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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然是你 第四章
作者:子纓
   
  找工作、找工作……用講的是很簡單、要意氣用事也很簡單,但是真的做起來就很困難了。

  報紙、雜志、人情關(guān)說……能做的她全都做了,為什么她就是找不到工作?

  為什么、為什么……她求職的這條路就是這么的坎坷?

  原子筆、報紙、履歷表,所有的東西全都扔了一地,她雙腿曲起的坐在地上,整個人顯得無助極了。

  再望了眼身旁的那三只神犬,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想化身當(dāng)厲摩他的愛犬,每天茶來伸手。飯來張口,還有專人服侍,多好命啊——

  如果她下輩子注定得當(dāng)一條狗的話,那……拜托,就讓她投胎到好人家去吧!她在心里頭祈禱著。

  忍不住,練宣有些小小不平衡的用腳踢了下大狗,大狗懶懶的看了她一眼,對她發(fā)出了警告的叫聲,練宣當(dāng)場趴在地上裝死。

  叮咚、叮咚——門鈴聲響起了。

  練宣皺著眉,厲摩一向孤僻又沒有什么親戚,她來這里這么久了還沒見到他有半個朋友來找他,現(xiàn)在門鈴聲竟然響起廠,還真的是有夠奇怪的!

  “來了來了……”

  心里頭雖然有很多疑問,不過練宣還是走到了客廳,當(dāng)然她身后還是跟著那三只神犬。

  “你好,請問你要找哪一位?”她十分客氣的說道。

  站在門外的汪明堯見到眼前這個嬌小的女人,很難想像她就是厲摩日中那個新請的女管家——那個白癡女人!

  要不是和厲摩這么熟了,他還真懷疑自己找錯地方了。

  “這里是厲摩的住處吧?!”

  “是的!彼c頭。

  ”我是厲摩的朋友,我姓汪……汪明堯!

  “你好!

  練宣仍舊是站在門口,沒有退一步讓對方進屋子里頭的打算。

  “你……不讓我進去坐嗎?”

  “對不起,我家少爺有交代,他不在的時候不準(zhǔn)任何人進到屋子里頭”

  “可是我是你家少爺?shù)呐笥!?br />
  少爺……好像幾百年前的稱呼,沒想到他現(xiàn)在竟然聽見了。

  練宣上上下下的瞄了汪明堯一眼。

  “汪先生,我相信你說的話,可是很抱歉,我還是不能讓你進屋子里頭去!

  “小姐——”她也太固執(zhí)了一些吧!

  突然,厲摩的那三只愛犬從練宣的身后沖出來,撲向汪明堯并且拼命的向他搖尾巴……

  練宣見到這種情形,她的臉都綠了。

  搞什么。

  也不想想養(yǎng)它們的是她耶——這三只狗從來就沒有給的好臉色看,現(xiàn)在竟然撲向一個——

  路人甲!

  說實在的,她是有點心里不平衡啦。

  “汪先生,請問你和這三只狗有什么關(guān)系?”

  “他們……”他笑笑。“是我送給厲摩的,因為我一直覺得他太孤僻了,得找個什么來陪伴他!”

  哦喔——人家他都這么說了,怎么好意思再讓他站在外頭!

  “請進!

  “不是不給我進去嗎?”他故意說道,發(fā)現(xiàn)練宣還挺有趣的。

  “基本上,我們家是這樣……少爺在的話就是少爺做主,如果少爺不在那就是這三只狗的天下了!

  “聽起來似乎挺悲憤的!

  “我一直以來都很悲憤”是啊,人都不如狗了,當(dāng)然很悲情啰!

  汪明堯手上抱著一只小狗,身后跟著兩只狗,就這么走進了客廳里頭。

  他見到地上散落的報紙與雜志,眉頭不禁挑起了一邊……

  “汪先生,請用果汁.”

  除了倒果汁給汪明堯,她還不忘服侍那三只懶惰犬。

  “你們?nèi)齻就喝鮮奶可以吧?”

  這很奢侈了吧?有些人連鮮奶都喝不起耶……

  “你要找工作?”

  “啊——”聽到汪明堯這么說,練宣才發(fā)現(xiàn)一地的報紙都還沒收好!按鮿荨4鮿,請你不要把家里頭亂七八糟的事告訴我家少爺,在我找到新的出路之前,還想在這里多領(lǐng)幾個月的薪水、”

  她三兩下將報紙收一收,塞入了箱子里頭

  “厲摩對你不好嗎?”

