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上次麻煩你考慮的事怎么樣?」原本是來圖書館找數(shù)據(jù),卻意外遇見數(shù)天未見的裴宇澔,楊毅宇興奮地靠近他身邊。
「什么怎么樣?」看見楊毅宇,他的心就煩,都是因為楊毅宇的一句話,害他跟晴晴最近見面都有疙瘩。
「幫我介紹杜希晴的事。」楊毅宇是屬于陽光型的男孩,一米八以上的身高,小麥色的肌膚,基本上條件屬優(yōu)。
「你還真是窮追猛打!估淅涞貟咚谎郏嵊顫槐尺^身。
「口氣真差呃!」楊毅宇也忙著找書,不過,音量還是壓得小小的,「吃錯藥啦?」
「你和江蘋分手了嗎?」
「分了,」干脆的回答引來裴宇澔驚訝的一瞥,「我早說過,我不是抱著玩玩的心態(tài),就算要玩,也不會找朋友的朋友下手,兔子不吃窩邊草的基本道理我還懂!
「什么時候的事?」他們兩人在一起兩年,分分合合的次數(shù)足以破世界紀(jì)錄,他早見怪不怪。
不知道這次分手會「維持」多久?
「上禮拜,」楊毅宇無所謂的聳聳肩,「算了!
「節(jié)哀順變!古嵊顫惠p拍他的肩。
「這算什么安慰?」楊毅宇鬼叫,「怎樣?愿意介紹了嗎?」
「就算我真的介紹給你,又不見得晴……希晴會答應(yīng)和你交往。」裴宇澔及時改口,突然不愿意旁人發(fā)現(xiàn)他對晴晴的昵稱。
「這你不用擔(dān)心,接下來是我的問題!
「……」怪怪的感覺又在發(fā)酵,裴宇澔沉默下來。
「到底愿不愿意?」楊毅宇瞪他,「只是叫你介紹,又不是要你嫁女兒,你在龜龜毛毛什么?」
楊毅宇的話聽在耳里顯得極端的刺耳,裴宇澔反瞪他一眼,心里隱隱有了火氣。
「事情沒你想象中的那么簡單,如果哪天你們互相看不順眼,一拍兩散,你是無所謂,大不了從此不再聯(lián)絡(luò),可我還要繼續(xù)面對她。」對裴宇澔來說,他從沒想過不和希晴當(dāng)朋友,從不!
「還沒在一起,就覺得我們會一拍兩散,你還真看不起我!箺钜阌钕肓讼,突然曖昧地壓低音量,「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
「交易?」
「你應(yīng)該有聽說過資處系大一學(xué)妹,徐瑾函吧?」楊毅宇問。
「有!共哦潭桃粋上學(xué)期,那女孩就已榮登;ㄖ小
「她是我們社團(tuán)的學(xué)妹,目前單身,怎樣?一物換一物?」
「你怎么自己不去追?」裴宇澔興趣缺缺的問。
「我不喜歡那種嬌小的陶瓷娃娃,她比較符合你裴大少的標(biāo)準(zhǔn),」楊毅宇說到有些嘴巴酸,「到底要不要?」
裴宇澔直視他良久,終于心不甘、情不愿的出聲!负!
「總算答應(yīng)了,未來的岳父大人!沟人饝(yīng)都快等到天荒地老,楊毅宇忍不住酸他。
裴宇澔冷哼一聲,背對他不再說話。
他的心情突然陷入前所未有的糟糕,不過,這樣也好,據(jù)他認(rèn)識的楊毅宇雖然愛玩,卻不是個壞人,不算將晴晴推入火坑。
更何況他真的需要再多一些生活調(diào)劑,以遏止他最近愈來愈猖狂的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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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電影?」聽見他的話有些的受寵若驚,希晴仰頭看向神色難測的裴宇澔。
他確定是在笑嗎?怎么瞧上去有點陰沉沉的。
裴宇澔瞇眼,只不過是邀她去看場電影,她會不會太過興奮了?這種充滿期待的樣子,分明是火上加油。
「那天妳有空嗎?」他努力裝出心情愉悅的樣子,無奈唇角卻忍不住抽搐起來。
應(yīng)該是沒空,他在心底暗暗補上,她每天打工時間都滿檔,怎么會有空?
