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冰,阿冰,你等我一下。”艷陽高照,一名清麗的女子在前面急急地走著,另一名則在后面急急地追著。
“唉喲……”忽然間,后頭傳來一聲哀叫,只見原本在后頭追趕的那名女子跌坐在地上,滿臉怒容地瞪著眼前的那塊大石頭。
前面那名女子無奈地停下腳步,轉(zhuǎn)身回去把她扶起來,沒好氣地道:“你是跟著我于什么?”
“誰教你不聽我解釋。”關(guān)苡琪揉著發(fā)疼的膝蓋,委屈地指責(zé)她,她白皙的膝蓋上,出現(xiàn)一大塊石頭的“吻痕”。
“有什么好解釋的,明知道我對他根本沒意思,卻還幫他把我騙出去,你還敢說!”梁冰不高興地對她嚷。
說起那個劉昭旭,臉皮也真夠厚,死纏爛打的,不管怎么拒絕他還是不死心。
“你沒看到他那苦苦哀求的模樣,他都幾乎跪到地上求我了,我又不是鐵石心腸的人,你教我怎么辦?”關(guān)苡琪拉著梁冰的手,站起來,嘴上還不忘為自己辯解。
關(guān)苡琪實在不明白為什么梁冰不喜歡劉昭旭,他人長得斯斯文文的,學(xué)問也不賴,而且又夠?qū)G,追她已?jīng)整整追了六年,這種現(xiàn)在連打著燈籠也不容易找得到的好男人,真不懂她到底還在嫌些什么?
唉!可惜的是他愛的人不是她,而是阿冰那朵冰花,不然她絕對,絕對會是一百萬個愿意,答應(yīng)他的追求。
“下次他再求你,你就叫他死心吧!”梁冰偏過頭去冷冷地說。
劉昭旭的真情梁冰并不是沒看見,而是她對他根本沒有那種感覺,實在是無以回服他的一片深情。
“阿冰,你就不能試著眼他看看嗎?”關(guān)苡琪很同情劉昭旭,他努力了那么久,卻仍是贏不到佳人芳心。
“沒用的。”梁冰緩緩搖頭。沒感覺就是沒感覺,她與他真的只適合當(dāng)朋友,不適合當(dāng)情人,就算勉強在一起,也不會有好結(jié)果的,這種結(jié)局誰也不愿看見。
“唉!”關(guān)苡琪嘆了一口氣,劉昭旭啊劉昭旭,你是注定無望了。
“別嘆氣了,要是你不忍心的話,你也可以去安慰他啊!绷罕鶕еP(guān)苡琪,半開玩笑地說。
“少來,我才不要當(dāng)你的替代品呢!”關(guān)心琪吐了吐舌頭。不敢領(lǐng)教,這種癡情的男人,要是換了一個他不愛的女人,注定悲慘過一生。
“他會真心愛你的!
“他真心愛的人叫‘梁冰’。關(guān)苡琪還是在為劉昭旭制造機會,她欣賞他!
“好了,好了。”梁冰揮了揮手,表示不感興趣,“我要回家了,不然爺爺又會大驚小怪的!
也不知道她爺爺遵從的是哪一個時代的迂腐禮法,明明街上穿露背、露腿,更其者還有露胸的女人一大堆,他偏偏從小就對她諄諄告誡,說什么女孩子家還沒嫁人之前不要出去拋頭露面,真不知這是哪門子的規(guī)定,不過她也不會去遵守就是了。
“那么早!”關(guān)苡琪語帶失望,她本來還想叫粱冰陪她去百貸公司大肆采購一番的。
“改天吧!”
