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賭服輸
兩人各自端了一碗泡面坐在沙發上,邊吃邊玩撲克牌。
"你不是說你從沒有玩過撲克牌嗎?"黛芬的臉都皺了起來。
該死的,她不應該輸得這么慘的啊,
額頭上的汗水不停的滴下來,一方面是因為吃面,一方面則是因為心情緊張。
原本她是聽段狄君說他從沒有玩過"大老二",想乘機好好的敲他一筆,以彌補她今日沒有去擺攤子的損失。
沒想到他不知道是太聰明了,一教就會,還是運氣太好了,她就這么一直輸、一直輸,甚至于她懷疑自己可能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了。
"今天冷氣好像不太冷耶!"
平常她將冷氣的溫度設定在二十八度就覺得冷得要死,現在都已經調到二十五度了,她怎么還是熱得汗流泱背的?冷氣壞了嗎?
她一定是被詛咒了,不然就是被衰鬼給盯上,不然不會衰成這樣。
"會嗎?我倒覺得挺冷的。"
突地,黛芬抬起頭看向他,看到他身上正穿著那件在夜市買的花襯衫。
"說實在的,這種衣服真的不適合你。"穿上這件衣服,讓他看起來就像是剛從泰國還是里島玩回來一樣。
"還好,穿久了就覺得還不錯,挺透氣的。"對于這件黛芬買給他的襯衫,他可是十分愛惜。
一個禮拜穿一次,就是和她去夜市擺攤子的那一天!穿過他就請傭人拿去送洗,再將它當成寶似的掛在衣櫥里。
原本鐘點女傭覺得將這種質料的衣服拿去送洗十分浪費,因為送洗一件衣服就要七十塊錢,非常不符合成本,于是便建議段狄君丟進洗衣機里洗就行了,不過卻被他拒絕了。
對他來說,這件衣服的意義是無法用金錢來衡量的。
"是喔!不過,我每次看到你穿這件衣服,我都會覺得很好笑。"說著,她又笑了。
"謝謝你,如果這樣能取悅你的話,我感到很光榮。"他謙虛的回道。
"呃……"他的話讓黛芬不知道該怎么回應,索性將話題帶回撲克牌上。"該誰了?"
"換你了,我放了三張K。"
"K三條?"黛芬的眉頭皺得死緊。
該死的,再這么下去,她的賭本就要全輸給段狄君了。
"怎么了?"
"我快沒錢了。"
他們玩一把二十元,她的賭本是三百元,現在只剩二十元。
"那似乎不是重點,你現在應該想想要出什么牌才對,你手中還剩十幾張牌不是嗎?"
"可是……你……"黛芬咬牙切齒的看著段狄君,"你只剩下兩張牌而已。"
"最多也只輸二十元,別太在意。"他提醒她,他們的賭注很小,就算輸也頂多輸二十元而已。
"那是我最后的財產了。"她嚷著,"而且,我幾乎快輸掉三天的餐費了。"為了存錢,她可是省得很。
"你的牌技不好,得好好磨練。"
"你不是告訴我,你沒有玩過'大老二'嗎?"她的語氣有些指責。
"沒錯。"他點頭。
"你是不是騙我?其實你真正的身份是臺灣賭王,你現在是在扮豬吃老虎,對不對?"她氣呼呼的說。
段狄君覺得好笑極了,"你想太多了,我只是運氣比較好罷了。"
"為什么我運氣就那么背?從今天一大早起床到現在!我都還沒有出過門,根本就沒有機會去踩到狗屎……"
黛芬心里十分不平,但是,她又不能沒幾度的說不玩了。
"PASS……PASS。"
"兩張二,沒了。"
段狄君再度成功的將手中的撲克牌全部脫手。自小不管是在功課還是運動方面,他從來沒有得過第二,因為他對第一名有種莫名的喜好,就算現在只是玩撲克牌,他也不想輸。
"厲害、厲害,你真的是太厲害了。"沒了,她沒錢了。
看來過幾天有空的話,她再去超市多搬幾箱泡面回來好了,反正她注定得和泡面相依為命一段日子了,黛芬的心正在淌血。
"謝謝夸獎。"
"我不是在夸獎你,"她兇巴巴的說道。"你聽不出來我在諷刺你嗎?"
