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光緒年間——
荻香喃喃的呻吟著。天啊!為什么她全身痛的像被閃電打到一樣。
閃電?!
猛地,她整個人就像被電到一般彈坐了起來,一下子她便發現自己正跟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婆婆面對面,老婆婆慈祥的笑著看向荻香。
“你醒啦!”
“你是誰?這里是哪里?為什么我會在這里?”
當荻香目光緩緩的梭巡著四周——
竹制的椅子?竹制的桌子?竹制的窗戶?竹制的屋子?全部都是竹制品,看不見電視機、冰箱等觀代電器用品,又看到老婦人一身古裝!?直覺告訴她,事情不太對!
就在她一臉驚愕的不知所措之時,老婆婆已從廚房端來了一碗熱粥給她。
“我是正要回家之時,在戚府外不遠的樹下發現你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所以就跟小花一起救你回來。”
“原來是您救了我,謝謝您,您是——”
“喔!你叫我李婆婆好了!
“李婆婆.我叫荻香。對了.婆婆,您說是在樹下救了我?可是,我為什么沒有印象——”
她只記得她跟丫頭去到鬼屋……之后,她便毫無印象了。這是怎么回事?
“沒錯!不過,荻姑娘,像你這樣美人兒怎么會昏倒在那兒?”
“哪里!”李婆婆的稱贊令荻香臉一紅,“不過,我也不大明白這是怎么回事?”她低頭猛喝手中的粥,滿腦子卻是疑云重重。
“我那個苦命的孫女也跟你一樣討人喜歡,不過,再不久她就要離開我了!崩钇牌虐恼f著。
“為什么?她要結婚嫁人了?”她慢慢的喝著粥,無心的問著。
“不!她是被賣去做丫鬟!”
咳!咳!咳!荻香原本粥喝到一半卻因李婆婆的話給活生生噎到了,她痛苦的咳嗽著。
“哎呀!小心點喝,你看,噎到了吧!”
李婆婆急忙拍拍荻香的背,待她吞下哽在喉嚨的粥之后,這才使她感覺到好了一點。
丫鬟?!她有沒有聽錯?!
原以為李婆婆喜歡穿古裝而已,但——
“丫鬟?婆婆,您說的丫鬟是不是供人使喚的傭人之類的——”
“沒錯!”
丫鬟?!天啊!那不是古時候才會有的玩意?!看來,李婆婆腦袋也有點問題!
荻香環顧四周,勉強的對婆婆露出一個微笑,放下手中的碗,她掀開棉被走下床。
“哎呀!荻姑娘,你還不可以起來,你的身子還很虛弱——”婆婆擔心的叨念著。
不過,荻香仍然回她一個微笑,“不!我感覺好多了,我想,我還是趕快回醫院去,以免丫頭擔心!
“回哪里?”李婆婆一臉疑惑的看著荻香。
“醫院啊!婆婆,你不知道醫院?”荻香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的老婦人。 “就是醫生治療病人的地方。”
只見李婆婆突然恍然大悟的表情,“喔!藥鋪啊!我知道,我知道。”
“藥鋪?!”荻香一時之間不知該哭或該笑,不過,在她內心有一個聲音告訴她要趕快離開這個古怪的地方。
“婆婆,不好意思,謝謝你的救命之恩,我改天再專程登門拜訪!”
天啊!她連說話都快變成古人了!不行!她得快點離開才行!
荻香走到大門口,伸出手打開門,一時之間她完全呆愣住了,久久無法移動腳步。這是什么狀況?!是她眼花了嗎?
她居然看見屋外是一個熱鬧非凡的市集!
而——摩天大樓消失了!
四周的房屋全是古時的三合院,市集大街上充斥著各式各樣的小販,街頭巷尾、來往人們都是清朝平民的打扮,有些人在買東西,有些則在閑逛——
相比之下,身穿襯衫、牛仔褲的荻香倒像是個誤入時空的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
她只覺得腦袋一片空白,靜靜的,她又關上了門,轉過身睜著大大的眼看著李婆婆。
“李婆婆,你們在演戲嗎?”否則她又該如何解釋眼前所見的一切呢?
