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坐上了車,兩人都不說話,空氣中隱約可以嗅到繚繞著欲火的煙硝。
緊張不安的元芝珠覷了覷已經(jīng)恢復(fù)冷靜、神情冷漠的步驚天,她緩緩的掀了掀唇瓣,聲如蚊蚋的打破沉默。
「好幾個夜晚,我不敢入睡,怕一睡著就會真的忘了我是誰,被綁上手術(shù)枱那個惡夢我不想再來一次,我只能偽裝,偽裝我真的是龍雪梨,只要變成了龍雪梨,他們就不會再對我動手術(shù),不會再對我催眠。
「我又擔(dān)心被虎爺派在我身邊的眼線識破,只得自我催眠我就是龍雪梨,有時候我還真的忘了我叫元芝珠,我很厲害吧?」她擠出一抹自嘲的苦笑。
「笨蛋!你不會找人幫忙嗎?」他聽得心揪在一起,不禁咆哮。
她瑟縮了下身子,直到背靠著車門無路可退,她咬著顫抖的下唇,凄楚的一笑。
「找誰?我不知道誰能夠相信,虎爺?shù)膭萘μ,連警局里都有他的人,我一個沒有身分證件、沒有背景、靠山的人,我說的話誰會信?他們不把我當(dāng)偷渡客移送法辦,我就應(yīng)該慶幸了。
「后來是因為虎爺要逼我嫁人,我當(dāng)然有了機(jī)會就逃,我又不是真的龍雪梨,難不成還真的代她嫁給一個不曾見過的陌生人?!聽說那個人還曾經(jīng)是黑幫大哥的孫子,想來也不是什么好人。」終身大事可不是兒戲,真嫁了人那才真的弄假成真。
她還不知道龍雪梨的對象是黑冥夜。步驚天聽到她討厭黑冥夜,不悅的心情稍稍平復(fù),「那見面的時候你怎么不告訴我真相?」
看他神色稍霽,元芝珠深吐口氣,緊繃的心弦慢慢放松,「我怕你不相信我,只好等待時機(jī)!
「那要等到什么時候?看我被你要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為了你意亂情迷很好笑、很有趣是不是?」他音量陡高。
元芝珠搖頭如波浪鼓,「沒有,我沒有,那一天你說喜歡我時我就打算說了,只是睡著了……」說到最后她面紅耳赤的低下頭。
步驚天算是接受她的解釋,口氣緩和下來,「你有跟虎爺說你不想嫁嗎?」心疼的揉揉她的頭,難為她一個小女生被綁到陌生的國度,語言不通,人生地不熟,還得提心吊膽的害怕自己隨時會被殺掉。
她苦笑,眼淚在眼中打滾,哽咽的低語,「你以為我有說話的權(quán)利嗎?我對虎爺而言只是個傀儡,虎爺很精明,我只要稍稍不順?biāo)饣蛞粋眼神都可能露出破綻,我不想死,又不知道該怎么反抗命運!
「你有試著找機(jī)會逃離嗎?」
「在醫(yī)院里一醒來,他就要我嫁給我不認(rèn)識的人,我想逃,但到處都有監(jiān)視者跟著我,我沒有朋友,也沒有可以依賴的人,我怕我只要稍加輕舉妄動就會被送進(jìn)醫(yī)院被當(dāng)成神經(jīng)病檢查,為了逃離那,我只能加緊學(xué)好英文,等待機(jī)會逃出生天……」她從沒想過會在國外遇到熟悉的人。
「于是碰上我這倒霉鬼!共襟@天悶聲咕噥,伸手將面紙盒扔給她,不經(jīng)意的瞥見后照鏡有兩簇刺目的燈光,「把眼淚擦一擦,走吧!
元芝珠渾然未覺異常,抽出面紙擦了擦眼淚,含歉的低下頭,「對不起,造成你的困擾,我很抱歉,謝謝你幫忙,只要逃離他們后我想我可以靠自己……一手突然被他橫來的大掌按住,她心漏跳一拍。
「就算現(xiàn)在我想脫身也來不及。」他嘆了口氣,踩下油門,「他們已經(jīng)盯上我了。」現(xiàn)在得好好再想想怎么擺脫這種敵暗我明的劣勢,他可不是逆來順受的小媳婦,安頓好她,他才有心神去對付那個虎爺。
想到這,他深闇的黑眸掠過一抹精光。
「抓好了。」
「怎么了?」忽然右側(cè)后照鏡飛離了車子,接著槍聲大起,車后的玻璃全碎。
「他們這么開槍,不怕傷到我嗎?」目前,她對外的身分可還是龍家的大小姐哪!