"你為什么要諷刺我?是因為你輸得太慘了嗎?"他一點都不生氣。
"沒錯,我就是輸得太慘了,才會諷刺你,我可是將接下來幾天的飯錢都輸掉了。"
"聽起來很可憐。"他的語氣飽含同情。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
段狄君對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那個笑容溫和無害,但是看在慘敗的黛芬眼中可真的是刺眼極了,她認為他是在向她炫耀自己的勝利。
"我再給你一次翻身的機會,你贏的話,這里的錢你都可以拿回去。"
哼!世上絕對不會有這么好的事情,他一定有什么企圖。黛芬在心理想著。
"如果我輸了呢?"
"我可以要求你一件事嗎?"
"一件事?"
這聽起來十分詭異,可認識段狄君這么久他一直是個不折不扣的君子,從不會乘機占她以便宜。
不過男人哪……最好不要太過于相信他們不然君子都可能會變成狼!
"你得先告訴我是什么事,我再考慮看看。"
如果太吃虧的話,那她寧可連吃幾天的他面。
"我想向你要一樣東西。"
"什么東西?"黛芬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他這么有錢,要什么東西沒有,有必要向她要嗎?
嗯……這是不是說明了那樣東西只有她有,而他沒有?這真的是太詭異了……
"你確定我有你要的東西嗎?"
"世上就只有你一個人有而已,這一點我非?隙ā"他直直的看著她。
"什么?"她好奇極了。
"等我贏了之后再告訴你。怎么樣?要不要再玩一把?"
"玩就玩,怕你喲!"她最禁不起人家激了。"我一定會贏的。"
"我等著你將桌上的錢全都贏走。"
難道她真的是帶衰又帶屎嗎?
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么倒霉過!
望著手中爛到了極點的牌……這要贏段狄君真的是很困難。
"你……"不然就耍點小計謀好了。"你看!蟑螂在天空飛。"
一般人聽到這種話一定會左右張望,黛芬就是想趁這個機會將手中的爛牌跟段狄君交換。
這是個賤招沒錯,黛芬也對想出這種方法的自己感到十分不恥!不過,現在可是非常時刻,只要能贏牌,叫她學豬叫她都認了。
"嗯。"段狄君點了點頭!沒有任何的反應。
咦……他、他、他……他怎么和一般人不一樣呢?
他怎么沒有做出她預期的舉動呢?
"怎么了?你不是說蟑螂在天空飛嗎?那你是要我去打蟑螂還是怎么樣?"他不解的看向她。
"沒事、沒事。"黛芬搖了搖頭。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她現在真的只能自求多福了。
"你要出牌了嗎?"
"等等!你的牌會不會很好?"
雖然他們只有兩個人在玩,牌還是分成四份,兩人各挑一份來玩。
"還好。"他淡淡的回道。
"什么叫還好,你說清楚!"
她得知道他說的"還好"是好到什么地步,不然他要是有四張老二,卻對她說他的牌SOSO的話,那她豈不成了阿呆,傻傻的被他給騙了?
不過……她望了眼自己手中的牌。該死的!竟然連半張二都沒有,難不成老天真的要亡她嗎?
"你的意思是叫我告訴你,我有什么牌是嗎?"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看來這個小妮子真的是火大了。
"是的。"她臉不紅、氣不喘的點頭。"因為我的牌真的是世界宇宙無敵爛,所以我要知道你有什么牌。"
"這對我不公平。"
"沒什么不公平的,你只要告訴我重點就行了。"
"好吧,"知道黛芬存心要占他的便宜,段狄君也無所謂。"三張三。"
"真的還好。"嗯!她很滿意,人家她最起碼還有三張七咧!
