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宇澔拖著疲累的身軀回到住處,他今天已經(jīng)查到是誰打惡作劇電話給希晴,那位被他嚇到臉色泛青的家伙舉雙手發(fā)誓,他只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zāi),單純只是要嚇?biāo)幌露,沒有傷人的意思。
粗神經(jīng)的晴晴到底是得罪了誰而不自知?
「晴晴?」他喊。
小套房里空無一人,交代她帶的他的手機則是安安穩(wěn)穩(wěn)地擱在桌上。
她人呢?
冰箱上貼的小紙條吸引住他的目光,他的臉色在看完紙條內(nèi)容后,頓時變得鐵青。
他忘了今天是中國情人節(jié),她要和她的「男朋友」一起出去玩。
昨天折騰了一個晚上,今天又早早出門,該問的事他還是沒有問!
煩躁地走來走去,心中一股悶氣窒得他無處發(fā)泄,他拿起電話撥給遠在臺中的大肥。「大肥嗎?」
「嗯!剐÷暤鼗貞(yīng)。
「你說話那么小聲干嘛?」裴宇澔不悅地低吼。
「我在看電影,不方便說話,」大肥還是用那種小到快聽不見的音量,「等等再回電給你!
「不要,」裴宇澔一口回絕,「沒事看什么電影?我現(xiàn)在心情很差,有話要和你說。」
「現(xiàn)在?」
「嗯!
「不能晚一點嗎?」
「不能!
大肥嘆口氣!改愕鹊龋覀兊酵饷嬲f!
兩分鐘后,大肥恢復(fù)正常音量,「說吧!發(fā)生什么大事了?」
氣悶地點根煙,裴宇澔盡量心平氣和的細說從頭!改氵記得楊毅宇嗎?」
「記得。」
「他和晴晴在一起了!
大肥停頓了大約五秒!高@很正常啊!」
「這哪里正常?」裴宇澔低吼。
「希晴都幾歲了,不交男朋友才奇怪吧?」
「話是這么說沒錯,」裴宇澔濃眉緊蹙,「跟誰不好?為什么跟楊毅宇?」
「因為是你介紹的啊!」大肥又嘆口氣,裴宇澔竟然為這點小事打斷他和童童看電影的甜美時光,這個歷經(jīng)情海翻騰的男人,到底要玩青梅竹馬的游戲到什么時候?
「你……」不問還好,愈問愈氣。
「宇澔,對你來說希晴只是晴晴嗎?」
「你在說什么?」裴宇澔焦躁地踩著拍子。
「我說,」大肥決定給他一點小小的提示,讓他正視自己的心情,「晴晴對你而言,只是單純的晴晴嗎?沒有再包含其它的嗎?比朋友多關(guān)心一點點?在意一點點?」
「大肥,」裴宇澔完全失去猜謎的耐心,「你有話最好直說,不然,我現(xiàn)在就開車去臺中扁你!
大肥撫著額,考慮要如何和暴跳如雷的裴大少溝通。
「我的意思是,你對晴晴的關(guān)心會不會太超出一般范圍了?畢業(yè)時,你擔(dān)心她一個人危險,不顧觸犯你爸的圣顏,硬要留在臺北等當(dāng)兵,這應(yīng)該就不是單純的友誼了吧?」
「那是遠離我爸的借口。」裴宇澔堵回去。
「……」大肥將一默念到十,忍住罵他的沖動,「那你的審美條件呢?每一項都擺明和希晴過不去,你根本就是一開始就和她設(shè)下安全距離,將她列為拒絕往來戶!
「這很正常!」裴宇澔冷哼,「每個人的審美觀念都不一樣!
「只要是有長眼睛的男人都知道晴晴很漂亮,只有你瞎了眼,」大肥頓了頓,「問題是像你這只種馬,怎么會放過晴晴這種上等貨?除非你是故意瞎了。」
裴宇澔沉默良久,久到大肥都誤以為裴宇澔已經(jīng)認真在思考這個問題了。
「宋子辛,」裴宇澔一個字、一個字從齒縫中擠出來,「全世界只有我可以叫她晴晴,請你稱呼她為希晴或是杜同學(xué)!
先前楊毅宇用晴晴這個昵稱稱呼希晴,他就已經(jīng)快氣得腦中風(fēng),現(xiàn)在大肥也來湊一腳。
大肥怔住三十秒,旋即有種拿西瓜刀剖開裴宇澔腦袋的沖動,他想看看在裴宇澔頑固的腦海里到底裝的是什么?
