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陸浩磊毫不客氣地摘下她的帽子,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fā)如瀑布般傾泄而下,他又摘下她的墨鏡,一張?zhí)鹈揽扇、清麗脫俗的臉蛋呈現(xiàn)眼前!肝覀冋嬗芯,他鄉(xiāng)遇故知啊!」
她狠狠的瞪向杵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刚l跟你是故知?快點(diǎn)讓開!」
「如果我說不呢?」陸浩磊揚(yáng)起眉,譏誚的問。
杜明明試圖擺脫他的箝制,但是一切枉然!改銊e擋我的路啊!」眼見那兩個男人就快追來,她的聲音中有些許的乞求。
「我對美女一向唯命是從!顾鹚南掳,以極近的距離對著她說。「我不但可以
讓你走,還愿意駕駛吉普車載你遠(yuǎn)離這里,但是你得先親我一下。」
天!他果然和那個死變態(tài)是一丘之貉,可是生死存亡之際,杜明明也別無選擇。她無可奈何的閉上眼,踮起腳尖,往他頰上一吻。
韓秋旭看在眼里,訝然的止住腳步。
陸浩磊帶著示威意味的眼神瞄了韓秋旭一眼,又莫測高深的向康樵微笑,然後親昵的攀住杜明明的肩,氣定神閑的邁開步伐。
她的眸里浮起大大的問號,忘了拍開男人親熱的手。
韓秋旭瞪著兩人離去的身影,內(nèi)心沒來由的波濤洶涌。
康樵爬爬頭發(fā),臉上掛著一抹邪邪的笑。
海風(fēng)拂來,杜明明的發(fā)在風(fēng)中恣意的飛揚(yáng),望著眼前無邊際的海,一輪明月躺在海平面上,陣陣潮聲搞得她心煩意亂,一波波海浪彷佛正向她卷來,她不喜歡夜裏的海,變幻多端,深不可測,就像眼前這名令人匪夷所思的男子。
「你干嘛幫我?」她的聲音裏帶著敵意。
「因為你是個大美女,還吻了我一下!龟懞评谔稍谏碁┥,慵懶的把手枕在頭下,挑起嘴角說。
「少唬我了!」杜明明不喜歡被人當(dāng)成笨蛋!附^對沒有那么簡單!
「的確復(fù)雜多了!顾H口承認(rèn)。
「你到底在盤算什么?」
「你又在盤算什么呢?」
「陸浩磊,別跟我打哈哈,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顾幌蚩烊丝煺Z。
「榮飛運(yùn)輸?shù)母山鹦〗悖瑳Q定坦白了是嗎?」陸浩磊俊帥迷人的臉孔頗具玩味的笑道。
杜明明聞言,心臟立刻劇烈的跳動,「你怎么知道?找人調(diào)查我?」怎么會被發(fā)現(xiàn)?她不是一直小心翼翼的「躲」在萬象嗎?
「相信大部分的人都對榮飛運(yùn)輸耳熟能詳。杜淙淙,四十四歲,榮飛航空總裁,也是你的大哥!顾骼恼f。「你的二哥杜洋洋,大洋雜志社的社長,四十二歲。我真搞不懂,你為什么舍之而委身在萬象那個破雜志社?而榮飛海運(yùn)的董事長杜深深,四十歲,他主掌的貨柜運(yùn)輸堪稱世界第一!
杜明明詫異的張大嘴,這男人竟對她的底細(xì)了若指掌,她對外人絕口不提自己的家世,
而且在三個兄長的保護(hù)之下,鮮少有人清楚他們的么妹是何許人也,但是眼前這高深莫測的男人,為什么對她的身世一清二楚?