“演戲?沒有啊!”李婆婆搖搖頭說。
“沒有?那大家為什么都穿成那樣?還有房子——天啊!這是怎么回事?我快神經錯亂了!陛断闳嗳喟l疼的太陽穴,獨自喃喃自語。
李婆婆見狀,不由得關心的問, “荻姑娘,你還好吧? ”
從早上在樹下救回了這一個身穿奇裝異服的姑娘,她所說的話老是令人丈二金剛摸不著腦袋。
難不成眼前這個美人腦筋有毛病?!
唉!可憐的小女孩!老婦人心中十分同情。
“啊——”荻香突如其來的大聲尖叫嚇到了李婆婆,她張大眼緊張的看著情緒失控的人兒。
徹底大叫出來之后,荻香才感到稍微冷靜下來。
“好。婆婆,請你告訴我,現在是什么年代?”
“光緒五年!”只見李婆婆臉上一付她是不是傻了似的表情。
“天啊!”荻香不禁呻吟出聲。她快不行了!
光緒?!她又不是在演慈禧大后外傳?!
“婆婆,再問你一次,什么年代?”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又再問了一次,搞不好婆婆是騙她的。對!可能是惡作劇,根本就沒有什么掉入時空,回到過去這等荒謬至極的事。 .
“清光緒啊!”
“不是二十一世紀?”
“你在說什么?我怎么都聽不懂?”
“我——”就在荻香想開口之際——砰!一個大響,只見大門瞬間被人一腳給踹了進來。只見門口進來了二個彪形大漢,正架著一個哭哭啼啼、看起來十分凄慘的少女。
“你們是誰?”荻香問。
“奶奶!”少女哭叫著。
“小花!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抓我們家小花?”李婆婆一見到自己的寶貝孫女被人抓住,一下子也慌了心神。
“為什么?”此刻只聽到大漢身后一個十足奸臣的笑聲傳來,接著二名大漢讓出了一條路,一個長相獐頭鼠目的男人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來人正是戚家的總管——戚安。
“李婆婆,你老人家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你可別忘了你們祖孫二人欠了戚家十兩黃金,你有錢還了嗎?今天可是期限的最后一天了!”
“大爺,我求求你,我——我——我實在沒有錢——”李婆婆跪了下來哭泣的哀求著。
“婆婆,你別這樣。”荻香不忍心的想扶起哭倒在地的傷心婦人時,耳畔又傳出那名男子的聲音。
“沒錢引哼!沒錢,那你的寶貝孫女就必須到戚家做一輩子的丫鬟,這字據上寫的清清楚楚的。來人,帶走!”
“不要,不要,奶奶,我不要去做鬟發,我不要離開你,不要——”
小花掙扎哭鬧著,而老婦人不住的苦苦哀求,令人聽了都不禁心酸。
只是那些惡霸卻仍一點也不為所動。
毫無人性!!荻香在心中如此痛罵著。
“等一等!”她再也忍不住的站出來, “你們不準帶走她。”
戚安慢慢的回過頭來,陰鷙的笑著,引起荻香心中一陣厭惡。
“笑話!不能帶走她?你是誰,憑什么這么說?”
“我不相信這世上沒有公理王法?”
“公理王法?哼!在這里,戚府就是王法!”戚安一付囂張的模樣,實在令人厭惡至極了。
“你!”荻香氣的想殺人,不過理智告訴她別跟這個無賴生氣,徒令自己氣出病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如果有人愿意幫她們還債,行不行?”
“荻姑娘,不可以!”李婆婆急忙抓住荻香的手說。
荻香沒理會她的阻止,“你們放了小花,錢我是沒有,不過我可以代替她到戚家做丫鬟!”
“荻姑娘,不行!我們跟你素昧平生,怎可以要求你做出如此大的犧牲?”
“不,婆婆,你救了我一命,我是該報答你的!
“可是,聽人家說,一進戚府就再也沒有自由可言,你知不知道?”
什么?!才欠十兩黃金就得付出自由如此昂貴的代價?
這是什么世界?
但,當她看到少女眼中哀求的目光,再轉頭看向老淚縱橫的李婆婆,她的心中升起一陣不舍及不忍。不管如何,她都不能見死不救!
她挺著胸高貴的如女王一般的走到戚安的面前,冷冷的開口道——
“放開她,我跟你們走,你們不要為難這對苦命的祖孫二人!
