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蕓,你怎么了?!”看著蹲在門口哭泣的潔蕓,佐晨趕緊奔了過去,“為什么哭了?為什么哭了?”
潔蕓搖著頭,擦著淚,就要站起來,先把東西提進去;佐晨一見,趕忙接過東西,先放到了一旁。再緊緊的擁抱住哭得泣不成聲的潔蕓。
“誰欺負你了?”佐晨柔聲的問著,“誰害蕓哭了?”
“沒事……沒事……我只是太感動了!睗嵤|搖了搖手,輕輕推著佐晨,“我?guī)湍阗I了你最愛的麥當(dāng)勞喔!”
離開佐晨的懷抱,潔蕓拎起一袋東西,往廚房去。
潔蕓家的大門在房子中心處,旁邊隔了個鞋柜,緊連著就是浴室的門,而從浴室出來往左望,那一方塊天地便是廚房與餐桌;幾乎是以鞋柜為分界,左為浴室、廚房餐廳,右邊就是客廳加工作室加臥室了。
一星期前,她的屋子還凌亂不堪,那天她放佐晨一個人去上班;一回家,竟然見到干干凈凈的廚房及整間屋子,不但嚇了她一大跳,還讓她驚喜萬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一整天在家里閑著也是閑著,而且再不把家里打掃干凈,他自己看了會受不了!所以佐晨把垃圾清除、碗盤洗凈,擦桌子兼拖地的,在她下班回來之前剛好給她一個Surprise,不必擔(dān)心生病又可以讓女人開開心心的,沒什么不好的。
只是,后面的日子還得靠他一個人“維持”;畢竟要一個習(xí)慣不是很正常的女人一夕之間突然改變,是很困難的事。
他們度過了似蜜月期的一星期,每天他都不吝嗇的一直給她笑容。給她大男孩子似的天真爛漫,潔蕓應(yīng)該都一直開開心心的……可是,怎么今天回家,就哭成這樣?
“喏,你的炸雞……還有薯條!”潔蕓把麥當(dāng)勞從袋子里拿出來,“快點吃吧……”
她為自己買了幾瓶啤酒,她需要麻痹自己一下。
“我不吃。”佐晨把麥當(dāng)勞推走,“你不跟我說發(fā)生了什么事,我就不吃!
“……不要鬧脾氣了,快點吃吧。”潔蕓再把麥當(dāng)勞推到佐晨面前,“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的……”
啪的,潔蕓轉(zhuǎn)開了啤酒。
好吧,現(xiàn)在你不說,等酒下肚之后,就算我不問,你自己都會招了。
佐晨聳了肩嘆口氣,高興的搬過他的炸雞餐,往電視機前去,看電視都比看餐廳里那張苦瓜臉要舒服的多啦!
潔蕓真的沒跟佐晨一起看電視吃東西,她一個人坐在餐泉上,一口接一口灌著啤酒,甚至連手機響了都沒聽到,佐晨徑自把手機拿過來,想要接,卻發(fā)現(xiàn)不過是一封短訊。
嗯?房屋貸款和汽車貸款未繳?啊,對,見面那一天他記得潔蕓有說過,說她這個月薪水被扣了, 房屋貸款和汽車貸款都繳不出來。這點容易,改天他打通電話給亞靜,叫她付清就是,沒多少錢嘛!
佐晨繼續(xù)開心的吃他的麥當(dāng)勞,一邊想著事情;跟潔蕓同居雖然只有一個星期,但是她去上班時他也沒閑著,除了和他安排的亞靜聯(lián)絡(luò)之外,每天晚上還跟潔蕓聊著天,了解一下龍華公司里面究竟是怎么樣的作業(yè)。
目前聽起來其實還好,就像是一個剛成立的公司一樣。
“混賬混賬!”餐桌前突然發(fā)出一陣怒吼,“大家為什么都不去死好了!”
喔喔,發(fā)作了。
剛好吃完的佐晨,把手擦干凈,接下來終于輪到他上場了,安慰寂寞芳心,也算他的拿手活兒!
