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位于市區的某家大飯店十分熱鬧,因為自巴黎歸國的名服裝設計師“安格斯”在此舉辦千禧年服裝發表會。
安格斯服飾在國際問赫赫有名,設計師不過是位三十出頭的年輕男子,舉凡是他設計的衣服,不論是女人或男人都十分欣賞,他的名聲在演藝界更是響亮,許多名演員與名歌手皆紛紛登門要求他擔任服裝設計師,因此每回他的服裝發表會,人潮之多令人無法想像。
此時,會場布置得五光十色、耀眼奪目,T形伸展舞臺四周分布許多記者與攝影師,大家都等著這場精采表演揭幕。
莊翠雪所參加的歡迎會由于美國大客戶班機誤點,因此她與陳佩文在八點半才離開歡迎會。
“快點!快點!發表會已經開始半個小時了”陳佩文焦急萬分,拉著莊翠雪迅速往服裝發表會場趕去。
“哎呀!佩佩,你慢點啦!我的手會被你拉斷的!鼻f翠雪三步并兩步地追著她。真是的,只不過是場服裝發表會,用不著急成那樣吧!
唉!人家說女人最受不了三大誘惑,一是美好身材、二是漂亮衣服、三是英俊男士,可是這三項對她一點吸引力也沒有。
瞧她身材瘦得跟竹竿沒兩樣,既沒胸又沒腰也沒臀,漂亮的衣服她又不會欣賞,至于男人,她根本不需要。
不了解她的人總認為她很無趣,可是這也沒辦法,從小她只想過穩定的生活,就像現在除了工作、孩子,她什么也不在乎。
但是她周遭的人總是想盡辦法要改造她,尤其佩佩更是熱心,動不動就拉她去參加那些表演活動,想拒絕又怕刺傷她的自尊心,所以……唉!真是拿她沒辦法。
眼看會場就在眼前,莊翠雪突然感到肚子一陣絞痛襲來。
“啊!我的肚子……好痛喔!”她猛然抱住肚子哀號出聲。
陳佩文立刻放開她,緊張道:“怎么了?學姐,你沒事吧!”
“我的肚子好痛……一定是剛剛吃到海鮮,現在胃在抗議了!”她的胃對海鮮最敏感了,只要吃一點,就會令她想拉肚子。
“那怎么辦?”陳佩文著急起來。發表會只剩半個小時就要結束,錯過這次,不知道要在等多久安格斯才會再舉辦服裝發表會,可是又不能不顧學姐。
莊翠雪抱著肚子,抬頭瞥了她一眼,知道她的想法。
“沒關系,佩佩,你先進去,我到洗手間方便一下,再進去”
“沒關系,我拉一下肚子就沒事了。你快進去吧,我也要趕緊去找洗手間,待會見!”說完,為了不讓陳佩文有時間猶豫,她趕緊朝另一邊離去。
果然,陳佩文的猶豫一閃而逝,轉身沖進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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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大飯店!是哪個爛人設計的,居然連一間洗手間都沒有。莊翠雪抱著肚子一路咒罵。她完全不曉得自己走進會場后方,所以才一直找不著洗手間。
突然,她經過一間休息室,心想里面一定會有洗手間,不再遲疑,她立刻推開門走進去。
沒想到室內除了一堆花籃與漂亮衣服放置在一角,以及化妝臺上擺放得亂七八糟的飾品外,一個人也沒有。
莊翠雪左顧右盼,看到洗手間,她不假思索,趕緊沖進去解決她的痛苦。
過了片刻,她神情輕松地離開洗手間,看到依然沒人的休息室,她聳聳肩,舉步朝門口走去。
這時,休息室的門猛地被打開,一位英俊帥氣的男子乍然出現,令莊翠雪愣在原地。
一身白色上衣與藍色牛仔褲的羅政駒對于休息室里突然冒出陌生女子感到十分不悅。這些女人怎么那么煩,剛剛在會場老是纏著他不放,現在居然連他到休息室都不放過。
他伸手爬過頭發,不悅道:“你們這些女人怎么那么煩啊!想透個氣都不行。說吧,你想簽在哪?”說完,他從外套口袋抽出一支筆,緊蹙的眉頭說明他此時有多么
厭惡見到她。
莊翠雪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實在不明白他在說什么。不過聽他的語氣,難道這間休息室是他的?
“呃,對不起,先生,這休息室是你的嗎?”如果是,那她就要好好謝謝他,假如不是,她準備甩他一個耳光,她在心里暗忖。
羅政駒挑了挑眉,嘴角扯出一個嘲諷的笑容,“怎么,你不是因為知道這是我的休息室才進來等我的嗎?要簽名就快點,我想一個人好好休息,不想再被人打擾!
