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虛而入
多少罪惡,假愛情之名進行!惡魔啊,你何忍在我的心多劃一刀?
家教停了、戶外教學停了,裴歆的生活和生命也仿佛,像隆冬雪地里冬眠的動物,縮在自己小小的洞里靜心等待寒冬過去。只是,大自然的四季循環周期,規律的運行讓人明白冬天背后始終是春天的聲音,裴歆的消沉卻無邊無際,愛情的火花燒炙在心口的傷,不曉得何時才能痊愈。
“二姐”裴健敲著裴歆的房門。
“大姐回來看你了!”聽見呼喚,裴歆緩緩地合上桌上那本顏旭送的書,眼睛終于有了一絲絲的生氣。
房門一開,裴歆立刻接觸到大姐裴茗那一對靈活的眼睛,而裴茗的大眼一看見裴歆的憔悴,立刻閃現疼惜的眼光。裴茗張開雙臂,緊緊摟住裴歆,在她的長發和背上拍了又拍。姐妹間的深情擁抱,代替所有安慰的話語;裴歆在大姐的安慰下卸下堅強的偽裝,嚶嚶啜泣轉成放聲大哭。
“哭吧……盡情地哭,哭完心情會好一些……”裴茗鎮定地說,她的語調柔和地熨慰著裴歆的感情傷口。
站在一旁的小四裴杏,靜靜地走過來靠在裴歆身邊,她伸出手攬著二姐的腰,臉孔深深埋在二姐的發間,陪著二姐淌著淚。
而一向開朗少根筋的裴健,憤憤不平地轉身面對墻壁,握起拳頭在墻上捶呀捶.她在心里不平地咒罵著:可惡!男人總是讓女人流眼淚!可惡,臭男人!可惡!
捶著捶著,裴健“哎喲”地叫了一聲,原來是用力過猛,捶痛自己的手了。
裴歆抬起頭,睜著自己哭腫的眼睛,看見裴健擠眉弄眼地撫著自己的手,她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一顆淚珠還懸在下巴處晃呀晃。
“你又在耍什么寶了,嗯?”裴茗拭掉裴歆下巴處的淚珠后,轉頭盯著裴健,一副莫可奈何的樣子。
“我哪——有!我只是在幫二姐教訓那些臭男人罷了!”裴健哇啦啦地嘟唇澄清。
“小健,謝謝……”裴歆抬起手擦去淚痕后,向裴健伸出雙手。
裴健抿了抿嘴,走過來握住裴歆的手,她不再吵鬧,只是緊緊握著二姐的手,在心里強烈地翻騰著一股意念:姐;不要傷心,有我們。我們愛你!
裴歆閉起眼,輕輕頷首,因為她已經完整地接收了裴健內心的力量。
兩人交握的手又疊上裴茗和裴杏的手,四姐妹就這樣互握著,透過溫熱的手,交流著內心最親密的信任和愛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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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痛的話,舉舉手我就知道了。”楊柏思對躺在牙齒診療椅上的裴健叮嚀著。
“楊大哥,你真是個好醫生!”裴健大張著嘴,咿咿啞啞地說著。
“是嗎?我不只是個好醫生,我還是個好男人!睏畎厮紴t灑地笑笑。
“唉——可惜!迸峤“晣@氣地。
“可惜啥?”楊柏思停止手上的動作,停在裴健嘴巴外的尖利工具就在她眼前閃著光。
裴健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推開那又失又利的嚇人玩意兒——
“二姐要是喜歡上你,也許就不會……”她盯著楊柏思的眼睛,若有所思地說。
“裴歆?她最近好嗎?”楊柏思收回手,拉下口罩問。
裴健輕輕搖頭:“不好!很不好!”
“不好?她不是和那個……誰啊?顏旭是吧個”楊柏思看見裴健點點頭,繼續問著:“他們不是在交往嗎?裴歆親口告訴我……”
楊柏思突然住了口,想起當時裴歆堅決地拒絕他的吻,并向他坦誠心中已經另有意中人時,他錯愕得張口結舌,不敢相信竟然有他看中的“獵物”能從他的“陷階”逃脫。
“你發什么呆啊,楊大哥?”
