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人在常姐姐的房門口干什么?”一大早,這兩個人竟然睡在常浣星的房門口,怎么看都不太對勁。
一聽到這個聲音,沈玉悶不作聲,繼續閉目調息,仿佛當作眼前的秦湘不存在似的。
容浩官微睜眼,瞧了一眼身旁的沈玉,見他裝死,他只好開口跟她打聲招呼:“你有沒有看見常浣星?”
秦湘搖搖頭,“你們在等她?她一夜沒回來嗎?”
見沈玉也在等候常浣星,說什么都讓她心情非常不舒服,不管他的理由是什么都讓她感到氣悶不已,尤其……他現在竟然不理她?
“嗯!比莺乒僭俣炔[起眼,“你看見她時可不可以告訴我一聲?”
“好啊,但是你得告訴我你們找常姐姐做什么?”秦湘跟著他們蹲在門邊,若有似無地總是將眼神落在沈玉身上,對方卻依然無動于衷。
“我昨天惹她生氣了,所以想跟她賠罪!
“那沈玉呢?他也惹常姐姐生氣了?”
容浩官一笑,“沒有!
“那他為什么也在這里?”兩個大男人蹲在女人的房門口等人,這成何體統呢?她越想越不是滋味。
“我叫他替我看著。”
“你是他的誰?他為什么好像很聽你的話?”蹲累了,秦湘索性靠著墻坐下來說話。
“主子!
“主子?”她笑著,疲倦地揉揉一夜未眠的眼睛,順便打了個哈欠,“你的意思是他是你的仆人?”
“可以這么解釋。”
“喔,你家一定財大業大,他在你家干什么職務?”她問著,又打了好幾個哈欠,覺得這樣的坐姿很好睡,人已經漸漸地快進入昏睡狀態。
“保鏢!
“喔,那他的功夫一定比你棒,對不?”
“是啊!比莺乒僖恍ΓS口答道。就算這不是事實也無所謂。
“我好累喔,跳了一個晚上的舞!
“那就回房去睡覺——”話還沒說完,容浩官突然覺得肩上傳來沉沉的負擔,眼一睜,竟發現秦湘似乎已經睡著了,正偎在他的肩上,“喂,你……”
“她睡著了。”沈玉終于睜開眼,看著睡夢中的秦湘。
她的臉好紅,好像還喝了酒似的……看著看著讓他不禁皺起了眉。
“你干什么不理人家?”容浩官輕輕地想把偎在肩上的頭給推開,秦湘卻咕噥一聲反手圈住了他的腰——“該死!沈玉,你快把她弄走!”
“讓她睡一會吧,她似乎很累的樣子!彪m然他希望她此刻靠著的是他的臂彎。
“是嗎?你還真體貼大方。”容浩官冷哼,卻陡地眸光一轉,伸手將秦湘摟近一點,“我干脆先抱她到我房里睡好了!
“容浩官!”沈玉厲聲低喝。
“什么?”他帶笑的眸子含著了然與嘲弄,對沈玉對他這個貝勒姓名的直言不諱一點也不生氣。
沈玉接收到他的眼神,心虛地替自己方才的失禮解釋道:“這里不是大清,貝勒爺不能隨便把一個女人給帶進房里……”
“我在大清時也不會隨便把一個女人帶進我的房里,這一點你應該比誰都清楚,不是嗎?”
他抬眼,“貝勒爺剛剛不是說——”
“我喜歡秦湘,難道不行?”容浩官迷死人地一笑。
沈玉的神情一僵,根本沒想到自己會聽到這樣的答案。
嘿,就是要活活把這個冷面軍師氣到得內傷不可,誰叫他竟敢讓他當起這個女人的人工枕頭。
“貝勒爺是真心喜歡她?”問著,他有些失魂。
“……嗯!
“那常浣星呢?”
挑挑眉,容浩官淡漠地道:“只是工作,我什么時候說過我喜歡她來著?”
