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是一樣做愛,就像一對平凡的夫妻那樣的過生活,不明白的人會以為顏柏寬是倦鳥知返,終于想當個好丈夫了;但是身為當事人的念秀卻十分明白,他們的日子不曾有所改變,他照樣很風流、隨性。
以前顏柏寬作風大膽,從不在乎輿論對他的評價,所以,他的風流賬史大刺刺的攤在陽光底下,不怕別人知道;但自從上次的女主播事件后,他的情史不曾間斷,只不過改成偷偷的進行。
別問她為什么知道,她是他的妻子,他雖出軌、雖不忠,但卻十分盡責的每天晚上都回來睡覺,只不過每天身上總是沾著別的女人的香味。
剛開始聞到別的女人的味道時,念秀還能勉強忍耐;但隨著日子增長,她對顏柏寬的戀意加深,她便再也不能容忍。
有一次他抱著她,他雖洗過身子,但別的女人的味道卻還殘留在他身上,他與她在床上翻云覆雨時,擁抱她身體的不只是他的人,還有別的女人的影子。一想到這,念秀就覺得胸口一陣翻騰。
那次,他抱她時,她吐了他一身。
他沒生氣,倒是很擔心她的身體。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忍受身上被吐了一堆的穢物不理,倒是先幫她擦汗。
她知道他是真的關心她,只不過這樣的關心只會與他的紳士風度有關,跟情愛問題一點關系都沒有。
念秀搖頭,閉著嘴巴絕口不提他身上的香味,她只求他,“我人不舒服,今天晚上可不可以不要?”她兩眼含著兩泡眼淚,尋求他的意見。
其實念秀真正不懂的是,他外頭有那么多的女人可以讓他抱,為什么非得回來與她親熱一番不可?
他這算是施舍嗎?
因為別的女人有,所以對她這個正妻而言,他就不得不也施舍一點他肉體上的溫存給她?!
如果真是這樣,念秀倒很想告訴顏柏寬,要他滾遠一點,她一點都不想要他碰她;但她沒有勇氣開口,只要他想要,她便無法拒絕,忍到最后,她搞壞了自己的身體,只要他一接近她,她便反胃。
而他看不見她的痛苦,還以為她只是病了。
算了,就讓他這么誤會下去也好,總之,他能離得她遠遠的就行了。
她的目光是如此的懇求他。
顏柏寬雖然擔心念秀的病情,卻拗不過她的目光請求,更何況她的要求很簡單,也頗為合情合理,他總不能在她人都不舒服的時候,還要求她跟他做愛。
“我換一下床單,你先去休息一下,別累著了。”他很溫柔、很體貼,但念秀的神經卻還不能松卸,因為她很擔心他換好床單后要睡哪?
她現在連站在他旁邊,都覺得不舒服,更別說是睡在他身旁了。
“我可不可以睡……書房?”她怯怯的問。
顏柏寬換床單的動作停了下來,轉身看她一眼。
念秀頭垂得低低的,一直看著自己的腳趾頭,不敢與他對視。她心糾得緊緊的,不知道顏柏寬會怎么回答她。
她看起來是那么可憐,使得顏柏寬縱使有滿腔的疑問,也不敢開口問她。他很想順著她的心意,點頭說好,但他擔心她的病!澳闼跁繘]人照顧你,我怕你的病——”
“我沒有病!彼痤^來急急的告訴他。
兩人四目相對,念秀撞見他眼中的眸光,又急急的低下頭,看著自己光潔的小趾頭,對著地板說:“我只是不舒服。我沒事的!
她不敢跟他講,只要能讓她離他遠遠的,她便什么病都沒有。
她很堅持,顏柏寬看得出來。
“好吧!”他答應她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眼花,他怎么覺得就在他點頭答應的那一剎那,他的小妻子楚楚可憐的姿態立刻不復存在,她翩然離去的背影甚至稱得上是愉悅、快樂!
