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光臨!當(dāng)潔蕓推開店門口時,她以為她應(yīng)該會聽到這句熱切的歡迎語,但是她只看見一個長得甜美秀麗的女人正在一張桌子前面喝著咖啡,旁邊有個十分冷峻的男人,他們抬起頭來,有那么一點愕然的看著她。
“對不起……”她微聲開口,怎么氣氛不大對勁的樣子啊。
施雨萍皺起眉,她側(cè)了頭看著潔蕓,然后指了指門口。
“對不起,現(xiàn)在是休息中。”她記得她掛上牌子,連鐵門都拉了一半下來了耶,還有人進(jìn)來?!“牌子上有寫!
“咦?牌子!喔……噯喲!”
潔蕓回頭想看玻璃門上哪里有牌子,卻忘記剛剛自己是半蹲著進(jìn)來的,一下就撞上了拉下的鐵門。
這個人是誰?施雨萍覺得有點好笑,哪有人會進(jìn)一間拉下一半的鐵門,而且她選的牌子那么大,就寫著“休息中”,對方還可以視若無睹大咧咧的就進(jìn)門來。
“小姐,你沒事吧?”施雨萍站了起身,“如果要訂花,大概再半個小時好嗎?”
“啊……我……我不是來買花的……”潔蕓有點慌張,“我是來找……找人……”
找人?潔蕓握緊了手上的紙條,找什么人她也不清楚,可是那個女人就叫她到這里來,說可以救她心愛的晨……可以讓他離開痛苦的自我冰堡。
“找人?我是這間花店的老板娘……”施雨萍回著。
“老板娘……嗯……可是其實我不是來訂花的,我也不知道我是來做什么……我想我應(yīng)該是要找一個人,因為應(yīng)該是有人可以回答我的問題……我又不知道我應(yīng)該找誰,我連要怎么問我都不清楚……”潔蕓開始又在一邊喃喃自語起來了,“她只要我來這里,但是又沒告訴我應(yīng)該找誰……糟糕!我連她的名字都不是很清楚,那我來這里做什么?!我不知道該從哪里……”
“小姐!”施雨萍趕緊握住她手臂,打斷她的話語;再不阻止,施雨萍真怕她會因來不及換氣而身亡,“是誰叫你來的?”
“我……我不知道……”潔蕓搖了播頭,“是一個很高很漂亮的女人……在晨身邊的女人,我沒有問她叫什么名字,但是我想她可能是晨的秘書,我……”
“我想她叫亞靜,李亞靜。”旋雨淬偷偷幫潔蕓換了一下氣,“對這名字有印象嗎?”
“啊,對!晨就是叫她亞靜!”潔蕓想了起來,高興叫著,“她叫我來這里,說我就知道怎么拯救晨!”
潔蕓攤開手上已被揉成一團的紙條,在施雨淬面前。
晨?她口中的晨,就是佐晨吧!施雨萍微微一笑,就請潔蕓往里面坐,嚴(yán)宇峻也已知來者何人,應(yīng)該就是那個“豢養(yǎng)”佐晨的主人吧!
施雨萍為潔蕓泡了杯咖啡,便開始聽她娓娓……不,不能聽她娓娓道來,總在她一講過重點之后,施雨萍和嚴(yán)宇峻就輪流緊張的打斷她,免得她一個人念念念念到天黑,大家還聽不出個所以然來。
潔蕓說話時時哭時笑,時甜蜜時幸福,她訴說改變她很多的佐晨,她深愛的佐晨,還有令她心疼、心痛又感到憐惜的佐晨……她想知道,要怎樣做才可以讓他踏出寒冰碉堡,讓他往外走去……
施雨萍少言,嚴(yán)宇峻便簡單的跟潔蕓提及佐晨的身世,以及兩年前他以“毒天使”毒殺義父的事情。大家都認(rèn)為佐晨是強迫自己快樂的人,強迫自己認(rèn)命生活、強迫自己不要去想大多無謂的瑣事,包括強迫自己不去發(fā)現(xiàn)自己對殺死義父的愧疚感。
十幾年的朝夕相處,怎能毫無感情?