"三張K。"
"差不多。"
哈哈哈……原以為自己的牌很爛,看來也沒爛到什么地步嘛!她可是得自夸一下,她有三張A呢!
果然,天無絕人之路,這一把她的勝算增加了。
"還有……"
他猶豫了一下!似乎在考慮要不要將其他牌告訴黛芬。
"還有什么?"
不怕、不怕,伊蝦米攏阮驚,有膽就放馬過來吧!
"你聽了之后會不會把牌丟到一旁不玩了?"他得先確認。
"不會,本小姐看起來像是這么沒品的人嗎?"她挑眉,"相信我,我絕對不會做這種事。"
雖然段狄君很不相信黛芬所說的話,不過,如果她真的耍賴皮的話,他也拿她莫可奈何。
"四張二。"
咦……蝦米、蝦米……他在說什么?
頓時,黛芬覺得有一道雷狠狠的劈向自己,還掛滿笑容的臉一下子全都變了,她的眼張得大大的、嘴巴也張得大大的,幾乎可以塞下兩顆鹵蛋。
"你……你……你再說一次好嗎?"黛芬沒啥氣質的挖了挖耳朵。她剛才一定是聽錯了,哪有人運氣這么好,玩"大老二"竟然能拿到四張老二!
"你剛才沒聽到嗎?"
"剛才我的耳朵被耳屎塞住了,所以沒聽到。"
"這樣!那我再說一次好了,我有四張二。"他重復一次。
果然!這是真的,這不是夢!
黛芬拍了拍自己的臉,又捏了捏大腿,確定會痛之后,她終于相信了。
"出牌吧!"她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講起話來要死不活的。
"我要出牌了。"
"請--"事情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她還是別再掙扎了。
如她所料,這局她輸得摻兮兮的。
"說吧!你要什么?要錢沒有,要房子也沒有,因為這房子是租來的,我的機車還在付貸款,反正說到底,我什么都沒有。"
她將手中的撲克牌丟到桌上。哼!什么爛牌嘛!一定是這副牌跟她犯沖,下一次換一副牌來玩,她絕對會贏!
"我要的很簡單,我不要你的錢,也不要房子。"
錢他多得是,房子有得住就行了。
"不然呢?"她軟綿綿的問道,心情真的很不好。
"我要你親我一下。"他終于說出他的要求。
"親你?"她的雙眼眨呀眨,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他竟然要她親他一下?
親?那不就是KISS……打啵、接吻……
"你不愿意嗎?沒關系,我不勉強你。"雖然他嘴上這么說,可是,他的眼中卻寫滿了對黛芬的不認同。
"喂,我沒有說不愿意!收起你那種鄙視的眼光!"愿賭眼輸,這個道理她還懂。
"你不愿意沒關系!我不想勉強你。"段狄君將撲克牌收起來。
"沒有!我沒有不愿意,這對我來說一點都不勉強。"她才不想讓段狄君看扁哩!
"這么說,你是非常樂意了?"他揚眉。
"。"這、這……她也沒有非常樂意啦!只是心里頭多少有那么一點點期待而已。"沒有、沒有,我絕對沒有非常樂意,我只是不想讓人家說我輸不起。"
"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而已!就算你不愿意,我也不會將你不守承諾的事告訴別人,你大可以放心。"
"哎呀!你的廢話怎么這么多。"只不過是一個吻而已嘛!"我要親了喲!"她的話才說完,手便勾住了段狄君的頸項,在他的唇上飛快的輕點了一下。
那個吻就像是精蜒點水一般,既輕又柔,沒有什么感覺。
"好了!"她放開了他。
"就這樣?"
"是!"她點頭,"你不是叫我親你嗎?我已經親了。"
"不是那樣的。"他搖頭。"不是?"難不成他要的是那種"法式親吻"?
