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上官儀手拿著茶盞,輕輕撥開了浮在上面的茶葉,沉聲道:“那老頭究竟在想些什么,這個時候外放老四是什么意思?”
他一直以為老四是最沒有威脅,兄弟里面最沒機會稱王的,但從現在的情形看來,他似乎有點低估了他。
說不定老四是扮豬吃老虎哪。
“袁遲,老四那邊的探子沒有消息嗎?”
“有,代王接了圣旨之后大發(fā)了一頓脾氣!痹t恭謹的說:“相當氣憤皇上將他外放到康川去,已經打算過來與王爺商量。”
上官儀一笑,“那是當然的了!笨荡ǖ貜V人稀放眼望去都是黃土和塵沙,哪有什么油水可撈什么清?上怼
跟他商量有什么用呢,不管他具不具威脅除掉最快,到康川去的路途遙遠,難免會碰上一些意外什么的。
“康王有沒有其他的行動?”這個王八蛋派人來行刺他,害他背上挨了一刀,這仇可還沒報呢。
袁遲用大拇指比了一,低聲道:“那人說了,康王沒往其他地方想去,他以為代王被外放就是被摒棄在太子名單外面,高興得很呢!
康王野心很大,腦袋卻太小,他會失敗的原因就是太急躁了,他不該派人來行刺成王的。
他更不該派人去攔殺常相思,偏偏他的手下又是愚蠢的少女,讓他確定了派人來行刺的便是康王,而成王當然不會放過他那個蠢到家的哥哥。
“蠢才!鄙瞎賰x哼道:“難怪成不了事!彼赖椒植磺宄参魍跽垦谛涞降渍灸囊贿叺倪不夠笨嗎?
良禽擇木而棲,湛掩袖是有眼光的,知道他才是皇位的繼承人,因此早早就投靠到他這邊,替他出了不少主意。
為了取信于康王,也不便南王起疑,湛掩袖甚至安排了他成王手下的殺手去襲擊自己。
最讓他滿意的是還是他不動聲色的,就把紛雪安插到南王府去了,人家說近水樓臺先得月嘛,要除掉上官殿這樣的安排是挺方便的。
呼聲最高的南王一旦殞落,雖然可惜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叫他的存在阻礙了他的前進,他只好不擇手段的把他踢開了。
忠王雖然是長子,不過一場意外之后腦袋就不靈光了,三十多歲的人了跟十幾歲的小孩沒兩樣,怎么說都不會成為皇太子的人選。
最奇怪的是老六世王,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就挺令人納悶的了。
“袁遲,紛雪這次不能再失手了,我沒有很多耐心來包容她的失敗!
原本派她進去溫府是要拉攏溫雅爾,結果失敗了。要她挑撥溫和上官,她也沒成功。
真不知道他養(yǎng)這個飯桶做什么,要不是袁遲百般呵護著,他早就叫她以死謝罪
“王爺請放心,紛雪這次一定能圓滿達成任務,絕對不會讓王爺失望!痹t不怕她不聽他的命令,畢竟他手里握有一張很重要的王牌。
從他在那個大雪紛飛的夜晚救起奄奄一息的她之后,她就注定是他的了,不管她愿不愿意、肯不肯,她這輩子都只能是他的人,聽他的命令行事。
他訓練她、傳授她武功,他對她的感情早已超過了師徒之誼,隨著她日漸成熟動人而轉變成火熱的男女之情。
只是他一向冷淡,就算心中愛極了,也絕對不會表現出來。
他有多在乎常相思,他自己知道,如果不是顧慮她的感受,他又何必宜著讓她恨他的危險,不讓他們母子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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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謬了!太荒謬了!”長得福福態(tài)態(tài)衣飾華麗的老太太拄著龍頭拐杖,頻頻往地上一頓。
其實她的年紀并不會很老,拐杖并不是用來幫助她行走,而是用來增加威勢的。
個頭不高,身軀又因為享福而發(fā)胖的她,需要一樣東西來使人畏懼于她的威嚴。
“為什么人進了王府,我是最后一個知道的?”
大家都知道上官殿從小就是鐘姥姥奶養(yǎng)大的,對她一向很尊敬,就連星上也對她禮遇有加,不但封她為詮國夫人,還特賜了宅邸和奴仆給她使喚好安養(yǎng)天年。
可是鐘姥姥是個閑不住的人,也可以說她是關心極了南王,因此雖然遷出了南王府,但常常過來,掌握了所有的大小事情。
最近她積極的在為年屆二十八的南王物色妻子人選,因此聽到他自己弄了個來路不明的女子人府,事前毫不知情的她感到不被尊重,甚而勃然大怒。
“我才幾天沒過來而已,你們就給我造反了。”她一一的瞪著心虛垂頭的婢女,厲聲道:“還不說人在哪嗎?”
