到大都穿這樣,媽媽說她這樣像小美人。
“算了,走吧!”茵茵率先走出去。
“要不要和你舅舅說一聲?”她很擔(dān)心她們?nèi)ィ校眨聲粫形kU。
“干嘛跟舅說,他剛才罵我耶!”她按下電梯到停車場。
她這麼說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畢竟自己是害她被罵的罪魁禍?zhǔn)住?br />
出了電梯後,雨濃坐上茵茵的紅色跑車,覺得很新鮮。“你的車子好漂亮!闭麄車身是俐落的流線型。
“那是當(dāng)然!睈圮嚤蝗速澝,茵茵笑的得意洋洋,她發(fā)動車子,頑皮道:“走了。”跑車立刻飛奔向前,她的情緒也隨之好轉(zhuǎn)。
她按下CD,一陣嘈雜的搖滾樂立刻流泄而出,涼風(fēng)吹拂兩人,茵茵大聲道:“很棒吧!”
雨濃笑道:“嗯,可是好吵!
“這才正點(diǎn)。”她露齒而笑。
片刻後,兩人就到了目的地,這時天色全暗了下來,雨濃跟著茵茵進(jìn)入PUB。
若要說雨濃對PUB的第一印象,只有兩個字——煙味。
她一進(jìn)去就聞到嗆人的煙味,白色的煙霧在昏黃的燈光下緩緩擴(kuò)散彌漫,嘈雜的音樂充斥整個空間,雨濃發(fā)現(xiàn)她好像走入另一個世界,每個人的臉孔在這種氣氛下也變得不切實(shí)際起來。
茵茵帶她到橢圓形的吧臺坐了下來,吧臺旁有個舞池,舞池內(nèi)是扭動著身軀的男男女女,再過去則有個舞臺,上面擺了些樂器。
“離演唱還有幾個鐘頭,我們先吃東西!币鹨饠傞_菜單。
“PUB都像這樣嗎?”雨濃禁不住咳了一下,這里的煙味實(shí)在太濃了。
“PUB有很多種,這只是其中一種,當(dāng)然也有比較靜的!币鹨鹣蚓票|c(diǎn)了一杯調(diào)酒!澳隳兀恳灰c(diǎn)個套餐吃?”
雨濃看著菜單,天啊!好貴,雞腿餐就要一百八十元,那個雞腿是超大的黃金雞腿嗎?說真的,上來臺北最不習(xí)慣的便是吃的東西都好貴,就拿自助餐來說,在臺南一份青菜才算五塊,臺北卻要十塊,而且菜又少。
“快點(diǎn),你到底要點(diǎn)什麼?”茵茵不耐煩的說。
“那雞腿飯好了!庇隄庹f,她隨即望向舞池。“你也會跳舞嗎?”
“那當(dāng)然!薄
雨濃又道:“為什麼外國人這麼多?”
“外國人很喜歡來這種地方,所以有些女生來這兒是專門來認(rèn)識外國人的,當(dāng)然,有些比較壞的外國人也是來這兒釣馬子的,這種事都是互相啦!所以一夜情的也很多!币鹨鸱畔戮U起的發(fā),讓它直泄腰際。
“一夜情,好奇怪!庇隄鉄o法接受的搖頭。
“你別這麼清純好不好?”茵茵笑著拍一下她的肩!斑@個時代這種事是司空見慣!薄
雨濃皺下眉頭!半y怪二哥說這是不良場所!
“拜托,又不是每個來PUB的人都這樣,而且你二哥說不定也來過,只是他沒告訴你!
“二哥不會,他是一板一眼的人。”雨濃強(qiáng)調(diào)地點(diǎn)頭。
茵茵嘆口氣!拔艺娴拇_定你有戀兄情結(jié),十句有九句離不了你親愛的哥哥們。”
她不好意思地紅了臉!耙?yàn)樗麄兂8嬖V我一些事。所以我才會……”
“那你也別每句話都信,你這樣很容易被騙,人家說什麼你信什麼!
“我也有思考啊!”她認(rèn)真的說。
茵茵笑道:“算了,我真是敗給你了。”她喝口酒保剛遞來的酒!澳愫冗^這個嗎?”
“沒有!庇隄鈸u頭!
“喝喝看,很好喝的!彼龑⒈訙惖接隄饷媲。
雨濃用吸管吸了一口,睜大雙眼,點(diǎn)頭道:“真的很好喝,甜甜的!
