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這樣子。”葉可敘頗像個老師在做示范,事實上,她的魔法也不怎么靈光。
秦諾昂似懂非懂地點頭,看著可敘的手指就這么凌空點了一下,小茶幾上的一個花瓶便消失了,真是不可思議!自己真的也可以做得到嗎?她一點信心也沒有。
葉可敘鼓勵地道:“試試看嘛,你一定也可以的!卑褨|西變不見比較簡單,難的是物歸原形。
“我沒有把握耶!”
“沒關系,試試看嘛!”
“好吧!”秦諾昂依樣畫葫蘆。但是,她的目標仍在,換言之就是失敗了。
葉可敘拍拍她的肩膀,“這是很正常的,我之前剛練的時候也是這樣,多練習幾次就行了!彼桓崩辖目谖嵌盒α艘慌援斉憧偷牡已觥
何止剛練的時候是這樣的情形,現在也好不到哪里去,狄仰在心中嘀咕,不過,他可沒敢大聲說出來,又不是不要命了。
葉可敘瞟了他一眼,“我不覺得有什么好笑的地方。”淡淡的語氣和鬼無懼如出一轍!盎蛘撸懔碛歇毺氐母杏X!
“沒有,沒有……”他連忙迭聲地否認。
現在不僅他的主子難纏,就連來自人界的王后——葉可敘的個性似乎也越見古怪,他的日子也越來越難捱了,思及至此,狄仰只好識相地閉上嘴巴,變回原形躲上屋頂去睡他的大頭覺,免得又禍從口出,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葉可敘滿意地將視線自屋頂調回,“阿諾,你再試一回吧!”
就在她揚起手準備再試一次時,駐守在外面的侍衛突然出現在門口——
“稟王后,我們在外面發現了這個!彼麑⑹种姓鄢烧叫蔚募垪l遞出去。
葉可敘伸手接過來,瞧清上頭的字,不假思索便遞給秦諾昂,“是給你的!彼裏o意探人隱私,但是她很好奇,誰會寫字條給阿諾?會是天遙嗎?他為什么不直接來見阿諾就好了?葉可敘的黑眸中閃著問號。
秦諾昂沉著地看完了字條,“可敘,我們改天再練。”季曉妍約她做什么?自從她嫁給夙天遙以來,季曉妍始終不曾對她和顏悅色過,不過她不介意。雖然不知道季曉妍約自己是為了什么事,她卻沒有理由不去赴約。
“誰找你?天遙嗎?”她順口猜。
“唔!鼻刂Z昂笑了笑,語意模糊地應了一聲。
葉可敘促狹地笑了笑,“這么神秘?不能讓人知道嗎?”想不到溫和的天遙花樣也挺多的。
咦!季曉妍字條上指的海邊該怎么走?“呃!你能不能告訴我該怎么到海邊去?”雖然到魔谷來了好一段時日,還是有很多地方自己沒去過。
地點在海邊啊,還挺有情調的嘛!葉可敘相當樂意地道:“我找個侍衛替你帶路。”
“謝謝。”
“不客氣。”她笑盈盈的,微微揚起聲音喚道:“侍衛!
話聲才落,一名侍衛立即出現在門口,必恭必敬地躬身道:“屬下在。”
“你帶阿諾到海邊去!
“遵命!笔绦l應了一聲,“阿諾小姐請跟我來。”
“麻煩你了。”
※ ※ ※ ※
秦諾昂尾隨在侍衛的身后走了好長的一段路,就在她以為腿快斷了之際,赫然發現路的盡頭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海洋,岸邊有許許多多巨大的巖石經年累月地承受著海水的侵蝕。
“就這兒了,我需不需要等你?”侍衛態度頗為和善地詢問。
“不必了,謝謝你!闭麄海邊空空蕩蕩的,沒有見到半個人影,感覺上是有那么一些孤單,不過她并不以為意!