“蕓,你怎么了?”佐晨從后輕輕壓住她的肩膀,“你今天好怪喔……”
“我怎么那么倒霉?!為什么都是我!公司里漂亮美眉那么多,干嗎就專欺負我?!”潔蕓轉(zhuǎn)過頭來,拉下佐晨,“晨,你知近嗎,他摸我耶!他摸我耶!”
摸她?!佐晨皺了眉,哪個家伙膽子那么大,竟然摸他的……現(xiàn)任女人?!
“誰摸你了?”佐晨拉著潔蕓往沙發(fā)走去,“告訴晨好不好……”
“除了那個死總經(jīng)理還會有誰,就他最大膽!直接進我的,辦公室,要我什么……好好表現(xiàn)……混賬混賬!”潔蕓果然醉了七分,說話亂七八行的,“還有晴憶也是……我想要辭職……她說我逃避……逃避……”
晴憶?喔,那個……開人妖酒吧的人妖……嗯?她怎么會跟潔蕓見面?她也在龍華公司里嗎?怎么公司請的人都……都頗具特色呀?
“我好累……我好累喔……我的感情亂七八糟……我的工作一點也不順利……”潔蕓捂著雙眼,躺在佐晨的腿上,“我什么都失敗,我怎么那么沒用……怎么那么沒用呀……”
是有點。
自怨自哎的人太多了,不值得尋找解決方法,只會在那里呼天喊地,這種人類,他一點也不欣賞;她提到感情亂七八糟,一定不是在說他;說工作不順利,大概就是那個企劃草案了。
亞靜說,龍華公司現(xiàn)在正在籌備流行服飾的項目,潔蕓就是企劃負責(zé)人;第一個案子他看過了,的確做的不夠好;但是他在家里曾翻過她以前做過的企劃,其實算是相當(dāng)有將才的人呀。
工作桌上有一張照片,上頭的她美麗而青春飛揚,沒有那種難過、痛苦或是憂郁的模樣。
跟一星期前見到她時,根本就判若兩人……經(jīng)過他的“滋養(yǎng)”,好不容易才有點起色的呀……怎么今天,被總經(jīng)理一摸,就變了樣?
辦公室里的性騷擾是司空見慣的事,不過可惜的是,那總經(jīng)理摸錯人了。
“我心目中的潔蕓,是最美的、最堅強的。”佐晨把潔蕓捂住雙眼的手拿開,“從來沒有什么事難得倒她,什么事她都可以迎刃而解!
晨!潔蕓含著淚,看著對著她溫柔笑著、給予無限肯定的佐晨。
“……不……我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堅強,我很懦弱,我一點也……”
“你一點也不懦弱,一點也不會!弊舫课孀×藵嵤|的唇,不讓她再開口,“你既理性又感性,是最完美的女人,你只是心情不好罷了,這點挫折難不了你的!
喔!晨!為什么你要那樣信任般的看著我?我不重箋置象的那樣呀!我既膽小又懦弱:不管是在感情上或是生活上 ,都選擇了一逃再逃,逃到最后……我什么都快沒有了……
“你年紀輕輕就買了房子和車子,懦弱的人不敢、也無法去面對這樣的困難!弊糁櫚褲嵤|拉了起來,“看看整個家里作廢的企劃案,你做什么事都那么的努力,誰敢說你只會逃避?”
潔蕓看著佐晨所指的方向,她那依舊凌亂工作桌上,有著一團一團的廢紙,也有著一迭一迭的完全的心血,那屬于她的工作區(qū),她曾經(jīng)在那張臺子上企劃出多少驚人的成果,曾經(jīng)在上面揮灑過多少她的創(chuàng)意……
“我可以嗎?”嚴潔蕓看向了佐晨,“我能夠繼續(xù)下嗎?”
“絕對可以!”佐晨笑如盛開花朵,“我永遠支持你!”
晨!