“姥姥請別生氣!敝镎f道:“我們想這不是大事,才沒通知姥姥您老人家,怕麻煩您……”
話都還沒說完,鐘姥姥便罵道:“你這小蹄子懂得什么是大事!凈會哄得主子開心,幫著來瞞我這個老太婆!眼里還有我嗎?說不定背地里巴望我早點死,這才不會礙了你們的好事。”
“姥姥這話可真是冤枉人了!彼恼f:“我沒有那個意思!
大家看王爺的貼身婢女都挨了狠罵,更加沒人敢開口了。
唯一敢開口的是鐘姥姥的干女兒柳垂楊,她對上宮殿的愛慕之心可謂人盡皆知,一偷空就往王府跑,只是上官殿待她雖然客氣,不見得有任何意思。
總之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了。
“娘,你別生這么大的氣。誰能不把你的話放在心里,況且人家知秋也沒有那種意思呀!
她特意在這種時候替知秋說話,為的當然是希望她能記得她的好處,幫她在上宮殿面前美言幾句,否則她才沒有這么好心呢。
“沒那個意思?我懂她們這些騷蹄子想些什么,成天打扮得妖妖嬈嬈的,巴望著飛上枝頭當鳳凰。”鐘姥姥用力的著拐杖,“有我在的一天,她們都別想。想過好日子,下輩子吧!
這些丫頭就是不認分,怎么都想勾引南王,自己好搖身一變當主子。
知秋知道多說一句多挨一頓罵,索性不說話了!這老匹婦仗著奶過王爺,王爺又對她客氣就作威作福,沒事就過來指東罵西、管南使北的,討人厭到了極點。
“還不把那下賤的娼婦給我?guī),要我親自過去請她嗎?”鐘姥姥越想越火大,忍不住又大聲了起來。
知秋連忙道:“已經要人去請了,請姥姥稍待。”
等了一會,才看見去請人的小菊神色匆匆的回來,一臉驚慌的樣子。
“人呢?”鐘姥姥抬了抬眉毛,不悅的問:“還要我再等嗎?”憑她的身分,要見一個從溫家?guī)Щ貋淼牡腿滤呐樱尤贿要等?
小菊吐吐的說:“常小姐……說……”她不安的搓著雙手,求救似的看著知秋。
“說什么,還不明明白白、老老實的說出來!”鐘姥姥舉起拐杖,一副要打下去的樣子,威脅道:“快說!
小菊退了幾步,想說但又害怕,生怕她說了之后那拐杖就真的落下來了。
知秋連忙上前到她旁邊,一扯她的衣袖道:“常小姐什么,怎么她不來?”難道小菊沒把話傳清楚嗎?要見她的可是鐘姥姥呀。
她低聲的說:“她說‘她是什么東西,也配要我去見她嗎?’然后就繼續(xù)看她的書,也不管我怎么,就是不肯來。”
她要是照實講,一定會挨姥姥一頓好打的。
知秋臉色微變,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那邊鐘姥姥又不斷的催促著,大聲問著她為什么不來見她。
“姥姥,常小姐身體不是很舒服,怕沖撞了您老人家的貴禮,所以不敢來!鼻榧敝轮锉憔幜藗謊,怎么樣都比說實話來得好。
鐘姥姥皺起眉頭,喃喃的說:“姓常?別又是一只狐貍精才好!
“娘,這姑娘好大的架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病!绷箺钹捅堑溃骸皯{你的身分,就算快死了也該來見你才是,難不成她比較尊貴,要娘纖尊降貴的去拜見她!
“小菊,你過來。”她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用力的一捏,“到底那女人是不是真病了,要是你說慌的話,二十個巴掌是少不了的!
生怕受罰的小菊不敢隱瞞,吞吞吐吐的把常相思的話說了,萬分抱歉的又看了知秋一眼。
鐘姥姥氣得臉色發(fā)青,狠狠的瞪了知秋一眼,冷笑道:“真不得了,來沒幾天,這群丫頭個個都向著她了,要是讓她待久了那還得了!
