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公司的事后,雷毅愷迅速前往陶子綾的家中,他按了門鈴,沒有得到回應(yīng),便直覺地來到小公園里。
果然,在他們時常逗留的地方,他見到了蹲在在石椅旁的陶子綾。她那嬌小的身子正蜷縮在一起,不停地顫抖。
是因為冷嗎?抑或是別的原因?雷毅愷擔(dān)憂地邁步向前。
“子綾?”輕輕地喚了聲,卻沒有得到回應(yīng),于是他直接伸手拉起她,見到她滿臉淚痕,他驚訝萬分!霸趺纯蘖?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請你不要碰我!”她的語氣帶著濃濃的哭音,強硬地甩開他拉著自己的手。
“怎么了?”他關(guān)心地問。
自從演唱會的事情過后,她變得很脆弱,常常會為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lián)鷳n氣憤,抑或是任性傷心。這樣的她,也讓他更加捺著性子安撫。
他曾說過要保護她,卻仍是讓她在演唱會上受到傷害,這一次,他絕對會信守內(nèi)己的承諾。
“是你對不對?一切都是你做的對不對?”她含著淚水質(zhì)問他。
混亂的心同時也掩蓋了她的理智,她分辨不出葉湘嵐與他孰是孰非,只能任由自己的情緒恣意宣泄、恣意地指責(zé)他!
“你在說什么?我一點也聽不懂!彼琅f耐心地輕哄她。
“你是為了讓我的歌聲更有感情,才會提出跟我交往的要求,甚至勉強自己對我說喜歡我、愛我,對不對?”沒等他回答,她逕自又說下去!瓣P(guān)于這一點,你成功了,你真的做得樞當(dāng)成功,成功地讓我將對你的愛融入在歌曲中!彼男θ莺К摰难蹨I,讓人感覺更加凄楚。
“你知道自己在胡說八道什么嗎?”聽了她控訴的言詞,他斂下眸,黑眸危險而銳利地盯住淚眼婆娑的她·
“我沒有胡說八道,你說要給我一個大驚喜,說要讓我以最‘轟動’的方式出場,你郡做到了不是嗎?
你讓我的禮服一片片地在歌迷面前破碎,讓我差點在歌迷面前赤身裸體:還有你的澎大海,讓我的聲音變得沙啞難聽。
你真的成功地幫我宣傳、造勢,讓我在演唱會隔天,成為全國民眾茶余飯后的笑柄,徹徹匠底地摧毀了我的夢想,害我再也不敢踏上舞臺一步!”每說—句,她就像自揭瘡疤似的,痛得眼淚直流。
“夠了!為什么你會說出這樣的話?難道是有人在你身邊胡亂嚼舌根?”他極力地壓抑自己的怒氣,不希望自己因為失去理智而說出傷害她的話。
“你怕了嗎?怕被人揭穿你高明的手段?”她揚起婆娑淚眼,挑釁地說:“你就干脆地承認(rèn)吧!”
“你到底要我承認(rèn)什么!子綾,別無理取鬧!”他沉聲說。
一切都太莫名其妙了,先前講電話時,她還好好的,現(xiàn)在怎么會突然指控他一些莫須有的事!
“你就承認(rèn)你是為了讓我將感情融人歌詞中,才和我交往;承認(rèn)你為了讓我出場轟動,而剪壞我的衣服,讓我喉嚨發(fā)不出聲音。你承認(rèn)呀?”她近似歇斯底里地哭喊著。
“好!我承認(rèn),是我,都是我!這樣說,你開心了嗎?”他猛然咆哮道。
只見陶產(chǎn)綾整個人完全傻愣住,眼淚不停地洶涌竄流。
他真的承認(rèn)了……她的心好痛……好痛……
雷毅愷深深地吸了口氣,強壓下心中那簇亟欲爆發(fā)的火苗,將怒氣化做深情、緊抱住她。堅硬的臂膀如鐵牢似的,讓她無法動彈。
“倘若聽見我承認(rèn)能讓你開心,就算讓你誤解,我也會很樂意承認(rèn)的。但是,請你相信,我真的不曾做過那些事。”騰出一只手,他溫柔地揩去她的淚水!澳阒恢滥氵@樣說,澡深地傷到我了?你完全否定掉我對你付出的一切!彼穆曇糨p柔,卻又有更多的無力感。
“我曾經(jīng)對你說過,我喜歡你、我愛你,就只是單純地愛你,我絕不會為了讓歌手唱歌更有感情而犧牲我自己的愛情,難道你忘了嗎?