戚安此時才正眼的看向荻香,他的魂差一點給飛了。
剛才她站在暗處,他根本沒注意到她如花一般迷人的容貌,烏黑亮麗的秀發襯著她的五官更是別有風情韻味,那全身雪白、吹彈可破的肌膚更令人想摸一把;不過戚安的心中也十分疑惑,不知她身上所穿的是什么怪衣服?不過這樣一來卻將她全身充滿女人迷人的曲線表露無疑。
看來,她也是個淫蕩的小美人。
此時,戚安心中不住的淫笑著,他不屑的看向此時早已哭得臉上胭脂花成一團的小花,他的目光又看回荻香的身上。
他不懷好意的笑著,就算是瞎子也會選荻香這個小美人。想到他可以將這個小美人占為已有,戚安簡直都快流口水了。
荻香真想動手插瞎這個男人猥瑣的目光,她再一次開口——
“行不行?”
“行!那有什么問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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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入戚府,荻香便被戚家大宅的華麗氣派所深深震撼住了。同時,她的心也跟著沉入了谷底。
這——這不是鬼屋嗎?
只不過,它現在看起來不像她之前所見的那樣殘破不堪;眼前的它是完好如新的,根本也沒有什么蜘蛛網或灰塵滿布的情形。
難道、難道她真的是回到了清朝了?
天啊!第一次,她有了想哭的沖動。
而站在一旁的戚安此時也細細的觀看沉思中的荻香,美!真是個大美人,連不笑時也別有一番嫵媚風情。
就算爺的愛妾蘭若只怕也會被眼前的荻香給比下去,淫蕩欲念令他幾乎快要克制不住的想撲上去之時——
“戚總管!”
一個婦人的聲音在二人身后突如其來的傳出,令戚安差點魂都嚇飛了。他急忙轉身面對正朝他而來的翟娘。
“什么事?翟娘。”
“你今天都去哪里了?爺找了你一整天,現在正氣著
呢!”
“什么?爺生氣了?”那還得了,一個不小心怕不被爺剝掉一層皮。 “我今天去催李家要婆的債!
“喔!那收到了嗎?”
“這——沒收到——”
“沒收到!”翟娘不禁皺起眉頭,目光落向一旁的荻香,見她身穿奇裝異服,不禁皺眉頭問:“那這位姑娘是——”
荻香站出來對翟娘說,“你是戚家管家的?我是代替李小花進府做丫鬟來還債的!
“喔!你可知道一旦進入戚府做丫鬟,一輩子就是戚家的人,打死也不能回去。難道這樣你也愿意代替李小花嗎?”
“李婆婆有恩于我,我自當報她的救命之恩。”反正,一時之間她也無處可去,待在戚府她還可以有個容身之處,等待時機看看是否可以再回到二十一世紀去,反正她也不可能待在這里太久才對!
“好個知恩圖報的小姑娘。”翟娘贊賞的點點頭,她打從心底喜歡這個美麗又有勇氣的小姑娘。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荻香。”荻香在心中也對眼前的老婦人有莫名的好感,更有種熟悉感。她是否在哪里見過這位老婦人?
翟娘親切的拉箸荻辭的手,目光看向一旁久未開口的戚安,眼中閃著冷冷的光芒。 “戚總管,既然如此,那我帶走她了!
“不行!”戚安一時情急之下叫了出來,又倏地住了口,心處的望向翟娘。
“為什么不行?”翟娘口氣中有一絲怒氣。
“這——”他低下頭回避著翟娘的目光。
“戚總管,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中打著什么齷齪的歪主意?你再不收斂,小心我告訴爺,到時只怕你連活也活不了。”
她冷然的口氣之中所表露的威脅之意令戚安嚇得腳都快軟了,而翟娘則拉著荻香不理會他直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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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未夏初的夜晚,空氣之中彌漫著陣陣不知名的花香及因為夏天的熱氣所帶來的煩悶,荻香在辛苦工作一天之后,決定溜到后花園安靜休息一下。
不可否認的,戚家花園看起來簡直像世外仙境一樣美麗,充滿了詩情畫意,小橋流水、楊柳低垂,百花競開、相繼爭艷著,荻香找了一處隱密的地方躺下來。
她忘神的凝望著滿天星斗,在黑夜之中閃亮有如鉆石一般迷人。這是她一直想做的事,不過,竟然不是在臺北,反而是在另一個不可思議的清朝戚家,這不是太荒唐了?