“我推薦的沒錯吧!我這一杯給你。”她又向酒保點(diǎn)了另一杯調(diào)酒。
這時有人坐到茵茵身邊,拍一下她的肩!澳銇砹。”
茵茵轉(zhuǎn)頭,微笑道:“是你,阿輝!
雨濃捧著酒杯又吸了一大口,她偏頭瞧了阿輝一眼,他是個中等身材的男子,穿了一件背心和牛仔褲,他的頭發(fā)及肩,蓬蓬的,好像獅子,因?yàn)樗^發(fā)全染成紅棕色。
“這是鼓手曹建輝,這是陳雨濃!币鹨馂樗麄儍扇嘶ハ嘟榻B。“阿輝是這家店的老板!
“你好。”雨濃點(diǎn)個頭。
“她未成年嗎?”曹建輝小聲在茵茵耳邊問,她看起來好小,人又瘦又白。
茵茵捉弄道:“她才國二,你可別動人家歪腦筋!
“我又不是變態(tài)叔叔!辈芙ㄝx瞪她一眼,他對雨濃道:“小妹妹,你還是喝果汁好了!
“啊?”雨濃睜大眼,她怎麼變成小妹妹了?
茵茵笑得差點(diǎn)從高椅上摔下!澳闶颤N時候也說起教來了,你不是最叛逆的嗎?”
“國家的幼苗還是要保護(hù)一下!彼麖梻手指,對酒保說:“幫她倒杯柳橙汁!
雨濃急忙搖頭!安挥昧,這很好喝!彼豢诤裙獗锏木。
“聽叔叔的話沒錯,這個喝酒傷身——”
“哈——”茵茵的笑聲打斷他的話,她笑得眼淚都流下來了!澳恪
曹建輝瞪她一眼!澳阈κ颤N?”
“你這個酒鬼竟然說喝酒傷身!彼Φ綗o力。
雨濃不知道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那個人又大她不到幾歲,怎麼自稱起叔叔來了?
“她和你什麼關(guān)系?”曹建輝小聲問茵茵。
“她是我爸的朋友的女兒!币鹨鸷纫豢诜⻊(wù)生剛送來的調(diào)酒!澳銈儙c(diǎn)開始表演?”
“八點(diǎn)!辈芙ㄝx掏出一根煙。“江大哥今天會來聽娜娜唱歌,他本來說打算約你舅一起來的,可是他剛才去找你舅舅,他不在!
茵茵轉(zhuǎn)一下雙眼,有個壞念頭。“江大哥呢?”
“在下面!彼钢ㄍ叵率业臉翘!
“你去告訴他,舅舅在家,叫他馬上去突襲,可是別說是我說的。”誰叫舅舅方才訓(xùn)她,她也要小小報(bào)復(fù)一下。
“那我立刻去告訴他,畢竟娜娜能不能進(jìn)演藝圈,和你舅舅是否賞識她的歌喉有很大關(guān)系!彼蛘诔钥觳偷挠隄庹f道:“小妹妹,我先走了。”
雨濃抬頭,“再見。”她微笑。
曹建輝發(fā)現(xiàn)她笑起來很有魅力,他也回以笑容,隨即在茵茵耳邊說道:“你可別帶壞人家!
“什麼嘛!”茵茵踢他一下,示意他快走。
“你不吃飯嗎?”雨濃問道。
“我還不餓,你在這兒沒問題吧!我想四處晃一下。”茵茵走下高腳椅。
“我沒關(guān)系。你可不可以再幫我叫杯剛才的酒,我覺得很好喝!庇隄獬钥陲垺
“沒問題!币鹨饛椧幌率种福蚍⻊(wù)生交代幾句就到處去逛了O
雨濃花了好久的時間才把套餐吃完,她快撐死了,而且這里的煙霧開始讓她咳嗽,她想出去外面透透氣,她才剛站定,卻覺得屋子有些搖晃。
“怎麼回事?”她皺起眉頭。
“小妹妹,要去哪兒?”一直坐在雨濃身邊的微胖男子問道,他見她搖搖擺擺的。
雨濃咳了幾聲!拔乙鋈ネ饷,可是地板好像不平,走起來怪怪的!