“什么工作?”轉角處,冷冷地站著一個身穿黑色禮服的女人,此刻,她的眸子看上去像極了一池冰潭。
“你終于回來了?”想也不想地起身,容浩官壓根兒不管因他的舉動而倒到地上的秦湘,大跨步地走向她。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還沒來得及理會她的話,容浩官的雙眸突然瞄見她身上穿著裸露胸口的黑色小禮服,不由得氣得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該死的!你穿這是什么衣服?穿跟沒穿沒兩樣!”
被他這樣大大咧咧地批評,常浣星的臉由紅轉綠,神色更加冷漠,“我穿什么關你何事?”
“你昨天究竟去了哪里?”竟穿成這副狐媚模樣!該死、該死!真該死!容浩官不斷地在心里低咒著。
“不必你操心!
“不必我操心?你知不知道我坐在你房門口等了你一整夜?”他官貝勒何時需對任何人這樣卑躬屈膝來著?
他等了她一整夜?常浣星有些兒動容,但很快地被剛剛所見到所聽到的一切給取代。她看到的是他親密地摟著秦湘,她聽到的是他喜歡秦湘,至于她——常浣星,只是他的“工作”而已。
“那又如何?我需要為了你的一廂情愿而以身相許嗎?”她冷冷地嘲弄著,嘴角勾起一抹笑。
“你——跟我來!我有話跟你說!”扯著她的手臂轉身拉她進了他的房間,他狠狠地一把將門關上。
“你要干什么?放開我!”她轉身想要拉開門,卻在下一秒鐘被容浩官壓制在他與門板之間動彈不得。
她密密實實地貼在他熱燙寬大的胸膛上,雖然他穿著衣服,依然仿佛可以感覺到他健碩的肌肉……
“你真的很可惡!”將常浣星抵得更近些,他粗重的呼吸熱乎乎地吹在她的耳際頰畔。
輕易地便可撩撥他的感官與心思,她絕對是頭一個人,而這讓他有些微的懊惱。不,是很懊惱。他一點都不喜歡自己一向奔放自在的心受制于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冷漠不已的女人。
“你才是個大壞蛋!”別開臉,以為就可以掩飾自己因他的靠近而張惶不已的羞澀,可是她似乎錯了,感覺到他吹落在她頸項耳畔間的強烈氣息所帶給她的不安……此刻,她的臉一定紅透了。
“這么說,我們兩個算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了!弊匀欢坏,他的唇輕咬上她的唇瓣。
“不要……”常浣星害怕地退縮著,卻無處可退,反而讓他深深的攫獲她、吻住她……
情況似乎有點失控了。
不該是這樣子的!不能是這樣子的!他怎么可以口里說著他不愛她,卻這樣深深的、親密地吻她……
“不要,你快放開我!”常浣星突然狠狠地推開他,狼狽不堪地將禮服給拉回肩上,轉身要逃——
“為什么?”容浩官目光深鎖地深深望住她,驕傲的自尊有一點點受傷。
他一向不拘小節,不爭功不委過,對很多事都不在意,對自己的身份也不太放在心上,然而此時此刻,他卻深受挫折了,有一股被拒絕的怒意與挫敗感。
“你忘了你剛剛說過什么?你忘了你是從哪里來的?”她背對著他,冷冷地道出事實,“除非你能永遠留在這里、這個年代,否則就不要來招惹我,我不是你一夜情的好對象!
“我不以為我從哪里來會是個問題,我也沒有要把你當成一夜情的對象,我只是——”
“只是什么?”冷然地流光一閃,她幽幽地瞪視著他,“情不自禁?別告訴我這種可笑又老掉牙的借口!”
他只是莫名其妙地關心她,在乎她,想要她……
看來她卻把他當成只好女色的登徒子!
“你真的很自以為是!
“那不關你的事!”
他瞪視著她,她也瞪視著他,像是隨時要一觸即發的火藥庫,將要把這個世界炸得漫天火海。
“如果我要回去,我可以帶你走!痹捑瓦@樣不假思索地便脫口而出,連容浩官自己也嚇了一跳。不過,說出來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他收不回,也不打算收回,只是靜靜地直視著她的眸子。
“我卻不會跟你走!