雖然如此,她仍然十分慶幸自己選擇留在戚府,才不至于流浪在這個她全然陌生的地方。
當丫鬟是一件很累人的工作,不過在翟娘及另一個叫玉情的丫鬟照顧之下,荻香已經感到沒那么糟了。不過,她仍然覺得自己當初一定是鬼迷心竅了,所以才會想出這么爛的報恩方法,要被丫頭知道怕不笑死她才怪!
荻香閉上了雙目細細聆聽池中蛙鳴,有強有弱,節奏分明,仿佛正在演奏著一首大自然的交響曲,替這個迷人的夏夜憑添了熱鬧精采。就在她身心均沉醉于這份安祥寧靜之中,卻在此時聽到了一個十分怪異的聲音——
咦?是什么聲音?她悄然起身,眼觀四處充滿警戒的梭巡著。
“嗯——”
又來了,這個聲音似乎像是有人在呻吟,荻香如是想,她悄悄的往聲音的方向移動,該不會是有人受傷了吧?她邊想邊小心翼翼的撥開濃密的樹叢,一時之間,荻香卻被眼前的這一幕給嚇到無法言語。
這——這哪是有人受傷?
剛才的呻吟聲分明是眼前這對男女發出的,在皎潔的月光下,二人正在做限制級的事情;由于距離再加上夜晚的關系,所以荻香并未能看見二人面孔。
只見男人的手已急促的將女人的外衣脫掉,敞開她的褻衣領口,露出了女人雪白豐滿的雙峰,男人迷戀的低下頭親吻著兩座玉峰,他恣意的挑逗、探索著,引得女人嬌喘不已,呻吟連連,將女人特有的那份嫵媚風情表露無疑;她伸出手緊緊的摟住男人,仿佛柔若無骨一般,在男人魔魅般的愛撫之下,女人的欲望之火已經完全被他挑起了,她已經徹徹底底屈服在男人的誘惑之下。她開口懇求男人給她她渴望的一切,她要他占有她;男人邪笑了一聲,倏地起身脫下了衣服——
一下子,荻香看傻了眼,在月光下,男人強壯、結實的身軀完美的像個下凡的神只一般,荻香并不是沒見過男人的身體,她是個護士,不是嗎?
不過,他卻是唯一一個能令她心跳加速的男人。
由于激烈的前戲男人的頭發有一些散落,散亂的發絲更令他看起來如帶有幾分邪氣的魔王一般到處勾引無知的純情少女,誘騙她們奉獻出自己的身心。
她看見男人又再次覆上女人撩人、惹火的身軀,如火焚身般的熱吻、愛撫令女人全然失控,陷入欲火之中——
荻牛氣用看也知道此刻她的臉一定紅的像關公。她并·非不了解男女之間情欲糾纏是如此狂熱激烈,但是她看‘失樂園’時也沒有像眼前這火辣辣的一幕來得刺激,她只覺得口干舌燥,頭昏眼花,臉紅心跳。
她知道她該移開目光,非禮勿視才對,畢竟偷看人家做愛做的事是不太道德的事。可是——
好精彩啊!
真人演出,機會難得一見,說什么她也不會放棄,反正他們也沒發現她在這里偷窺。
荻香好色的一面占勝了道德理智,她的心思又再次落在面前的男女身上——
只見女人此刻雙腿已不由自主的張開,熱烈的邀請男人的進入,而男人也幾乎失去控制的將女人壓在身下,抬起她修長美麗的雙腿,一個挺身,深深進入了她,引得女人發出一連串充滿銷魂的嘆息,男人開始了古老的律動,女人發出愉悅的呻吟好似在贊誦著男人帶給她無比的滿足。
沒多久,只見女人一陣顫抖,她達到高潮了。
但,男人卻仍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不——不要——我已經不行了——”受不了男人強烈的需要,女人開口苦苦哀求。
“你不行了?我卻還沒要夠!
