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鄭州的關(guān)家別館下馬,關(guān)家在此地的主事關(guān)九急急地迎出!盃?”
“別慌,沒什么重要的事,你只管做你的,不必多費心!标P(guān)展鵬簡單交代。
這么說關(guān)九立刻明白了意思,不禁多看了吳情兩眼,見她眉清目秀,清冷脫俗,不似歡場女子,想爺這些年來都孤寡一人,莫非這姑娘會是未來的主子?
“爺,主房我讓人再整理一下,您要不要暫時先移駕廳上候著?”
“不用,我?guī)閮撼鋈プ咦。”說完,他握住她的手。俯身低問:“累不累?”
吳情搖頭。
“那我?guī)闼奶幥魄!?br />
“我愛去熱鬧的地方!
“沒問題,這兒的市集可不比順昌府小!
“哦?也有‘養(yǎng)生蛋’?”
關(guān)展鵬豪爽大笑!斑@里既沒有第二個情兒,誰敢賣她獨門的‘養(yǎng)生蛋’?”
兩人說說笑笑地離去,關(guān)九吃驚地張大嘴。
爺在取悅這姑娘耶!他那呵護的模樣,明眼人一瞧便知道他對這姑娘極為寵愛,這是他第一次見到主子對女子如此小心翼翼,他根本就在侍候這姑娘!
她她她……一定是未來的大少奶奶。
“你們——”他回身吆喝!斑不快去把主子的寢房整理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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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玉膳坊,一位衣著華麗身材發(fā)福的中年男子,立刻熱絡(luò)地迎上前來。
“大少爺,真是稀客呀,我就說今兒個一早起來為什么眼皮直跳,定是有喜事,果然。您大駕光臨,真是蓬蓽生輝呀!”
吳情依在關(guān)展鵬身后,聽了這逢迎拍馬的話,不由地噗哧一笑。
關(guān)展鵬握著她的柔荑,無聲地警告,然后應(yīng)酬似地說:“林掌柜,這玉膳坊的美食,天下一絕,我要是一段時間不來你這兒打打牙祭,肚皮便要開始抗議,你瞧,這會兒放眼望去座無虛席,不知可還有我的位置?”
“大少爺,您抬愛了!”林掌柜一被捧就笑得合不攏嘴。“這玉膳坊視野最佳、風景最好的包廂,無時無刻都為您留著,請隨我來!
走進林園小榭,進入四面輕紗圍繞的包廂里,外頭有陣陣花香入鼻,微風徐徐吹拂,環(huán)境幽美,果真是個好位置。一入座,他便向林掌柜點了菜,林掌柜一聽他點的菜單,滿意地離開了。
“這包廂真時時刻刻為你留著?”吳情好奇地問。
“怎么可能?”關(guān)展鵬灑脫一笑。
“那為何明明客滿了,偏這里有位置?”
“這里價碼本來就不便宜,而用這包廂又要付雙倍的銀子,你說在這鄭州城,能當冤大頭的有幾人?”
“原來你喜歡做冤大頭?”吳情格格笑了。
“我怎可能做冤大頭?一旦我?guī)松线@兒,定有可觀的獲利才會宴客,所以只要見我在這兒,就知道又賺錢啦!”
“瞧這林掌柜對你的模樣,你肯定是他的??”
“或許吧!彼恢每煞竦匦π。
瞧他那自信的模樣,惹得她忍不住想潑他冷水。“你說你不做冤大頭,我瞧你是做定了!
“怎么說?”
“今晚這頓飯,你是啥賺頭也沒。還得付不少白花花的銀子,豈不是冤大頭?”
關(guān)展鵬若有所思地一笑。“那也不一定!
“一定,一定!彼鋽嗟卣f。“啊~~菜來了,真香,看起來好好吃呦,這是什么?”
“底下鋪的是饃饃,上面淋了燉牛肉,這是道道地地的北方菜,我另外還叫了烤羊腿、肉串子、辣椒寬面等,都是當?shù)孛,你吃得慣嗎?要不要另外叫些南方小菜?”
吳情搖頭,盯著陸續(xù)端上來的佳肴,食指大動地舔舔唇!澳阒灰涛以趺闯苑ū愠伞!
關(guān)展鵬見她不自覺流露出的性感風情,神魂為之一蕩。
吳情見他不語!霸趺?你也不知道怎么個吃法?”