「但是你也不簡單啊!」陸浩磊輕輕的笑。「你在他們?nèi)说氖聵I(yè)裏各占百分之二十的股分,小小年紀(jì)就是大富婆一個,我還是不明白,你需要替一家小雜志社如此拚命嗎?」
「那是我家的事,不需要你管。告訴我,你是如何摸清我的底?」她以命令的口吻說。這個叫陸浩磊的男人不可小覷。
「陸醒夫是我父親,他和令尊友好,自從令尊車禍去世后,他仍繼續(xù)和你大哥交好,所以透過我父親和杜淙淙深厚的情誼,不難發(fā)現(xiàn)你就是被杜家人捧在掌心呵護(hù)的明珠。一
「難不成……難不成是鴻星酒店的陸伯伯?」杜明明依稀記得那戴著大大的眼鏡,挺著圓圓的肚子,紅光滿面,笑如洪鐘,活像彌勒佛的慈祥老者,他竟是這男人的父親?!
「我父親常在我面前提起杜家明艷動人、落落大方的千金小姐,直嚷著要替我做媒呢!」
「你作夢!」她一臉的厭惡與鄙夷。
「當(dāng)然啦!我只有作白日夢的份,但是……」陸浩磊吞吞吐吐起來。
杜明明也在沙灘上坐下,她倒想聽聽這男人的狗嘴里吐不吐得出象牙。
「但是,換作阿旭就另當(dāng)別論羅!」陸浩磊好整以暇的揶揄,「阿旭才有可能美夢成真。」
她氣得臉差點(diǎn)扭曲變形!柑!你在說什么鬼話?」
「不是嗎?你老是跟在阿旭身邊打轉(zhuǎn),甚至追到夏威夷來,一分一秒都舍不得離開他。唉!我真羨慕他!龟懞评谡Z氣促狹。
「羨慕個頭!」杜明明惡聲惡氣的嚷!肝液匏薜靡,巴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啃他的骨!韓秋旭那個卑鄙無恥的大壞蛋、下流低級的大色狼,我情非得已才強(qiáng)迫自己面對他,天曉得我多痛苦!
「哦?那倒是我估計錯誤了!龟懞评谏酚薪槭碌狞c(diǎn)點(diǎn)頭!笡]錯,我若是你,也一定恨他恨得牙癢癢的,甚至想一刀砍死他!
「廢話!要是你被惡意遺棄在墳?zāi)苟蜒Y,然後被……被人趁你昏迷不醒時剝得全身一絲不掛,還老是對你說一些氣死人不償命的話,凡是人都會想宰了他泄憤,我不信你多慈悲、多寬宏大量能饒恕他!顾瓪鉀_天的喊。
「說得也是,阿旭太殘忍了,簡直可惡到了極點(diǎn)!顾胶椭。
杜明明有點(diǎn)訝異,警戒的看著他!笁︻^草,你什么時候又站在我這邊了?」韓秋旭的狐群狗黨會好心到哪里去?
陸浩磊被她彷佛刺猬般的模樣逗笑了!肝乙幌蛘驹诿琅@一邊!
那張俊逸的臉龐帶著揶揄,深幽的眼瞳夾著嘲弄,她雙手環(huán)在胸前,沉靜的問:「我說過,不要和我玩猜謎游戲,有什么挑明了說!