我說過,你的歌聲讓我心動,你的人也讓拔心動,難道你也忘了?
我希望能讓你以最轟動的方式出場,是因為希望所有的人都能認(rèn)識那位歌聲美妙的陶子綾,又怎么可能害你喉嚨失聲呢?
演唱會的前一天,你在房間試穿表演服裝,你忘了我是多么的氣憤別人能欣賞到你裸露出來的肌膚,又怎么可能會故意讓你在眾多歌迷面前赤身露體?
還有,什么該死的‘澎大!腋揪筒恢!這樣,你依然認(rèn)為那些都是我的手段?”他耐心地二為自己澄清她每一條控訴。
“子綾,你和我也交往一段時間了,你真的覺得我是那么卑劣的人嗎?”他將臉埋進她的頸窩,柔聲道。
不管他說了什么,陶子綾只是兩眼茫然地倚在他的胸膛,耳朵只聽得見他規(guī)律的心跳聲,卻怎么也聽不進他的解釋。
她的腦中完全充斥著他方才承認(rèn)的話語,
“子綾,對不起;蛟S是因為我沒有善盡責(zé)任,沒有遵守我對自己的承諾,因而害你受到傷害,也害你的夢想沒辦法完美地實現(xiàn)。
相信我,我會彌補一切的過錯,我更會親手揪出驟個讓你無法信任我的家伙!請你給我一點時間!痹捯徽f完,他捧著她的小瞼,輕輕在她的額前落下一吻。
旋即,他轉(zhuǎn)身離去。
其實,他大概已經(jīng)猜得出這始作俑者是誰了,他發(fā)誓,他絕對會讓這個人在歌壇永遠(yuǎn)消失!
另外,他也要為心愛的子綾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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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先生,我當(dāng)天確實看到‘她’鬼鬼祟祟地跑進子綾的專屬休息室!ぷ魅藛T甲說道。
“在子綾出場前,我也看到‘她’和顏悅色地跟子綾聊天,后來還跑回休息室拿了一個保溫瓶,倒出里頭的飲料給子綾暍!惫ぷ魅藛T乙接著說。
“好了,我明白了。還有,你們記得照我交代的事去做!崩滓銗鹱谵k公室里的皮椅上發(fā)號施令。
“雷先生,又要辦演唱會啦?”工作人員甲好奇地問。
“別多嘴,你照辦就對了!彼谅暶睢
待他們走出辦公室后,雷毅愷按下內(nèi)線電話鍵,要阿升叫葉湘嵐進來找他。
半晌,葉湘嵐婀娜多姿地踩著高跟鞋走了進來。
“雷先生,聽說你找我呀?怎么了?少了陶子綾那個心腹大將,現(xiàn)在看我的演唱會佳評如潮,打算轉(zhuǎn)過頭來培訓(xùn)我嗎?”她揚起下巴,臉上的彩妝讓她看起來像只驕傲的五彩孔雀。
“加料的澎大海挺好喝的!還有,你的縫紉工夫也挺不賴的!”雷毅愷挑眉,微揚的嘴角不帶一絲笑意,反而冶冽得令人感到害怕。
“你說什么,我聽不懂!”她慌張地否認(rèn),卻只是欲蓋彌彰。
“你還不承認(rèn)!”他的口氣威嚴(yán)冷肅,讓人不寒而栗。
葉湘嵐知道自己再裝傻也是多余的,索性承認(rèn)了。
“就是我做的。我偷偷到她的專屬休息室去,用裁縫專用的小剪子剪斷衣服部分縫線,再在澎大海里頭加了一種會讓喉嚨灼燒、說不出話的藥粉,然后以你的名義拿給她暍。怎樣,我承認(rèn)都是我做的,那又如何?”她不知自己已然死到臨頭,還囂張地在猛虎面前捋虎須。
“你真是不知道惹火我的下場!”他冷冷地撂下話,目光仿佛進射寒冰地直瞅著她。
雷毅愷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倏地,大掌毫不憐香惜玉地拽住她的下顎,痛得她瞬間飆出眼淚來。
“說,為什么這么做?”他惡狠狠地瞪視著她,手指的力量絲毫沒有減弱。
“因為我嫉妒!”她哭著說道。
“嫉妒什么?”他逼問她。
“我嫉妒她歌唱得比我好聽;我嫉妒她能得到你的青睞;甚至嫉妒參加我生平第一場演唱會的歌迷,竟是為了聽陶子綾唱歌!”她忍著痛,一口氣把話說完。
“所以你就做出那些下三濫的事?!”他啐罵了聲,隨即用力地甩開拽住她下顎的手,冶酷地說:“下星期三我會辦一場演唱會,到時候你得把今天說過的這些話一字不漏地在臺上說出來。要是少了一個字,我會要你立刻在歌壇消失!”