梁冰,在學(xué)校人稱“冰花”,但只限于那些對她有企圖的人,對于與她相交甚篤的朋友,如關(guān)苡琪,她玩起來的瘋可是任何人也比不上的,就如同一陣狂風(fēng)吹起一粒微小的沙子到天邊一樣——望塵莫及。
“爺爺,爺爺!”梁冰屋前、屋后全找遍了,就是找不到她爺爺?shù)嫩櫽,八成又出去了,梁冰心想?br />
在她七歲那一年,他老人家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出現(xiàn)在她面前,又莫名其妙地把她從育幼院中領(lǐng)養(yǎng)回家,然后在往后的日子中,每個月總會莫名其妙地“失蹤”幾次,真不懂他到底在搞什么,神神秘秘的,要不是她早就習(xí)慣了他定期的失蹤,恐怕會找他找到發(fā)瘋。
梁冰當(dāng)然不懂他在搞什么,因為。 “他”就是月老,而他失蹤的時間中,當(dāng)然是跑回天上去探聽消息了,看看有沒有被玉帝發(fā)現(xiàn)什么,如果被發(fā)現(xiàn)了,也可以及早做好應(yīng)變措施。
當(dāng)初他下凡來時,玉帝就一直對他耳提面命的,叫他絕對、絕對不可以讓他們穿越時空,不偶爾回去晃一晃,防范一下,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不就什么都沒搞了,那他辛辛苦苦地把梁冰從棄幼院中帶出來拉拔長大是為了什么?
“月爺爺,您又回來了!碧}看到月老回去顯然很高興。
“噓,小丫頭,沒什么動靜吧?”他朝四周瞄了瞄,為了這檔事,他可是早練就了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的好本事。
“沒有啦,月爺爺,您不要那么緊張嘛廠蘿安慰著他,雙眼定定地瞧著他的胸口。
她很懷疑,月爺爺年紀(jì)這么大了,他的心臟怎么還禁得起這樣時時緊繃著?
“怎么可以不緊張,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就什么都泡湯了。”月老說得興致勃勃,看樣子他是真的樂在其中了。
“好啦,好啦,有事情我會通知您的!碧}實在拿這個童性的月爺爺沒辦法, “對了,您打算什么時候把她送過去?”
“就快,那丫頭今年滿二十歲了!彼麚嶂L須,笑得志得意滿。
好高興,好高興,醞釀在他心中二十余年的計劃終于要實現(xiàn)丁,他十幾年來的辛苦總算有代價了。
“那您打算怎么做呢?”蘿很好奇地問。
“這個嘛……”月老莫測高深地一笑,“天機不可泄漏!
“月爺爺,不要這樣,告訴人家嘛!”月爺爺怎么可以這樣吊她胃口,她真是好奇死丁,而且說來她也是“幫兇”,當(dāng)然有“義務(wù)”知道一切計劃內(nèi)容。
這樣一來,發(fā)生問題時她才可以以不變應(yīng)萬變,幫助月爺爺度過難關(guān)。
“小丫頭,我在做時你在上面用‘觀世明潭’不就可以看得一甭二楚了,何必要我現(xiàn)在浪費口水呢?”他深知現(xiàn)在水資源可是很缺乏的。
“對喔!”蘿吐了吐舌頭,暗斥自己怎么會這么笨。
“不過你可以要當(dāng)心不要被陛下看到了。”邊說著,月者又神經(jīng)兮兮地朝四周瞄了瞄,被看到的話一切就玩完了。
“我會小心的。”很不巧的,蘿也是屬于愛玩型的,這么好玩的事她怎么可以讓它成為幻影呢?
“那我回去了,有事情再通知我!闭f完,月老人也跟著不見了,空氣中只剩下余音回蕩。
“好;”蘿笑答,呀!枯燥乏味的生活中,跟著月爺爺準(zhǔn)沒錯,好玩的事層出不窮。
不過,他們是不可能會這么順利的,這整個事都看在一個人眼里,“她”似乎也打算想當(dāng)當(dāng)這件事的“參與者”了。只不過不知道月老會不會答應(yīng)就是了。
雖說是多一個人多一份力,不過相對的,也就多一個人陪他一起送死。
“你又來干什么?”偏尋不著月爺爺?shù)牧罕溲劭粗笫帜没ā⒂沂帜们煽肆,守候在她家門前的齊昭旭,他還真是不死心。
“小冰,求你給我一次機會吧!眲⒄研穹瞰I(xiàn)出手中的花和巧克力,低聲下氣地說。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著了什么魔,他又不是沒人愛,倒追他的女人絡(luò)絡(luò)不絕,其中不乏富家千金,對他百依百順,有求必應(yīng)的,可是,自從六年前在學(xué)校的宴會中看到她,他就愛上了她這朵“花”,并且癡癡地守候了她六年,卻仍是得不到她的心,只得到她的冷眼相待,難道他真的注定要凍得滿身是傷?
