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家——
“鈴——”
“鈴鈴——”
刺耳的電話聲響起,瑞敏才看了電話一眼,靳大哥馬上下達命令,“不準接!
想也知道那是誰打來的,有沒有搞錯,瑞敏才剛進門,那個痞子就馬上打電話回娘家,搞清楚一點,瑞敏是他們靳家的女兒,不是他們嚴家的女傭,犯人都有探監的時間,瑞敏一個自由人卻連回娘家的時間都沒有,這個嚴從寬實在太不像話了。
“瑞敏,你別管他,響久了,它自動會斷線!
“可是,如果從寬有急事!
“他能有什么急事?”
“他上次就肚子痛。”
“肚子痛又死不了人,你別理他,沒事的,吃飯,咱們大家用餐!苯蟾缯泻舸蠹胰胂。
為了瑞敏回來,靳大哥還特地下廚露了一手好手藝,十二道萊,每道菜都直逼大飯店大師級手藝。
靳大哥不斷夾菜給瑞敏,勸她多吃一點,“你看看你,才幾天不見,怎么瘦成這個樣子,嚴從寬那個死小子是不是在虐待你,不給你東西吃?”
靳大哥自顧自的演起戲來,一旁聽的人差點沒噴飯,因為瑞敏哪瘦了。克至艘蝗, “大哥,你眼睛‘觸觸’?脫窗得如此離譜,姐她胖了耶!”靳家小弟忍不住吐大哥的槽。
“你閉嘴!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苯蟾绾莺莸牡尚〉芤谎郏蛩愕艿芤窃俣嗾f一句有的沒有的,便打算收起他的碗筷,不讓他吃飯。
這個時候,電話聲停了。
瑞敏看了電話一眼。
靳大哥直說: “沒事、沒事,如果有事他就會再打來,沒再打來就代表你老公閑著沒事做,打電話打好玩的,吃飯,大家吃飯!币蠹亿s快動筷,待會兒吃飽飯,他們一起去逛京華城。
他都計劃好了,逛完街后帶拿家一起去烏來泡溫泉,享受一下難得的假期。
靳大哥想得很美好,但他忘了把一個變數計算進去。就在他天馬行空、胡思亂想之際,有人來敲門。
“是誰?”靳大哥緊張兮兮的出聲,很怕瑞敏家那個黏人精跑來了。
“是我啦!”隔壁的王媽媽出聲。她手敲得很酸,怎么靳家卻沒人來應門?
“我去開門!比鹈舴畔峦肟,開門讓王媽媽進來。
王媽媽說:“不了,我家里還有事,只是瑞敏,你老公出事了。”
“從寬!怎么會?”瑞敏的臉色嚇得發白,怎么短短幾個小時不到,就發生事情了?
“他說他發燒得很嚴重,要你趕緊回去看他,還有,你們家的電話是不是壞了?要不,你老公怎么說你家的電話沒人接?”所以他才打電話到她家。
“該死的!那死小子竟然連隔壁的電話都探聽到了!苯蟾缫恢薄八樗槟睢保疵腥鹈魟e管她老公。
“他一定是騙人的啦!沒事,瑞敏,你回來吃飯,別管你那個神經兮兮的‘尢’。”
靳大哥招招手要瑞敏回來坐好,但瑞敏怎么坐得住,如果嚴從寬真的發燒,那這頓飯她怎么吃得下去?
“爸、媽,我還是回去一趟好了。”瑞敏拿著皮包就跑,靳大哥連叫都叫不住。
唉——真是女大不中留。
“三敗零勝。大哥,你輸得可真慘哪!”靳小弟一邊夾萊一邊搖頭嘆氣。可憐喲——
靳大哥狠狠的瞪他一眼,隨之將桌上所有的菜全都收走。
“喂喂喂!你在于嘛?我們還沒吃飽耶……爸,你看啦!大哥怎么這樣……”靳小弟持續哀嚎著,但沒人理他,誰教他話這么多!
人家靳家二老多聰明、睿智,早在家里的電話響起的那一刻,他們便料定會有這樣的結局,所以席間他們不交談、不參與任何意見,就是埋頭苦干,他們早就吃飽了。呵呵!老大的手藝真不錯,改天再慫恿女兒回家,讓老大再辦一桌來吃吃。
而靳家老大在倒掉滿桌子的菜肴后,還是不能平息心中怒火,那個嚴從寬算什么東西,竟然敢跟他搶瑞敏?
而瑞敏也真是不像話,她又不愛嚴從寬,充其量只是愛嚴從寬的外表,這樣的男人她拐到手就好,干嘛還對他那么好!