「我只是想給他一點(diǎn)教訓(xùn),也給你一個挑戰(zhàn)!龟懞评陂_始打如意算盤。他唬不過這女人,她太機(jī)敏了。
「你以為你是誰?憑什么要我接受你的挑戰(zhàn)?跟韓秋旭同夥的都是群自大的狗!苟琶髅鞯难凵褡兊糜行┥畛,記者敏銳的直覺街上腦門,眼前這男人看似容易親近,但是眼神中若有若無的狡詐冰冷令人惴惴不安。
「但是我現(xiàn)在可是跟你搭同一條船呢!」陸浩磊坐起身,撥一撥被海風(fēng)拂亂的發(fā),溫和地笑著說。
「你沒那么好心!闺m然她熟悉和藹可親、慈祥近人的陸醒夫,但是對他那未曾謀面的兒子陌生得很!改銜幌霂晚n秋旭來整我?」
「當(dāng)然想!顾嗬涞拇鸬。
那他說一大堆屁話干嘛?杜明明柳眉倒豎,站起身來想離開。
「幫他也幫你呀!」陸浩磊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钢皇恰l才是真正的大贏家,就不得而知了。」
杜明明狐疑地審視他,按捺不住好奇的問:「陸浩磊,別拐彎抹角,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樣?」
「杜明明,并不是只有女人談起戀愛才會暈頭轉(zhuǎn)向,男人一旦墜人情網(wǎng),也會毫無理智的!龟懞评趽P(yáng)起嘴角!改阒幌允┬∮嫞岉n秋旭臣服在你腳下,等到他對你百依百順時,還怕整不倒他嗎?」
「我不是卑鄙小人,犯不著去玩弄別人的感情。」她白眼一翻,很有原則的說。她氣歸氣,倒也不想置韓秋旭于死地,雖然他真的不可饒恕,但是她也沒必要去欺騙他的感情。
「我看你也不是真的惱他,換作是我被人家狠狠的耍過后,管他什么手段,拚死也要對方跪地求饒、磕頭賠罪!龟懞评陂_始拿話激她!改阆胂,要是那晚你一個人在山上出了什么差錯,現(xiàn)在可能是在陰曹地府哭爹喊娘羅!」
「他的確該死,但是……」一想到韓秋旭好歹救了她,杜明明報復(fù)的意念開始有些動搖。
「還是你根本就像我先前所言,對阿旭有意思才——」
「才不是!」她俏臉一翻,生氣的嚷!肝沂菗(dān)心萬一他認(rèn)真起來,事情會越發(fā)不可收拾!
「哦!」他恍然大悟。「原來你是擔(dān)心他啊。」
「誰擔(dān)心他來著,我只是怕他玩不起!
「杜明明,你未免也太自負(fù)了!」陸浩磊不懷好意的笑道!敢苍S玩不起的人是你呢!」
「你什么意思?」她一臉怒氣的問。她杜明明就算不是什么天仙美女,好歹也有幾分姿色,不然身旁為何總是圍繞一群想討她歡心的蜜蜂蒼蠅?這男人竟然敢懷疑她的魅力,跟那罪不可恕的韓秋旭一樣該受干刀萬剮。
「我說過幫你也幫他,但誰是贏家很難說。你怎么能確定自己不會愛上韓秋旭呢?我也不敢斬釘截鐵的斷定阿旭會愛上你!顾傧乱挥浢退。
「其實……是你想當(dāng)最后的贏家吧?」杜明明沉聲問。
這女人很聰明,聰明的女人很難擺平,他得多下點(diǎn)功夫!富蛟S是吧!
「我拒絕玩這種無聊的愛情游戲。」她冷哼。
「無聊?」陸浩磊眉峯一斂,站了起來,低頭俯視她!肝疫以為你多高桿呢,原來也只是個怕死的家伙!
杜明明跳起來,抬頭挺胸的說:「你這招激將法使得很不高明,但是我的確被你激怒了!我不必為了向你證明我有多高桿、多不怕死就去勾引男人,這只會讓我更不齒韓秋旭和你們這些豬朋狗友!
「OK,談判破裂!龟懞评跐M不在乎的聳肩擺手,作勢要走!冈缰谰筒桓⑿翊蛸,還是乖乖回去認(rèn)輸吧。」他自言自語。
「打賭?!」杜明明驚呼,眼明手快的一把揪住他!改愀n秋旭打賭?!」
上鈎了!他的嘴角翹了起來!笇,我賭輸了!
