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頭好痛!
云香撫著后腦勺,表情痛苦地攀附桌緣而起。
發(fā)生什么事?她自己怎么會突然昏倒,
「格……格格!您……您……」大感不解的云香在瞥見玉帨兒身影時,驚駭?shù)啬樕l(fā)白。
只見格格雙手環(huán)繞住赤裸的上身,神情呆滯地凝視門扉,而且,最令她大為詫共的,竟是格格所裸露出的雪白肌膚,居然布滿大大小小的紫青。
「格格,您怎么把自個弄成這樣?」眼見散落一地的破碎內(nèi)綢,云香更是抑止不住地顫抖,「格格,格格!您先委屈一下!乖葡慊艁y地脫掉自己的內(nèi)襯,并拾起格格完好的粉紅袍裝,快速替她套上。
「耶!你醒了?」玉帨兒從混沌中醒過來。
「格格,您怎么把衣服給撕破了?」她沒膽問她身上的瘀青是從何而來。
「撕破……他呢……他跑去哪里?你有沒有看到他?他要去傷害皇兄,快去阻止他!」忽然想起什么來著,玉帨兒惶恐地下了床,急往門口奔去。
「格格等一下,您說的『他』到底是誰?」云香趕緊攔住她狂猛的身子。
「他就是……」玉帨兒跨出的腳伐頓時煞住。
就是殷封嶄呀!
微張的小口,硬是吐不出半個字來。
「是誰?」
「是……不關你的事。」
「可是方才格格提到有人要傷害皇上。」云香嘟噥地縮著頭。
「是你聽錯了!褂駧渻捍舐暦裾J。
也或許是自己聽錯了,殷封嶄那混蛋肯定是故意要嚇唬她。他根本沒那個能耐傷害皇兄。
絕對沒有!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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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謹親王府
「你沒聽錯?」
「回貝勒爺,是真的,奴婢真的沒聽錯!乖葡闱忧拥氐拖骂^,不敢凝視津亢貝勒陰沉的俊臉。
她為了向津亢貝勒告密,還打通奸幾個關卡才出得了宮門。
她云香雖是一名小小侍女,但還懂得事情的輕重緩急,既然有人要對皇上不利,而格格又受人脅迫不許張揚,她當然就要義不容辭的替主子代勞了。
何況這件大事,她又不敢任意告訴宮中禁衛(wèi),所以她只好瞞住格格,偷偷跑來和謹親王府報訊。
「是姓殷的反賊嗎?」
「奴婢不敢確定!
「玉……格格無恙吧?」他并不是不敢見她,而是他還沒擒住殷封嶄,還沒拔除這根肉中刺。
「沒事!菇蚩贺惱账⒊龅年幚,實在恐怖,她真欽佩自己的雙腳還能站得穩(wěn)。
「回去后,不許再對別人提起此事!顾M不知那群亂黨都把目標放在秋冬獵場上。
而比較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反倒是殷封嶄三番二次去見玉帨兒,卻不曾將她擄走作為人質(zhì),難道他對玉帨兒……
津亢貝勒俊美陰沉的輪廓,再也抑止不住一股肅殺之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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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長地闊、秀麗遼遠的獵場上,正舉行清室一年一度的狩獵活動。
眾多的皇室家族及王公貝勒,皆一起在旭麗的草原上奔馳騎射。
而守圍在獵場四周的禁衛(wèi)軍,更在津亢及嶧忻二位貝勒的調(diào)派下,人數(shù)呈現(xiàn)了倍數(shù)成長。
「格格怎么會拒絕皇上,這不是您日夜所盼望的事?」皇上特邀格格共騎,但格格居然予以回絕,說是會防礙皇上的拉弓射獵。
唉!她日夜所盼的才不是這檔事呢!
「格格放心,奴婢早就把您擔心之事給解決了。」云香突然貼近玉帨兒,小聲地竊笑著。
云香瞥見格格如此不開心,想必是擔憂那名反賊作亂,所以她干脆把出宮通報津亢貝勒的事二抖了出來。
「你說什么?再給我仔細說一遍!」玉帨兒擰住云香的耳朵,急忙問道。她清麗粉離的臉蛋,驀地扭曲刷白。
「格格,輕一點,奴婢的耳朵快被擰斷了!乖葡汶p手合十地求饒。
「斷了最好!」玉帨兒的失聲痛罵,招來眾多大人物關心的眼神,她瞬間掩臉輕咳了下,并對云香使了個極溫柔的眼神,隨后,她款步走到搭建好的偌大棚架下乘涼,
她有做錯事嗎?云香撫著耳朵,沮喪地跟在格格后頭。
「說!你還給我泄露多少秘密給津亢知道!巩斔腥硕及涯抗庹{(diào)回獵場上后,玉帨兒再次狠狠地揪住云香漲紅的耳朵,放聲嘶吼。
「沒有,真的沒別的了!