劉昭旭不知道這全是月老惹的禍,原本他和梁冰會是令人稱羨的一對,就只為了月老的一句她與唐代的那個男的比較配而錯牽紅線,他就……唉!不知道他知道了后會不會拿著一把刀追殺月者到天涯海角?
而且這件事讓玉帝知道的,說不定還會幫他出主意,宰了月老而皆大歡喜!
“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們沒結(jié)果的!彼娴牟幌雮怂墒菫楹嗡绱藞(zhí)迷不悟呢?
“小冰……”劉昭旭痛苦地叫著,言語中滿溢著濃厚的深情。
“別說了,你請回吧!”梁冰把身體轉(zhuǎn)向背對他,擺明了她要送客了。
“小冰!”劉昭旭在沉默了片刻之后,突然發(fā)丁狂似地把梁冰的身體扳過來面對他。 “小冰,你一定是愛我的,只是你還沒發(fā)現(xiàn)罷了,我會耐心的等你發(fā)現(xiàn)的,請你不要再逃避了。”
熱戀中的男人一旦發(fā)現(xiàn)自己,無望后,就會陷入自己所編織的一相情愿的幻想之中,就理淪上而言,他們不會比女人專情,但在某種情況之下,他們瘋狂的程度讓女人自嘆弗如。
我的天呀!梁冰翻了翻白眼,無語問蒼天,這個男人實在是……
“我告訴你,我根本從頭到尾就沒喜歡過你,以前沒有,現(xiàn)在沒有,以后更不會有,全都是你的一廂情愿。”不得已的情況之下,她只好脫口說出傷人的這是她想要的,是他逼她的,他逼她的o“小冰……”劉昭旭的表情明顯地受到了傷害。梁冰偏過臉去不忍看他, “你走吧,我們還朋友,歡迎你有空來聊聊天。”明知是不可能的,但她還是說了出來。
他們以后真的能再“坦然相見”嗎?只怕是自欺欺人罷了。
“是啊,還是朋友!眲⒄研癜莸刂貜(fù)了這句話,順手把手上的花和巧克力丟進(jìn)旁邊的垃圾桶,轉(zhuǎn)身不帶任何表情地走了。
九月的太陽依舊毒辣,路上的行人因承受不住它驚人的熱力,紛紛躲入冷氣房中,不愿出來與它對抗。梁冰與關(guān)苡琪此刻也正窩在冰果店中,吹冷氣、吃冰淇淋,好不快活。
“什么,你真的對他說出這么傷人的話?!”不理會店中其他人的側(cè)目,關(guān)苡琪聽了梁冰的話后,不能自制地在嚷。
“沒辦法啦,一勞永逸嘛!免得他還存在有幻想!绷罕鶡o所謂地說。
但她心中卻不若表面上如此不在乎,她傷了很多人的心,而最不想傷的人是他,為了要斬斷他對她的情絲,這是無法避免的,只好對不起他了。
“說得也是!碑吘故呛门笥,看得出她內(nèi)心的自責(zé),關(guān)苡琪怎好再火上加油呢?
“你也是這樣認(rèn)為?”
“嗯!”關(guān)苡琪給她一個鼓勵的眼神,“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們再去百貨公司逛一逛吧。”
“又要去!?”梁冰看了看地上的那一大“堆”東西,不可置信地嚷道。
她到底以為她們兩個人有幾只手叼?現(xiàn)在地上那堆要搬回去恐怕已有點問題了,她竟然還嫌不夠地想再去逛!左浩已經(jīng)在外面等了,我們等一下只要空手去就好了!
“你……”梁冰你呀你的,好半天說不出話來,梁冰真是敗給她了。
每天下課后,她一定馬上跑過來拖住自己,不讓自己回家,為的就是一個可笑的理由:自己今天還沒陪她出去逛一逛。
天啊!梁冰真的想大聲吶喊,這是什么世界啊?她好想去市政府抗議,為什么臺北市的百貨公司要有這么多間,尤其是每一間都占地廣闊,簡直是浪費國家土地嘛!
她愣愣地看著關(guān)苡琪招來服務(wù)生把帳付清,然后眨子眨那雙帶笑的大眼睛望著她。
“不要一直你呀你的,你應(yīng)該說的是‘我們走吧’!”
“苡琪,這……”梁冰還想要掙扎,畢竟沒有人在一天之內(nèi)逛完整個臺北市的百貨公司的,而很不巧的是,她們就是那個‘特例’!
