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里,蘭州城內(nèi)的富商,宋單允家中可不平靜。
因為他的獨(dú)生女正在生產(chǎn),生了許久還生不出來,一群人急得直跳腳。
“爹,你別急,先休息一下吧!”宋府招贅的女婿,元冬洋扶著他說道。
宋單允一看到元冬洋一臉溫吞的模樣,火氣更大了,忍不住拿著拐杖指著他大罵:“你的妻子在里面生孩子,說不定正在忍受痛苦,你卻一臉無關(guān)緊要的樣子,真是氣死我了……”
“生孩子的事我又幫不上忙……”縮著頭被罵的元冬洋喃喃自語,覺得很無辜。
真是沒用,難怪會被我女兒吃得死死的!宋單允聽了直翻白眼,掛在嘴角的兩撇胡子也氣得翹了起來。
這時,一陣哭聲響撤云霄一
“哇……”
“生了、生了——”宋單允和元冬洋兩個人高興地抱在一起。
突然,房內(nèi)又傳出一陣較微弱的哭聲。
“咦?怎么還有另一個哭聲?”宋單允甚感疑惑。
“難道是生了兩個?”元冬洋猜測這。
不一會兒,產(chǎn)婆開門走了出來,“恭喜宋老太爺、宋老爺,宋夫人生了一對千金。”
“真的,太好了,快、快抱來讓我看看!痹筮B忙伸手想要看看自己的寶貝女兒。
但宋單允卻快了他一步,一個拄著拐杖的老人動作居然比他快,搶在他之前搶到嬰兒。
就見宋單允一手抱一個嬰兒笑得合不攏嘴,而被晾在一旁的元冬洋只能可憐兮兮地伸長脖子,望著自己的兩個寶貝女兒。
沒辦法,宋家人一向很強(qiáng)勢,就連他妻子都比他兇,才會把他吃得死死的,還老是讓他跪算盤。
“好,就這么決定,大的叫宋詞兒,小的就叫元曲兒!彼螁卧蕸]有事先知會身為父親的元冬洋,就自己拍桌定案。
咦?元冬洋錯愕不已。嗚……不會吧!居然連讓他替“他”的女兒取名字的機(jī)會都不給?
宋單允不小心瞥見站在一旁的元冬洋,“怎么?名字取得不好嗎?”他的臉上露出“敢說不好,你就給我小心點(diǎn)”的表情。
“沒、沒有……”元冬洋敢怒不敢言。
“諒你也不敢,換你抱了。”宋單允說完才把兩個嬰兒交到元冬洋手上。
元冬洋抱過來一瞧,嗯——姐姐長得像妻子,妹妹長得像他,還好不是兩個都像宋家人。元冬洋暗自慶幸著。
就見姐姐宋詞兒不停地?fù)]舞著肥肥短短的手腳,猛攻熟睡中的妹妹元曲兒,不一會兒元曲兒就被打哭了。
元冬洋看著兩個嬰兒皺起眉。錯了,姐姐的個性根本是他妻子的翻版,看來妹妹以后定會被姐姐吃得死死的。
而他,則多了一個女兒來欺負(fù)他!
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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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年后。
蘭州城外的便道上有一輛馬車緩慢行駛著,宋詞兒和元曲兒兩姐妹帶著幾名護(hù)院乘坐馬車剛從京城游玩回來,經(jīng)過猛虎崗要回蘭州城。
“圍起來……”突然,一群蒙面人手拿刀劍從林子里沖了出來,并將他們團(tuán)團(tuán)圍住。
一名護(hù)院大聲喝道:“你們是誰?想做什么?”