「你這個大混蛋、大反奸,竟敢向津亢通風報信,你不想活就說,本格格會助你一臂之力的!
「冤枉呀格格,奴婢只是看格格整日愁眉不展,以為格格是在擔心皇上安危,所以才……才……」云香哭喪著臉說道。
「皇上的安危輪得到你來關心嗎?我們大清武將個個驍勇善戰(zhàn),就算來一、二百個反賊也不夠看!
所以,她堅信殷混蛋絕不會愚蠢地跑來送死。
「可是……」
「你給我閉嘴!以后再讓我捉到小辮子的話,本格格就把你的頭剁下來種花!褂駧渻涸诮逃栐葡愕耐瑫r,順便惡狠狠地斜瞇右后方變了臉色的親兵。
不過,玉帨兒若是望向左側(cè),就會發(fā)現(xiàn)其中一名頭盔壓低的親兵,正閃爍兩道氤氳詭異的眸光,凌厲地睇睨她。
「奴婢以后不敢了!乖葡愣哙碌孛蜃。
「哼!」
就在此時,遠處的獵場驟然傳出高昂的吆暍聲。
「來人呀!有人襲擊皇上!」
「亂賊在圍場內(nèi),快派人過來?!」
一瞬間,大匹人馬紛紛蜂擁而至護衛(wèi)皇上,圍剿數(shù)十名入侵的反賊。
他真的來了!玉帨兒頓時錯愕地愣住。
不可能!她要親自去確定。
一格格,您要去哪?現(xiàn)在獵場一定很危險,您不要過去。」
「你讓開,有人要殺皇上,我得趕去看看。」
「別去,格格!」
「格格,我已經(jīng)把場面控制住,您就安心待在這!共恢獜哪睦锩俺龅慕蚩贺惱,強悍地拖住急於奔去的身影。
「津亢,你所謂的控制住是什么意思?」玉帨兒慌亂地一把扯住他。
津亢是不是把殷封嶄給殺了?
「所有的反賊不是當場格殺,就是束手就擒!箍上倭艘幻钪匾娜。
「那有沒有……有沒有他呀?」她渾身劇烈地顫抖。
津亢貝勒看了她好一會兒,才冷聲說道:「沒有!」
幸好……幸好,玉帨兒這才放下心中大石,頻頻拍撫自個的胸口。
「格格放心,津亢會將他徹底揪出,以絕后患!菇蚩贺惱談e有所指地撂下話,然后邁步離去,
玉帨兒又窘又急地回避津亢了然的眼神。
她悒郁地暗罵自己又笨了一次,而且還比上次笨得更加厲害。
當她抬手要教訓自己腦袋時,一股熟悉的幽魅氣息突然鉆進她的感官,她瞬間渾身定住,兩眼圓睜發(fā)直。
「喂!還不快滾到一旁去!乖葡惆l(fā)現(xiàn)一名親兵居然沒半點聲響地欺近格格,隨即當場斥退。
「叫她離開!」陰邪的冷笑聲在她耳翼低回著。
「喂!你這個狗奴才……」壓下的頭盔將他部分的臉龐遮掩住,致使云香無法看清此人就是殷封嶄。
「你別過來,去幫我看看皇上有沒有事!褂駧渻航┯苍诎肟罩械氖,輕輕地揮動。
「哦!奴婢這就去。」格格的性子變得真快。
「你想要干嘛?本格格可要警告你,如果你敢亂來,小心死無葬身之地!
「是誰無葬身之地?嗯!」殷封嶄狠狠地由背后使勁捏住她的后手肘。
「好疼!是我啦,是我啦!」玉帨兒痛白了小臉。
此時,獵場上的混亂已然平息,皇上也在眾人的簇擁下,正要返回宮中,所以場面顯得有些慌亂,以至於眾人對於他們兩人異樣的行徑,都以為殷封嶄是在護衛(wèi)格格的安全,根本無人懷疑。
「你為什么不逃?」玉帨兒替他目前的處境感到十分緊張。
「我為何要逃?」要走,也要將剩余的人一起帶走,不然一旦落入津亢手里,后果恐怕不堪設想。
其實,這次的刺殺計畫根本不夠周全,他也曾力勸義父打消此計,但義父及大部分弟兄都決意執(zhí)行到底,才會慘遭如此重大損傷。
本來,他身為主事者之一,應該參與此次行刺,但又顧忌到萬一失敗,可是會全軍覆沒,所以他并沒有參與這次行動。
不過,也幸虧他不放心地前來查探,最起碼,他還能拯救存活的弟兄。
「你現(xiàn)在不逃,待會就真的逃不了了!
