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議!抗議!抗議政府用慘無人道的方法捕捉流浪狗!”
“抗議不肖業(yè)者用農(nóng)藥毒殺流流浪狗,卻用進口麻醉藥賺取差價!”
何飛飛開著老爹新買給她的轎車,生氣的看著堵在路中央的大列游行隊伍。她趕著要去學(xué)?荚!
何飛飛又氣又急的把頭伸出車窗外,看著一列又一列身穿紅色T恤、藍色牛仔褲的抗議人潮,這仿佛永無止境般,一波接著一波的涌來。
“氣……死……我……了!”何飛飛十指緊緊抓著方向盤,咬牙切齒的說。一個美麗的星期六早晨,他們這些人就非要搞這種無聊的把戲嗎?!
何飛飛是個二十二歲的大四生,畢業(yè)后想再繼續(xù)深造,今天是研究所考試的日子,她已經(jīng)提早出門,哪里想到會在半路上遇到抗議的人群?!
時間一分一秒的逼近,而且她還是第一個口試的人,眼看這場抗議沒完沒了,何飛飛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往后看看,想倒車出去,但是后面也堵了一大堆車,何飛飛被困在車陣中動彈不得。
此時,百萬名車在她眼里不是寶,它變成拳擊手練習(xí)的沙包,何飛飛坐在車?yán),又是捶又是踹的發(fā)泄怒氣。
老天保佑,終于有義交從人潮中間劈出一條道路,何飛飛心里燃起一絲希望,但是車子的移動仍然極為緩慢,眼見前面的車子走走停停,好不容易就快輪到她了。
耶!何飛飛忽然有否極泰來的感覺,她踩著油門,精神突然變得很興奮,眼看就快要輪到她穿越十字路口了——
“嘩——”真是晴天霹靂的一聲,義交吹著長長的警笛,然后又踩下一群
人在她車前拉起黃色塑膠帶子,何飛飛臉色刷白的慘叫一聲。
“不——”她的腳下意識的踩緊油門,車子沖過了黃布條,她才緊急煞車,但是也撞倒了幾個人。
因為這場小小的意外,人群也微微混亂起來o
“沒事!沒事!”忽然有個男人從她車底下爬出來,他順手扶起兩三個被她A到的人。
何飛飛冷汗直冒的看著車于前面,那個年輕人正大張著雙手喊叫。
“沒什么大礙!大家繼續(xù)!不管發(fā)生什么阻撓或挫折,我們都要誓死維護狗狗安樂生死的權(quán)利!”年輕人拉起被她撞斷的塑膠長條兩端,充當(dāng)人墻,讓游行的人潮繼續(xù)前進。
何飛飛漸漸從驚懼中回過神來,她才不會感謝這個男人替她化解了可能發(fā)生的紛爭,她反而瞪著他,對他高呼口號、神情激奮的帥氣臉龐充滿獻惡感。
何飛飛看了一下手表,已經(jīng)快要十點了,教授可以等她十五分鐘,她現(xiàn)在飛車過去還來得及趕上。
“喂!”何飛飛打開車門,臉色不悅的走下車!澳銈兊降滓涡械绞裁磿r候?我趕時間啊!!”
“小姐,這條路線我們已經(jīng)向政府申請過了,報紙跟電視新聞都有公布,如果你趕時間的話,就不應(yīng)該走這條路!蹦贻p人不疾不徐的說。
薄兆其低頭看著眼前這個神情氣憤的女人,她剛剛撞倒他,讓他的手跟膝蓋都擦破皮,他都沒找她算賬,她現(xiàn)在這副氣呼呼的討債樣是什么意思?
她現(xiàn)在K學(xué)長和學(xué)姐的論文都來不及了,哪還有時間看新聞?而且報紙都嘛是頭條翻一翻看過就好,哪會看得那么仔細(xì)啊!
她千金大小姐一個,小姐脾氣說發(fā)就發(fā),更何況她已經(jīng)醞釀多時。
“我告訴你,現(xiàn)在馬上讓路給我過,要是讓我延誤考試的話,我會告你!”何飛飛指著他的鼻子大叫。
看看跑車,再看看她身上頗有品味的衣著,加上她盛氣凌人的態(tài)度,薄兆其用腳指頭想也知道又是一個不知民間疾苦的大小姐!
