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建筑師韓秋旭疑為同性戀???
老編一把將雜志摔在杜明明的辦公桌上,用一萬分貝的音量大吼,「為什么人家采訪得到現(xiàn)今最炙手可熱的建筑師,你卻什么屁也挖不到?」
「我——」她張口想反駁。
氣得臉都漲紅的老編打斷她的話,「我什么?沒用的家伙,我花錢雇用你不是要那些不切實際的報導(dǎo)或胡說八道的政論,我只要知名人物的花邊新聞!不要以為你長得漂亮我就能忍受你整天混吃騙喝,哪一天我忍無可忍,美女照樣叫她滾蛋!」
看來這回他真的火大了。平時這老色狼對她恩寵有加,要不是這次他的死對頭捷足先登,他不可能氣得七竅生煙、拍案翻臉。
「這不是我的問題,而是那該死的大建筑師屢次爽約,我真的很寬枉啊!」杜明明委屈的大叫。
「還頂嘴!」老編氣得頭頂差點冒煙,指著她鼻子的手微微發(fā)抖,扯開喉嚨大吼!笩o論如何,下一期我一定要見到有關(guān)韓秋旭的報導(dǎo),否則你就給我卷鋪蓋走路!」他奉以為這臉蛋生得標(biāo)致的娃娃可色誘到一些秘辛,沒想到她這么不長進(jìn)!
杜明明一張俏臉氣得發(fā)白,身旁圍著一堆看熱鬧的同事,男人們不舍地頻頻投給她同情的眼神,女人們則是幸災(zāi)樂禍地在心中暗暗叫好。
什么嘛!她為什么要受這種氣?她大可待在二哥的雜志社,何必委身在這種名不見經(jīng)傳的三流雜志社?要不是杜洋洋的名氣太響亮,要不是各大出版社或多或少都和二哥有些交情,要不是她不愿待在二哥的羽翼下備受呵護(hù)與禮遇,要不是她想靠自己的實力闖出一片天空,要不是有這么多的要不是,她杜明明根本不必這樣看人臉色!
「現(xiàn)在,我要你立刻去韓秋旭身上挖些束西,無論你用什么方法!」
杜明明咬咬牙,橫了他一眼,拎起背包扭頭就走。
韓秋旭建筑師事務(wù)所
陸浩磊左手托著下巴,右手隨意翻了下雜志內(nèi)頁,嘴角勾起一道迷人的弧度,「乖乖,虧他們想得出來,不過還真是一針見血,深得我心啊!」
韓秋旭瞄了他一眼,然后不以為意的拿起咖啡杯。
康樵點了根煙,吞云吐霧的揶揄道:「叫你多擺幾個女人在身邊,你偏不聽,看吧!這回倒惹得滿身腥!
韓秋旭喝了一口咖啡,不以為然的聳聳肩,「那只是一堆垃圾!
「何必逞強(qiáng)?我知道你氣得想放把火把那間小雜志社燒個精光!龟懞评谟憛捤菑埨淠拦实哪樋,討厭他那雙高深莫測的黑瞳,討厭他那凡事毫不在乎的口吻!该髅魇莻堂堂正正的大男人,偏偏被冠上同性戀這稱號,任何男人心裹多少都不是滋味!
「變態(tài)寫的東西留給變態(tài)去看,我是個正常人,在意它做什么?」韓秋旭冷冷的挑高眉,不置可否的瞄了攤在桌上的雜志一眼,聳動驚人的標(biāo)題,句尾加上三個大問號,讓他嗤之以鼻。
「我倒是瞧不出你哪一點正常!箍甸詮椓讼聼熁,挖苦道!柑茐粢鹆頁袼,老兄你就對女人避之唯恐不及,外人見你鎮(zhèn)日只跟男人應(yīng)酬周旋,難怪會被誤認(rèn)為同性戀!