“留下你們身上的錢財和女人,就留你們一條命……”
一名蒙面人說完大手一揮,其他的蒙面人便和兩姐妹的護(hù)院打了起來。
宋詞兒和元曲兒兩姐妹見苗頭不對,立刻從后方溜走。
她們不敢回頭看,只能拼命地跑。
最后她們竟然跑到斷崖,再也沒有退路,回過身卻見蒙面人追了上來。
“姐,怎么辦?”元曲兒躲在宋詞兒身后,抖著聲音問。
宋詞兒吞吞口水,看看身后的斷崖,只見斷崖下一片白茫茫的,根本不知道下面是地面,還是溪流?
“曲兒!”宋詞兒突然回頭緊拉著元曲兒的手。
“是!”元曲兒見她有了決定,心里既期待又害怕!拔覀兲氯グ!”說完,她拉著元曲兒準(zhǔn)備一起跳下斷崖。
什么?難道沒有更好的方法嗎?元曲兒聞言傻眼。
“姐,你瘋啦?”元曲兒大叫一聲,手腳并用地將她往后拉。
“難道你想被那些人捉到?”宋詞兒指著眼前越來越逼近的蒙面人。
“不想,可是……呀!”
元曲兒還來不及反駁,就被宋詞兒一腳踹下斷崖,緊接著宋詞兒也跟著跳下斷崖。
“不可以,美人兒呀……”二名蒙面人街上前想拉她們,但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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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不停地吹著,兩姐妹過了許久尚未落地,突然,一陣強(qiáng)風(fēng)吹來……
“姐!”元曲兒尖叫出聲。
“曲兒!”宋詞兒想拉住元曲兒。
原本手拉手的兩人,因為風(fēng)勢太大而被拉扯開來,兩人因此被吹散了。
“曲兒!”宋詞兒東張西望地想看元曲兒被吹到哪兒去,但眼前卻是一片白茫茫,完全不見元曲兒的蹤影。
“曲兒,你要自求多福了。哇!為什么我會遇到這種事?我還年輕正是花樣年華啊!”宋詞兒整個人頭下腳上地往下墜,感覺腦中一片空白,但嘴里仍是不停地叨念著。
咦?是陸地!
終于看到陸地了!太好了。
不對,是陸地她就死定了耶!宋詞兒猛然回神想起自己現(xiàn)在正在空中。
“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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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真是滿載而歸。”步驚狂一手提著在河邊釣到的魚,嘴里咬著一根稻草,笑得合不攏嘴。
“哇!下面的人快閃開,壓扁我不管!”
“咦!哪來的聲音?”步驚狂轉(zhuǎn)頭四處看了下,發(fā)現(xiàn)四周一片空曠,除了他就沒有別人了。
正當(dāng)他感到疑問時,突然有片陰影罩在他頭上,他下意識地抬頭看向天空。
砰的一聲,一聲巨響后,四周歸于平靜。
“痛……”宋詞兒過了好一會兒才動了一下身體。
她竟然沒事,真是奇跡!她摸摸身體確定自己沒有缺手缺腳,才放心下來。
不過她記得自己摔下來的時候,附近似乎有人。
她轉(zhuǎn)頭四處看了下,發(fā)現(xiàn)附近連一只蟑螂都沒有,更別說是人了。
難不戊——她往自己身下看去。她身下好像壓著什么東西耶?
果然!那人全身陷人土里,正以“大”宇型趴在那兒呢!
一定很痛吧!宋詞兒看著那像是一個男子的“物體”,暗自慶幸被壓扁的不是自己。
慘了!那個人不會掛了吧?宋詞兒慢慢地靠近眼前的不明物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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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老兄,你不能怪我,是你自己不要命的。這地方這么大,你別的地方不站,偏偏要站在這兒,實在不能怪我。況且我有事先警告過你,這是你的命,不過你被我壓中也算是功德一件……”宋詞兒對著深陷土里的男子喃喃念著,希望他不要來個半夜“鬼”敲門,把她嚇得半死。
宋詞兒張望了下,確定四周沒人,打算做出一件可恥的事,那就是——溜!