潔蕓撲上前,緊緊的擁抱住佐晨;她的內(nèi)心從來沒有這種感覺,背后有一個強而有力的依靠,是多么的令她安心、多么令她感到幸福!她仿佛在頓時間注滿了勇氣一般,什么都不再畏懼。
因為,有人支持著,支持著。
“你會一直陪著我嗎?”潔蕓細聲問道。
佐晨笑著搖頭,捧起潔蕓的臉頰,細細撫摸著。
“看!我的手就在這里,我的眼睛只看著你一個人,我的呼吸就在你頸邊,我的人就在你面前!比缓螅舫吭俣葥戆炎嵤|,“我的雙臂就為了擁抱你,我的胸膛只為了讓你依偎……我在這里,蕓,我一直在這里!
“我愛你……晨……我愛你!”潔蕓再度緊緊地,抱著佐晨不愿放手,因喜悅感動而嚶泣。
“……嗯……”依照慣例的,佐晨嗯了聲。
他從不回答“我愛你”,因為他并不愛她,她只是他的假期罷了,談不上愛與不愛;他不愛亂做承諾,只是嗯的一聲,代表他聽到了,但女人們總認為他仿佛也在說,我也愛你。
自我解釋,他懶得管那么多,兩人在一起,快樂就好。
佐晨在潔蕓的額上、眼上、頗邊、唇上吻了又吻,才依依不舍的讓她去洗澡,先洗掉一身酒味及污味; 而他,則再度打開落地窗,走上陽臺,仰望已轉(zhuǎn)黑的天空。
嗯,還在呀……佐晨低下頭,看著樓下那已站了一天的男人。
那個人站了一整天了……該說是昨夜就出現(xiàn)了。昨晚他和潔蕓出去吃晚餐后,回來就瞧見了他,盡管他低著頭避開光線,他還是可以看到他那一雙不穩(wěn)定的眼睛,正瞪著潔蕓不放。
是什么人呢?目標(biāo)應(yīng)該是潔蕓吧?他來臺灣的事沒什么人知道,就算知道,他可不像嚴宇峻一樣,有些仇家動不動就來打招呼!那個人妖提過潔蕓的前男友,似乎不是什么好東西,聽她那天說……潔蕓搬來這里,是屬于逃命“狀態(tài)”。
噯,有意思,到底是何方神圣呢!佐晨雙手橫放在陽臺上,下巴就頂住手肘在那里搖呀搖的,不經(jīng)意與神秘人目光一對,他給了他一個大大方方的笑容,還不忘用嘴型說聲:嗨!
神秘人一驚,趕緊閃進路燈照不到的地方而去。
真是沒禮貌呀……佐晨轉(zhuǎn)了一個身,以背靠在陽臺緣上,一臉享受晚風(fēng)吹拂的模樣;如果那個男的懂禮貌,他希望他來拜訪時,可以帶他一直想吃的墨西哥雞肉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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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瞳花店。
下午三點三十分,玻璃門上掛了休息中的牌子,鐵門半掩,店內(nèi)迷漫著濃濃的咖啡香;施雨萍和嚴宇峻就坐在工作桌那兒聊著天,而休息區(qū)的地方,正坐著亞靜和佐晨。
亞靜依指示前去應(yīng)征龍華公司的工作,以她能力與顯赫的資歷,輕易的錄取了,這幾天她暗中查了一些資料,終于發(fā)現(xiàn)到帳目上的異樣。
“完美的,毫無缺點!眮嗢o把影印的帳目遞給了佐晨,“過于完美,就是問題所在!
“嗯……”佐晨沉吟了一會兒,“你怎么拿到這份資料的?”
“……是蕭先生給的!眮嗢o有點心虛開口,畢竟拿到數(shù)據(jù)的竟然是蕭昕。
“哦,原來是小昕昕呀!”佐晨逗弄似的語氣出口,卻半晌沒得到有人跳起來鬼叫的響應(yīng)。
他狐疑了一會兒,才終于抬超頭,左看右瞧的……嘖,這有意思了,平常寸步不離嚴宇峻身邊的秘書蕭昕,今人竟然不在?!
“他去哪兒了?”佐晨眨了眨懷疑的雙眼,“不太可能不在呀!