唐夢茵這個名字重重的撞進(jìn)韓秋旭耳里,深深觸痛他的心弦,他濃眉一緊,不悅的瞪了康樵一眼,「你提她做什么?」
陸浩磊捉住他眼中那抹一閃即逝的傷痛,他到底還是對唐夢茵念念不忘!缚甸韵騺碛惺裁淳驼f什么,咱們兄弟本來就是有話直說,不必隱諱,倒是你……」
見陸浩磊欲言又止的模樣,韓秋旭冷冷的開口:「我怎樣?」
他搖頭輕笑道:「倒是這些話正中你心坎,大哥你惱羞成怒羅!」
「本來嘛!這是你自己的心態(tài)問題!箍甸岳^續(xù)炮轟!改阍酵纯,唐夢茵就越快樂,也越證明她征服了你,現(xiàn)在你又被繪聲繪影的謠傳成同性戀,那女人不高興死才怪,她現(xiàn)在正等著你像只搖尾乞憐的狗,在她跟前磕頭認(rèn)錯,然后演出一場讓她得意萬分的搶親記!
「謬論!鬼n秋旭緊著聲音說。他隱隱感覺到心上那道傷口被好友這段話硬生生的撕扯開來,殷紅的鮮血汩汩流出。
「康樵,你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不過我好愛聽!龟懞评诟懛ァ!柑茐粢鹱砸詾樘煜聼o雙,每個男人都該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使出渾身解數(shù)想讓你這全口灣最有身價的黃金單身漢臣服在她腳下,偏偏你又這么不長進(jìn),被她迷得神魂顛倒、暈頭轉(zhuǎn)向,真是丟盡我們男人的臉!
「夠了!這不是批斗大會,別拿我當(dāng)槍靶。」韓秋旭有些被激怒的低吼。
氣氛在瞬間僵化,三人靜默不語。
康樵和陸浩磊對望一眼,小心翼翼的開口:「阿旭,其實世界上比唐夢茵好的女人太多了,比如說……」他正想舉出自己旗下的幾個知名模特兒,但是會客室的大門被無禮的打開了。
杜明明氣呼呼的站在門口。什么沒預(yù)約不能見韓大建筑師,她已經(jīng)預(yù)約了十八次,有哪一回見到他?今天無論如何非見他一面不可,瞧瞧他哪里值得她挨罵受氣,還得承擔(dān)丟工作的風(fēng)險。
三個男人的視線不約而同地集中在門口,然后陸浩磊吹了吹口哨,接下康樵的話,「比如說現(xiàn)在正站在門口的那個美女!
杜明明咬了咬下唇,眼神巡視室內(nèi)三名男子一遍,根據(jù)腦中對韓秋旭模糊的印象,怒氣沖沖的走向他。
「韓先生,對不起!」秘書小姐急得眼睛都紅了,「這位小姐硬闖進(jìn)來,擋也擋不住!
「沒關(guān)系!鬼n秋旭面無表情的望著向他走來的陌生女子,揮揮手道:「你先出去吧!
杜明明站在他面前,一雙美目直直地盯著他,嘲諷地笑道:「韓先生,在我被拒絕了十八次之后,今日總算一償宿愿,目睹龍顏!
的確,他是個英俊的男人。一雙深不可測的眼睛湛如黑夜,散發(fā)一股懾人心魄的吸引力,兩道墨黑的濃眉高傲的向上挑起,那英挺筆直的鼻倔強(qiáng)又性格,飽滿又性感的唇緊緊抿成一直線。眼前這好看得近乎完美的男人,令人強(qiáng)烈的感受到他的難以駕馭,渾身上下散發(fā)出令女人為之癡狂的魔力。換成別的女人佇立在他眼前,也許會春心蕩漾,但是對天之驕女杜明明而言,俊美的外貌只是惡魔惑人的把戲,她可不甘被愚弄。
拒絕她十八次?韓秋旭不解的皺了皺眉!肝也徽J(rèn)識你!
