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準備好了嗎?”
“我做事,你還不放心?”
“知道啦!就麻煩了!
“哼!這筆賬先記下,看你怎么還?”
確定一切事情都已在安排中,王茗菲才掛上電話,像配合好一般,敲門聲同時響起。
她立刻望向鏡子,確定一切無懈可擊后才開口。
“進來!”
一多人都說她美麗,可如果在他眼中她并不是美麗的,那些贊美對她而言便一點意義都沒有。
羅信峰走了進來,就像過去一樣,她可以立刻感受到他所散發的男性魅力,一身黑色短衫、牛仔褲,和穿著西裝的他比起來,她更愛他這一身休閑式的裝扮。
他看著她,臉上明顯的黑眼圈說明昨晚無好眠的人絕不是只有他一個,但未施脂粉、穿著乳白色洋裝的她在白天日光下依舊顯得清麗動人,他胸口忍不住涌起一股騷動,但很快地又被壓抑下來。
“等很久了嗎?”
“還好!東西還熱著呢!”她微微一笑,引他走到陽臺上坐下。
他注意到她有個迷你小廚房,或許是她的套房位在邊間之故,所以房間比他的雙人套房還大,且看得到兩面的風景,從陽臺可以看到艾菲爾鐵塔,另一側則能見到麗都飯店前的景色。
她打開保溫罩,為他倒了一杯溫牛奶。“我記得你早餐習慣喝牛奶加蛋吐司,對不?”像變魔術一般,掀開蓋子后,法式吐司、煎半熟的荷包蛋、培根——他平常在家吃的早餐模樣立刻呈現在他面前。
她還記得……說不出是喜還是苦澀,為了掩飾心中翻涌不休的情感,他刻意開口轉移注意力!盀槭裁茨阋约簞邮肿?想吃什么隨時叫客房服務就好了!彼钢阜績鹊男t子:“飯店準許你在房間煮食?”
“當然準嘍!我可是老板之一,想做什么自然可以做什么?”她不以為意地說道,為自己準備的是咖啡和三明治。
老板?!“你有投資這家飯店?”他眉頭皺了皺,為什么報告上沒說到這一點?
“嗯!因為住在巴黎的時間挺多的,所以就投資了這家飯店,既可以賺錢,又有住的地方!
“你為什么會選擇投資麗都呢?”
她眨眨眼! 耙矝]其他原因,在住過幾間飯店之后,對這邊的感覺最好,所以就決定窩在這了!
他不該感到驚訝的,盡管她說得如此輕描淡寫、云淡風輕。
她對投資、理財一向有自己的主見和方法,絕少讓他人插手,早在她十八歲時,就已顯露出這份才干,不僅自主地將父親留給她的公司以極高的價碼轉手賣出,賺到一大筆令人昨舌的金錢外,更為那公司安排
了更正確、有發展前途的未來。
在她做這件事的時候,完全沒有跟任何人商量過,連王竘都是事后從報紙新聞得知的。還記得王竘雖然很驚訝,但并未表示任何意見,而事后也證明,她下了一著好棋,令人不得不佩服她掌握時機和眼光的正確性。
她在商業經營上的天賦不容小覷。
這些年,她一直在世界各地旅行,說來也好笑,錢不僅沒有被她揮霍殆盡,總數還增加了一半,就他從側面所得知的訊息,這妮子在世界各地都有投資實產,只是他沒想到,她在法國投資的竟是這間五星級
的飯店。麗都可是巴黎前幾名會賺錢的飯店,證明她的眼光精準。
如果王氏企業交給她打理,或許會做的比他還好吧!畢竟她才是王竘的嫡親,有他的血統、有他的干練和天賦……思及此,他神色不禁有些黯然。
“你在想什么?為什么不吃呢?”看他連動都沒動,她不禁開口問道。
他抬眼看著她。“你要不要回臺灣繼承王氏企業?”
這是試探嗎?她垂下眼!巴跏掀髽I有你繼承就夠了,我不需要回去。”
“如果你是在意我的關系,大可不必!
“我對王氏企業一點興趣都沒有,有的話,我不會客氣的,而且老早就提出來!彼ǘㄖ币曀。
“為什么你沒有興趣?”如果知道她是刻意讓他的,他一定二話不說轉頭離去。
“不知道!或許是因為我跟我爸爸一樣,天生就反骨,對王家的東西并非那么留戀。”
這話聽來可真刺耳,他握住杯子的手緊了緊。
“你不想要……難道你未來的丈夫也能那么灑脫?”