“不,不是。”他回神,拿起饃饃撕了一塊,加了肉汁肉塊,遞進她微張的小嘴里,那唇齒蠕動,仿彿在向他招手,他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漸漸難以抗拒。
“咦?你怎不吃?”
我真正想吃的是你!“唔!彼闷鹑獯樱断乱粔K喂入她的口里。“這是羊腎子,雖然嫩但吃它最好配酒,來,你喝一口,有些辛辣,別嗆著了!
吳情啜了一小口,嬌顏立刻泛起紅暈!巴,好嗆人的酒!
關(guān)展鵬將剩余的酒一飲而盡。“北方酒為了御寒,是烈了點!
她也如法炮制,撕了塊烤羊腿喂他。“這羊腿子干烤,嘗起來腥不腥?”
他溫柔一笑,搖頭,忍不住將她抱離椅子改坐在自己腿上。
“哎呀,不行啦……”不知是酒的后勁還是害羞,她雙頰更是艷紅,整個人像只毛毛蟲似的掙扎。“這是什么地方,讓人家看見了笑話!
“情兒……情兒……”關(guān)展鵬不讓她移動,穩(wěn)穩(wěn)地摟緊她,在她耳邊呢喃私語。
“做什么?”她低垂螓首,細聲的嘟囔!澳愫堑梦液冒W!
“你吃飽了沒?”
“我才吃兩口,你吃一口,你說咱們吃飽了沒?”她一臉不可思議。
“那我讓人打包,咱們回家吃,可好?”他吸吮她嫩嫩的耳際。
“不好。這地方咱們要付雙倍的銀子,不坐久一點撈本,那多不劃算?來,換我喂你!闭f完,她又撕一塊肉給他。
關(guān)展鵬嘆口氣,張嘴吃下,他無奈地嘀咕:“你呀,真是不解風情!
“你說什么?”
“我說呀……”他拿起酒杯讓她先飲一小口,而后自己再干杯!拔艺婺媚銢]辦法!
“嗤,誰拿我有辦法?”她的神情可得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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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飯果然吃到三更半夜才回家,撈足本了。
“我好飽喔……”吳情微醺,慵懶地倒在關(guān)展鵬的懷里。
“我記得你說過,你這肚兒是天生麗質(zhì)?”他低笑。
“天生麗質(zhì)?”她想不通地皺鼻。
那可愛的模樣教他真想狠狠吃上一口!吧炜s自如啊,一般人要這樣還沒辦法呢,是不是?”
“我什么時候說的?”
她忘了?太好了!賊兮兮地笑了笑!叭昵把,當時我還不信,你答應(yīng)日后肚皮兒要讓我瞧瞧乾坤!
“原來我這樣說過啊……”她沉吟道,覺得腦子好昏沉。
“是啊,不如待會兒回房就讓我瞧瞧吧。”他趁火打劫地說。
“唔,這樣好嗎?”
“有什么不好的?”她竟還可以理智地猶豫,真教他捏了把冷汗!澳悴皇谴饝(yīng)要跟著我,既然今后咱們啥事都在一起,讓我看看有什么關(guān)系?這樣吧,你要是怕吃虧,那我的肚皮也讓你瞧,如何?”
“嗯。”這樣就劃算了,吳情終于滿意地應(yīng)允。
關(guān)展鵬雀躍得幾乎想放聲大喊,多年的渴求終于將在今夜實現(xiàn)!老實說,當初情兒答應(yīng)跟他,雖然代表著她的人終將屬于他,但他也明白她那不馴的性子,若強得到她,恐怕兩年時間一過,她還是會毫不猶豫地離他而去,這實非他所愿,他要的是她的心、她的人、她的情,是長長久久的日子,而不是短暫的欲望紆解。
因此雖然他想要她想得發(fā)疼,卻不敢造次,只是頭痛地想著該怎么誘得她首肯。如今問題竟輕易解決了,這全拜“美酒”之賜,還有感謝她的健忘,望著她嬌美的容顏,他發(fā)誓一定好好待她。
下了馬車,他抱她進屋,關(guān)九早在門口候著。
“爺!