「我想,可能真的龍雪梨回去了!乖ブ殂と灰惑@,背脊涼了半截。「這只是我的猜測。」他左閃右躲,輪胎高速摩擦地面發(fā)出尖銳刺耳的聲響。
「如果真的龍雪梨回去了,我沒有利用價值,他們就不需要我這個復(fù)制人的存在……」越想越怕,她擔(dān)心的事終于成真。
「小笨珠,你還有我。」步驚天切換檔,踩足油門,「抓穩(wěn)了!
乍夜時分,飛車追逐戰(zhàn)發(fā)生在這寂靜街道上,沒有人知道發(fā)生什么事,也沒有人想要多管閑事,他們只能自求多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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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好了。」步驚天提醒,然后雙手不慌不忙的一百八十度旋轉(zhuǎn)方向盤,跟追緝他們的車子成面對面,「走!」他踩足油門往前沖。
追他們的兩輛車太靠近,閃避不及的往左右兩旁飛了出去,撞到兩旁的車子而翻車,在車內(nèi)的人逃出后,轟一聲爆炸巨響,隨即烈焰沖天。
「阿天,你好厲害!乖ブ槲站o車門上的扶把,沖動的在他臉頰一啵,興奮的道!高有三輛!
他嘴角揚起自得的弧度,「看我的!」不知道是不是龍虎幫勢力大,打點好一切,至今還看不到一輛警車出動。
「我們逆向。」
「我知道!
「啊,這邊沒有路了!」在步驚天驚險的閃過對方來車彎進(jìn)巷子,元芝珠大叫。
「該死的!」縱使開車技術(shù)再好,遇到死巷也莫可奈何,正當(dāng)他倒車想退出去,巷口已被他們的車子擋住——
砰!他的車尾重重吻上他們的車子。
「下車!」數(shù)名黑衣人持槍瞄準(zhǔn)他們。
「可惡。」步驚天懊惱的低咒。
砰砰砰……頓時槍聲大作,子彈掃射車身震得他們心驚膽戰(zhàn),兩人伏低身子,元芝珠讓步驚天護(hù)在懷里,她驚恐的捂住雙耳。
步驚天意識到車子油箱若被射穿隨時可能爆炸,留在車內(nèi)也是一死,出去或許還有一線生機(jī)。
「阿珠我們下車,你繼續(xù)扮演龍雪梨。」
「可是……」她惶惶不安,很怕會被識破。
「別擔(dān)心,別忘了他們不知道你根本沒有被催眠。」捧起她驚魂未定的蒼白臉蛋,他輕如蝶翼的吻落在她的眼、她的眉、她的鼻,最后在她唇上吮咬,逐漸加深。
她低喘,沒有反抗的任他滑溜的舌侵入,他濕熱的呼吸噴在她臉蛋上,讓她雙頰泛起暈紅,她感覺到一陣酥麻,氣喘吁吁的與他分開。「聽著,我一定會去找你的,你等我。」她羞澀的點了下頭。
「出來!」威嚇的槍聲再度響起。
步驚天能屈能伸,推開車門,雙手舉高的走下車,「別開槍,我們投降!乖ブ榕牧伺哪槪嬖V自己冷靜下來,優(yōu)雅的跟著下車,扮演著弱不禁風(fēng)的龍雪梨。
阿義走出來,微笑著,「終于逮到你了,大小姐,你怎么跟這樣的娘娘腔……」
槍托狠狠的朝步驚天后腦勺打了下去,他吃痛的悶哼一聲倒地。
「阿義,別傷害他!」她忍不住沖到他身邊檢查他的傷勢,眼中菩滿驚惶的淚水,「對不起,都是我害的。」
步驚天強(qiáng)忍著暈眩的劇痛,「別……別哭!