男人迷人、低沉的語氣之中帶著一絲嘲弄,仿佛眼前的女人只是供他發泄性欲的妓女一般。
咦?他們不是在此偷偷幽會的情侶嗎?荻香心中一陣疑慮。
就在此時,女人的哀求聲加上喘息聲又再次響起。
“不,求你饒了我——”女人想要掙扎起身,卻被男人緊緊的壓著,絲毫動彈不得;就在女人側過臉面向荻香這一邊時,在月光的照射下,女人的面容清楚的呈現在荻香眼中。
她著實感到震驚。
那不是丫鬟小綠嗎?
在翟娘介紹她跟其他的丫鬟見面時,她便明顯的感受到小綠對她的莫名敵意,玉情偷偷的告訴她,其實小綠只要見到比她漂亮的女子時,一向都不會有好臉色看的。不過,在荻辭眼中,小綠是個眼帶桃花勾魂眼、風騷冶艷的女子,最屬于致命吸引力的那一種,如今見她半夜跟男人在后花園幽會,也就不足為奇了。
就在此時,男人發出如野獸般的低吼,而女人也喊叫了出來。
“爺!”
爺?荻香似被電到一樣的跳起來,仿佛電影慢動作上映,她看見男人抬起頭來,撥開散亂的頭發,一張荻香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熟悉面容印人眼廉——
啊!是他!
荻香一時忘情的叫了出來。
“是誰?”
戚少篁發現有人偷窺,他迅速的查看四周,卻發現人早已逃的無影無蹤了。
是何人敢如此大膽偷看?
空氣之中殘留一縷淡淡的幽香,不像是花香。戚少篁又深深的吸了一口,難道是偷窺者身上所散發出來的?
是個女的!
如果讓他查出是何人,他是絕不輕易饒過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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荻香一整晚都沒睡!
不是她不累,而是她根本無法闔眼入眠,一切全怪昨夜看見不該看見的事!
唉!只能怪她活該!以前她總愛說丫頭好奇,沒想到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按了按隱隱發痛的太陽穴,仍舊下了床準備梳洗一番。
正當她梳洗完畢時,只見玉情像一陣炫風般的沖進來。
“荻香,你醒啦!快!咱們快去幫翟娘的忙。”玉情興沖沖的說。
“喔!什么事?”
“今天爺準備在水云軒喝酒吟詩!
“吟詩?”好有閑情意致婀!荻香不以為意的想著。要是在臺北,現在高速公路上早就擠滿趕著上班的人了,哪還有閑情雅致來吟詩作對?!
“好了,快點走吧!”
未待荻香開口,玉情便拉著她往水云軒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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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于是個天高氣爽,陽光普照的好天氣。
水云軒不時傳來一陣陣男女嬉戲笑鬧聲,滿桌子的美酒佳肴,而荻香則和玉情二人像個雕像一樣只能站在旁邊瞪大眼,看著面前正美人在懷,一付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戚少篁。
翟娘叫她們在這里伺候著,她人則往廚房方向而去!
荻香又再次將目光落在戚少篁身上!
吟詩?根本就是尋歡做樂吧!荻香不以為然的搖搖頭。
男人!
不過,也不知是何原因,荻香居然很無法忍受戚少篁身邊的美女幾乎要貼在他身上的情景。這一點著實令她感到不可思議!
“玉情,那個女人是誰?”她就是忍不住好奇心的想問。
玉情順著荻香的目光望去,明白她所指的對象。 “荻香,你才剛來還不太知道,那個人叫蘭若,本是花虹樓的紅牌藝妓;三年前被爺買下來納為妾,爺可寵她了。別看她外表柔柔弱弱,一付弱不禁風的模樣,其實她對別人可都是尖酸嚴苛的;聽我的勸,沒事離這個壞女人遠一點!鼻朴袂橐桓渡袂榧嵉哪樱仪橛袂橐渤赃^這個女人的虧了。
荻香點點頭。 “我知道,她之所以會如此目中無人、肆無忌憚的原因,全是因為有人在她身后撐腰!陛断愫莺莸牡闪似萆袤蛞谎,看來她對這個戚家主子的印象很不好。
不過荻香心中卻仍然不免為蘭若感到難過,在這個時代,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屬品,只有擁有男人的歡心寵愛,女人才有幸?裳。唉!可悲啊!