石頭嗎?
「為什么我不能叫她晴晴?我愛怎么叫她就怎么叫,」大肥故意戳他痛處,「晴晴、小晴、小晴晴……」
「宋子辛,如果你再自尋死路,那就別怪我沒提醒你。」裴宇澔咬牙警告。
「宇澔,我們又繞回老問題了!勾蠓室桓逆音[,忍不住嘆氣,「如果晴晴對你而言只是晴晴,你會在意那么多嗎?」
心頭一突,裴宇澔瞇起眼,狀似嚴(yán)肅起來!改愕降紫胝f什么?」
「如果希晴對你來說只是晴晴,那她有沒有男朋友都不關(guān)你的事?墒,你現(xiàn)在緊張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是普通朋友,而像一個老婆跟人跑的妒夫!
「宋子辛,你在暗示我喜歡晴晴嗎?」裴宇澔咬牙反問。
「喜不喜歡要問你自己,你怎么問我?」大肥不禁懷疑起裴宇澔那些多到數(shù)不完的女友究竟是怎么追上的?「那我問你,為什么你可以換女人像換衣服一樣,為什么希晴不能和楊毅宇交往?」
「因為晴晴只能是我的晴晴,只有我可以奴役她,其它人都不準(zhǔn)碰她!古嵊顫粎柭暬氐馈
「為什么不準(zhǔn)?」
「因為我說不準(zhǔn)就是不準(zhǔn)!」不管是免費女傭,或是幻化成妖精的狐貍眼,都只有他能獨享。
話一出口,裴宇澔就被自己激動的口吻駭?shù)健?br />
原來,他對晴晴的獨占欲是如此的強烈。
這份喜歡的心情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他怎么一點也沒察覺到?
難怪他每一任的女友賞味期都不出三個月,原來是因為自己的心中早就有人了。
電話兩端皆是一片靜默。
大肥愣住,這……也算是理由?
「大肥,」兩分鐘后,裴宇澔恢復(fù)平靜的語調(diào),剛才不經(jīng)大腦的直覺反應(yīng),霎時讓他看清一切,「我懂了。」
「你終于懂了!勾蠓蔬@才心有靈犀地笑開了,「今天是情人節(jié),快把她追回來吧!」
「嗯!箳煜码娫,裴宇澔拿出車鑰匙轉(zhuǎn)身出門。
晴晴對他而言就像個最珍惜的寶貝,因為珍惜,所以把她收藏起來,深怕一個不小心就把她給碰壞了。
愈珍惜就藏得愈深,深得連自己都騙過自己。
而現(xiàn)在,該是拿出來捧在手掌心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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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晴現(xiàn)在很忙,而且不只很忙,還是忙翻了,所以,她根本無暇注意手機有沒有帶出門?
楊毅宇的女友是個熱情又漂亮的女孩子,打從第一眼看見她,不但馬上拉著她說要做好姊妹,還徹頭徹底的將她改裝一番。
就像現(xiàn)在--
黑色平口緊身小洋裝,裙長不及大腿一半,修長筆直的玉腿大半裸露在外,因為平口設(shè)計,嬌小的胸部并不明顯,她雪白纖美的鎖骨弧線才是吸引大家的焦點。
尤其在她摘下眼鏡,略施薄妝后,如貓般的大眼更是勾魂攝魄、風(fēng)情萬種。
只不過杜希晴不懂,只是去KTV唱歌而已,有必要打扮得這么隆重嗎?
希晴姍姍來遲,比預(yù)定時間晚很多,不過,這是楊毅宇精心設(shè)計過的最佳時段,就是要沒耐心的裴宇澔等到火冒三丈。
希晴甫推開包廂門,已被一雙如獵豹般犀利的眸光緊緊鎖住。
裴宇澔坐在最內(nèi)側(cè),不仔細看并不會發(fā)現(xiàn)。他神色僵冷,看著她在楊毅宇的身邊含笑坐下。
那是什么樣的感覺?他的怒火像黑洞,不斷的凝聚燃燒,有吞噬一切的可能。
「妳穿的是江蘋的衣服嗎?」楊毅宇眼尖,一眼就瞧出來。他故意靠希晴很近,狀似親昵,其實聊的都是無關(guān)緊要的話題。
「你發(fā)現(xiàn)了?」希晴不疑有他,笑著回應(yīng)。
她沒發(fā)現(xiàn)裴宇澔也在場。
「當(dāng)然,這件衣服是我們和好的時候,送給她的賠罪禮,花了我不少錢!箺钜阌钜荒樀陌г埂
「江蘋這么好,花一點小錢換回她,值得。」
「是、是、是!箺钜阌铧c點頭。設(shè)計這場鴻門宴,其實江蘋也是幫兇,「妳們女人總是幫女人說話,我早就知道了!