“那我可以留在這里不回去!边@么說,她該軟化了吧?
常浣星微微一愣,心,動了,卻不想正視它。
“做不到的事就不要輕易開口,那會讓人瞧不起你!蔽㈤]上眼,她開始當起了逃兵、烏龜。
這個女人……存心想氣死他!
他究竟是哪一條神經不對勁,才會對她說出這樣莫名其妙的話來?堂堂官貝勒要什么女人沒有,竟要對一個刁女百般忍讓退步?這樣就算了,人家還姿態擺得高高的不領情!
她可以連考慮都沒考慮一下,就把他的存在摒棄在她的生活之外;蛘邔λ裕拇嬖谡娴囊稽c意義都沒有吧?而他必須承認這讓他很失落,甚至比幾個阿哥貝勒借了他最心愛的寶寶去騎還要失落幾分……
“我可以走了吧?”她現在根本沒資格去愛任何人,她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報仇。
“你走吧!比莺乒俜砰_了她。
常浣星忙不迭開門要走,踏出的腳步卻突然縮回,她看了他一眼,“關于你所說的……我是你的工作這件事,我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容浩官摸摸鼻子,微微一笑,“很抱歉,無可奉告!
“容浩官——”
“你快走,小心我反悔把你吃了!彼室獬呓徊剑粗t著臉,慌亂地奪門而出。
“砰!”一聲,是對面房門被用力關上的聲音。
“貝勒爺——”沈玉走進門,一臉憂心地看著他。
“沒事,你回房休息吧。”懶洋洋的,容浩官轉身一躍,將自己高大的身軀丟上了柔軟的大床。
他得好好睡上一覺,睡醒了,他會什么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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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歡常姐姐?”剛剛,秦湘在門口把容浩官與常浣星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不是故意的,實在是他們吼得太大聲,而她就僅在外頭而已。
聞聲,沈玉低頭看了懷中的女子一眼,“你醒了?”
“早醒了!敝皇遣幌霃乃膽阎须x開,所以始終屏住氣、閉著眼。
“那你可以自己下來走了!彼麑⑺呕氐厣,她的雙手卻緊緊地扣著他的脖子不放。
“我喜歡讓你抱著!
他皺起眉,“一個姑娘家怎么可以這樣說話呢?這太不成體統了,把你的手放開!
“你不要對著我這樣姑娘姑娘地猛叫,我們不是在拍古裝戲,這里也不是古代,滿街人都是摟摟抱抱的啊,我不覺得有什么難看,而且我喜歡你抱我!鼻叵嬲f著,將他的頸項圈得更緊。
沈玉一僵,神色不太自然地看著她,“你在說什么?”
“我說我喜歡你抱我!彪m然很厚臉皮,但是她不想再跟他玩躲貓貓的游戲了,他這塊大木頭,如果她不主動,她可能永遠得不到他。
“你不要這樣……”
“沈玉!”她不放手,緊緊抱著他,“吻我,好嗎?”
“姑娘請自重!
“一次就好!
“你真的很不懂得潔身自愛!就算在這個世界男女隨隨便便就可以抱在一起上床,但你最好記住我沈玉不是你男歡女愛的對象。”沈玉生氣地硬將她的手給扳開,直起身,大踏步地走回房,將她摒棄于房門之外。
委屈的淚陡地浮上秦湘的眼,坐在地上她幽幽地瞪著被關上的房門,有一股想要踹門的沖動。
這個男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不是這個世界里的人嗎?就算他不喜歡她,也沒必要拒絕得那么令人難堪啊……
該死的沈玉!臭沈玉!有什么了不起。
“秦湘,你怎么坐在地上?”麥格拉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對一向注重形象的她竟然會做出這種舉動十分不解,紳士地伸出手把她從地上拉起來,“你生病了嗎?還是哪里不舒服?”
“我沒事,導演!睖I就在她眼眶里轉啊轉地,看起來可憐兮兮的,分外惹人憐愛。
“真的沒事?”她看起來可不怎么好。
“嗯……導演?”
“什么?”
“我看起來……是不是很不討人喜歡?”