知秋知道自己得罪了她,不敢再吭聲只得自認倒楣,在心里大罵小菊沒用。
“哼,那姓常的膽子還真不小!辩娎牙淹L凜凜的說:“我就去見見她,是不是九尾狐貍投胎的!
她就不相信以她尊貴的身分,會壓制不了一個溫統(tǒng)領不要的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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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啪”兩聲,鐘姥姥手里的龍頭拐杖落地,發(fā)出的聲音嚇了人一跳。
她兩眼直視著常相思,臉上的表情揉合了震駭與不信,嘴里喃喃的:“是你!
常相思放下手里的書,依然端坐在涼亭的石椅上。
她坦然的直視著鐘姥姥那狠毒的目光,一點也不畏懼她的逼視,她已經不是十一年前那個無助、絕望、飽受驚嚇的少
女了。
她不會允許這個惡毒的婦人再來傷害她了。
“娘?你怎么了?”柳垂楊搖著她的手臂,察覺到她似乎有異樣。
“你……”鐘姥姥伸出手來,直指著常相思還微微的發(fā)顫,她并不是感到害怕,而是難以置信。
她跟前的人,應該早已死了才對。
“你是常相思?”
“不然你以為我是誰?”她優(yōu)雅的站起身來,緩緩的走到她面前,“姥姥,原來你也會害怕!彼⑽澭,靠近她的耳旁,用只有她聽得到聲音說:“驚訝嗎?我居然回來了!
鐘姥姥退后了一步,有些狼狽的抬起頭來,狠狠的盯著她。
不應該這樣,不應該這樣的!
王爺把她接進府來,這代表他全都想起來了嗎?常相思這賤女人一定也把當初她對她做的事,全說給王爺聽了。
她該怎么辦才好?雖然說是奉命行事,但事情總是她做的呀!一想到這里,她不禁冷汗涔涔。
“你們全部走開!”她力持鎮(zhèn)定的一揮手,指著常相思:“你,跟我來。”
婢女們雖然覺得她反常,柳垂楊也覺得她干娘很奇怪,但還是乖順的退開去。
“小姐!秉S鶯兒走向前幾步,似乎是怕這得嚇人的老太婆乘機欺負常相思。
“不要緊,她怕我比我怕她還多呢!彼鋹偟囊恍,伸手挽著了鐘姥姥的胳膊,“姥姥,咱們走吧!
轉過了假山之后,鐘姥姥見四下無人,一把甩掉了她的手怒道:“你是回來報仇的是嗎?盡管去跟王爺搬弄是非吧。當年我沒做錯,現在也不后悔!彼菫榱送鯛敽,她一點都不后悔把懷有身孕的常相思推入大雪紛飛時的運河之中。
“姥姥,你怎么會這么想呢?”常相思微微一笑,“當年是你給了我另外一條路走!彪m然是條死路,但她畢竟沒死不是嗎?
鐘姥姥一臉敵意而又防備的看著她,像在斟酌她話的可信度。
“你放心吧,王爺什么都沒想起來!彼质且恍,“而我也不希望他想起來。你做的虧心事除了你我之外,不會有別人知道的!
她越是表現得若無其事,鐘姥姥就知道她有多恨自己,她從小看著她長大,清楚的知道她從來不說謊,那個善良、軟弱的常相思已經不在了。
在她面前的她,已經不是她能夠控制、恐嚇的,她連對她的恨意都能隱藏得不露一絲痕跡,這才讓她覺得害怕。
“既然如此,你回王府做什么!
“如果我告訴你,我就得殺了你!背O嗨际忠环魂囥y光激射而出,啪的一聲,樹上一只小鳥掉到地上,已經身首異處了。
跟著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抵住了鐘姥姥的脖子。
“我想你對我過去十一年來的遭遇,毫無興趣對吧?”她手上微一用勁,讓鐘姥姥感到一股疼痛。
“你……”她這么俐落的就架住了她的脖子,手法不但迅速而且也不發(fā)抖,跟以前那個連殺只雞都會抖的她實在差太多了。
“如果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那不是很好嗎?”常相思笑盈盈的收回匕首,把它攏入衣袖之內,“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懂吧!
鐘姥姥下意識的摸著自己的脖子,看著那只身首異處的死鳥,顫聲道:“你不是我以前認識的那個常相思!