原來這休息室真是他的呀!那就不好對人家發脾氣了。“先生,我不是來跟你要簽名的,我只是來借用一下洗手間。抱歉!打擾到你休息,我馬上走。”她微笑地朝他點個頭,然后舉步越過他離去,順便幫他帶上門。
羅政駒詫異地望著關上的門,接著將筆朝后一丟,咒罵道:“神經病!莫名其妙!”他坐在大椅上伸展四肢,希望能讓疲憊不堪的腦袋得到休息。
羅政駒就是安格斯服飾的主要設計師,這品牌是他一手創造出來的。五年前仍默默無聞的他,在巴黎一場發表會上受到許多名人贊賞,從那時候起安格斯就成為眾多品牌中的佼佼者。
個性灑脫、不做作是他待人處世原則,雖然有許多人無法忍受,但是他所設計的男女服飾卻是眾人矚目之作。
剛剛在會場,一到休息時間,就有一群人將他團團圍住,有一大半是對他著迷的女人,不是硬要他簽名,就是猛塞信件、禮物給他。
真是搞不懂,他又不是什么明星、模特兒的,干嘛跟他要簽名呀!居然還有女人拉著他,要求跟他共度一夜。他XX的,亂七八糟的社會真不明白現在的女人,腦袋都在想些什么?
正當羅政駒莫可奈何之際,莊翠雪嬌柔的身影浮現他腦海。
剛剛那女于似乎不是他的迷,瞧她一身樸素裝扮,畫著淡妝的清純面容,看起來雖然成熟,不過卻還是有著年輕女孩的氣息,跟外面那些濃妝艷抹、穿著大膽暴露的女子完全不一樣。
嗯,對了,那女子說她只是進來借洗手間……真是怪異,沒事跑到休息室來借洗手間干什么?
羅政駒甩了甩腦袋,精神恢復許多后,心想發表會也快結束,正想起身,赫然發現一個飾品盒打開著。
奇怪,項鏈呢?他緊張地尋找那條價值百萬的鉆石項鏈。
過了半晌,他驚醒道:“糟了!原來剛剛那女人是小偷!該死!”
下一秒,他氣憤地沖出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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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翠雪正想推開會場的門時,手腕被人猛然拉住。
“你這該死的小偷,快點把項鏈交出來,否則我立刻報警!”羅政駒氣憤地吼道。真沒想到,看她一臉清純模樣,居然是小偷!什么借洗手問,明明是趁休息室沒人,溜進去偷東西,剛剛還禮貌十足地跟他道歉,真是該死
的女人!
等他拿回項鏈,不但要教訓這女人一番,就連看顧休息室的人員也要斥責一頓。
“喂!你干什么?放手喲!”突如其來被人扣住手腕,莊翠雪嚇得拼命掙扎。
“你還裝蒜!如果你不交出項鏈,我立刻叫保全人員抓你去警察局,聽到沒有!”羅政駒沉聲喝道。
莊翠雪抬起頭看著他,臉色刷白地喊道:“喂!你這人真是莫名其妙、神經病,我又沒項鏈,干嘛跟我要。 闭媸怯袎虻归,離開休息室后她迷了路,好不容易才找到會場,連門都還未推開,居然就被人抓住,還硬要她交出什么項鏈。
“看來我不狠一點,你是不打算承認你剛剛在休息室偷了我的項鏈羅!”羅政駒濃眉緊蹙地瞪著她,雙眸之中閃著怒意。
偷!這下她懂了。
“喂喂喂!先生,你一定是搞錯了,我真的只是借一下你休息室里的洗手間,根本沒拿你的東西,你一定是誤會了!”莊翠雪緊張的解釋。怎么會發生這種事,她不過借一下洗手間,居然會變成小偷!
“你還不承認,好!那我……”不行,他不能報警,否則事情鬧大會影響到他的發表會。
羅政駒冷靜下來,瞪著一臉焦急的莊翠雪。
這時,前方下遠處的電梯顯示有人上來,他不假思索,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抱起她嬌小身子,不顧她的掙扎,逕自朝休息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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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翠雪被羅政駒狠狠拋在地上,手肘用力撞到地面,她痛得喊出聲,“。『猛!”
