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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一家親 第四章
作者:古亭葳
   
  「放開我!」傅意湖掙扎著,只差沒將便當(dāng)盒丟到他臉上。

  一路上,好多人投來好奇的目光,也有人前來跟左廷蔚講話,但他都相應(yīng)不理,執(zhí)著得好似她犯了什么重大罪行,他非給她好看不可。

  這人有毛病啊!她剛又沒說錯什么,干嘛像提犯人似的將她拉著四處走?

  掙扎無用,難堪得只想挖個洞鉆進(jìn)去的傅意湖只好把便當(dāng)盒擋在臉前,當(dāng)只自欺欺人的鴕鳥。

  左廷蔚一直將她拉到一間奇怪的房間里才松開她。

  房間里頭燈光昏暗,四處掛著照片。墻上的柜子放著瓶瓶罐罐,看起來詭異極了。

  「這是哪?」看起來好有鬼屋的氣氛,令人毛骨悚然。

  「廣電系的暗房。」他拉過來兩張板凳,其中一張給她。      

  「你帶我來這里干嘛?」

  「吃飯!埂 

  吃個飯需要繞校園一大圈嗎?況且他還用那種可笑的姿態(tài)扯著她走,現(xiàn)在她一定變成校園名人了,尤其班上那群三姑六婆一定等著她回教室之後開堂審問。

  她不想去應(yīng)付那樣的場面,她下要過吵吵鬧鬧的校園生活,她只要將書讀好,一路順?biāo)斓目忌涎芯克,拿到博士學(xué)位,進(jìn)入研究單位,平平凡凡的過一生。

  想到乎靜校園生活已毀於一旦,她頓時覺得毫無食欲,一點都不想打開眼前的便當(dāng)盒。

  「你沒告訴過我,你在這里教書!苟覜]告訴她,他是個名人,要不然她打死也不會讓他幫她帶便當(dāng)。

  「我只教三個月,沒什么好說的!挂皇嵌鲙熡H口拜托,他不會答應(yīng)從事將他泰半時間束縛住的講師工作。

  冷淡的態(tài)度讓她心頭有些不滿。

  「你很紅。」連她班上都有一堆崇拜者,廣電系的恐怕更恐怖。

  「但沒紅到連你也知道!棺笸⑽到忾_便當(dāng)盒的扣子,將兩層高的便當(dāng)盒分開來。

  很抱歉,她連最近最新流行的偶像是哪些人都不知道了,更何況是沒在電視上出現(xiàn)的攝影師。攝影師不就是在雜志、電視幫人拍照、攝影的嗎,為什么他可以紅成這副德行呢?不解的傅意湖自眼睫下偷覦他。

  說實話,他的確長得不錯啦,眼神深邃迷人,那一管鼻又直又挺,薄唇看起來也很性感……胸口突然一陣悸動,使得博意湖有好一會兒錯愕。

  她怎么了?這個人她每天在看的啊,在他沒搬進(jìn)來前至少一起用過不下十次的晚餐。她早該看膩了的一個人,沒道理會害她心臟怦怦直跳,緊張不已啊!

  「看什么?」左廷蔚將下層便當(dāng)塞到她手上,「下次你敢再叫我叔叔,給我試試看!」

  他的臉是黑的,看起來恫嚇性十足。

  又不是女生,這么怕被叫老?傅意湖咬著筷子,在心底咕噥。

  「在想什么?」他又捏她的臉頰。

  痛痛痛痛痛!「你在生什么氣啊?」真是莫名其妙!覆唤心闶迨逡惺裁?你又不是我哥哥了!

  左廷蔚突然松開了手,并陷入沉默。

  他又怎么了?傅意湖打量著他沉思的臉。難道他真的很冷靜的在思考她該怎么叫他嗎?

  「我想,」他突然開口把她嚇了一跳,「你就,」他傾身往前,朝她靠近,「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尾音落在她耳邊。

  「重……重……重點是關(guān)系!」他的唇就在她耳邊,他的肩膀貼近著她,只要他雙手一伸,她等於是在他懷里了。博意湖拚命叫自己別緊張、別慌亂,這個人講話一向如此,老喜歡跟人靠得很近……但她還是語無倫次起來。「她們會誤會我們的關(guān)系……你跟我的關(guān)系,要講清楚!