「你們打賭什么?」一定和她有關(guān)!杜明明兩道秀眉緊緊的糾結(jié)在一起。
「阿旭肯定你在倒追他,不然干嘛整天在他身邊藏來躲去,分明是對他有意思,他還說就算你杜明明倒貼,他也不屑看你一眼。我就是不服氣,這么個亭亭玉立、窈窕娉婷的大美人竟然愛他不愛我,還被他貶得一文不值,一時氣不過便和阿旭打賭。」陸浩磊使出撒手鐧!肝屹你絕對不可能愛上他,阿旭偏偏咬定你對他有情,所以我打算給他個教訓(xùn),而你卻不接受挑戰(zhàn),沒辦法,我只好認(rèn)輸羅!」
「我倒追他?!」她氣呼呼的瞪大眼。天殺的!她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新仇舊恨涌上心頭,逐漸蒙蔽她的理智。
「嗯哼!」陸浩磊用力的點(diǎn)點(diǎn)頭。
「就算我倒貼他也不動情?」她氣得直跺腳。
「沒錯,他是這么說!惯@招果然奏效。
「好!陸浩磊,我接受你的挑戰(zhàn)。」杜明明杏眼圓睜,銀牙暗咬!肝視o韓秋旭一個大大的教訓(xùn),教他不要再狗眼看人低!顾脑瓌t瞬間瓦解,管他那么多,只要能打倒敵人,什么方法都成。無來由的,她就是氣韓秋旭完全不把她看在眼里!
陸浩磊頗具深意的望向大海,海面看來風(fēng)平浪靜,海底卻是暗潮洶涌,他得意的牽動嘴角。
這下有好戲看了!他想。
回飯店的途中,杜明明不自在的問:「可是……韓秋旭不是玻璃嗎?」今晚見他和康樵摟摟抱抱的,她覺得惡心。
陸浩磊緩緩揚(yáng)起一抹惡作劇的笑容,邪邪的說:「老實說,阿旭是雙性戀!
「天!」杜明明震驚的尖叫!杆信ǔ园!」沒想到韓秋旭竟然如此變態(tài),令她想作嘔。
「知道唐夢茵這個人嗎?」
「恩,也是一個紅牌建筑師,很優(yōu)秀、很杰出的現(xiàn)代新女性。」她遲疑一會兒接著說:「好像……和那個變態(tài)交情匪淺嘛!」
「講明就是阿旭的老情人,出名是她走狗運(yùn),至於優(yōu)秀、杰出嘛,我不予置評。一他不屑的撇撇嘴。
「聽你的口氣好像很厭惡唐夢茵。」她不解的說。男人不是最喜歡那種艷冠群芳、成熟嫵媚的女人嗎?但是花名遠(yuǎn)播的陸浩磊,這個不止一次出現(xiàn)在娛樂版的花花大少,竟然會討厭唐夢茵這男人眼裏的夢中情人,太不可思議了!
「是她把阿旭推進(jìn)萬劫不復(fù)的地獄!顾碱^深鎖。
「地獄?」她不懂。像韓秋旭這么精明的男人會栽在女人手上?!
「阿旭『死』得夠久了!」陸浩磊直視前方,有些激動的說!杆谋涫桦x只是面具,他的冷淡漠然只是假象,唐夢茵那該死的女人只留給他偽裝出來的冷血和無情,他的內(nèi)斂溫和變成陰鷙深沉,他把真正的韓秋旭封閉起來,把自己關(guān)在一座暗無天日、只有孤獨(dú)寂寞的象牙塔裏!鬼n秋旭需要天使的救贖,而他直覺的以為杜明明能拯救好友。
杜明明略微動容,一雙清靈的美眸水氣氤氳,久久不能言語。
「喂!你該不會同情那個……呃,死變態(tài)吧?」不行!要是她心軟了,這游戲就不好玩了。陸浩磊慌忙的問。
「他活該!顾砝锊灰。「白癡才同情他!