希晴卻笑得甜膩,眸底晶亮的神采被眼鏡巧妙的遮掩住。
「有。」無論如何,那天她都要空出一整天的時間來。
裴宇澔生氣地踩著拍子,口氣有些硬!高@么巧?」
希晴奇怪地瞅他,厚重的書本改抱在胸前!改悴幌肴ィ俊
「……也沒有!谷齻字很用力的從齒縫中擠出來。
「如果你不想去就不用勉強(qiáng)。「陕锬樕@么難看?」希晴不明所以的蹙眉。
「我的臉色很難看嗎?」
「你說呢?」她沒有隨身帶鏡子的習(xí)慣,不然,她一定會拿出來讓他瞧瞧自己的尊容。
頭疼的揉揉額角,他輕輕嘆了一口氣,如子夜般漆黑的瞳眸鎖住她的!笂吥翘煺娴挠锌?」
「剛剛不是回答你了嗎?」她笑答。
看著她的笑容,他不禁陷入恍神,那天希晴似貓般大眼的記憶在瞬間倒回他的腦海里。
有一種莫名的沖動,想知道他如果現(xiàn)在猝不及防地摘下她的眼鏡,她是否會在剎那間幻化成狐貍呢?
這女人是雙面人嗎?
「怎樣?到底要不要去看電影啦?」希晴的聲音傳入耳中,喚回他的理智。
猛然別過頭,裴宇澔抿緊著唇!膏!」自己究竟想到哪里去了?
「大肥和童童也要一起去嗎?」她滿心期待,因為已經(jīng)很久沒有和宇澔一群人一起出游了。
「……就兩個人!顾记尚缘鼗卮稹
是她和楊毅宇。
「兩個人?」逸在唇邊的笑都快忍不住了,希晴心跳猛然快了兩拍。
愧疚感漫天蓋地的朝他席卷而來,裴宇澔壓根不敢迎視她的目光。
如果被發(fā)現(xiàn)是場騙局……光是用想象的,他就可以知道她會發(fā)多大的脾氣;不過這樣也好,如果她真的和楊毅宇交往,說不定能讓他最近極度偏差的思緒回復(fù)正常軌道。
「就這么說定了。」他頷首,連聲再見都沒說,腳跟一旋轉(zhuǎn)頭離開。
明明知道他的態(tài)度不太對勁,希晴還是被他那句「就兩個人」害得心里小鹿亂撞,心臟差點負(fù)荷不了如此興奮的急速跳動。
她直覺地拿起手機(jī),打給一起打工的同事。
現(xiàn)在就確定調(diào)班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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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穿裙子去,會不會太明顯、太奇怪?」站在穿衣鏡前,希晴不知道第幾次問著這種難以回答的蠢問題。
童瑄抬眼瞄了墻上的掛鐘一眼,目光落在希晴因過度興奮而微微泛紅的臉上。
下午兩點的邀約,杜大小姐從上午十點半忙碌到現(xiàn)在,床上都堆滿了一小山丘的衣物,身上穿的卻還是那套沾有醬油污漬的米老鼠家居服。
「妳有裙子嗎?」童瑄一針見血的問。
「我沒有,妳有!」希晴腳酸,在床沿坐下。
「我的裙子都很短,如果妳不怕勾引的企圖太明顯,我是沒意見的。」她愿意借給希晴,
「……那還是不要好了!沟芍旎ò,希晴嘆氣。
雖然說兩人單獨出去的紀(jì)錄不是沒有過,可是他用那種方式邀約,就是感覺很不一樣咩!
以前他都是用「晴晴,我家XX用完了,等等一起去買……」或是「晴晴,我女友生日,放學(xué)一起去選禮物吧」。
諸多此類--
但絕不會是看電影。
「希晴,」童瑄像是有些擔(dān)心地瞥她一眼,「妳不覺得宇澔的態(tài)度很奇怪嗎?」
「不會。 瓜G绮皇呛茉谝獾穆柭柤,「他可能是要我?guī)退x什么禮物吧?」
明白她現(xiàn)在不愿考慮太多的心情,童瑄沒有把心底真正的顧忌說出口。
聽大肥說,宇澔今天要和大一的學(xué)妹們聯(lián)誼,所以,他怎么可能有時間和希晴去看電影?
還是……他就是要推掉那個聯(lián)誼,所以才約希晴?