他生平最討厭這種富家千金,什么都不懂卻又老愛裝做什么都懂;什么都不會卻又老愛什么都插上一腳,成天抬著下巴,用兩個鼻孔代替眼睛看人,自視甚高的以為所有人都是她的臣子。
奇怪的是,他討厭千金小姐,偏偏學(xué)校里很多這種所謂出身良好的名媛淑女都喜歡纏著他,她們的作態(tài)嬌嗔,讓他對大小姐們的印象越來越不好。
況且何飛飛還擺出頤指氣使的架式,薄兆其對這種大小姐本來印象就不好,現(xiàn)在當(dāng)然更不好。
“要告你去告啊!反正這是已經(jīng)申請好的游行路線,十一點以前,這條路線都是我們的。?薄兆其對她說話時的臉色跟語氣當(dāng)然不可能好到哪里去。
“你……”何飛飛氣急敗壞的跳腳!暗鹊绞稽c我就不用考試了!這條路是國家的,每個人民都可以使用,我現(xiàn)在要你讓路!”
“要考試就應(yīng)該早點出門,很抱歉,我們一定要在十一點前趕到中正紀(jì)念堂,所以——辦、不、到!”薄其揚起頭,故意看向別的地方。
什么?”這個男人居然敢這樣跟她說話?!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何飛飛看著他頭上綁著的布條,上頭寫著“拯救流浪駒”的標(biāo)語,眼看就快遲到了,她怒從中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對他劈頭就罵。
“拯救什么流浪狗啊,我看你只是愛做秀,你是想上電視亮相吧!現(xiàn)在有人被流浪狗咬傷甚至是咬死的案件層出不窮,那些被流浪狗咬到的人就是活該嗎?你不去替人伸冤抗議倒來替狗伸冤抗議?”何飛飛指著他的鼻子大罵。
薄兆其的胸膛急促起伏,顯然他已經(jīng)動怒,胸口堆積的怒氣越升越高,逐漸到他無法忍受的地步。
“咬死人的流浪狗才幾只?但是被人害到淪落街頭、被虐待、被撲殺的流浪狗有幾只?那些被人作踐的流浪狗就是活該嗎?依我看——”薄兆其摸著鼻子冷冷的哼道!耙廊说牧骼斯凡辉撊ヒe人,,應(yīng)該來咬死你才對!”
“什么?!”她跟他又沒什么不共戴天的大仇怨,他居然詛咒她死?!“你這人的心地也太壞了!”何飛飛怒氣沖天的大叫。
“你的心地就很好嗎?”薄兆其彼此彼此的看著她!皬囊粋人的言行舉止可以看出人品,你視狗命如草芥,一點也不愛護小動物,毫無側(cè)隱之心,你這種人在我眼里,比流浪狗還不如!”
罵她應(yīng)該被狗咬死已經(jīng)是很大的侮辱了,他現(xiàn)在居然還得寸進尺的罵她比狗還不如。
何飛飛的怒火燃燒到最高點,她不由分說,抬手就甩了他一個耳光!
這時,附近游行的隊伍都停下來了;每個人都驚愕的看著他們兩個人。
薄兆其處于怒火與難堪之中,這還是他生平頭一次被人當(dāng)街賞巴掌,而且對方還是他平常最看不入眼的千金大小姐!
何飛飛的手還舉在半空中,她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伸手打他,她從來沒有這樣甩過人耳光啊!
看著他額頭的青筋不斷跳動,還有一雙快噴出火的眼睛,何飛飛想,他現(xiàn)在一定、一定很生氣,而且應(yīng)該會很想把那一巴掌討回來。
“本來還想破例讓你去考試,但是現(xiàn)在,”薄兆其忍耐著不伸手去撫摸紅腫刺痛的左頰!跋攵紕e想!”
“你——”何飛飛的心臟“咚”了一下,她倒抽一口氣。
果然,這是對她最好的懲罰,她開始后悔自己為什么要那么沖動的打他耳光了!不然的話,女生只要放下身段、軟下嗓子,很少有男人不買賬的吧!
她干嗎要跟他硬碰硬呢?何飛飛心里又是氣又悔恨。
“你再站在我面前,是想我打回去嗎?”薄兆其極力控制著對她揮拳的沖動。
他知道,不管再怎么生氣,男人只要出手打女人就是不對,盡管他早已不在她面前維持風(fēng)度,但是他還有最起碼的理智來維持基本的原則。
要是當(dāng)街被個男人甩那么一巴賞,那不丟臉?biāo)懒耍?br />
她才不要!
