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煙霧裊裊的在空中飄散,賴子暉眉宇深鎖,看著這空曠的屋子,他沒想到她這回是說真的棗她真的要跟他分手。
他又深吸了一口煙,沒理會煙蒂幾乎已燒灼到他的手指,思緒回到昨晚的情景棗
昨晚的她看起來無限嫵媚,但他確實發(fā)現(xiàn)到她的眉間似乎隱藏著一股難言的傷痛。
"怎么了?"他不是沒注意到。
只是,他太忙,這幾年來,他忙于將幫里所有的業(yè)務(wù)漂白,整天忙得焦頭爛額,所以才沒有多余的心力關(guān)心她。
但……他一直都以為她會理解!
他倆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倆……應(yīng)該算是相知相惜,畢竟,他們都同居了快兩年了,這段感情哪是說分就能分的?
而且,他倆曾交心談過,應(yīng)該不會有事才對。
可他就是因為沒精力分神去理會她的一切,所以,雖然看到、感覺到她的落寞,他卻選擇忽略。
"我們分手吧!"這是她仰頭看著他的第一句話。
就在他昨夜累得像條狗似的,想回自己的窩補個好眠的時候,她竟然又對他提起這個他始終不愿去想的難題。
所以,他沒好氣的回了她一句,"你說什么就什么吧!"
可那不是他的本意!
他真的以為她只是像過去一樣,在情緒低潮時對他提及分手的事,只要過兩、三天,她又會像個沒事人般的繼續(xù)與他恩愛。
真的,他是真的這么以為,他不相信那會是她做下的最終決定。
"這是屋子的鑰匙,我……連同我對你的愛一起還給你。"這是她對他說的第二句話。
而他根本沒注意聽她說了些什么,如同過去快兩年的相處模式,他一直將她的話放在他生活里最不起眼的角落,不是他不重視她、不是他不愛她,而是,他以為他倆已如此親近,他不必刻意去在意她的一切。
她從頭到腳都屬于他一個人啊!
"放在桌上就好。"所以,他絲毫沒當(dāng)一回事的轉(zhuǎn)身走進浴室,想洗去一身的疲憊。
"我留了一封信,看完你要撕掉或留下都隨你,只是……你要答應(yīng)我你一定會看。"這是她貼在浴室門外大聲對他說的話。
她的語氣中充滿了離愁的悲苦,可他硬是沒放在心底。
倏地打開門,他只是半開玩笑的問:"你是最近比較閑,想跟我演苦情花的戲碼嗎?"
"你說呢?"她茫然的直瞅著他看。
"我說……你一定是太閑了,快來陪我洗鴛鴦浴……"
所以,昨晚他倆是很恩愛的墜入香甜的夢鄉(xiāng),呃棗至少他是。
而一大早,他根本沒等她睡醒,便匆匆忙忙的出門,趕到黑龍幫,這幾個月,他們正努力的想讓剛步入軌道的公司能順利運作。
直到現(xiàn)在,他剛回到家,一踏進黑漆漆的屋內(nèi),便發(fā)覺家里的氣氛不對。
雖然她是個空姐,三不五時就得飛國際線而不在家,但自從他倆住在一起后,他便從未感受過家里如此空蕩蕩的感覺。
"潔棗"他大聲呼喚,"你在嗎?"
回答他的只是一片寂靜,他倏地打開屋內(nèi)所有的燈,一股莫名的恐懼感霎時傳遞到他的四肢百骸,不知為何,他知道有事發(fā)生了!
沒注意看客廳茶幾,他直奔入臥房,打開衣櫥棗
果然,所有屬于她的東西都不翼而飛了!
他再沖進浴室,檢查她曾使用的每樣沐浴用品,雖然它們都還在,但他就是知道棗她不會再回來使用了。
轉(zhuǎn)身回到臥室,他再抬眼看到梳妝臺上已無半樣她的化妝用品。
賴子暉的心臟撲通撲通的疾跳著,他莫名想起昨晚即使她躺在他的懷里,都是不發(fā)一語,只是怔怔的看著他,記得他當(dāng)時還調(diào)侃的問:"你今晚怎么這么靜?舌頭被貓吃了嗎?"
她真的不對勁!
難道……昨晚她是認真的?
她跟他說的那些話都是認真的?
不!不會的,他愛她!她應(yīng)該知道才對。
踉蹌的走回客廳,他一眼看到放在茶幾上的一個淡紫紅色的信封,上面寫著他的名,他突然想起昨晚她說過的一句話棗
我留了一封信,看完你要撕掉或留下都隨你,只是……你要答應(yīng)我你一定會看。
她到底想做什么?
在這一刻,向來天不怕、地不怕,凡事勇往直前的賴子暉的心竟控制不住的泛起一股驚駭?shù)母杏X棗
冥冥中,他似乎有預(yù)感,她將從此離開他了!
他拿著信封的手不自覺的顫抖,他的心在喃叫著:不要!千萬不要啊棗潔,別在這個時候離開我……
抽出同色系的信紙,看著上面的留言,賴子暉的臉色愈來愈凝重、心情也愈來愈惆悵。
他看著信紙上的只字片語,眉宇愈皺愈緊,口中喃喃自語道:"不是你想的這樣啊棗潔,真的不是你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