不論是哪一個答案,都教人有些傷腦筋。
「希晴,」嘆口氣,童瑄將疑問全往肚子里藏,「時間要到了,妳到底想好要穿什么了沒?」
「還沒,」希晴煩惱地「啊」了一聲,「穿什么都不對!
「就穿杜希晴的樣子吧!」輕輕的童瑄給了她良心的建議,「不必特意改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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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內(nèi)熱絡(luò)吵鬧的聲音不絕于耳,裴宇澔不知是第幾次看表,心情煩悶的蕩到最谷底,尖銳的嗓音從麥克風(fēng)傳來,更是逼得他想抓狂。
又是一口接一口的喝完杯內(nèi)啤酒,他的臉色益顯陰沉。
時間接近晚上七點,照理說晴晴如果發(fā)現(xiàn)去看電影的人不是他裴宇澔,第一時間就該打電話來罵人,可是,等到現(xiàn)在,他連半點音訊也沒收到。
虧他還這么小心翼翼的守著手機(jī),深怕遺漏任何一通電話。
結(jié)果--沒有,并沒有!
難不成……他們兩人真的看對眼,走成一對?
這個念頭讓裴宇澔更加感到怒火滔天,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他直覺晴晴并不會喜歡和他以外的人出去才對!
那么現(xiàn)在到底是怎么了?!
「裴學(xué)長,你心情不好嗎?」徐瑾函一曲唱罷,偎在他身邊坐下。
楊毅宇說得沒錯,她的確是他喜歡的標(biāo)準(zhǔn)型美女,只不過他現(xiàn)在沒有心情。
「嗯,」他職業(yè)性地扯出一抹有禮的微笑,「有點事!
「很嚴(yán)重嗎?」徐瑾函關(guān)心的問,對眼前俊美高大的男人有著強(qiáng)烈的好感,「你的臉色很嚴(yán)肅!
不知道他現(xiàn)在氣到胃都快打結(jié)了,算不算嚴(yán)重?
「我想先去處理一下比較好,」他起身走人,「繼續(xù)待下去只會影響你們的心情。」
「。俊箾]想到他的反應(yīng)這么干脆,她跟著站起身,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們慢慢玩吧!」他敷衍道,頭也不回地走出包廂。
外頭下起滂沱大雨,剛好和他極差的情緒相呼應(yīng)。他踩下油門,連闖數(shù)個紅燈,一路焦躁的急駛回他的住處。
才剛停好車,街燈下熟悉的身影立刻吸引住他的注意--
是晴晴!
兩人都沒帶傘,站在大雨中是一樣的狼狽。
「妳等我多久了?怎么不打手機(jī)給我?」他的話在接觸到她那雙含淚指控的大眼后,漸漸變?nèi)趿恕?br />
她沒戴眼鏡,貓眼瞬也不瞬地望著他,「你要把我介紹給你同學(xué),為什么不擺明對我說?」
她的聲音很平靜,不似她的眸光那樣的濃烈。
「我……」
「你今天這種欺騙的舉動,感覺像是在出賣我!蛊届o的指控,卻難掩她的心痛。
「晴晴!顾乃季w頓時亂了,平常能言善道的嘴,如今什么話也吐不出來。
「如果……」她深深吸一口氣,「你真的很想接近徐瑾函,你告訴我,我大可以幫你,因為,她是我高中同學(xué)的親妹妹,比楊毅宇和她的關(guān)系更親近,你不必用這種出賣朋友,以物換物的手段!」
裴宇澔眉心一蹙,到底那個該死的楊毅宇和她說了什么?
「這和她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從來沒和希晴正面爭執(zhí)過,所以他不知道原來她生氣起來是這么的伶牙俐齒,拐彎抹角罵得他難以招架。
「那你告訴我,和什么有關(guān)系?」她反問。
雨下得好大,她的頭發(fā)放下來了,發(fā)絲緊緊地貼住她的臉,瞧上去既蒼白又脆弱。
「楊毅宇說他想認(rèn)識妳,所以我……」
「嗯哼,你不必再說了,」希晴譏誚地瞅望著他,「原來是裴大少爺自己身邊不乏人陪伴,看不慣人家孤家寡人嗎?」
「晴晴!」她尖酸的語氣激怒了他,他警告性的低吼。
這是他所認(rèn)識,一向溫言婉語好脾氣的希晴嗎?