但她才走了一步就發(fā)現(xiàn)裙擺不知道什么東西扯住動不了,轉(zhuǎn)身一看,竟然是那男子的手扯住她的裙擺不放。她用力地想將裙子拉出來,但是不管她多么用力就是拉不出來。
“人都死了,還拉住不放啥?放手呀!”她動手想拉開男子的手。
突然,男子反手抓住宋詞兒的手腕,嚇得她失聲尖叫。
“啊——”
“你這殺人兇手,竟想‘棄尸’逃亡?”陷在土里的男子抬起頭來,怒吼著。
原來這家伙還沒死,他的命也未免太硬了吧!
“什么殺人兇手、棄尸逃亡?你又還沒死,還有你哪只眼睛看見是我壓到你的?放手啦!”宋詞兒拼命地想抽回被他抓住的手,還死不承認(rèn)、強(qiáng)詞奪理地說壓到他的不是自己。
“這里除了你還有別人嗎?我要是真的死了,你就成了殺人兇手。不過,幸好老天有眼,才沒讓我真的掛了,我才能捉住你這可惡的兇手!”他現(xiàn)在全身痛得要命,根本不敢亂動。
老天有眼?才怪!宋詞兒翻了個白眼。
“你最好放手,否則——”她浯帶威脅地警告道。
“否則么樣?我就是不放,你又能如何?”他才不吃這一套。
“否則就這樣!彼卧~兒先是瞇起眼看著他,突然毫無預(yù)警地一腳直接踩在他的臉上。
“啊!”
步驚狂痛得放開宋詞兒。宋詞兒一重獲自由,就飛快地隨便找個方向就跑。
“天哪!我流鼻血了!可惡的女人,你跟我的梁子結(jié)大了!辈襟@狂擦了擦臉,不敢相信那女人竟然粗魯?shù)夭人哪槨?br />
此仇不報。他步驚狂就是龜孫子!
“該死的女人,你給我站住!”步驚狂氣急敗壞地獅吼出聲。
他的“吼”聲一出,四周的樹木全部跟著震動,接著沖出一群鳥獸,但沖到一半突然全部無故昏倒墜地,就連跑了有些距離的宋詞兒也突然整個人倒了下來,被震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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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附近的驚天堡大廳里,雷疾風(fēng)動了動雙耳。
“咦?我剛才好像聽到狂的‘獅吼’耶!”
“狂是去釣魚的,沒事用獅吼做什么?難不成是將魚震昏撿現(xiàn)成的?”云天嘯源了想,以狂的個性的確是有這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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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步驚狂才試著拔起自己釘在土里的身體。
“還好,沒受傷,倒是我剛才釣的魚全都成了魚干!辈襟@狂拍拍身上的泥土,瞧見一旁的魚全壓成了魚干。
他原本打算一魚三吃的,現(xiàn)在不用了,早知道最后會變成魚干,他就不用浪費(fèi)時間特地跑到河邊釣魚,直接在驚天堡四周的湖泊釣就好了,所以他打算向害他浪費(fèi)時間又壓痛他的罪魁禍?zhǔn)姿髻r。
他走到宋詞兒身邊一手拎起昏迷中的她,粗魯?shù)貙⑺冈诩缟贤@天堡走去。
他要讓她后悔,誰教她偏偏壓到他。
沒錯,他是江湖十大世家之一,驚天堡堡主步驚狂。驚天堡位于湖泊中央,要進(jìn)人驚天堡除了施展輕功就只有坐船,當(dāng)然還可以游泳。
而步驚狂就如他的名字“驚狂”一樣,讓人驚狂,偏偏他的長相和個性完全不搭,因為他長得俊秀爾雅、玉樹臨風(fēng);平時只要不說話,大伙兒都以為他是個文弱書生。但一旦開口說話就全走了樣,因為他說出來的話全是驚人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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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堡主回來了。”總管話才說完,步驚狂就已經(jīng)來到大廳了。
“狂,你釣了多少魚?咦!你怎么灰頭土臉的?”雷疾風(fēng)有些訝異地問。
“沒什么!辈襟@狂毫不憐香惜玉地將肩上的宋詞兒丟在地上。
云天嘯好奇地盯著宋詞兒, “你不是去釣魚,怎么釣了個女人回來?”