她瞇了瞇眼,頓了一下。“沒有人比‘他’更不在意那些東西,因為只要能跟我在一起,這才是最重要的。”好個旁敲側擊呀!
他壓下妒意! 笆且驗樗埠苡绣X?”負責追蹤調查她的人從未說過她身邊出現了什么有力的追求者,那個人完全是個謎。
‘不! ‘他’的錢算夠用,不過無妨,未來我跟‘他’都不可能會餓死的。”明知他在怕人家是為了財富而接近她,偏偏就是要放意弄得他更加不安、煩惱。
是呀!有她就等于擁有個金山,哪可能餓死?
“他真有骨氣呀!”語氣中有掩不住的嘲諷。
她聳聳肩! 敖裢砦視屇憧吹健。快吃吧!這可是我第一次幫你做的早餐。”
幫他做的早餐……他把注意力移回眼前的盤子,又起吃了一口,嚼在口中,分不出是什么樣的滋味。
“好吃嗎?”
“不錯!’’他淡淡地說道。
她瞥了他一眼,然后又垂下眸子。
如果人心可以跟玻璃魚一般,能輕易看得透就好了。
但——人總會變的,有些事以前不懂,現在想不懂……很難,而懂了就會心痛,就會無奈。
“難得你來巴黎,要不要我帶你到處走走?”
他端起牛奶喝了一口!翱梢匝!你有何建議?”
她則拿起咖啡戟他敬了敬!皼]有建議,就跟著我走,如何?”
他抬起視線和她交鎖,無聲的邀請,無言的挑戰。
“好!”他接了。
留 需 駘
微風徐徐,溫度宜人,即使走在陽光下,也教人有說不出的舒服。
“巴黎的每棟建筑物都像是有生命的,訴說它們的故事!彼駛盡責的導游,帶著他走著觀光團會安排的參觀路線。
他們看了凱旋門、艾菲爾鐵塔、協和廣場、圣母院、羅浮宮,跟著她、聽著她說的每一個字,他無法不去猜為什么她會安排這樣的行程?無法不去思考她說的話背后的每個動機和目的。
“這就是你喜歡待在巴黎的原因?因為一切都這么合你的意?”巴黎是藝術家聚集的天堂,但她不玩藝術,又為何會常年待在這而不愿回臺灣?
或——就只因為那個男人?他難壓抑妒意地想道。
“是呀!就是這么合意!”她回道。
簡單的回答,卻輕松地堵了他的口。
關于她離開臺灣后的經歷,他一直從跟在她身后保護的人口中得知,但知道是一回事,親眼見到了又是另一種感覺,可他開始懷疑那些資訊的真實性,否則為何不知道竟有個男人已悄悄占據了她生命中的
一部份?令他完全錯愕,毫無心理準備。
看著她像孩子般沖進在廣場上停佇的鴿子群中喂食,看著她熱心地幫忙游客們拍照,看著她從八歲小女孩手中買下花,然后分送給她所遇到的每一對情侶。
她……像另一個人,他覺得好陌生、好陌生,但她那飛揚、燦爛的笑顏,卻更教人目眩神迷。
才分開幾年而已,她已經不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女孩,是不是在他放手的那一刻,她便已經像風箏一般飛得好遠,遠到他再也摸不到了……
所以——真的要心甘情愿了……再一次,他在心中這樣地告訴自己。
可他的目光就是無法停止追逐她的身影,不停地找尋記憶中的她,可又迷惑于此刻所見到的她……”
當他和她在塞納河畔喝了下午茶,為了她,他甚至破例喝了她所推薦的咖啡。他一向對那種苦甜的飲料沒好感,但在她強力要求、推薦下,他終于喝了。
嘗了一口后,他發現味道并沒有想像中的糟,相對地卻發現口感是如此多變深沉,反令他有新鮮及驚訝感,當他抬起頭忍不住想告訴她這感覺,卻發現她正以他難以名之的神情凝望他,心不禁重重地收縮丁
一下,讓他忘了想說什么……然后是她先別開視線,捧著杯子喝咖啡,眼神也飄向遠方。
而他垂下視線,沉默地喝完那咖啡,看著在巴黎街頭來來去去的人,觀光客與小販比手劃腳、討價還價,偶爾見到毫不避諱、當街便擁抱熱吻的情侶,則立刻移開目光。
塞納河水悠悠,波光粼粼,自然悠閑的心境油然而生,渾然忘卻煩憂!
