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業(yè)務(wù)總監(jiān)辦公室里的柔軟皮椅上,夏漱雨雙手枕于腦后,思考著喬正亞說的話。
他聽見了喬正亞與鐘紫君的爭執(zhí),也聽到鐘紫君將功勞全送給他,自己只是奉命行事的話。
喬正亞雖然也曾有過將功勞攬在身上的意圖,但因人較為單純憨直,夏漱雨三言兩語就讓他老實招認(rèn)了。
夏漱雨進(jìn)入客戶數(shù)據(jù)庫,在大揚公司的數(shù)據(jù)域里,清楚的寫著九○年至九一年間有半年的廣告合約屬于宏揚廣告。
九○年,是傳奇人物鐘紫君創(chuàng)造奇跡的那一年,難道當(dāng)時負(fù)責(zé)大揚公司的業(yè)務(wù)會是她嗎?
他又想起鐘紫君總是不疾不徐、舉止自然坦率的表現(xiàn),心中就更加肯定她們是同一個人,只是有些疑惑仍待解答。
也許她的妹妹可以給他答案。
夏漱雨霍地站起身,抄起衣帽架上的大衣,走出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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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朗的天空突然一轉(zhuǎn)為陰霾,沒有多久就淅瀝嘩啦的下起雨來了。
剛下班,站在門口望著說大不大,卻足以將人淋濕的雨勢,鐘君紅忍不住埋怨叨念起來。
「討厭的天氣,老是在下雨,冷死人了!」鐘君紅不耐的從包包里頭拿出折疊傘。
習(xí)慣南部較為高溫少雨的天氣,多雨的臺北城市讓她有些感冒。
她知道臺北的物價貴、房租高,卻沒想到樣樣均高價得令她咋舌。
她一個月四萬塊左右的薪水在南部可以過得充足優(yōu)裕,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怎知一到臺北,光是房租雜費就至少去掉一半了。
扣掉餐費,她一個月能動用的金錢不多,人生最大樂趣就是買名牌衣飾的她為此愁苦不已。
自己一個人租房子要這么貴,如果她跟姊姊合租呢?這幾天,她的腦中一直在盤算著這件事。
老姊那雖然只有一房一廳一廚衛(wèi),但空間寬敞,那房間就算再擺張單人床也不是問題。一個月一萬八的房租加上管理費跟水電雜費,兩人分擔(dān)下來也不過一萬出頭,這樣她就可多一萬塊可以使用耶!
雖然依姊姊現(xiàn)在懶散到無藥可救,可視臟亂如無物的個性,她有可能會變成那間屋子的清潔女傭,不過既然兩個人住在一塊,訂定整潔維護(hù)的生活公約也不為過嘛,難就難在她親愛的好姊姊肯不肯分半個空間給她了。
回去跟姊姊談?wù)効春昧,人家說血濃于水嘛,她總不忍心看她親愛的妹妹只能站在百貨公司櫥窗前,含著淚、揪著心,望著當(dāng)季新衣發(fā)愁嘛!
將折疊傘撐開,剛舉步的鐘君紅前路就被擋了。
抬頭,擋路者的英俊五官讓她微窒。
「妳好!瓜氖瓿α讼隆
是……是看姊姊不順眼的總監(jiān)老大?!粉嫩櫻唇微微張大。
姊姊的警告猶在耳畔,想不到總監(jiān)老大竟然找上門來了。他來找她做啥?想從她這里找出姊姊的弱點嗎?哼,她不會讓他如愿的,她一定一定會好好保護(hù)她姊姊的工作,一定會嚴(yán)正的告訴他,她姊姊有多厲害,如果他將她踢出公司大門會是一項多愚蠢的決定。
身側(cè)拳頭緊握,鐘君紅纖柔的五官多了迎戰(zhàn)的肅殺之氣。
她對他有敵意?夏漱雨對鐘君紅與上次見面時截然不同的表現(xiàn)而心頭微訝。
會是鐘紫君先在她這布了線?這代表她防備著他?
夏漱雨濃眉感興趣的微微挑起。
「方便一起用晚餐嗎?」他對鐘君紅提出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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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她今天做了一件會讓她姊姊夸贊她的事情,說不定還會因此感激的愿意分出一半空間給她居住,大方的少算她房租呢!