◎◎◎
念秀一直在生病,因為她每晚都吐。顏柏寬懷疑她是不是懷孕了,才會變得如此脆弱。
念秀不敢告訴顏柏寬說她沒有懷孕,因為,自從她發現他的生命不止有她一個女人存在的那一天起,她便每天服用避孕藥。
她告訴顏柏寬她沒事,但他固執得跟什么似的,一定要請醫生來看診,畢竟,她吐得太不尋常了。
他如此執著,念秀便沒了聲音。
她一向都不是個太有意見的人,在于家是這樣、在顏家也是如此,她從不曾因為身份有所改變,而變得不太一樣。她像傀儡般的活著,念秀心想,或許這就是她的悲哀的宿命吧2
醫生來了,幫她診脈,又問她身體狀況老半天,最后還不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說她壓力太大,所以造成腦部缺氧。
“多休息幾天,什么都不要去想,自然就會好了!贬t生說得很輕松,但顏柏寬的神情卻不見樂觀。
他甚至還追問醫生,“會不會是懷孕了?”
“我看不像,但是如果顏先生不放心的話,可以安排尊夫人去看婦產科!
于是隔天,念秀就被強迫著去看婦產科醫生,而顏柏寬一路陪著。不管是做尿液檢測,還是照超音波,她完全沒有懷孕的征兆。
“可是她吐得很厲害!
“那就去看神經內科,照照腦波,看腦子里是不是長了什么東西。”醫生如此建議,于是,當天念秀又被顏柏寬拉著去掛號。
兩個人折騰了一整天,每個醫生都說念秀沒病。
既然沒病,為什么她會如此不舒服?顏柏寬不懂,他兩個眼睛直盯著念秀看,看她眉頭深鎖,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她到底是出了什么問題?顏柏寬好想知道,但念秀卻像是個問葫蘆,什么都不說,讓他想破了頭也猜不出她的問題在哪。
算了,不想了。
“難得休息一天,我們去逛逛吧!”他牽起她的手,顏柏寬敏感的察覺到念秀的手抖了一下。
是他太敏感了嗎?
他看著她,只見念秀頭垂得低低的,他看不見她的表情!澳钚,你覺得怎樣?”
念秀想大叫,說她不要。但是那句“不要”卻好難說出口,她舔了舔嘴唇,開了口,說的卻是,“你不用上班嗎?”
“公司是自己的,上不上班由我決定!彼瞬皇娣攵嗯闩闼。“你想去哪?看電影。逛街,還是喝咖啡?”
對于他難得一見的溫柔,念秀沒有絲毫的欣喜若狂,因為她十分清楚,他的溫柔只是施舍。
“隨便!彼龥]意見,因為,她一點都不想跟他在一起;因為,跟他在一起,她的心就會好痛、好難過。
◎◎◎
“天哪!念秀,你怎么了?怎么短短幾個月沒見,你一下子就瘦了這么多?”莎莎一見到好友這副模樣,差點沒暈倒。
念秀原本就長得秀氣,不管吃得再多,也不見她身上長肉;可現在更不得了,瘦得像是皮包骨。
“我去叫店家把電風扇切掉!
“你干嗎呀?”念秀趕緊把莎莎拉回來。這店里只有空調,哪來的電風扇,莎莎她別鬧笑話了。
“我怕風一吹,你就被吹跑了呀!”
“哪有那么夸張!
“什么沒那么夸張,小姐,你多久沒照鏡子,看看自己現在成了什么模樣?怎么?顏柏寬虐待你呀?他沒讓你吃飯是不是?要不然你怎么瘦成這副模樣?還是——
“嚇!莫非你在減肥!你瘋了呀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材,還跟人家趕什么流行,你存心想把自己的身體搞壞是不是?”莎莎一擔心起來便不分青紅皂白,哪里啪啦的直說個不停。念秀算是服了她了。
她要莎莎別多想!拔医鼇碇皇俏缚诓缓茫圆派俪粤它c,你別大驚小怪的,讓別人看笑話了!