“別太靠近海邊,免得危險!笔绦l提出忠告。
“我會記住的。”大學時代,她曾是游泳健將呢!雖然此刻的海看起來像面鏡子似的平靜無波,但卻也可能在下一刻變得波濤洶涌,吞沒無數生命于瞬間,這一點她明白。
“那么我走了;”他的身形快速消失,她來不及道再見。
秦諾昂漫步在海邊,耳邊只剩下呼呼的風聲,她幾乎要以為天地間只有自己一個人而已。
“秦諾昂!
聲音仿佛自四面八方朝她涌來,再加上呼呼的風聲,她根本聽不出是誰的聲音,但是除了季曉妍她不做第兩人想。
“你既然來了,何不現身?”她對著空氣說。
“我在這!奔緯藻硨χ刂Z昂坐在岸邊的一顆巨石上。
她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沒有移動,一時之間,還真無法決定是不是該上去。
“怕我暗算你,所以不敢上來,是嗎?”季曉妍的后腦像是長了眼睛一般,對于秦諾昂的一舉一動都了若指掌。昨兒夜里,她在這兒吹了一整夜的海風,腦中交錯的思緒始終離不開夙天遙。她要賭上一賭!
思忖了好一會兒,秦諾昂決定要上去,不是因為受不住季曉妍的激將法,而是她對自己的泳技有信心,即使“不小心”落海了,自己也可以輕易地游回岸上。
爬上巨大的巖石,秦諾昂和她保持了些微的距離,而后屈起腿坐了下來。“你找我有什么事?”八成和天遙脫不了關系。
“在你沒出現之前,我是最有希望成為夙太太的人。”她的聲音依然如冰,不帶一絲溫度。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秦諾吊一點也不感到意外,只是無言以對。同為女人,她可以體會季曉妍的心情,但是愛情是極度自私的,她沒法和人共有天遙。
季曉妍依然面向浩瀚無垠的大海,自顧自地說了下去,“我比你更愛天遙,也比你更了解他,沒有理由他會選擇你!
“愛情并沒有任何規則可以依循!彼哉J為說得不卑不亢,頗為得宜。
她倏地扭頭瞪秦諾昂,目光如刀,“你很得意,是不是?”美麗的五官因為恨意而顯得扭曲變形。“你從我身邊搶走了天遙,你是贏了!
“我沒那個意思!爆F在不論自己說什么,她都聽不進去了。
季曉妍陰側側地瞅住秦諾昂,“只要你走失了,天遙就會是我的。”自始至終,她都深信這一點。
她的意圖再明顯不過了,她要置自己于死地!秦諾昂猛地自巖石上一躍而起,防備地注意著季曉妍的一舉一動,自己不該來赴約的。
季曉妍的臉上掛著猙獰的笑,身形瞬間移至秦諾昂的身后,一串冷冷的咯笑聲自她的喉嚨飄出,回蕩在空氣中,有著說不出的詭異。
秦諾昂竭盡所能地快速旋身,卻仍快不過她。
她露出得意的一笑,毫不遲疑地伸出手輕輕地將秦諾昂的身體往外一推。
“啊——”她驚呼一聲,身體如隕星般地直往海中墜落。
她的手再度一揚,在秦諾昂落入海中以后,于海面上布下結界,隔絕了海和空氣的接觸,勢必要秦諾昂葬身于此。
一落入海中,觸及到冰冷的海水,秦諾昂本能地閉氣,免得吸入海水而嗆著了,輕輕地擺動了一下四肢,雖然略顯得僵硬,但是還可以活動自如,不過她得盡快游到岸邊才行。
她睜開眼看了一下方向,奮力地朝岸邊游了過去,唔!快要沒氣了。就在她意欲浮出海面換氣之際卻震驚萬分地發現緊臨著海面處有一面無形的墻讓她無法浮出海面換氣。
怎么會這樣?!秦諾昂心中的恐慌急遽地增加,她居然忘了季曉妍擁有魔法,這將會是自己最大的致命傷,難道她逃不過這一劫嗎?現在后悔會不會太遲了?