蘭若費盡心思想要討戚少篁歡心,他卻只是嘴角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淺笑。他傭懶的端起酒杯自顧自的喝起酒來,還輕薄的在蘭若的唇上印上一吻,惹得她嬌笑連連。
“無恥!”
荻香見狀忍不住的奪口而出,引得身邊的玉情倒吸了一大口氣。
“荻香,你不怕被爺聽到了?”玉情急忙扯著荻香的衣袖提醒。
但,太遲了。只見戚少篁的目光已經望向荻香這一邊了。
他不以為然的挑高了濃眉,原本漫不經心的目光瞄向一旁伺候的丫鬟時,他的注意力特別落在一個體態窈窕的少女身上,她低著頭似乎在回避他的目光,但他灼熱的眼神就像太陽一樣照射過來,根本躲不開。
正當荻香快被戚少篁毫無掩飾的目光逼得要停止呼吸之時,在一旁不甘心被冷落的蘭若發出了不滿的抗議。
“爺!別看了,咱們來喝酒吟詩吧!”說完,她端起盛滿美酒的酒杯欺近他的唇邊,他也欣然接受美人的好意。
驀地,戚少篁朗聲長吟——
大江東去,浪掏盡,千古風流人物。
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
亂石崩云,驚濤裂岸,卷起千堆雪;
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杰!
少篁吟到此,竟停了下來,他伸手輕抬起蘭若的下巴,若無意似有心的開口, “我想,你可以接下去吧?”
他看似詢問,實為命令的口氣嚇得蘭若的三魂七魄都快飛掉了。
自古女子無才便是德!她連大字也不認識一個,更別提吟詩作對了。
不過,她更害怕爺會因此而生起氣來,這下該如何是好?
少篁見到蘭若臉上為難之情,恍然大悟,“你不會吟詩也是很自然的事,古人都云女子無才便是德嘛!不怪你!”
太瞧不起女人了!聽到少篁如此貶低女性的不屑語氣著實令荻香一陣怒火上升。顧不得眼前情況,她沖動的脫口吟出赤壁懷古的下半段——
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
雄姿英發。
羽扇綸中,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故國神游,多情應笑我,早生華發。
人生如夢,一尊還撙江月。
方吟畢,只見現場氣氛彷拂被凝結了,眾人目光此時全落在荻香一人身上,有人一臉崇拜,有些人則是帶著好奇的眼神在打量著她;荻香則是注意到蘭若充滿敵意的目光,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的話,只怕她早已死無全尸了。
荻香抬起頭,目光無懼的迎上戚少篁的黑眸,只見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外人根本無法猜測出他此刻內心正在想些什么。
久久——
戚少篁終于開口,他笑道—— “我十分高興在戚府有人懂詩,而且是名女子,小女婢,你叫什么名字?”
糟糕!沒風度的男人想知道她的名字好回報她丟他面子的仇了,這下子,只怕她再無安定之日了。
仿佛看穿她心中想法似的,戚少篁突然一陣仰頭大笑, “小女婢,你放心,我不會私底下報仇的,所以你放心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坦白令荻香一時臉紅,不過,她仍鼓起勇氣大聲的說,“我叫荻香。”
“荻香?”
少篁喃喃地的叫著這個名字,他第一次看到她便被她的絕色美貌所震懾。她的肌膚雪白如玉,容貌猶如春花嬌媚,一雙大而靈活的眼眸中閃著聰穎的智慧;她是個勇敢的女子,也是一個足以挑起他情欲的女人。
他的凝視有如一世紀之久,目光中帶著審觀的意味,幾乎想將她當場剖析的一清二楚。就在此時一—
啪!一聲又響又亮的巴掌聲打破了現場凝結的氣氛,一下子,眾人的目光又回到一臉怒氣的蘭若,及臉上有著淚水還有明顯的手印的玉情的身上。
可憐的玉情替蘭若倒酒時,不小心把酒濺了幾滴在她身上,而正為了爺的目光竟落在一個賤婢身上而怒不可遏的蘭若,便逮到這個機會準備好好的發發怒火。
“你這個賤婢,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將酒倒到我的身上,我這身名貴的衣服可值不少銀子,弄壞了你賠的起嗎?”說完,蘭若居然還無情的推了玉,情一把,害她狠狠的跌倒在地上,引起了眾人一陣騷動,玉情更是哭的像個淚人兒。
荻香急忙沖上前去護著玉情,“玉情,你要不要緊?”玉情搖頭,荻香不禁怒火高漲的對蘭若這個不可理喻的女人怒吼,“你這個女人怎么可以這樣隨便對人動手動腳?”