「當(dāng)然,你不像白癡!褂行┤司褪锹斆鞣幢宦斆髡`!钙鋵嵾@也是他罪有應(yīng)得,誰教他老愛流連花叢,而且男女皆宜、來者不拒!顾秸f越心虛。
「但是……他的花邊新聞少之又少,除了他的舊愛唐夢茵和新歡康樵,不太像花花大少啊!顾煅Y咕噥。
「變態(tài)都很善於自圓其說!故菃?他不知道。
杜明明雙手環(huán)在胸前,巧笑倩兮道:「一定包括你!」
陸浩磊微微一笑,默然不語。
杜明明慢吞吞的走在陸浩磊身后,有股想逃的念頭,正打算一走了之,誰知才一轉(zhuǎn)身,就被人直直的拎住衣領(lǐng)。
「想逃?來不及了!鬼n秋旭皮笑肉不笑的說。
「誰說我想逃了?大變態(tài)!顾訍旱膿荛_他的手。
他飛劍般的眉冷冷的揚(yáng)起,胸中怒氣積聚。「好男不跟女斗,把底片交出來。一他已在飯店門口守候多時,怒火更熾。
「因為你根本斗不了。」她又開始扮豬吃老虎!钢领兜灼铩移桓吲d交出來。」
「我斗不了?」韓秋旭俊逸非凡的臉孔板了起來。「我只是不屑和你這種下三濫的記者計較!
「不知道是誰比較下三濫?兩個大男人在大庭廣眾之下?lián)ППВ@算不算……恩……無恥到了極點(diǎn)、下流低級得無以復(fù)加?」杜明明仰起看來純真無邪的臉孔,燦爛一笑。
韓秋旭滿含譴責(zé)意味的陰郁眼眸怔了一下,眼前天真俏麗的面孔竟如此不著痕跡的撥動塵封已久的心弦!干俑乙炱ぷ,我只要底片!顾麗琅膭e過頭去,調(diào)整一時紊亂的呼吸,微慍道。
「求我。」她嘲弄的挑挑眉,眼里閃過一抹得意。
「求你?!」他沉著臉!笐{什么?」
「憑我有你要的東西!苟琶髅骰位魏谏炒
「你……」多說無益,韓秋旭氣極,一把搶過她的背袋。
「你強(qiáng)盜啊!」她拉住一條背帶不放。
他的耐性已被這囂張女人磨光了!什么風(fēng)度、禮貌對她而言是多余的。韓秋旭扯住另一條背帶,毫不放松。
眼看背袋快被他扯去,情急之下,她趕緊張口請求支援。「喂!陸浩磊,你別站在一旁光顧著看戲,快來幫我呀!」
陸浩磊正饒富興味的觀賞眼前針鋒相對、劍拔弩張的男女,他一點(diǎn)也沒有漏看韓秋旭悸動的鏡頭。有意思!這個冷漠大王一向?qū)θ藧劾聿焕淼,對事物總是冷眼旁觀,沒想到喜怒不形于色的韓秋旭碰上杜明明,情緒在臉部宣泄得一清二楚,有趣極了!陸浩磊覺得相當(dāng)過癮。
他淡淡一笑,正準(zhǔn)備加入兩人激烈的戰(zhàn)局,忽然有兩道陰狠的目光向他掃來。
陸浩磊不知該如何解讀,好像叫他不要多管閑事,又好像責(zé)備他胳膊老向外彎,但最像是……韓秋旭嫉妒他和杜明明的關(guān)系!
陸浩磊不自在的乾咳兩聲,正想出聲打圓場,卻聽到不遠(yuǎn)處傳來一個男人慌張的叫聲。
「阿旭,這群人全是沖著你來的!」康樵跑在前頭,實際上遠(yuǎn)遠(yuǎn)看去像是他浩浩蕩蕩地率領(lǐng)一群人沖過來。
杜明明和韓秋旭不明所以的睜大眼,暫時平息戰(zhàn)火。
轉(zhuǎn)眼閭,一群男男女女圍住他們兩人,鎂光燈猛向他們閃爍。
韓秋旭雙眉乍攏,對此起彼落的強(qiáng)烈閃光感到刺眼,腦中一片空白,久久無法動彈。
趁他呆愕之際,杜明明不耐煩的伸手抽回背袋。
他回過神來,低呼,「把底片給我,否則後果自行負(fù)責(zé)!