“走吧!”關(guān)苡琪挽著梁冰的手,先叫左浩進(jìn)來把東西搬進(jìn)車?yán)锩,然后再順便叫他載他們?nèi)ハ乱粋目的地。
她其實也不是什么購物狂,只是她很喜歡有梁冰的陪伴,但偏偏梁冰又不喜歡去她家,說什么財大氣就會粗,不想受到污染,她真的覺得好冤枉,梁冰到底哪只眼睛看到她“財大氣粗”了?她也只不過就是出手大方一點,服裝昂貴一點,再加上身分顯目一點而已嘛!
所以,關(guān)苡琪只好找一些比較“平民化”的地方把梁冰約出去了,她真正想逛百貨公司的意愿是不到百分之十的。
“唉……”梁冰嘆了一口氣,她就是無法拒絕這個寶貝蛋的要求,“走吧”結(jié)識了這樣一個“好”朋友,她……認(rèn)了。
月老從天上回來后,就忙里忙外的,一會兒出去買材料準(zhǔn)備做料理和蛋糕,一會兒又忙著布置家里,一會兒又忙著打電話請梁冰的朋友來里。
今天正好是梁冰的二十歲生日,他忙來忙去的,就是想要替她辦個生日會,因為今天也是他打算把她送到唐代去的日子,所以美其名是要開生日會,不如說是要幫梁冰開餞別會,這一去,她與現(xiàn)代的朋友就再也沒有再見的機會了,唉呀呀,忘了一樣?xùn)|西了。
月老把東西全都布置好之后,他跑進(jìn)房里去,把那個花了好一陣時間尋找到的媒介——“盤龍”玉鐲,拿出來用精美的包裝紙包好,準(zhǔn)備當(dāng)成生日禮物送給梁冰。
他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嗯,這樣就可以了,接下來就是等梁冰回來了。
不知怎么搞地,月老內(nèi)心竟也有那么一點點不舍,畢竟共同生活了十幾年了,說沒有感情那是騙人的,但他回頭一想,只要他想她,他隨時可以到唐朝去看她,有什么好感傷的?這樣想后他心里就舒服多了。
梁冰今年才剛滿二十歲,而他之所以要這么快就送她到唐代去,是因為——二十歲在這個時代的確是還很年輕,但在唐朝那個時代可就是老姑娘了,要是再待她二十好幾時再送她過去,屆時就太晚了,早點送過去總是好的。
“爺爺,我回來了!绷罕现>氲纳眢w回來,她今天陪關(guān)苡琪幾乎走遍整個臺北市,真是累煞她也。
“丫頭,回來了,快去梳洗一下,等一下你的朋友就會來了!痹吕蠂粭l圍裙從廚房里走出來對梁冰說,他正在做最后一樣工作——蛋糕。
“爺爺,您干什么?”梁冰吃驚地看著圍著圍裙的月老。
她從小到現(xiàn)在還沒看過爺爺進(jìn)過廚房,全部的伙食全部由一位請來的管家包辦,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爺爺會親自下廚,洗手做起羹湯來了?
“做晚餐啊!”月老不理會她吃驚的眼神,非常理所當(dāng)然地回答她。
這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瞧瞧她尋找什么眼神。
“我知道,可是……”她環(huán)頤了一下家中四周,“可是家里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爺爺是打算開舞會不成?”
“丫頭,你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呀!”“也是你在這個時空的最后一天。”月老在心中補充道。
“生日?!爺爺,我是孤兒,我的生日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您怎么會知道?”梁冰非常懷疑地看著他,莫非他知道她的親生父親是誰?
“這……”月老板她問得啞口無言,他怎么會知殖?當(dāng)然是從生死簿上得知的、但他能這樣回答她嗎?
“爺爺,您是不是在瞞我什么?”染冰瞇起眼睛,她很尊敬這個從小把她養(yǎng)大的爺爺,可是他老人家不應(yīng)該騙她啊!
“丫頭,你別胡思亂想了,你的生日是我今天剛從院長那邊問來的!痹吕虾鷣y找個理由搪塞過去,希望她能被騙過去,不要再迫問下去了,但梁冰豈是這么移易打發(fā)的。
“爺爺,您在騙我,為什么當(dāng)初領(lǐng)養(yǎng)我的時候您不問。要等我二十歲時候您才去問呢?”梁冰一下子就推翻掉月老那個聽起來不切實際的說法,這個理由太薄弱了。
“這……這……這……”月老方寸大亂,完了,完了,這該怎么回答她?