總算解決這件事,接下來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得去辦。
嗯……先聯(lián)絡(luò)陶伯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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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你今天不用賣菜嗎?”陶子綾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
現(xiàn)在是傍晚六點耶,正值黃昏市場的黃金時段,老爸怎么沒去菜市場咧?
“老爸今天想休息嘛,丫頭,陪老爸出去逛逛吧!碧彰靼l(fā)拉起正在聽音樂的女兒,不由分說地就將她往外拉。
經(jīng)過黃昏市場,見到里頭空蕩蕩的,沒半點人影,這令陶子綾更加納悶。“老爸,今天那些叔伯阿姨也都不用開市做生意呀?”
“休市嘛,哎晴,大家都老鄰居了,默契可真好,全選在同一天休息!碧彰靼l(fā)四兩撥千斤地打哈哈。
“喔,老爸那你想去哪里走,不如就到后頭的小公園!彼嶙h著。
“不要——款,走了幾十年都走膩了,換個地方換個地方!逼婀,老爸好像怪怪的,可是也說不出是哪兒怪!昂冒桑阆胍ツ睦?”
“就是中山足球場吧,上次去一次,我就好想再去喔。”
思及上次的演唱會,陶子綾立刻打退堂鼓。“老爸,我不想去那里!
“丫頭,就順著老爸一次好不好?”陶明發(fā)一副非要她去不可的表情。開什么玩笑,要是丫頭不去,那毅愷的計畫不就全盤泡湯了!
“好啦!彼行┎磺樵傅卮饝(yīng)了。
只是當(dāng)他們來到中山足球場,那萬人空巷的盛況,簡直就像是那天演唱會時的模樣,讓陶子綾心中不得不起疑。
“老爸,這是怎么一回事?”她輕挑黛眉,詢問父親。
“呵,今天來中山足球場運動的人還真多哩!”陶明發(fā)依然不正經(jīng)地打哈哈。
“老爸,說實話!”她對父親下最后通牒。
然而,陶明發(fā)什么都不說,只是硬拖著女兒走進中山足球場里。
果然如她所料,里頭根本就正在舉辦演唱會;舻兀瑪U音器突然傳來一陣低醇的男聲——
“我有一個心愛的丫頭,她從小就一直有個心愿,她希望有天能夠站在舞臺上唱歌給所有的人聽。
原本,她的夢想就要實現(xiàn)了,而我這粗心大意的笨蛋,卻沒有善盡保護她的職責(zé),讓在她登上舞臺的那天,狠狠遭到打擊。
現(xiàn)在我不知道這樣做,還來不來得及彌補過錯,但無論如何,我還是希望能夠幫心愛的丫頭實現(xiàn)她的夢想!
深情濃烈的話語一說完,舞臺前方的聚光燈突然全部集中在陶子綾身上,在場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聚焦在她身上。
那天在舞臺上不堪的回憶再度竄進她的腦海,讓她害怕得想逃離此地—另一方面,她也沒有辦法忘記那天他承認(rèn)的字句!