握緊手中的玻璃杯,從裴宇澔的角度看過去,低聲談笑的兩人彷佛就像情侶般甜蜜,黑瞳倏地瞇細,眸光跳躍。
她竟然沒戴眼鏡,眨著一雙狐貍眼到處招蜂引蝶?
這點姑且不提,她那件衣服才是糟糕。質(zhì)料緊貼,三圍曲線一覽無遺,裙長更是短得一雙腿幾乎全裸在外。
最不可原諒的是衣領(lǐng)上圍,她的胸部都快「掉」出來了。
全場包括他和楊毅宇之外,還有四個男人,每個人的目光都若有似無的朝她飄去,那眼神就像惡狼一樣,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
裴宇澔就像個妒夫,從頭嫌棄到尾,明明是打扮得性感火辣,在他眼里全變成離經(jīng)叛道。
他甚至忘記他最喜歡穿迷你裙的小女友。
再也隱忍不住,他走到那兩人的身前。
巨大的黑影籠罩住杜希晴,她直覺的仰首,霎時看到那個再熟悉不過的笑臉。
「你……你怎么會在這里?」希晴受到極度的驚嚇,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拉長裙子。
冷眼掃過她的動作,裴宇澔的笑容更加深。
敢穿就不要怕被發(fā)現(xiàn)!
「毅宇約我來的!
「是、是嗎?」希晴結(jié)巴的問,心頭感到惶惶不安。
雖然他在笑,可是,她能明確的感覺出他在生氣,而且是很生氣、很生氣。
陰狠狠的笑容!阜块g內(nèi)溫度很低,妳穿這樣不冷嗎?」他脫下外套覆在她身上。
聽見他冷淡的話語,希晴原本高亢的情緒瞬間變得低落,笑容斂起。
不著痕跡的挑眉,裴宇澔青筋暴跳。他很討人厭嗎?怎么一見到他,她剛才的笑臉就不見了。
楊毅宇忍住笑,看著他們之間的明潮暗涌,他決定再下點猛藥。「晴晴很冷嗎?要不要坐過來一點?」伸手要摟她過來。
果不其然,手才到希晴腰后,就被某人狠狠拍開。
裴字潞朝他投去凌厲的一瞥。
「我……很累,先走了!瓜G缙鹕恚瘲钜阌畋傅拈_口,
深深覺得在裴宇澔面前出糗,讓她沒有再待下去的興致。
「嗯,小心點。」可以打電話叫躲在樓下的江蘋上來唱歌了。
「你不送她?」裴宇澔冷銳的眸光掃向楊毅宇。
「不用他送我,我自己可以回去!瓜G缙婀值爻蚺嵊顫灰谎,徑自離開包廂。
楊毅宇無奈地朝他攤攤手。
裴宇澔薄唇微抿,硬是忍下氣,「下次再和你算帳!
看他急急追出去,楊毅宇露出賊嘻嘻的笑容。「魚兒上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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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晴咬咬牙,不習(xí)慣穿高跟鞋的腳開始隱隱抽疼。
裴宇澔在她扭傷自己腳踝前一步扶住她下穩(wěn)的身子,掌心透過薄外套溫?zé)崴谋承摹?br />
她回頭,給他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笑容!笇α,你的衣服還給你!
阻止她欲脫下的手,「穿著!
「沒關(guān)系,我自己搭車回去就可以了!
「不用,我送妳!顾軋猿。
唉~~上訴遭到駁回。
「今天情人節(jié)呢!」不習(xí)慣兩人之間的靜默,她隨口找個話題。
「嗯!
「咦?情人節(jié)你怎么會在這里?」她突然驚訝地仰首看他。
「為什么情人不能在這里?」她以為他會忘記她的嗎?
「因為你應(yīng)該要陪那些鶯鶯燕燕。
又是鶯鶯燕燕,他又不是尋芳客。裴宇澔黑眸半瞇,在她心里,她一直都是這么想他的嗎?