“所以……他其實是想飛,但是不敢展翅的鷹!眹(yán)字峻搖了搖頭,“鷹或許很厲害、很迅速,但是不敢飛,也是枉然……”
“不!晨不是想飛!”淚滑下潔蕓的臉龐,“他是已經(jīng)翱翔在天空中的鷹,想要停下來,但是不知道怎么下來!”
施雨萍和嚴(yán)宇峻睜大了眼睛,看著如此定論的潔蕓。
……是……是呀!佐晨在仇恨中成長,為了報仇而讓自己由仇人養(yǎng)大,他還必須承歡膝下、假裝天真快樂,他其實比誰都早熟、比誰都能看清世事一切,他早就是翱翔在天空的鷹了,而且還是一只老奸巨滑的鷹。
只是飛了那么久,他揮動的羽翅已感到疲倦,他想找一處地方休憩,但是卻不敢收起他的翅膀,他不知該如何降落;他無法找到一處地方讓他放心的降落點,無法想象停下飛翔會發(fā)生什么事。
所以他只往前看,看著一片無垠的天空,他想要飛到世界的另一頭,這是他遠(yuǎn)大的目標(biāo);他寧愿選擇這樣遠(yuǎn)大且辛苦的目標(biāo),卻不愿為了啄一口肉、為了與同伴嬉戲而停下來。
他不敢……他再也不敢信人嗎?還是不敢面對真實的一切?面具戴久了,眼前看的世界也變得不真實了嗎?
“這不是他想過的生活……什么龍華集團的總裁……什么公司頭頭……完全都不是他想要的生活!”為什么……有人會活的那么悲哀……“他、他只是想要退下一身疲倦,找一處地方休息而已!”
“那你就去呀!”施雨萍笑了起來,“把他的面具拿下來,讓他可以呼吸新鮮空氣……面具戴太久會使人發(fā)瘋的!
潔蕓眨眨眼,她想,她很想,但是晨呢!晨是怎么想的!她要怎么做才不會把事情弄巧成拙,才可以真正的讓晨接受他呢!
“晨他……跟我在一起時真的很快樂。”潔蕓站了起來,“我希望他永遠(yuǎn)都很快樂……只要他愿意……接受我!
“放心好了,他愿意的!笔┯昶紟е荒ㄉ衩氐男,“我記得他跟我訂了一束花給你!
嗯?潔蕓點了點頭,她不會忘記那失而復(fù)得的隔日清早,再度失去晨的那刻,他以一束花和一張卡片,狠心的把她留了下來。
“佐晨說那是最適合你的花,但是我發(fā)現(xiàn)到一件不知道……算不算是巧合的事……”這件事她誰也沒說,所以連老公也豎起了耳朵聽,“花語是鐘心之愛!
……潔蕓雙眸圓大,這會是巧合嗎?如果真是巧合的話……那就表示他跟晨的緣分絕對比她想象的多出很多很多!
“我知道了,謝謝你們!”潔蕓興奮的往前跑去,不停的回頭跟施雨萍他們笑著,“我一定會讓晨更快樂的!”