「不準(zhǔn)你叫我晴晴,我們之間沒這么熟!」她的聲音比他更大,不甘示弱的反擊。
「妳!」氣惱地一把將她抓近,她身上冷得像沒有溫度。
兩人靠得如此近,幾乎貼近彼此的臉。
「Sorry,我們別吵了好不好?」他退讓,目光停在她顫抖紅潤的唇瓣,「我為今天的事向妳道歉。」
濃密的睫眨了眨,裴宇澔屏息的俊顏在她面前放得太大,讓她不由自主的心軟。
「下不為例!咕退悴幌朐徦,但他這個動作害她一時心跳亂拍,又怎么氣得起來?
這招不公平,太卑劣了。
「當(dāng)然。」眸光微閣,他還是盯著她的唇瓣沒移開。
輕輕親一下,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他的唇愈靠她愈近,彼此間的距離極速縮短。
在即將碰觸的瞬間,裴宇澔心中警鈴大作,他突然粗魯?shù)囊话褜⑺崎_。他的精神狀態(tài)真的應(yīng)該去接受治療了,因為,他竟然想染指他最好的朋友。
染指!能聯(lián)想到這個名詞更是讓他感到驚愕。
希晴慌亂地攏攏發(fā)絲,剛才的氣氛太親昵,就差那么○.二毫米,她就要和宇澔接吻了。
這個認(rèn)知讓她全身的血液好像逆流,忽冷忽熱。
明明氣溫很低,希晴臉上卻還是浮現(xiàn)出兩抹燥熱的紅暈。
「咳!咳咳!」裴宇澔藉由咳嗽的假動作來舒緩情緒,臉色極差。
「當(dāng)然,如果妳能喜歡楊毅宇是再好不過。」腦中飛快的在旋轉(zhuǎn),急著找話說。
話一出口,他恨不得立刻咬掉自己的舌頭,怎么又繞回原來的話題?
「什么?」希晴錯愕地問。
什么叫作天堂與地獄一線間,她現(xiàn)在感受到了。
她還在暗喜他剛剛就要吻她了,馬上卻被他當(dāng)頭潑了一盆冰水。
而且,還是非常大一盆的冰水。
「我是說……」說什么他自己也接不下去,僅能認(rèn)命地看著希晴一變再變的臉色。
「你希望我和他在一起嗎?」希晴的聲音輕輕的,像空氣般的輕柔。
事情已經(jīng)糟糕得不能再糟糕,裴宇澔揉著額角,挫折的嘆口氣!杆莻不錯的男人。」只能這么說。
「嗯!瓜袷橇私馐裁此频模c點頭。
她的回答有些隨便,他不禁怔忡了。
她應(yīng)該是要對他破口大罵才正常吧?她現(xiàn)在說話的方武讓他覺得極為不習(xí)慣。
「你覺得好,那就好,」像是要解釋她剛剛回答的不足,希晴低語,「那就交往吧!」
「什么?」
一人一次才公平,這次,換裴宇澔錯愕到不行。
「隨便你吧!混蛋!」希晴愈想愈氣,狠狠往他的腳陘骨踹下去。
害她剛才莫名其妙偷偷地高興了一下。
「唉!痛!」裴宇澔疼得齜牙咧嘴,抱著左腳直跳。
怒瞪他一眼,希晴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離開。
臭宇澔,被踹是你罪有應(yīng)得,誰教你那么善變!
「晴晴!」
一切都是那個討人厭的楊毅宇惹出來的禍!自己的感情不順利,害得大家都鬧得不愉快。
「Shit!」他咬牙切齒地低咒。
真的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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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到底和宇澔是怎么了?」童瑄受不了地?fù)屪呦G缡种械倪b控器,想也不想地「啪」一聲關(guān)掉電視。
「沒什么!咕退汶娨暠魂P(guān)掉,希晴還是望著屏幕發(fā)怔。
童瑄重重的在她身旁坐下,表情十分嚴(yán)肅。「我不知道那天妳和宇澔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妳淋著大雨回來,問妳什么也不說。但我還是要提醒妳,我是妳最好的朋友,妳這樣會讓我擔(dān)心!