透過淡藍的海水,她清楚地看見了季曉妍陰惻惻的目光和冷冷的神情,她清晰地體會到一點——季曉妍不可能改變主意放自己一條生路了。呼吸越來越困難,肺葉像是要炸開來似的難受,她就快要撐不下去了。
季曉妍面無表情地站在巨巖上,冷冷地欣賞著情敵垂死前的掙扎,心中曾掠過一個不忍的念頭和一絲絲良心不安,但是她選擇置之不理。
在海水大量涌入胸腔之際,秦諾昂清楚地感覺到她離死神好近好近。毫無疑問的,她死定了。
但是,在瀕臨死亡的前一刻,她的心中依然牽掛著夙天遙,他會為她傷心吧!她還來不及成為他真正的妻子,這是唯——的遺憾。
死神越來越近,幾乎伸手可及。
※ ※ ※ ※
“王后,阿諾呢?”偌大的寢宮內沒有瞧見她的蹤影,夙天遙的心中隱隱浮現出一絲不祥的預感,“我來接她回家了。”這一天,他忙得像顆陀螺似的。
“你不是約她出去了嗎?”葉可敘似乎也隱隱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了。但是如果那張字條是他寫的,他又何必到這兒來找人?可是,阿諾她明明……
“我約她出去?!”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幾乎完全將他整個籠罩住,“怎么可能是我?今天一整天我都很忙!彼男馁康馗械奖洹
“不是你?”她問。
“不是我!彼膽B度染上一絲浮躁。
“不久前,駐守外面的侍衛發現一張字條,上頭署名是給阿諾的,我還有問她,是不是你寫的。”
“她說是我。”他不明白,阿諾為什么要說謊?他根本就沒有寫什么字條給她啊!
“嗯!比~可敘點了點頭,微微蹙著兩道秀氣的眉思索許久。
夙天遙的臉色一沉,會是曉妍嗎?“你知道她上哪兒去了嗎?”
“啊——”她想起來了,“是海邊,沒錯,她到海邊去了。”她還找了個侍衛替阿諾帶路。
他陰沉著一張俊臉,枉費他還特地叮嚀阿諾要小心曉妍,她居然只身前去赴曉妍的約。他是該稱贊她膽識過人呢?還是對她破口大罵?
“你快去找阿諾吧!”葉可敘催促道。
“我就去。”即使別人不催,他也心急如焚地想在最短的時間趕到阿諾的身邊,希望她沒事才好。
※ ※ ※ ※
下一瞬間,夙天遙一身白的影子立即出現在空曠的海邊。
他幾乎是第一眼就瞧見巨巖上面海而立的身影,那背影、那模樣……是曉妍沒錯,那阿諾呢?他的視線飛快地掠過長長的海岸,除了曉妍以外沒有第二個人了,難道阿諾會墜入海中了?!
夙天遙一閃身,來到季曉妍的身旁。順著她冷若冰霜的視線望入湛藍的海中,他竟然發現幾乎奄奄一息的阿諾!他的心幾乎碎了。
不假思索地將手一起一落,平地卷起一道仿佛夾帶無數利刃的風,以雷霆萬鈞之勢朝季曉妍而去,他隨即撤去海面上那道結界,飛身撈起沉在海中的秦諾昂。
天啊!她千萬要沒事才好,夙天遙摟著她冰冷的身軀,不知在心中祈禱過多少次。漫無邊際的恐懼不停地朝他席卷而來,緊緊地捉住他不放。
無暇顧及渾身是割傷的季曉妍,他俯身將阿諾放在沙灘上,戰戰兢兢地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雖然微弱得幾乎不可聞,但可以確定的是,阿諾還活著!