她是這個意思吧?只要她閉緊嘴巴,她是不會有任何危險的。
“是呀!彼龂@了一口氣,“姥姥真是個聰明人!弊屗胨退ヒ婇惲_王都找不到機會。
她駭然的看著她,終于明白了一件事實,她真的已經不是她可以威脅恐嚇的常相思了。
常相思挽起她的手輕松的說:“姥姥,你看那叢秋菊開得真好,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鐘姥姥魂不守舍的跟著她走,腦袋里亂成一團。
常相思回來了,而且還練了一身功夫,她不相信她不是回來報仇的。
畢竟她的親爹和小弟都死在王府里,她怎么可能不恨呢?
她回來一定是有目的的,說不一定是要殺王爺報仇!這下糟了,王爺根本不知道他的過往糾纏著常家的慘劇,又怎么能提防常相思的奸計?
她一定得想個辦法阻止她,不能讓王爺受到任何損害,絕對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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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后面是一大座花園和秋千架!
上官殿說這句話的時候,常相思正在幫他斟茶,斟到八分滿一滴也沒漏出來,顯示她的情緒非常平穩(wěn),一點也沒受他這句話的影響。
她早就知道里面有什么了。
“喔?你進去看過了?”她在他對面坐了下來,“你的好奇心得到滿足了嗎?”
他搖搖頭,“更加困惑了,而你似乎是我唯一的解答!
“你太看得起我了,我怎么會知道是什么在困擾你!彼UQ劬Γ荒樞σ獾恼f。
“你知道的,是那個夢、那個有你的夢!彼M入了那個被封住的禁門,仿佛丟到了一個新天地。
花園旁是三間精致的房舍,雖然布滿了荒草、青苔和蜘蛛網,但他一進去其中一間就認出來了,那個簡單的廳堂就是他夢里的那個靈堂,他甚至很容易的就找到了夢中少女上吊的那間房子。
那并不是夢,而是他失落的過去。
常相思忍不住笑了出來,“王爺,我得承認你這招很有趣,但是不適合用在我身上,我沒有你想像中的那么蠢。但是話又說回來了,以你的身分地位根本不愁身邊沒女人,用‘我夢中有你’這招來騙人,在有點不人流!
“你知道我說的是真話。”他拿起茶來啜了一口,直視著她,“昨天我在假山旁聽到了一段很精彩的對話,你有興趣知道嗎?”
昨天他從代王府碰了個大釘子回來,一進門就聽知秋說鐘姥姥來了,怒氣沖沖的找常相思去了。
他連忙趕去,剛好碰上了鐘姥姥一見到常相思,驚駭得連龍頭拐杖都掉了的那一幕,他覺得奇怪因此特意不現身,尾隨著她們躲在假山后面。
然后他發(fā)現了兩件事,常相思果然身有武功,她那日受傷的內情只怕不單純。
第二件事就是,她果然跟他有關系。
常相思猛然一震,斂起了笑容面無表情的將頭轉過去。
“你不說,難道我查不出來嗎?”上宮殿站起身來,一手撐在桌上,上半身微傾越過桌面,一手攫住她的下巴,將她撇開的頭轉過來,直視著她清澈的眼睛,“你不希望我想起來,為什么?”
他的眼神是那么樣的困惑而苦惱,就像他抱著她求她原諒那個時候一樣,就像她上吊自盡沒死,睜開眼來接觸到他的眼光一樣。
“因為你會后悔!彼囊凰幔尚噶朔纻。
他永遠都不能明白她為了愛他,寧愿將一切都埋葬,寧愿將眼淚焚干。
只有徹底的遺忘,她才有繼續(xù)愛他的把握。
他不能明白,一旦他記起一切,過去的悲劇將從頭來襲,而她的愛戀終將被淹沒在那股痛苦和絕望的洪流之中。
“失去了那些片段,我才會后悔!彼\懇的說:“以前我不明白,為什么自己老作同樣的夢,F在我知道了,因為我不允許我自己忘了,那些都是最重要的事!彼A艘煌,柔聲道:“而你,可能是我最重要的人!
那些片段強烈到他都已經記不得了,還會回到夢里提醒他不能忘,重要性可想而知。
常相思斬釘截鐵的說:“你會后悔的,一定會的!
“我不后悔,而且我要聽你親口告訴我!彼氖蛛x開了她的下巴,拾起一縷她的秀發(fā),纏繞在指上,“你對我究竟有多重要。”
他可以去問鐘姥姥的,但是他相信那會使事實打折扣,她都可以隱藏他的生命中曾經有她,又怎么能期望她會對他真話呢。
他要聽常相思親口說。
“我不會說的!彼恼Z氣堅定而冷漠,在那一瞬間恢復她的防衛(wèi)和武裝,“永遠都不會。”
“是嗎?”他溫柔的看著她,對著她笑,“我很有耐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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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裳和綠衣對看了一眼,眼里同時流露出不情愿的神態(tài)來。
而竹簾后的人影不給她們辯駁的機會。
“紅裳,我說的很清楚,傷她可以,不能殺她!