何飛飛狠狠瞪他一眼,然后回到車上拿起包包,“砰”的一聲關(guān)上車門,拿著車鑰匙就走人,對那輛新買的百萬名車完全不屑一顧的樣子。
這種女人怎么比得上流浪狗,薄兆其看著她怒氣沖沖的背影,再看看她那輛名貴跑車,心想,要是能把這賣車的錢捐給流浪狗之家不知該有多好!
何飛飛跑了好長一段路才到另一條沒有游行通過的大馬路,她急忙招了一臺計程車,坐了上去。
當(dāng)她看到手表上的時間已經(jīng)是十點四十五分,剛剛好是教授愿意通融的最后時間。
“臭男人!賤男人!你就不要再讓我遇到,否則我一定給你好看!”何飛飛坐在計程車?yán),像發(fā)了瘋似的大叫。
訂程車司機當(dāng)然是嚇了好大一跳,猛叫她冷靜再。冷靜。
這是何飛飛第一次見到薄兆其的情形,她怎么也沒想到,后來她竟會不顧顏面的倒追他。
※※※※※※※
到了第二年,何飛飛才順利考進T大的商研所,原本是去年就可以進去的啦,但是……
要不是那個男人的話,她就不用慢一年,也不用再苦讀一年,都是那個該死的男人浪費了她一年的時間!
越想越氣,不要再想了,為那種人氣壞身子不值得,何飛飛捧著書本搖搖頭,走出校園。
為了慶祝她考上研究所,今晚老爸老媽在家開一百二十桌的流水席,她是主角,所以要趕快回家好好打扮。
正要走到附近的立體停車場開車,在經(jīng)過天橋的時候,何飛飛聽到一聲聲好像是小狗嗚嗚叫的叫聲。
何飛飛停下腳步,忍耐不住好奇心,往天橋下的角落看去。
好可憐哦!
何飛飛看到一只瘦弱的母狗身旁倚著好幾只敖敖待哺的小狗仔,那只母狗瘦得皮包骨,哪還有乳汁給幼犬吃。
看到那只母狗仿佛在像她求救般的眼神,原先何飛飛還猶豫不決,怕母狗為了保護小狗不允許人靠近,看來現(xiàn)在母狗也希望她伸出援手吧!
何飛飛環(huán)顧四周,看到對街有一間寵物店,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沖到對面。
“老板!”何飛飛氣喘吁吁的推門而入。
正在補充飼料到架上的老板阿維,被她嚇了一跳。
“我……我發(fā)現(xiàn)一只母狗跟……一群小狗,”何飛飛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靶」废瘛駝偵鰜,很餓的樣子,我想……想要買飼料喂它們!
“在哪里?”老板也是個愛狗的人,他放下手邊的工作,焦急的問。
“就在天橋下面!焙物w飛指向玻璃門外。
“怎么辦?現(xiàn)在沒人顧店,我也沒辦法走開,小姐,你等一下,我去泡幼犬專用的奶粉,你先拿過去喂小狗喝,工讀生大約三十分鐘后就來,我會叫他過去幫你的的忙。”
“謝謝!對了,還有那只母狗好像也餓很久了!”
“好,等一下我也會讓你拿一些濕飼料過去!崩习妩c點頭,然后拿起架上一包幼大專用羊奶粉,就走到店后面。
※※※※※※※※
“哼!誰說我沒有同情心,我也是很心疼這些小狗受苦受難啊!”何飛飛蹲在天橋下喂食小狗,一個人自言自語。
“真該叫那個男人來看看才對!”她一邊摸著小狗的頭,一邊說道。
六只小狗圍著圓盤子低頭舔舐羊奶,她看了覺得好滿足。
“小狗,慢慢喝哦!”有只小狗喝得太急被嗆到,何飛飛笑著輕拍它的背!
還有很多,慢慢喝沒關(guān)系。”
其實她也很愛小狗啊,像老爸養(yǎng)的兩只哈士奇跟三只狼犬,還有老媽養(yǎng)的貴賓狗跟拉布拉多,再加上她養(yǎng)的吉娃娃跟馬爾濟斯,她家就有九條狗了耶!
她常常幫它們洗澡、喂它們吃飼料,還每天帶她那兩只小寶貝去陽明山散步耶!她也可以稱得上是個愛狗人啊!
可是這一年來,她常常莫名想起那個男人曾經(jīng)對她的指控,她心里就相當(dāng)不服氣,她很想再當(dāng)面跟他辯駁,卻沒有那個機會再遇見他。
何飛飛把頭枕在弓起的膝蓋上,看著狗狗吃飼料,偶爾經(jīng)過的路人會留下來探頭探腦一陣子,可是往往是說笑一陣后就走開,沒有人會想留下來幫助小狗。
何飛飛倒覺得沒什么,她認(rèn)為這是人之常情,沒啥關(guān)系,倒是這些狗狗會何去何從呢?