“蘇小──”施雨萍和嚴(yán)宇峻齊聲大喝,但是仍然來不及阻止一切。
潔蕓撞上她根本沒拉開的玻璃門,撫著頭的她拉開玻璃門后尷尬的回頭一笑,然后再轉(zhuǎn)過頭去,撞上那半掩的鐵門……她又回頭笑著,然后才消失在門口。
施雨萍和嚴(yán)宇峻呆然的看著門口,原來……佐晨喜歡這種……特殊類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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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龍華集團所設(shè)立的流行服飾在北中南要點紛紛開幕,起名:“FIESTA”,專題是中性服飾,走年輕路線,頗受大眾喜愛;而廣告也正式上映,開始在電視及各路標(biāo)要點的巨大電視墻做連續(xù)播放。
這段時間潔蕓竟然沒搭里佐晨,只是繼續(xù)為廣告的事情忙碌,即使在公司偶然遇上,她也只是頷首一笑,然后繼續(xù)去跑外務(wù);她的工作還沒結(jié)束,還不是談感情的時候。
而早應(yīng)打道回府的佐晨卻遲遲不肯離去,他依然掛著可愛的笑容到處騙吃騙喝,說要玩遍臺灣各地才肯回去;亞靜陪著他也不說一句話,她只希望做佐晨要她做的事、看著他快樂就可以了。
只是……他依舊不是真正的快樂啊……
離開蘇潔蕓之后,佐晨就再也沒碰過任何一個女人了,他從北玩到南,由南玩到北,對于女人不再碰觸,也不再提起任何有關(guān)蘇潔蕓的事情……而且,他也沒有再回到八里的別墅,一次也沒有。
他現(xiàn)在的生活簡單的不得了,除了公事就是玩樂,剩下的時間,他就拿來想事情……可是怎么想,他腦子里想的都是潔蕓笑著的身影。
他有很多時間可以回想起他認(rèn)識潔蕓那短短的時間,從她撞到他,然后被他騙回家里開始,他還記得第一次看到潔蕓的房間時,他以為他參加了世界奇觀的錄像呢!那一地的臟亂加上暗器遍布,還有流理臺上的蚊蠅飛舞,現(xiàn)在想起來還覺得有趣呢!
接著他發(fā)現(xiàn)她脫俗的美,所以決定玩她一玩,他假裝在一覺醒來喪失記憶,然后就此賴皮不走!所以當(dāng)晚他們?nèi)ス鋱@游會后,他就順利的得到了她。
她的害羞、她的靦腆都好可愛,什么事情都直接表現(xiàn)出來;生氣、高興、喜悅、興奮、難過、抓狂、歇斯底里,每一樣每一種心情,她都可以隨時隨地的表現(xiàn)出來,毫不掩飾,他也從不需要費疑猜。
而他呢?他不能啊?被仇人養(yǎng)大的環(huán)境中,他無時無刻不告訴自己要報仇要報仇……他笑著笑著,他的表情就只有笑……他天真爛漫,他裝成一副不知世事的模樣,他讓義父以為他對任何事都言聽計從,然后他也在那可愛順從的背后,每天放一點致命毒藥,一點一滴……的殺死……那其實很疼愛他的義父!
是呀……義父的確很疼愛他,玩的、吃的、喝的、知識、槍法、或是其它種種能教的他都教了,對他也是呵護備至……因為他并不知過自己是誰吧?如果義父知道他是那對被他殺死的人的孩子,義父還會這么疼他嗎?
但是,義父就是不知道才會領(lǐng)養(yǎng)的他,義父給了他新生與新希望,義父十幾年來對他……其實絕對能稱上一個“好”字!
但是,因為這樣,他就得忘記一切仇恨?因為這樣,他就得忘記他父母親臨死前的掙扎、臨死前的痛苦、凄慘的叫聲?!那滿地紅血、那熊熊的烈火,還有那些從義父手中被剝奪掉的……幸福。
呵……其實以前他有很多表情的……但是太久沒用,忘了。
他一直以為這樣過日子沒什么不好的,但是漸漸地,他卻羨慕起潔蕓來了,不必隱藏自己感情的感覺是什么呢?他不知道……但是為什么潔蕓看起來像很快樂的樣子?就連愛著他……潔蕓也是一點也不矯做的表露出來。
一個不會下廚的女人,說什么都要搶著炸雞塊,理由竟然簡單到不能再簡單,她甚至還可以理直氣壯的吼著,仿佛一切都是他的錯一般……
“因為那是我要親手做給你吃的!”她那樣叫著。
呵……呵呵呵……佐晨閉上了眼,搖著頭不停笑著。他站在旅館的陽臺邊,手上拿著……當(dāng)然是可樂,嘴角不住的泛起傲笑,每當(dāng)想著潔蕓時,他都會不自禁笑了起來……
她那美麗的容顏,喜歡嘮叨的特技,變化豐富的表情呀……對于自己當(dāng)初假裝失憶騙她,現(xiàn)在想起來真是何等卑劣!他的確是為了玩弄她而這樣做……打算假期一結(jié)束就要一聲不響的離去的。
那天……蕓到這了……卻沒有生氣,她沒有恨他、沒有開口罵他,什么都沒有做……她的心胸為什么那樣寬大呢?這樣只會讓自己更愧疚呀!而且她甚至含著淚水,以可憐的眼神看著他……他記得她說了什么來著……
“讓我為你掃除你眼底的寒冰吧……”
可是……他不愿、他說什么都不愿走出碉堡呀!佐晨,你為什么一直在想那圖畫上的黑點?!那個意外既然去除了,就應(yīng)該筆直往前,繼續(xù)原本計劃好的人生呀!