  “沒錯!小氣的要命!”她恨恨的說道。也許他只有對他的三條愛犬大方吧!

  “小氣?”

  汪明堯覺得好笑極了,厲摩為人一向不小氣,只要事情能用“錢”來解決的,他一向都認(rèn)為是小事一件。

  “是啊,你知道嗎?我只是燙壞了一件陳年的爛西裝,那應(yīng)該有十幾年的歷史了,這么爛的東西還不丟掉……他可能認(rèn)為沒有波所以才留著吧!那我?guī)退麪C壞了也算是功德一件,讓那件西裝可以進垃圾筒里頭!

  只不過是一件爛西裝而已,他竟然對她發(fā)這么大的脾氣!

  哼……那種東西舊衣回收桶里頭多的是!

  而且再說句難聽的,說不定連送人人家都還不要哩……

  “是灰色的、黑色扣子的嗎?”

  “對。 彼c頭!澳阍趺粗溃俊

  “那件是厲摩成年時何院長買來送他的,他一直都很舍不得穿,何況你還把它燙破了一個洞,甚至……嗯……扔進垃圾筒里頭!

  厲摩沒取了練宣的小命,她應(yīng)該要偷笑了、他是這么認(rèn)為。

  “?”

  她愣了下,他怎么沒告訴她那件西裝是這么來的啊……要是她知道了,她絕對不會這么做!

  她心里頭開始對厲摩有點小小的愧疚了。

  “院長是他最尊敬的人!

  “噢……”她很懊惱!拔艺娴牟恢朗沁@個樣子。

  “算了,他沒有主動攆走你,就代表他還能忍受你吧”

  嗯……就算是這樣,她也知道可能沒辦法再在這里騙吃騙喝很久了!

  “你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

  “嗯,你的視力不錯。”

  “厲摩的心情也糟透了,對了……你剛才還沒回答我,你要找工作嗎?”

  “是啊,我現(xiàn)在才知道工作是多么的難找!彼浅5木趩。

  “你可以介紹工作給我嗎?”她隨口說道,一點都不指望汪明堯能對她有什么幫助。

  “可以啊,只要你愿意做的話”

  “呵呵——汪先牛,你別尋我開心了,我可是社工系的耶!”

  她認(rèn)為汪明堯是在跟她開玩笑。

  “那又如何?我是開了幾間小餐廳……那里正好缺人手,如果你愿意,不覺得委屈的話,也許可以去那里試試看!

  “餐廳?”

  她雙眼亮了起來,就像在汪洋大海埋頭漂流的人,找到了一根浮木一般,

  “待遇還不錯,就怕你不習(xí)慣。”

  “不不不……”她簡直要把汪明堯當(dāng)神來膜拜了。“怎么會呢?!”

  她見到他的杯子空了,又連忙巴結(jié)的再幫他倒了一杯果汁

  “我這個人一向是最刻苦耐勞的了,一個人可以抵二個人來用,請我絕對是有賺無賠!

  是啊,一個人可以抵三個人來用,問題是請了她之后,可能還得再請三個人來幫她善后!

  “就怕你待不住。”

  “請問我是要伺候狗還是人?”她認(rèn)真的問道。

  “人!

  “可以!”

  最起碼她認(rèn)為她還有一點人性的尊嚴(yán),不用去服侍這三只長相奇怪、態(tài)度傲慢的狗。

  “請問我什么時候可以去上班啊?”

  “你這么急嗎?不用和厲摩討論看看……”

  要是厲摩知道她到他的餐廳里頭去打工,不知道會不會殺了他?

  嗯,應(yīng)該不會吧!這小妞雖然長相幼齒、神經(jīng)大條、IQ低了一些,不過再怎么說她都成年了,她做任何事應(yīng)該都不用向厲摩報備吧!

  “不用!”練宣氣呼呼的說。“我不在他這里工作,也許他還樂得輕松哩,說不定睡到半夜還會偷笑!

  “也許他真的沒有你想得那么壞!