“本小姐漂亮,讓他們多看看,增長見識見識也不會少塊肉,倒是你,怎么會胃口不好?你是不是生病了?你有沒有去看醫生啊?”莎莎羅嗦起來真是沒完沒了。
“好好好!彼s緊招來侍者,點了道生菜沙拉。
莎莎又哇哇叫了!澳闶莸枚贾皇9穷^了,還吃什么生菜沙拉?牛排,換客王品牛排,六分熟。”
“六分熟,誰吃?”
“你吃啊!”莎莎說得理所當然,她一來不吃牛,二來她減肥,所以她只喝蔬菜濃湯。
“我不敢吃六分熟的牛排。”
“那七分熟的,你就敢吃了不是?OK,聽到沒有,來份七分熟的王品牛排。”一客一千八,嚇死人了吧?本過沒關系,顏柏寬有的是錢,念秀刷卡他付賬,這就是嫁個有錢老公的好處。
“你安心的吃,吃得白白胖胖的,你家老公才愛你!鄙ξ,但她話才說完,就看到門口進來一對男女。
那對男女,男才女貌的,好不登對;然而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那個男的是顏柏寬。
他在做什么?
跟個女人手挽著手,狀似親密;顏柏寬當念秀是什么?這么光明正大的偷人!他要臉不要臉啊!
氣死她了!莎莎將手巾一丟,她找他理論去。
“莎莎,你別沖動!蹦钚汶S著莎莎殺人的目光對看過去,也看到顏柏寬跟那個女人了。
那個女人就是上次新聞鬧得兇的陸姓女主播,原來他們兩個還在一起,始終沒有斷過。
只是為什么世界這么小,她難得跟莎莎出來吃一頓飯,就這么巧地遇上顏柏寬帶別的女人出來用餐。
念秀眨眨眼,這才發現眼淚跟著滾下來;原來心死了,眼淚還是會繼續流淌;這種感覺太痛了,她明明說好不再愛的,那為什么還會為他掉眼淚,還要為他而心痛難止?!
“莎莎,我們走!蹦钚悴幌氤粤。
“為什么是我們走,做這種見不得光的事的人又不是我們,為什么走的是我們?”莎莎拗上了,執意要替念秀討回公道。
“你不走是嗎?那好,我走!蹦钚悴挪灰谶@里,看莎莎如何清算顏柏寬的罪。
丈夫不愛她,是她做人失敗,她不想討人厭,更何況顏柏竟沒欠她。是她一廂情愿地栽進愛情里,是她笨,因為當初那場交易,他們言明顏柏寬只需要資助她們于家金錢。
交易中,他沒談到感情、沒談到心,她與顏柏寬有的,就是那一紙婚姻關系而已。
“念秀——”莎莎看看好友,又瞪著顏柏寬那一桌好一會兒,她氣極、惱極了,但卻礙于念秀息事寧人的態度,只好作罷。畢竟自古有云:清官難斷家務事。
念秀不想當場給顏柏寬難看,自有她的考量,這些她都可以理解,只是她好擔心念秀,她把所有的委屈全往肚子里吞,她的身子承受得了嗎?
莎莎敢拍胸脯打包票,念秀今天之所以會瘦成這副德行,十有八九是為了顏柏寬。
“你愛他是不是?”莎莎追了出去,揪著念秀問。
念秀什么話都不說。
她愈是這樣,莎莎愈明白念秀心里的苦。真正的苦是有口難言的,莎莎沉默了,因為念秀不愛顏柏寬,事情還好解決。
念秀可以選擇默視,也可以選擇各自過各自的生活,反正他們有的只是權宜婚姻,無關乎情愛。
可今天事情不是這樣,念秀愛得很痛苦,顏柏寬卻不知道。
“你別擔心我,我沒事!蹦钚氵@么說,她是在說服莎莎,也是在說服自己。如果不這樣,她不知道該如何撐過這一關;但一直知道顏柏寬有外遇是一回事,親眼看到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又是另一回事。
她一直以為顏柏寬跟所有的女人只是逢場作戲、只是肉體交易,那之間不會牽扯到男女感情,但她今天撞見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他們就像是一對夫妻那樣親密,又那樣登對,像他們兩個天生就該在一起似的。
念秀這才懂得什么叫做“椎心之痛”,懂得什么叫做“刺眼”。她恨不得馬上離開那里,更希望自己永遠都不曾撞見過這一幕。
念秀突然跑開,她不要再去想有關顏柏寬的一切,她好想脫離那一切——
莎莎猛然回神,才剛要追出去,便看到一輛車子沖著念秀急駛過去——不!是念秀沖著人家跑過去的。
“不——”莎莎尖叫。她不敢相信念秀做了什么!