就是兩個人互相吃對方的口水,然后再吸吮對方的舌頭……那……坦白說,她覺得那有一點臟耶!黛芬露出為難的表情。
"我只會這個而已,其他的什么都不會。"反正都是KISS嘛!他將就一下又有什么關系。
"我教你。"
"你教我?"她睜大眼。
什么時候她變成了他的學生?
段狄君沒有給她太多思考的時間,他捧住她的臉,然后低下頭在她如櫻桃般甜美的唇瓣上親吻著。
他的吻綿綿密密的,沒有掀起太大的波浪,只是激起了一點點的小浪花,就像將石頭投入海里一般。
他輕咬她的唇,讓她緊閉的唇瓣微微開啟,再將舌頭探人她的口中,與她的小舌相互交纏……
"嗯嗯……"
黛芬呆掉了,呆呆的看著段狄君。
在一番吸吮后,他才放開了她。"這樣才叫親吻,你剛才的那個吻是小朋友才會有的舉動。"他笑道,心情很好。
她的唇就如同他所想象的那么甜……甜得醉人呵!
發現黛芬沒有回他的話,表情也怪怪的,他有些緊張。
"你怎么了?"
"我……"她仍是呆呆的看著他。
"不舒服嗎?"他關心的問道。
"沒有,我只是在想一件事而已。"在他放開她的同時,她的腦袋也恢復了正常運作。
"我原本以為接吻很臟……因為那得吃對方的口水,不過,剛才我吃了你的口水,卻一點也不覺得臟……"
而且那種感覺很特別,至于特別在哪里,她也說不上來。
她為何會覺得接吻很臟呢?這是因為她國中時的健康教育老師曾說過,人體的口腔里含有許多細菌,法國人喜愛的法式接吻是很臟的。
"你怎么會這么認為?"他好奇的問。
"以前健教老師說的。"黛芬老實回答。
"他是男的還是女的?"
"女的。你問這個做什么?"她不解的看向他。
"可見她是個沒什么情調的女人。"
他笑著搖頭。幸虧那個健教老師沒有在校園外公開演講,否則可能會被一些人給罵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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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么晚到你家,會不會打擾到你的家人?"黛芬有些擔心。
"這里只有我一個人住而已。"他回道,隨手將西裝外套丟在沙發上。
"只有你一個人。"他為什么要一個人住呢?他的家人不是都在北部嗎?如果距離不是很遠的話,住在一起也無所謂。∵是他希望能保有一點隱私?
像她也是一個人住……不、不,正確的說法是和室友同住,不過,那可是有正當理由的。
她和筱蝶的老家在屏東的鄉下,那里幾乎都是種田、種菜的,工作機會真的很少,所以,她和筱蝶才會北上來找工作。
"嗯。"他點點頭,"我和我家里的人感情很淡。"
"感情很淡?"咦……這是什么說法?像她和她家里的人感情都很好啊!"難不成你是受虐兒?"
好可憐喲……原來段狄君自小是個受虐兒,真可憐!她在心里胡思亂想。
同時,她看段狄君的眼光也有些變了,多了些同情。
"受虐兒?"
"對啊!其實,你年紀都已經這么大了,應該早點忘掉心里的陰影,才能重拾歡笑的生活。"她主動抱住段狄君,希望將自己溫熱的體溫傳達給他。
對于她的想法,坦白說,段狄君只覺得有趣極了,他只說他與他家里的人感情很淡,并沒有說他是個受虐兒!她的聯想力之豐富,真的是令人佩服。
不過……被她這么緊擁住的感覺真好,這是以往不曾有過的。
她讓他覺得很平靜,仿佛所有的一切全都可以忘記一般。
段狄君也伸出手回摟著她的腰。
"我不是受虐兒。"
"不是?"
既然他不是受虐兒的話,那她就不用這么同情他了嘛!
虧她還不舍地自小可能遭受過的凄慘待遇,還默默的在心里為他哭泣,沒想到一切竟然不是她所想的那樣。
她想推開他,卻在下一瞬間發現自己的腰被一雙鐵臂給緊緊箍住。
她好貼近他……這真的是好暖昧喲!