  “哼……”她冷哼了一聲。“好歹我也算是與他朝夕相處……”早上起床幫他做早餐、晚上煮好晚餐等他回來。‘他是什么樣的人我最清楚不過了。”

  “是嗎?”汪明堯笑笑!叭绻愕轿夷抢锕ぷ鳎悄阋o掉這里的工作嗎?”他問著。

  “看情形,如果你那里的工作比較有前途……”那當(dāng)然是辭掉這里的工作啦,她才懶得伺候這三只好吃懶做的狗咧!

  “嗯,你就去做做看吧!白天你就把歷摩的家整理、整理,盡好你當(dāng)管家的職責(zé),晚上再到我的餐廳來上班。”

  “晚上?你的餐廳都是開晚上的?”

  “差不多,正確的說法是——晚上的生意比較好,人比較多!所以我們員工都是下午四點上班。”

  “聽起來真的很好”

  那不就代表著——以后她到那里工作,就可以睡到下午二點才開始準(zhǔn)備上班嗎?噢——那真的是她向往已久的生活啊。

  “我的店可能會有一點奇怪,不過你要能適應(yīng)的話,應(yīng)該可以做得很好,我給的待遇一向也不錯”

  “嗯……我會努力把我的工作做好的!

  也許她可以開創(chuàng)她事業(yè)的第二春.再也不用仰人鼻息的過日子……

  嗯,想到厲摩那副冷冰冰的嘴臉……哼!如果她有錢的話,她會搬一箱的錢砸在歷摩的臉上,呃……當(dāng)然,不一定是千元大鈔,一元銅板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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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摩坐在客廳看著桌上的紙條,一張酷臉已經(jīng)難看到了極點

  連續(xù)一個禮拜他早上起床、那個領(lǐng)他薪水的懶惰管家都還在睡,不僅早餐沒有就算了,晚上他下班時也看不到她的人影,有的只是桌上留下來的字條。

  我偉大、英明的少爺,你的晚餐在冰箱里頭,請自己拿出來放到微玻爐里加熱,DIY的生活也是有一番樂趣的。

  原本看到這張紙條他還不會這么生氣。

  但是……他氣的是練宣的態(tài)度,她竟然過分到連紙條都是用影印的!

  瞧!這七張每一張都一樣,敢情她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要讓他吃幾個月的微波食品,所以才印了這么一大堆嗎?

  他已經(jīng)受夠了,吃慣美食的他根本不能接受微波的東西,偶爾一兩次他還能接受,但是常常要他自己DIY......哼,那他請她來做什么!

  DIY的生活也是有一番樂趣的……沒錯,樂趣他已經(jīng)嘗過了,他現(xiàn)在只有想殺人的樂趣而已。

  很好,他就要看看這個領(lǐng)他干薪的小妮子到底在玩什么把戲。他特地整夜不睡坐在客廳等她回來,他要看看練宣到底要野到幾點才會回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租來的影碟也被他看了好幾部片了,好不容易……凌晨四點,門把終于被轉(zhuǎn)動了

  厲摩不用轉(zhuǎn)頭就知道誰回來了,只不過對方還沒進門,一股嗆人的煙味就先竄進了屋子里頭,讓他覺得很不好聞

  他也會抽煙,他不覺得如何……

  但,煙味出現(xiàn)在不抽煙的練宣身上,那就有一點問題了

  難下成……他讓她太過自由,所以他的小管家學(xué)壞了是不是?

  想到這點,他真的很不高興!

  “咦?少爺,你還沒睡。俊

  見到厲摩坐在客廳里的影碟她十分驚訝,平常她下班他早就入睡了,怎么今天心憎這么好,租這么多影碟在家里頭看啊……

  “你不也還沒睡?!”他嘲諷的說道。

  “是啊……”她爬了爬頭有些不好意思。

  換上了室內(nèi)拖鞋,練宣走了進來“也對啦,不過我洗個澡就要去睡了,少爺你不用擔(dān)心我睡眠不足”她笑笑的說道,根本不曉得厲摩是特地坐在這里等她下班的

  “我擔(dān)心你睡眠不足?”

  “是啊……”她點頭!吧贍敯,我今天都還可以補眠,你還得上班耶……快點去睡吧!”說完,她很自然的朝她的房間走去。

  “站。 

  “站?”練宜皺起了眉!盀槭裁唇形艺咀?我要去洗澡睡覺啊……”

  她粉累、非常的累。

  “你為什么這么晚才回來?”

