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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愛上你 第一章
作者:成瑩
   
  “鈴──”

  床頭柜的鬧鐘突然大響,嚇得熟睡中的人兒立刻掀被,纖細(xì)的左手探到鬧鐘的位置,用力一拍,關(guān)掉了鬧鐘。

  “才七點(diǎn)半,再咪個十分鐘好了……”司凈妍咕噥這,翻個身又睡著了。昨天工作時,頭仰得太久酸死她了!

  哪知才過了幾分鐘,室友在房內(nèi)不知道在摸什么,的聲響像蚊子來到她耳邊一般,擾得她翻身再翻身,最后忍不住氣悶地坐起來。

  “厚──你在干么啦”

  “凈妍,吵醒你啦!不好意思,我要出門了,今天要飛新加坡,整個月都不會回來哦!”樓榆君一臉神采奕奕,跟她的睡眼惺忪形成極端的對比。

  “你又要走啦?不是昨晚才剛從馬來西亞回來嗎?”還是她迷迷糊糊的睡掉兩天,忘記她什么時候回來的?不可能。∷蛱烀髅饔猩瞎ぁ

  “沒辦法,小玫請婚假嘛!”

  樓榆君是個空姐,自從去年考上后就一直飛來飛去,通常她回到家的時候,她不是已經(jīng)睡了,就是出門工作了,兩人面對面的時數(shù),用手指就可以算得出來。

  雖然她們是國中同學(xué),但是在讀書時期并沒有什么交集,反倒是兩人來到臺北發(fā)展之后,友誼才算真正加溫,甚至還合租房子,讓彼此多個照應(yīng),兩家的父母也比較放心。

  “那她會不會請完婚假后就辭職啦?那你不就更慘?!”榆君本來就不常待在國內(nèi),現(xiàn)在不就……

  “不會啦!就算是這樣,公司也會征人!你要不要來試試?”

  一直覺得凈妍的身形、臉蛋都一流,不做空姐而去當(dāng)油漆工,真是太可惜了,一定是被她那個男朋友尤希杰給絆住……真不喜歡那個油嘴滑舌的家伙,真不知道凈妍到底喜歡他哪一點(diǎn)。

  “妳并什么玩笑?!我英文那么破,再說空姐又不是想當(dāng)就能當(dāng)?shù)模瑠呂疵馓e我了吧?我還是去刷我的油漆就好了。她咕噥道,不過并沒有后悔讀書時期沒將英文學(xué)好。

  沒辦法,她就是沒興趣嘛!

  “誰不知道你是為了……”樓榆君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聲尖叫打住。

  “啊一一糟了糟了,老板還叫我今天早點(diǎn)去!”

  “那你動作快點(diǎn),我要先出門了,拜拜!”本來想和她談一談尤希杰的事,但現(xiàn)在的時機(jī)似乎不對。

  “好,拜拜!”胡亂地應(yīng)了聲,司凈妍翻身下床,然后隨意拿一套寬大的衣服就往浴室里跑……

  最后,在乒乒乓乓之中,她頭戴某候選人的競選帽,鼻梁上掛著黑色粗框眼鏡,身穿在夜市買的便宜休閑服和球鞋,雙手套上做粗活用的大手套,往“家麗油漆行”奔去。

  忙碌的一天又要開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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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原家居館,士林分店——

  一抹嬌小的身影正坐在階梯上努力地涂刷著!罢媸堑,真有那么多東西好賣嗎?看得頭都昏了!

  司凈妍的眼鏡因?yàn)橥職舛F蒙蒙一片,好不容易等到霧氣散去,隨即又因吐息而布上白霧,簡直像是在找她麻煩似的!只是她一只手提油漆桶,另一只手則拿著刷子快速地沾漆、涂刷,根本就沒有“手”可以去擦鏡片。這個動作一再重復(fù),直到半個小時后,樓梯的扶手總算刷好了。

  她拔掉口罩,重重地吁了一口氣。

  很臭的油漆味!

  做這行半年多了,她還沒有習(xí)慣這個味道,如果不是有口罩護(hù)鼻的話,她很可能早就因此而嗆死……待會兒回去可得記得買瓶鮮奶解毒。

  “凈妍!你還在偷懶?這里沒刷均勻,快過來補(bǔ)上!边沒來得及做最后確認(rèn),油漆行老板李大福的聲音便從她的頭項(xiàng)響起。

  家麗油漆行一向很少接到大宗生意,一般都是靠老客戶介紹,工作大多是油漆室內(nèi)和公家?guī)怆m談不上好,但也還過得去。

  這次能夠拿到“楊原家居館”這筆大生意,李大福自然特別謹(jǐn)慎、不敢松懈,所以才會跟過來監(jiān)工,但他也沒必要坐在那里,光看、光說,卻什么都不做吧?唉──老板真好做哪!