只見四名渾身是傷的反賊,被津亢貝勒所率領的禁軍押解,正緩緩朝向這邊行來。
殷封嶄嗤哼一聲,突然從袖中露出一截尖刀,
「殷封嶄!咕驮诮蚩贺惱詹煊X玉帨兒神色有異,及她身后所站定的身影時,驀然頓下腳步,神情駭人地揚手阻止眾人前進,「我干算萬算,就是沒算到你已經(jīng)隱藏多時了。」
「放下我的弟兄,留下五匹馬,所有人全部退至圍場。」殷封嶄翻出袖中短刀,對準玉帨兒纖頸。
在場眾人全被這突來的劇變給慌了手腳,誰都沒想到反賊竟會偽裝成親兵,挾持十七格格。
「辦不到!菇蚩贺惱諗喽ㄒ蠓鈲浣^不會對玉帨兒下手。
聞言,眾人嘩然,因為津亢貝勒居然拿格格的性命當賭注。
般封嶄放浪一笑,手中的刀順勢劃過玉帨兒雪嫩的纖頸,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玉帨兒悶哼一聲,豆大的淚珠也順勢滑下。
然而,她并不是因為肌膚被劃開的疼痛才哭泣,而是因為殷封嶄竟然對她如此狠心。
枉費她一直惦記他的安危,焦慮他的性命,他竟然二話不說,就要割下她的腦袋,這教她情何以堪。
「殷——封——嶄!」津亢貝勒緩緩吐納極冰冷的三個字。
「辦得到嗎?」殷封嶄優(yōu)閑的低吟,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里,格外令人起寒。
「津亢,照他的話去做!乖谂缘膸F忻貝勒一看情勢不對,連忙拉回快失去理智的津亢貝勒。
「津亢貝勒,請您快答應他!不然格格會有生命危險!共乓s來向格格稟告皇上無事的云香,慌恐地跪在地上求津亢貝勒。
「是呀,十七格格不能再受傷了!」
「快答應他,快!」
眾人無不是你一言、我一句的力勸津亢貝勒趕緊放人。
「再不放,我下一刀就割斷小格格的咽喉,」殷封嶄微微傾身,邪惡十足地朝玉帨兒的雪頸吹氣。
「你要割就割,沒什么了不起!褂駧渻旱男目趲缀跻舷,而強忍哀傷的吼叫卻令殷封嶄冷冽的烏瞳掃過一絲不舍,「津亢你別管我,快把這個混蛋捉起來。」吞咽不下的酸澀,讓玉帨兒全然豁了出去,
「小格格真有骨氣,」殷封嶄佞笑地將刀鋒貼在她雪頰上滑動!改俏揖秃眯某扇窀窳。」殷封嶄右掌緊握刀柄,就待一刀劃下。
「津亢!」嶧忻貝勒沉聲大暍。
「照他的話做,所有的人全部后退。」倏怱,津亢貝勒夾著冷聲暍令。
對於玉帨兒那道因他而傷的血痕,津亢貝勒不禁陷入了惱悔、自責中,所以有那么一小段時間,他幾乎失去了知覺,直到嶧忻的喝聲將他震了回來。
「津亢,不要答應他!」玉帨兒沖動地想要掙脫他的箝制,絲毫不在乎銳利的刀鋒會再次劃傷她細嫩的肌膚。
「小帨子乖,殷某待會自會補償你!挂蠓鈲渚o附在她耳旁細細低喃。
去他的反賊!她堂堂的十七格格還需要他什么補償?就算他要磕頭陪罪,或者是要自行了斷,她都不會原諒他了。
在這段期間內(nèi),津亢貝勒已分別釋放四人及留下馬匹,而棚架周圍也只剩他一人與殷封嶄相互對峙著。
「將格格放下!菇蚩贺惱挣局涿迹练(wěn)面對殷封嶄好整以暇的臉龐。
「等我們安全之后,我自然會把格格放了。」
「我不信你!