“喔,對不起,你說什么?”
“我說二姐和顏旭吹了。”裴健悻悻地說。
“是嗎?”
裴歆和顏旭吹了?楊柏思的腦袋快速地轉著—一
太好了!這裴歆耍他一次,要不報復報復,怎消他心頭的不快!
她竟然和顏旭分手了,裴健又說她日子過得不好
好極了!
楊柏思的目光閃過一抹凌厲的陽光,但在聽見裴健“楊大哥、楊大哥”的喊叫后,他老練地換上一臉春風得意的笑臉,邊以彬彬君子的風度說著:“喔,對不起,想到裴歆不快樂,頓時讓我失了神……。我們繼續治療你的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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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歆終于振作了,她投注所有精神在工作上,除了多接了幾個翻譯的案子,她不斷跑書局,買書、看書,讓自己的心思完全被書占據,這樣的生活似乎再充實不過了,然而,午夜夢回時,顏旭的影子總是如影隨形,一次又一次的美夢、惡夢,每每在她夢醒后平添惆悵。
裴歆堅強地咬緊牙,告訴自己一定么走出陰霾,她積極地療傷,其余的,就交給時間吧! “在沉潛、療傷的日子,時間的腳步有時仿如白駒過隙,有時又如牛步般緩慢,個中滋味,真的只有歷經感情創痛的人才能明白吧!“
這天,裴歆如往常一樣坐在她的電腦桌前,手上劈
里啪啪地打著她的翻譯文章,打著打著,有點心煩氣躁
她停下手上的動作。切換視窗去瀏覽一堆電子郵件,眼睛一掃,看見顏昊的郵件,她照例先讀看他的信件: 裴歆:
今天心情好嗎?
一早出門,發現陽光已經露臉,似乎會是個大睛天,別把自己關在家里,多出去曬曬太陽吧。
許久不見你了,你的笑容是不是還像陽光一樣絢爛?_
顏大哥衷心希望見你的微笑。
顏昊
看完顏昊的電子郵件,裴歆又淌下兩行淚。自從她取消顏旭的家教后,每天一定都會收到顏昊簡短的問候信件。信件的內容雖然只是幾句簡潔的話語,一如顏昊的不多話,然而,他的信件總能讓她不知不覺地淚濕眼睫。
為什么?
其實裴歆自己也不清楚,她只是覺得,顏昊好像一直在她身邊默默地關心著她,這種感覺就像一個疼惜妹妹的兄長。而這些信件在裴歆覺得時間慢如牛步般難捱時,它們就成為力量源泉。支持她走過去人心慌意亂的煎熬。
裴歆拭掉眼淚,在電腦前發起呆,腦際是一片空白。
發呆,似乎也是暫時忽視痛苦的方法!
就在發呆的頭腦凈空片刻,手機“嘟”地一聲喚醒裴歆。
嗯?簡訊嗎?
裴歆拿起手機?看見一個似曾相識的電話號碼傳進簡訊,她下意識地收視,竟然是許久未曾聯系的楊柏思!
突然想起久違的你,
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
看完簡訊,裴歆只是微微皺眉,動動手指便洗掉這個訊息了。
沒想到,楊柏思的簡訊“如雪片般飛來”,他漸漸地又恢復兩人初識時的熱絡,一天照三餐、外加點心和宵夜,傳進一些貼心的關心問候,讓裴歆的手機忙得不亦樂乎。
這楊柏思怎么了!
裴歆終于又將楊伯思的影像拉回腦子,思索起他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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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狐貍的尾巴露出來了!