  “你還在那里干么?就快到開幕時間了,你還在摸!”李大福突然一陣大吼,驚得她收回思緒。

  “等一下不行喔!”她小聲嘀咕著,不過還是認(rèn)命地提起油漆桶,她可不想跟自己的荷包過不去。

  就在她趕著上樓補(bǔ)漆之際門口傳來一陣鞭炮聲,嚇得她差點(diǎn)將油漆桶整個抖落。

  “好險!差點(diǎn)兒就倒了!痹瓉硎欠疟夼陂_幕了,難怪剛才店里的人全都往門口涌去,看樣子她動作得再快一點(diǎn)才行。

  提著桶子,她走向李大福指的位置,刷上一層薄薄的漆……

  “……歡迎光臨楊原家居館、歡迎光臨楊原家居館、歡迎光……”            

  “限時搶購、限時搶購,家電區(qū)限時搶購,凡在本店消費(fèi)滿兩千元以上,即贈送經(jīng)典咖啡杯一組……”

  促銷的廣播聲不斷地透過麥克風(fēng)傳來,現(xiàn)場的人潮也愈來愈多了。

  司凈妍正在確認(rèn)哪里還有油漆不均勻的地方,耳邊卻不斷專來李大福的催促聲和促銷的廣播聲,兩者的聲音混在一起,造成她什么話都沒有聽清楚,索性專心的工作著,有時彎腰、有時轉(zhuǎn)身,上上下下好不忙碌。

  “樓上是樣品區(qū)與會計的辦公室,董事長請……”

  “笨蛋,小心!”李大福的警告才出口,司凈妍一個回頭便撞上了一個龐大的身影——   

  砰地一聲,她痛得捂住鼻子,那人則是倒退兩步,一手按住扶手,備以穩(wěn)住身形。

  “啊──”還來不及道歉,脫離她掌控的油漆桶便順著階梯滾下去。沿途留下了痕跡,并且還不客氣的在那人和店長的褲管上留了幾滴做紀(jì)念。

  眾人呆愕了幾秒鐘,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突發(fā)狀況。

  “對不起……”李大福趕忙下樓來道歉,中途還扯了扯司凈妍,要她拿出誠意來倍罪。

  但她兩眼發(fā)直,直瞪著那人的手,仿佛對那只手一見鐘情似的。

  “你、你們是怎么搞的?”店長顧不得少東在場,直接開罵。

  “  對、對不起!笨蛋,還不快道歉!”李大福重拍了司凈妍的腦袋瓜子一下,恨不得自己從未雇用這個笨蛋。

  “那個……他的手……”司凈妍的手指緩緩地指向那人,在看見他的濃眉微蹙,一對深邃的眸子寫滿不悅后,她驚得倒抽口氣,不敢再盯著他瞧。

  “手什么手?是他們的褲管遭殃,你自己想辦法。”李大福見那人身穿名牌又一副器宇軒昂的模樣,他自知惹不起,,便把罪過全推到她的身上。

  “我……對、對不……起!我馬上去拿松香水!”

  “笨蛋!你拿松香水有什么用?褲子已經(jīng)毀了!”李大福在她身后氣急敗壞地喊著。

  這她也知道啊!可是他的手……

  “你們怎么這么不小心!惹惱了我們少東,這筆工程款也不用談了!”雖是酷暑,但店長的額角卻已爬滿了冷汗。

  眼前的這個少東。除了以威凜的氣勢和幾近殘狠的生意手段聞名外,他還是成就整個楊原家居館的重要人物。今天分店開幕難得能夠請到他來剪彩,卻意外讓他的高級西褲報銷,他這個店長就算不死也只剩下半條命了!

  “這怎么可以?”李大福忙著抗議!氨康埃不快道歉!不不不,她只是臨時工、不是正式員工,跟我們家麗無關(guān),你們要怪就怪她,千萬別牽扯到我這里來呀!”

  司凈妍聽了老板所說的話,心里很不服氣!袄习,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好歹也跟著你刷了半年的油漆,你為了區(qū)區(qū)一條西裝褲就否認(rèn)我的存在?”

  “這不是區(qū)區(qū)一條西裝褲,是……”

  “夠了!”一旁遲遲不作聲的樊燁漓突然大聲斥喝,傲氣凜人的模樣教人難以忽略。“我不管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滾開!”

  嫌他還不夠狼狽嗎?

  他活了三十一年,還不曾有過這么狼狽的時候,這兩個人分明是來搗亂的!