她怎么可以、怎么能夠在她面前自殺!
“念秀!念秀——”莎莎拼命的呼喊她。
但念秀再也聽不見了,她閉上眼,什么都不聽、什么都不看。
她好累喔——媽媽!
在念秀閉上眼的那一瞬間,一顆眼淚滑落她的頰畔。
◎◎◎
“殺人兇手!你就是殺人兇手!鄙豢吹筋伆貙挘憔局囊骂I控訴他的罪名。
“要不是你,念秀今天也不會變成這個模樣,是你害死念秀的,是你謀殺了念秀——”
“莎莎,你別胡說,念秀沒死,她還好好的,沒死!毙“⒁瘫ё∩,要她冷靜;但莎莎不聽,直說念秀死了。
她說他謀殺了念秀的愛情,讓念秀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還說他如果不愛念秀,那為什么不跟她離婚、不放念秀自由?!
“你為什么要這么跟念秀耗著,浪費她的青春跟生命,看她過得如此痛苦,甚至為你自殺,你是不是很開心、很有成就感?”
嗚嗚嗚——莎莎放聲大哭,她甚至對著顏柏寬跪了下去。
“莎莎,你這是在干什么?”小阿姨都看傻眼了。她叫莎莎起來,但莎莎不聽,她執意跪著,還求顏柏寬,“你放了她吧!要不然念秀真的會死的,她瘦成那個樣子,你都沒看到嗎?還是你看到卻不在乎?”
“莎莎,你在說什么?你別胡說呀!”莎莎怎么能叫顏柏寬跟念秀離婚!他們于家還得靠顏柏寬救助呢!
“你愛她嗎?”莎莎跪著追到顏柏寬面前,瞅著兩眼逼問他。
顏柏定沉默不語。
他從來沒愛過任何一個人,他不懂得愛,所以,他無法回答她的問題。
“那你愿意去試著愛她嗎?愿意為了念秀,拋棄你的鶯鶯燕燕,從此目不斜視,就只愛念秀一個人嗎?”莎莎一字一句的逼問,兩眼直勾勾的盯著顏柏寬看,讓他正視她的問題,連目光的閃躲她都不允許。
顏柏寬沒回答她的問題,但她從他的目光解讀到,他做不到。
他是個浪人型的男人,注定要在花叢里拈花惹草過一輩子;而念秀是個小家碧玉型的女孩,她降服不了顏柏寬。
顏柏寬這輩子最不缺的就是像念秀這種逆來順受的女人,所以他有機會愛上任何人,卻獨獨不可能是念秀。
“你還說你不是殺人兇手!”
他明知道自己無法去愛念秀,還霸著念秀的青春不肯放手,他存的是什么心?莎莎不懂。但她也不想懂,她只想讓念秀幸福、快樂,而這些都是顏柏覺給不起的允諾。
“放她走吧!”她求他。
◎◎◎
顏柏寬徹夜沒睡,一直守在念秀的病床邊等她醒來。
其實這次念秀傷得并不重,只是一些皮肉傷,外加輕微的腦震蕩,只需住院觀察幾天,要是沒什么大礙,就可以出院了。
但是顏柏寬心里清楚,念秀最棘手難醫的是心病。她連人傷著,還昏迷不醒的時候,都還在抗拒他,只要他在她身邊,她便皺眉頭。
顏柏寬不懂,為什么她人沒醒來,卻依舊能感覺到他的存在?
他想了很久,最后是一陣風吹來,驚醒了他。他才知道原來是他身上的味道泄漏了他的身份。
他的身上一直帶著女人的香味,而念秀對他身上的味道極為敏感。
是不是因為這樣,所以每次他一接近她,要抱她,她便嘔吐不止,而他卻還粗神經的誤以為她是孕吐呢,可不可笑!