“他最近可忙了!”施雨萍回頭對他一笑,“為了幫你跟龍華公司內(nèi)部的人打打關(guān)系,他跟人家的機要秘書杠上了!
“嘖,恐怕對方是嫻熟的女人吧!長得漂亮!边@條件,是蕭昕明文規(guī)定的,“說話輕聲細語,態(tài)度優(yōu)雅大方,處世圓蝕……”
“錯錯錯!”嚴宇峻笑的神秘,“那個女的,跟你剛剛形容的,幾乎是相反的模樣!
哇!蕭昕什么時候換口味了,他怎么一無所知呢?!而且換口味也就算了,還一下從嗜葷改成茹素?!
“那他真的有得忙了……”佐晨笑了一下,注意力立刻回到手上的帳目單上。
亞靜看著佐晨,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在里面工作,目前情況還好吧?”佐晨隨口一問。
“……啊?很……很好……”亞靜愣了一下。“目前都很順利……”
總裁,竟然關(guān)心起自己來了!
“你們那個總經(jīng)理……叫什么來著?”佐晨瞇起了眼晴,想起了為這個色狼總經(jīng)理哭泣的潔蕓,“聽說,喜歡對美麗的女人上下其手?”
“啊?是,沒錯,總經(jīng)理叫巫德彰,算是惡名昭彰,但是他跟董事長是同一個派系的,位高權(quán)重,女孩子們對他也無可奈何。”總裁怎么會知道這種公司內(nèi)部生活上的事?“說到他們兩個,我覺得他們有點問題……”
亞靜又拿出一些數(shù)據(jù),湊近了佐晨。
由于龍華公司的帳目過于完美,亞靜便去做了一點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帳目多是做假,等她細查某些項目發(fā)現(xiàn),公司購買文具?然花了數(shù)十萬元;仔細逐項清查后,一支原子筆要價五百多元,這就是可疑之處了。
后來她又發(fā)現(xiàn)投資部分有斷層現(xiàn)象,帳目是用欲蓋彌彰的手法填入,表面看起來漂漂亮亮,實則漏洞百出,接著她注意到公司最上層的人,除了董事長李富嘉外,就是總經(jīng)理了,這兩個人生活奢靡,不得不讓她懷疑。
只是亞靜現(xiàn)在依舊在調(diào)查階段,還不能斷言,也尚未握有足夠證據(jù)。
“我有一件事不懂,總裁!眮嗢o咬了咬唇,“龍華公司是你一手設(shè)立,你應(yīng)該找了一名極優(yōu)秀的份子主掌公司,怎么會……”
“怎么會有像李富嘉這種敗類出現(xiàn),還和巫德彰連手?”佐晨挑了眉,露出智慧的笑意,“你認為我是那種胡涂的人嗎?”
“不!總裁,你是絕對聰明的!”亞靜趕緊回著,“這就是我更不明白的地方了!”
“放心好了,可愛的亞靜,謝謝你為我如此擔(dān)心。”佐晨心憐般的對著亞靜笑著,“我選定的人,早就在里面了。”
嗯?亞靜愕然。意思是說,總裁早就選了一個人,就為了要清除某些毒瘤?可是、可是既然如此,為什么不開始就選好人選,何必多此一舉,浪費兩年的時間和不必要的物力?!
“好了,你出來不能大久,我不希望我的亞靜回去被那些入流的人削!弊舫堪盐募樟似饋,“回去時 小心一點。”
“……是……”我的亞靜?亞靜微微臉一紅,冰冷的臉,惟有遇上佐晨,才會化為春天。
她從容并愉悅的出了花店,而佐晨繼續(xù)喝起他的咖啡來,昨夜?jié)嵤|在他鼓勵之下振作,趁她去上班時,跑出來處理一下公事,偷個閑,倒也輕松自在。
“怎么,看你跟那個女人處的挺不錯的?”嚴宇峻幽幽的開口,“滿臉春風(fēng)的!