「哈!你不認(rèn)識我都能把我要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要是你認(rèn)識我那還得了,我豈不是鐵定死在你手上?」杜明明皮笑肉不笑的說!付颐看晤A(yù)約你都爽約,上個禮拜你飛往美國探視親人;上上個禮拜你在束京和日本客戶洽商;上上上個禮拜你身體不適告假休息,我預(yù)約的時間韓大建筑師正巧都有要事在身,我們當(dāng)然沒有認(rèn)識的機(jī)會啦!」
「你是記者?」他的語氣冰冷。
「你只有對記者才會使這些花招吧!」杜明明胸中的怒火越燒越烈,這死男人果然是故意的!被上司駡得狗血淋頭的她,一進(jìn)門見這三個人一派優(yōu)閑的模樣就夠嘔了,現(xiàn)在又得知自己從頭到尾一直被耍,笑容在她的唇邊凝結(jié)。
「沒錯。」韓秋旭以冷漠的口吻說。一提到記者他就有氣,他們宛如鬼魅般陰魂不散地埋伏在他的四周,無所不用其極地想把他一滴不剩的榨乾,讓他淪為大眾偷窺欲望下的犧牲者。
「記者全是一群成天無所事事、專愛挖人隱私的混蛋!」他厭惡身旁此起彼落、閃爍不停的鎂光燈,憎恨那些顛倒是非、無中生有的不實報導(dǎo),更加懊惱方才康樵和陸浩磊的指控,這些全是拜記者空穴來風(fēng)、指鹿為馬之賜。
陸浩磊和康樵兩人不發(fā)一語地望著對峙中的男女,他倆正興致盎然地欣賞一出好戲。
「是,我們記者是混蛋,但韓大建筑師也不見得好到哪里去啊,大玻璃!苟琶髅鞴首 理解的點點頭,不留半點口德的尖聲笑道。
「哇塞!太棒了!」康樵叫了起來,「我真是欣賞你!」從來沒有女人敢這樣直接的向韓秋旭挑釁,他對眼前這大膽的女人充滿激賞。
韓秋旭聞言,整張臉都綠了,「潑婦,莫名其妙、不可理喻的神經(jīng)病!顾а狼旋X的說。
「先生,我知道我的話老實得傷人,請你不要動怒。」杜明明微微一鞠躬,嗤嗤笑道:「我明白被人赤裸裸看穿的滋味并不好受,但是你也不必感到尷尬或羞恥,玻璃就玻璃嘛,沒什么大不了,何必不好意思呢?這時代很開放,容忍得了你這種異類!
陸浩磊斜眼看著揚眉仰首的杜明明,這女人夠辣,的確厲害,三、兩句話就把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韓秋旭氣得臉色鐵青,這點連唐夢茵也辦不到。
韓秋旭整個人從沙發(fā)上彈跳起來,手中的咖啡從杯裏灑出一大半,英挺的五官扭成一團(tuán)!改憬惺裁疵?哪家報社的?」
她攏了攏烏亮的波浪長發(fā),眨了眨狡黠的晶亮黑瞳,撇了撇微翹的桃色雙唇!肝覟槭裁匆嬖V你呢?」
「見不得人嗎?」
「激將法對我來說不管用!
「你以為我查不到?」他討厭這女人的伶牙俐齒和狡詐慧黠,更討厭她老是笑著吃人的模樣。
「何必大費周章?我告訴你就是了!苟琶髅麈倘灰恍,得意的說:「我是繁華雜志的許芝芝!估暇帒(yīng)該跪下來向她磕頭謝恩,因為她說出死對頭雜志社和主編的名字。
「誰知道是真是假?」韓秋旭無禮又冷酷的逼視她。
這男人還真不簡單,她可不能小看他!笡]人像你那么虛偽,明明就是玻璃,還拚命掩飾,怕人家講!苟琶髅魉烂套∠胄Φ臎_動,「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也沒你那么無聊,想盡辦法隱藏自己,我許芝芝就坐在繁華雜志社里,等尊駕登門來興師問罪!
「我有辦法讓你丟了飯碗,而且名譽掃地!」以韓秋旭目前如日中天的聲勢,他的確有這個能耐。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不信你能拿我許芝芝怎么樣!顾匀徊灰挠|怒他。
「你今天是特地來向我下戰(zhàn)書?」韓秋旭冷笑道。
「先宣戰(zhàn)的人可不是我哦!」杜明明笑得更冷。
康樵忍不住插了一句,「對啊!是你先向許小姐要姓要名還語帶威脅!
「住口!」韓秋旭表情森然,傾身向前,攏著眉低吼,「滾!」
杜明明的背脊瞬間升起一股涼意,如果她再不溜的話,眼前這被激怒的男人會像只殘暴的獅子,將她生吞活剝。
「我知道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怒火中燒,氣得血液逆流了。真話果然傷人,往后我會盡量克制自己不要那么誠實,說話不要那么一針見血。請韓建筑師保重龍體,畢竟我們這些混蛋記者還要在你身上挖出更多出乎意料的新聞!