“她又沒死!奔t裳嘟噥著,一臉被冤枉般的不甘愿,“況且你自己要我在那天會堵她的,不是嗎?”
“是呀,我要你去演一場戲給袁遲看,不是叫你去報仇的!
他要借著袁遲的嘴巴,把康王的圖謀傳到成王耳朵里,讓成王有非殺康王不可的決心。
紅裳一聽他這么說,立刻喊道:“那不公平哪!我本來就打不過她,又不許出全力,那我不是必死無疑的?”
她要是沒出全力,早就成了常相思手下的亡魂了,她怕死所以找綠衣幫忙不行嗎?
哼,她承認她還記得上次常相思把她打成重傷的仇,所以偷偷聯(lián)合綠衣去執(zhí)行任務,而她頂多把她傷的半死不活,又沒要了她的命。
“你死不了的!闭垦谛湎崎_竹簾,悠閑的晃了出來,“綠衣,這件事你也有份?”
綠衣低頭冷然的道:“我怕紅裳吃虧,所以幫了點忙。”
“不只一點吧?”還好這兩個丫頭還有點分寸,沒把常相思給殺了,否則他的麻煩會很大、很大。
“綠衣如果沒來幫我,現在我就不能站在這里挨你的罵啦!早就死掉了。”紅裳不高興的說。
她真是不明白,一個成王的手下真的比她重要嗎?王爺到底分不分得清楚誰才是自己人哪。
湛掩袖一笑,“我不是跟你說了,打不過就跑?你這么聰明,會沒有脫身的辦法?”
“聰明不敢當,誰叫我的主子太厲害,做奴才當然也不敢太蠢,免得滅了你的威風!
“贊我厲害也沒用,不會因為這樣就少罰一點的!闭垦谛湔f道!澳銈儍蓚丫頭只想著尋仇,差點壞了我的大事,不過也因此把常相思順利的送進南王府。一功一過相抵,我不罰你們也別來跟我討賞。”
“小氣主子!”紅裳氣呼呼的說:“皇上干么把我們姊妹派給你,真是倒楣透了!备鼩馊说氖,她們又要奉他的命自薦進入康王府,為那個愚蠢的色狼辦事。
綠衣對她使了一個眼色,頗有警告意味,“你太沒規(guī)矩了,怎么能這樣跟王爺說話。”
再怎么樣都是主子呀。
挨了姊姊的罵,紅裳撇撇小嘴,氣呼呼的坐了下來,“又是我不對,哼。以后都別叫我做事啦,反正我都辦不好。”
“你生氣我還是要使喚你的!闭垦谛湔f道:“咱們溫大統(tǒng)領可想念你想念得緊,哈哈!”
紅裳噗哧一笑,“我才不干呢,他這次見了我可不會像上次一樣客氣了!
“有我在你怕什么么?”他笑道:“如果怕萬一的話,就請綠衣先把景陽春請來,讓你安安心!
“還說呢,上次為了把忠王拉進那淌渾水,我可真夠犧牲的!辈铧c沒被常相思打死,豆腐又被溫雅爾吃了不少,也真是夠委屈的了。
受了傷還被溫統(tǒng)領擒已經夠倒楣了,王爺還罵她淘氣、不聽話,受傷活該。
“結果咱們溫大統(tǒng)領死盯著忠王不放,效果很好、犧牲也不算白費!毕氲綔匮艩柕浆F在還在懷疑忠王他就覺得好笑。
沒辦法,他要是不給溫雅爾一個目標,拉開他的注意力,他一定會發(fā)現他這個安西王大有問題,遲早會壞了他的大事。
最近用腦過多,真是累死人了,為人作嫁還真不是普通的麻煩哪。
“對了,綠衣我要麻煩你一件事!闭垦谛湎袷峭蝗幌氲剿频,隨口說道。
“主子請!本G衣和紅裳不同,她謹慎而冷靜,有時候甚至是冷漠的。
他微微一笑,“幫我殺了南七王吧!
湛掩袖手里把玩著半塊玉佩,笑意盎然的——他是不是也該給常相思相同的任務。
這樣應該比較保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