簡訊只是楊柏思企圖“舊情復燃”戲碼的踏腳石,他估量他的簡訊應該已經引起裴歆的留意,便展開一連串的行動。
首先,便是針對裴歆愛看書和電影的喜好下手。
這天,他以掛號寄了兩張電影票給裴歆,而且還附上短箋,讓裴歆知道他的票已經一起寄給她了,裴歆左思右量,當晚還是不得不親自拿著電影票赴約。
“楊大哥,你這是?” 裴歆見著楊柏思的面便開門見山地發問。
“沒什么,只是聽裴健說你最近心情不好,要拉你出來透透氣,所以才想出這辦法!睏畎厮嫉哪樕鲜钦\懇得不能再誠懇的關懷。
“你……不怕我就是懶得動,浪費兩張電影票?”裴歆不想隱瞞自己一度有這樣的打算。
“那又如何?只不過是兩張電影票,兩張票換你一個晚上開心的可能,很值得!”楊柏思不愧是情場老手,說起場面話臉不紅氣不喘,能把人唬得死死的。
在楊柏思“唱作俱佳”的表現下,裴歆的眼神果然柔和不少,不再咄咄逼人了。
“既然來了,就把心上所有的事都丟開吧!好好放松一下心清,你看你,瘦了一圈……”
楊柏思朝裴歆憐惜地伸出手,在快碰觸到她的臉頰時又怯怯地縮回。
“唉!”他故意輕輕嘆一口氣。
聽見這聲嘆息,裴歆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隨著楊柏思的情緒興起一股歉意和淡淡的哀愁。
好吧,既然來了,就珍惜楊柏思的心意,好好看一場電影。裴歆立即下了這樣的決定。
楊柏思果然是有備而來!
今天他在戲院里的表現和第一次與悲歆看電影時完全不同,他很專心地看著電影,然后不時地轉頭看看裴歆、不時地在裴歆耳畔低聲討論劇情,看來像是完全融人裴歆的世界了。
電影散場時,楊柏思留心地觀察了裴歆的臉色,見她臉上的線條確實放松了不少,他以淡淡的口氣說了個提議:“我想去敦南店的誠品逛逛,你要不要一起去?”
“現在嗎?”裴歆問。
“嗯,不過如果你覺得太晚了,我先送你回去,然后我再過去!睏畎厮伎粗犰У难劬卮稹
“好啊,去逛逛也好!
楊柏思臉上立即堆滿笑容,只不過笑里藏刀。
“不知為什么,和你在一起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前往書店的路上,楊柏思感性又莊重地低喃著。
裴歆卻片語未漏地聽得分明,她停下腳步,猶豫著該如何對楊柏思的話做出回應。
“怎么了?”楊柏思也停了下來。
“楊大哥,我覺得……該怎么說呢?你知道,我現在沒辦法、也不想去碰感情的事,你……別……”裴歆支支吾吾的,還是將意思表達了十之八九了。
“我知道。你叫我楊大哥不是嗎?就把我當成兄長、或是朋友,不論如何,都不必覺得有壓力,就順其自然吧!不然,如果讓你又添一件心事,那我只好犧牲你這個朋友了,你不會希望這樣吧?”
“當然不會……”裴歆慌忙搖手澄清。
“那就是了,走吧,陪我去買幾本書。”楊柏思輕輕拍了拍裴歆的手臂。
“……嗯。”
買書?這又是楊柏思的另一個詭計。他是為自己和裴歆買了幾本書,但是最主要的目的,其實是借著討論書籍的機會,一步步攻陷裴歆的心防。
單純的裴歆不知不覺地朝著楊柏思設下的陷階移
動著。她相信了他的話,或者應該說她不想去懷疑他的話,因而把他當成一個可以信賴的朋友。然而,傷害卻往往來自于自己所信賴的朋友……
當楊柏思偶爾心血來潮為她送來午餐,她相信他只是利用午餐時間出來透透氣。
當楊柏思頻頻找她看電影,她相信他只是暫時迷上電影這個消遣。
當楊柏思找她和朋友一起出游,她相信他只是單純因為人多熱鬧的理由。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其實這些都是楊柏思的布局!
哪怕只是睡前打電話找裴歆閑聊幾句,就算是只聊聊書上的內容,都隱含著他的意圖,他要裴歆投向他的懷抱,然后再甩掉她!