羅政駒不理會她的哀叫,逞自將門鎖上,接著雙手抱胸看著她,“我不想將事情鬧大,你只要把項鏈交出來,我就不報警,而且還會放你出去,就當一切事情都沒發生。”
可惡!她真是受夠這自大的爛人!莊翠雪揉著手肘站起來,雙眸燃著怒火地瞪著他,“你神經病啊,我說沒偷你的項鏈,就是沒偷,你想報警,好呀!你現在就叫警察來,看誰在撒謊。”
他一定是想誣賴她偷東西,好乘機要她賠錢。哼,沒關系,等警察來了,看誰才是小偷、騙子。莊翠雪悻悻然的暗忖。
羅政駒眉頭蹙得更緊,雙唇緊抿成一直線與她怒目相向。
該死的女人!好!那就看誰厲害。
“把你的衣服脫掉!”他大聲喝道。
聞言,莊翠雪無法置信地倒抽口氣,猛然抓緊衣領,驚駭道:“你……你想干什么?”天呀!她該不會是遇到變態了吧!
羅政駒明白她在害怕什么,不禁翻了個白眼,“你說沒偷項鏈,那就脫衣服讓我檢查啊!”
“我是真的沒偷項鏈,干嘛要脫衣服讓你檢查呀!你這色情狂!”她反駁道。
“拜托!小姐,你以為我看上你呀!我告訴你,女人
的裸體我見多了,身材比你好的不知有多少,瞧你前不凸、后不翹,誰會對你的身材感興趣呀!別浪費時間,快點把衣服脫掉!
羅政駒以職業口吻命令莊翠雪,忘了她并非他旗下的模特兒。
聽著他毫不修飾的話,莊翠雪的自尊心大受打擊。可惡!身材不好又不是她的錯,這該死的臭男人,居然如此說她。
她握緊雙拳,怒不可遏地瞪著他,被他氣得身體直顫抖。
羅政駒等了一會兒,發現她沒動靜,朝她走進一大步,不耐煩的說:“既然你不自己動手,那我就不客氣了!”說完,他修長的十指伸到她胸前。
“你干什么!色狼!”莊翠雪一手推開他襲擊而來的魔手,一手用力朝他臉頰揮去。
啪!清脆響亮的聲音令休息室陷人一片沉靜,莊翠雪連忙退到角落。
羅政駒用著無法置信的目光瞪著她,臉頰上的刺痛讓他的怒火終于爆發。
他氣憤地沖向她,怒吼道:“你這小偷,不好好教訓你,你是不知道悔改!
他雙手扣緊她腰際,硬是將她身子拉到面前,空出一只手將她的外套自身上扯下。
“啊,你想干什么!”莊翠雪尖叫出聲,雙手用力推開他,整個人害怕地朝門口跑去。
沒想到他伸手再度扣緊她纖腰,順勢將她的身子壓上墻壁,隨即將她雙腕高舉至頭頂,以一只巨掌牢牢制住,另一只手伸到她胸前。
“啊——非禮呀!救命呀!莊翠雪大聲求救,先前的怒意全被驚駭所取代。誰來救救她,這男人想非禮她呀!
羅政駒不理會她的尖叫,手指一用力就將她上衣所有的鈕扣扯掉,下一秒,莊翠雪的內衣完全展現在他眼前。
他朝她胸部一瞧,不禁嘴角揚起,“看不出來你還穿B罩杯的嘛!而且身材也沒我想像中那么糟,看來是因為衣服的關系吧!彼蛄恐,職業毛病讓他忘記原本想做的事。
莊翠雪杏眼圓睜地望著他,無法相信眼前這男人的話,他居然還有心情對她的身材評頭論足!拔!你…… ”她正想罵出口時,門被人猛烈拍打著。
“羅先生,你在里面嗎?一個著急的男人聲音自門外傳進來。
“什么事?”他不悅問道。
“羅先生,發表會已經結束了,大家都在等你謝幕!
他無奈地翻個白眼,“知道了,我馬上來!
“那你快點,我先過去安撫一下大家。”
“好啦,知道了!绷_政駒一喊完就放開手。
莊翠雪立刻將上衣拉緊,整個人蹲下去,全身顫抖個不停。
羅政駒望了她一眼,面無表情道:“你在這等我,謝完幕我再過來!闭f完,轉身去開門。
“等一下!”莊翠雪沖過去想阻止他關門。
可惜來不及,他已經將門關上,并且上了鎖。
“喂!放我出去,你這變態!”她敲打著門,慌張的喊著。
羅政駒無奈地撇了一下嘴角,不悅道:“小姐,我勸你別再大吼大叫,否則待會我就帶一大票人來搜你身。”
這個威脅果然奏效,莊翠雪立刻停止敲打,從他剛剛的舉動看來,她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
羅政駒發現里頭安靜下來后,不再理會的朝會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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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會順利結束,羅政駒在謝幕完畢后,立刻明白犯下大錯。
他誤會那女子了!項鏈是在中途被人戴出去展示,所以那女子真的只是到休息室洗手間,而他居然……
該死!他真是該死,居然還扯掉人家的上衣!這下真的糗大了。羅政駒自責地朝休息室走去。
一打開門,他就瞧見莊翠雪跪坐在角落,全身微顫地瞪著他,眼鏡下的清澈眼眸并未沾染任何淚光。
沒想到她還挺堅強的,發生這種事,她連滴眼淚也沒流。羅政駒打從心里佩服她的勇氣。
不過,現在該怎么跟她道歉呢?如果跟她說是他誤會她,她一定會對他破口大罵,也許還會告他,這該如何是好?