  「同居人別啰。」她臉紅的樣子可愛極了,讓人忍不住想再多逗弄。

  同居人?「怎么可以這么說,會引起誤會的!」

  「這是事實啊!顾墒钦\實的好孩子。

  「明明是你厚顏無恥強(qiáng)行跑來我家住的,又不是我要你搬進(jìn)來的!」

  「我厚顏無恥?」

  她想點頭,卻有預(yù)感點頭會是死路一條。  

  「再說一次。」他的手又捏上她軟嫩的臉頰,威脅性十足。

  「你……你……你明明可以自己租房……房子來住,為什么一定要……要住進(jìn)我家?」

  「對啊,為什么呢?」她整張臉蛋都受控於他的大掌之中。

  怎么會是他反問她?

  「你不覺得孤男寡女同住一個屋檐下,很不方……」

  開門聲打斷了她的話。

  「……你可以把它拿來當(dāng)作頭條新聞……老師?」

  兩雙晶亮大眼瞪著暗房里的兩人。

  左廷蔚松手,并與她拉開距離。

  「有什么事嗎?」他轉(zhuǎn)過頭面對不速之客,用那種有點懶懶的、有點酷酷的、有點臭屁的,讓人有點想揍他一拳的表情詢問。

  「我們要來沖洗系上刊物要刊載的照片!拐f話的是系刊編輯委員連伊婷。她分散了一半的注意力在陌生的女孩臉上。

  「晚一點再來,我在吃飯!棺笸⑽嫡f。

  「好。」連伊婷點頭。

  身後的女孩拉拉連伊婷,眼神望向傅意湖。

  連伊婷雖然也很好奇這名競有榮幸與廣電系偶像共用午餐的女孩到底是誰,可是左廷蔚除了課堂上會說說笑笑以外,其他時候臉上都寫著「生人勿近」四字,所以她沒那個勇氣問。

  即使偏過頭去,傅意湖仍強(qiáng)烈感覺到自己已成為兩個女孩的視線焦點。她埋首吃便當(dāng),只想速速吃完,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你們好奇她是誰嗎?」

  一口飯梗在傅意湖喉問,差點把她噎死。

  兩名女孩沒料到左廷蔚競愿意主動提供答案,故有些不知所措。

  博意湖冒著快窒息的危險,拉住左廷蔚的袖子,兇惡的眼神警告著:不準(zhǔn)說是同居人。

  那個女生竟然在瞪廣電系偶像;:兩名女孩都驚呆了。

  「我們是同……」一口飯堵住了左廷蔚未說出口的話! 

  休想替她造謠生事!傅意湖憋著氣,拚命將飯往左廷蔚嘴里塞。

  她絕對不會讓這個人毀掉她平靜的校園生活的。

  眼前情況實在有夠詭異的,兩名女孩面面相覷,想離開又很想知道答案。

  見女孩們不肯放棄,博意湖只得犧牲!杆俏野职值呐笥训膬鹤。」不習(xí)慣跟陌生人說話的傅意湖聲音小小的。

  「原來如此。」連伊婷乾笑著扯扯另一個女孩!缸甙!」

  暗房終於恢復(fù)寂靜。一見女孩們走了,傅意湖立刻停下筷子,并大松了口氣。

  被塞了滿嘴飯,衣服上也掉了一堆飯粒的左廷蔚將口腔里的食物清空之後,才哈哈大笑道:「看你嚇成那樣!」

  嚇?「你不會是想告訴我,你本來是想跟她們說我是你同學(xué)的妹妹,同鄉(xiāng)的鄰居之類的吧?」

  左廷蔚好整以暇的喝了口茶,「嗯!

  還嗯咧!她才不相信。  

  「我要回教室了。」想了想,把便當(dāng)盒蓋好放進(jìn)大背包里。他的便當(dāng)做得不賴,至少比她做的好太多了,不吃可惜!敢葬嵋、三、五你做晚餐,二、四、六我做晚餐,不用幫我?guī)П惝?dāng)了!