「我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一個人,今天的時間要空出來!挂呀(jīng)來到停車位置,他停步!笂叀乖挼缴嚅g,裴宇澔決定吞回。
不想再多問她是否和楊毅宇在一起,無論答案是什么,都不會改變晴晴是屬于他一個人的事實。
「還沒和妳說生日快樂!?jié)櫇櫞,他輕聲低語。
希晴怔忡,愣在原地?zé)o法反應(yīng)。
裴宇澔緩步走至她身后,溫?zé)岬拇笳戚p輕覆上她的眼!鸽m然沒有蛋糕,妳還是可以許愿!
他的話像是魔咒般,讓人真的想相信壽星今晚能夠點石成金。
「可以許幾個愿?」她佯裝輕快地笑問,其實在他的手碰觸到她的剎那,她的胃一陣糾結(jié)。
「妳還想許幾個?」他笑開。
「不如就一個吧!」玉手在胸前交握,她虔誠地許愿。
「許好了嗎?」
「嗯!
「眼睛還不能張開喔!」他為她戴上黑珍珠頸煉,正好襯托她身上的黑色短洋裝。
感覺到珍珠碰觸到皮膚的冰冷,希晴忍不住睜開眼。
這是……希晴驚愕地轉(zhuǎn)頭望他,張著嘴說不出話。
「妳戴起來--很美!蛊^看了看,他笑說。
「這么貴的禮物,我不能收!顾龘u搖頭。
「為什么不能?」?jié)饷家惶,他反問:「就是因為適合妳,所以我才買下來,妳別想退貨!
「你可以轉(zhuǎn)送給你那些紅粉知己……」
臉色微沉,裴宇澔唇線緊抿!肝沂翘氐刭I來送妳的!
希晴識相地不再接話,握住煉墜的手不曾放開,酸酸甜甜的滋味漲滿心房。
「今天妳是我唯一的公主,」他笑瞇了眼眸,輕柔的語調(diào)像在喃念著咒語,「在午夜十二點以前,妳的愿望都能實現(xiàn)!
「任何愿望都可以嗎?」
「悉聽尊便!顾雌鹦邸
夜--是貪婪及欲望的溫床,而她就因為夜的魔魅,有了個貪心的愿望。
在她的理智里,天使與惡魔正在交戰(zhàn)。似貓的大眼迎視他的眸,希晴緊張地咬住唇。
「我……我一直很好奇和男友一起過生日的感……感覺,所以可不可以請你當(dāng)我的男朋友?」
聞言,裴宇澔挑眉。
「我是說假裝當(dāng)我的男友,假裝!拱l(fā)現(xiàn)話說得太快,希晴心慌意亂地再三重申,「只是假裝。」
「好!」
雖然對他干脆的反應(yīng)有些訝然,希晴還是輕輕松了一口氣。
如果剛才裴宇澔回絕她,她可能會找個地方永遠躲起來。
「那么我們現(xiàn)在要做什么?」希晴故作輕松的問:「看電影好?還是去看夜景?吃晚餐可能已經(jīng)太晚……」還沒說完,她的話被人狠狠截斷。
裴宇澔一把將她扯進懷里,炙燙柔軟的薄唇覆上她的。
她驚詫的眸剛好迎視裴宇澔饒富興味的黑瞳。
她被吻了?
「妳確定不閉上眼睛嗎?」他輕咬她的唇瓣。
「我……」希晴想解釋,不料才張開檀口,就被人攻城略地,吻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裴宇澔大手理所當(dāng)然地摟緊她,反復(fù)擷取她唇瓣的柔軟與甜美。
「你怎么可以吻我?」好不容易等他肯放開,希晴靠在他的胸前急急喘氣,唇齒間全是他的氣息。
「妳不是要假裝我是妳的情人?」他無辜反問。
耶?玩真的?
「是沒錯!箘倓偟那闆r太過刺激,她的心臟因劇烈收縮而感到隱隱作疼。
「要玩就要玩真一點!顾是那張笑臉,完全看不清楚他的想法。
「我是指看看電影、牽牽手,」希晴雙腳發(fā)軟、四肢無力,都是剛剛那一吻害的,「符合輔導(dǎo)級的活動節(jié)目。」
「我們完全符合輔導(dǎo)級的活動內(nèi)容!顾p舔她的唇,「還是妳希望再煽情一點?」
希晴呼吸一窒,他是入戲太深,忘記她是誰了嗎?牛郎本性竟然跑出來挑逗她?