夙天遙一翻手,一個小瓷瓶立即出現在他的掌心,他拔掉塞子,倒出兩顆綠色的小藥丸,輕輕撬開秦諾昂緊閉的唇,將藥丸放入她的口中。
她并沒有喝入太多的海水,但是她的身體幾乎像冷水一樣,沒有絲毫的溫度。
夙天遙脫下白色的長外套,將她毫無溫度的身體密密地包裹了起來抱在懷中,一旋身,瞧見渾身是傷的季曉妍,目光降至冰點。
“你最好祈禱阿諾沒事,否則……”話雖未說完,但威脅意味教人無法忽視。
觸及他那冰冷的視線,季曉妍的心頓時碎成千萬片,再也無法變回完整,原來那么溫柔的眸子也會有充滿憤恨的一天。
他恨她、他恨她……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紛紛自季曉妍美麗的臉上墜落,她的身體突然無法控制地劇烈顫抖了起來。夙天遙恨她,一想到這一點,她的心就像死灰一般。
※ ※ ※ ※
夙天遙抱著秦諾昂回到家。
葉可敘和夙天筑早就守候在門口了。
“大哥,阿諾怎么會變成這樣?”早上明明還好好的,怎么不到一天的時間就變成這一副毫無生氣的樣子?夙天筑既驚恐又擔心。
葉可敘頗是自責,“要是我當時小心一些,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夙天遙動作輕柔地將懷中的阿諾安置在他們的床上,“王后,這不是你的錯!痹掍h一轉,吩咐道:“天筑,你去弄些熱水來!
“好!辟硖熘I命而去。
他一直守在床邊細心地照顧秦諾昂,寸步不離。自己好不容易才自冥王的手中救回她,她的命是屬于他的,沒有他的同意,誰也不許帶走她。
※ ※ ※ ※
秦諾昂一直是昏昏沉沉的。
她的昏迷持續了好幾天,眼皮始終沉重得睜不開來,但是有個嗓音始終能夠安撫她的心。
即使是面對無邊無盡的黑暗,只要有那個悠揚清亮、柔柔的嗓音在她的身邊輕聲呢喃,她就可以無畏無懼地承受。
然那是誰的聲音?那是什么人的聲音?為什么她的腦袋就像有千斤般的沉重,教她無法思考?
好冷、好冷……好熱、好熱……她的燒也斷斷續續地拖了好幾天,退了又燒、燒了又退,一直不斷地循環。
“阿諾、阿諾!
又來了,是誰在叫她?她好困、好想就這么一直睡下去。
“阿諾,阿諾!
這個聲音好熟悉,是誰呢?努力地想撐開沉重的眼皮,卻始終力不從心,她想看看是誰在喚著她的名字?那個悠揚清亮的嗓音似乎在她的心中占了很重的分量,可是她卻想不起來。
“阿諾,你說你愛我的,記得嗎?”
我愛他?!眼皮顫動了一下,仍是沒有睜開來。是嗎?她愛他?腦海中有一個極度模糊的人影在慢慢成形,一點一滴地成形,她可以確定是認識他的,但是為什么看不清他的臉呢?咦!什么東西滴在她的臉上?怎么熱熱的?
“阿諾,我不許你離開我,我們還有好長的日子要一起走下去……”那聲音微微地哽咽。
他哭了嗎?滴在她臉上熱熱的液體是他的淚嗎?她不要那個悠揚清亮的嗓音染上悲傷的氣息,因為那也會令她的心揪疼。她不要他哭。
多想開口告訴他不要哭,也想向他承諾她不會離開他。極力地撥開擋在眼前的迷霧之后,她終于看見一雙溫柔的綠色眸子。溫柔的綠色眸子……一個名字突如其來地自她的心府深處浮起——夙天遙。
是啊!天遙,天遙,她今生愛上的第一個男人,也是最后一個,當然也是唯一的一個。
腦海中俊美的臉龐也逐漸清晰了起來,剛剛……剛剛是他在哭嗎?
眼皮又再次急速地顫動,這一回終于撐開來了,但速度極為緩慢。眼前有一張俊美的臉漸漸的清晰了,她看到上頭有殘留的淚痕,天遙他真的哭了?!奮力地想抬起手替他拭去臉上的淚,卻始終無法如愿,她的全身虛軟無力,連抬手也不能,那么,至少可以開口說話吧!
“阿諾,你終于醒了,太好了!辟硖爝b俊臉上的疲憊一掃而空,欣喜若狂地道。
他好像憔悴多了。秦諾昂努力地咽了口唾液,“你……哭了?”喉嚨干澀得難受!