房間里的電視放出了熟悉的音樂,佐晨回頭去看,正是他們公司那支廣告,這支由潔蕓親自設(shè)計,包含著她對他的愛……還有他們彼此擁有回憶的廣告……佐晨走進(jìn)了房間,倚在落地窗邊,看著……這支廣告不論播幾次,他都會專注看著。
那個女人婀娜的走上樓梯了,接著她會開門……
喀,隔著一張床,佐晨聽了房間門把的扭動聲;幾乎是同時的,廣告里的女人開了門,廣告外的女人也開了門。
“啊……你果然在……”潔蕓一副氣喘吁吁的樣子!白∵@里好棒喔!”
……潔蕓?!佐晨瞪大了眼,不太能接受現(xiàn)狀的模樣。
“你……你來這里做什么?”還有,她怎么會知道這里?
樓下走出旅館的亞靜帶著笑與淚,回首往上望者佐晨的房間。
“我來辦晚會呀!”潔蕓瞇起眼笑著,“你剛剛忘記說什么啰?”
嗯?怎么潔蕓的語氣和模樣那么輕松呀?她是喝醉了嗎?辦什么晚會,還……他剛剛忘記說什么嗎?
“哼,不說就不說,我不稀罕!睗嵤|徑自大大方方的走了進(jìn)來,“來吧,幫我把那塊塑料布鋪到陽臺上去。”
潔蕓把那塊熟悉的布遞給了佐晨,那一塊……星夜那晚他們在陽臺上鋪著的布;他看著布,然后看著潔蕓拎起一盒東西放到了桌上,里頭飄出炸雞塊和薯條的味道!暗鹊龋銇磉@里究竟做什么?”佐晨終于上前,一把拉起了潔蕓的手,“誰讓你進(jìn)來的?”
“我們來辦個……小餐會呀!”潔蕓甜甜地笑了開,“你忘了嗎?我們上次不是辦過嗎?”
“我……我沒忘……”佐晨皺起眉,“只是我不懂,你現(xiàn)在做這些有什么意義嗎?我們之間已經(jīng)不可能了,你現(xiàn)在搞這些玩意兒要做什么?!”
“有啊……一切就是從那里開始的,那天我說了不該說的話……你才跑出去……”潔蕓的笑容變得有點僵硬,“然后在我傷心欲絕的隔天……你又出現(xiàn)……做最后追別……”
說著說著,潔蕓低下了頭,慢慢的流下了眼淚。
佐晨心里突然一陣抽痛,他看著微微顫抖的潔蕓,有一股想擁她入懷的沖動……但是他必須抑止自己,因為這一切都已經(jīng)不可能了,他不能再跨出去一步……
跨出去那一步,就會有某種東西崩裂了。
“就是從那晚開始,我們之間才變得不一樣的……”潔蕓想甩開佐晨的手,搖了搖,“一切都是從那晚開始,所以我們要從餐會開始……”
“這是沒有用的!你不要再白費心機了!”佐晨重重的甩開潔蕓下的手腕,“我不會再喪失記億一次,事情都已過去了,要挽回什么都來不及了!”
“我沒說我想挽回什么,我從來沒有這樣打算!”潔蕓揚聲說著,“對于那晚發(fā)生的事我一點都不后悔!就算再來一次還是會那樣,我還是希望你奔出門去!”
什……什么?佐晨睜大了眼,她說什么?再來一次她還是希望他會奔出門的……棄她而去!
