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上了車,凱歌仍然無法相信,方才她居然與生父一同用餐。
“謝謝你。”龍寘謙還沒將車子發(fā)動,凱歌突然說道。
他聳聳肩,伸來一手撫上她的臉。“吳老師說,歡迎我們隨時再來。”
原來凱歌的生父會窮得幾乎要三餐不繼,是因為心腸太好,每月支領(lǐng)到的薪水,多半拿去救濟貧戶學生。
“嗯!眲P歌用力的點了下頭,雙眸發(fā)亮地看著他。“你會再陪我來嗎?”
“當然了。”他傾過身來親親她的臉頰!俺俏液苊,否則以后每個月至少陪妳來個一、二趟,如何?”
凱歌的臉蛋染上一層微紅,又點了點頭。
“你……會有很忙的時候嗎?”從認識開始,她看他幾乎都是挺悠閑的。
“得看情況。”他的大掌仍在她的臉上輕撫。只輕輕吻了她的臉頰一下,哪能滿足他?
“你是說,你也會有很忙的時候?”她懷疑地略偏著腦袋。
“當然了!饼垖呏t輕聲說著,俊臉又朝她挪近了些,這次的目標是她豐潤的唇。
總該給點獎勵吧?在他為她做了這么多事之后。
“你……”凱歌清楚地感覺到他氣息的貼近,沒來由地,她的心臟開始怦怦狂跳了起來。
她慌忙地抬起一手抵住他的胸膛,眸光越過他,恰巧見到窗外的景致。
“耶,好美!”雙眸一亮,她大喊了聲。
龍寘謙因她的一喊,也跟著轉(zhuǎn)過頭去——
只見微弱的光源,若隱若現(xiàn),就似天上的星子般。
“是螢火蟲!眲P歌拉開車門,下車,張開雙臂,興奮地在原地打轉(zhuǎn)。
“瞧妳興奮的模樣!辈恢螘r,他也跟著下車,來到她身邊。
“很少見的!”凱歌又興奮地轉(zhuǎn)了一圈。
由于兩人貼得很近的關(guān)系,他甚至可以由她的瞳仁中見到閃動的光彩,那光彩教他著迷。
“凱歌。”他低低地喚了聲,突然張開雙臂抱住她。
凱歌被嚇了一跳,不過這次她沒有推開他。
龍寘謙一手輕柔地揉著她的后腦,將她的臉壓在胸口!艾F(xiàn)在告訴我,妳愿意嫁給我了嗎?”
她埋在他的懷中,先搖了搖頭,然后又點了點頭。
“還是不能心甘情愿嗎?”他伸手托起她的臉。
凱歌咬著嘴唇,搖頭。“其實你又何必在意我的心意呢?反正嫁給你已成定數(shù)!彼龥]說出,她的心似乎在慢慢改變中。改變對他的印象、對他的觀感,還有對他的評價……
“但,我要的不只是人而已!
“那、那么……你還要……”凱歌由他的眼里見到自己的倒影。她不敢再肯定的說,她不要愛情,也不要婚姻。
相反地,她甚至開始有了一點點的期待。
“我還要妳的……”他的臉貼近她,薄略的唇輕輕靠上了她的耳窩。
“心!”隨著將話吐出,他輕柔地吻了她的耳朵一記,然后是耳窩、臉頰、嬌俏的鼻……最后吻上了她的唇瓣。
與之前的吻相較,這次的吻更具威脅性、更火熱,也更大膽。他先吸吮過她豐潤的唇瓣,然后靈活的舌尖登堂入室,品嘗著她口中的甜美滋味,一次次地撩撥著她潛藏的熱情。
迷亂的感覺蓋過了理智,當凱歌張開嘴來逸出第一聲驚喘時,她已被龍寘謙壓伏于車門上。
凌亂的衣衫敞了開來,左邊的內(nèi)衣肩帶甚至已被拉下,露出了半個白嫩的渾圓,而他的一只大手不知何時已溜至她的雙腿間,撩高的裙下可見被褪下的底褲。
“不,不要……寘謙,不要……”感覺到他的手正撫觸著她腿間的脆弱,凱歌突然清醒了過來,以雙手推著他的胸膛。
“我喜歡聽妳這么叫我!