“我幾乎以為我要失去你了!彼フ疫^冥王,他以為冥王又要將她自他的身邊帶走。
但是冥王卻說:“她的命已不在我的掌握中了,能不能留住她,端看你們自己。”
“水……水……”
他立即起身去倒了杯茶回來,扶著她,讓她慢慢地喝些水潤潤喉嚨。
“我……還……要!彼是很渴。
能夠再度擁著她溫熱的身軀是何等的幸運啊!“一下子不能喝太多,待會兒再喝!彼^對不會再讓她有任何危險的。
她不怎么情愿地同意,但她知道他是為了她的健康著想。
“身體還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嗎?”他關懷的目光掃過她的全身。
秦諾昂搖搖頭,不答反問:“你哭是為了我嗎?”聲音仍有些微沙啞。
夙天遙點了點頭。
“我不會再離開你,永遠都不會。”她仍記得昏迷中他說的話,她從不知道自己在他的心中占了那么重的分量。
那一雙綠眸又恢復之前的溫柔了。“一言為定!弊旖且诧h上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一言為定!
那一天在海邊的情景正一點一滴地重回秦諾昂的腦袋中,季曉妍約她到海邊見面……而后季曉妍把她推入大海中,不讓自己浮出水面,由于無法換氣,她只記得呼吸越來越困難……然后就是一片空白了。是誰救了她?
“誰救了我?”
夙天遙但笑不語。
秦諾昂的眼睛慢慢地彎成新月形狀,他救她似乎已經成為習慣了!拔蚁,我欠你的這一輩子都還不完了。”下輩子、下下輩于她還是愿意繼續償還他。
“慢慢來,不急。”夙天遙起身去端回一碗流質的食物,那可是他特地熬的“十全大補品”,“你一定餓了吧!”
唔!好香。雖然弄不清那一碗濃稠的東西是什么,但是,她相信他的手藝。
夙天遙用湯匙一口一口地喂她吃。
她挪了個空檔,問道:“季曉妍呢?”
他的臉色一沉,似乎不怎么喜歡聽到這個名字!澳銌査鍪裁?”她害他幾乎失去阿諾。
“你沒對她怎么樣吧?”現在她相信,將情緒隱藏在內心深處的他也有暴躁的時候。
他連忙又將一匙食物塞進她的嘴巴里,讓她沒空再多問一些有的沒的。
秦諾昂快速地將口中的食物咽下去,“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別想混水摸魚。
“她很好。”雖然他有股想殺人的沖動,但她仍是活得好好的,“你為什么這么關心她,你難道忘了她曾經想置你于死地?”這一點是他最無法原諒的,如果他再晚到個幾分鐘,說不定阿諾就真的沒救了。
“我沒忘!甭柫寺柤纾J真地道:“但是,我不恨她!彼梢泽w會季曉妍的心。
夙天遙無法置信地搖搖頭。“為什么?”
她的喉嚨已經好多了,“因為她愛你,妒意蒙蔽了她的心,所以才會對我做出這種事來!
愛?!夙天遙頗不以為然輕哼了聲,“愛可以是犧牲、可以是奉獻,卻不會是殺人的藉口。”
“我要見她,好不好?”她懇求。
“不好。”他斬釘截鐵地拒絕了。
秦諾昂不放棄,“讓我見她啦!好不好?”
“不……好!彼延行﹦訐u了。本來是打算絕不會讓曉妍接近阿諾三公尺以內,他可不希望事情再重來一回,他會承受不了的。
“好啦,你就答應我吧!”
“嗯。”夙天遙的綠眸之中寫滿無奈。“我去把她找來,這總行了吧!”
“謝謝!
他的身影消失于無形。
不消片刻,便又平空出現了兩道影子由淡轉深。
“你找我?”季曉妍的臉上帶著歉意,她也不知道自己當時何以那么瘋狂,“對不起,我真的很抱歉!
秦諾昂朝她勾了勾食指,全身蓄勢待發。
季曉妍不明所以地靠近床邊!笆裁词?”
她使盡全身的力量,朝季曉妍的下巴揮了一拳,打了個結結實實,“我們互不相欠了!币驗橛帽M了全身所剩無幾的力量,所以打完那一拳,她立即像塊“麻薯”癱在床上,又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