"你放開我啦!"她拍了拍他的手。
"為什么?是你先抱緊我的不是嗎?"他耍賴。
"不是,剛剛我以為你是受虐兒,母性本能一時泛濫,才會抱緊你的。"她噘起嘴說道。
段狄君在她吸起的小嘴上親吻了下。"我父母只是很少關心我,他們是一對正常的父母,我是他們的親生兒子,他們怎么可能會虐待我呢?"他的手摟著她的腰在沙發上坐下。
"那你們的感情為什么很淡?"
"可能是因為我不得他們的歡心吧!他們比較疼愛段霄,甚至可以說到了溺愛的地步。"他淡淡的說道。
"段霄?"直到現在,這個名字聽在黛芬耳里仍舊是刺耳極了。"他們這么溺愛段霄對嗎?甚至還包庇他所做的任何壞事。"
"我也說過他們幾次,不過,他們就是聽不進去。"他的眼睛變得深邃了些,"還記得你第一次到我的公司的情形嗎?"
"記得。"
她用力的點頭,她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段狄君可真的是個正氣凜然的好人,因為他幫了她這么一個大忙,她十分感激他。
"你用力的接了那個該死的段霄幾拳,甚至還將他打趴在地上。"
"我回家后接到我父母打來的電話,你知道他們說了什么嗎?"他眼神微黯。
"他們說了什么?"她不解的問道。
該不會是狠狠的罵他一頓吧?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父母未免也太黑白不分了。
"我母親說我為了霸占'段氏集團'董事長的位子,所以想打死段霄。"他眼中蒙上了一層陰影。
"什么?"黛芬揚高了聲音,"她是不是有毛病。克詾槟愫芟氘敹麻L嗎?等等……我問你!你很喜歡董事長的位子嗎?"
"還好!不過,我覺得當個平凡人還是好一些。"
"既然你媽這么說的話,你就不要礙他們的眼,不要當董事長了嘛!"好可憐,豪門恩怨哪!
"我不做董事長要做什么?"段狄君玩味的問道,"除了這個,我好像就沒有其他的長處了。"
"來、來……跟著我一起擺地攤啊!只要你不嫌賺的錢少的話,擺地攤也夠溫飽了。"她開玩笑的說道。
"真的是太感謝你了,愿意收留我。"
"這有什么好感謝的,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而且,她還可以免費多一個人手,這有什 么不好的。
"謝謝你,不過,我放不下'段氏集團'……不是因為權力還是利益,只是我不希望在我 走之后,'段氏集團'就成了一盤散沙。"他語重心長的道。
"太有責任感可不是一件好事,便宜了別人!累死自己。"她搖了搖手指,不太贊同他的話。
"難得我邀你到我這里來,就別說這些了。"他不想再說那些會讓他心情不好的事情。
"不……不然呢?"
黛芬不由得緊張起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緊張,不過,她總覺得今晚似乎會發生什么事情。
發生事情?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同處一室會發生什么事情呢?絕對不會是女人拿著菜刀追殺男人!
"呵呵呵……我們、我們……"她甚至連話都說不好了。
"我們怎么樣?"
"我們今晚要睡在哪里?"
喝!瞧她問出了什么呆話!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之時,黛芬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她是哪根筋不對勁,竟然對一個男人說這種話。
完了、完了……段狄君一定會以為她想乘機勾引他!
"你想睡在哪里?"他頗感興味的問她。"你要在這里過夜嗎?"
他知道黛芬一定是一時嘴快,說錯話了,不過,他還是決定和她開一個小玩笑。
"在哪里睡?"啊……呵呵……她她……她一輩子可能都翻不了身了。"我在外頭搭帳篷。"
"我家雖然不大,不過,一頂帳篷應該還放得下。"
清楚的看到他眼中盈滿笑意,她惱怒的推了推他。
"你知道那只是我一時口誤。"
"我知道,不過你的反應挺有趣的。"與黛芬相處一輩子應該不會無聊吧!段狄君在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