眸中詭譎的光芒一閃而逝,他又低頭重重封住她鮮紅欲滴的唇,貼在她耳邊低語!笂吺俏业那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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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微弱的小套房內(nèi),淡淡酒香飄浮,希晴舒服地窩在裴宇澔寬大的懷里,紅色酒液在水晶杯內(nèi)翻涌。
希晴長發(fā)散落,雙眸因酒意染上氤氳之氣,慵懶性感的嬌態(tài)畢現(xiàn)。
有些人喝酒會原形畢露,希晴就是最好的例子。
「裴宇澔,你說,我沒有女人味嗎?」她咬字沒有平時清晰,卻多了軟軟的語調(diào)。
「妳很好!顾椒(wěn)地回答。
「那……我很丑嗎?」
「妳很美。」
「那為什么你追每一個女人,就是不追我?」她突然轉(zhuǎn)過身,貓眼瞬也不瞬地凝住他的眸。
裴宇澔定定看了她半晌,唇瓣微彎。
這是對他告白嗎?「我會追妳!
「什么時候?現(xiàn)在嗎?」她的臉湊得更近。
「等妳清醒的時候!顾钠綒夂偷鼗卮稹
希晴慢慢地爬坐到他身上,長腿環(huán)住他的腰,兩人姿勢曖昧!肝椰F(xiàn)在就很清醒!顾龍猿。
饒富興味打量她的動作,黑瞳里闇光跳動。
如果她現(xiàn)在是清醒的,那他就是在作夢。她杜大小姐以后沒有他在身邊,休想碰酒。
「現(xiàn)在過午夜十二點了嗎?」勾住他的頸項,希晴咕噥。
「還差五分鐘,」他瞄了眼時鐘,「怎么?妳還有別的愿望?」
「還有一個,」她飲盡杯內(nèi)的紅酒,水晶杯隨意一擱,「還可以許愿嗎?」
黑眸半瞇,望著她嬌艷的臉龐,突然覺得有些詭譎。「妳許吧!」
「會實現(xiàn)嗎?」
「……會,」
「嗯,」她輕輕笑了聲,冷不防將他壓倒在地,水眸里風(fēng)情萬種,「校園里有個關(guān)于你的傳言,我打算親身求證一下!
這女人是狐貍精附身了嗎?居然動作一改常態(tài),變得大膽狂放。「什么傳言口?」
希晴舔舔唇,附在他耳邊低語。「大家都說你『用過都說好』,我想知道到底有多好?」
「妳喝醉了。」裴宇澔輕聲回絕。
壓制住他欲翻身坐起的身子,希晴跟著半俯下身來。
「你說過無論我許什么愿望,都會幫我達成!顾。
「這個不行!闺m然說吃掉她是遲早的事,不過不是現(xiàn)在。
「為什么不行?」她任性地反駁,小手滑進他的衣內(nèi),「我要知道到底多好用!
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他擰眉!高@種東西恕不試用!
「你騙人,明明就有很多人試用過!
到底是誰和希晴討論他好不好用的?裴宇澔暗自發(fā)誓,被他查出來,那個人就要倒大楣了。
「晴晴,妳在干嘛?」他一時疏忽,她開始解他上衣的扣子。
「脫你的衣服。」她笑嘻嘻的回答。
「我說過不能試用!顾。男人的自制力是有限度的,小心他隨時變成大野狼。
「是不能試用,還是不能用?」希晴反問。
「妳這在懷疑我的能力嗎?」這個問題嚴(yán)重污辱到他的男性自尊。
「那你是行,還是不行?」
裴宇澔百分之百確定--她醉了。
「這是個蠢問題,不是大家都說用過都說好!
「那么就借我用一次看看啰!」她輕輕舔過他的唇。
嘆口氣,自制力到達緊繃點!盖缜,妳真要試?」他最后一次問她。
「當(dāng)然!
聽她毫不考慮的回答,他點點頭。這是她自己送上門來,別說他沒給她機會。
「晴晴,」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他將她反壓在身下,「用過后不能退貨!
希晴沒耐心地自己動手扯開他的衣服,「好!
「那妳要簽切結(jié)書!
「好!