「小姐,你真會跑!」阿忠持槍對準(zhǔn)步驚天的腦門。
「不要殺他,都是我的錯!乖ブ樯钗】跉猓瑥(qiáng)忍著淚,站起身挺直丫腰,勉強(qiáng)一笑,「我跟你們回去。」
阿忠再下一記重拳,步驚天旋即失去意識。
「不,不可以傷害他,你們?nèi)魝λ,我就咬舌自盡。」不管是不是真的龍雪梨已經(jīng)回去了,她只能賭這一線生機(jī)。
「忠哥,虎爺說要把她帶回去!顾麄兩砗蟮膶傧绿嵝阎。
「阿義,你怎么說?」阿忠看向阿義,畢竟這個女人是他找來的。
阿義收起手槍,溫柔的上前替元芝珠擦去淚水,她惶悚的瑟縮了下身子,避開他的觸碰,他愕然,收回舉起的手,皮笑肉不笑。
「你保證不會再有逃跑的念頭?」
「不會了,我會乖乖聽祖父的安排。」她故作柔順的說。
「好,帶她上車。」阿義示意屬下把她請上車,看也不看倒地不起的步驚天,「另外把這人妖給我扔上他的車。」
「是。」兩名屬下粗魯?shù)奶鸹杳圆恍训牟襟@天,塞進(jìn)已經(jīng)起火的駕駛座上。
「不……」被挾持上車的元芝珠駭然變色。那車快爆炸了!
「我們走!」阿義看著火舌吞沒了車體,他嘴角勾起陰殘的笑,也坐上車。
「不!驚天,快醒醒!管囬T是中控鎖,無法開啟,她只能拚命拍打著車窗,吶喊著,驚恐的淚水滑落面頰。
「開車!
火焰吞噬了車體,她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完全無能為力,目光被淚水模糊,當(dāng)那一聲爆炸巨響傳來——
「不!」她大叫一聲,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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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傳來哀絕悲慟的哭泣,元芝珠蒼白柔弱的身影幾乎觸手可及,可是他卻怎么也摸不著——
「驚天、驚天……」
殷殷悲切的呼喚,聲聲柔腸寸斷,她淚眼婆娑的望著他,哭紅了雙眼,他看了好心疼,很想叫她別哭了,卻無法抬起手,無計可施的看她被那些惡徒蠻橫的帶走。
「不!」躺在地上的步驚天驚醒過來,冷汗涔?jié)簟?br />
「你醒啦,還好我趕上!购谮ひ顾闪丝跉,抹了下額頭上的汗,望著不遠(yuǎn)處殘敗的車體被熊熊赤紅的火焰燃燒殆盡,再慢一步他就得替他這好哥們收尸了。
「阿珠呢?」步驚天恢復(fù)意識,直覺的舉目四顧,找尋她的身影,可冷清的街道上空蕩蕩,只有燃燒的黑煙直沖云霄。想起昏迷前發(fā)生的事,憤怒立刻郁積在胸口。
「看也知道被帶走了。」
「你他媽搞什么鬼,現(xiàn)在才來?」他怒火高漲,躍起身一把揪起他。車子內(nèi)裝設(shè)有衛(wèi)星定位系統(tǒng),就是為了預(yù)防像今天的突發(fā)狀況,以便黑冥夜能在第一時間追蹤到他們。
「嘿嘿,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要不要我打電話幫你叫救護(hù)車?」黑冥夜心虛的干笑著,退后幾步。
「為什么不阻止那些家伙?」他把擔(dān)憂和怒氣,全發(fā)在這好朋友身上。
黑冥夜不跟他計較,「我若去阻止,就得替你刻墓志銘,權(quán)衡之下,當(dāng)然以救你為第一優(yōu)先!乖挷艅偮湎,毫無預(yù)警的黑影罩面,他反應(yīng)機(jī)警的頭一側(cè),險險閃過步驚天的暴拳。
「去你的!」拳頭再次揮出。
黑冥夜趕緊往后一跳,「別激動,我?guī)б粋人來給你看!归W到自己的跑車旁,他對著步驚天微笑,沒有轉(zhuǎn)身的打開車門,一個身材纖細(xì)高挑的清麗女子緩緩下車。