「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顾赂业靥痤^,堅決的說。「不給就是不給,除非你求我!惯@男人大禍臨頭還那么死要面子,越想心中越不是滋味,杜明明偏不順?biāo),她就不信沒辦法征服他。
兩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的模樣,更引起記者們極大的興趣,首先開口的是繁華雜志的記者。
「韓先生,請問你和這位小姐是什么關(guān)系?」
韓秋旭投給杜明明一個「這是你自找的」的眼神,出人意表的一把摟住她的肩膀,力道之強(qiáng)勁,不容她抵抗。
「你說呢?」韓秋旭若有所指的說,嘴角噙著一抹玩味的笑容。
眾人嘩然,杜明明則臉色慘白。
「根據(jù)兩名神秘男子透露的消息,你和萬象雜志社的記者杜明明小姐暗通款曲已久,此次的夏威夷之旅正是你們倆的實習(xí)蜜月旅行,不知這消息是否正確?」另一名年輕的男記者緊接著問。
想必這消息來源一定是……韓秋旭和杜明明兩人首次很有默契地一同瞪向那兩個正在看戲的人。
陸浩磊和康樵站在人群外,向那對氣憤不已的男女眨眨眼。兩人詭計得逞,忍不住竊笑連連。
「大變態(tài),你不要碰我,快放手!」杜明明怨恨的瞪著他,奮力掙扎。
「敬酒不吃吃罰酒,誰教你不交出底片,為了證明我不是同性戀,只好出此下策,你還真以為我想碰你嗎?」
可惡,這男人視她為洪水猛獸、毒物蛇蝎,她杜明明就這么不對他的眼嗎?忽然陸浩磊的話在耳邊響起,她的臉上浮起詭異的笑,挑釁地仰頭看他。「你想玩是嗎?」
韓秋旭瞠目結(jié)舌,疑惑地望著她暗藏玄機(jī)的笑臉。
「好,我奉陪!苟琶髅骰沓鋈チ恕
她纖細(xì)的身體靠向他,伸出雙臂摟住他的頸項,當(dāng)著眾人的面以吻封住他的唇。
她的舌輕柔地挑開他溫軟的唇,濕滑的舌尖親昵地挑逗他。韓秋旭先是悚然一驚,而后被她撩撥得心湖澎湃,全身熱血沸騰了起來。
從被動的接受到主動的進(jìn)攻,他一手扣住她的腰,另一手移向她的背,韓秋旭溫柔萬分的在她唇邊流連,杜明明感覺到心跳逐漸加速,一種前所未有的酥麻感不斷蔓延,她雙腳無力的癱在他懷裹,全身無助地戰(zhàn)栗,難以喘息。
天!她原先是想使壞耍弄他,他不是很討厭她嗎?怎么沒有一把推開她呢?他視她為瘟疫,為什么不惡狠狠的立刻拒絕她呢?杜明明被他吻得心慌意亂,毫無招架之力,腦中一片迷蒙,找不出答案來。
韓秋旭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覺得身子像團(tuán)火球般劇烈地燃燒,勃發(fā)的欲望讓他壓抑得痛苦,只能饑渴的品嘗她的唇。
圍觀的記者中有人看儍了眼,有人興高采烈的把鏡頭對準(zhǔn)他們,也有人又羨又妒的驚呼。
康樵望著擁吻的男女,搖頭道:「沒想到杜明明這么大膽直接,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阿磊,你到底是如何鼓動三寸不爛之舌拐騙她的?」
陸浩磊十分自負(fù)地微笑,花花公子的口才要是不好,怎么能把女人迷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卻是阿旭!