嚴從寬又不是瑞敏心中真正愛的那個人,更可恥的是,嚴從寬不知道,他狂什么狂。
他真以為他們家瑞敏沒有他就不行了嗎?
哼!真是白癡、真是笨蛋,而他跟個白癡、笨蛋爭寵,竟然還輸了。愈想,這口氣就愈是吞不下去。
靳大哥一氣之下,跑到瑞敏未出閣前住的那間屋子,里面堆滿了瑞敏不敢告訴嚴從寬的秘密。
靳大哥愈看心里愈是歡喜,最后還忍不住竊竊地笑開,“桀桀桀桀……”標準的奸臣笑聲。
沒吃飽飯,打算回房拿皮夾出去外頭覓食的靳小弟經過大姐出閣前的房間,那里傳來好恐怖的笑聲——。
要死了!他家不會鬧鬼了吧?
靳小弟很害怕,但大白天的怎么會有鬼?于是,靳小弟推開沒關緊的房門,看到他大哥坐在地板上把大姐的東西全都翻出來,倒在地上。
“哥,你在姐的房間干嘛?”靳小弟進去,看到他大哥竟然還偷看姐的日記!昂!你怎么可以這樣?”偷看別人的日記是不道德的行為,大哥他知不知羞恥?
“你去讀書,別管我!
“今天是禮拜六耶!”他讀什么書?靳小弟才不理他大哥,他趴跪在地上,伸長脖子也想看他大姐的日記。
姐日記里究竟是寫了什么,竟然能讓剛剛心情還惡劣得像是刮臺風、下大雨的大哥一下子就變得眉開眼笑,心情好得不得了,這真是太神奇了!
靳小弟探過頭去,靳大哥卻“啪”的一聲,把日記本給合上。
“你看什么看?”
“看你在看什么?”
“不關你的事!
“大哥,你是不是想做什么壞事?要不,怎么怕我看?”
“你皮在癢了是不是?我是你大哥,不是你兒子,你好大的膽子,管事竟然管到我頭上來!啊?啊?”用力的哼他兩句,看靳鐵章以后還敢不敢隨便挑釁他的脾氣?
靳大哥很有威嚴,但靳鐵章根本就不怕他!案,你是不是打算拿這些東西去跟姐夫告密,說大姐愛的人不是他?”很擔心地問!
靳大哥根本不理他,他知道靳鐵章要勸他什么,但他就是吞忍不下那口氣。
“哥,你得三思而后行,想想看,姐為了要嚴從寬娶她,可是什么蠢事都做了。如果你真去跟嚴從寬告密,萬一姐知道,鐵定會怨你的。”而大哥向來有很嚴重的戀妹情結,大哥能忍受姐怨他、恨他,甚至日后不理他嗎?
“我就是擔心這個,所以才遲遲沒行動咩!”如果他不是顧慮到瑞敏的心情,哪能容許嚴從寬在他面前耀武揚威這么久!
“你既然都知道這件事情的后果,那你還打那種壞主意。”大哥這樣是不行的喲——
“可是,你不覺得嚴從寬很討厭嗎?”
“不覺得。〗銗鬯秃昧。”
“瑞敏愛的人又不是他,你明明知道,卻還拿這種話來氣我;我就是看不慣嚴從寬什么都不知情,被人蒙在鼓里,卻一臉幸福的樣子,看了真是令人生氣!”,而他更可惡的罪行不是這個,而是他一個外人還跑來跟他爭寵,他嚴從寬算什么東西?
哼!他絕不讓嚴從寬的日子太好過,但他又得顧慮到瑞敏的心情,這件事真是棘手。
啊——對了,他想到一個好辦法,既能讓嚴從寬不好過,而瑞敏又不會恨他的辦法。
“鐵章!苯蟾绲膽B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涎著一張笑臉叫小弟。
靳鐵章當下雞皮疙瘩掉滿地,大哥干嘛這么惡心?!
他看著靳大哥,覺得他的眼神怪怪的,頗不懷好意;哦——他想到了,不會吧?“我不要,我不答應!
他大哥什么都還沒說,靳鐵章的頭就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直說他不要。
“你又還沒聽到我要你干嘛!
“我不用聽就知道你一定要陷害我!彼植皇堑谝惶煺J識他哥。
“鐵章。”
“干嘛?”
“你覺得在這個家里誰對你最好?”
“總之一定不會是你!边是對他最差的一個。
“那誰對你最差?”
“就是你啊!”小時候大哥就愛欺負他,喜歡把他打扮成女孩;大了還是惡習不改,總是愛找他麻煩。就像剛剛,大哥寧愿把菜喂進垃圾桶,也不愿讓他吃。
“既是如此,那你怎么敢得罪我?”靳大哥的眼瞇起來,威脅靳鐵章,“你知道你現在的零用錢都是從哪來的嗎?”