鐘君紅喜孜孜的開鎖推門而入。一進(jìn)門,就見她姊姊整個人半躺在沙發(fā)上看DVD,手上拿著家庭包洋芋片,咀嚼的嘴巴從沒停過。
鐘君紅突然想起她住在這半個多月的時間,鐘紫君好象從沒加過班,從沒為了客戶晚歸,總是很準(zhǔn)時的在六點吃晚餐,九點吃消夜,十一點上床睡覺。
以前姊姊常常忙到很晚人還在外面,現(xiàn)在怎么會這么閑啊?鐘君紅抓抓頭,不太能理解。
「妳回來啦?」鐘紫君舉起手上的洋芋片朝鐘君紅打了個招呼,然后塞入嘴巴。
「姊,妳這個月好象工作不多喔?」感覺比她還要優(yōu)閑。
「嗯,淡季比較閑。」
原來廣告公司有分淡旺季的。空嫦駛鹘y(tǒng)產(chǎn)業(yè)。「這樣會不會影響收入?」
「多少有一點啰!
「不過妳之前賺那么多,偶爾輕松一點也好!姑刻於急颇敲淳o,遲早得職業(yè)倦怠癥。
「嗯嗯,沒錯!
「我跟妳說喔,」整張大沙發(fā)都被鐘紫君龐大的身軀給占住,鐘君紅只好委屈坐地毯,「今天你們公司的總監(jiān)來找我!
「喔?」鐘紫君心臟猛地一跳,表面若無其事,「他真的要追妳啊?」
「沒有啦!」鐘君紅雙頰微紅,「他找我一起吃晚飯,都是……」
「妳跟他一起吃晚飯?」鐘紫君坐起身,「我不是說他跟我不合,叫妳不要理他的嗎?」
「可是他是妳的主管耶,我怎么可以不理他!圭娋t有些委屈的扁嘴。
「那……他來追妳的?」最好是這樣,可胸口又覺得很不舒服,酸酸澀澀的。
「應(yīng)該……不是吧,他問了一些家里的事,還有妳的事!
鐘紫君臉色一變。
鐘君紅立刻急道:「我有跟他說,妳真的很厲害,大學(xué)畢業(yè)之后進(jìn)入宏揚廣告就賺了很多錢,是個不可多得的業(yè)務(wù)人才,他如果沒好好把握,是他們公司的損失……」
她簡直將她的底都泄光了嘛!改撬懈嬖V妳什么嗎?有關(guān)于……我在公司的情形?」鐘紫君心跳得好急。
鐘君紅搖頭,「都是他在問,我在回答。我覺得他感覺好沉喔,明明人長得那么帥,笑容又可掬,可是他都一直從我這里挖東西,卻什么也沒告訴我,我甚至不知道他特地跑來找我吃晚餐是為了什么。我以為他要從我這里找出打擊妳的方法,可是又看不出來啊……姊?」鐘君紅發(fā)覺鐘紫君正咬著手指沉思!告?」她拉拉鐘紫君的袖子,「妳怎么了?」
「沒事!顾髦氐卦賳栆淮危杆紱]有跟妳說我在公司的事?」
「都沒有!
鐘紫君松了口氣。
「對了,姊,有關(guān)房子的事我想跟妳打個商量!
喔,來了來了。
鐘紫君假裝什么都不知道的問:「妳找到房子啦?」
「不是啦,妳之前幫我找的那些租屋信息,我看過之后覺得臺北的房租真的好貴喔,人家付不起啦,又想說妳這邊這么大,一個人住一定很寂寞,所以我想跟妳一塊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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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紫君一直以為夏漱雨在知道她的過去之后,不是升她當(dāng)業(yè)務(wù)專員,就是叫她走路,但萬萬想不到的是,他竟是調(diào)派她為業(yè)務(wù)總監(jiān)助理秘書一職。
助理秘書?鐘紫君傻傻的盯著公布欄上的人事命令,腦袋一片空白。
這個職位跟業(yè)務(wù)助理有什么兩樣,搞不好離業(yè)務(wù)專員更遙遠(yuǎn)哩,還是他認(rèn)為她在宏揚廣告所創(chuàng)造的業(yè)績,在格瑞廣告不值得一提?