吃完點心后,她開口對他說道:“走吧!我帶你去見‘他’了。”
他這才警覺,時光已流逝許多,低頭看表,已經是晚上七點,但天空……卻還很亮,白天……已結束了嗎?
“巴黎的夏夜,直到晚上十點以后,天空才會完全變黑!彼酒饋砩靷懶腰,隨意地將皮包摔到肩上,一手拿起手機撥打,然后用流利的法語跟對方交談。
雖然他的法語不怎么樣,但看到她跟對方有說有笑的模樣,他猜是在跟“他”說話吧!
“他”是法國人?!
他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講完電話后,她回頭對他燦笑道:“‘他’已經準備好了,就等你大駕光臨!
可他卻沒有任何動作。
“峰?”
“他是法國人?”
她笑吟吟注視他!八悄囊粐诉@點很重要嗎?”
“當然重要!不同國家、種族的文化差異,都會影響到婚姻的穩健全。”他嚴肅地說道。
“放心!合得來就是合得來,合不來就是合不來!眲e了他一眼。“別告訴我你有八國聯軍的情節!
又來了!又是這種簡單、顧左右而言它的回答,讓他真的想掐住她那美麗的脖子。
“你把婚姻當兒戲嗎?”
“怎么會?”她一臉莫名地望向他!澳阍趺纯梢赃@
樣想?”
就是不會!所以才會設這個局。
“走吧!我們過橋去, ‘他’在左岸的一家餐廳等著我們呢!”
語畢她抬手招了一輛計程車,令他不得不快步跟上去。
坐上車后,本想開口要再細問的,但她卻又開始為他介紹風景了。
令人氣結!同她在一起時,主導權好像很少落在他手里……
來到了古色古香的左岸,下了計程車后,他隨她走進像棋格般酌巷弄,天色愈來愈暗,街燈一盞盞地亮起,每幢建筑物的照明燈也一一被打開,特意設計過的燈光將建筑物的線條、陰影打出,使它們成了藝
術晶,而巴黎也在瞬間成了光輝的不夜城。
往來身旁的行人,衣著也華麗奔放,似在宣告他們熱鬧繽紛的夜生活即將開始。
沉默地跟著,沉默地看著,某種帶著旖旎的氛圍漸漸流竄在他的四周,魅惑他的感官。
“到了!”王茗菲停在一幢白色,看起來已有百年以上歷史的老公寓前。
餐廳在公寓里?!
注意到不斷有打扮得極為時髦的男女進了那公寓中,羅信峰搖搖頭甩掉腦中胡思亂想,忙拾階跟上。
進去之后,方知別有洞天。
外表看似老舊,可里面的建材、裝飾,卻相當講究、高級,甚至會讓人以為進入了哥德時期的藝術館內,難怪來此的人會特別正式的裝扮一番,不見現代嬉皮。
王茗菲領他沿著螺旋狀的樓梯往上走,在她介紹下,才知道每樓各有一間性質不一的俱樂部,成立時間久遠,有的甚至可以追溯至第一次世界大戰前。
幾乎每個樓層都有門房看守著,擁有會員身分的人才得以進入,而旁人只能在門開啟時窺見其間的格局及熱鬧。聽見偶爾流瀉出的美妙音樂聲及嗅聞到誘人的食物香氣,教人暇想里面的風光。
他們走到五樓停下,令人意外的是這層沒有看門人,不過門牌上倒掛了一幅畫著只著高跟鞋,左半身裸露,右半身著燕尾服的女子畫像,畫中模特兒雖擺出了撩人、性感的姿勢,卻不至讓人有淫穢猥褻之感。
羅信峰還不及深思那畫像的意義,茗菲已經推門進去,到了里面,乍看以為進入一間普通餐廳,此時客人尚不多,有許多空位置,餐廳中間有個小舞池,旁邊則有現場鋼琴演奏,帶點藍調的鋼琴曲使整個餐
廳悠閑中帶些慵懶。
“現在還不到時候、所以沒什么人!薄
王茗菲挑了一張靠窗的桌子坐下,從窗外可以看到塞納河,河岸兩旁的燈光和建筑物倒映在水面上,帶來了絢麗的視覺饗宴。
這里清一色都是女侍者,送上菜單時,王茗菲跟那名女侍者用法文飛快地交談,似乎是在討論和他有關的事,因為他注意到女侍探詢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
直到女侍離開后,他才開口問道:“你們認識?”
