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追過來嗎?
心中有著這樣的疑問,但她卻沒有勇氣轉(zhuǎn)過頭去。
因為若她回頭看不到他的身影,她相信她一定會當場崩潰的。
約略跑了一百公尺左右,她下定決心停下腳步,咬牙一轉(zhuǎn)頭,在雨幕中,她瞧見離她越來越近的易稔寰。
他追來了!他真的追來了嗎?
汪瑋馥不敢置信地搗著嘴,眼淚與雨水和在一起,全身激動的微顫。
突然一陣“叭叭”聲闖入她耳里,她回頭一看,兩盞大燈在她眼前閃爍,一輛大卡車眼看著就要撞到她——
猛然,腰間一個撞擊,她被沖撞到了路邊。
“有沒有撞到?"易稔寰緊張的在她全身上下打量。
驚魂未定的她搖搖頭,凄楚的眼盯著他。
易稔寰松了口氣的同時,感覺到呼吸道仿佛被什么哽住一般,無法自然的汲取新鮮空氣。
“你來追我,是不是表示你還在乎我?"傷心的淚水依然止不住,汪瑋馥垂下眼,忽略了易稔寰臉色一變的瞬間。
這個傻蛋!易稔寰忍著不適,又好氣又好笑的捏捏她的臉頰,道:“珞心是我妹妹。”
妹妹?汪瑋馥一愣。
“干妹妹?"隨時可以變成女朋友的那種?
“親妹妹!"他再也忍不住咬牙低吼。
是她誤會了?"我……我以為她是你女朋友……你跟她好親昵,他說她最愛你,你還說會養(yǎng)她一輩子……”
易稔寰很無奈的看著她,“她的敗金程度無人能及,有哪個男人敢要她?除了我養(yǎng),還有誰養(yǎng)得起她!
“真的嗎?"真的是這樣嗎?
“傻瓜,我騙過你嗎?"他揉揉被雨淋濕的發(fā),親吻她冰涼的額際!皩Σ黄,我沒想到會造成你的誤會,我應該早點跟你說的!
原來一切都是她自己庸人自擾。
她早該當面跟他問清楚,而不是自己捧著酒瓶大哭,傷心又傷身。
俏臉紅了紅,她抓著他的袖子,難為情的道歉,“對不起,我不該亂吃醋的!
“那是因為你真的很愛我!彼麗阂獾脑谒缘袜。
此話一出,汪瑋馥臉上的紅暈立刻加深,從小草莓變成大番茄。
她輕輕槌打了他兩下,“討厭,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人家……”
長指抬起小巧的下巴,冰冷的唇印上她的!拔液孟矚g你現(xiàn)在的模樣,好可愛。”
汪瑋馥嘴一癟,投入他的懷里!安唤o你看我的臉!
“傻……唔……”他的腦袋一陣暈眩,眼前一陣發(fā)黑,原本就蒼白的臉色,這會染上了死氣。
“稔寰?"汪瑋馥察覺到他身子的僵直,連忙直起身!澳阍趺戳?"她注意到他的神情不太對,“你哪里痛嗎?是不是被撞到了?"
天啊!他剛舍身救了她,但她卻只顧著沉浸在自己的傷痛里,連問也沒問他是否有被車子撞到。
她這個女朋友好失職!
“沒事!彼套o法控制的呼吸困難,在嘴角拉開自嘲的笑,“好久沒這樣跑了,一時……一時之間……呼吸順不過來……”
呼吸順不過來,臉色會這么難看嗎?汪瑋馥心中感到強烈的不安。
“我們回店里!彼肜酒饋恚罪緹o法出力與她合作,手搗著胸口,連嘴唇都發(fā)白了。
“稔寰?你不要嚇我,你到底怎么了?"害怕的淚水狂飄,她不知所措。
“也許有撞到腳吧……”他的呼吸輕促,出現(xiàn)類似氣喘的癥狀,他明白他可能又發(fā)病了,但他不想讓汪瑋馥曉得他的病情,只好找個理由先敷衍過去!皫臀医小囊眮,我腳沒法動……”
“好,我馬上叫他來!蓖衄|馥一拾起頭,剛好看到帶著委屈回來討公道的易珞心,連忙朝她揮手,請她助她一臂之力。
“哥……”易珞心一瞧見易稔寰竟坐在雨中,不由得大驚失色,迅速奔了過去,驚慌失措的嚷:“你怎么會在這里淋雨?你的身體不可以……”
易稔寰抬手制止她,“扶我回去……我沒事……”一陣暈眩襲來,他的意識頓時陷人一片黑暗中。
“稔寰?稔寰?"汪瑋馥驚恐的喊他的名。
“哥!"易珞心迅速自口袋里掏出手機,撥到總裁辦公室去,“夏冶,快叫救護車,我哥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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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診室的走廊上,三名全身濕透的男女焦慮的等待。
一道深綠色布幔遮住他們的視線,誰也不曉得現(xiàn)在易稔寰的情形到底如何。
心頭始終揪得緊緊的汪瑋馥,朝莫夏冶走過去,輕聲問:“稔寰他怎么了?"