「還沒過試用期就調(diào)職,好厲害喔!」慕夢凡眼里寫著「我就知道妳有后臺」幾個大字。
「以后要多多照顧我們喔!贡緛矶紝⑺仍谀_底下的同事一反常態(tài),紛紛過來向她祝賀。
雖然助理秘書的職位也沒業(yè)務(wù)專員的階級高,但因是在總監(jiān)身邊做事,服侍的人不同了,感覺自然不同。
「以后我們就不能在同一間辦公室工作了!怪挥性凰冗^一命的喬正亞臉上流露出不舍之意,「加油喔!」
太、詭、異、了!
那個外貌協(xié)會會長怎么可能忍受一個大象妹待在他身邊,每天在他眼前晃來晃去?
他之前還搶走她的炸雞,信誓旦旦要她減肥呢……等等?該不會他CARE她的原因就是要讓她瘦下來吧?他找鐘君紅談她的原因也是想知道他們家族是否有肥胖史?調(diào)她去當(dāng)助理秘書也是為了要監(jiān)視她?
她還以為他是對宏揚廣告的鐘紫君有興趣呢……鐘紫君突然震顫了下。
他會不會也知道她離開宏揚廣告的原因?有沒有可能……她用力一甩頭,夏漱雨跟高宏舜非同型人,她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可是,這男人的心思她真的怎么也猜不出。
鐘紫君當(dāng)天是帶著悲傷難過的心情到對面的總監(jiān)辦公室的。
離開業(yè)務(wù)部門這么遠(yuǎn),她什么時候才有機(jī)會顯現(xiàn)她的實力啊?
秘書辦公桌就在總監(jiān)辦公室門外,看起來像是看門的。當(dāng)她看到在秘書顏夜婗辦公桌旁有張整理干凈的小桌子時,她立刻猜出那應(yīng)該就是她未來的安身之處。
「請問有什么事嗎?」依然是好客氣的顏夜婗笑著問她。
「我是新來的助理秘書!顾不匾晕⑿。
如果業(yè)務(wù)部的工作同仁都跟這位秘書同個樣,世界就和平了。
顏夜婗笑臉一轉(zhuǎn)為訝異,「是妳?妳是新的助理秘書?」
「對!
她上下打量她一會兒,不確定的問:「妳是鐘紫君?」
「對!
顏夜婗摀著臉,迅速背轉(zhuǎn)過身去。
怎么可能?人事部怎么會派這個大象妹來當(dāng)助理秘書?怎么辦?等等孫湘士一定會被罵到臭頭的啦!
「妳還好吧?」太夸張了,她竟然全身顫抖耶!鐘紫君頓感好笑,這位美麗的女秘書不會連新來的助理秘書何等尊容都未預(yù)先知情吧?
「妳等我一下,我先查個事情。」顏夜婗迅速撥了內(nèi)線電話至人事部。
一定是哪里弄錯了,她一定要先知會孫湘士偷偷把錯誤糾正過來,才不會被夏漱雨吊起來打。
電話才剛接上,總監(jiān)辦公室的門就打開了。
顏夜婗瞬間花容失色,屏氣凝神想著等等總監(jiān)出來的時候,她要怎么解釋現(xiàn)在的情況。
夏漱雨一出辦公室,就瞧見鐘紫君令人難以忽視的高壯身軀。
「妳進(jìn)來一下!
顏夜婗慌忙放下話筒,快步朝夏漱雨的方向走去。
「不是妳,是新來的助理秘書。」說罷,人就回辦公室了。
她真的是新來的助理秘書?!顏夜婗這會兒再也無法掩飾心中的驚訝,瞠目結(jié)舌瞪著始終掛著微笑的鐘紫君。
「我先進(jìn)去啰,BYE。」
「BYE……」顏夜婗傻傻的張唇對應(yīng)她的話。
這是怎么一回事啊?顏夜婗一向邏輯清楚的腦袋這會兒全亂成一團(tuá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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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紫君原本以為夏漱雨將她叫進(jìn)辦公室后,會對她啰唆上一堆。譬如說叫她要減肥啦,要化妝來上班啦等等有的沒有的,誰知他竟然只是要她別再穿牛仔褲來上班,要穿套裝才有秘書的氣勢,以及盡力幫助秘書顏夜婗處理雜事等等。
「妳可以出去了,請幫我叫顏秘書進(jìn)來!