那女子飄逸的長發(fā)扎成馬尾,兩鬢垂落,即使身著一身樸素的牛仔褲和襯衫,依然掩不住她自然散發(fā)的高貴優(yōu)雅氣質(zhì)。
「阿……不,你不是阿珠!顾宄旱暮谕餂]有元芝珠的狡黠靈燦,她的眼神看起來柔和恬靜,舉手投足,儀態(tài)萬千。
「她是真正的龍雪梨。」黑冥夜介縉道。
龍雪梨躬身一禮,含歉道:「對不起,因為我的事造成你們的困擾。」展現(xiàn)出大家閨秀風(fēng)范,千金小姐的氣度是與生俱來。
「走吧,我還得跟你家老頭提親呢。」黑冥夜親吻了下她的面頰。
「你們……」
「跟你一樣,栽了。」他無奈的兩手一攤,「她用假名阿梨混進(jìn)我家當(dāng)女傭,我本來還不知道她的真實身分,只當(dāng)她是笨手笨腳、連掃地都不會的傻女孩,后來看到了假的龍雪梨,也就是元芝珠啦,我才恍然大悟窩藏在我家的她才是正牌的龍雪梨,這兩天我命人把她給帶來,把這次事件一次解決。」
「你怎么不早說?」步驚天狠瞪他一眼。
「我也是后來才知道,我也是被騙得很慘好嗎?」他沒好氣的說。
「對不起,一切都是我引起的!过堁├嬗挠膰@息,無形中流露出我見猶憐的氣韻,根本不需要偽裝就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護(hù)欲。
「這不能怪你,要怪就怪我們兩家那兩個霸道自私的臭老頭!顾肫鹕米髦鲝埖臓敔敚圆唤а狼旋X。
「算了,現(xiàn)在該做的是把阿珠救回來。」步驚天深吁了口氣。不知道她現(xiàn)在情況如何了?
「我知道她被帶到哪里去。」黑冥夜揚起自信的微笑。
「那你還不快帶我去!
「可是你臉上的傷……」沒弄好會破相耶!難得愛美的步驚天居然不在意。
「不礙事。」步驚天隨意的抹去臉上的血漬,「我們快上路!箯阶宰虾谮ひ沟能嚕睦锲矶\著心愛的女子平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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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輝煌的琉璃水晶吊燈隨著不同角度折射金黃波光,讓這媲美國際宴會廳的豪華餐廳更加豪華氣派。
長橢圓形的餐桌上僅坐了兩個人,遙遙相望,中間還放了巨大的花瓶,里頭插了滿滿一把玫瑰花,氣氛是高品質(zhì)的靜悄悄。
回到龍宅已經(jīng)是第三天了,元芝珠扮演著龍雪梨,忍受著內(nèi)心的煎熬。驚天他不知道怎樣了?她注意到報紙和新聞上沒有車內(nèi)焦尸的社會新聞,心中仍抱著他會來救她的一線希望。
「怎么不吃了?」虎爺接過身旁傭人倒的茶淺啜。
「爺爺,我吃飽了!
「你最近吃得很少!顾J的注視著她一會兒。
這虎爺?shù)拇_是個老狐貍,她只要稍有異樣,隨時會被盤問。
「沒有什么食欲!顾痛怪^。
「因為那個小白臉?」他輕描淡寫的提起,「告訴爺爺,你怎么會遇到那個小白臉的?」
「我在飯店出了點意外而遇見他,他人很好:「元芝珠故作羞澀的囁嚅。其實早在臺灣她就跟他杠上了,他那時候還被她當(dāng)女人……回憶起,她嘴角漾起甜蜜的笑花。
「一見鐘情?」虎爺瞇起寒眸,令人不寒而慄。這種娘娘腔的家伙也敢染指他的孫女?!
她臉色倏匆刷白,背脊竄過一陣寒意,顫抖的低喚,「爺爺,我跟他沒什么!
「沒什么你會跟他走?」虎爺語氣平靜,聽在她耳里卻有另一番深意。
「我只是……不想嫁人。」她低垂著頭,聲如蚊蚋。
「你說什么?」他捏碎了手中的瓷杯,不悅的沉下臉,「胡鬧,愛情只是小孩子玩的把戲,你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而且我虎爺說出的話就沒有收回的打算,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黑家的婚約,你沒有資格說不!