“明兒個回絕所有找我的應(yīng)酬,也不準任何人打擾。”
“是。”關(guān)九縱使驚訝主子的異常舉動,也不敢多問。
進了寢房,他溫柔地將吳情安置床上,倒了杯溫茶讓她醒醒腦。
吳情打量著這個房間,陽剛的擺設(shè)將關(guān)展鵬的個性表露無遺,他坐在床沿看她,那眼神令她羞赧,忐忑不安!澳恪瓌e這樣看我!彼腿。
“情兒……”關(guān)展鵬柔柔地喚著。
“我……騎了一天的馬,想洗澡。”
腦中立刻勾勒出香艷的畫面,他雙手握拳,閉眼,忍忍忍,他還要再忍,他忍得了么?已經(jīng)夠刺激了,現(xiàn)在還更刺激,雖然他想給她一個永生難忘的初夜,但他覺得她會把他整死。
“我吩咐下人準備!彼а溃量嗟鼐S持自己的風度。
水來了,關(guān)展鵬守在門外,他靜靜地靠在門邊,抬頭欣賞月色,實際上卻是視而不見,所有的感官全集中在耳朵上了,聽著潑水聲,隨著時間的流逝,想像里頭進行的畫面。
啪!啪!啪!克制力一根根地斷裂,不行,他受不了了,他也不想再忍了。
他悄聲進屋,繞過廳堂,在屏風后看見弧形優(yōu)美的頸背正好對著他,那白皙無瑕的肌膚沾染著水滴。映在膚色上就好像一顆顆晶瑩的珍珠。
仿彿感受到熾熱的目光,吳情突然回身,然后驚呼:“你……怎么進來了?”
關(guān)展鵬取了袍子攤開,啞聲請求:“情兒,過來!
那熱切的目光、希冀的眼神、寵愛的表情、赤裸裸的迷戀,吳情——動情了!
“你……想不想洗澡?”她第一次以女人的身分邀請他,臉瞬間脹紅。
“我可以么?”關(guān)展鵬雙眼發(fā)出異樣的神采。
她沒有回答,只是低著頭挪出空位,等著他的加入。
懷著敬畏的心情,他迅速擺脫身上的累贅,見吳情先是好奇地打量他的身軀,之后驀然睜大眼,立刻轉(zhuǎn)開頭,滿臉通紅。
他走向她,踏入澡盆,見她縮得小小的,不讓春光外泄,好笑地靠近她。“情兒,你身子好紅。”
“你你你……別靠過來,趕快洗澡!
“我洗過了!彼谒叺驼Z,含住耳垂上的水珠子。
雖沒實際的觸摸,但在水中難免的觸碰,令她興起一陣陣的顫栗!澳闶裁磿r候洗過了?”
“方才在準備熱水時,我便沖了一回澡!
“那你干么還洗?”
“佳人的邀請,若是拒絕豈不無禮?”
“無賴!甭犃诉@話使她回頭,臉頰刷過他的唇,望著他吃了蜜似的滿足神情,橫他一眼。
關(guān)展鵬涎著臉,嘻嘻一笑。“情兒,讓我摸摸你的肚皮,可好?”
“嗯!边@是原先便答應(yīng)他的。
那雙大手在得到允許令后,便不客氣地罩上。
“別,別,好癢!倍倭艘挛锏恼谘,直接的撫摸使吳情格格一笑,忍不住扭動。
AA關(guān)展鵬忽然倒抽了口氣,接著吳情跟著一僵,因為她感覺硬物正抵著她的柔軟。
“情兒,別動,求求你……”他制住她的逃避!白屛依潇o一下!
“你怎么了?”注意到他粗喘的呼吸,她安靜地伏貼在他懷里。
他怎么了?她居然還問他怎么了?“情兒,我想親親你!
