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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頌,吃定你 第三章
作者:子心
   
  鄔可頌站在浴室的梳洗臺前,機械式地吹著頭發(fā)?粗R中的自己,她困惑地蹙起了兩道細眉。

  對于那個男人的評價,她有了些微的改變,不像一開始的糟糕。

  放下手中的吹風機,她看著鏡中的自己。

  她身上的襯衫仍然是白色半棉半亞麻的材質(zhì),長褲是淺灰色的,雖然與她之前所穿的品牌不同,但在色謂上卻大致一樣。

  這身衣服,是他方才親自送上來的。

  可頌沒料到他是個重信諾的人,像這樣一個男人,結(jié)了婚之后又怎會對自己的老婆不聞不問呢?

  真的是那個原因嗎?

  不禁地,她又想起了那份陳述狀。

  看著鏡中有著疑惑表情的自己,可頌很快的甩甩頭,不想讓過多的想像干擾了自己的思考能力。

  摘下眼鏡,放在一旁,她拿起梳洗臺上的尖尾梳,本想綰起頭發(fā),但隨即又因沒有發(fā)膠可以固定而作罷。

  她撥撥一頭長發(fā),讓自然微卷的發(fā)絲柔順地垂在腦后。

  對著鏡子再一次深呼吸,她伸手旋開浴室的門朝外走。

  才跨出浴室一步,她看見坐在沙發(fā)上的人,嚇得差點就將腳步收回。

  “你好了?我是過來通知你,百蕙到了!甭牭剿哪_步聲,豐儆棠放下手中的雜志,抬起頭來。

  先是微微的一愣,然后他將詫異的神情掩飾得很好。

  若不是因為確定這房間只有她一個人,他會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了人。

  少了厚重的黑色眼鏡,她的臉蛋變得嬌媚,水漾的瞳仁綻著璀璨的光彩,煞是迷人。原本高高盤起的頭發(fā),如今自然地垂落在身后,看來似黑緞般耀眼,讓人舍不得移開目光。

  視線落到了她那套衣服,那既呆板又公式化的裝扮,讓他驀地收回了思緒,也正視了自己心中莫名的牽動。

  他居然在仔細的打量她……

  在這樣的打量過程中,心里還冉升了抹陌生的,從未有過的情緒……

  “我……好了。”當她迎上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全身突然不自在起來。

  從這個角度看他,可頌覺得他實在是個很讓人妒嫉的男人。

  濃眉下是一對銳利似鷹的眼眸,直挺的鼻梁讓他的五官看來更為深邃,加上至少有一百八的身高,他簡直可說集所有優(yōu)異條件于一身,要不是……

  唉,上天果然是公平的!

  這樣一個優(yōu)異的男人卻讓他喪失了男人的能力,難怪那些報章雜志從未報道過他的緋聞。

  “既然你已經(jīng)好了,我想,我們可以下樓了。”豐儆棠站起來,沒有遲疑地跨出腳步,走向房門!班,對了,你的筆電呢?”

  如果可以,一會兒后他希望就能將離婚的手續(xù)一次辦妥。

  “筆電?”可頌跟上他的腳步,眼里有著疑惑。

  豐儆棠的嘴角往上微勾了下!拔以搶δ愕膶I(yè)能力提出質(zhì)疑嗎?”他司沒有多余的時間為這件事繼續(xù)瞎耗。

  “帶不帶筆電跟我的專業(yè)能力有何關(guān)連?”可頌討厭他那副嘲諷的模檬,方才才對他產(chǎn)生的一點點好感,也因他這個表情而消失不見。

  他凝視著她,“鄔律師,我相信你的‘學(xué)長’應(yīng)該有跟你提過,我的時間有多寶貴!