這么簡單?胸口泛著狐疑的鐘紫君欠身離開。
過了一會兒,顏夜婗進(jìn)了辦公室,夏漱雨一個眼神指示,她立刻將門關(guān)好。
「新來的助理秘書,請妳用力的操她!瓜氖甑馈
「操她?」顏夜婗不解其意。
「所有需要跑腿的,即使只是送文件到對面辦公室都叫她跑。應(yīng)該是其它部門自己過來領(lǐng)的東西也叫她跑,便當(dāng)不要叫外送,叫她去外頭買,給客戶的東西也全叫她送,諸如此類妳能想得到的叫她跑腿的、處理的,全都叫她去做,妳只要坐在椅子上動張嘴指揮即可。」夏漱雨略略傾身向前,「除了動手打她以外,請用力的虐待她,不準(zhǔn)讓她有一秒鐘坐在椅子上!
這位新來的助理秘書是跟總監(jiān)有什么仇嗎?為何要這樣欺負(fù)她?顏夜婗大惑不解。
「你看她不順眼嗎?」
何止是不順眼!笂呍趺聪攵紝!
他的原則絕對不會改變,尤其在確定她的身分之后,將丑小鴨變回天鵝的欲望更為強(qiáng)烈。
他要看到兩年前的她!
一旦他下了決定,誰都無法改變!
「如果不喜歡她,為何不將她FIRE?」顏夜婗完全無法理解。
夏漱雨開除人一向很爽快的,廣告業(yè)界的流動率本來就大,一下子換了幾個面孔,也沒人會覺得訝異。
「那未免讓她太好過了!瓜氖暄壑新冻鲫庪U的光芒,「收起妳的良心,用力虐待她,別讓我看到妳讓她好過,不然就換我虐待妳!
虐待人……好困難啊!顏夜婗咬咬涂抹不掉色唇膏的紅唇?墒撬慌按,就換成她被虐待了呀。
「好,我會盡力!顾莘鹣铝撕艽蟮臎Q心。
新來的助理秘書,抱歉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減啊。
「不是盡力,是一定。」
「我……一定用力的虐待她。」她如同將被送上絞刑臺的人犯一樣,在唯一能得救的條件前妥協(xié)。
回到秘書辦公桌前,顏夜婗望著手上拿著已打開塑料袋的面包的鐘紫君,深吸了口氣道:「以后得麻煩妳協(xié)助我處理公事,以及一些雜事。」
「好!圭娮暇c點頭。
「請多多指教!
「請多多指教!惯@秘書好有禮貌啊,跟對面辦公室的三朵花截然不同,害得鐘紫君好一會兒難以適應(yīng)。
顏夜婗面有難色的看著她,「請問妳現(xiàn)在在吃早餐嗎?」都十點半了。
「這是我的早午餐。」
「早午餐?」
「就是早餐跟午餐之間的點心!
顏夜婗眨了眨眼,難掩驚異,「妳一天吃幾餐?」羅馬果然不是一天造成的。
「我算算喔……」鐘紫君挑眉想了想,「其實也不多,就早餐、早午餐、午餐、下午茶、晚餐跟消夜而已。」
人家一天吃三餐,她吃六餐?食量是一般人的兩倍?她只胖到現(xiàn)在的程度,夠令顏夜婗敬佩了。
「那妳吃完早午餐的時候……」桌上的內(nèi)線電話突然響起,打斷了顏夜婗的下文!副,我先接個電話!
「妳請!
顏夜婗一拿起話筒,就聽到夏漱雨的聲音沉沉的傳入耳里,不大不小,只有顏夜婗聽得見。
「顏秘書,誰教妳聊天的!妳再不開始虐待她,就換我虐待妳!
「是!是!對不起,我現(xiàn)在就開始……就開始照指示辦事!
掛斷電話,顏夜婗驚異的發(fā)現(xiàn)鐘紫君竟然已經(jīng)將兩個掌心大的面包給吃完了。
「妳吃這么快不怕消化不良嗎?」
「我不喜歡慢慢的吃東西!
「真的嗎?妳這點跟總監(jiān)很像耶,他說東西吃得慢的難以成大事……」她突然覺得背脊一涼,「呃,對不起,既然妳吃完了,我有些事想麻煩妳幫我跑一下!
「OK,沒問題。」
顏夜婗整理了些文件給她,二這些送到十二樓的創(chuàng)意部,這送到樓下的業(yè)務(wù)二部,然后這些送到十四樓的媒體企劃部,還有請幫我去總務(wù)部拿信。」
「好!
「謝謝妳喔。」
「不客氣!