她的話讓希晴眼眶一陣發(fā)熱,她俯身抱住童瑄的腰,心知,還是親如姊姊的童童對她最好。
「是我把關(guān)系鬧僵了。」希晴閉上眼低語。
「說清楚吧!」沒頭沒尾的,童瑄根本聽不懂。
「看電影那天,赴約的不是宇澔,而是他的同學(xué)楊毅宇!
「嗯哼!惯@料想的到,不過,童瑄沒打算說破。
「所以,當(dāng)天晚上我很生氣的去找裴宇澔算帳,」回想起當(dāng)天的情形,她整顆心好像被人用手狠狠抓住,揪成一團(tuán)!副緛矶家呀(jīng)和好了,而且……」
「而且什么?」
「因為那時的氣氛有點曖昧,所以我們……我們……」希晴不自覺愈說愈快,口齒不是十分清晰。
「他吻了妳?還是你們上床了?」童瑄心直口快,直接點明重點。
「……他是差一點點吻了我,」希晴不太能習(xí)慣童瑄說得這么白,瞪了童瑄一眼,「但他沒有,就只差那么○.一毫米!
「妳該不會是因為他沒吻妳,所以和他吵架吧?」最近裴大少的心情也是陰晴不定,跟他在一起的每個人,都像是隨時會被他的臺風(fēng)尾給掃到似的,如果真是為了這種原因,童瑄不禁要為今早被宇澔罵得狗血淋頭的大肥掬一把同情之淚。
「才不是,」希晴氣紅了眼,忍不住大聲指控,「他在差一點吻我后,說出來的第一句話,竟然還是要我和楊毅宇在一起!」
聞言,童瑄神情難測的直挑眉。
這么豬頭的話很難相信是從用過都說好的裴大少的口中吐出來的耶!
看來,宇澔真的看見鬼了說。
「像這種男人是不是該千刀萬剮,拖出去斬了?」希晴無力地倒回童瑄腿上,喃喃自語。
「如果他知道妳喜歡他,還說出這種沒良心的話,的確應(yīng)該拖出午門、斬首示眾、以敬效尤。但是希晴,」童瑄也不禁嘆起氣來,「他并不知道妳喜歡他!他只是純粹好心的想介紹男朋友給妳,卻莫名其妙的被判了死罪,這種莫須有的罪名,他是不會服氣的!
「更何況,」童瑄頓了頓,「聽說--妳狠狠地踹了裴大少?」
「……我知道,所以我說,我把關(guān)系給弄僵了!瓜G缋⒕蔚卮瓜骂^。
「沒關(guān)系,像他那種大而化之的個性,應(yīng)該是不會跟妳計較的。妳去跟他說聲嗨,不就什么事都沒了?」童瑄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建議著。
「真的嗎?」
「真的。」
為了這件事,她整整郁卒了一個星期,而童童只是三言兩語就替她解決了問題,會不會是童童將事情想得太輕松了?
「妳要知道,和妳吵架的這段日子,裴大少的心情可差的呢!」童瑄故意嘆了長長的一口氣,「看來,妳在他心中還是有一定的分量!
「是嗎?」可對那個男人,希晴可是不敢存有太大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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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學(xué)長,又見面了。」一張帶笑的俏顏冷不防占滿裴宇澔所有的視線,徐瑾函站在樓梯中間,就這么將他攔截下來。
「嗨!」職業(yè)性笑容不經(jīng)大腦就展現(xiàn),但這純粹是直接反射動作。
「上次的事辦好了嗎?」嬌小的個子僅及他的胸口,她仰起小臉,大眼瞬也不瞬地凝住他。
「事情?」
「上次聯(lián)誼時,學(xué)長不是有事先走?」徐瑾函咬咬唇,「其實,學(xué)長走后沒多久我也離開了,因為心里頭牽掛著學(xué)長的事,沒心情繼續(xù)留著,想要打給學(xué)長問問情況,才發(fā)現(xiàn)也沒有學(xué)長的電話。」
她的神情有一點點擔(dān)心、一點點哀怨,恰好能激起男人的保護(hù)欲。
總算正式的注意起她來,裴宇澔漂亮的黑眸瞇起,唇瓣彎起一抹詭譎的弧線。
這女孩……很「敢」!