她顰眉憂慮的同時,身旁又有一個女孩經(jīng)過。
“好臭!”席蕾妮可愛的五官全都皺成一團。
何飛飛仰起頭,看到一個長相清純甜美的女孩正捏著鼻子;
“會嗎?”何飛飛懷疑的看著女孩!拔也挥X得!
“你應(yīng)該去找個紙箱把狗狗裝進去,不然臭氣四溢!毕倌莸男∈诌是緊緊捏著鼻子。
“說的也是哦,這樣狗狗湊在一起也比較暖和!焙物w飛點點頭,覺得她說的有道理。
“你快去找箱子吧!我?guī)湍憧催@些狗。”
“好,謝謝。”何飛飛站起身,連自己的書和包包都不帶,就一個人跑了開來。
何飛飛這人性子是驕縱了些,小姐脾氣是大了點,但是心地光明磊落,胸?zé)o城府,她向來是有什么就說什么,想使性子就使性子,倒是脾氣發(fā)過就好,也不會去防人;更不會去算計別人,甚至可以說是一個迷糊的大小姐。
“真討厭,妨礙市容又浪費社會資本!毕倌萏吡瞬脩玫哪腹芬荒_,瘦弱的母狗馬上就痛嗚一聲。
“自己都是流浪狗了,還生一大群小狗,這不是自找死路嗎?”
席蕾妮拿出手機,打給一個曾經(jīng)帶她偷偷去吃狗肉的男朋友之一。
“喂?”席蕾妮邊講手機,還一腳把裝有羊奶的盤子踢翻!拔沂荝ene,你不是有認(rèn)識狗肉店的老板嗎?我發(fā)現(xiàn)了剛出生投多久的小狗狗哦!叫老板趕快來抓,咱們今晚就來吃三杯狗肉,呵,我現(xiàn)在正在……”
講完住址后,又和對方哈啦一陣子,便把手機收起來,席蕾妮蹲下來,抓起一只小狗。
她抓著小狗的頸部,小狗狗嗚咽的在她手中掙扎。
“剛生出來的小狗應(yīng)該很干凈,肉應(yīng)該很新鮮、很甜美吧!”席蕾妮抓高小狗,對著狗兒咯咯笑道!拔业炔患耙阅懔四!”
席蕾妮低頭看到何飛飛擱在地上的包包跟書本,手一松,便把小狗狗從半空中拋下來,可憐的小狗才剛出生就被人摔,它躺在地上痛得嗚嗚亂叫,四肢疼痛的抽搐。
她面向角落,背對著大馬路,雙手就翻起何飛飛的包包來了!
她其實也不是要偷東西,只是席蕾妮一向喜歡偷窺別人的私密。
找到何飛飛的皮包,席蕾妮翻開來看,全是證件、金融卡和信用卡,當(dāng)然,還有一疊紙鈔。“何飛飛?”席蕾妮盯著身份證上五官端正姣好的大頭照,
哼笑一聲!帮w飛?這是什么怪名字嘛!真好笑。”
美女通?疵琅活櫻郏拖褡怨盼娜司拖噍p。
”嘩!帶這么多錢出門,不怕被人搶啊!”席蕾妮看著一疊千元紙鈔,驚訝的睜圓眼睛。
看那張張的白金信用卡和這些錢,看來這個何飛飛是個有錢人呢!嗯,這倒是可以好好利用,跟她交朋友,應(yīng)該可以撈到不少好處。席蕾妮心里已有打算。
又看到何飛飛的學(xué)生證!芭!原來是我們學(xué)校研一的學(xué)生!笔峭5脑,交冊友的事就好辦了!
席蕾妮分文不取的放回皮包,然后把包包扣好,伸手想再抓一只小狗來玩,卻被母狗咬到手指。
“啊——”席蕾妮痛呼一聲,正要舉手打過去,身后卻傳來一名年輕男子的聲音。
“你沒事吧?”薄兆其蹲在她身邊,手里已經(jīng)拿了兩個紙箱子。
席蕾妮轉(zhuǎn)頭一看,雙眼登時圓瞪,眼前這個大帥哥真是迷人,比她交過的眾多男朋友還要帥氣有型,既然讓她撞見了,她怎么可以放過他呢!