“因為我希望在我面前的你是真實的你,不是什么都只會笑的你!”潔蕓一步上前,抓住了佐晨的衣襟,“你懂嗎?晨?拜托你不要只會笑……拜托你不要再一個人孤獨下去了!”
緊緊地,潔蕓擁住了佐晨。
佐晨愣愣的,感受到擁住他的女人……她的體溫透過她削弱的肩膀傳來……慢慢地……溫暖地……一點一點注入他的心中。
真實的他,是什么樣子呢?
他閉上眼很努力的想去搜索著……但是很快的,他突然想到自己叫做佐晨,應(yīng)該是龍華集團的總裁,一個早就決定舍棄掉蘇潔蕓的男人!
于是狠狠的,佐晨推開了潔蕓,使得她重心不穩(wěn)的跌上了柔軟的床塌。
“我不需安你,蘇潔蕓,你不要再來了!睕]錯!他不想再看到她,“你現(xiàn)在立刻就走,現(xiàn)在立刻就消失在我眼前!”
“我不要!”潔蕓斬釘截鐵的回絕著,頭甚至撇了一邊,“你在害伯什么?為什么那么急著要趕我走?!”
“我沒有在害伯什么……我只是討厭看到你!我……我只要一看到你就笑不出來……我就會覺得很累!”佐晨一骨碌沒頭沒腦的說著,一邊向后退,“你只是我人生中的一場意外而已,是圖畫上的黑點,我只要把你拿走了,一切就會恢復(fù)正常、回到原點!所以,你不是應(yīng)該再出現(xiàn)的人,你懂嗎?!”
“人生總有意外,意外一旦發(fā)生了,豈是說拿就拿的走的?!”這是什么想法?自欺欺人?“圖畫上沾了黑點,拿掉了還是有黑色痕跡,永遠(yuǎn)也去不掉!晨,勇敢一點好嗎……我就在你身邊支持你呀……過點正常生活好不好……”
意外發(fā)生了……拿不走嗎?圖畫沾上了黑點,洗不凈嗎?才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就算是這樣……但是他的腦子可以忘,他要忘掉蘇潔蕓、要忘掉這個女人!
“你不要在那里胡言亂語,什么支持不支持……勇敢不勇敢……”佐晨板起臉,露出一臉嫌惡的樣子!澳阍僭趺磁ξ乙膊粫矚g你的,請你不要再死纏爛打了好嗎?”
坐在床上的潔蕓凝視著佐晨,眼淚已經(jīng)慢慢的風(fēng)干在臉頰邊,她雙眼忽地一亮,啪的就站起來,再度走向佐晨。
“那你告訴我,”這次潔蕓可是迎上了前,“你那天為什么要回來?!”
“咦?!”那……天!
“就是你跑出去隔天,為什么要回來?”潔蕓可謂咄咄逼人,“你幫我打昏了立學(xué),還說了我是你的女人那天,既然你已經(jīng)打算離去了,為什么又要回來?”
回來對她溫柔體貼、回來給她美夢、回來跟她一同洗什么鴛鴦浴,回來給她一切至高無上的幸福……甚至還……允諾她永遠(yuǎn)不再離開她!
就是那天……佐晨一時為之語結(jié),他那天為什么要回去?因為他要為這場假期做一個美麗的結(jié)束,因為他知道他被潔蕓深深吸引,所以決定懸崖勒馬,把自己付出的感情結(jié)向后拉回……所以他要它回去──
看潔蕓最后一眼,疼惜她最后一夜,讓她能夠再笑一次……再那樣甜蜜的看著他。
“為什么你說呀?究竟是為什么?!”潔蕓亮了眼,不客氣的推著佐晨,“你不敢說嗎?我?guī)湍阏f!你那天回來就是為了欲求不滿,想再玩弄我一次,想再占有我身一次,你為了就是我身……”
“我不是!”佐晨回的比誰都大聲、比誰都激動,“我沒有玩弄你,我對你是真心的,為什么每一個人都說我是在玩弄你?!我……”
天!他說了什么?!佐晨趕緊收了口,但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在他面前的潔蕓甜甜笑了開,她可得到了明確的答案,終于讓佐晨說出他心底真正的想法了!哼,裝傻可不是他一個人的專利呢!