鐘紫君拿著文件離開之后,內(nèi)線電話又響起了。
「讓她忙到?jīng)]有時間吃她的六頓飯。」簡單下完指令,電話就掛斷了。
顏夜婗抱著已無聲的話筒,恍然大悟。
果然是鐘紫君的身材惹得總監(jiān)不高興了,所以才惡意的要斷絕她的飲食?墒恰麨槭裁匆@么大費周章為鐘紫君減肥呢?這就是她不解的地方了。短短幾句交談中,她就知道鐘紫君絕對不是那種會將減肥掛在嘴上,更不會想要減肥的人,看她對于一天吃六餐,眼神里沒有半絲罪惡感就曉得了。
她在夏漱雨的分類里頭,是屬于沒救的女人,對于被分類在此的人,夏漱雨通常都是懶得理會的啊,沒道理還特地將她調(diào)來身邊,故意假他人之手來強(qiáng)迫她減肥。
想不通……真的是想不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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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這助理秘書真不是人做的工作!爬樓梯爬得氣喘吁吁的鐘紫君心頭不住的抱怨。
顏秘書雖然表面謙和有禮,卻是從她一上班就差遣她到下班。一點點小事就要差遣她跑腿,連面紙沒了,也要叫她去總務(wù)部拿。買東西還不一次說完,不小心忘了的礦泉水、咖啡、茶葉等等一堆啰哩叭唆的東西,一天至少要忘個三、五次;所謂馬上就要處理的急件更是多得十指都不夠用,最最最倒霉的就是,每次她去跑外務(wù)回來時,電梯就剛剛好故障,害她得辛苦的爬到十一樓。
好不容易回到辦公室,她腿也軟了,姿態(tài)不雅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連連喘氣。
「怎么了?電梯又故障了嗎?」顏夜婗明知故問。
這電梯故障其實是她干的好事啦。
她早就跟樓下管理員串通好,只要鐘紫君從外頭回來,又剛好沒人在電梯里,就故意將電梯暫停,告訴她電梯故障一事,等她絕望的爬上安全梯,立刻激活電梯。
「對啊!」爬了十一層樓,熱死人了。「這大樓的電梯是不是該換了,故障率也太高了吧?」
「可能吧!」顏夜婗聳聳肩,「它從以前就滿常故障的,我還曾被困在電梯里呢!」
「真的嗎?」她不太相信。這電梯故障的時間未免太巧合了,害她很難不去聯(lián)想是否有人故意整她。
「真的。 诡佉箠龆嗽旂娮暇蜻\動過度而紅通通的臉頰,「妳……好象瘦了耶!
鐘紫君聞言,臉色微變。「瘦了?」
「下巴好象比較尖了耶。」顏夜婗拉高她的手臂,拉拉她長褲的腰圍,「腰圍松了,妳真的瘦了!诡佉箠龈吲d的喊:「來量體重!顾龔淖约旱霓k公桌下踢出一臺小型體重計,鼓吹鐘紫君站上去。
該死的!當(dāng)初她買這條褲子就覺得它緊了些,但因已是最大尺寸,且店員說這是松緊帶,穿個幾次就會被撐大,不會那么不舒服了,她只好勉為其難穿著。這幾天明顯較為寬松,還以為是被她硬撐松的。
「六十五公斤?」顏夜婗夸張的瞠大眼,「我記得妳的資料上寫妳是七十公斤,妳竟然兩個禮拜就瘦了五公斤,好厲害,減肥公司該請妳去代言才是!
由此可知,她在這里被虐待得有多慘!鐘紫君咬牙切齒的想。她好懷念她的業(yè)務(wù)助理職位,每天吃飽飽,優(yōu)閑過日,像養(yǎng)豬一樣的生活多棒啊,為什么她要為了多出來的三千元薪水而過著非人……不,非豬的生活呢?
從外頭進(jìn)來的夏漱雨正好聽見她們的談話,嘴角閃過一抹奸計得逞的微笑。
「總監(jiān),你回來啦?」顏夜婗一瞧見他,腳尖一旋,立刻將體重計踢回原位。
「嗯,有什么事嗎?」
「沒什么事……」
「我有事!圭娮暇蝗缓暗。
「妳有什么事?」夏漱雨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我想回去當(dāng)業(yè)務(wù)助理!
「為什么?」顏夜婗問。
「我認(rèn)為……」
「進(jìn)來談!」夏漱雨打斷她,以眼神指示她跟他一塊進(jìn)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