“喔!彼麑λ@么好,如果親親她,他會好過一點,那就讓他親吧。
關(guān)展鵬立即熱情如火地攫獲她的唇。
這個吻不同于以往,少了含蓄、少了溫柔,他霸道地在她口中輾轉(zhuǎn)吸吮,他的舌勾引著她的,她終于忍不住好奇地探往他的口,而他與她交纏、嬉戲,緩緩地帶出她的情欲。
吳情漸漸地迷失自己,只感受到他在她身上造成的魔力,當他的唇來到她的鎖骨,她腹中一熱,當他含住她的蓓蕾,她難忍地呻吟。
關(guān)展鵬俐落一抱,兩人同時出了澡盆,輕輕地將她放上床,在她還未有時間思考前,纏上了她,繼續(xù)剛剛未完的探索。
這是他冀望已久的寶貝,他覺得自己等她等了幾乎一輩子,注意到她的迷醉,撫摸著她的柔軟,濕濡的感覺告訴他,她早已準備好。
“情兒……”他分開她,真的無法再等待!暗谝淮斡悬c痛,你忍著點。”
痛?什么痛?接著她尖叫一聲,知道為什么痛了,她打他!胺砰_我、放開我,我說關(guān)展鵬,你放開我!”她兇巴巴地命令。
他抓住她的雙手制住她的攻擊,苦笑著抖音。“我沒辦法,情兒,相信我一次,一次就好,待會兒就不痛了。”
所有的不滿在發(fā)現(xiàn)他滿臉的汗水、及痛苦的忍耐模樣而沉息!澳阋餐矗俊
為了讓她能適應(yīng)他,他被迫停止不動,那緊窒的溫暖緊緊地包圍著他,無法宣泄的欲望幾乎使他抓狂。“不是痛……而是瘋狂!”他汗如雨下的苦笑,想不顧一切地滿足自己,又憐惜她的生澀,努力地想引導(dǎo)她與他共享魚水之歡。
“很難過么?”她展現(xiàn)難得的同情心。
“相信我,你無法想像。”
吳情動了動身軀。“那你下來,咱們停止,好不?”
“不!”關(guān)展鵬大聲制止!扒閮,好情兒,別現(xiàn)在抽身,不然我真的會死!
“好、好,你別嚷嚷……”她趕忙安撫。“我不動,不動,你說,現(xiàn)在怎么辦?”
他埋在她的頸邊低喘了一會兒,可憐兮兮地開口:“情兒,你還痛不痛?”
她靜默了一會兒,才說:“還好!
“我想動,你要不舒服就告訴我!
“喔。”她傻愣愣地應(yīng)著,敏銳地感受到他抽離她,正想松口氣,但毫無預(yù)警地,他又侵略而入,那火辣辣的接觸,使得她不由自主地嬌喊吟哦。
“情兒,痛嗎?”
她搖頭,無法開口。
這仿佛是最佳的鼓勵,關(guān)展鵬不再猶豫,他開始釋放熱情,由緩而急,由慢而快,俯望著她艷麗的容顏,那因他的給予而情欲流瀉、沒有做作的神情,教他心魂俱醉。
吳情的腦中不斷地變換一幅幅璀璨的景象,她無法思考,不再冷靜,唯一的感覺只有關(guān)展鵬在她身上所施予的魔力。他是怎么辦到的?她不明白,只能承受著那不斷升高的熱度,腹中灼人的火焰,她的神智暈眩了……這一刻她屈服于他,這一刻,她愿意陪他上天下地。
驀地,攀上高峰,吳情忘情尖叫,關(guān)展鵬封住了她的唇,也宣泄了自己,這是第一次,他發(fā)現(xiàn)云雨之情是如此神圣不可侵犯。
“情兒?”
“情兒?”關(guān)展鵬親親她。
“嗯?”她氣若游絲地輕吟。
“你還好吧?”
似乎過了許久,她才虛軟地回答:“好像死了一回。”
這回答讓關(guān)展鵬開心地笑了,他愛戀地將她摟入懷里,而她累得隨便他!昂煤玫厮挥X吧,小東西,真累壞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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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喔……啊……”
關(guān)展鵬的胸口發(fā)出怪異的呻吟聲將他驚醒,原來是趴睡在他身上的吳情發(fā)出的。“情兒,你怎么啦?”
吳情皺了皺眉,并沒有醒來,關(guān)展鵬瞧瞧已光亮的窗外,輕緩地將她扶正睡好,下了床放下帷幔,神采奕奕地套上衣褲。
不一會兒,水聲、杯盤不小心的碰撞聲響起,食物的香味彌漫整間屋子,之后腳步聲走了,屋里又回歸沉寂。
“情兒?”關(guān)展鵬親親她紅嫩嫩的臉頰低喚。
“唔……”吳情不舒服地翻個身,還不想醒來。
“情兒,我抱你去泡個熱水澡!