“爺爺……”梁冰還來不及說出下一句話,突然昏了過去。
月老嚇了一跳, “阿冰,阿冰,你怎么了?”拜托,可別在緊要關(guān)頭出事才好。
“別擔(dān)心,我只是暫時使她昏過去而已。”半空中,響起一陣清脆的女聲。
“是誰?”月老警覺地問,但是警覺得太晚了。
“哈……哈……哈……月爺爺,您還是一樣糊涂!币粋嬌小俏麗的人膨出現(xiàn)在月老面前,嘴角噙著一抹近似“惡魔”的微笑、令人不由自主地想避退三舍。
惡魔嘛!當(dāng)然是離得愈遠(yuǎn)身家性命就愈有保障。
“月仙,是你?你不好好待在月宮里,跑下來干什么?”月老看著眼前的可人兒,無奈地問。
她是陛下和月靈的女兒,與母親長年住在月宮中,鬼點子特別多,常常因為待不住月宮而溜下凡間游玩。而且好奇心又特別重,常常惹上一些是非,所以月靈不喜歡讓她下凡,據(jù)說前一陣子還關(guān)進(jìn)“暗月樓”思過,看來這一次又是偷偷下來的。
這會兒,月宮里大概又亂得雞犬不寧了吧!
“月爺爺,您不認(rèn)為您眼前的難題比我還重要。嗎?”她指指梁冰,俏皮地說。
“唉……”看到梁冰,月老又開始嘆氣了,你要用什么理由使她信服呢?
“月爺爺,我有個好辦法!痹孪傻难壑樽訛趿锪锏剞D(zhuǎn)來轉(zhuǎn)去,看上去就一副鬼靈精的樣子。
“真的,什么好辦法?”月老高興地說,他知道這個鬼靈精肯幫他的話,就一切都沒問題了。
“這個嘛……”她臉上閃著惡作劇的笑容,“要我告訴您可以,可是您得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說呀!”月老嘆了口氣,他就知道她沒那么好商量,是不可能無條件幫人的, “可是不許太過分!
“不會太過分的啦!”月仙嘻笑地向他保證。
“最好是這樣!彼緡伒,但心里可不敢奢望會是個很“簡單”的條件。
這個鬼丫頭怎么可能舍得讓她腦中那一堆整死人不償命的鬼點子英雄無用武之地呢?省省吧,希望這條件不會要了他的老命。
“條件就是——這次的事我要參與!痹孪伤χ砗竽菞l長辮,說出了條件。
“什么?!不行!痹吕袭(dāng)下就拒絕了她。
這次的事可是違反天條的,要是被玉帝知道可是要判罪的,他是基于自己的理想才會甘心冒著危險,可是沒理由拖著月仙下水,而且要是讓月靈知道他讓月仙參與這么危險的事情,他可就吃不完兜著走了,他那一把如云如霧般的飄飄美髯可不想被扯得一根不剩。
“那我就不幫您嘍!痹孪赏{地說。
“月仙,不是月爺爺不讓你參加,而是這次的事實在很危險,被陛下知道的話可是要受罰的,你就不要任性了。”月老試著對她曉以大義。
“我不管,您不讓我參加的話,我就不幫你了。”月仙說什么也要參加,反正她上頭有娘幫她頂著,她怕什么?
“月仙……月老很無奈,這丫頭拗起來實在是無人能奈何得了她的!
“不管,不管,不管啦?!”眼見威脅似乎沒有什么效用,她干脆撒起野來。
“好吧,好吧,就讓你參加,如果被罰可別說月爺爺沒警告過你。”不得已的情況下,月老只好答應(yīng)她,真是的,這件事怎么會讓這丫頭知道呢?