「你要不是女人,我早就揍得你滿地找牙!鬼n秋旭理智漸漸脫軌,高舉起手。
「男人要欺負(fù)女人了嗎?」杜明明仍然嬌笑道!概!我真健忘,你未必是個真正的男人!顾劾锝z毫無懼意。
陸浩磊走近他們,站在對峙的兩人之間,他饒富興味的看了杜明明一眼,再轉(zhuǎn)頭制止韓秋旭!肝梗铱刹辉试S你對這么討人喜歡的漂亮小姐動手!
「誰說我要修理她了,毆打瘋婆子只會弄臟我自己的手!鬼n秋旭冷哼一聲,然後手指重重地按了電話上的一個按鍵!妇l(wèi)室嗎?會客室闖進(jìn)一個神智不清、胡言亂語的瘋女人,你們快進(jìn)來把她攆出去!
杜明明氣惱的咬咬下唇,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惡狠狠的瞪著他,「不必找人替我送行,不要臉又沒風(fēng)度的死變態(tài)!挂恍恚瑸鹾诹聋惖念^發(fā)在空中甩出一道美麗的弧度,她頭也不回地傲然離去。
淡淡的發(fā)香留在空氣裏,撲上他的鼻,韓秋旭鐵青的臉顫了一下,隨即俊美的五官又變得僵硬。「今天不知道到底犯了什么沖,先有一篇滑天下之大稽的荒謬報導(dǎo),后是一個瘋言瘋語的悍婦上門大鬧,真是衰到家了!」他低聲咒罵。
「你說她是瘋婆子,我說她是奇女子!」康樵不滿的叫嚷著!杆苋怂荒埽瑸槿怂粸,敢挺身和惡勢力對抗,你正需要這種當(dāng)頭棒喝!
陸浩磊盯著他,眼底有一絲探索的意味,「阿旭,你是頭一回遇見不買你帳的女人,直覺男性自尊受挫,感到憤怒、震驚,也有點不知所措吧?」
韓秋旭從鼻子哼出氣,坐回皮椅內(nèi),倔強(qiáng)的悶吼,「自尊受挫?憤怒震驚?不知所措?你們等著瞧吧!我對唐夢茵都不曾低頭,更何況是許芝芝那種瘋女人!
「天底下竟然還有這么輕易就上人家當(dāng)?shù)膬児,真是蠢得可以?」杜明明得意的翻閱桌上的雜志,樂了好半天。
「你才是蠢得可以的小傻瓜!苟叛笱筝p斥!负煤玫拇箅s志社不待,偏偏跑去當(dāng)三流雜志社的小記者,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待在你的雜志社,我要是有什么差錯,有誰不要命的敢自斷活路來批評我?這樣我永遠(yuǎn)都不會進(jìn)步!顾攘艘豢谑陶邉偠松蟻淼臒峥Х,噘著嘴說。
「好,這我沒話說!顾麛[擺手接著說:「那我替你介紹的報社、雜志社,任何一家都比你現(xiàn)在待的小雜志社好,你怎么又不去?」
「同理可證,他們沖著你杜洋洋的面子,誰敢講我?」她有點不耐煩的說。
「這些我都可以理解,那么你干嘛搬出去住呢?待在家裏,哥哥和嫂嫂們才能好好照顧你呀!」他勉強(qiáng)點點頭,毫不放松的說。
「你們就是這樣,總把我當(dāng)成永遠(yuǎn)長不大的小孩,所以我才故意搬到外面住!苟琶髅魅涡缘娜轮。
「明明,你為什么老是要哥哥們操心呢?」他嘆道。
「二哥,我已經(jīng)二十四歲了!顾(jīng)經(jīng)的說!肝蚁腼w,我要獨立,我不愿自己永遠(yuǎn)是一朵被你們栽在溫室中的花朵,讓我學(xué)習(xí)長大好嗎?」
「可是你一個人住在外頭,現(xiàn)在的社會又——」杜洋洋不安的念了起來。
杜明明堅決的打斷他,「我一定好好照顧自己,別煩惱了!