  “時間對你來說很寶貴,我又何嘗不是呢?”昂首挺胸,可頌回視著他。

  “是嗎?”豐儆棠再度勾唇一笑。

  “豐先生,你放心,如果你擔心的是協(xié)議書的問題,我早就準備好了。”可頌舉高一手拎著的公事包。

  對于公事,她可一向小心,就算方才進浴室去梳洗,她也沒忘將公事包給帶進去,放在干燥的架子上。

  又覷了她一眼,豐儆棠沒再多說話,轉(zhuǎn)身拉開門就往外走。

  瞪著他那寬闊的背線,可頌心里很不是滋味,但還是不得不跟上腳步。

  兩人一前一后進了電梯,樓層閃燈的數(shù)字一個一個的往下降,就在電梯停下,電梯門開啟的剎那,豐儆棠突然說:

  “雖然你沒戴眼鏡、不綰頭發(fā)時挺好看的,不過,確實有那么一點少了專業(yè)的感覺。”沒留給她反應(yīng)的機會,他一說完話就朝外走。

  看著他的背影,想著他的話意,鄔可頌不高興地抿起了嘴。

  這個男人真的很差勁!

  不綰起頭發(fā)、不戴眼鏡,跟她的專業(yè)又有何干?雖然明白他的論調(diào)與她頗為一致,否則自己不會老是那副打扮,但還是決定,如果對他還有一絲絲好感,此刻也要拋出腦海,拋得一滴不剩!

  不過……眼鏡?對了,她的眼鏡呢?

  ∪      ∪      ∪

  進到約定好的房間時,可頌是詫異的,因為房里除了洪百蕙之外,她的身旁還有一位看來頗為帥氣的男子。

  男子和洪百蕙坐在同一張沙發(fā)上,表面上看來兩人似友人關(guān)系,但心細的可頌卻意外發(fā)現(xiàn),他們垂落在茶幾下的手,是緊緊交握著的。

  接下來,豐儆棠的一句話,讓可頌氣得差點沒吐血——

  “鄔律師,能不能請你先在這里等我們?我、百蕙和他需要單獨的空間!

  說著,他走向起居室,隨后跟上的兩人關(guān)上了起居室的門,徹底的阻絕了里外。

  于是她就像個呆子一樣,被人丟在外頭,只能瞪著那道隔音不錯的門發(fā)呆。

  “把鄔律師一人留在外頭好嗎?”洪百蕙今天穿了一襲鵝黃色的洋裝,給人的感覺仍是纖細嬌柔。

  “我不習(xí)慣和人分享我的私事!必S儆棠繃著臉說。

  走到一旁坐下,他目光直視著百蕙身邊的男子!斑t飏,你為了要見我一面,也算是想盡了辦法!卑ǚㄍダ锏哪欠蓐愂鰻,他相信絕不是出于百蕙之手,而是這個男人的主意。

  名叫遲飏的男子,一手在百蕙的肩上輕拍幾下,如果場合許可,他會直接吻掉她眉心的憂郁。

  “沒辦法,如果不讓百蕙出面,你恐怕不會想見我!笔栈厥,他在豐儆棠的對面坐下。

  “就算見面又如何?”

  “至少我得搞清楚,我們之間還是朋友,或是會變成敵人!睙o畏懼的,遲飏迎著他的目光。

  “我想,或許……我該揍你一頓!”咬著牙,豐儆棠哼笑了聲。

  “不要!”比兩個對峙的男人還緊張,洪百蕙跑了過來!百犹模愦饝(yīng)過我,不怪遲飏的!卑櫰鹆四,本就纖弱的她更加楚楚動人。

  “放心吧,百蕙,他不會打我的,若要打,一見面時就打我了。”對她伸來一手,遲飏拉著她坐到身旁。

  望著兩人親匿的動作,豐儆棠有點不耐煩地調(diào)開目光!翱煺f吧,你想見我,到底有什么事要說?”

  遲飏拉回深情款款的眸光,猶豫了下,還是說:“我和百蕙的婚禮預(yù)定在下個星期舉行,我們希望能得到你的親口祝福。”

  “遲飏,你是吃定我嗎?”豐儆棠的目光刷地拉回,眼里看不見怒火,口吻卻不怎么好。

  兩人曾是無話不對的籽友,不過遲飏搶走了他的“老婆”。

  說他們是一見鐘情也罷,說是相識恨晚也好,總之,兩人背著他往來是事實,而且在發(fā)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才找上他坦白。