她的動作及語氣都做得恰到好處,對男人的喜好再熟悉不過,他可以想象她是個能將男孩玩弄于手掌間的厲害角色。
不過,不包括他裴宇澔。
「妳想要我的電話嗎?」他俯下身,貼近她耳邊低語。
徐瑾函絲毫沒有羞澀的模樣,她用眼角余光輕輕瞅他。「學(xué)長如果愿意給我,學(xué)妹一定會做等值的回報!顾恼Z氣甜甜膩膩,像沾了糖。
裴宇澔不禁在心底暗暗喝采,這女孩的反應(yīng)真教人激賞,若不是最近他滿腦子都在煩晴晴的事,和她交往絕對是個不錯的主意。
和棋逢敵手的女人交往,一向是超越巔峰的挑戰(zhàn)。
不過,他現(xiàn)在沒這個心情,他正要去找躲了他整整一個星期的杜希晴!覆恍枰魏蔚幕貓螅疫是可以給妳電話!
「沒關(guān)系,該給學(xué)長的,我還是會給學(xué)長!剐扈T惑地眨眨眼。
裴宇澔不著痕跡的蹙眉,他有種被當(dāng)成獵物的錯覺。
就在兩人低語調(diào)笑的同時,希晴高高站在樓梯頂端,全身彷佛石化般的僵硬住了。
這就是童童所形容的「心情不好」嗎?那他裴大少爺還真會調(diào)劑身心!
在她痛苦掙扎、天使與惡魔交戰(zhàn)之際,他根本不痛不癢的過著他春色滿校園的生活,看來,不好過的只有她杜希晴,絕不包括粗神經(jīng)的裴宇澔。
這幾天她滿心的愧疚都是白費心了。
希晴深吸一口氣,緩緩的步下臺階。就像平常時那樣打招呼就好了,她告訴自己。
明明想象中是件再容易不過的事,偏偏付諸行動時就有那么一點點困難。希晴越過兩人,喉嚨里什么聲音都發(fā)不出,直覺的加快腳步離開。
「妳在躲我嗎?」裴宇澔頭也沒抬,卻準(zhǔn)確無誤的抓住希晴的手。
「什么?」心頭一跳,希晴錯愕的瞪著自己難動分毫的手。
「我說,」裴宇澔終于笑臉吟吟地看向她,「妳是在躲我嗎?」
心虛地吞了小小一口口水!笡]有,我是看你們在忙,不好意思打擾。」
應(yīng)該是她看錯了,她怎么會覺得裴宇澔那張二十四小時都帶笑的俊臉顯得有點猙獰。
對!就是猙獰。
「我很忙嗎?」他瞇眼。
「也還好啦~~」希晴心底哀怨地嘆氣,她果然還沒有心理準(zhǔn)備面對他。
「杜姊姊!剐扈p喊,硬生生的插入他們之間的對話。
「瑾函,這么巧!姑髅靼底月裨篂楹尾焕@路走,她還是擠出親切的笑容。
「妳和裴學(xué)長認(rèn)識。俊
「有點熟……」說出來的話在裴宇澔狠狠抓痛她的手后,改變成--「……很熟。」
「很熟?」徐瑾函目光掃過他們不自然的舉動,嗅到一絲不尋常的氣氛。
希晴淺淺一笑不打算接話,她現(xiàn)在頭腦當(dāng)機(jī),反應(yīng)極慢,與其說錯話,不如少開金口。
「我還要去上課,」徐瑾函聰明的不在這個時候追根究柢,選擇退場,反正來日方長,「下一次見啰!」
「嗯!古嵊顫伙w快的點頭應(yīng)允,巴不得她趕快離開。
在確定徐瑾函走得夠遠(yuǎn),聽不見他們的談話之后,裴宇澔很緩慢地轉(zhuǎn)頭看向希晴,俊逸的臉上神情難測。
足足有一分鐘之久的窒人沉默。
「關(guān)于那天晚上的事……」
「那天晚上是我的錯,雨下得太大了!瓜G缂奔苯涌,「我不該踹你。」
別再教她回想起那天的情形,那對她會是多重折磨。
懷疑地瞄她一眼,黑瞳里幽光閃過,「關(guān)雨很大什么事情?」他問。
忍住瞪他的沖動,希晴避開他探詢的視線,她在逃避話題,他是看不出來嗎?
等不到她的回答,裴宇澔挫折的嘆氣!肝覀兒秃冒桑
「耶?」希晴驚奇地瞠圓美眸,她狠狠踹了他,他還先示弱?