「我就是拿你沒辦法!顾麚u搖頭,無奈的聳聳肩。這也難怪杜洋洋煩心,誰教她是杜家的寶呢?父母生她時年紀(jì)已不輕,她的年齡和三位兄長有一段差距,而爸媽在她十五歲的時候不幸車禍喪生,三個做哥哥的自然更加愛護(hù)這唯一的小妹,以致把她慣得驕縱異常、無法無天。
見二哥不再追問,杜明明松了一口氣,正準(zhǔn)備吃眼前這盤香噴噴的義大利面,忽然見到二個男人走進(jìn)西餐廳,她「啊」的叫了一聲,情急的攤開雜志,把臉遮住。
進(jìn)來的正是韓秋旭、康樵及陸浩磊。
「我真不敢相信,」韓秋旭恨恨的拉開椅子,一屁股坐下來!肝揖谷槐弧弧顾f不下去了。
「被人耍了。」康樵迅速的接口。
「還是被一個女人耍!龟懞评诤眯牡奶嵝。
「我怎么會蠢到相信那八婆的鬼話?」韓秋旭不解的猛拍自己的額頭;盍巳,頭一回栽在女人手上。
「不必自責(zé),」康樵裝出一副同情他的模樣,拍拍他的肩!改腥伺錾厦琅紩䲡烆^轉(zhuǎn)向,平時的聰明智慧全飛到九霄云外,所以你會上當(dāng)也是情有可原的!
「說得也是。」陸浩磊也故作憐憫的道:「好歹這可以代表你是個百分之百正常的男人啊!」
韓秋旭越聽越火、越想越惱,難以抑止上揚的怒氣,力道不輕的捶了一下桌子。
這一捶不僅引起眾人的側(cè)目,還捶得杜明明膽戰(zhàn)心驚。她好死不死的就坐在他們對面,雖然搞不清楚那三個男人的談話內(nèi)容,但是以女人的直覺來說,韓秋旭滿臉怒容和殺人般的目光全是沖著她杜明明來的。
她以眼神安撫不明所以的兄長,然后把臉深深的埋在雜志里。
餐廳經(jīng)理聽見異聲,前來詢問發(fā)生何事。
康樵向餐廳經(jīng)理深深的一鞠躬賠禮后,責(zé)怪的啐了韓秋旭一句,「自己白癡,不要拿桌子出氣。」
「我白癡?」韓秋旭的音量不自覺的提高!刚l曉得那女人連屁話都說得這么正氣凜然!」
「冷靜!冷靜!」陸浩磊伸出雙手搭在他的肩上,以哄小孩的口吻說:「這種暴跳如雷的模樣,不是一向沉著理智、穩(wěn)重成熟的韓秋旭的作風(fēng)喔。」
「你教我怎么冷靜得下來?我原本還不想和她計較,想網(wǎng)開一面放她一條生路,但是當(dāng)我一看到上期的繁華雜志,我就……我就……」韓秋旭難以啟齒。
「你就亂了,火大了,想找人算帳了!箍甸跃o接著說。
「上上一期說我是玻璃,上一期竟然扯出唐夢茵,把分手的理由歸咎於她發(fā)現(xiàn)我是同性戀!」他氣結(jié)的道!肝耶(dāng)然亂,我當(dāng)然火,我當(dāng)然想找人算帳!」
「只要提到唐夢茵,你哪能不亂,哪能不火?」陸浩磊挖苦他。
韓秋旭聞言,瞬間平靜下來,一語不發(fā)。
「唉!又亂又火之下,還找錯人算帳!箍甸試@了一口氣說。
「其實這也不算找錯人,本來就是繁華雜志的許芝芝在作怪,又不是萬象的杜明明。一陸浩磊一邊說一邊攪拌杯里的咖啡。
「萬象的杜明明?」韓秋旭愕然的望向他。
陸浩磊點點頭,應(yīng)了一聲。
「你怎么知道?」
「并不是每個人在狂怒之下都會亂了方寸。」陸浩磊俊逸的嘴角掛著一抹譏嘲的微笑。
「我只是請教閣下的秘書小姐,她馬上便說出那個被你擺了十八次道的女人的名字和雜志社名稱!
康樵促狹的看著韓秋旭,「再聰明的狐貍也有上當(dāng)?shù)臅r候。」
「原來你們早就知道她的來路,卻知情不報,讓我上繁華丟臉!惯@就是他的好兄弟!