狂也真是怪,驚天堡四周都是湖泊,他不在湖泊釣魚,還特地跑到河邊,真是怪癖!
“魚在這兒。”步驚狂將魚簍丟給云天嘯,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這是什么?魚干!”雷疾風(fēng)和云天嘯二人圍在一起,看著那一簍扁掉的魚。
步驚狂啜了一口茶,說道:“不用懷疑,活魚變成魚干有什么好奇怪的?對了,怎么只有你們兩個!破天人呢?”
“好像被女人給騙了,追女人去了!崩准诧L(fēng)回答。
步驚狂聞言撇撇嘴,“啐!女人都是麻煩!
“對了,狂,她到底是誰?還有這些魚怎么了?”云天嘯指著宋詞兒。
“她呀,是殺人兇手!辈襟@狂一臉不以為然。
“殺人兇手?她殺了誰?你干嘛帶她回來?”雷疾風(fēng)微挑起眉。
步驚狂指著自己,“我和那些魚呀!
“啥?”雷疾風(fēng)和云天嘯面面相覷,不懂他話中的意思。
“狂,別開玩笑了!痹铺靽[笑著搖頭。
“我沒有開玩笑,我沒死是我命大,只是可憐了我的的那些魚。”
雷疾風(fēng)又道:“狂,你把事情說清楚一點(diǎn)嘛!”
“我是說那女人不知道打那兒冒出來,竟然掉到我身上把我壓倒在地,結(jié)果那些魚就變成這副德行了。”步驚狂聳了聳肩。
“意思就是你不知道她是誰羅?”云天嘯問。
“沒錯,而且她竟想畏罪潛逃,我絕對饒不了她。!”步驚狂瞪著昏迷中的宋詞兒,已經(jīng)想好要對付她的方法了。
這女人要是坦承是她壓到他的就算了,反正他也懶得跟女人計較,可是她卻一副打死不承認(rèn)的樣子,態(tài)度還比他囂張,真的是把他給惹毛了。
看她的樣子一定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個性才會這么驕縱任性,他非得好好教訓(xùn)她,挫挫她的銳氣不可。
“你還真倒楣,不過她也一樣,誰不去惹,偏偏惹到你這位驚天堡堡主。”雷疾風(fēng)露出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步驚狂皺起眉,“風(fēng),你把我說得好像很可怕似的,我有這么可惡嗎?”
“沒有嗎?”雷疾風(fēng)反問。
“也對,哈哈哈!”步驚狂撫著下巴想了一下,大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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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宋詞兒緩緩睜開迷蒙的雙眼,映人眼簾的是粉紅色的紗帳。
這是哪里?宋詞兒猛然站起身,整個人卻突然往前傾而跌倒。
“啊!好痛,流鼻血了!”宋詞兒大聲哀號。
她感覺鼻子有股熱熱的液體流出來,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地上滴了好幾滴血,才知道自己正在流鼻血。
搞什么?她的手在做什么?竟然沒先出手撐著地,害她傲人筆挺的鼻子扁掉了。
咦!這是怎么回事?
宋詞兒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被綁住了,連腳也一樣,所以她才會因為站不穩(wěn)而摔倒。
是哪個家伙將她綁住的?宋詞兒氣得咬牙切齒。
咦?門外似乎有人正要進(jìn)來!她瞇起眼,看向門口。
是個約莫十三、四歲的小姑娘!
小翠端著晚餐進(jìn)來,一進(jìn)房就差點(diǎn)被宋詞兒臉上的兩行鼻血給嚇著,險些將飯菜丟了出去。
“你是誰?這里是哪里?”宋詞兒嚴(yán)厲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