“好痛哦!”席蕾妮用力的擠出一點點血來,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也跟著含淚帶怨的望著他。
薄兆其淺笑一聲,“你不可以隨便亂摸小狗,母狗基于保護小狗的心態(tài),只要誰亂動小狗,都會被母狗咬一口!
“我怎么知道嘛!”席蕾妮噘著櫻桃紅的小嘴咕噥。
“你等一下跟我回寵物店,我?guī)湍阆疽幌,不過你還是要去看醫(yī)生,我怕這母狗會有傳染病。”薄兆其一邊說一邊伸手摸摸母狗安撫它。
可這母狗卻絲毫反抗也沒有,他心想可能是她不懂得怎么對待狗狗,才會被咬了一口吧!
“什么?!”席蕾妮害怕得尖叫,這下子她是真的擔(dān)心了,
薄兆其把小狗狗一只只裝進箱子里,然后把孱弱的母狗放進另一個箱子。
“來,你抱著幼犬的箱子,我來抱母狗!彼吹綌[放在地上的包包與書,他剛剛看到她在翻包包,理所當(dāng)然的認(rèn)為這包包是她的。
“可是……”席蕾妮看著地上的包包,想到的卻是剛剛打的那通電話,她已經(jīng)叫人通知香肉大隊來捕狗,這下不就食言,又沒香肉吃了!
薄兆其以為她是拿不動自己的東西,于是開口,
“放心,這些我?guī)湍隳谩!闭f著說著就拿起地上的包包跟書。
席蕾妮正兀自猶疑不定時,遠(yuǎn)遠(yuǎn)的,便看到何飛飛手里拿著一個超大的紙箱,興沖沖的跑過來。
“我拿到紙箱了!”何飛飛心里高興,一方面是高興仿佛替這些小狗狗找到一個棲身之所,一方面是高興自己第一次能不用錢就能要到東西。
薄兆其看何飛飛朝身旁的女孩揮揮手,看著看著,卻覺得何飛飛越看越跟熟,好像在哪里見過似的。
好死不死,捕狗隊也跟著何飛飛身后走過來,席蕾妮還可以一眼就認(rèn)出帶頭的人是香肉店老板。
她心里著急,因為身邊這個帥哥一看就是個愛狗人,要是讓他知道她打電話叫香肉店的人來捕狗,那她要怎么釣帥哥啊?
席蕾妮腦筋一動,決定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單純無心機的何飛飛身上。
等到何飛飛站定在他們兩人面前,上氣不接下氣的喘著氣時,席蕾妮馬上就擰緊秀眉罵道:“好過分,我叫你去拿紙箱,你怎么可以偷偷叫人采抓狗呢?”
“我?”何飛飛指著自己的臉,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然后她望見薄兆其,這一年采,他那張臉?biāo)龔膩矶紱]忘記過。
是他,就是眼前這個男人,害得她要重考研究所!
怒火一來,何飛飛竟忘記替自己辯解,她白皙的手指轉(zhuǎn)而指向他,“你怎么會在這里?!
薄兆其也很快就想起她是何人,他同樣也對她記憶深刻,因為她就是在去年游行時,當(dāng)街賞他一巴掌,還留下一臺法拉利堵在路中間的傲慢大小姐!
眼看來捕狗的人就站在她身后,還有方才席蕾妮的責(zé)問,再加上先前對她那極惡劣的壞印象,薄兆其冷冷的問:“為什么叫捕狗隊來捉狗?”
“我哪有!”何飛飛瞪著他,他干嗎冤枉她?
一開口就找她麻煩,他害她害得還不夠慘嗎?
“不然他們是誰叫來的?”薄兆其看向站在她身后的三個孔武有力的中年男人。
席蕾妮低著頭,生怕香肉店的老板認(rèn)出她來。
見香肉店老板久久都沒認(rèn)出她,席蕾妮松了一口氣,更決定把黑鍋讓何飛飛背。
“是誰叫你們來的?”席蕾妮壯著膽子問。
“是我店里的一個客人,他說他女朋友打電話叫他來抓狗!毕闳獾昀习逭f。
“你還想要狡辯?”薄兆其原先對何飛飛的印象就不好,這下當(dāng)然是把過錯全推到她身上。
“我狡辯什么啊?我根本沒打什么電話叫人來抓狗,我有需要狡辯嗎?·何飛飛完全不認(rèn)賬。
本來嘛,就不是她叫的人,干嗎硬是要把罪名安在她頭上?