「什么意思?雖然他已經(jīng)很久沒和女人接吻了,但是我瞧他技巧挺熟練的啊!」康樵的細(xì)心嚴(yán)謹(jǐn)只用在服裝設(shè)計圖上,平日粗枝大葉慣了的他瞧不出任何端倪。
「就是因為他太熟練了!
「怎么說?」
「阿旭太投入、太渾然忘我,如果沒有那么多礙事的觀眾,而且地點(diǎn)在房里,我保證他會把杜明明壓上床!
「廢話!」康樵瞪著他,理所當(dāng)然的道:「雖然平時和那堆不肖記者瞎起哄,但是你我心里都很清楚,阿旭很正常,絕對沒有斷袖之癖。一個正常的男人熱吻一個美麗的女人,會不興奮才怪!
陸浩磊用一種看笨蛋的眼光看他!改阃税⑿裨硎居鰵⑺浪纫龆琶髅鬟容易些?換作是你,你會和一個你恨之入骨的女人這樣纏綿熱吻嗎?你不會想掙脫她,狠狠的甩她一巴掌嗎?」難以相信康樵蠢到這個地步。
「對哦!這么簡單的道理,我怎么沒想到?」
陸浩磊同情他的低智商!杆懔,要是讓你想到,那我混什么呢?」他勉強(qiáng)擠出話來安慰他。
「真不愧是花花大少陸浩磊,不僅摸透女人的心思,這下連男人也栽在你手上,高手果真是高手,一切都在你的預(yù)料之中,佩服佩服!箍甸砸跃把龅难凵裢,差點(diǎn)跪下來膜拜。
「夠了!這出戲尚未結(jié)束,不必太早歌頌我,往后多得是時間讓你贊揚(yáng)我的偉大。繼續(xù)看戲吧!」
熱情如火的男女彷佛吻了一個世紀(jì),才戀戀不舍的離開彼此。
杜明明一雙翦水秋瞳茫然地瞅著他,心中仍蕩漾,微啟雙唇。
望著她微張的小嘴,韓秋旭又有股想吻她的念頭,他大口大口的喘氣,竭力克制這股沖動,他把流連在她臉上的目光調(diào)開,注意力落在身旁一群猛朝他倆拍照的記者和躲在一旁看戲的「好」兄弟身上。
韓秋旭知道多說無益,只會越描越黑,況且他的確和杜明明已經(jīng)有若干牽扯,再加上那
兩個串災(zāi)樂禍的男人落井下石,否認(rèn)只是浪費(fèi)口舌,而且證據(jù)確鑿,他也難以辯解。
他一語不發(fā)地把杜明明拎進(jìn)飯店,不理會身后那群喧鬧的記者。
「走吧!這出戲高潮迭起,越來越扣人心弦、引人人勝了!龟懞评诘托,尾隨他們走進(jìn)飯店。
雖然不太了解陸浩磊在搞什么飛機(jī),但是只要看到韓秋旭出乎意料的慌了手腳,康樵就覺得心中有股說不出的暢快。
韓秋旭把杜明明拎到自己的房間,一把將她甩在大床上。
杜明明心中一凜,咬牙暗叫不妙。眼前這個來回踱步、沉默異常的男人打算怎么對付她?她望著他毫無表情的臉孔,猜不出個所以然來。
太可怕了!完全沒道理,他竟被杜明明搞得心猿意馬、情欲高漲!記憶中除了唐夢茵,很少有女人能吻得他天旋地轉(zhuǎn)、渾身著火,但是這個和他水火不容的女人卻如此輕易點(diǎn)燃他體內(nèi)欲望的火種!韓秋旭搖搖頭,想破頭也找不出自己為何狂亂的理由,他來來回回不停的走,但是焦躁不安的心情仍舊難以平復(fù),反而更加不知所措。
韓秋旭猛然停住腳步,如鷹般銳利的目光直逼向她!改愕降子惺裁雌髨D?」他不應(yīng)該錯愕、惶恐,完全是這女人在搞鬼,此刻他不能再心浮氣躁,要弄清楚為什么杜明明老纏著他不放。
「企圖?」天!這男人自負(fù)得緊,當(dāng)真以為每個在他眼前亮相的女人都對他有某種企圖?一只高傲自大、趾高氣揚(yáng)的豬!「你太自以為是了吧?我對你沒有什么狗屁企圖!