  左廷蔚無所謂的抬眉。

  「不可以再跟其他人亂說話喔!」她忍不住叮嚀。

  「我說的是事實!

  「就算是事實也不要說出去,不然就請你搬出去!」

  「那房子我擁有一半的產(chǎn)權(quán)!

  「那我搬出去……」右手突然被拉,手上的背包掉落地上。傅意湖愣看著猛然收勢,臉與她靠近不過寸余的左廷蔚,胸口又是一陣鼓動,「你……你要干嘛?」

  他要干嘛?左廷蔚瞪著微張的櫻唇,心念一動,在她手上注入了力量……

  「……這里沒人啦……老師?」又進(jìn)來了三名不速之客。

  手上禁錮消失,傅意湖慌忙撿起地上的背包,迅速逃離暗房,逃離讓她臉紅心跳的男人。

  「那是誰啊?」差點被撞倒的學(xué)生納悶的問。      

  「我在吃飯,你們晚點再來!棺笸⑽档穆曇羝桨鍩o溫度。

  「喔!箤W(xué)生們乖乖的退出去。

  這下麻煩了。左廷蔚撫額往後仰,嘴角緊抿,過了好一會兒,勾起了似有若無的笑。  

  他終於弄懂了自己的心情,曉得他為什么總情不自禁老愛盯著她瞧,老愛惹惱她,瞧她激動得俏臉通紅的模樣,他反而樂不可支。

  輕輕嘆了口氣。二十七、八歲的大人了,怎么還像個未談過戀愛的小朋友,愛欺負(fù)喜歡的女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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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個男人出現(xiàn)之後,從不缺席的傅意湖已經(jīng)蹺了兩次課。

  第一次是為了那只小兔子,第二次是為了那個臭男人!

  窩在房間敲了好一會兒報告的她,數(shù)次停下手來,思緒飄離她的研究主題,腦中晃動的是左廷蔚的臉。

  他碰到她了。

  雖然只有一下子,但那感覺卻已烙印在唇上,怎么也無法忘懷。

  那是她的初吻呀!

  重點是那個男的到底是為了什么吻她,她壓根兒沒頭緒。

  「又沒有喜歡人家,干嘛……吻人家……」咬了咬牙,視窗跳離WORD,進(jìn)入IE瀏覽器畫面。

  在搜尋引擎的欄位里鍵入「左廷蔚」三個字,一下子就出現(xiàn)了N頁的搜尋結(jié)果。

  「果然是名人!」牙上的力道更重了。

  瀏覽了數(shù)間網(wǎng)站,大概了解左廷蔚這個人從大學(xué)時期就陸陸續(xù)續(xù)參加不少業(yè)余攝影比賽并屢獲獎項。畢業(yè)之後曾在報社工作了兩年,期間獲得世界新聞攝影獎的殊榮。離開報社之後成為自由攝影師,仍是得獎不斷,去年的攝影展覽更是將他的聲勢推到最高峰。

  「……尤其擅長人物攝影,在他的鏡頭下,最深刻、真實的感情都無所遁形!孤犉饋碚婵膳。

  這樣一個名人竟然就在她旁邊,還差點變成她哥哥,而她竟然一無所知。

  仔細(xì)回想,她爸爸其實常在她耳旁說左廷蔚是一個青年才俊,言語之間對他多所推崇,她以為是爸爸費(fèi)盡心思想拉近兩家人的關(guān)系,才會將他捧上天,所以她從不曾仔細(xì)聆聽。沒想到爸爸并未夸大啊!

  現(xiàn)在她知道他是一個有名的攝影師了,而且長得高大英俊,所以想當(dāng)然耳倒追的女人一火車,連經(jīng)濟(jì)系都有一堆他的崇拜者就可得知。

  所以……所以他又是為什么會吻她呢?