他們兩個的臉色都十分凝重,好似易稔寰正與死神搏斗似的。為什么淋個雨會讓他脆弱到昏倒?難道他身體有什么狀況嗎?
汪瑋馥從不曾如此害怕過,她好伯好怕她會就此失去他!
“總裁的免疫力較差,所以容易感冒!眳窍囊陛p描淡寫的說。
易稔寰曾警告過他,不準在汪瑋馥面前,透露他的病情半句。
莫夏冶雖然不清楚他堅持的理由,但他猜測也許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吧,他不想在總是充滿活力、精神充沛的汪瑋馥面前表現(xiàn)弱態(tài),故莫夏冶也一直保守著秘密。
一聽到莫夏冶的話,易珞心立刻出聲駁斥:“胡說八道!"
她怒氣沖沖的一把扯住汪瑋馥的手,使她面對著她。
“你是他的女朋友,怎么可能會不清楚他的身體狀況?還讓他在雨中淋那么久的雨,你是存心想害死他嗎?"
“小小姐!"莫夏冶想阻止她,但易珞心怎么可能會理他。
“你想演惡心的浪漫文藝大爛片,就自己去演,干嘛拖我哥去淋雨?他受不得一點風寒……不要拉我啦!"易珞心用力甩開莫夏冶的手,還不忘泄憤的踹他一腳。
“他到底是得什么病?”
她竟然不知道?"哈!"易珞心大笑,“你真的是他的女朋友嗎?你根本就不關(guān)心他!我哥瞎了眼才選上了你!"
“我真的不知道!"汪瑋馥握住易珞心兩只手臂,急切的說:“告訴我,他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他在她面前看起來都很健康,跟一般常人無異啊……難道說,他只是在她面前假裝堅強,其實他高中時代的病一直都沒好?
“小小姐!"莫夏冶突然提高音量,讓兩個女人都嚇一跳,“你別再故意危言聳聽嚇壞了汪小姐,總裁不會饒過你的!彼匝凵癜凳疽诅笮膭e再說下去了。
可惜,易珞心全然不將他的警告放在眼里。
“什么叫危言聳聽。我是他妹妹,我認識了他二十年,我比誰都清楚他的身體狀況!
她猛一轉(zhuǎn)頭,其眼神的兇狠讓汪瑋馥嚇了好大一跳。
“我哥哥他曾經(jīng)因為感冒而……”
“總裁出來了。”莫夏冶立刻拉著易珞心跑向被推出來的病床。
“哥!"易珞心眼眶含淚的望著已經(jīng)清醒的易稔寰。
易稔寰摸摸她的手,視線落向站在易珞心身后,已是淚流滿面,躊躇不前的汪瑋馥。
他的臉色好蒼白,嘴唇隱隱帶著紫氣,她看得心頭一陣慌,直覺是自己害慘了他,故怯懦的不敢上前。
“璋馥!彼銖姵姆较蛱,唇線拉出微笑的弧度,以無大礙的模樣試圖平撫她水眸里的驚慌。
“稔寰……”她快步向前,握住他另一只手!皩Σ黄,是我害了你!
“傻瓜!彼氩恋羲a上令他心疼的淚水,卻無能為力!拔液芨吲d你為我吃醋。”
“你……”一陣熱氣上涌,她氣惱的白他一眼。
都昏倒叫救護車了,還這么不正經(jīng)。
他捏捏與他交纏的纖指,“我沒事了,你先回去。”
“我要留下來陪你!彼穆曇艉锰撊,讓她好心疼。
“你還要顧店……”一股悶氣哽在喉口,他咳了好幾聲方有辦法順利說話,“你要趕快把店做起來,我們……咳咳……我們才能結(jié)婚啊!"
“可是……”她怎么能硬下心在這個時候離開他!
“乖,聽話,醫(yī)生說我沒事,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彼D(zhuǎn)向莫夏冶,“你送璋馥回去!
“是。”
面對他的不容反抗,她勉為其難的妥協(xié),“那我晚上打烊再過來看你!
“嗯!
汪瑋馥咬著唇,心不甘情不愿的離開。
其間,她頻頻回首,而易稔寰則一直回應她的注視,嘴上始終掛著微笑。
他一直強忍到汪瑋馥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才放任自己劇烈的咳嗽起來。
“哥?"他突然的病情加重,讓易珞心驚慌失措。
“我警告你,”嚴厲的黑眸在蒼白的臉龐上更是嚇人,“不準對她亂嚼舌根,她是我最重要的女人,聽到了沒?"