  “我怎么敢?”遲飏攤攤雙手,眼里笑著!皠e忘了這是你欠百蕙的!蓖瑯右彩乔匪,害兩人的情感一路走來,歷經(jīng)艱難和痛苦掙扎。

  豐儆棠沉默了下,然后抬起臉來看著洪百蕙。

  洪百蕙則是有點難為情的將臉給壓得低低的!百犹,其實你……”

  她想說,其實你也不一定非得來參加我們的婚禮,但卻讓遲飏突然伸來的一手打斷了話。

  他對著她搖頭,很堅決地。

  看著兩人眼波流動,豐儆棠一嘆!鞍俎,如果這真是你希望的,我會去參加你們的婚宴,還有,希望以后你能過得幸?鞓。”

  “儆棠,謝謝你!焙榘俎ジ袆拥眉t了眼眶。

  豐儆棠朝著她點點頭,然后轉(zhuǎn)向遲飏,口氣不善:“這樣你滿意了吧?”

  “沒辦法,如果沒聽到你親口說,百蕙就算嫁給我,還是會一直耿耿于懷!

  “臭小子。”豐儆棠咬牙低咒了聲,站起來走到他面前,不客氣的在他胸口槌上一拳!案冶绕饋恚阋惨粯用β,工作不見得會輕松多少。”

  言下之意,他也極有可能會步上他的后塵,冷落了家中的妻子。

  “我會記取前車之鑒,才不會像‘某人’一樣!边t飏笑說著,在豐儆棠的胸口同樣回以一拳!澳氵@個借鏡,值得我警惕一輩子!

  豐儆棠咬著牙,忿忿地瞪了他一記。

  “關(guān)于離婚協(xié)議的內(nèi)容,我看就交由鄔律師去處理,至于那二億的贍養(yǎng)費……”他轉(zhuǎn)向洪百蕙,“我希望你能收下!本彤斒羌迠y。

  “儆棠,我能不能不要……”百蕙猶豫地,并不想接受。

  “就這樣決定了,錢,你一定要收!辈唤o她拒絕的機會,就當是讓自己安心吧!畢竟他曾經(jīng)對她不聞不問達兩年之久。

  想起那段荒謬的婚姻關(guān)系,他自己都覺得有些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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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處理好離婚協(xié)議書,看著男女雙方各自簽妥姓名,鄔可頌暗暗地松了口氣。

  從此她可以不用再見到這個男人,并與他有任何的牽扯了。

  洪百蕙收妥文件,站了起來。

  “儆棠,我和遲飏先走了,明天白天我會去律師事務(wù)所,會同鄔律師去戶政機關(guān)遷出戶籍,辦好剩余的手續(xù)!

  豐儆棠對著她點點頭,揮了揮手。

  “鄔律師,那么……明天見了!焙榘俎ズ苡卸Y貌的對著可頌點了下頭,轉(zhuǎn)身隨著遲飏一同離開。

  看著兩人的身影消失,可頌收妥所有文件,也站起身。

  “你也要走了嗎?”豐儆棠突然開口。

  他想他若不先出聲,恐怕她會一聲不響,將資料收拾后就走人。

  “否則呢?”她一副知道還問的表情。

  “雖然你是律師……不過,看在我剛與老婆離異的情面上,你是不是至少該說句安慰的話?”

  通常學(xué)法律的人都沒什么同情心。他懷疑她會說安慰話。

  果然,可頌睨了他一會兒,才用干澀的嗓音說:“請節(jié)哀順變。”

  請節(jié)哀順變。控S儆棠不知額上該蕩黑線還是暴青筋。

  “你真沒有同情心!”

  “你需要我的同情心嗎?”她懷疑。

  這段婚姻會走到今日的結(jié)局,還不是他對妻子冷落加漠視的關(guān)系?

  還有,隱約間她也感覺到了,今日隨著洪百蕙一同前來的男子,與她的關(guān)系必定不單純,搞不好還是她腹中孩子的父親。

  豐儆棠笑了兩聲站起來。“人又不是鋼鐵做的,偶爾會有脆弱的時候,適時適度的感受來自別人的溫情,有時會讓人更加的堅強!