“丫頭,有些事是不能逃避的。在哪里跌倒,你就得在哪里爬起!碧彰靼l(fā)拉住女兒的手,語重心長地說。
“心愛的丫頭,請你別再害怕,我發(fā)誓,這一次我將好好地守護著你。”雷毅愷在舞臺上深情的呼喚,而陶子綾的一干好友突然全部出現(xiàn),將她簇?fù)砩衔枧_。
“你還想說什么!說要保護我,傷害我最深的卻是你!”她不顧臺下有成千上萬的人,板著一張臉孔指控雷毅愷。
“心愛的丫頭,我會盡一切能力呵護你、疼愛你,就是不可能傷害你!”他的話里蘊含無限的柔情蜜意。
“好聽的話誰都會說,但你教我如何忘記你那天承認(rèn)的字句。難道你要說,那些都是騙人的,都是開玩笑的?”她別過臉,不想看見他的臉。
“你真是個笨丫頭,我那天說了一大串話,為什么你就只聽得進最不真實的那一句?”他揚起笑弧,笑容凈是寵溺。
不顧她的掙扎,他將她攬進懷中!瓣P(guān)于你那天對我的不實指控,我必須為自己澄清一下。”
驀地,他要葉湘嵐站上舞臺,把當(dāng)天在辦公室的話全都重復(fù)了一遍。
陶子綾訝異地看著她,而臺下的所有歌迷則是紛紛開汽水瓶似的狂噓她,噓得她無顏再留在臺上。
這下眾人都知道她的人格,就算雷毅愷沒有親自下令封殺她,她往后在歌壇也闖不出什么好成績了。
“丫頭,你相信我了嗎?”他雙手環(huán)在她的腰后,牢牢地鎖住她,不介意讓臺下的觀眾感受他們之間的濃情蜜意。
原來……原來那一切都是她的誤解,她被自己混亂的心蒙蔽了理智,也蒙蔽了對他的信任。她真是不應(yīng)該……
倏地,她低垂螓首,忽然下知道該怎么面對他。
“知道真相,我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她幽幽地道。
“丫頭……”他訝異于她的反應(yīng)。
他以為她聽了葉湘嵐的自白后,會綻開燦爛的微笑,欣喜地給他熱情的擁抱,為什么她仍是一副憂郁難過的模樣?這令他感到焦急萬分!
“我那天不該那么無理取鬧,不該對你那么不信任,這樣幼稚的我,又怎么配得上你?”她低聲輕喃,難過得只想盡快離開舞臺。
然而,當(dāng)她掙開他的懷抱,跨出第一步時,卻又再度被他拉回懷中。
“我很需要你!”他突然冒出這一句話,臺下所有的歌迷全都感到一頭霧水,而他懷中的人兒卻微微一怔,澄澈的美眸迅速染上一層薄霧。
“丫頭,記得你對我唱的那首‘我很需要你’嗎?你說那歌詞中全是你對我的情意,還說你需要我,其實,不全然是這樣!彼膺^她的身子,捧起她的小臉,深情凝睇著她。
“嗄,為什么……”她的聲音有些哽咽,眸光里充滿著不解的疑惑。
“因為我也很需要你。”灼熱的唇在眾人的鼓噪聲中,重重地烙印在她甜嫩水漾的粉唇。
“我愛你!”他低聲喃道。
他的深情,讓她懸在眶底的淚水不住地落了下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她將臉埋進他的胸膛,纖臂緊緊地攬住他厚實的腰,嘴里不斷重復(fù)地低喃……
“心愛的丫頭,不準(zhǔn)再不相信我。為了補償我,我要懲罰你一輩子愛我!”他以臺下的眾歌迷為公證人,霸道地宣告。
“嗯,我答應(yīng)你!”在他堅毅溫暖的懷抱中,她仰起小臉,終于露出今晚的第一個微笑。
“毅愷,其實那首歌還有下半段,那也是我要對你表達的情意。不過,在唱歌之前,我也要跟你說——我愛你!”她踮起腳尖,主動在他的唇辦印上一吻。
旋即,她將麥克風(fēng)拿過來,一手輕輕打著節(jié)拍,清唱道——
人海茫茫,我的運氣都被沖走,上帝的手,安排你在我的身邊漂流。
就算我的命盤福氣不夠,我不憂愁,至少我可以牽你的乎。
我不用尋覓,你就在這里。
她知道,不管她身在哪兒,他必定會緊跟在她身邊,全心全意地保護著她。
并且,她也知道—他就是上帝安排在她身邊守候著自己的天使,不管今后她遭遇到任何事,他都會陪她一同度過。
陶子綾清澈的眸光與她最愛的男人互相凝視,全場的歌迷為她打著拍子,也見證了他倆熾烈的愛戀。
而她柔美溫醇的歌聲,一字一句清晰地唱著歌詞,也帶領(lǐng)著臺下的歌迷們一同走入歌聲編織的愛情世界中……(注: “我很需要你”一曲出自梁朝偉“風(fēng)沙”專輯,由粱朝偉與楊千嬅合唱,ERIC KWOK作曲,陳少琪作詞。)
全書完
編注:
1.欲知洪于璇與闕修文的愛情故事,請看《純愛系列》607——‘叛逆狂戀’。
2.欲知藍(lán)菁妘與韓耀彬的愛情故事,請看《純愛系列》621——‘紅色迷惑’。
3.欲知舒品潔與任崇戚的愛情故事,請看《純愛系列》632——‘芳心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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