他笑道:“沒關(guān)系,我?guī)愠鋈ズ貌缓?”?br />
“謝謝。”雨濃微笑,她好像站不穩(wěn),可是這里的煙味實(shí)在太濃了,她一定要出去喘口氣。
“來!蹦凶訑v著她往前走。
這時曹建輝從後面瞥見一個禿發(fā)男子要帶著雨濃離開,他立刻往前走,可是舞池實(shí)在太多人了,他一面推開人群一面叫:“等一下。”但是音樂蓋過了他的聲音,他走得更快。
雨濃愈咳愈厲害,她正慶幸要到大門口時,突然聽到一聲怒吼。
“你這個變態(tài)要帶她去哪兒?她還只是個孩子!辈芙ㄝx扯住中年男子的領(lǐng)口,一臉憤怒。
“我只是要帶她到外面!蹦凶訐]開他的手!澳氵@人怎麼回事?”
下一秒曹建輝擊中他的臉,他往門口摔去,人群開始發(fā)出驚呼。
雨濃被嚇了一跳,她咳嗽著想去扶中年男子,可是人卻站不穩(wěn);這時中年男子火大地跳起來,一拳打向曹建輝,兩人開始扭打。
“住……咳……手……”雨濃叫道。
人群中有人開始出來制止!鞍⑤x——”認(rèn)識的人極力想分開他們!
“這是怎麼回事?”
雨濃聽見熟悉的聲音,一轉(zhuǎn)頭就瞧見雷澈叼根煙站在門口,眉毛挑得高高的,雙手插在口袋里。
她朝他跑去!袄住
整個屋子在她眼前搖晃起來,她往前撲倒,雷澈眼明手快地接住她,松口氣的說:“第二次了!彼鹚念^,只見她滿臉紅暈,他皺下眉頭!澳愫染屏恕!
她一邊咳嗽一邊點(diǎn)頭,伸手指著已被分開的曹建輝和中年男子。“他們……咳……誤會……咳……”
“你怎麼咳得這麼厲害?”他拍拍她的背。
“煙……”她已經(jīng)咳得快吐了。
雷澈立刻熄掉香煙,耳邊仍傳來曹建輝不停罵著“變態(tài)中年人”的話。
“還是先帶她出去透氣。”唱片公司制作人江新義說,她看來被嗆得很厲害。
雷澈立刻扶著雨濃走到外面!拔跉,別說話!
雨濃拚命吸氣,但是仍咳個不停,她攙扶他的手臂撐住自己,雷澈撫著她的背幫她順氣。“你為什麼會咳成這樣?”
“一會兒就……咳……好!彼F(xiàn)在已經(jīng)好一點(diǎn)了。
他深思的說:“你不會有什麼氣喘之類的病吧?”
“當(dāng)然沒有!彼龘u頭如波浪鼓!拔抑皇菤夤鼙容^不好而已,這又不是什麼大毛病。”她有些大聲的說,討厭人家把她當(dāng)病人看待。
“既然氣管不好就別在這種煙霧彌漫的地方待太久,我先送你回去——”
“不要,我適應(yīng)一下就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彼凉q紅著臉叫!懊總人都把我當(dāng)小孩看待!薄
她的行為很反常,雷澈挑高一邊的眉毛,和她認(rèn)識到現(xiàn)在,從來沒見她講話這麼大聲!
“你喝醉了!彼麄臉紅的像關(guān)公。
她搖頭!拔覜]有喝什麼,而且我很清醒,我知道我在做什麼,也知道你是誰。”
“那好,你現(xiàn)在站穩(wěn)給我看看。”
“這有什麼難。”她松開他的手,直挺挺地站著,對他微笑,但是不到幾秒,她開始搖晃。“地板在動!
“是你醉了!彼プ∷。
雨濃蹙眉,但隨即笑開!澳且矝]關(guān)系,反正你和茵茵都在,我還沒聽到演唱,我不要回去!弊钺釒拙渌龓缀跏怯煤暗摹
他嘆口氣,算了,幸好她醉後頂多只是說話大聲了點(diǎn)!澳悻F(xiàn)在好多了嗎?我們要進(jìn)去了!彼芎闷鎰倓偘l(fā)生那些事時,茵茵人在何處?
他才正要進(jìn)去,大門就被人推開,茵茵跑了出來。
雷澈看她一眼,不疾不徐地說:“大小姐終於現(xiàn)身了。”
“舅!币鹨鹩胁缓玫念A(yù)感,每次他這樣叫她時,準(zhǔn)沒好事,她故作無辜道:“你怎麼也來了?”
他沒回答她的問題,直接道:“你拿酒給雨濃喝?”