暖和的熱水使她漸漸地轉(zhuǎn)醒,她滿足地嘆口氣。
關(guān)展鵬輕笑,坐在浴桶邊,好玩地用水潑著她的肌膚。
吳情煽動著眼睫,然后對上他燦笑的臉,終于完全清醒了!霸趺茨憧雌饋硪稽c都不累?”
“小的等著服侍少奶奶,哪敢喊累?”
一聽這話,她調(diào)皮地說:“好個忠仆,還不快去取我的衣衫!
關(guān)展鵬邪邪地一笑。“小的抱少奶奶上床服侍,不用衣衫了!比缓笤趨乔榈捏@呼中兩人又回到床上。
“大膽!”吳情奮力地坐起身,假意地板起臉!案也宦犖业脑挘闶侵髯舆是我是主子?”
可惜關(guān)展鵬并沒有繼續(xù)陪她玩下去,他直勾勾地盯著她,仿佛當她是一道難得佳肴,一副想餓虎撲羊的模樣。
她奇怪地順著他的視線低頭一瞧,才知道自己春光外泄,驚叫一聲又躲回被中。
“可惜,可惜!标P(guān)展鵬嘖嘖大嘆出聲。
“你快把衣服拿給我!
那紅著臉的害羞模樣,跟她平日的冷情一比,簡直判若兩人,關(guān)展鵬被她所展露出的萬種風情結(jié)迷得失了神。“情兒,你好美!
“好、好,美、美,可以把衣服給我了吧?”
“你肚子餓不餓?”他忽然文不對題地問。
“不餓,怎地?”
“你肚子若餓,我讓人準備了些吃的,可以喂你!
“不餓、不餓,衣服給我了吧?”
“你不餓,我卻餓了。”他苦下臉。
“那你趕快去吃啊!”
“真的?”他士氣大振。“你準?”
“怎么?你還真當我是你主子?好啦,好啦,準你吃,快吃吧!”
話剛說完,她立刻驚叫連連。
“哎,你咬我?唉呦……你別舔我!唔,你別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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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鄭州待了三日,在吳情的催促下,又啟程前往下一站。
有了夫妻之實后,兩人的關(guān)系比以往更加親密,關(guān)展鵬待吳情如妻,而吳情也不避諱與他親匿,于是一站過一站,飛鴿傳書相互傳了又傳,關(guān)家的商號全知道了大主子破天荒地攜著一名女子同游各城鎮(zhèn),還寶貝得不得了,準是未來的大少奶奶,可又古怪得很,尚未嫁娶卻同住一室,說是青樓女子偏又不像,真令人費疑猜。
這日他們進了河中府,正好遇上關(guān)家的貨物遭劫,官府與盜賊似有掛勾,因此遲遲未有行動,關(guān)展鵬收到飛鴿傳書后,顧慮關(guān)府別館可能成為靶子,因此將吳情安置在客棧的上房,仔細地叮嚀,千交代萬吩咐的,才不舍地離開。
“當我是三歲小娃?”他一走,吳情就換了一身男裝,到街上閑逛。
河中府的風情與她一路經(jīng)過的城鎮(zhèn)似乎又有些不同,這里的百姓五官深刻許多,女子不受拘束地在街上行走,個頭大都比她壯碩,而且開朗,不似她家鄉(xiāng)的女子般含蓄。
她找了間茶館坐下,要了壺茶及幾碟點心,瞧著窗外的人來人往,自得其樂。
“小兄弟,瞧你這般瘦弱,是打哪兒來的?”
吳情驚愕地回頭,看見一位膚色黝黑的爽朗大姑娘就坐在自己對面,正露出兩排貝齒,笑吟吟地望著她。
“南方。”若在平時,吳情肯定懶得搭理,但與關(guān)展鵬相處的這段日子,她個性開朗、溫和了不少,見這位女子并不討人厭,便善意地回答。
“我說嘛,北方哪見得到你這般蒼白瘦弱的男子,比姑娘家更加嬌弱呢!”
吳情訕笑,果然她扮男裝真是多此一舉。
那大姑娘接著說:“不過幸好你不是女子,不然一出門肯定讓人口販子拐騙去了,這里的青樓最缺你這等嬌嬌弱弱的貨色!