“又不是你給我的。”給他零用錢的人是老媽耶!大哥干嘛一副神氣活現的模樣?
“那你知道咱們的娘最疼誰嗎?”
“最疼你。 辫F章心不甘、情不愿地吐出實情。
沒錯,在他們家里,爸最疼姐,媽最疼哥,而他是個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小可憐,嗚嗚嗚……想到這里,靳鐵章都覺得自己好可憐、好悲哀。
“既然你都知道自己在家里的地位,那你還敢不幫我?還敢跟我大小聲說你不要,啊?”靳大哥不停的朝靳鐵章噴氣。
靳鐵章這會兒也只能低著頭,不停的說:“是是是,”全是他的不對!拔視怨哉罩蟾绲姆愿廊プ。”說吧!大哥究竟要他去干什么壞事?
“你去把實情告訴嚴從寬,說瑞敏愛的人不是他,說他只是運氣好,長得像瑞敏的初戀情人,說要不是方慶睿死得早,瑞敏也不會看上他!
“什么?要講得這么狠!要是姐知道了,姐一定會很氣我的啦!”
“氣你總比氣我好?傊,事情就這樣說定了!彼麤Q定讓靳鐵章去當他的替死鬼,如此一來,他還是瑞敏的好哥哥。
哇哈哈哈……他真是太聰明、太有謀略了!斑有,如果嚴從寬那死小于不信,你就把瑞敏的日記拿給他看。”
靳大哥把地上的東西收拾收拾,全都堆給靳鐵章,要他帶去打擊嚴從寬;另外,他還讓靳鐵章帶著一大本的相簿,那里頭有著瑞敏高中時,跟方慶睿恩恩愛愛一起郊游踏青的留影。
他包管嚴從寬看了后臉色發青,從此不敢再跟他搶瑞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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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從寬看了后真的臉色發青,不只如此,他額前的青筋還隱隱跳動,看得靳鐵章好害怕。
聽說他姐夫是空手道不知道幾段的高手,現在姐夫表情這么糟,那他待會兒不知道會不會被姐夫扁成肉泥?
呃——他現在該不該腳底抹油,先溜為妙?
靳鐵章本來打算偷偷的溜,但他腳才移動一咪咪,他姐夫就突然抬起頭來,瞪了他一眼,害得他連動都不敢再動一下。
嚴從寬寒著臉,以沒有溫度的聲音問靳鐵章:“你是說當初瑞敏被你們逼著去跟個老頭結婚的事情是假的?”
“是!
“被你們毆打也是子虛烏有的事?”臉色愈來愈鐵青。
“沒錯!
“而瑞敏做這一切不是為了愛我,而是為了另一個男人!庇f口氣愈差,害得靳鐵章一邊回答,還得一邊擦冷汗。
“是。”
“而那個男的死了!
“是!
“所以瑞敏看上我,純粹是移情作用?”連說話都是自齒縫里迸出來。
“嗯……可能吧!”說到這么敏感的問題,靳鐵章再怎么白目,也不敢回答得太直截了當。
他跟他大哥不一樣,他沒打算把嚴從寬推入地獄,他不覺得看嚴從寬痛苦是件大快人心的事,所以,他的答案顯得很有保留、很有彈性、很有想像空間;而且重點是,他又不是他姐,他怎么會知道他姐跟嚴從寬生活這么久,有沒有對嚴從寬心動?
“我真的長得很像那該死的男人嗎?”嚴從寬生氣了很久,最后才從齒縫里迸出這句話。
呃——這教靳鐵章怎么說呢?他看得出來,要是他講實話,這個眼露兇光的男人一定會兇他;但如果他不說實話,說他跟方慶睿長得一點都不像,就顯得太矯情、太虛偽了。
“你自己看好不好?我有帶相簿來,就放在我帶來的那疊資料最下面那一本有沒有?很大一本,都是我姐跟方慶睿談戀愛那段時間照的,照片拍得很好、很清楚,你可以看得很仔細……”
啊咧!他怎么無動于衷?!
啊——會不會是久居高位的人都習慣別人服侍,就連翻個相簿也不例外?好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就委屈一點,翻給他看吧!
靳鐵章像個小奴才似的走上前,動手抽出最下面那本相簿,才翻開頭一頁,嚴從寬便寒著臉把相簿給合上。
啊咧!夾到他手了啦!
靳鐵章趕緊把手抽出來,痛得哇哇叫!澳阍诟陕锢玻!我是好心幫你,你還用書夾我!”他姐夫真是太沒天良了。
“相本我看過了,我要你說!