“是她自己要的。”
雨濃點(diǎn)頭!笆俏乙,很好喝。”
“喝了幾杯?”他又問。
雨濃靠著他,伸出兩根手指,卻說道:“三杯!彼读艘幌拢安皇,是——”
“兩杯!币鹨鸾铀脑挕
“對!彼Φ脿N爛。
“舅,這不是我的錯,是她自己要喝的,我又不能阻止她,而且她也不是小孩子了。”茵茵立刻說。
“對,我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雨濃大聲附和。
“舅,你也聽到了!币鹨瘃R上又說。
“我有責(zé)怪你嗎?”他問。
茵茵松口氣!拔疫以為你又要說理了!
“我只是納悶里面打成一團(tuán)時,你跑哪去了?怎麼不在喝醉的雨濃身邊?該不會湊巧上廁所去了吧?”他揚(yáng)眉!叭绻覜]猜錯的話,你不會是把她一個人丟在一旁,找人聊天去了吧!”
“我又不是她的保母!彼f!斑@件事根本沒什麼,我剛才問過了,而且誤會也澄清了,阿輝以為那個禿頭要帶雨濃出去,對她意圖不軌,當(dāng)然啦!阿輝以為雨濃只有十四歲,因此就對那個禿頭更生氣了,所以才揍了他,其實(shí)他只是要帶雨濃出來透氣!薄
“他很好心!庇隄恻c(diǎn)頭。
“這件事我們晚一點(diǎn)再談!崩壮悍鲋隄獾募,她搖搖晃晃的,實(shí)在讓人擔(dān)心。
“我們先進(jìn)去!币鹨疒s緊說,再談下去,她恐怕就要挨罵了,她首先推門而入,雷澈則扶著雨濃進(jìn)來。
“江大哥他們在地下室!币鹨鹜皫。
雨濃差點(diǎn)踏到自己的腳,她咯笑著說:“我好像多了一只腳,怎麼走都不對!
雷澈笑出聲。“你覺得是多了前腳還是後腳?”
她認(rèn)真的思考,良久才道:“前腳,因?yàn)槲乙恢苯O到自己!彼瞪档匾恢毙Α
他們走下樓梯,雨濃差點(diǎn)踏空一格,雷澈索性將她抱起,她的重量讓他訝異。
“小時候,爸爸常抱我!庇隄獯騻酒嗝。“他說我輕飄飄的!
的確是輕飄飄的,雷澈問道:“為什麼你爸爸常抱你?”
“因?yàn)槲页I。”她皺下眉頭!拔矣憛掅t(yī)院。”
“沒人喜歡醫(yī)院!彼齼刹奖阆铝藰翘荩苯幼呦蚪铝x那桌!
現(xiàn)在他終於明白為何她的家人這麼保護(hù)她,小時候她的身體一定很差,才會常進(jìn)醫(yī)院。
他把她安置在他身旁的沙發(fā)椅上,雨濃睜大眼看著對面的江新義!澳阍觞N也在這兒?”隨即小聲對雷澈說:“你被他找到了。”
“有人告的密!崩壮嚎聪蛲馍
“又不是我!币鹨饦O力否認(rèn)。
“我是依據(jù)第六感找到的。”江新義也道。
身旁的曹建輝附和:“江大哥的直覺向來很準(zhǔn)。”他正揉著瘀青的下巴,方才挨了一拳還真是疼!
“我沒說是茵茵!崩壮禾裘,這些人真是欲蓋彌彰。
雨濃盯著雷澈的頭,突然道:“你為什麼留長發(fā)呢?”她伸手抓住他的頭發(fā)。
他聳肩!皼]什麼特別的理由。”他輕輕拉下她的小手!
“如果舅舅不留長發(fā),會和雷浚舅舅混淆,很難分辨。”茵茵提出解釋。
雨濃不解!翱墒侨绾托「缫彩请p胞胎,他們沒有人留長發(fā),我還是分得清楚!
“你們家也有雙胞胎!辈芙ㄝx一臉好奇!斑@年頭雙胞胎還真普遍!
“如果你兩個哥哥穿一模一樣的衣服,你分得出來嗎?”江新義也提出問題,畢竟雙胞胎總是讓人好奇。
“嗯,很簡單的!庇隄忸h首。
茵茵不信!澳侨绻潜趁婺惴值们宄䥺?”正面或許還有面貌上的些微差異,但背面可就一模一樣了。
“可以!庇隄庥贮c(diǎn)頭。
“騙人!币鹨鸾械。
“我也不相信!辈芙ㄝx說。
“你怎麼分?”雷澈問,在家中只有母親分得出他和雷浚的不同,但那也只限於正面,如果是背影,也有喊錯名字的時候。
“我不知道,就是知道!庇隄饫硭(dāng)然的說!八麄儍蓚是不一樣的啊!怎麼會弄錯?”