麥格拉聞言一愕,很想大笑幾聲,不過看在人家如此認真詢問他的份上,他紳士得只是抿抿嘴。
“導演?”他為什么不回答她?
“你可是我片里的女主角,如果你看起來很不討人喜歡,你想我會拿我的錢開玩笑嗎?”
“是啊,我一向人見人愛!蹦ㄈI,秦湘又找回了原本的自信。
她所擁有的觀眾緣可遍及全球各方人種呢,這是眾所周知的事,但沈玉卻似乎不喜歡她……
她真的不相信有人會不臣服于她的魅力,除非那個人先愛上的是常浣星……沈玉,也愛常浣星嗎?就像容浩官一樣?
不管是不是,她愛他,是第一眼就決定了的事,決不輕易放棄,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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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光曳曳,樂音靡靡,一席精心布置的頂級盛宴、芳香四溢的葡萄佳釀,幾乎要讓人心醉。
“Cheers!”
“Cheers!”路伊薩著迷地望著常浣星嬌美紅潤的容顏,微微扯出一抹笑,“你的酒量似乎不錯?”
她風情萬種地揮揮手,肩上的細肩帶隨著她的動作不著痕跡地滑下了肩頭,性感不已地引人遐思。
“錯,大錯特錯,我一點酒量都沒有!鼻尚︽倘,一杯酒下肚,她已呈醉態。
“跳支舞?”路伊薩朝她伸出手。
“我……不會”
“沒關系,我教你。”拉起她,路伊薩將她柔軟馨香的身子擁進懷里,在裊裊樂音中緩緩晃動著身軀。
他的大手輕輕地放在她美麗的背上游移,俊美的臉龐微微地向她逼近——
“不要,這里好多人!背d叫堑睦w纖細手封住了他靠上前的唇。
“那我們離開這里!彼吐曉谒亩渑孕M惑道。
她怕癢似的躲開了,“去哪?”
“我家,就是上次你去過的地方!
搖搖頭再搖搖頭,“我不要。”
“為什么?”
“那里太危險了。”
路伊薩的眸子犀利地瞇起來,“危險?”
她知道了他的身份?還是……
“是啊,我才不要羊入虎口呢!背d叫切χ蛩,輕輕地在他唇邊落下一個不著痕跡的吻。
路伊薩釋然了,暗怪自己的多疑,單純如她,怎可能知道些什么?他在世人眼中的身份永遠都只會是格拉帕銀行的總裁而已。
“你不喜歡我愛你?”他微微使力將她整個人拉貼在自己的身上。
“不,我只是不相信男人懂得愛一個女人,他們通常只知道要女人的身體去取悅他們,而不是愛女人!彼袂榘г沟卣f著,像是在控訴些什么。
“我懂!彼p吻著她低垂的眼、她的臉,“相信我!
抬起頭來,常浣星一雙明媚柔情的眸子幽幽地鎖住他,“才不信,你剛剛不是才想著要把我帶上床?”
路伊薩笑了,“我承認是想這么做,但無意冒犯,我只是習慣用這種方式愛女人,我以為女人也喜歡用這種方式!
“我不是那種女人。”
“我知道!
“你知道?”
“是的,我知道,除非你愿意,否則我不會把你強行帶上床,這一點我可以保證!彼χe起右手以表承諾。
常浣星笑了,輕輕地將臉擱在他的胸膛上,身子隨著他的帶領與音樂節奏緩緩地舞動。
“好,那我們待會去你家!彼郎厝峁郧傻孟裰恍∝。
他低笑一聲,眸光閃動,“怎么改變主意了?”
“因為我相信格拉帕銀行的總裁,是個一諾千金的君子啊。”只要他不動她,一切就更好辦了。
“男人的話可不要太相信!
“我知道,所以我身上帶了槍。”
“槍?干什么?”
“防身啊!彼崛嵋恍,反手抱住他,“你嚇到啦?”
“是啊,沒想到你這只小貓還帶著利爪,隨時等著要傷人!甭芬了_勾起了她的下顎,深深地吻住她,“我已經有點想要改變主意了,親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