  傅意湖怎么想都想不透。

順,傅意湖見狀立刻往後退,他再伸長手,她再退。

  她的臀部已到了床沿,但她渾然未覺,嚴(yán)陣以待盯著魔手。

  左廷蔚目光一轉(zhuǎn),更朝她逼近,她果然如他所預(yù)料,在往後退的時候驚覺臀下的落空,在發(fā)出驚慌尖叫的同時,他適時撈住了她,卻也順勢將她攬進(jìn)了懷里。

  她使用的洗發(fā)精跟他是同個牌子,可怎么覺得她發(fā)絲飄散過來的香味特別好聞?左廷蔚貪戀的將鼻尖埋入她的發(fā)間。

  意識到貼著自己的寬厚胸膛,背上溫?zé)岬氖,她慌亂的想掙開。

  懷里的小羊還真是不安分。「別動,有蜘蛛!

  蜘蛛?!傅意湖立刻停止掙扎,躲在他懷里,動都不敢動,驚慌的低喊:「快把它趕跑!顾门麦、蜘蛛和老鼠。

  「你不會想叫我用手抓吧?」隨手拉起一束細(xì)軟發(fā)絲在臉頰上摩挲。健康沒有任何分岔的發(fā)尾溫柔的輕撫,觸感如上好的絲綢,教人留戀不已。

  傅意湖順手抓起床頭柜上寫著生活公約的簿子,顫抖著交給趕蜘蛛英雄,「用這個。」

  左廷蔚裝模作樣的在空中揮了幾下,在床上用力打了幾下,好似要將那本生活公約打爛般的用力。

  又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道:「跑掉了!顾室鈱⑸ひ魤旱煤玫秃玫,在她耳邊發(fā)出如呢喃的聲音。

  「謝……謝!箯哪_底升起的一股燥熱讓她坐立難安。

  蜘蛛跑了,她得趕快將他推開,不應(yīng)該跟他靠得這么近,不能讓那彷佛能蝕人骨髓的大掌繼續(xù)留在她背上,讓他的呼吸繼續(xù)在她耳畔留連不去……她想起中午的吻。

  他為什么會突然與她這么親近呢?

  「我……我要去寫報告了!瓜雴柕膯栴}沒出口,她慌慌張張的逃離他的懷抱,快速在書桌前坐定。

  握住滑鼠,發(fā)現(xiàn)螢?zāi)蝗酝A粼谒褜ひ,上頭滿滿都是左廷蔚的資料,她連忙將滑鼠栘到右上角的「X」,想關(guān)閉瀏覽器,但已來不及。

  左廷蔚如影隨形地站在她身後,「你在查我?」不錯,她對他有興趣了。

  「才……才沒有!」用力按下左鍵,進(jìn)入WORD畫面,「因為同學(xué)說你很有名,我不相信,所以才上網(wǎng)看看的!

  「那你查到了什么?」

  「我還沒看!蛊鋵嵥龓缀跞靠赐炅。

  左廷蔚傾身,兩手往前各放在滑鼠與鍵盤上。傅意湖就這樣被局限在他兩手圍起來的空間里。

  她照例又是一陣臉紅心跳,不知所措。

  她覺得她比以前更加的意識到他的存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凝聚在他身上。她不喜歡這種心思完全被拉著走的感覺,一點也不喜歡!

  未察覺她心思的左廷蔚先開啟新的瀏覽器,接著在鍵盤上運(yùn)指如飛,在網(wǎng)址處KEY入長長一串英文字。

  「這是一個喜好我的攝影作品的網(wǎng)友幫我做的網(wǎng)站,」他的聲音、他的呼吸在她頭頂上的空間震動,「他的資料較為完整,你可以從這里開始了解。」

  「我知道你很有名了,其他我并不想知道!顾谑切姆堑恼f。

  「喔?」不相信。

  「我了解你干嘛?」她飛快的掃了網(wǎng)址一眼,將網(wǎng)頁關(guān)掉!肝抑黄婀帜愀陕飯猿忠欢ㄒ∵M(jìn)來這里?你這么有名,難道不怕孤男寡女同住一個屋檐下惹人非議嗎?」

  「不怕。」他又不是偶像明星,要怎么生活怎么過,毋需他人論定。

  說得這么肯定?「學(xué)校知道的話,一定會將你革職的!

  誰告訴過她,他眷戀教職了?「無所謂!