“為什么不行?我是戚府的二夫人,我愛怎么樣就怎么樣,你這小賤婢管得著嗎?滾開,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訓她不可,來人啊!拿鞭子來!”蘭若一付不可一世的傲慢態度著實令荻香生氣。
正當荻香又想開口時,卻被玉情拉扯衣袖。
“二夫人,饒命啊!玉情下次不敢了。”玉情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眾人都對玉情又是同情又是擔心,卻沒人敢挺身而出,為她求情。
除了——荻香。
荻香看向戚少篁,發現他不但沒有阻止,反而一付置身事外的表情,他的漠不關心更助長了蘭若的氣焰。
他這樣的態度令荻香心中十分失望外加心痛。
他怎么可以視若無睹的任由他的女人欺侮凌虐別人?這個可惡的男人!
蘭若在此時已拿到了皮鞭,她狠狠的在地上一甩,那顫人心魂的鞭地聲嚇得玉情魂飛魄散,臉上血色盡失。
“饒命!饒命!”玉情苦苦的哀求著,但就算她跪在地上的身子已抖的如秋天落葉一般,卻仍然無法軟化蘭若。
少篁端起酒杯,又一口仰頭飲盡杯中美酒,眼前的情景他全看在眼里,不過他并未打算阻止。下人伺候主子不周到,本就該罰,如不加以處理的話,以后就常會有以下犯上的不敬行為發生;而身為戚府一家之主,他是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不過,為了幾摘酒被灑在衣服上就處以鞭打,這著實太嚴苛了。
現在就先讓蘭若發發威,等一會兒他再出面平息這一場風波。畢竟玉情在他府中也待很久了,更是翟娘身邊的得力助手。若是真傷了玉情,怕翟娘不念死他才怪!他還想要耳根清靜呢!
他又再次拿起酒杯,才剛放到唇邊,就迎上了荻香那雙怒不可遏的殺人目光。
看來,這丫頭把帳全算到他身上了,不過,這全在他意料之中,荻香跟玉情二人的交情似乎不錯。
他一飲而盡杯中酒,目光卻潛意識的想躲避她充滿責備的神情。
她怪他!
生平第一次,戚少篁有了罪惡感!
“今天我要不打到你下不了床的話,我就不叫蘭若!”
眼看蘭若手上的鞭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甩向玉情,這一鞭下去怕是平時身體就很纖弱的玉情不死也會去了半條命。但,又有誰敢阻止呢!
就在危急之時——
“住手!”
荻辭一把捉住長鞭,鞭尾竟順勢毫不留情的甩在她身上;此舉引起了眾人的驚呼騷動,也包括了戚少篁在內,他的手還停在半空中。
“你這個不可理喻的女人,為了一點小事竟真的要動手打人,你到底有沒有惻隱之心啊!”荻香咬牙切齒的開口,她強忍住手臂上傳來火燒般的劇痛,但她仍緊緊的捉住鞭子,不讓蘭若有再次揮鞭的機會。
“你這個賤婢,好大的膽子敢攔著我?!放手,否則我連你也打!
“你敢!”
“不敢?你看我敢不敢!”說完,蘭若使勁的想扯掉纏在荻香手上的鞭子,這一扯又更使得她手臂上的傷口更加嚴重,荻香不禁痛的皺眉,好痛!這個可惡的女人。
“痛了吧!看你還敢不敢以下犯上?”蘭若一付興災樂禍的神情。
“今天我終于知道沒有人權是如此令人氣憤及悲哀,而今,你也只是狗仗人勢,少了戚少篁,你什么都不是,你只是一個可悲的女人而已;你深受中國五千年夫權是天、女人無才便是德的迂腐觀念所侵害而不自知,反而還沾沾自喜,你不單是可悲,更加可惡!”荻香不禁想起辛曉琪所唱的一首歌,那就是——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玉情跟蘭若又有什么深仇大恨,她竟如此苦苦相逼?