“我愛你,晨,非常非常的愛你!睗嵤|再上前一步,牽起佐晨的雙手,“記不記得你曾經(jīng)問過我,人生走這么一遍,做什么才不枉費?”
佐晨點了頭,他沒有再拒絕潔蕓的擁抱,其實……他從她一進(jìn)門起,就一直想緊緊的擁住她……剛剛話都已經(jīng)出口了,他說什么大概也沒用了。
“你說過……就是要……要幸?鞓费健边@四個字他說起來非常困難,因為他從來想……都不敢想。
“對呀!就是要幸?鞓贰錾狭四,讓我的人生更為圓滿……,我得到了幸福,也得到快樂。”佐晨已經(jīng)靠上了墻,被潔蕓逼的無路可退啰!“那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得到這樣的幸根與快樂呢?”
跟……潔蕓一起?
他沒有想過……從來不敢想的事情,可以跟潔蕓一起得到嗎?跟潔蕓在一起他的確是比往常都來得輕松自然,但是這樣就能得到幸福嗎?幸福究竟是什么呢?快樂……又是什么呢?
“過去的日子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你的父母已經(jīng)死了,你的仇也已經(jīng)報了,面具可以摘下來了……”潔蕓憐惜的捧住佐晨的臉頰,“恢復(fù)成原來的你吧!如果找不到,我跟你一起找好不好?”
“找……去那里找?”佐晨低下了眼眸,看著在他面前那么真實的潔蕓,“我……我已經(jīng)找不到了……”
“走出來找啊……你一直封閉在你的世界里,怎么找的到呢?”淚在不知不覺中又盈滿了她的眼眶,“走出來吧……晨,關(guān)心你的人很多,支持你的人也根多……放心的走出來吧!”
走出來……他能走出來嗎?他是一個逃避現(xiàn)實的人,他一直都知道……他愿意承認(rèn),但是就是不愿意走出去。他從以前就是那樣子裝傻把一切事情帶過,他認(rèn)為以后也可以繼續(xù)如此,用嘻嘻哈哈逃避所有不敢面對的事情,一向也都很成功……
只是……日子久了,累積的事情多了,就再也逃不了是嗎?還是他遇上的“意外”迫使他面對一切呢?潔蕓在無形之中改變了他的生活、他的人生……甚至他的未來。
“把自己推向高峰”是什么?有什么用?是呀……佐晨閉上了眼,他最想要的,不過就是可以毫無心理負(fù)擔(dān)、忘記仇根、忘記壓力……自由自在的看著藍(lán)天白云、乘著晚風(fēng)……吃著他最愛的麥當(dāng)勞……就這樣而已呀!
“我愛你,潔蕓!弊舫勘犻_眼,露出了潔蕓熟悉的笑容,“我也非常非常的愛你。”
呵……佐晨瞇起眼,伸長了雙臂,在潔蕓面前。
“歡迎回家!”他補上剛剛忘記說的話。
歡迎回家。
佐晨緊緊的摟住潔蕓,吻上了他朝思暮想的唇瓣,潔蕓是上天賜給他的禮物,不是一個意外……她是刻意出現(xiàn)的天使,為了拯救他而來的天使。
“嗯……那個……”佐晨抽空說了話,“我聞到什么東西……好香喔……”
“!我的雞塊!”潔蕓赫然想起箱子里的食物,連忙跑回去床邊,“我為了把薯條切的像薯條練習(xí)了多久你知道嗎?而且我還叫晴憶教我怎么炸東西……我非得把雞塊和薯條弄的很像麥當(dāng)勞不可……而且雞塊還不是買快餐的喔,我是用真的雞肉去腌的,我試過很多次,這次保證成功,我還買了兩杯可樂,等一下我們來……”
他知道他知道……佐晨拿過一邊的塑料布,很快的就走到陽臺去。
“好了,快把東西拿過來,我好想吃了啦!”
好啦,你可以換氣了,潔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