“是呀!我是這里的股東之一!
又是?!
他不訝異地點點頭!澳阏娴耐ο矚g投資餐飲業!
她微微一笑! 皼]有啦!只是剛好有這個機會而已,何況‘吃’是人生每天必要之大事,所以投資飲食業是我最優先的選擇。來!我幫你點了幾樣這里廚師的招牌菜,你可以嘗嘗!
“謝謝!”到這,只能完全任由她擺布,不過……也不是只有在法國如此,只要在她的身邊,無論是在哪個地方,她都輕而易舉地掌握到控制權。
意識到此,羅信峰有些無奈地在心中暗嘆息。
在等待餐點到來之前,她變得安靜多了,也不主動說話,眼睛盯向琴吧,表情專心地凝聽琴聲,見她如此,他也靜默下來,尤其在這樣的氣氛和燈光下,她顯得更加美麗、迷人,不覺看癡了,當她轉向他時,
他來不及轉開,就這樣對個正著。
“我有變嗎?”她微偏著頭,望向他的目光深邃多樣。
他胸口一系。
“當然!你明知故問。”他故作冷淡地說道。
“不!”她搖頭!拔也恢滥愕目捶,你眼中的我究竟變了哪些?”她輕輕說道。
“你在意我的看法?”
“我當然在意!”
聲音不自覺拔高,她垂下眼瞼,掩飾突然竄升的怒意,他是吃錯什么藥!竟會認為她不在意?!
輕輕吸氣、吐氣, “你可是我的‘叔叔’呀!”毫不客氣地在那個稱謂上加重音。
他臉上浮起痛苦!胺品啤
這時音樂換了一首,她抬起瞼,目光再度恢復沉靜!耙灰鴤舞!跳完一曲后,菜應該也來了。”
他遲疑了一下, “那你的未婚夫?”后面的三個字令他嘴巴泛苦。
遲鈍的豬頭!
她微挑高眉毛!白匀灰膊畈欢鄷!”
站起身,她不由分說地便拉起他進舞池,手緊緊攀著他的頸脖,然后整個人貼近他的懷中,感到他全身一僵,很好!她暗笑。
這是天堂還是地獄?
他擁著她全身僵硬地在舞池動著,根本不知道自己跳的是什么舞,像個木偶一般地隨著她擺動,感覺到她柔軟的胸部貼偎著他的,她的溫暖和香氣充滿了他的鼻息,喚起了他強烈的反應,完全無法抑制。
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正撕扯著他,一道是要他推開她,一道卻是叫他不顧一切地將她擁進懷里,永遠不再放開她……
兩者都令他難以選擇,一直被壓抑的情感也全都在此時被挑起,想到她將要嫁給別的男人,他就是無法推開她,這樣擁著她是最后一次了嗎?
王茗菲瞇著眼,先品嘗此刻的溫存,尤其在感受到他的手臂愈收愈緊,令她整個人幾乎都貼在他的身上,令她又驚又喜,幾乎要得意地笑出來!但現在還不是笑的時候,也不想太過刻意地撩撥他,現在,還只進行到開胃小菜的階段呢!
正餐得一道一道的上來才是。
法國香頌一定有神奇的魔力,法文那獨有呢喃、慵懶的音調美,會讓人墮落,會讓人松開心中的那道柵欄。再加上——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學跳舞的情形嗎?”她輕輕說道。
“怎么不記得?”他嘎啞低聲喃道,她的話勾起了一宮不愿回想起的美好記憶,就是在那一次次彷若王子與公主般的浪漫共舞,聽著優美的音樂,踏著熟悉的舞步,帶笑地、專注地凝視彼此的臉龐時,那不該
有的情愫漸漸冒出了芽,長出了葉,就此在心底扎了根,拔也拔不掉了!
還來得及嗎?還是一輩子都得守著那永遠望得到卻得不到的樹?
“可以交換舞伴嗎?”
一道聲音插入他們之間,他還來不及反應,懷中的茗菲卻已掙開他,同時發出歡喜的驚呼。
“你可來了,等你等很久啦!”
話聲一落,他懷中已然空虛,錯愕地看見茗菲親密地偎在那陌生人的身邊,然后——
“ROSE,這就是我那一直想見到你,特地千里迢迢從臺灣趕到法國來的……‘叔叔’——羅信峰。”她頓了一下!啊迨濉@是你‘非見到不可’的人,我的‘未婚夫’——R0SE!