“你——你——”被荻香罵的啞口無言的蘭若居然丟下手中的皮鞭,哇哇大哭了起來,她轉向戚少篁,活像個深受委屈的小媳婦一驚他告狀。
“爺!你看這賤婢居然敢這樣教訓我。看來她真的是沒把你看在眼里,爺!你今天可要好好罰她,替妾身做主!”
荻香勇敢的抬起頭來,迎上少篁的目光。
她才不信這個世上沒有道理可言!
“狗仗人勢!”荻香冷冷的開口罵道。
一句話更是令眾人頓時倒吸了一大口氣!
這下子荻辭連戚家主子也得罪到了,只怕連神仙也難救眼前這位美麗佳人!
就在眾人全都開始擔心戚少篁不知會對荻計下何毒手之時,卻見他居然仰首開口大笑!
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令眾人全當場傻了眼!
這是怎么回事?
連荻香也為他奇怪的舉動傻愣在當場,但她并未表現出來。
被人罵了,他居然還笑的那么開心?!荻香忍不住好奇他是否……腦子有問題?
“好一句狗仗人勢!”
戚少篁大聲鼓掌稱好,但隨即又見他收起了笑,表情已轉為森冷,眼眸射出了足以令人僵立在原地的殺人視線直看向荻香,他冷冷的開口道,“你該知道惹火了我,我會十分不高興,而我一不高興,我可不敢擔保會對你做出什么事喔!”
他話中所帶的威脅之意聽在荻香耳中可以說是非常明白不過了。
看來這些日子以來她所聽到有關戚少篁的傳聞全是真的,他是個喜怒無常,處事全以自己高興,全無道理可講的男人!
不過,身受二十年的民主教育,荻香深深明白人權、自由的珍貴,無論身份高貴或貧賤,每個人都有權要求自己身為人最基本的人格尊嚴!
“這里難道沒有王法,沒有人權了?為了一件如此微乎其微的事,居然以如此重的方式來處罰人,這樣對嗎?這根本就是一種變態的行為,這只會更告訴世人,你戚少篁是個殘暴、是非不明的人;我跟你身份雖相差懸殊,但這并不代表你就可以剝奪我的自主權以及做人的最基本尊嚴,佛家有云:‘生命一律是平等的’,你不可以以暴力脅迫使我屈服。就算我屈服了,那也只是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不是心悅誠服;你身為一家之主,帶領戚家上下無數的家仆,你更是應該明白以德服人的道理,否則,到頭來你也只是一個人見人怕的暴君。”
說到最后,荻香可說是幾近全力的喊出來了。
現場氣氛前所未有的凝重,冷冷的殺氣,跟火熱的怒氣在空氣之中無形的流竄著,眾人沒有一個敢動的。
久久——
少篁注視著荻香氣的紅通通的臉蛋,目光之中竟減了不少怒氣,反而多了些暖意及和善。
“你真是可以為了朋友,不惜兩肋插刀;玉情,看來你是交到好朋友了!
少篁仍舊冷淡的語氣之中似乎帶有一絲贊許之意。玉情更是感激的看著為她挺身而出的荻香;不過,她也擔憂荻香為此而惹禍上身,到時可就不好了。
“不過,玉情伺主不周也是事實,我要罰她關在柴房三天,荻香,你看如何?”
他的最后一句話又再次引起眾人的一陣騷動及驚訝,一向唯我獨尊的戚少篁居然會詢問一個微不足道的丫鬟意見?!
這真可算是有生以來第一次!!
“三天?大久了,不行!一個時辰!陛断闵斐鲆桓种割^,討價還價的說。
少篁聞言,不禁蹙起眉。好個得寸進尺的女娃兒!不;過,她生氣的模樣竟是如此不可思議的美艷迷人,深深挑起了少篁體內蠢蠢欲動的欲念!
也許叫她今夜來為他暖床也不錯!
他不經思索,邁步走到荻辭的面前,他突如其來的舉動令眾人不解,而荻計更是在尚未察覺到他想做什么之時,便被他一把攫住雙肩。她張著充滿吃驚的美眸看著眼前的男人。
“你想干什么?”
少篁一聲輕笑, “我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