  可頌驚訝的看著他,仿佛是懷疑這一長串的話會出自于他的口中。

  “走吧,我送你回家!彼f著,逕自往門的方向走。

  今夜的他有點不同,思緒有點紛亂,或許是因為見到了遲飏和百蕙之間親密的互動。

  他并不是在意,而是感受到了他們之間的情愫,而這情愫在他的生活中一直是陌生的、從來沒有的。

  “我……不用你送!笨粗芽熳叩介T邊,可頌驚覺了過來。

  讓他送她回家?她可不想整夜作惡夢,跟他有任何的糾纏不清。

  豐儆棠站在門邊,一手握在門把上。

  “你別會錯意,我會想送你回家,完全當是功德一件。我怕你萬一走在路上,又被什么人開車濺濕了衣服,那個倒楣的人,又要被你抓著鞋子K!

  “你……”可頌被氣得一時說不出話。

  如果可以,她現(xiàn)在就想抓起鞋子,扁他一頓。

  “請吧!”豐儆棠笑看著她,拉開房門,擺出一個很紳士的動作。

  可頌很想用力的跺腳,又不想讓他太得意,只好壓下充斥于心口的怒氣,將所有脾氣發(fā)泄在腳步上。

  該感謝五星級的飯店,連地上鋪著的地毯都很講究,用力的踩、踏、走,還是維持著最高品質(zhì),安靜無聲。

  ∪      ∪      ∪

  一路上,車內(nèi)的氣氛很悶,靜得讓人感到極度不自然。

  鄔可頌將臉轉(zhuǎn)向一旁,盡量讓視線落在車窗外移動的街景;豐儆棠則繼續(xù)著手邊的工作,將心思集中在手上捧著的文件上。

  “阿綱,不好意思,我在前面的路口下車就可以了!笨粗囃庠絹碓绞煜さ慕志,可頌出口說道。她才不想被送到家門口。

  最近她被這個有點荒唐的案件搞得非常頭痛,如果繼續(xù)跟身旁的男人糾纏下去,她很懷疑自己可能會精神耗弱。

  “你要在這里下車?我怎么沒看到小山櫻的招牌?”豐儆棠突然放下手中的資料,望了車窗外一眼。  

  凱文調(diào)出的資料中詳細的記載著,鄔可頌的家里開面包店,店名叫作小山櫻,在市區(qū)頗具知名度,父親是由日本學(xué)成歸國的面包師父,母親過世多年,家中還有兩個妹妹。

  可頌硬是壓下到口的低咒,調(diào)整好心情,才轉(zhuǎn)過臉來沖著他揚開一抹很假的笑!柏S先生,我要到這附近去買點東西,可以嗎?”

  看來他已經(jīng)將她的背景查得一清二楚,連面包店的名字都能想都不想地喊出口。

  “是嗎?”豐儆棠睨了她一記,勾唇笑笑!澳敲矗易尠⒕V把車暫停在一旁等你好了!

  跟她相處得越久,他就越能由其中感覺到快樂。這樣的感覺絲毫不比工作上獲得的樂趣遜色,甚至讓他更為著迷。

  相識也不過才幾天,但他已見過各種不同風貌的她。

  在法庭上驕傲強悍的她、感到錯愕茫然時也會發(fā)呆的她、明明已氣得快爆發(fā),卻仍強抑著脾氣的她,還有放下那一頭烏亮似浪潮的秀發(fā),由浴室里走出來的她……

  一個女人能同時擁有這么多的風貌嗎?不過,至少洪百蕙就不是,她看來永遠都是纖纖細絀、唯唯諾諾。

  他得承認,這樣的鄔可頌,不僅吸引了他的目光,還勾起了他的興趣,甚至讓他有了進一步去了解她的沖動。

  可頌壓在公事包下的手,緊緊地握成拳,“算了,不用了。阿綱,你再往前開吧!”

  她深吸了幾口氣,輕輕地呼出。若再不做心情調(diào)節(jié),恐怕她會成為律政史上首位動手揍人的女律師。

  阿綱一手掌著方向盤,略側(cè)過頭來看著豐儆棠。

  豐儆棠笑著對他點了下頭,示意他繼續(xù)往前開。

  “你的名字叫可頌,應(yīng)該就是可頌面包的可頌吧?”他沒再拿起置于腿上的文件,面是轉(zhuǎn)向可頌問道。

  可頌面包,香甜松軟,入口滿嘴芳香,一種帶著夢幻和浪漫氣息的西點。

  這名字用在她的身上,實在有點不搭。

  她的個性既辣且硬,說是上了辣椒的法國面包還差不多,硬邦邦的打人還會疼,不過越吃卻越有嚼勁。

  睞了他一記,可頌暗暗地咬了一下牙!笆堑,就是可頌面包的可頌。不知對于我的名字,豐先生有何指教?”