唉!算了,是他誤會她,就任憑她處置好了。
羅政駒神情轉為柔和,順手取了件衣服來到她面前。
“呃……這件衣服你先換上吧。”他將衣服遞給她。
莊翠雪打掉他手里的衣服,氣憤道:“不用你假好心,你到底想怎么樣直接說好了!總之我根本沒拿你的項鏈!她懶得再跟他吵下去,只要他愿意放她走,他要多少錢她都答應他。
羅政駒無法置信她竟然對這價值不菲的衣服不屑一顧,原本想發脾氣,但很快又忍下來。
他蹲下身,脫下外套披在她肩上,歉然道:“小姐,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我知道你沒偷項鏈,剛剛全是我心情不好,沒注意到項鏈已經被人拿走,所以才誤會你,我對你……真的很抱歉!”
聽完他的話,莊翠雪一怔,杏眼直盯著他。
“我為剛才粗魯的行為向你道歉,看你是要告我,還是要求賠償都沒關系,只要你愿意原諒我,要我做什么都行!彼嫘恼\意的說。
莊翠雪不敢相信剛剛那傲慢、自大的人居然會跟她道歉。
那她該有什么反應呢?高興、生氣,還是打他、罵他、原諒他……不!別想她會原諒他。
莊翠雪神情冷靜,動作緩慢地將他的外套穿上,目光冰冷的望向他,“你要我原諒你?”
從來沒有女人用如此冰冷的眼光著他,羅政駒突然感覺背脊一凜,他勉強牽動嘴角。
“嗯。”見鬼了,他居然被眼前這女人一瞪,就全身不對勁。
莊翠雪依然面無表情,突然拉起他的右手,低頭朝他手臂狼狽咬下去。
“。∧恪绷_政駒正想斥責,卻見她眼角溢出淚水,霎時明白她是將所有怒意發泄在這一咬上。
無奈之際,他只有咬緊牙根,忍住手臂傳來疼痛,任憑她咬著。
好半晌,莊翠雪啃到血腥昧,猛然放開他的手,見到他手臂上的滲血齒痕時,憤然起身朝他怒吼道:“你這該死的男人,我絕不原諒你,只要這齒痕一天不消失,你就休想我會原諒你。我要你每次見到這齒痕,就想起你今天的所作所為,我要你后悔一輩子。
話聲一落,她強忍淚水沖出休息室。
羅政駒沒想到她會說出如此震撼的話,抬起手臂,望著上面深深的齒痕,他伸舌輕輕舔拭起來,嘴角則勾起一抹對自己的嘲諷?磥硭龅搅耍瑢τ诮裉彀l生的事情,他將永遠無法忘記,還有……她那纖細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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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翠雪抓緊外套沖進車里,強忍的淚水終于奪眶而出,她難過的放聲大哭,抽出面紙猛擦嘴角的血絲。
她從來沒遇過這種事,那可惡又該死的男人,將她的自尊心完全打垮。以前無論她遇上多難纏的客戶都有辦法應付,只有今天……她居然任由那是男人擺布。
可惡!可惡!氣死人了!
此時,她的行動電話突然響起,莊翠雪趕緊接起。
“喂,我是莊翠雪!彼尤煌涀约河行袆与娫,真是笨蛋!
“學姐,是我佩佩啦。你人到哪去了?我一直在會場等你耶!”陳佩文語氣緊張的詢問。
她連忙深吸幾口氣,緩和語氣,“對不起!佩佩。我上完洗手間,人還是很不舒服,就先離開了,你可以自己回去嗎?”
“原來如此,那你現在好多了嗎?”陳佩文關心道。
“好多了,你也快點回去,明天還要上班呢!
“我知道,那你好好休息,明天見!
“嗯,明天見!闭f完,莊翠雪趕緊掛上電話。
冷靜了好一會兒,她終于恢復精神,正想整理好儀容時,赫然發現身上的外套是那該死男人的。
恨恨的瞪了衣服一眼,她決定回家就把它燒了,以泄心頭之恨!
如此想,心情總算好許多,她發動車子,迅速朝回家的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