「那么你為何老是在我的四周出沒?既然沒有企圖,又為什么主動獻(xiàn)吻?」韓秋旭眼神嚴(yán)峻,聲音冷冽。
「韓秋旭,你想從我嘴裏聽到什么?你喜歡我說什么呢?」她的雙瞳灼灼發(fā)亮,唇邊漾著引人遐思的笑意。
這不要臉的男人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倘若不是老編惡言相向、苦苦相逼,她根本懶得挖掘這種毫無意義的花邊新聞,更不可能在他四周徘徊。而且如果他沒有這么無禮的對待她,她才不會想用吻來玩弄他,雖然她最後竟然無法把持住自己,沉淪在他的吻里……杜明明沒想到接吻是這么可怕的事,竟能把理智在瞬間拋到九霄云外,甚至燒燙了她的身子,她再也不敢拿吻來懲罰人了!
他站在床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眼底閃爍兩簇逼人的光芒!高想玩?杜明明,別玩火,玩火容易自焚,你玩不過我的。」
望著他輕蔑的笑臉,杜明明甩開他的手,眼裏充滿怒氣。「不要老是這么自以為了不起,你不會永遠(yuǎn)都稱心如意的!
「是嗎?我贏慣了。」他森冷的笑道。
「未必吧!何必故作鎮(zhèn)定呢?」她一針見血的說出他的心事!改忝髅鹘箲]慌張得很,干嘛那么嘴硬?」杜明明的個性倔強(qiáng)好勝,也不想輸。
韓秋旭聞言,突然感到胸口遭受重?fù),彷佛挨了一記悶棍,他兇惡的目光緊瞅著她不放,一張俊臉鐵青得嚇人!付琶髅鳎阏媸遣灰姽撞牟坏魷I。」他開始動手解開襯衫的鈕扣。
「喂!你做什么?」杜明明驚惶失措的大叫。
「做……」他粗魯?shù)陌庾∷募,「?」他霸道的吻住她的唇。
杜明明想反抗,身子卻被兩條強(qiáng)而有力的胳膊牢牢箝制住,她被動的承受這狂暴的吻,覺得昏眩、迷亂,理智被他狂猛有力的唇吻碎了,推擠的雙手漸漸不聽使喚,它們緩緩圈住他的肩,身子熱烈又痛楚的燃燒起來。
韓秋旭的呼吸開始急促,人性最原始的欲望在下腹蘇醒,他伸手把她推倒在柔軟的大床上,低沉而沙啞的說:「不止我焦慮慌張吧,你也挺樂在其中啊!」語畢,他炙烈的唇又覆上她的。天!他停不下來,他最初只想懲罰她,但是現(xiàn)在他完全無法控制自己,他的確瘋狂的想要這個女人。
是的,她一樣焦慮慌張,而且……樂在其中。杜明明不懂,男人的吻怎能這樣誘人,使她逐漸臣服在惡魔的腳下,放任他火熱的唇放肆的下滑,沉醉在他纏綿濃烈的親吻里。
韓秋旭輕吻她的頸項、她的肩,一陣女人獨(dú)特的幽香讓他心蕩神馳,情不自禁的掀起她的上衣,把自己深深的埋在杜明明柔軟的胸膛。
杜明明顫抖的低吟一聲,感覺到這男人的手正準(zhǔn)備卸下她的胸罩。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敲醒陷在激情中的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