“呵呵……別這么說,我可是人家的寵物耶……”佐晨側(cè)了頭,瞅著嚴宇峻,“我可沒你那命好,再怎么樣都算正室的。”
“嘴賤!”施雨萍冷冷地開口,“不知道誰是誰的寵物啊……”
“人類養(yǎng)狗,對狗好的要命,喂名牌狗食、還上美容院,被狗牽系著轉(zhuǎn),”佐晨嘴角一勾,“人類怎么知道他是不是狗兒的寵物呢?”
“哼,就說你嘴賤!笔┯昶甲吡诉^來,要拿走他空了的咖啡杯,“不過倒是很難得看你這樣開心。”
“咦?”佐晨不經(jīng)意的拉過施雨萍的手,就要將她拉進懷里,“我一向都是那么開心的呀!”
見著愛妻就要落人他人懷中,嚴宇峻完全不會擔(dān)心。
“開心,有分真和假的!笔┯昶嫉氖滞蟛恢涝趺崔D(zhuǎn)的,一下子就換成她抓住佐晨手腕了,“你的,就是假的!
佐晨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施雨萍啪的放手,收走了他的咖啡杯,從容而去;而佐晨則睜大了眼看著自己的手腕,呆呆的一直眨著眼。
“咦咦咦?!黑瞳姐姐!你剛剛那招是怎么使的?!”佐晨跳了起來,“為什么我什么都沒看清楚,就變成你抓住我手了?!”
施雨萍懶得理他,徑自走到后頭的茶水間去,洗著杯子。
“喂,別吵她!眹烙罹䲟跸铝巳氯碌淖舫,“她剛剛說的話你有沒有聽進去?”
“有有有,開心有分真的和假的嘛……”佐晨還在轉(zhuǎn)手腕,“還好麥當(dāng)勞沒有,要不然我會搞不清楚……”
“看,你就是這樣嘻嘻哈哈的逃避現(xiàn)實!笔┯昶紡牟杷g高揚說著,“事實上一點也不開心!”
背向著嚴宇峻的佐晨的那張臉沉下來,不過當(dāng)他回神時,他又是那一臉大男孩可愛貌。
“你老婆好啰嗦喔!”他嘟起嘴,撒嬌的念著,“結(jié)婚后,話越來越多。”
“她是說真的,其實你并不開心,你的笑是一種對自己、也對他人的偽裝。”嚴宇峻并不理會佐晨的調(diào)皮樣,“只是最近,你的眼神真的比以前澄徹很多、快樂很多。”
“噯!連你都變得這么啰唆,我不想聽了啦!”佐晨哼的一聲,把嘴噘的老高,揮了揮手,就要往門外去。
施雨萍從茶水間出來,看著佐晨的背影,黑色的眸子深沉的轉(zhuǎn)了一下,旋即叫住了他。
“佐晨,你為什么不回八里別墅!笔┯昶嫉穆曇衾涠^的由后響起,“如果沒遇上那個女的,你會回八里嗎?”
為什么,不回八里別墅!
佐晨的臉終于收起了笑容,收起了那燦爛的陽光少年貌,不再天真、更不再可愛,他沉下了一切,閉上了眼晴,露出了前所未見的“佐晨”。
“開花店果然是大閑了,黑瞳!彼従彽霓D(zhuǎn)了身,“讓你時間多到去管別人的事!
“從小被仇人收養(yǎng)的你,一心就只想報仇,你偽裝成可愛天真,利用你與生俱來的外貌條件,騙過了所有人,包括了你的仇人:義父!笔┯昶季彶阶咧,并沒有理會佐晨的冷言冷語,“在十幾年的仇恨與偽裝下,你恐怕已經(jīng)忘了自己原本的樣貌是什么了!
“請你住嘴,早不想再聽你說話。”冷咧的,佐晨的雙眼甚至出現(xiàn)了陰冷!斑@一切,都不甘你的事!
“在八里別墅殺了你義父之后,你就不敢回去了?報了仇之后,你忘記了你自己該是怎么樣的人了?”施雨萍依舊徑自的說著,一雙黑眸正對著佐晨,“你是誰?你這一生究竟要做什么事?你是什么人?你清楚嗎?佐晨,你清楚嗎?!”