元芝珠打個哆嗦。她很想咆哮,我不想嫁就不想嫁,要嫁你自己不會嫁呀!你這糟老頭很啰唆,哪有做長輩的逼孫女嫁人?但此刻她扮演的是龍雪梨,生性柔弱嬌嫩如溫室花朵的千金小姐,是不可能反抗她祖父的。
意識到自己的話太嚴(yán)厲了,他口氣趨緩,「阿梨,我要你嫁也是為了你好,嫁給黑家一輩子錦衣玉食,你有什么不滿的?忽然一個隨從到他身邊耳語著,他聽完,臉上仍然表情自若,「嗯。」她悄悄的拉長耳朵,奈何距離遙遠(yuǎn),根本聽不到他們在說什么。
」我一會兒過去!够敺畔录埥恚鹕,「阿義,送小姐回房!
她又要被關(guān)回那精致的房里,現(xiàn)在她才深深體會為何龍雪梨會想逃離,這里就像一座華麗的牢籠,死氣沉沉,若不是還有人在旁走動監(jiān)視她,她真會以為這是座死城。
「小姐,你今天還有禮儀課程。」阿義提醒。
元芝珠虛應(yīng)的微笑,斂睫垂眸,不讓他看出內(nèi)心的思緒。這個男人是個雙面人,前一秒還跟你談笑風(fēng)生,下一刻就賞你一顆子彈,他比冷酷的阿忠還恐怖,至少阿忠喜惡都寫在臉上。
「那個家伙沒有死!估洳环浪俺鲆痪。
她一楞,他是在試探她嗎?
「聽到這樣你是否能安心一點?」他云淡風(fēng)輕的道。
「你是說步驚天?」她眼底難掩驚喜,遲疑的低問。
「以后飯要吃完,知道嗎?」他斜睨了眼桌上她幾乎沒什么動的食物,口氣不冷不熱。真不知道那娘娘腔有什么好。
「嗯!顾龔(qiáng)忍著內(nèi)心的激動,保持臉色如常,心中卻忍不住雀躍,他沒死,太好了!
「上完禮儀課,還有法文課、插花課……」她什么都聽不進(jìn)去,心中滿滿的都是步驚天平安無事的消息!赶M憬裉斓谋憩F(xiàn)不會讓我失望。」阿義微笑。元芝珠頷首。只要他沒事就有希望,她相信他一定會來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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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敢單槍匹馬的來見我,膽子不小。」
虎爺走進(jìn)客廳,大廳之中卓然而立的是氣宇軒昂的步驚天,他被四名大漢以槍抵著腦袋依然傲然不屈,虎爺眼底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贊許光彩。
「怕死我就不會來了!挂姷胶诘乐忻勫谶兊幕,步驚天處變不驚的直視著他。
虎爺看來高瘦精練,聽說他近七十了,可許是保養(yǎng)得宜,他看起來不過像是只有五十歲的中年人。
「說得好,放開他!够攺娜莸孽獾酱髲d之中的太師椅落坐。
「她呢?」步驚天憂心如焚,這兩天來擔(dān)心得他輾轉(zhuǎn)難眠。
「我該告訴你嗎?小子,你沒有搞清楚狀況,這里是龍虎幫,不是你家后院。」虎爺嘴角噙著冷笑,精銳有神的黑瞳釋放出危險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慄。
他不慌不忙的從懷里拿出一只牛皮紙袋揚了揚,「你難道不想知道你的孫女——真的龍雪梨現(xiàn)在的狀況嗎?」
虎爺瞇起眼,笑不入眼底,「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了,知道現(xiàn)在被你們抓回來的龍雪梨是假的,她是元芝珠……而且,我已經(jīng)見過你真正的孫女了!