「不可以明天醒來不認帳!顾笏秊樗奈磥碜龀霰WC。
「好。」明天她會記得才怪。
「那妳……」剩下來的話還沒說完,希晴未著寸縷的嬌軀已纏上他,送上香甜的吻。
裴宇澔微訝,旋即含住她的唇瓣,換被動為主動。
上天明鑒,他曾再三給她機會,是她自己逼他配合的喔~~絕不是他趁人之危。
所以他現(xiàn)在勉為其難地當(dāng)大野狼把她一口吞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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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陽光夾帶著熱度,照上了希晴的臉,她咕噥一聲,再度縮回被里。
她的床單質(zhì)料變好了,像綢緞又冰又滑,她舒服地翻身、再翻身、再翻身……
「砰」的一聲,她摔落床下。
「痛!」希晴咬唇呻吟,她記得她的床墊不高,怎么今天摔得特別痛?
背上涼颼颼一片,她赫然發(fā)現(xiàn)她身上什么都沒穿。
「怎么會這樣?」希晴慌亂地拉著薄被遮掩自己,她不習(xí)慣裸睡。 肝业囊路?」
她終于可以了解那些女人的衣服為什么會留下來,因為一時之間根本找不到。
「我的小褲褲到哪里去了?」她趴在地上四處搜尋。上衣不見了無所謂,總不能不穿小褲褲吧?
「早安!贡澈髠鱽淼统恋纳ひ簦屜G缯麄人瞬間石化。
「……早安。」
不會吧?她儀容不整的在他床上醒來,他們該不會是……做了?
「在找東西嗎?」裴宇澔在她身后蹲下,熱氣在她耳后撩撥。
拖著薄被與他拉開一大段的距離,反正沒戴眼鏡看不清他的臉,希晴鼓起勇氣詢問。「昨天晚上……」
「嗯!
「我們真的……」
「沒錯!顾σ饕鞯幕卮。
希晴瞪他,他當(dāng)真知道她在問什么嗎?
「那是誰先……」
「是妳!古嵊顫桓纱嘧聛。
「什么?」她驚叫出聲。
「昨天是妳主動爬上來,說要試用看看我到底多好用,」他一臉的無辜樣,「妳該不會忘了吧?」
慘叫一聲,希晴拉高薄被遮住臉。
他的話勾起她昨晚的回憶,沒錯,她清楚記得自己有這么說,早說酒會誤事嘛!
完了!她以后不用做人了。
「那……好不好用?」裴宇澔逼近她身側(cè)。
別問她這種問題,希晴在心中哀號。
「到底好不好用?」他扯下她的棉被,黑瞳鎖住她的眸。
昨晚翻云覆雨、低喘吟哦、驚天動地,足以驚天地而泣鬼神的激情纏綿在她腦海倒帶,希晴臉一紅,又想急急躲開。
「想跑去哪?」裴宇澔早一步壓制住她,「先回答我的問題!
「還……不錯!惯@樣的回答應(yīng)該很安全吧?
「就不錯而已嗎?」這回答讓他不甚滿意。
「很……棒!归]上眼,她認命地道。
「這還差不多。」他松手。
希晴用棉被將自己一圈一圈包得像具木乃伊,在確定不會走光后,才正眼看向心情特好的裴宇澔。
「關(guān)于昨晚的事,」她輕輕吸一口氣,「大家都別放在心上,就這樣吧!」這樣就夠了,她不想他倆將來連朋友都做不成。
笑容緩緩斂起,他黑瞳半瞇!甘裁唇芯瓦@樣吧?」
對于他惡狠狠的表情,希晴感到有些的慌亂!妇褪恰褪恰
她是給他臺階下耶!不然他真的要負責(zé)嗎?還擺出一張嚇人的臭臉!阜凑龆甲隽,你也沒吃虧,大家以后還是好朋友!顾忧拥厣斐鍪。
裴宇澔瞪著那只手半響,目光再緩緩地移到她的臉上。
他剛剛有聽錯嗎?那句話應(yīng)該是男人說的才對吧?他還沒開口,她就急著想與他撇清關(guān)系?
「那么以后還可以做嗎?」裴宇澔抓住她的手。
「什么?」
「我說……以后還可以再做嗎?」天使般的笑容又出現(xiàn)了。
「不行!瓜G缂泵Τ榛厥。
「為什么不行?」
「因為……」我不希望我們的關(guān)系開始倒數(shù)。她在心里低喊。
「晴晴,」他突然靠她很近很近,五官頓時在她眼前明顯放大,「我喜歡我們的關(guān)系,就這樣繼續(xù)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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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晴像只兔子啃著手指甲,十根指頭都快要被咬禿了。
心中繞了千遍、萬逼,還是裴宇澔剛才那句話。
他說的「關(guān)系」,是指哪一種關(guān)系?