  這么真灑脫啊?「跟個女生住在一起,不覺得不方便嗎?」

  「不會!

  「可是我會!」他要不要把手移開啊?害她都無法定下心來說話,老覺得心跳聲比她的說話聲音還大!改氵@么有名,財產(chǎn)應(yīng)該不少,怎么不去買一棟新房子,住得舒適點,又不會有人管東管西的!」

  他沉默了一會兒。

  「喂!干嘛不講話?」她顯得十分焦躁,聲音不覺大了起來。

  瞪著仍停放在鍵盤上的兩只長手,她意外發(fā)現(xiàn)他的手指看上去修長有力,非常的漂亮,毛衣包裹不住手臂線條起伏的強(qiáng)壯肌肉。

  她有種想摸摸他手指的沖動。

  一眨眼的時間,她瞧見她的手抬起,并朝鍵盤方向移動。她瘋了!傅意湖將差點隨著心念而動的手放到唇邊,以牙齒扣住。

  「要聽實話?」

  還有分實話謊話的喔?「當(dāng)然!」

  「你爸在上飛機(jī)前曾委托我照顧你。」

  她愣住,困惑的仰頭看著他。

  「過一陣子,你喪父的悲傷平靜之後,我就會離開。」

  所以他現(xiàn)在住在這里,只是暫時的?他有可能一個月、兩個月後,說不定更短時間內(nèi),就會走了?持續(xù)緊繃的情緒一轉(zhuǎn)為莫名的怒氣。

  「我十九歲了,不是小孩子,會自己照顧自己,用不著你費(fèi)神。」

  「但你連瓦斯?fàn)t都不會用。」甚至連天然氣開法都不懂。「連碗都不會洗。」要不是他好心出手幫忙,家里的碗盤已經(jīng)全部被摔碎。

  「外頭就有便當(dāng)、礦泉水可買,不用開瓦斯,也用不著洗碗!顾脷,不曉得為什么,就是好生氣。

  「也不會用洗衣機(jī)!顾蛱爝造成陽臺大淹水,整個人差點淹沒在洗衣粉泡沫里,差點害他笑破肚皮。

  「我可以送洗!」

  「半夜在主臥室偷哭,害我差點以為鬧鬼了。」

  他聽到了?!憤怒的潮紅染上難為情。

  掌心覆上她的額,輕推她的頭靠在他精實的小腹上「承認(rèn)不行并不丟臉,」頓了頓,「需要陪伴也不丟臉。」

  「我自己也可以過得很好。」她倔強(qiáng)的說。

  「好,那我順你的意,明天就搬走。」

  也就是說,他的確可以隨時丟下她,隨時撒手不管?

  他強(qiáng)硬的闖入她的生活,弄亂了她一顆心,攪亂她的平靜,本人卻是抱著何時離開都無所謂的心態(tài)?

  夠了,她受夠了,她不要她的心思老是隨著他的一舉一動起舞,她不要再受到他任何言語所左右,她再也不要過得一點也不像自己了!

  「走啊!」她起身,用力推了愕愣的他一把!改阕甙!我根本就不需要你,我一開始也沒有求你來!我爸已經(jīng)死了,你可以將他的臨終托付當(dāng)放屁!你一開始就沒打算跟我們生活在一起,何必執(zhí)著一個死去的人的遺言,更何況他跟你又沒有任何關(guān)系!我跟你也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你可以不用管我,不管我怎樣都跟你沒關(guān)系!」她持續(xù)用力將他推出房間,「快走!快走啊!」

  「意湖!顾】薜脕y七八糟,嘴巴噼哩啪啦說了一串,卻沒幾個字說得清楚的傅意湖。「你冷靜點!」    

  「我不要!」她狠狠的抹掉臉上的淚。她不是這么愛哭的,可是這臭男人卻害她哭成了小花臉!肝矣憛捘,我好討厭你!」

  他莞爾凝視著拚命抹淚的傅意湖!赣憛捯粋人怎么會哭?」

  她跳腳,「那是因為我氣到不行……」

  他低頭封住了她所有的倔強(qi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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