未婚夫!
這三個字炸得他腦袋一片空白,但更令他震驚得無法動彈的是眼前的人,“他”——就是?!
那秀麗典雅的東方人五官,眉宇間雖有掩不住的英氣,雖然修長、瘦削的身軀穿著帥氣的西裝,但那曲線以及胸前的隆起,在在都說明了一件事,“他”——是女的!
他腦中一片混亂,但Rose已對他伸出手:
“叔叔,您好,我是R0Se,中文名字叫林穎雅,您可以叫我小雅。常聽菲菲提起您,說您有多優秀,她有多‘敬仰,您,今天總算百聞不如一見,幸會!”
Rose的聲音清脆悅耳,隨著她的一字一句,敲得他漸漸回神過來,瞪著她纖細修長的手,不能也沒辦法伸手握住以展現完美的社交禮儀,他慢慢轉向茗菲,她則一臉平靜地回望他。
“她……是女的。”他很勉強地逼出聲音來。
“對!ROse是女的,也是將要跟我結婚的人!”王茗菲微微笑道,而且像用中文講還不夠,再用法文說了一遍。
孰料,這項宣告竟引來整間餐廳的人鼓掌叫好。
羅信峰難以置信地看向其他人,另一項事實亦在此時嚴重地沖擊到他,方才進餐廳時,人還很少,所以并沒有發現異樣,可人多了之后才注意到,來這餐廳的都是女人,即使有人作男裝打扮,可看起來就像是女人。
他想起門口掛的那幅圖。
這間餐廳——根本就是女同性戀俱樂部!
他緩緩望向茗菲! 澳阍诟摇_玩笑嗎?”這已經是盡他最大的冷靜,王茗菲要結婚的對象是個女的?!
她輕輕搖頭,“我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彼币曔M他的眼中,“Rose是我最愛的女人!”她堅定地宣告道。
轟!
如果炸彈在他身邊爆發,也比不上這項宣言的威力。
茗菲是女同性戀者?
抬 需 抬
“他看起來驚嚇過度!盧ose有些同情地望著那個猶坐在餐桌旁發愣的男子。
“如果他被嚇死了,怎么辦?”
“管他的,這是他自找的!
“你真狠!”
“哼!活該!不用浪費同情心在他身上!痹掚m那么說,但心頭還是不忍,望向羅信峰,看他將烈酒當白開水一般地猛灌,不禁皺眉。“他從不喝酒的!是誰給他的?”
“當然是我叫人放上的……為什么他不喝酒?”可惡!怎么會有不喝酒的男人?
搖搖頭! 拔也恢!印象中他幾乎是滴酒不沾,煙也不抽的!
“可如今他卻破例喝了,可見你這一劑有多強!”謝天謝地,否則她不就白費苦心了。
“是嗎?”效果如何?尚未見真章呀!
“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看著辦,反正成敗全看今晚,成了就好,不成…”
“就心甘情愿認輸?”
Rose低頭看著懷中為情所困的好友,心中除了嘆息以外,也別無它話可安慰。
說實話,沒多少人甘冒戴上同性戀的帽子幫朋友做到這一點,不過她的生長環境一向與別人不同,她的父“母”就是一對男同性戀,從小幾乎是在同性戀的圈子打轉,并不會對這個圈子中的人有任何異樣的
眼光和看法,不過她很清楚自己的性向。
和王茗菲相識是在環游世界的旅行時碰到認識的,兩人那時都還年輕尚未滿二十歲,但因為年紀相近,又是同性,最重要的是兩人都剛好為情所傷;因而遠走它鄉,初時兩人還互相看彼此不順眼,但在旅程中
歷經幾次冒臉犯難,兩人反成了莫逆之交,有著極特殊的情誼。到巴黎后,她們甚至一起去同個學校進修、念書,并合伙做生意。
雖然過去有些人因為她倆走的近,幾乎形影不離,而認為她們是同性戀,可她們很清楚地知道在她們之間的是近似親情般的友情,她們會永遠關愛對方、疼借對方,并在對方有難時,絕對會拔刀相助!竭盡所能!
想紓解好友眉間的沉郁,“你想好后路沒?這戲要演多久?如果你害我變雙性戀,你要給我負責到底!”’R0Se故意惡聲惡氣地說道。
咦?負責?!王茗菲過了好一會兒才意會出好友話中之意,眸中閃過一絲調皮的光芒!班拧闶钦f你愿意跟我一樣脫光光,在床上肢體糾纏,大玩妖精打架?”