“聽到了……嗚……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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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序已入秋,天氣卻仍熱得嚇人,一離開涼爽的冷氣房,立刻就是一身汗。
剛拖完外面騎樓地板的汪瑋馥,擦擦額際的汗水,抬頭望著晴朗的藍天。
臺北的天空總是蒙上一層灰,就好像她的心。自那一天起,她就一直在不斷的猜測、不斷的自問自答中度過,就算她的臉是笑著,也染著薄薄的哀愁。
他又再一次不告而別。
那天晚上,打烊時間一到,她鐵門一拉,就直沖醫(yī)院。
到了醫(yī)院,護士告訴她易稔寰目前謝絕會客,所以沒法通融她去探望他。
謝絕會客?怎么會這么嚴重?內(nèi)心驚恐的她迅速致電給莫夏冶,但他一整晚都沒有接她的電話,讓她心中的不安攀升到了最高點。
那一天晚上,她一夜輾轉(zhuǎn)難眠。
早上九點,她又匆匆趕到醫(yī)院去,得到的消息是易稔寰已經(jīng)出院。
她彷佛從云端跌落地面,又突然被拉了起來,心情像坐云霄飛車一般又悲又喜。
既然可以出院,那表示他的病情無疑了。緊繃了一整晚的神經(jīng),終于稍微紆解。
她心里雖為易稔寰的安然無恙而高興,卻也納悶怎么他出院的事都沒有人告訴她?
她撥電話給易稔寰,關(guān)機;莫夏冶也是關(guān)機;總裁辦公室則是沒人接。
她忐忑不安的直接來到易稔寰的住處,按了好久的門鈴都沒人理她。她在門前徘徊直到開店時間已近,方才離去,店一打烊,又趕忙奔來。
他到底去哪了?怎么也找不到他,問公司也沒消息的汪瑋馥,傻傻坐在門口等了一夜,仍不見他回來。
接下來的一個月,她完全沒有他的消息,公司那邊的人只肯告訴她:
“總裁回美國了!
他又去美國了!?
而這一次又要隔多久才會回臺灣?
八年?還是十八年?或是一輩子都不會回來了?
而為什么,他臨行前竟然一句話也沒說,任意將八年前的往事又再重新上演了一次?
他真的是愛她,在意她的嗎?
熾熱的陽光灼痛她的眼,她閉眼垂首,一顆晶瑩淚珠跟著落下。
“你哭不完啊?"又無奈又生氣的聲音是屬于宋巧可的。
自易稔寰不見蹤影后,汪瑋馥可說是每天以淚洗面,看得身為時代新女性的宋巧可,心里又是疼惜,卻又為她的不中用而生氣。
“不過是個男人嘛,再三個月你就會忘了他的。”宋巧可自手提包內(nèi)拿出面紙,有些粗魯?shù)娜剿种小?br />
依宋巧可的失戀恢復公式,這兩人在一起不過兩個月時間,四個月一到,汪瑋馥就會將那個無情無義的臭男人,給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如果三個月后我還在哭,你再罵我吧!"汪瑋馥擦掉頰上的淚,苦笑道。
宋巧可白她一眼,“沒路用,女人一談戀愛就變得沒路用!"
“別罵我了。”她已經(jīng)被罵上三十天了!"你又開小差啦?"
“現(xiàn)在是月底,能追、能跑、能結(jié)案的客戶已經(jīng)大事底定了,能忙里偷閑也只有現(xiàn)在啦!"
“我看你常忙里偷閑啊!"汪瑋馥微笑道。
“我那叫養(yǎng)精蓄銳,不叫……”宋巧可愕然頓住,神色微變。
“怎么了?"汪瑋馥察覺她的異樣,
“那個……”她抓著頭死命回想著,“易稔寰身邊不是有個中年秘書,叫……”
“莫夏冶?”
“對對對對對!"沒錯,就是他。
“他怎么了?”
“我好像看到他了。他正朝我們方向走過來!
轉(zhuǎn)頭,一見到莫夏冶修長的身影,汪瑋馥整個人都呆掉了。
他跟易稔寰一同消失了一個月,而現(xiàn)在他出現(xiàn)了,那是否代表易稔寰也回來了?
“汪小姐!蹦囊痹谒巴O。
“稔寰回來了嗎?"她顫聲問。
“很抱歉,他暫時不會回來!彪m然不忍見到汪瑋馥失望的表情,但他還是得說!斑@是總裁要我交給你的東西,請你收下!
莫夏冶將手上的信封遞到她眼前。
汪瑋馥瞪普那封信,遲遲不肯伸手去接。
“汪小姐?”
“這是……分手信嗎?"她用力咬緊唇辦,阻止傷心的淚水跌落。
“不是的,汪小姐,你打開來就知道了!