“不是你還有誰?”薄兆其壓根兒就認(rèn)定是她!澳阏婧荻,這么可愛的小狗也下得了手!
“我狠毒?”她還去寵物店跟老板求救呢!而且……而且現(xiàn)在手里還抓著個大箱子!“你才是神經(jīng)病!含血噴人!”
“敢做又不敢當(dāng)!北≌灼湓絹碓娇摧p她的人格了。
“我根本就沒做,你叫我當(dāng)什么!何飛飛氣得尖叫,小姐脾氣又漸漸要發(fā)作。
“你就算討厭流浪狗,也不需要殺了它們,就任它們自生自滅這樣也礙到你嗎?”薄兆其也慢慢動怒。
他愛狗如命,所以從小就立志當(dāng)一個獸醫(yī)師,現(xiàn)在是獸醫(yī)系五年級的學(xué)生,今年就要畢業(yè),而且他畢生的夢想就是建造一個良好完善的流浪狗之家,他那么愛狗,心里是一丁點都無法忍受有人殘害狗狗,所以他才會這么討厭何飛飛。
“誰要殺它們?誰要它們自生出口滅啊?我還想養(yǎng)它們呢!”何飛飛生氣的把紙箱授到地上,看著他肩上正背著她的包包,她像抓住了他的小辮子怒斥道:“小偷!干嗎背我的包包?”
“這是你的包包?”薄兆其一怔,然后轉(zhuǎn)頭看向臉色不太自然的席蕾妮!斑@不是你的嗎?”
“哦……這是她的,我……我先替她保管!毕倌莸男倪说囊豁,結(jié)巴的說。
“小偷!小偷!”何飛飛驕蠻的發(fā)著脾氣,存心報復(fù)的大叫,引起許多路人的注目。
“我不是小偷!”薄兆其肩膀一斜,就把她的包包甩到地上。.
他居然敢把她的包包丟到地上?!
何飛飛蹲下身,撿起包包,然后又抬起頭一連串的罵,“就你可以冤枉人,別人不可以冤枉你嗎?你有親眼看到我打電話叫人來抓狗嗎?我倒是有親眼見你背著我的包包!”
“請你不要亂冤枉人!他也是好心幫忙,才會背你的包包。”席蕾妮這時跳出來為他說話,她很懂得怎么扮好人、爭取別人的好感。
“這種人跟她說再多也沒用!北≌灼滢D(zhuǎn)頭對席蕾妮說了一句,然后又很不屑的看著何飛飛!半S便你要怎么樣,你可以叫警察來抓我啊。”
“我……”何飛飛咬著下唇,臉色氣得發(fā)白。
她還是第一次被一個男孩子這么不留顏面的一再頂撞呢!
“好了!好了!不管是誰叫我來的,我現(xiàn)在就要來抓小狗!毕闳獾昀习宀荒蜔┑恼f。
“你們有市政府的抓狗執(zhí)照嗎?”薄兆其冷不防的一問。
“這……”手里拿著鐵絲網(wǎng)的人面面相覷,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當(dāng)然沒有,他們是賣香肉的黑市,哪有什么執(zhí)照?
“我要養(yǎng)這些小狗,你們抓這些小狗要干嗎?”薄兆其看他們心虛的模樣,就知道他們絕對是違法的捕狗隊,那么小狗被他們抓去還會有好日子過嗎?
“他們一定是香肉店的人!”席蕾妮反咬他們一口。
“小姐,你不要亂說哦!我……我們……”香肉店老板知法犯法,自知理虧。
“你們還不快走,真的要我叫警察來嗎?”席蕾妮拿出手機威脅他們。
”哼!走就走!”香肉店的人白跑一趟,個個面色不善的走人。
薄兆其轉(zhuǎn)頭對席蕾妮笑了一笑,覺得她是自己愛狗的盟友,但是當(dāng)他一面對何飛飛的時候,他的臉又塌了下來。
“我們?nèi)櫸锏臧?”根本懶得再跟何飛飛說上一句話,薄兆其對席蕾妮溫和的說了一句,便轉(zhuǎn)頭邁開步伐。
席蕾妮笑著點點頭,她看了何飛飛一眼,心里沒半點愧意,無所謂的跟在薄兆其身后離去。
“什么嘛!亂冤枉人……”何飛飛委屈至極的掉下眼淚。
她從小到大都被人捧在手心,哪有人像薄兆其一樣對她這么兇又沒有禮貌?
何飛飛第一次被人冤枉,內(nèi)心深受打擊,一個人站在天橋下抹著眼淚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