龍寘謙顯然還沉浸在激情的浪潮中,凱歌甚至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他腰腹下明顯的亢奮。
“寘謙!彼龗暝母鼌柡Γp手開始拍打起他的胸膛。
龍寘謙一把抓住了她的雙手!斑@件事早晚要發(fā)生的!彼幻靼姿秊楹芜要拒絕。
“我、我……”她迎著他的眸光,咬住顫抖的雙唇。
見她眼角似乎又有淚光聚集的痕跡,他粗咒了一聲,放開她,轉(zhuǎn)過身去。
“整理一下,我們回臺北去!睊佅略,他無聲地繞過車身,徑自拉開車門上車去。
望著他的身影,凱歌再低下頭來看看自己一身的凌亂,心情復雜地開始拉整著衣衫。
“快點!”他按下車窗催促。
凱歌著好衣服,拉開車門坐上車。
“系上安全帶!彼穆曇袈爜砗懿凰臁
凱歌聽話的系好安全帶。
龍寘謙將車子入了檔,駛出路面后,故意將車內(nèi)的音響開到最大聲。
車子開始往山下開,許久后,車子開到山下,凱歌再也忍受不住了——
“我有話要說。”
龍寘謙不理她,雙眼直盯著前方,看似專心的開著車。
凱歌生氣了,她關(guān)掉音響!拔矣性捯f!”
“打開!”龍寘謙大喊了聲,很明顯是在嘔氣。
“你以為你大聲我就會怕你了嗎?”凱歌決定與他杠上。
龍寘謙將車子駛到路旁停了下來!拔医袏叴蜷_音響,妳聽到了沒有?”
“我不開。”她很執(zhí)意,甚至與他大眼瞪小眼!坝腥擞蟛粷M,就要開大音樂來荼毒別人的耳朵!
“妳說什么?”他瞪大了雙眼,活像想一口將她給吃下肚的模樣。
他是欲求不滿又怎樣?也不想想罪魁禍首是誰?
“我說你欲求不……”滿字還沒說出口,凱歌已住了嘴。
他居然在瞪了她許久之后,突然笑了出來。他是不是氣瘋了呀?
“我是欲求不滿沒錯,妳也不想想這是誰造成的?”幾分鐘之后,終于,他停止了笑。
“……”凱歌癟著嘴不敢說話。
“我說,若婚后妳還這樣拒絕我,相不相信我會直接強暴妳!”他表情認真的恐嚇她。
凱歌被嚇得咽下一大口唾沫,以很小、很細微的聲音抗議著:“有沒有人說,你簡直跟野獸沒兩樣!
“什么?”他的聲音高揚。這個女人不要命了是不是?居然敢偷罵他。
“我又沒說錯,你方才明明就想在荒山野嶺中對我……”她的臉驀地刷紅,又咽下一口唾沫,才接聲說:“而且,我拒絕你,又不是表示不給你,人家只是想等到穿白紗之后嘛!”
看著她臉蛋上醉人的桃紅,龍寘謙不由自主地抬起手來,輕輕地揉撫著她的臉。
“過去就算了。”曾幾何時,他竟變得這么好說話了?“不過,妳真的要在穿白紗之后?”
驀地,他的心里閃過了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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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處洗好澡,凱歌躺到床上已是凌晨二點多。
她回想著今日所發(fā)生的一切,有故意刁難她的人、有她思念著的人,還有她本以為最差勁、最后卻又忍不住喜歡上的人……
凱歌的臉驀地一紅,“我一定是瘋了,才又想到他。”她坐起身欲拿放在床頭柜上的冷氣機遙控器,才發(fā)現(xiàn)一張被壓在下頭的便條紙。
“原來他真的留了張字條。”凱歌拿起紙條看著。
我不知道該如何對妳說出此刻我心理的感受。
看妳睡得那么甜,我實在不忍心吵醒妳,這樣的感覺對我而言是陌生的,但我卻忍不住要告訴妳,我很喜歡這種感覺。
凱歌,妳知道嗎?
因為妳的出現(xiàn),我開始審視自己的內(nèi)心,原本抱持的終身不娶的念頭,動搖了。
想著往后的每日,可以抱著妳一同入睡,可以在妳的身邊醒來,婚姻對我來說,不再那么一無可取。
我是認其的想告訴妳這些,也是認真的想娶妳,想要妳身、心都屬于我,妳能出自真心的答應(yīng)嫁給我嗎?
看完了紙條,凱歌的心情激動,連拿著紙張的手也失控地顫抖著。
那個高效如狂獅般的男人,居然會為她寫下這張字字都透著真情的紙條……不覺地,她心里的矛盾、抑郁,頓時松解開來。
或許他能給她愛情,也能給她幸福的婚姻也說不定……
凱歌拿起被拋在床邊的手機,撥了他的電話。
電話接通了,那端傳來他的聲音。
“不管你是誰,知不知道現(xiàn)在幾點了,信不信我會把你的頭擰下來當椅子坐?”