“騙人。”茵茵仍是這句。
“下次試試?yán)壮汉屠卓:貌缓?”江新義提議。
“我贊成!辈芙ㄝx說。
“少無聊!崩壮悍籽邸!
“不會啊!我覺得滿有趣的!辈芙ㄝx喝了一大口酒,分辨雙胞胎誰是誰,很富挑戰(zhàn)性。
“雨濃不可能做到的,她沒見過雷浚舅舅!币鹨饟u頭。
“我見過了!庇隄獾纳眢w已經(jīng)歪向雷澈,她坐不正!把劬Σ灰粯。”她笑著點(diǎn)頭,臉龐靠在他的肩上。
“什麼眼睛?眼睛不都一樣。”曹建輝問。
“我想她是要說眼神!苯铝x在一旁補(bǔ)充。
“對!庇隄獯騻嗝!拔业亩亲雍妹洝!
“我吃太多了!彼騻呵欠!拔蚁肟禳c(diǎn)變胖!
“你是太瘦了!辈芙ㄝx贊成的點(diǎn)頭!斑有小妹妹,隨便跟男人出去是不安全的,尤其在這種地方!彪m然那個禿頭男子是說要帶她出去透氣,但誰知道他真正的意圖,在這種年代,還是小心的好。
“拜托你好不好,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嘮叨?”茵茵受不了地瞪他一眼。
“她跟你不一樣,她還是個小孩子,當(dāng)然要教她一些基本常識!彼趾瓤谄【。
“你很笨哩!我說她國二你就真信,她已經(jīng)十八了!
她話才說完,曹建輝就被酒嗆到,所有人全笑了,雨濃邊笑邊點(diǎn)頭!拔乙呀(jīng)十八歲了!
雷澈伸手拿了一瓶啤酒,雨濃見狀說道:“我也要!彼鲱^對他微笑。
他二話不說,立刻將啤酒湊到她嘴邊!跋群纫恍】!
雨濃先喝一口,差點(diǎn)沒吐出來,她整個小臉全皺在一起!昂每!彼孀∽!
這下子連在咳嗽的曹建輝都笑了,雷澈說道:“不是每一種酒都好喝的。”他拿起桌上的柳橙汁遞給她。“喝一口會好一點(diǎn)!彼幌M葬醽y喝酒。
雨濃喝了一大口去除口中的澀意。“好脹!彼呐亩亲!
曹建輝一手撐在桌上托著腮!翱床怀鰜砟闶藲q了!彼L得娃娃臉,嘴巴紅紅小小的,頭發(fā)梳成可愛的辮子,笑起來像會發(fā)光似的,一副容易知足的表情,她是個會讓人想捧在手心保護(hù)的女孩。
“過幾年我就會比較老了。”雨濃認(rèn)真的說。
眾人莞爾一笑,茵茵糾正道:“是比較成熟,哪有女人說老的。”雨濃果然醉了,說話顛三倒四的。
“我很懷疑你會變得多老,你長得太可愛了。”曹建輝仍注視著她。
雨濃皺下眉頭,她仰頭問雷澈:“是嗎?”
雷澈微笑地喝口啤酒,“你不喜歡可愛?”
“不喜歡。”她拚命搖頭,卻讓整個人更加暈眩,她往後倒。
雷澈好笑的拉住她。“別搖了,會想吐的!薄
雨濃抓住他的手穩(wěn)住自己,正想回話時,一個聲音插了進(jìn)來。
“大作曲家,你也來了!币幻┲虬鐣r髦的美艷女子走過來坐上沙發(fā)扶手,胳臂搭著他的肩膀,傾身靠向雷澈,隨即問道:“這可愛的小女孩是誰?”她盯著雷澈左手邊的小女生,她正抓著雷澈的手臂。
“我不是小女生,我十八歲了。”雨濃大聲回答,卻被煙嗆得咳嗽。
雷澈轉(zhuǎn)頭對王穎說:“香煙別拿過來,她會咳嗽!薄
王穎將手上的長煙移開。“這該不會是你的小女朋友吧!”
其他人一聽全笑成一團(tuán),胖胖的江新義說道:“雷澈大她十五歲,怎麼可能?又不是老牛吃嫩草,阿輝還比較有可能!
“這我就放心了!蓖醴f嫵媚的對雷澈說:“你可是我們這兒最有價值的單身漢!