“住口!”佐晨終于怒吼起來,回音尚在店里。“你什么都不懂,就不要開口!”
嚴宇峻伸出手示意愛妻暫時不要再講,而施雨萍只是淡淡的應(yīng)了聲:我講完了。
佐晨微喘著氣,緊緊的閉著雙眼不愿睜開,他在調(diào)適著一切心情,并壓下自己無緣無故顫抖的手與腳……
“我要走了……再不走,她就回家了!弊舫吭俣缺犻_眼時,神情已顯正常,“再見!
“佐晨!” 施雨萍在佐晨離去前,不忘補充一句,“那個女人讓你變開心了!
閉嘴、閉嘴!施雨萍,誦你閉嘴好嗎!
他從小怎么成長關(guān)她什么事?她懂嗎?她懂他的心情嗎?眼睜睜看著家人被人殺死,再看到仇人來領(lǐng)養(yǎng)自己,接著還讓仇人養(yǎng)大的感覺是什么,她懂嗎?!
他怎么能不笑?他發(fā)誓一定要殺掉義父報仇的,他早有計劃,所以他成功了,不是嗎?他親手殺死了義父,未假他人之手,親眼看著他因極度痛苦而身亡!八里別墅他怎么會不敢回去?他敢殺死養(yǎng)大自己的人,就沒有什么不敢了。
他當(dāng)然也知道自己是誰,他是佐晨,龍華集團的總裁;他從小就有著聰慧的腦子,天生具有俊美的外表。他懂得怎么樣的表情叫可愛,懂得自己的笑容與燦爛會迷倒多少人,懂得自己那樣的無邪與天真,足以叫敵人撤掉所有防備,然后他在出其不意的,毀滅!
他怎么會不懂?!他不是一直善用所有的資源嗎?開心,他一直都很開心的。不開心怎么笑的出來呢?
他要什么更是一清二楚,他要把自己推向高蜂,人生就要定大志向才有價值,這就是他人生目標(biāo),至于情與愛,那都是多余的,沒有必要。
那個女人……潔蕓……她的生活習(xí)慣亂七八糟,又愛喝酒、情緒化,要哭就哭、要笑就笑,一下子神經(jīng)質(zhì),一下又大條的要命,還有喜歡嘮叨的習(xí)慣,他沒有一樣喜歡的,這種女人怎么會讓他開心?
若論有,就是每晚的交媾,她的美貌與胴體,還有她給的回應(yīng),是最令他喜歡的吧。
殺手退休后都那么啰唆嗎?自以為是的分析別人,為什么不剖析剖析自己?為什么可以殺人如螻蟻,毫無所覺?為什么在殺了無數(shù)人、毀壞無數(shù)家庭之后,還有臉組家庭?!
佐晨感到頭一陣痛。連忙停下腳步,單手撐著路邊的車,另一只手捂著前額。等等……鎮(zhèn)靜點,佐晨,你慌了,你受到刺激了,不該這樣說雨萍的,不該這樣說她的
可是……她憑什么說他不懂自己!
“晨?!”
女人喚著他,他有點狐疑,那不是亞靜的聲音,是……是……誰的……?
“你怎么在這里?”潔蕓拎著東西,愕然的看著佐晨,“天!你怎么跑出來了?!”
潔蕓皺著眉高聲叫著,她總是這樣,有什么就說什么,她的表情豐富的要命,生氣就是生氣、高興就是高興……現(xiàn)在是,擔(dān)憂加生氣,呵呵,她總是那樣一目了然。
佐晨走上前,二話不說地,緊緊的擁抱住潔蕓。
“怎么了?晨,你怎么了啦?”潔蕓驚訝的持續(xù)叫著,“你怎么跑出來了?快說呀你!”
“我好想你喔……”潔蕓的味道,好香……
“你在說什么啦,你因為這樣跑出來?!”潔蕓還在念著……呵,嘮叨也是她的習(xí)慣……
他,其實在心中是有點羨慕她的,起碼她能活的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