不是分手信?那會是……
汪瑋馥接過信封,輕顫的指尖拉出信紙。
當她看到信件內(nèi)容時,整個人傻住了。
那是給她的餐點建議企畫書。
現(xiàn)代女性普遍愛美,只要聽到好用的減肥方法,無不趨之若騖,就怕肥油在身上堆積,壓垮了身材。
汪瑋馥沒有良好廚藝可跟巷子里的便當?shù)暌粵Q雌雄,所以他建議可以推出輕食沙拉,以新鮮的生菜搭配低卡路里的沙拉醬,佐以鮪魚或雞肉,以吃得飽又不會吃進油脂為訴求,與油膩膩的便當?shù)陝濋_顧客界線。
“這點子不錯耶!"宋巧可大力贊成,“我每次吃便當都要準備一杯開水過油,實在有夠麻煩的,如果有吃了不會發(fā)胖的餐點,我一定每天上門捧場!
他沒忘記她曾對他的求助,可是他人呢?為什么這份企畫書不是他自己送來,而是拜托莫夏冶?
“稔寰呢?"汪瑋馥急切的問。
“總裁目前在美國!
“他什么時候會回來?"
“這就不清楚了!
不清楚?身為他的秘書,他怎么可能會不清楚!?
“那你告訴我,他是為什么回美國?"
莫夏冶面露難色,“很抱歉,這是公司機密,我無法透露。”
“連我都不能透露?"那她還當什么女朋友?
這世上還有比她更悶、更不被當一回事的女朋友嗎?
“是的!"莫夏冶點點頭。
好可惡!汪瑋馥捏皺了手上的企劃書。
“除了這份企畫書以外,他還有沒有其他要你轉(zhuǎn)達的話?"
莫夏冶想起易稔寰在口述這份企畫書,請他代為抄下之后,曾請他轉(zhuǎn)達要汪瑋馥等他的意思,不過,他很快的就推翻先前的主意,要莫夏冶改傳——
“請你注意保重身體!
“就這樣?"她不信。“只有這么一句話?"
“是的!
“有沒有搞錯啊?"宋巧可不爽的說:“這句話跟,‘我們分手吧’有什么不同?"
莫夏冶很為難的皺了眉頭。
他明白易稔寰心中的不確定。
在第二次移植心臟之后,他的身體很明顯比先前還要差,恐怕得花更多時間才能調(diào)養(yǎng)過來。而現(xiàn)在是新的心臟與身體是否會排斥的關(guān)鍵期,誰也沒把握他是否能像上次一樣幸運,所以雖然易稔寰很想叫汪瑋馥等他,卻說不出口——一如八年前。
“汪小姐,我相信總裁并不是這個意思。他目前有很重要的事纏身,無暇……”
“無暇親自給她一個口訊、一通電話?"宋巧可不爽了,“你騙小孩啊?再怎么忙,這一個月的時間內(nèi),連講個五分鐘電話的時間都抽不出來嗎?"
“他的確是抽不出來。”莫夏冶硬著頭皮道。
“帶我去見他!背聊撕靡粫耐衄|馥,突然一臉堅決的說。
“汪小姐?"這萬萬不行,易稔寰絕對不可能愿意讓汪瑋馥看到他目前骨瘦如柴的模樣的!皩Σ黄,我辦不到!
“就算要分手,我也要聽他親口說!"
這次她不像八年前一樣毫無線索,她身邊的莫夏冶是易稔寰的執(zhí)行秘書,他一定有辦法帶她見到易稔寰。
“汪小姐,請不要為難我,我不能帶你去見他!币罪緯䴕⒘怂!
“他沒種親口跟我說嗎?他沒膽親口告訴我,他已經(jīng)不愛我了嗎?"
“總裁沒有不愛你……”
“那他為什么什么都不告訴我?"
“這……”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情侶之間也是可以比照辦理!翱偛盟锌嘀,也許再過一陣子他就會出現(xiàn)……”
“一陣子是多久?"汪瑋馥咄咄逼人質(zhì)問。
別再逼他了!"總而言之,我無法答應你的要求,我還有其他事要辦,告辭了!
“如果你不帶我去見他,我會死給你看!蓖衄|馥在莫夏冶身后低吼。
她在賭。
如果易稔寰并不在乎他,那么身為他的秘書,自然也不用在意她的威脅。
聞言,莫夏冶大驚失色。
“汪小姐,請不要開這種玩笑!
“我是說真的!"汪瑋馥的眼神認真,表示她不是在開玩笑。
老天,為什么要給他這么艱難的任務?他本來就不是當秘書的料,他的職業(yè)是藥劑師啊!
他如果帶她去見易稔寰,可能會被亂刀砍死;但如果他讓汪瑋馥遭遇不測,恐怕死后還要遭受鞭尸之刑……
“好,”不管答不答應,結(jié)局終是死路一條,索性硬著頭皮挨了!拔?guī)闳ヒ娝!?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