看來童童的話是對的,對裴宇澔還是能有些期待的。
「我們和好吧!」他的態(tài)度看起來夠真誠,但……他所說出來的話就不怎么能聽了!「我的豬窩已經(jīng)一個禮拜沒人整理,臟得我受不了!
「……」
她可以再踹他泄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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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希晴就像個嘮叨的老太婆,從踏進(jìn)他的套房開始,嘴里的碎碎念就沒有停過,「為什么到處都是女人的衣服?」
「應(yīng)該是她們忘了拿走吧!」專注地看著電視,裴宇澔躺得像尊臥佛一樣,動也不動。
他現(xiàn)在心情很好,因為,他的房間在她走后,又會是一塵不染,讓他感到很心安。
惡狠狠地瞪著他的后腦勺半晌,希晴泄憤似的將衣服扔進(jìn)垃圾桶,然后打開吸塵器,打掃起這問和豬寮沒有兩樣的房間。
他和她和好的原因,真是無懈可擊啊!
他躺在床上,舒服得就像個等人伺候的主子;而她,就像個卑賤的女仆來回勞動。
不過,萬幸的是他并沒有再提起她那夜的歇斯底里。
「那女人的衣服真多,」希晴從床底下「吸」出一件性感的小可愛,「留下的衣服足夠塞滿我的衣柜了。」
裴宇澔的目光不甚在意地瞄了一下。
「不是她的!
「什么?」
「衣服不是同一個人的!顾缺仁,示意她讓開,「妳擋住電視了。」
希晴背脊一僵,她分不清自己是因為他叫她讓開比較生氣,還是衣服不是同一個女人的比較生氣?
「不過,那件衣服給妳也沒用,」裴宇澔繼續(xù)接口,像是完全的不知死活!笂叺男夭刻尾蛔,衣服會往下滑。」
用力地將衣服扔到他的臉上,希晴忿忿地轉(zhuǎn)身繼續(xù)替他做牛做馬。
全天下就只有他裴大少敢當(dāng)面笑她的胸部!
「其實,她們是故意留下來占地盤的!购貌蝗菀坠(jié)目進(jìn)廣告,他終于有時間正眼看希晴。
「什么意思?」
「她們每次都會故意留下一點小東西,來宣告她是這房間的女主人,」裴宇澔聳聳肩,「就像狗狗占地盤一樣!
「你就任她們這樣做?」
「她們喜歡扔,就讓她們?nèi)影!那又不代表任何意義,更何況……」他蹙眉,「其實,我滿討厭這種偷偷有小動作的女人!
冷冷地哼了一聲,她不贊同地瞅他一眼。
這男人把人家喜歡他的心情當(dāng)成什么了?
「喂,妳是在不高興什么?」眼看她又把臉垮下來,他不解的問道。
「沒、什、么!」這三個字是從齒縫中擠出來的。
「那妳幫我泡杯熱可可吧!」廣告結(jié)束,裴宇澔的注意力又轉(zhuǎn)回屏幕。
從眼角斜睨他,希晴咬牙切齒的詢問:「反正你看電視這么有空,為什么不自己泡?」
「晴晴!顾蝗晦D(zhuǎn)頭看向她。
「干嘛?」他的表情太過認(rèn)真,以致令希晴全身的寒毛在瞬間立正站好。
「我們是不是和好了?」
「……嗯!顾降滓f什么?
「而且妳莫名其妙踹我的事,我也沒和妳計較。」說得彷佛他對她恩重如山似的。
希晴瞠大美眸,呼吸一窒。
他想用那天晚上的事來威脅她嗎?
「妳看,已經(jīng)一個星期了,瘀青都還沒有消,」他拉高褲管,露出傷口,「也不知道是不是骨頭有裂傷,最近連走路都會隱隱作痛!
希晴垂下頭,是她的錯,她不該踹他!肝义e了,對不起。」
太棒了,他要的就是這個。
「所以,要我原諒?qiáng),就乖乖服從主人的命令吧!女傭!顾Σ[眼的揭露他的壞心眼。
明明天使般的笑容,卻可以吐出彷如惡魔般的話語。
「……是!瓜G缯J(rèn)命地取下馬克杯,開始動手沖泡熱可可。
她為什么會喜歡上這個惡魔呢?
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