虎爺陰沉的盯著他,口氣平靜,「你在說什么?」表面無動于哀,心底卻已波濤洶涌。
「這是我找人調(diào)查的資料。」
多虧黑冥夜的幫忙,他不相信虎爺看了這些資料后還能瞞天過海。
步驚天自信的一笑,「里頭有元芝珠的資料和真正的龍雪梨如何逃到臺灣的經(jīng)過。」
「嗯。」淡瞄了眼那些資料,虎爺伸出手想拿。
他退后一步,「且慢,要資料可以,我要元芝珠。」
「你看看你的四周,憑你一個毛頭小子也敢跟我談條件?!別忘了你現(xiàn)在在誰的地盤上。」
「你以為我沒準(zhǔn)備就單槍匹馬來找你嗎?」他無懼于四周持槍瞄準(zhǔn)他的黑幫分子,挑釁的回瞪著虎爺。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沉默如一根針扎在每個人的心窩上,誰也沒有開口,步驚天只是抬起下巴,堅定的直視著這個老謀深算、老奸巨滑的老者。
阿忠端著茶進(jìn)入,打破了這份對峙。
「阿忠!够斀舆^茶,爾雅的品茗。
「虎爺!顾Ь吹男卸Y。
「你們是怎么辦事的?阿仁在臺灣是在混吃等死嗎?連小姐的消息都沒有著落?」虎爺厲聲質(zhì)問,間接的響應(yīng)了步驚天的話。
「虎爺,是屬下失職!拱⒅覇蜗c地。
他放下杯子,嘆了口氣,「算了,你自幼跟著小姐一起長大,會放走她我不意外,只是你不該忘了自己的身分。」日久生倩,他早該猜到如果沒有內(nèi)應(yīng)幫忙,小梨怎可能逃得出警備嚴(yán)密的龍虎幫,還平安的偷渡到臺灣?阿忠心儀著小梨,自然不會希望她嫁人。
「屬下知錯。」阿忠額頭冒出冷汗。
「先去把阿義叫來!
「是!拱⒅移鹕硗巳ァ
阿義帶著元芝珠出現(xiàn)。
「阿天!」元芝珠激動的沖上前。
「你沒事吧?」步驚天驚喜的緊摟著她。
她搖搖頭嫣然一笑,「我很好!
「我可以帶她走了嗎?」步驚天不卑不亢的面對虎爺。
「你確定要跟這小白臉走?」虎爺注視著元芝珠那張形似他孫女的容顏。
為何她們都要反抗他,他只不過是做了天下父母都會做的事,為孩子規(guī)劃他們的未來,他希望孫女日后的生活富裕、快樂幸福,為何她們都不愿意按照他安排的路子去走?
元芝珠羞澀的頷首,面向虎爺躬身一禮,「對不起,虎爺,我也該向你姻一白,我叫元芝珠,并不是龍雪梨!
「你沒有被催眠?」他精銳的老眼瞇成一道縫,微微提高的音量透露他震撼的情緒。
她點點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因為我以前上過催眠節(jié)目,擔(dān)任過催眠大師的助手,對于催眠術(shù)破解略知一二!
她看著落寞的老人,忍不住說出心里話,「雖然,這段時間我很害舊,可是我可以感覺得出來,你偽裝冷酷堅強(qiáng)的面具下,孤獨和思念孫女的心情!
「看來我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够斪猿暗囊恍。
「爺爺。」她不忍的低喚。自從外婆過世后,她都是一個人生活,雖然被虎爺綁架了,他嚴(yán)厲歸嚴(yán)厲,但對她還算不錯,就像一個真正的親人。
虎爺端起杯淺啜了口茶,喜怒不形于色,「你們走吧!走了就別再回頭!苟酥拥氖治⑽㈩澏叮磥硭娴氖抢狭。
「我們走吧!共襟@天朝虎爺鞠躬一禮,摟著她的腰往外走。
「爺爺,再見了!乖ブ橐酪啦簧岬念l頻回眸,紅了眼眶。
步驚天走到門外,猛地回頭,「對了,還有一件事,你的孫女在這!顾麑⒍阍陂T邊的黑冥夜踹了進(jìn)去!高不進(jìn)去!
「嗨,虎老頭,好久不見。」黑冥夜怒視了眼粗暴的步驚天,轉(zhuǎn)頭對著堂上的虎爺干笑著。
「是你,黑家小小子!」虎爺擰眉。這臭小子玩世不恭,游戲人間,事情只要有他摻一腳,準(zhǔn)沒好事。
「嘿嘿,你看,我還把你的寶貝孫女帶回來了!购谮ひ拱讯阍陂T旁,以帽子遮臉、一身男裝的龍雪梨給拖了進(jìn)來。
「龍雪梨!」元芝珠和真正的龍雪梨對上了!她張大了眼珠子,就像站在一面鏡子前看自己。
「你好。」龍雪梨脫下帽子,柔美的容顏散發(fā)高貴的氣質(zhì),她落落大方的對元芝珠一禮,「對不起,害你受了無妄之災(zāi)!