愛情的世界,就是有人心存報復和不軌。
而楊柏思不軌的意圖終于顯露,在這天晚上的邀約
“裴歆,我今天情緒很低落!可以出來聊聊嗎?”話筒傳來楊柏思憂郁的聲音。
“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裴歆關切地問著。
“唉——”楊柏思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俺鰜碓倭模脝?”“好,你在哪里?裴歆不疑有他——她只是單純站在朋友的立場,想為他分擔憂郁。
“我在南京東路的捷運站等你,不見不散!睏畎厮剂⒓磼炝穗娫挕
南京東路的捷運站?
裴歆一聽。頓時勾起傷心事,心里不覺然地爬上凄惶。
南京東路的捷運站靠近顏旭家,她當顏旭家教時,頻繁進出這捷運站。
未結疤的傷口是碰觸不得的!
裴歆望著窗外黑暗的夜色遙望著——
顏旭……他現在好嗎?這個時間應該是在家讀書吧?還是……
裴歆眼前幽幽地晃進小婉和顏旭相知相憐的情景,她感覺到眼淚在涌動,慌忙低掩眼睫。
不許再哭!
裴歆告誡自己,旋即轉身梳理自己的頭發,更換衣服,赴楊柏思的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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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柏思邀裴歆進人一家 PUB。就在顏旭家的巷口處,
在走進PUB前,裴歆下意識地頻頻往巷內瞧著,既期待顧旭突然在眼前出現,卻又祈禱不要和顏旭碰個正著,現在碰面的話,裴歆還真不曉得該如何應對。
“你看什么?”楊柏思已經察覺到裴歆的神色不對。
“沒,沒什么!迸犰栈匾暰,隨著楊相思走進PUB。
門一開,震天價響的音樂就先轟向裴歆的腦門,她倒抽一口氣,才看清眼前的景象。PUB昏黃的光線仿佛縹緲的極樂仙境、層層的霧氣不知來自何方,朦朧虛幻,讓裴歆一走進這里,頓覺頭重腳輕,輕飄飄地仿若要飛天。
大門里人來人往,讓裴歆下意識拉緊楊柏思的手
臂,直到眼務生領他們就座,她還是惴惴不安。
“你常來這?”裴歆貼近楊柏思的耳朵說。。
“什么?”楊柏思夸張地皺起眉頭,湊過頭反問。
“我說,你經常來這里喝了?”裴歆提高音量再問。
“來過一次而已。這里有一種調酒很不錯,你待會嘗嘗!
“酒?我不——”
裴歆的話還沒說完,楊柏思已經向服務生說了什么,不消多久的時間、服務生已經先送來幾瓶Colona,一股腦地往桌上擺。
“來,裴歆,這喝不醉的。但可以解愁!睏畎厮既∵^一瓶,仰頭就灌,一瓶Colona已經見底。
這是什么飲料!裴歆張開嘴想問,話到嘴邊又吞回去,要這樣喊話交談實在太累人了。她稍稍猶豫了一會,也取過一瓶Colona,拔掉瓶口的檸檬、慢慢飲啜著。
過不了多久,楊柏思已經伸手取第三罐,裴歆看他已經紅了臉,想出言阻止,正巧服務生送來調酒,岔開了她的注意力。
“來,裴歆,你的酒,很不錯的!睏畎厮贾卑丫票驳脚犰媲啊
“我……”裴歆看著眼前這杯顏色絢爛如晚霞的酒,憂愁得不知該如何。她輕輕捧起酒杯,晃動杯里的彩酒,迷戀地看著那迷人的顏色_
楊柏思看見裴歆玩賞著自己的酒,哈哈地笑了——
“裴歆呀,不能這樣搖你的酒,你喝喝看,每種顏色的口味都不一樣!彼窟^頭,幾乎是咬著裴歆的耳朵大聲說。
“是嗎?”裴歆的好奇心被勾起了,她輕啜一口——
嗯,香香甜甜的,真是不錯!
楊柏思瞧見裴歆臉上驚喜的表情,又湊過來說:“怎樣?我沒胡說吧?!”