凱歌握著手機,噗哧一笑,真是標準的龍大老板口吻。
“是我!彼f著。
電話那端的他忽地一愣,似乎是沒想到電話會是她打的。
凱歌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徑自接著說:“你留的字條我看到了,關(guān)于你今天問我的事,我現(xiàn)在回答你,我會嫁給你,而且是心甘情愿的!”
一說完,她馬上掛斷電話。
果然,沒多久,凱歌的手機就再度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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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歌承認,以前只要想到要回家,她的心里雖然有不舒服的感覺,但卻不像這次這般緊張,緊張到她的胃幾乎都要痙攣了。
看出她的緊張,龍寘謙握著她的手略加重了力道,溫熱的掌溫透過肌膚不斷地傳送過來。
凱歌抬起頭來與他對望著,龍寘謙給了她一抹爽朗的笑,為她打氣。
站在自家門口,凱歌再次深呼吸,終于緩緩抬起手來,按了一下門鈴。
今日一同前來的除了她和龍寘謙,還有艾略特和龍氏的一位資深名律師。
他們除了是要來簽度假中心的土地買賣約之外,最重要的是要商量婚禮的所有細節(jié)。
“哎呀,龍先生,你可真準時呀!”令凱歌感到意外的是,來開門的居然是她繼父。
“爸!眲P歌有點緊張地喊了聲。
“乖,快進屋來!鄙套鏄I(yè)笑容滿面。
龍寘謙實在討厭看到這副虛偽的嘴臉,他徑自拉著凱歌往內(nèi)走,艾略特和律師則是無聲地跟上。
“哎喲!凱樂呀,妳還不趕快上去把妹妹們喊下來,好讓她們再瞧瞧她們的大姊,否則像我們家這種小廟,以后可難容得下像她這樣的大佛嘍!”
才進到客廳,王云黛酸溜溜的話就毫不留情地丟了過來。
“媽……”凱歌頓覺尷尬,咬著嘴唇欲走上前,但龍寘謙緊握著她的手卻似乎沒有收回的打算。
“商先生,看來你的夫人似乎不歡迎我們,關(guān)于這個合作案,不如就此作罷!”龍寘謙說著,握著凱歌的手轉(zhuǎn)身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等一下呀,龍先生!鄙套鏄I(yè)緊張地喊住他,趕快跑了過來,訓了自己的老婆幾句:“云黛,妳一個婦人家,多嘴什么!”
其實近來他的資金吃緊,所以跟著人家將大筆現(xiàn)金投資到到股市里,結(jié)果不僅全被套牢,還欠銀行一大筆錢。
因此,別說無法拿錢出來投資度假中心,他甚至還想趕緊將地給賣了,好拿來還清積欠的金額。
“我……你干嘛怕他?他要娶咱們家的女兒,還要看我們答不答應(yīng)呢!”王云黛不服氣地喊著。
商祖業(yè)趕緊伸手摀住了她的嘴,將她給拉到一旁!皧吘筒荒苌僬f幾句嗎?”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凱歌覺得很丟臉。
龍寘謙倒是不以為意的一笑。“關(guān)于我和凱歌的婚事,她已經(jīng)成年了,就算沒有你們點頭應(yīng)允,她仍然能成為我的妻子!
“你說的是什么渾話!”王云黛聽了,氣得又要沖上前。
“妳給我站。 边@時,商祖業(yè)再也忍不住的大喊。
王云黛被嚇了一跳,安靜了下來。
“龍先生呀,你大人大量,別聽她一個婦人家胡說了,你喜歡我們家的女兒,我們高興都還來不及,怎可能反對呢?”他說著,態(tài)度謙卑地只差沒當場跪了下來。
“爸!眲P歌想上前去拉人。這下她覺得更丟臉了。
與自己的生父比起來,繼父是很有錢,但,她的生父所擁有的骨氣,卻是再多的錢也買不到的。
龍寘謙沒讓她離開身邊,本來握著她的手,改為攬緊她的肩。
“既然商先生這么說,不如我們就快快把土地的事談妥了。”他朝著艾略特使了個眼色,艾略特很快走了過來。
“商先生,這是土地的買賣合約,一式二份。而這位是李傳揚律師!
律師走了過來,跟著坐到沙發(fā)上,開始一一念出合約的內(nèi)容。
過了許久,商祖業(yè)開始覺得不耐煩。
“艾略特先生,能不能說說重點就好!