“呀!謝謝月爺爺!币粫r高興之下,月仙上前去摟住月老的脖子,勒得他那把老骨頭差點喘不過氣來。
“丫頭,輕輕,輕點!痹吕馅s緊扳住她,免得被她給勒死。
“喔!痹孪哨s忙放開他,免得月爺爺有個什么三長兩短,她就沒戲看了。
“現(xiàn)在你可以告訴我你有什么辦法了吧?”月老知道眼前的難題還是要解決。
“那當(dāng)然,只要讓她以為您往年都有幫她過生日,那不就得了!痹孪烧V菍`活的大眼上,露出了一抹甜笑,唇邊還有兩個小小的梨渦,可愛極了。
“讓她以為?這怎么做?”月老疑惑地挑著兩道長眉。
“月爺爺,您忘了月宮的職責(zé)是什么了嗎?”月仙從衣袋里拿出一顆光球,往月老面前晃了晃。
“喔,我明白了!痹吕蠐嶂拈L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明白了吧?”說罷,月仙口中念念有辭,然后把那顆光球投到梁冰身上,“這樣就行了!
“那她什么時候會醒,她朋友快要來了!痹吕峡戳丝磯ι系溺妴柕。
“大約再過一刻鐘吧!”事情解決了,月仙走上前去扯扯月老的長髯,這是她最喜愛的游戲之一,卻也是月老最害怕的“酷刑”。
每被她扯一次,他的寶貝髯須就要掉個幾根,讓他肉疼心也疼。
“唉喲,別扯,別扯呀!”月老疼得老淚都滴下來了,這個月仙也夠調(diào)皮的了。
“逆一根胡須給我我就不扯!闭f完不等月老的回答,月仙逕自從他那一把大須上扯下一根胡須來。
“唉喲喂呀!”月老心疼地?fù)嶂前验L須,這個小惡魔!
“那我先走了,免得待會讓她看見不好。”說完用剛扯下的那根胡須搔搔月老,她帶著一抹惡作劇成功的賊笑走了。
月老氣得吹胡子瞪眼睛的,有一天他會給這個小惡魔整死的。
“唉……”昏倒在地的粱冰呻吟一聲,醒了過來。
“丫頭,你醒了?”月老趕過去把她扶起來。
“爺爺,我怎么丁?”梁冰敲敲微發(fā)疼的頭問道,她記得她陪關(guān)苡琪逛完百貨公司就回來了,爺爺說要幫她過生日,可是……可是她怎么會倒在地上?
“你中暑了,所以說叫你大熱天的不要常常往外跑你就不聽。”月老拿著一條濕毛巾讓她擦臉,心里暗暗慶幸,幸好九月的太陽依舊是辣辣的。
“我中暑了?是這樣嗎?”梁冰微偏著頭,怎么她好象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不起來,到底是什么事?
“對啊,你快點去準(zhǔn)備一下,你的朋友快來了。”月老趕緊轉(zhuǎn)移梁冰的注意力,免得待會讓梁冰想起什么來,說真的,他對月仙的能力有那么一點懷疑,她半調(diào)子的法力比起她娘月靈來,可是差得天高地遠(yuǎn)。
“嗯!”梁冰邊走進(jìn)房里邊敲著她的頭,到底是什么事呢?
“呼!痹吕峡粗哌M(jìn)去的身影暗自吁了一口氣,還好沒被她發(fā)現(xiàn),真是好險,好險!
“叮咚……”月老才剛喘口氣,不久,門鈴就響了,沒有心理準(zhǔn)備的他又被嚇了好大一跳,看樣子這件事辦后他得去找人收收驚了。
“來了,來了!彼吶ラ_門邊嘀咕著,真搞不懂自己為什么要自找麻煩,直接把她送去不就好了,還搞什么餞別會,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有自虐傾向了。
“哈羅,爺爺,阿冰呢?”首當(dāng)其沖的就是關(guān)苡琪,她抱一大束玫瑰花探了進(jìn)來。
跟在后面的是一些平常跟梁冰不錯的同學(xué),當(dāng)然,劉昭旭也在其中。
實際上他們也很懷疑,為什么過去二十年從未過過生日的梁冰會突然冒出一個生日會來,不過在月老三寸不爛之舌的催眠下,他們也就不再懷疑了,算起來,他們比梁冰好打發(fā)多了。
“你來干什么?”月老不悅地問著劉昭旭,他不喜歡劉昭旭追梁冰追得這么勤,要是阿冰一個把持不住,不就破壞他的計劃了嗎?