「是你自己聰明反被聰明誤,在那種混亂的情況下,你竟然相信敵人的鬼話,活該被人耍!箍甸宰プC(jī)會狠狠的損他一頓。
韓秋旭想起自己怒氣沖沖的街進(jìn)繁華雜志社,大聲嚷嚷女主編的姓名,待濃妝艷抹、花枝招展的許芝芝出來后,他又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著滿臉皺紋的丑婦大駡她欺騙,在大庭廣眾之下四處搜尋,卻什么鬼影子也沒找到,臨走之前還撂下一句狠話,誓必捉出真正的許芝芝不可,沒想到那個不可理喻的女人根本不叫許芝芝!
「天殺的,我竟然被戲弄了!不要讓我再見到那個該死的女人,否則我很難控制住自己想把她毀容的街動!
「我可不準(zhǔn)你這么做,你不想見她,我倒想見得很!龟懞评谑敲逼鋵嵉幕ɑù笊佟
「那種滿嘴謊話的女人少碰為妙!鬼n秋旭恨得牙癢癢的。
「至少比你的舊情人好!龟懞评跊]好氣的說。
「是嗎?」韓秋旭不屑的笑道。至少唐夢茵從不曾說謊騙他,誘他上當(dāng)。
「咦!怎么會?」康樵遲疑的低喃!肝沂裁磿r候接受繁華的采訪了?奇怪,我竟然出現(xiàn)在封面上……」
「你一個人在自言自語什么?」陸浩磊疑惑道。
「你們瞧對桌客人正在看的那本雜志!
兩個男人循著他的視線望去,不正是這一期的繁華雜志,而封面竟然是……
「喂!阿旭,」康樵不由自主的叫了起來!肝覀儍蓚怎么會在繁華的封面上?」
「該死!」韓秋旭氣憤的低吼!搁_始報復(fù)我了!」
陸浩磊啞然失笑,「乖乖,最新的劇情進(jìn)行到韓秋旭的秘密情人是亞洲當(dāng)紅的服裝設(shè)計師康樵!
「天啊!血口噴人、妖言惑眾啊!」康樵忍不住叫道。
「其實他們會這樣想也不難理解,」陸浩磊搖頭晃腦的解說!刚l教我們?nèi)顺>墼谝粔K?我是花名遠(yuǎn)播的花花公子,他們扯不上我;阿旭離開唐夢茵後,就搖身一變成了柳下惠;而康大師你則是走在流行尖端的前衛(wèi)設(shè)計師,跟著時代的腳步,自然而然是勇于喊出掙扎多年的內(nèi)心話、不顧世俗眼光、藐視道德的同性戀者啦!」
康樵臉色難看的說:「照你如此推理,我已經(jīng)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陸浩磊扯扯嘴角,若無其事的直視前方,不再多言。
「反正和他又沒關(guān)系,當(dāng)然樂得在一旁納涼。」韓秋旭狠狠地瞪陸浩磊一眼。
「我該怎么辦?」康樵心煩意亂的說!冈娎诳隙〞䴕⒘宋!阿旭,我要如何澄清,還我清白?」陸詩磊是他交往多年的情人,陸浩磊的胞妹。
「詩磊的脾氣雖然沒那女人火爆,但飆起來也挺嚇人的!鼓桥酥傅氖嵌琶髅,韓秋旭根本連說都不屑說她的名字。
「不止嚇人,她會殺人!」康樵驚惶不安的說,難以想像!赴⒗,這回你一定得幫幫我!顾D(zhuǎn)而向沉默的男人求救。
「你們覺不覺得……」陸浩磊答非所問!笇ψ赖目腿瞬皇窃诳措s志,是在躲人?」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這個閑情逸致觀察別人,先救救我再說吧!」康樵焦急的說。
「而且是在躲我們。」韓秋旭頗有同感的附和,完全把康樵的生死置之不理。
「何以見得?」康樵不經(jīng)意的一問,暫且放下個人生死。
「從方才就把雜志舉得老高,過了這么久也不見翻頁,這分明是企圖遮住自己的臉,而我們身後是面墻,不就是在躲咱們嗎?」
陸浩磊頗具興致的研究。「而且還是個女人!寡┌仔揲L的雙臂、柔嫩細(xì)長的手指抹著淡粉紅色的指甲油,加上餐桌上的女用皮包……他忽然想起那個辣妹——杜明明。
「哼!花花公子,停止你的想像,我馬上來揭曉正確答案!鬼n秋旭倏地站起身來,大剌剌的往對桌走去!刚埵媚恳源!」八成是個記者,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