“重點?”艾略特望了律師一眼,挑起一眉來。
“哎呀,就是這塊土地賣給你們后,我到底能拿到多少錢?又有什么好處?”將合約書往前一推,那滿滿的文字,看得他都頭昏眼花了。
“喔,是這點嗎?”艾略特哼了聲,向律師使了一個眼色。
律師由公文包中取出另一個卷宗,遞到艾略特手里。
艾略特將卷宗給攤開來,“依照目前的行情,其實沒有很高的價錢,但龍先生看在你是凱歌小姐父親的面子上,所以愿意出兩倍的價錢,全部的金額是五億,不知商先生你的看法如何?”
“五億?”一聽到這個價碼,商祖業(yè)和王云黛的眼睛為之一亮。
“如果你們沒有意見,合約在這兒,簽了后,這張即期支票就是你們的了!卑蕴貙⒑霞s和支票往前一推。
“快簽吧,老頭。”王云黛在一旁催促著。
商祖業(yè)握起筆,手甚至還微微地顫抖著,大筆一揮,簽下自己的大名。
“這是我的了嗎?”抽起那張支票,他激動得幾乎要親吻那張支票。
“是的,已經(jīng)是你的了!卑蕴貨_著他一笑,轉(zhuǎn)身看了龍寘謙一眼。
龍寘謙摟著凱歌走上前。“現(xiàn)在來談?wù)勱P(guān)于婚禮的細節(jié)!
“等一下,龍先生!币慌缘穆蓭焻s忽然喊停。
“還有這份文件是需要凱歌小姐簽的!彼晒陌锍槌隽肆硪环菸募。
“我?”凱歌起了眼,狐疑地看著他,又抬頭看看龍寘謙。
“是婚前協(xié)議書!甭蓭熣f。
“婚前協(xié)議書?”王云黛的反應(yīng)比商凱歌激烈,她擠身過來,伸手就搶走了那份協(xié)議書。
“什么是放棄財產(chǎn)聲明?”她驚叫了出來!笆裁唇凶魅绻x婚,一毛錢也拿不到?”這次不只驚喊,她還搭配著瞪大著雙眼的動作!巴,越來越過分,不僅沒有現(xiàn)金,連不動產(chǎn)也沒有?”
看到最后,她干脆一把將協(xié)議書塞到凱歌手里!皧呑约嚎础呑约嚎,這家伙……不嫁他也罷!”
拜托,她養(yǎng)了二十幾年的搖錢樹,居然要無條件的嫁給這個男人,而且往后一毛錢也拿不到?
凱歌將那份文件攤開,一一看過里頭的所有條文。
“怎樣,妳肯不肯嫁給我?”龍寘謙并不緊張,很有耐心地等她將內(nèi)文全部看完,才抬起她的臉問。
凱歌看著他,撇嘴一笑。
“好。”她拿起桌上的筆簽名。
“笨女兒,妳頭殼壞去了嗎?干嘛簽字?”王云黛急得大喊。
龍寘謙不理會她,徑自吻了下凱歌的臉。
“放開,你這個無賴,我女兒不嫁你,她是我的搖錢樹,怎能什么好處都沒撈到,就這樣隨隨便便被你給拐掉。”
或許是過于激動,王云黛想都沒想的將心里的話,一古腦兒的說了出來。
搖錢樹?!
商凱歌無法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母親。一直以來,母親雖然待她不好,她還是認為她是她最親的親人。但,她卻只是將她視為一棵搖錢樹。
凱歌的眼里有著滿滿的哀傷,她推開龍寘謙,轉(zhuǎn)身飛也似地奔了出去。
如果可以,她再也不回這個家了!
龍寘謙瞪了王云黛一眼,趕緊追了出去。
“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兩人結(jié)婚。”王云黛也跟著想追出去,不過卻讓艾略特給攔了下來。
“關(guān)于這一點,商太太,恐怕無法如妳所愿!卑蕴匦φf著。
“關(guān)你什么事?”她沒給好臉色。
“是不關(guān)我的事,但關(guān)龍先生的事,如果妳和商先生敢到婚禮上來鬧場的話,不僅這筆土地交易會自動失效,依照合約的內(nèi)容,你們還得反過來賠償龍先生五億!
艾略特說著,示意一旁的律師上前,將方才簽好的合約,挑出幾個重點,一一念了遍。
商家夫婦聽了,也唯有搖頭嘆息的份。
“老頭,我們誤上賊船了!睘榱四俏鍍|,王云黛也只好忍氣吞聲,就當她的搖錢樹早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