“爺爺,您不要緊張,是我要他來的啦!”關(guān)苡琪見狀連忙出來替劉昭旭說話,她沒想到不僅梁冰不喜歡他,竟然連梁冰的爺爺也排斥他。
“關(guān)丫頭,你就這么多事。”月老不悅地斥責(zé)她。
“對不起啦!”關(guān)苡琪吐了吐舌頭,心里暗罵自己的多管閑事。
“好了,好了,今天是阿冰的生日,我也不想把氣氛搞得太僵,既然都來了,就玩得盡興點吧!”月老再想一想,反正今晚就要送走梁冰了,劉昭旭也構(gòu)不成多大的威脅,于是就不多加刁難他。
“你們都來了?”梁冰換好衣服出來,就看到眾人都在她家的客廳等了。
“哇,阿冰,你今天好漂亮!标P(guān)苡琪忍不住贊嘆道,她就是再怎么努力,也學(xué)不會梁冰那天生的冷艷。
“謝謝。”梁冰從她素來就冷的臉上露出一抹淡哭。
那么多同學(xué)在場,她還是要維護(hù)好她“冰花”的形象,若問她為什么?她會當(dāng)你白癡似地睨你一眼,然后跟你說:“很簡單。蚁脒^平靜的生活!本瓦@樣!好“簡單”的理由。
天知道在她同學(xué)面前隨和一點生活就會不平靜嗎?就不見她與關(guān)苡琪的生活有多么的“平靜”。
“你們不要在那邊說沒營養(yǎng)的話了,快來看看我烤的蛋糕!痹吕蠌膹N房端出一個雙層的奶油蛋糕,他知道梁冰不喜歡巧克力那濃稠的味道。
“哇!”看到那個蛋糕后,關(guān)苡琪又忍不住驚呼,逗笑了眾人。
“苡琪,你嘴張那么大,不怕蒼蠅、蚊子飛進(jìn)去嗎?”梁冰笑著揶揄她,心想,無妨,反正今天是她的生日,一年只有一次,就輕松點吧。
“阿冰,你爺爺好厲害喔,分一半給我好不好?”關(guān)苡琪對著梁冰說出她那個聽起來實在很可笑的要求。
“怎么分一半給你?難不成要我拿把鋸子把爺爺鋸成兩半?”梁冰聽了實在哭笑不得。
“不用啦,只要一、三、五你把爺爺借給我就行了。”關(guān)苡琪繼續(xù)作她的白日夢,嘴角還漾著一抹“淡淡”的微笑。
“借你干什么?”
“當(dāng)然是幫我烤蛋糕啊!”關(guān)苡琪很理所當(dāng)然地回答。
“你每個禮拜一、三、五都過生日嗎?”
“這……”關(guān)苡琪一時語塞,但不一會兒又恢復(fù)正常, “我是沒有每個禮拜一、三、五都過生日,可是每個禮拜一、三、五都有人生日啊!”
“那又怎么樣?”梁冰實在搞不懂她到底要做什么。
“我可以拿出去賣呀!”關(guān)苡琪一副“你很笨”的鄙視表情。
“賣……賣?!”梁冰不相信地驚呼,她敢說這絕對是爺爺?shù)谝淮蜗聫N,至少是領(lǐng)養(yǎng)她以來第一次下廚,而關(guān)苡琪那家伙竟然說要把他做的東西拿去“賣”?!賣給藥房當(dāng)毒藥嗎?
“阿冰,你這是輕視的口氣嗎?”在一旁的月老聽了她不敢相信驚呼后,發(fā)出不平之鳴。
“哪有?”梁冰心虛地說出這一句昧著良心的話。
她考慮到爺爺年紀(jì)已大,活得愈久自尊心愈強,為了避免傷了爺爺年老的自尊心,她只好睜著眼睛說瞎話。
“明明就有!痹吕相止镜溃 “不過也沒關(guān)系,你要是來吃過我做的東西后,就會發(fā)現(xiàn)你是大錯特錯了,快來,快來,吃蛋糕了!
“爺爺,你都還沒點蠟燭,怎么可以吃蛋呢?”關(guān)苡琪在一旁糾正他。
“對,對,對,蠟燭,蠟燭呢?”月老東翻西找了一陣,“糟了!我沒買蠟燭!
“天啊!”關(guān)苡琪敲敲自己的頭,她真會給梁冰這寶貝爺爺笑死。
令她懷疑的是,那么冷的梁冰怎么會有一那么“寶”的爺爺呢?真是個令人納悶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