是嘿咻前,還是嘿咻后?
雖然早上他的心情不錯,沒有一臉懊惱的神情,可難保他不是為了怕她難堪,才故意裝笑臉。
他會不會其實很后悔?所以才借故開溜,偷偷躲起來捶胸頓足?
心頭悶得像被壓塊大石,希晴煩躁地拿起鑰匙轉(zhuǎn)身出門。
她的心情懸在半空中,上不上、下不下,全被裴宇澔那句不清不楚的話纏得死死的。
她真的很怕看見裴宇澔為難的神情,她昨夜不該任性地要與他發(fā)生關(guān)系。
不過,他也不應(yīng)該配合啊!
才下樓,就看見一名嬌小的女人拉住裴宇澔的手有說有笑的,原本要叫住他們的動作,因聽見他們的對話而暫停。
「裴學(xué)長,為什么人家不能上去?」徐瑾函不依地搖著他的手。
「上面有人,不大方便!
「又沒關(guān)系,人家又不介意!
「別人會介意!谷嗳嗝夹,他還是好聲好氣地回道。
他只不過是來車上拿件外套,不料卻遇上這名恐怖的女人。
「是誰?」
「說出來妳又不一定認識!惯@徐瑾函又不是他的誰,他才不打算告訴她。
「說不定我認識!顾裉煲欢ㄒp住裴宇澔。
裴宇澔沉默,他不想告訴她是晴晴在樓上。上次唆使旁人打騷擾電話的人,嫌疑最大的就是她。
「該不會是杜姊姊吧?」徐瑾函撒嬌試探。
「如果是呢?」
「真的是嗎?」她故作驚訝地問:「這樣就不好了耶!」
「哪里不好?」他反問。
「沒想到杜姊姊的心機那么重,利用好朋友的身分接近學(xué)長,」她努嘴,「她明明才跟人家保證過的!
「保證過什么?」
「保證不會和你在一起,」冷光從徐瑾函的眼底閃過,「沒想到她說歸說、仿歸做,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她尖酸刻薄的話語說得希晴心頭一震--她的確答應(yīng)過徐瑾函。
「學(xué)長,你昨天該不會和杜姊姊睡過了吧?」
「為什么這么問?」她對他們的事好像了如指掌。
「我昨晚看到你們一起上樓!剐扈毖缘。
裴宇澔不著痕跡地蹙眉,她在監(jiān)視晴晴嗎?
為了保護希晴,「昨夜發(fā)生的事,只是個不小心的錯誤!顾従彽亟涌凇
錯誤?躲在一旁不小心偷聽到的希晴不禁瞠圓美眸。
「我不懂學(xué)長的意思?」徐瑾函陰沉的神情卻變得微亮起來。
「或許一開始就是個錯誤!古嵊顫蛔哉Z。
他不該繞這么大一圈后才和晴晴在一起,平白浪費三年時光,他早該看清楚自己的心意。
徐瑾函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她原本在想要找人教訓(xùn)希晴,如今看來是沒有這個必要了。
「原來學(xué)長很后悔和她發(fā)生關(guān)系,」徐瑾函確認。
「可以這么說!顾h首。
而他之所以這么回話,純粹是因他誤認為:現(xiàn)在的晴晴一定會以為他是因為和她發(fā)生關(guān)系,所以才要和她交往。
唉~~都是他一時的沖動,讓兩人間的情況復(fù)雜化。
希晴驚慌地掩住唇,感到一陣的天旋地轉(zhuǎn)。
她最擔(dān)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雖然宇澔故作輕松不說,但不能否認她逾越了那條界線,他們的友誼全毀在她的手里。
他口中的關(guān)系--只是在暗示她,他們只是朋友。
明明就已經(jīng)有宇澔的吻了,為什么她還要貪心的再許下另一個愿望?
這下子她還有什么臉見他?
在他心中,她跟那些黏著他不放的女人,又有什么不一樣呢?
不!她更過分!
她利用好朋友的身分親近他,讓他連拒絕的權(quán)利都沒有。
一這么想后,希晴飛快地奔回屋里,將所有的東西用最短時間打包帶走。
這輩子--她都沒臉再見裴宇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