“說什么?”
“說我跟那個該死的方什么慶的到底像不像?”
“他叫方慶睿,不叫方什么慶的!
“我管他叫方大便還是方小便,總之,我該死的到底跟他像不像?”他就是要靳鐵章說。
嚴從寬很生氣,他不喜歡在他很生氣的時候,還有人在他面前跟他耍白癡。如果靳鐵章活得不耐煩,那他就會讓他不能再跟他嬉皮笑臉。
嚴從寬的表情很兇惡,害得靳鐵章不敢再原地狂吠。因為,他知道以自己。的氣勢鐵定兇不過他姐夫,于是他只好乖乖的作答。
“很像,非常像,如果你跟方慶睿不是十成十的像,你想我姐會愛你愛得這么沒有尊嚴嗎?呃……是你自己要我說的,你別這么兇的看我呀!”他會害怕耶。
“我只要你說,但沒要你說得這么詳細!倍撍赖恼f得如此詳實,害得嚴從寬一口氣無論如何也吞忍不下去。
在今天之前,他只是有點懷疑為什么瑞敏愛他,卻能忍受他在外頭花天酒地,甚至連女人都找上門來了,她都還能原諒他!
現在他明白了,原來,他只不過是她愛的那個男人的替身,對她而言,他的外表比他的內在重要,所以他要愛誰、想跟誰上床,跟她都沒關系;她只要他的臉蛋,不要他的人。
可惡!靳瑞敏,她當他嚴從寬是什么引
嚴從寬氣得拿起桌上的煙灰缸往墻上摔,煙灰缸砸在墻上,碎片往四處飛散。
靳鐵章很怕死,他最近的運氣一直很不好,不閃快一點,難保不會遭到池魚之殃,但他左閃右閃,最后還是被最大塊的那片給砸到后腦勺。
啊——暈倒。他是招誰惹誰來著,為什么會這么倒霉。拷F章哭了,隔天他就到廟里去拜拜,看能不能去去霉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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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嚴從寬知道瑞敏的秘密后,他沒找她理論,倒是非常沉得住氣,且在這段時間不斷向外發展,他想試試看瑞敏對他的忍受度的極限到底在哪里?抑或者,她愛那個方慶睿究竟有多深?
他不斷跟別的女人交往,新聞媒體每天上門追他的緋聞,他把自己弄得聲名狼藉,但回到家后,瑞敏還是會對他笑,仿佛她對外面所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她是真的不知道嗎?
沒關系,那他就把報紙放在桌上讓她自己去發現,他甚至要求媒體將他的緋聞放在社會版的頭條。
他不惜如此犧牲,甚至還危及到公司股價,但瑞敏的態度還是一樣沒變。
嚴從寬簡直是氣惱極了,便把女人直接帶回家。
瑞敏不知道他的用意,還傻傻的以為嚴從寬帶客人回家吃飯,那天傍晚,她在廚房里忙著,想為家里的嬌客煮一頓豐盛的晚餐。
而嚴從寬則跟那個女人在客廳里嬉戲、玩鬧,他們笑得好大聲,就連在廚房的瑞敏都聽到了。
什么事那么好笑?
瑞敏端著菜走出來,順勢看了一眼,卻沒想到自己會撞見嚴從寬在親吻他的朋友,而且他的手還往那女人的衣服里直探…
那女的呻吟著,在半推半就間,還想得到她人是在哪里!安灰玻∧憷掀旁。”
“別管她,我們玩我們的!
瑞敏聽到他們倆的對話,心口翻騰著一股怒氣跟殺氣;什么叫做“別管她,我們玩我們的”!他當她是死人啊?搞清楚點,她是他老婆耶!
瑞敏氣得想殺人,但等等,她在做什么?她跟嚴從寬簽過合約,言明他們兩人雖有婚約關系,但她不得干涉他交朋友的自由。
現在,她有什么立場出去打斷他們的游戲?
瑞敏瞪著在沙發上翻滾的兩人,她原以為自己可以忍受嚴從寬游戲人間的態度,畢竟,她愛的人又不是他;但現在,她親眼目睹他抱著別的女人,這才發覺原來她還是會吃醋、會想殺人。
既是如此,那她就索性不看。
瑞敏跑回廚房去忙,打算來個眼不見為凈。
而嚴從寬看到她的態度了,看到他跟別的女人親熱,她竟然還能如此冷靜,如果他還信這就是她愛他的表現,那他就只能罵自己是白癡了。
而她身為他的妻子都如此大方,他還客氣什么?嚴從寬氣得脫光用錢買來的女伴,他進入她,讓女伴為他呻吟得更大聲,期望那吟叫聲能連廚房都聽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