顏柏寬了解真相后,便站得遠遠的,直到念秀幽幽轉醒,他才走上前。
念秀一睜開眼,首先看到的便是他高大的身影。她的眼睛還不能適應光線,所以目光中的他朦朦朧朧的,看得不是頂真切。
這樣也好,看得太清楚,她反而不自在。
顏柏寬拉了張椅子在念秀身旁坐下,兩人之間有著距離,那是他的貼心,因為,他不忍心見她身體才好轉,心理又受折磨。
她要是因為他的靠近又吐了,那他才真該千刀萬刮。
“舒服點沒?”他問。
念秀卻只是低著頭點了點,算是回答了他的問題。她的模樣看起來很怕他,從她見到他的第一眼起,她就一直這么膽小,不敢面對他的存在,而他究竟是讓什么蒙閉了雙眼,看不到她對他的懼意。
“我們離婚吧!”他說。
念秀錯愕不已,猛地抬起頭,與他四目對視,這還是頭一次她撞見他而沒有逃跑。
真是可喜可賀,顏柏寬自嘲的想著。
“為什么要離婚?是不是我做錯了什么?如果是,那你告訴我,我會改!蹦钚闶志o緊的掐住被單,像是在強忍著什么。
顏柏寬伸手將她的手握住!安灰獋ψ约,因為你沒有做錯什么!
“可是你卻要離婚!”
“那是因為你不快樂!
念秀訝然的抬眼,望著他,看著他的眼睛。
她看到他的眼睛里有溫柔的眸光。
“你怕我對不對?一直都怕,但你卻強忍著自己的感覺,勉強接受我的人、我的身體,其實你一直都不愿意我碰你,不是嗎?”
所以,他是因為看透她的勉強,因此他不要這段婚姻了,是不是這樣?念秀目光惶然地看著他,著急的許下允諾!拔視模視囍屪约翰慌履,看,現在你離我離得這么近,我不是沒吐嗎?”
念秀握住顏柏寬的手,努力的想要說服他;但她忘了,不管她再怎么努力,她的目光會泄漏一切。
“你已經努力很久了!睆乃麄兘Y婚到現在,她一直在努力強忍著。這三個月來,她都做不到的事,他不想再逼她。
“我們離婚吧!”他愿意放她自由!耙驗槲医o不起你要的。”
念秀還是個十七歲的小女生,對愛情、對婚姻,她有憧憬、有夢想,而這是他一個務實的商人給不起的。
他是一個肉欲的男人,又是一個有錢的商人,縱使今天他不主動去挑惹女人,女人也會自己找上門來挑逗他。
他不是柳下惠,做不來坐懷不亂的真功夫。
“你應該明白,我不是一個能安定下來的男人。”他會一直出軌、會一直傷透她的心。
“你能做到縱使我在外頭有別的女人,卻不去殘害自己的身體嗎?”顏柏寬問她。
他的話就像是一道雷直接打在念秀身上,她震了震,因為——原來他一直都清楚她有心病,知道她為什么會吐。
“你放心,跟你離婚后,我不會收回我對你們于家的金錢援助!边@是他的承諾。
“這怎么行!你這樣不就什么好處都沒得到嗎?”念秀急急的開口,“我不喜歡占別人的便宜!
顏柏寬笑得很尷尬,原來他已經是別人了!澳阆胩嗔耍也皇且恢倍汲蕴,畢竟你給了我你最純真的感情!彼冻龅摹⑺淌艿,他不是沒看見。“你給我很珍貴的東西,那是用再多錢也買不到的!
顏柏寬從口袋里抽出一直藏著的離婚協議書,他簽好名、蓋好章,筆直的送到她面前。
他與她,就在今天這一刻做個了斷吧!
他連她的印章都帶來了。
念秀就在顏柏寬的目光下,簽下離婚協議書。從今天起,她又是于念秀,而不是顏柏寬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