果然,話才說完,一名面貌姣好的女人也發(fā)現(xiàn)雷澈坐在這兒而走向他們。
雨濃靠著雷澈打呵欠,疲倦地揉揉眼睛,模糊地聽著他們一群人閑聊,她的耳邊都是女人的聲音,全圍繞著雷澈打轉(zhuǎn),原來雷大哥這麼受歡迎。
“小妹妹,坐過去一點(diǎn)。”有個女人想坐到雨濃和雷澈中間!
“噢!”雨濃點(diǎn)頭,她放開雷澈的手,卻無力的往前撲,倒在雷澈大腿上,在座的每個人開始發(fā)笑!
雷澈好笑地抬起她的頭。“怎麼了?”
“我的頭怎麼變重了!彼蠡蟛唤獾?fù)u頭!
“別搖了!彼圩∷南掳,讓她不要動來動去,他挑眉地對站在他面前的女子說:“你還是坐到對面去。”
染了一頭金發(fā)的女子巧笑倩兮地說道:“那多殺風(fēng)景,不如我坐你腿上好了。”她一屁股就挨著他的大腿坐下,雙手勾上他的頸項(xiàng)。
“妖女!币鹨鹄浜咭宦,這些女人就會對舅舅投懷送抱,真是一點(diǎn)做女人的尊嚴(yán)都沒有。
雨濃愕然地注視女子大膽的行徑,而且她的衣服好暴露,都快露出整個胸脯了。
“你穿這樣不冷嗎?而且你為什麼要坐在雷大哥腿上?哥哥說坐在男人腿上很不端莊。”她認(rèn)真的詢問。
所有人悶笑著,曹建輝和江新義立刻拿起啤酒遮住自己的臉,金發(fā)女子有些難堪。
“你還是坐到對面,這可不是在演酒家的戲。”雷澈沒想到喝醉酒的雨濃和平時的羞怯模樣迥然不同,她講起話來百無禁忌,實(shí)在讓人想笑。
金發(fā)女子只好扭著屁股坐到茵茵的身邊,打開皮包抽出一根長煙!
“別在這兒抽煙,雨濃會咳嗽。”雷澈喝口啤酒。
金發(fā)女子冷哼一聲!霸觞N,她是大小姐,這麼尊貴。”
“我不是大小姐。”雨濃打個酒嗝。“你可以抽煙,沒關(guān)系,我不會再咳嗽了!本屏﹂_始讓她覺得想睡了,她揉揉雙眼。
“那我就不客氣——”
“麻煩你到別的地方抽煙!币鹨鸫驍嗨脑挕!安缓靡馑迹矣憛拕e人在我旁邊抽煙!彼憛掃@個風(fēng)騷的女人。
金發(fā)女子哼的一聲,憤而走開,茵茵在她背后扮鬼臉,一名棕發(fā)女子道:“你還真是不留情面!
“我的個性就是這樣。”茵茵聳眉,她才不管別人怎麼想!
此時,雨濃的意識已經(jīng)開始遠(yuǎn)離她,她偎在雷澈的身側(cè),雙眼已然合上,她好想睡覺。
“雷大哥!
他低頭!笆颤N事?”
“等一下叫我……起來……聽……歌……”雨濃話才說完,便已沉入夢鄉(xiāng)。
“終於睡著了。”雷澈吁口氣。
“怎麼?想吃小女生豆腐。”王穎取笑。
“我先送雨濃回去,等會兒再過來!崩壮罕鹩隄猓灸艿刭讼蛩,尋求暖意。
曹建輝開玩笑地說:“你這個大野狼可別把小紅帽吃了!
“少胡扯!崩壮罕е叱觯校眨。
“她到底是誰?”王穎問。
“我爸朋友的女兒!币鹨鸹卮。
“挺可愛的!蓖醴f抽口煙!昂芗冋妗!薄
“她笨笨呆呆的,什麼事都拿她那些哥哥們的話做準(zhǔn)則,有時真是令人想發(fā)火!币鹨鸷瓤诰。
“不會啊!我覺得她很可愛!辈芙ㄝx回答。
“你干嘛!被愛神的箭射中了。”茵茵取笑他!敖裉焱砩侠咸嫠f話。”
“她和我們不一樣!苯铝x頗有深意的說。
“好了啦!干嘛老談雨濃!币鹨鸪堕_話題,“最近有什麼有趣的事?”
於是一群人開始閑話家常的東拉西扯,就和往常一樣,笑聲迅速淹沒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