  “我不能這么晚才回來嗎?”她反問,表情有些可憐兮兮。

  “你去哪里了?”

  “我去哪里應(yīng)該不用向少爺你報備吧!”

  她很自然的這么說,完全沒有半點其他的意思,但是聽在厲摩的耳中挑釁的成分很大。

  “你是領(lǐng)我薪水的人,我給你的薪資已經(jīng)比一般行情還高了,而且還供吃供住,我當(dāng)然有資格知道你利用上班的時間去哪里鬼混了!”

  兩萬塊是不多,但是這可得跟她做多少事來相比,更何況他還供她吃住……

  呵!住在這種高級的地方,縱使她只有一間五坪大的房間,但那可是要她三十年的薪水才買得起的!

  他的怒氣也惹毛了練宣。

  練宣雖然是社工系的,既有愛心又有耐心,但這并個代表她的脾氣好、修養(yǎng)高。

  剛好相反,她這個人脾氣沖、修養(yǎng)壞到了極點;普通的時候還看不出來,但是被人一激怒,就會像只發(fā)狠的小母獅一樣準(zhǔn)備反攻。

  “我哪有鬼混。∧隳囊恢谎劬吹轿胰ス砘炝税 彼龤夂艉舻恼f道,真的是太過分了,他怎么可以胡亂造謠說她去鬼混了!

  “很抱歉,我兩只眼睛都沒有看到你去做任何的正事!”

  “誰說的?!”

  她將皮包丟到沙發(fā)上,為什么她非得這么悲情,人家叫她站住她就得站著和厲大少爺講話?不!她偏不

  她一屁股就坐上了沙發(fā),和他平起平坐。

  “你可以解釋你最近在忙些什么嗎?”

  厲摩也不曉得自己為何會這么生氣,他將這些全都歸咎于她沒有盡到一個好管家的責(zé)任。

  不僅每天讓他吃這種微波食品,連他的三只愛犬都消瘦了不少……這些,她都必須負(fù)責(zé)!

  “忙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重要到你晚上不回來睡?”

  “干嘛啊……我哪有不回來睡?我清晨不是回來了嘛!”說得好像她是在外頭流浪不回家的蹺家少女咧!

  “可以告訴我你最近在忙什么大事業(yè)嗎?忙到連紙條都懶得用手寫,一式多份!”

  每天放一張在桌上,哼!真有她的。

  “我的事業(yè)我不能告訴你,很抱歉;”

  雖然那里工作環(huán)境不好,不過她可以說是滿意極了,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有長遠的計劃要實行呢。

  “至于紙條一式多份這也沒什么啊,只是我的字丑而已……我怕每次寫出來的字都很難看,寫到最后會像鬼畫符一樣,所以就干脆用影印的了!本毿f得理所當(dāng)然,一切都是為了他的視力著想啦。

  反正就是厲摩講一句,她頂一句就是了。

  “真的不說你晚上到底野到哪里去了是嗎?”他的口氣比先前更加惡劣了。

  “才不要告訴你咧!”

  “你”

  “怎么樣?”她昂起了下巴,就不信厲摩敢對她怎么樣。

  如果他真的扁了她或者是端了她,她真的會沖到警局里頭告他傷害。

  哼!不好好的A他一筆,難消她在這里受得一肚子鳥氣!昂、你行!”

  厲摩冷冽的望了她一眼,原本安靜蜷曲在他身旁的三條狗也感受到兩人之間劍拔警張的氣勢,紛紛走避,躲到一旁

  “謝謝!

  “如果你行的話,就別再給我待在這里。”

  這句冰冷的話就像在向練宣高傲的自尊心挑戰(zhàn)一般。

  “你以為你這里是天堂!你以為我喜歡待在你這里啊……笑話,每天就看你板著一張臭臉,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欠你幾千萬了咧……我告訴你!”  練宣的手指著厲摩。

  “等我的工作穩(wěn)定了、賺夠錢了……你求我我都還不屑待在這里咧,有什么了不起!”

  “工作穩(wěn)定、賺夠錢?”

  這什么意思?不就代表著她在找工作嗎?

  “很好,那就祝福你!”

  “哼?”

  她哼了一聲之后便沖入自己的房間,用力的甩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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