元芝珠哇哇大叫,「騙人,我們哪有像,你們還我的臉來!」那種與生俱來的優(yōu)雅美姿美儀是她怎么也模仿不來的,難怪阿忠看她就討厭,因為她只是個復(fù)制品,永遠(yuǎn)比不上真的。
「別氣了,你們本來就不像,對我而言,你是獨一無二的。」步驚天緊摟著氣憤填膺的她安撫著,忍俊的沙啞呢噥,「我愛你。」話落他吻上她的唇,深深的探入她口中采擷瓊漿玉液。
這法式熱吻一發(fā)不可收拾,讓周遭人看了都不禁臉紅心跳。
「咳咳!购谮ひ垢煽鹊那迩搴韲。「我知道你很猴急,但這里是公共場合,請別在大眾面前親熱有礙風(fēng)化。」
元芝珠羞窘的推開他。
步驚天瞪一眼黑冥夜,「我們告辭!顾獛厝ズ煤梦莻夠,以彌補(bǔ)這些日子的驚嚇。
「黑小小子,你過來把事情給我交代清楚!够攺(qiáng)忍著驚喜,面無表情的威嚴(yán)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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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到車上,元芝珠見到步驚天平安無事的激動心情再也壓抑不住,化作滾滾淚水,緊緊的抱住他。
「阿天,我好想你!」
「我也是!共襟@天急切的撫摸著她的眼、她的眉、她的俏鼻、她精致的臉蛋,確定她安然在他懷中,他急劇的心跳才慢慢和緩下來,他輕啄著她的唇,痦啞的低喃著,「以后一定要用一條鏈子把你拴在身邊。」
她哽咽的哭訴著,「你知道嗎,我好怕,我好怕你真的死在那火燒車中,我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
「別說了,都過去了,我不是說過我一定會來找你的嗎?」他托起她的下巴,她讓淚水洗滌過的容顏更加楚楚憐人,他緩緩俯身覆住那令人垂涎的粉嫩紅唇,再輕柔的吻去她臉上每一顆晶燦的淚珠兒。
「噢,阿天,我愛你。」她忘形的勾住他頸子,蔥白玉手埋入他觸感柔細(xì)的黑發(fā)中。他的頭發(fā)還是一樣的柔軟細(xì)滑如絲緞,她以后一定要他再留長,她喜歡他長頭發(fā)的模樣。
「我也愛你!顾е胍鳌
「以后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顾陨嗉饷枥L著他的唇形,滑溜的趁他呻吟時鉆進(jìn)他口中。
步驚天手臂箍緊她纖細(xì)的腰,將她的身體壓向自己,讓她感受他強(qiáng)烈的欲望,他饑渴的吸吮她的唇,將主導(dǎo)權(quán)取回。
他熾熱的吻幾乎抽干了她肺中的空氣,如此激情、火熱,讓人臉紅心跳,一種喘不過氣的戰(zhàn)慄流竄她四肢百骸。
直到車窗響起輕敲擊聲,才讓她自意亂情迷中驚醒過來。
「有人在車外。」她慌忙的推開他,赫然發(fā)現(xiàn)前襟的扣子不知何時被解開了,貼身內(nèi)衣蕾絲上緣的雪白肌膚裸露出來,她羞窘的趕緊整好衣束,冷靜的轉(zhuǎn)身面對車窗外的人,是路邊巡警。
「咳咳,兩位,這里是禁止停車的!咕鞎崦恋难凵駧缀踝屧ブ樾呃⒌南氘(dāng)烏龜。
噢!她丟臉丟到國外來了。
「走吧,我?guī)愕斤埖晷菹。」步驚天自若的一笑。
「嗯!顾叩玫拖骂^。
「到飯店我們再繼續(xù)!顾蕉袜,挑逗的語氣令她酡紅的臉?biāo)查g更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