吳情心驚,記起關(guān)展鵬出門前的囑咐,還以為是嚇唬她的,想不到竟真有其事,轉(zhuǎn)了心念,又慶幸她幸好換了男裝。
“我叫小青,你呢?”
“吳情。”
“無情?!”小青訝然地眨眨眼。
吳情忍不住笑道:“吳儂軟語的吳,真性情的情。”
“原來如此。”小青不客氣地丟了顆花生米入口!澳銇碚胰?我是地頭蛇,要不要我?guī)湍悖俊?br />
吳情搖頭!拔腋讶顺鲇,他正巧去辦事了,所以我才獨自一人!
“那你可要小心點!”小責忽然神秘地靠過來,悄聲低語:“我爹是關(guān)家的主事,他說這里的府尹為官不正,平日做些偷雞摸狗的事也就罷了,這回居然動到關(guān)家的頭上,正巧關(guān)大主子這幾日會進城,我爹忙著打點證據(jù),他說這回主子來了,表示這府尹官運玩完了,全河中府的百姓都等著看府尹怎么被拉下臺呢!”
不會吧?關(guān)展鵬這么厲害,連當官的都怕他?再求證一下好了!澳阏f這關(guān)大主子是誰?”
“就是關(guān)家大少爺嘛!
“他叫什么名字?”
“我怎知?我只聽說關(guān)大少爺相貌堂堂,英挺非凡,是人中之龍,女子心目中的理想夫婿,誰能夠嫁他是燒了幾世的好香,祖先庇蔭……咦?你笑什么?”
“沒、沒,請繼續(xù)說。”
“總之啊,大伙兒知道他要來,家里有閨女的父母呀,個個摩拳擦掌,人人懷著希望呢!咦?你又笑?”
“我不曉得他竟如此有女人緣。”吳情老實地招認。
“我是沒見過關(guān)大主子啦……”小青遺憾地嘆口氣!懊炕厮麃硪暡飚a(chǎn)業(yè),正好都是我?guī)偷龀茄a貨,要不是今年他提早在這個時候來,我還見不到他呢!”
“你這么想見他?難不成你也喜歡他?”吳情調(diào)侃她。
“我?”她指著自己,隨即哈哈大笑!拔疫@大剌剌的粗魯性子,怎配得起主子?何況我已有未婚夫婿,是自小的青梅竹馬,也只有他才受得了我這直腸子,我遺憾的是一直未能見著他,我爹年歲已大,這里的主事早晚要換手,聽說主子從不用女子當主事,可他始終不清楚我的能耐就否定我,真教人不甘心!
“你想接手你爹爹的職務(wù)?”
“這是我的心愿!毙∏嘌劾锓撼龉獠省!拔覜]有兄弟,爹爹只有我這么一個女兒,他把我當兒子養(yǎng),我定要為他爭口氣!
吳情的心一陣悸動,她想起自己死去的爹爹,自他走后,她不曾想起他,可此刻她忽然記起爹教育他們姊弟的方法——
爹時常扮演各類不同的角色唬弄他們,把他們姊弟騙得團團轉(zhuǎn),但隨著日子過去,他們漸漸變得靈活、聰明、不易上當,而且與人接觸會注意對方不經(jīng)意的舉動,來判定對方的善惡。原本她一直覺得爹爹無聊,但此時她突然明白這是娘走后,他所能想到的養(yǎng)育方法,也是他唯一能留給他們的智慧,這樣的智慧在他死后,大姊的離家,支持著她一路過關(guān)斬將,養(yǎng)活弟妹。想到此,她心一緊,忽然很想念爹爹。
“噓!”小青不明白她內(nèi)心的思潮翻涌,忙做暗號要她注意!澳闱埔娡忸^走過那女子沒有?”
“嗯。”吳情看過去,發(fā)現(xiàn)是一位如花似玉的北方姑娘。
“她爹爹是這城里的第二大羊毛羅商家,急著想跟關(guān)家聯(lián)姻,這回聽說主子來了,還勢在必得呢。”
勢在必得?太好玩了!“小青,關(guān)家商行在哪兒?”
“到處都有啊!”
“那你家主子要是來了,會待在哪個商號?”
“怎么?你也想瞧瞧主子長得何等模樣?”
“是啊,是啊,你帶我去瞧瞧吧,這會兒說不定他早來了!