  “指教倒是不敢!彼y得謙虛。名字是父母取的,任意批評不是恰當行為!拔矣浀妹姘泻孟裼幸环N棒狀的法國面包吧?”

  可頌的眼角微微地顫動了下,面無表情屏氣凝神的靜待他將話說完。

  她有預(yù)感,這個男人會這么問,接下來的話絕對不會好聽到哪去。

  看她面無表情,豐儆棠卻已忍不住在心里大笑了數(shù)聲。“我覺得你比較像在上頭涂了辣椒的那種,又辣又硬!”

  可頌的眼角抽動了數(shù)下!爸x、謝……謝謝你的恭維!彼l(fā)誓,要是修養(yǎng)不夠好,她絕對會一拳打爆他!

  “喔,對不起,阿綱我到了,前面的巷子口停車就可以。”還好,這時家門已近在眼前,否則再與這個男人耗下去,不瘋她也會抓狂。

  阿綱放慢了車速,打了右轉(zhuǎn)的方向燈,看了豐儆棠一眼。

  他記得豐先生說過,是要送到家門口的。

  “巷子里不好回車。”可頌看出了阿綱是個相當聽話的司機,嘴里雖這么說,雙眸卻是直視著豐儆棠。

  終于,就在阿綱即將將車子轉(zhuǎn)入巷道里時,豐大老板開口了:

  “阿綱,把車子停在路邊就好!

  他的這句話讓可頌大大地松了口氣!澳敲,謝謝你送我回來。”

  車子才一停下,她就迫不及待的拉開車門,向外鉆。

  但突然伸來的一手,卻拉住了她。

  可頌怔愕地抬起臉來!斑、還有什么事嗎?”他居然緊握住她的手腕,

  豐儆棠望見了她眼里的怔忡。

  對于自己突來的舉動,他也同感詫異,但他不愿欺騙自己,至少目前他還不想看著她離去。

  “沒什么,只是我想,既然我都不辭老遠的送你回家了,你是不是該聊表一下心意,請我喝杯咖啡?”

  “你想喝咖啡……”可頌發(fā)誓,她已用盡了畢生的克制力,才沒有一拳揮向他。

  眼角眸光往人行道上一飄,她看見了一部自動販賣機。

  “豐先生,你等我一下,我馬上請你喝咖啡!彼旖切Φ脦缀跻榇ひ话愕恼f。

  撥開他的手,她快步走向那部自動販賣機,掏出口袋的銅板,按下按鍵。

  鏗地一聲,一瓶罐裝咖啡落下。她彎腰取出,朝他走了回來。

  這樣的動作,從頭到尾行云流水,沒有矯情掩飾,更無虛假做作,豐儆棠看著她,視線沒有一刻移開過。

  “嘍,你的咖啡。再見!喔,不,最好是永遠不見!”將咖啡扔到他手上,可頌反手甩上車門,跑進巷道中。

  看著她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見,豐儆棠的眸光仍舊落在車窗外的巷道中。

  看見豐儆棠臉上陽光般燦爛的笑,阿綱很是驚訝。

  “豐先生,要送你回飯店嗎?”還記得明日一大早,豐先生與香港的一位友人有約,地點就在飯店里。

  豐儆棠沉思了會兒!安唬阆容d我回山上一趟,然后再送我去飯店!

  既然已經(jīng)跟百蕙簽好了離婚協(xié)議書,他覺得有必要向奶奶告知這件事。

  阿綱將車子緩緩駛進車道,然而豐儆棠的視線卻仍然落在車窗外,停駐于暗巷之中。

  她說最好永遠不見?怎么可能!好不容易才發(fā)覺一樣比工作還有趣的事,他怎可能輿她永遠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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