兩人腦海中同時浮起那個畫面,身軀不禁一顫。
“別說了!我現在很想把你踢到地中海去,而那就代表此游戲over了。”Rose輕嘆道,如果真能接受得了,她還真希望可以變成女同性戀。
女人比男人更值得信任多了,和那個大爛人一比,所有女人都是天使,偏偏她就是忘不了!
“脫光光后,你有的,我也有,而且性感地帶都差不多,這樣玩有什么意思?”王茗菲若有所思地說道。
厚!她怎么還在想這件事?Rose對天花板翻個白眼!胺品菩〗,如果我發現你多出了我沒有的,我一定會立刻捂住屁股,尖叫逃之天天。”
噗哧!毫不淑女的大笑聲立刻從王茗菲口中逸出,她邊笑邊靠近R0Se耳邊說道:
“拜托你好不好,你以為有些人妖為什么還保留那一根?”
“你又知道了?”
“當他們有機會的話,前后都不會放棄。”她小小聲說道。
“夠了你!”說完后,兩人相視低聲竊笑不已。
羅信峰冷眼看著那兩個女人親密地抱在一起,不時低聲說話,不停開心大笑,他不懂也不明白,酒愈喝愈多——他完全不知自己在喝什么?只是需要某些東西可以紆解他口中的干渴和疼痛,只是愈喝干渴感
更烈,體內像有把火在燒,渾然不覺僅存的冷靜和自制已被酒精蓋過去。
在舞池中雙雙對對共舞的身影,更是刺激了他的怒火和困惑。
他喝下最后一口酒后,再也忍不住了,霍地站起身,大步走進舞池。
“他來嘍!”Rose眼角瞥到那如戰神附身一般,氣勢洶洶朝她倆走來的身影。
王茗菲吞咽了一下唾液,是有點畏懼,但興奮居多為了即將到來的未知。
下一秒,她整個人被扯離Rose的身邊,手臂被緊緊抓住,拖著往外走去。
“峰……你要干嘛?”她只希望他已經氣或醉到不致聽出她話中仰不住的笑意,更不會轉過頭看到她完全掩不住興奮發亮的眼神。
他沒有回答,只是一逕拉著她往前走,但走沒幾步,他整個人卻突然停了下來,松開她,撫住額頭!霸趺椿厥?我——”還沒說完,身子晃了晃后便倒了下去,陷入昏迷不醒。
“哇!”餐廳響起一片驚呼。
“峰?”王茗菲忙低下身子探看,鼻息正常,但……轉過頭,她一臉惱怒地瞪著Rose。“你在他酒里加了什么?”
“可以讓今晚計劃順利進行的藥!”
“什么?”
需 需 韶
Rose聳聳肩!邦A防萬一呀!如果他不讓你吃,總點動些手腳!
天呀!王茗菲不禁嘴巴張大!澳悄阆铝耸裁此?”
“安眠藥!
“你為什么不干脆下春藥?”她開始想將幫太多忙的好友給掐死。
Rose湊近她耳邊。“你還是第一次耶,別太小看獸性大發的男人,你想痛死我可不管,但我可不想送你到醫院急診,害他蒙上強暴的罪名。”
這——王茗菲認命嘆口氣,盡管她不在意被他"摧殘”,但Rose的考量并沒有錯,春藥會使人理智盡失,到時他若獸性大發,完全不會憐香惜玉,她可一點都沒把握能挨過,如果真鬧上醫院,事情肯定會變得更復雜。
“那——現在?”
Rose彈個手指,幾個高頭大馬的餐廳女服務生立刻過來,幫忙抬起已昏迷不醒的羅信峰,將他抬了出去。
Rose轉過頭對茗菲笑道:“你現在就去好好享受這一頓‘大餐’吧!”
王茗菲哭笑不得,只能點點頭:“謝了!”
“謝什么,反正你記得欠我這一次呀!”
“知道了廠王茗菲深吸口氣!氨乙幌拢o我勇氣!
“好!”Rose大方給了擁抱!凹佑!”
“嗯!”
望著他們離去的身影,Rose在心中暗暗嘆息,真希望茗菲可以心想事成。不過經此一事,一直潛藏在心中的那股渴望再度蠢蠢欲動了起來。
她是不是也要設計一下,把那個將她的心偷走的家伙拐到法國來,讓她也好好“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