“好吧,咱們回去看看也好,不過先說好,你可得緊跟著我,關(guān)家這回貨被劫,大伙兒都忙著,你要不跟著我,當心被當成嫌疑人物!
“知道了,咱們走吧!
拐拐轉(zhuǎn)轉(zhuǎn),走了一刻鐘,吳情發(fā)現(xiàn)——這關(guān)家商行根本不用找,因為它夸張地占據(jù)了整條街。
“走后門!毙∏嗦氏阮I(lǐng)路。
吳情跟在后頭,但遠望正門,那羅家姑娘與隨行五、六人正站在門外,似乎是正式拜訪。
“吳情……”小青頭探出來朝她擺手。“你怎么不進來?真讓你說中,主子真來了!
吳情笑笑地跟著進入。
打量關(guān)家商行雖大,但卻沒有任何浮夸的雕飾,而貨倉一幢幢都是分離的,聽說這是為了防止祝融肆虐。吳情進了后廳,緊跟著小青走向前廳偏門之后,兩人躲在窗外,用手沾濕窗孔偷望。
“爺,這次貨被劫,河中府尹與盜賊串通的證據(jù)在這兒。”
小青拍拍吳情,無聲地說:“那是我爹爹!
吳情點頭,望著魁梧的老者狀態(tài)恭敬地遞上書信,而坐在上位的關(guān)大主子果然是關(guān)展鵬,他一臉嚴肅,喜怒不形于色,翻閱手上的紙張,思索沉吟,渾然天成的氣勢讓大廳十幾個人皆屏息無語,靜得好似連根針落地都清晰可聞。
“很好!标P(guān)展鵬沉聲吩咐:“關(guān)大,你派人送張我的帖子,快馬請巡檢司的趙大人過來一趟,還有吩咐下去,先按兵不動,但盯著府尹的作息,另外飛鴿給開封府常大人,要他在皇上面前提一提這里的事,再通知敖府敖敏軒老爺,這批貨可能會銷到他那兒,讓他下令所有的商行都不許收!
小青的父親關(guān)大立刻下令,接令的人迅速地離去。
“爺!奔叶≈钡酱蠡飪荷⒘瞬鸥疫M來通報!傲_家老爺跟小姐來訪!
關(guān)大站在關(guān)展鵬的身邊,聽主子決定。
“他們來干什么?”關(guān)展鵬莫名其妙地問。
關(guān)大笑了笑說:“爺,羅家小姐是城里公認的美人,羅家老爺極欲與您攀親——”
“得了,不見。”關(guān)展鵬不耐煩地打斷!斑有別的事?”
“沒有了,不過……爺,這羅家在城里的商業(yè)僅次于關(guān)家,不見恐怕失禮。”
“行了,那你去,我走后門,有事到悅賓樓找我,別讓人知道我住那兒!
關(guān)展鵬說完起身便走。
“哇!”小青露出陶醉又崇拜的眼神!皡乔椋阏f,我家主子是不是太讓人敬佩了!咦?吳情?吳情?你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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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疾行在熱鬧的街上,急著趕回客棧的關(guān)展鵬,肩上讓人一拍,他驚訝地回頭!扒閮?”
“正是我。”
“你怎么跑出來了?”他不悅地皺眉!斑@里危險,不是跟你說沒我陪著別出門?”
“行了,行了,我知錯了!眳乔轫槒牡卣J錯,方才聽見他對羅家小姐的態(tài)度,不曉得為什么,她心里頭甜甜的,開心得很。
“怎么了?”關(guān)展鵬見她嘴角含笑,再也責備不起來。“遇上什么事兒這么高興?”
她搖頭。“咱們今晚在房里用膳,別出去了。”
“你不是挺愛逛街的,這里有夜市呢!”
她再搖頭,語氣嬌蠻地說:“我今晚偏只想跟你在房里用膳!
“情兒!标P(guān)展鵬胸口一熱,嘶啞低喊。
“別,別在這大街上……”吳情紅著臉慌忙制止!拔疫穿著男裝呢,像什么話!”
關(guān)展鵬對自己的失態(tài)也是俊臉一紅!靶姨澞闾嵝,不然臉可丟大了!
當夜,吳情主動獻出熱情,而關(guān)展鵬的回報是情難自己,他對這意外的驚喜簡直感動得對上天膜拜,更加倍地奉還她付出的情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