「哼!信或不信都隨便你,不過,我手上的小格格可沒多少時間再聽你廢話了!闺m然他劃下的力道可謂相當輕,但若不及時治療,也會有危險。
「二個時辰之內(nèi),我要見著格格回宮!篃o籌碼在手,他不得不退讓一步。
「明晚之前,我自當送回格格!挂蠓鈲涑槌鲇駧渻旱陌咨伵,壓住她頸上一直淌出鮮血的傷口,順便遏止她欲出口的怒言。
「你!好,明晚要是見不著格格,我誓必將你干刀萬剮!
殷封嶄邪勾唇角,訕訕一笑,單手摟住玉帨兒輕盈地翻身上馬,隨同其余四人,揚長而去。
「殷封嶄,你最好記住我的話……」
津亢貝勒陰冷地睨向遠去的馬蹄所揚起的塵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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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回去吧!
「那少主,我們走了……」
傷痕累累的四人,拖著幸存的半條命,快速奔離。
殷封嶄垂眼凝望懷中因虛脫而昏迷過去的玉帨兒后,喝著馬,駕往另一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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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的余光隔著窗欞迤邐入一間典雅靜謐的廂房內(nèi),也映照出床上一對相連的男女身影。
殷封嶄側(cè)身支額,神色愛憐地凝視身旁素容輕衣的玉帨兒。
他徐徐輕觸她頸項已包扎妥當?shù)陌撞紬l,神情轉(zhuǎn)為復雜難測。
「我突然不想放你走了!」
對於這句不該說出的話語,他心神驀然震撼了下。
嘖!他在想什么呀?
難不成,他真不怕津亢說要把他給千刀萬剮嗎?
他不禁自嘲一笑,大掌無意識廝磨著她柔柔嫩嫩的小手。
討厭!是誰一直玩她的手,而且怎么甩都甩不開?
原本甜美矯俏的小臉蛋,突被外物的騷擾給皺擰了眉頭。
「是哪個不要命的狗奴敢……」玉帨兒赫然睜開雙眼,卻隨即錯愕地迎視那雙邪惡帶笑的狎眸。「你?放肆……」激昂的語調(diào),瞬間融化成軟語。
「在下又沒對格格做什么!挂蠓鈲洳恢阑畹睾∷氖种肝。
「還說沒有,你真不要臉!」玉帨兒羞憤地硬要抽回自己的手!副靖窀竦氖种赣植皇鞘裁刺瘘c,你干嘛一直舔,快放開啦!顾郎喩淼暮钾Q起來。
「你是!你全身上下都是一道道可口美味的甜點!挂蠓鈲湟褜⒊林氐纳碥|壓在她不安分的身上。
「好重,你想把我給壓扁呀!
「你說得十分貼切,我的確是想如此。」熾熱邪狂的眸光,盛滿欲求地鎖住她惴惴不安的羞怯神色。
「小帨子,給我!」他很想藉由她來填補自己長期的空虛。
「給你什么?」絕不再是她的錯覺,因為她真實地看到他灼熱的眼光中,所隱藏的一抹孤寂。
但,她為何會察覺到?
答案其實很簡單,因為她也感同身受。
「呵!小帨子,你知道的!挂蠓鈲涔室庠谒龐扇岬纳碜由,詭異地磨蹭著。「這樣,你曉得了嗎?」在這一天之內(nèi),他要盡情享用這副嬌美胴體,至於要不要送她回去,到時再說了,
「我不曉得,不曉得……」她恐慌地頻頻搖著頭,猛槌他的肩頭。
不見了,那抹孤寂的眼神在一瞬間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勢在必得的邪淫之光,是令她渾身痙攣的邪狂欲念,更是會讓她產(chǎn)生陌生悸動的邪惡意圖。
隨著他惡意的摩挲與揉轉(zhuǎn),一股潛藏的愉悅感受,正悄悄地蔓延開來。
「不必爭辯,只要乖乖地接納我!
他不斷舔吻她細致的粉頰,愛憐地順著耳垂,游栘至她纏繞白布的頸項,而灼烈大掌則輕攏愛捻豐潤的雙乳,有規(guī)律的一收一放,讓原本槌打他肩頭的雙手,改為扣緊他的肩膀,死命地抓住。
「還疼嗎?」他萬分愧疚地隔著白布條輕吻她的傷口。
疼!剎那間,玉帨兒茫然不知地瞇起迷蒙的雙眸。
她神色迷離的嬌艷模樣,讓殷封嶄驀然失笑地輕啄她的紅唇。
「我是指你脖子上的傷口還疼嗎?」
他原以為她醒來之后,他必須花費許多唇舌來安撫她的怒火,可是,他萬萬沒想到她竟會包容他在不得已之下所做的傷害。
不過,他可能高興的太早了。
因為,他身下的可人兒,在回神之后,已然變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