裴歆逐漸喝完上層的酒,第二層的酒果然具備不同的風味,淡淡的酒香,像極了某種花的味道。這一層酒的美味,讓她對第三層酒起了更濃的好奇心,她更大膽地喝完第二層,終于嘗到底層酒的味道。
“。 迸犰Оl出一聲贊嘆,她著實佩服這調酒師的功力?粗鴥H存的兩口酒,裴歆又拿起酒杯轉晃著。
楊柏思的嘴彎出一抹像嘲諷又像寵溺的笑,他向服務生舉了舉手——
裴歆只顧著欣賞自己的酒杯,根本沒留心楊柏思對服務生說了什么,但是,幾分鐘后,當服務生又遞上來兩杯不同的調酒時,裴歆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來,一杯給你,我于杯,你慢用!”
“楊大哥——”裴歆連忙搖搖頭,她已經覺得臉上發燙,腹胃在燃燒了。沒想到剛剛那杯酒挺烈的。
楊柏思立即垮下臉,他倒覆自己的酒杯,拉著椅子挪近裴歆——
“最后一杯了,我都已經于了,你不能不喝,不然就太不夠意思了!闭f完舉起酒杯,遞向裴歆。
裴歆并不伸手接,只是和楊柏思僵僵地對視著。
“求你喝了這杯!這是我們第一次喝酒,也或許是最后一次了!睏畎厮加贸錆M乞求的眼神說。
“楊大哥,你今天到底怎么了?”裴歆的口氣已經軟化了。
“先為我喝了這酒,我再告訴你,好嗎?”楊伯思仗著幾分酒膽,愈來愈大膽。
“……喝完這杯,我們就走?”裴歆覺得這里不是談話的地方,而且她已經感覺天地開始慢慢地搖晃起來。
“好,喝完桌上這些Colona,我們出去吹吹風。”楊柏思取過一瓶Colona,碰了碰裴歆的調酒——
“干!”
裴歆聞了聞自己的酒,還好,酒味不重,香香的、甜甜的!
裴歆慢慢地飲著,她并不知道,這杯香甜的酒事實上酒精成分極濃,是她這種一不喝酒的人不該嘗試的。
不消多久,裴歆已經覺得眼前的景物搖晃晃地,連楊柏思靠過來的頭都像失焦下的鏡頭。
“裴歆,你好香!你的臉為什么這么紅?”楊柏思嗅著裴歆的頸項,他出其不意地吻上裴歆的粉頸,頭發在裴歆的臉頰上不安分地騷動著。
“楊大哥……”
裴歆抓住楊柏思的頭發推拒著,雙手卻被他牢牢地反握住。他的吻移向裴歆熱燙的臉,落在臉頰、鼻間,最后印上她的紅唇——
裴歆腦際一片紛亂,鬧轟轟地不知所措,直到楊柏思滑進她嘴里的舌頭像尾濕腥的毒蛇邪惡地進犯.裴歆突然一陣惡心,下意識地別開頭,意會自己被侵犯了。只是,稍稍清醒的她受到更大的驚嚇,因為楊柏思的雙手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滑進她的衣服,
裴歆用盡力氣推開楊柏思,只是,他像頭被酒精蠱惑了的野獸,渾身充滿蠻力,像一座山穩固不動。更糟糕的是,裴歆的抗拒似乎催化了他的亢奮,他的一只手已經解著裴歆褲腰的鈕扣——
“不要——”
裴歆張開抵在楊柏思胸口的手,她告訴自己,必須集中意識使用超能力,只是,試了又試,她的小腦袋們成千上萬只的蜜蜂嗡嗡地飛舞著,裴歆只是徒勞無功地忙著。
楊柏思那對狐貍眼,不時透出邪惡的陰光,讓裴歆的背脊直發涼,逼出陣陣的冷汗。
不行!
誰來救她?誰來救她?
裴歆想大聲喊叫,喉頭卻像卡了一塊大的木炭,燒灼的喉嚨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能慌張地在心里吶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