  樊燁漓的視線壓根沒落在他們這對“主仆”身上,對他而言,世上沒有任何一個人值得他用“平等”的目光對視。

  “?”李大福發(fā)愣,似乎是一時無法接受“看起來不好惹”的這個人不想跟他們計較的事實(shí)。

  “不行,你一定得擦上這個!”司凈妍打開松香水的蓋子,頓時類似汽油的味道充斥他們的周遭,樊燁漓還來不及責(zé)問,一道如瀑布般的“松香泉”便往他的手背上一倒——

  “你在搞什么鬼?”

  店長和李大福登時睜大了雙眼,不敢相信她竟然這么放肆,在太歲爺頭上動土?!她是不要工程款了嗎?李大福忖道。

  我命休矣!店長在心底哀嚎。    “就他的手粘到了咩!瞧,現(xiàn)在清潔溜溜了!彼緝翦靡獾卣f道,她可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他的手粘在扶手上的人耶!喏,毛巾給你擦擦,回去洗個澡就沒味道了,只是那條褲子的話就……”

  “你不打算賠給我?”樊燁漓將視線移到李大福身上,似乎無言的說明他也是該負(fù)責(zé)的人之一!袄习澹@就是你的售后服務(wù)嗎?果然是‘優(yōu)良’!”

  “……司凈妍!你、你馬上給我滾!崩畲蟾Q垡姽こ炭钺пЭ晌,索性遷怒到她身上,恨不得她馬上消失!這就是他的售后服務(wù)啦!

  幾個進(jìn)入賣場的客人好奇的在附近圍觀,想看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沒想到人潮愈聚愈多,幾乎所有的人都往樓梯口擠來。

  “我不走!這個月都快月底了,你想賴掉我整個月的薪水喔?”司凈妍也不怕丟臉,有這么多人在場,正好可以幫她做個見證。

  “好,你好……多少?我算給你!”李大福氣得當(dāng)場掏出錢,等著她開口。

  “一天工資兩千,乘上這個月的工作天數(shù)后,再加兩個月的資遣費(fèi),你自己算有多少!”

  “你怎么不去搶銀行?你干脆不要做油漆工,直接去當(dāng)搶匪比較快!”

  眼見兩人當(dāng)眾吵架,樊燁漓氣得緊抿著唇,從齒縫間迸出咒罵聲。“要吵滾出去吵,不要在我的地盤上撒野!”

  他一點(diǎn)也不同情司凈妍的處境,因?yàn)樗裉鞎婚_除全是她自己造成的!況且真要細(xì)算的話,他還要找她索討賠償,絕不會因?yàn)樗恰芭倍淖儜B(tài)度。

  事實(shí)上,由第一眼看見她起,她那平板的身材和俗到家的打扮,壓根兒無法引起他絲毫的興趣,因此他連瞄都懶得再瞄一眼。

  “對對對,你們兩個趕快滾!在滾出去之前,別忘了先把地上給我弄干凈!”店長狐假虎威道。

  “你怎么這么不近人情啊?我是因?yàn)槟悴艜婚_除的耶!”司凈妍將矛頭指向樊燁漓,一臉的理直氣壯,黑色鏡框后的眼晴瞪得比牛蛙還大。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跟他說話,而她不但敢;甚至還隱約指責(zé)這個錯他要負(fù)一半的責(zé)任……她倒是意外挑起他的興趣了。

  樊燁漓挑起眉!把韵轮猓疫得為你的不幸掬一把同情之淚?”他難得的因嘲諷某人而露出微笑,連店長都誤以為自己眼花了。

  “那倒是不必啦!只是你可不可以不要開口閉口就叫人滾?”他長得又酷又有型,說起話來卻這么沒禮貌,她真是為他感到可惜。

  他倒是沒注意過這個“口頭禪”,因?yàn)樗幌蚨际沁@樣說話的,從來沒有人敢糾正他,她的膽子果然夠大。“難不成我還要跟你說聲對不起,‘請’你出去?!”

  “做人本來就應(yīng)該這樣!”司凈妍見他還算挺好商量,不像外表看起來那樣嚴(yán)峻,索性說起教來。

  “哼,你又懂得做人的道理了?””擔(dān)心拿不到工程款的李大福,連忙開口阻止司凈妍繼續(xù)發(fā)表高見。“人家董事長沒跟你計較,你竟然就翹起尾巴了?!還不快過來收拾,要是我拿不到這筆帳,非找你討回不可!

  “不要,你已經(jīng)開除我了!”司凈妍就事論事地說。“而且我還沒有拿到資遣費(fèi),你說,什么時候付清?”

  這個油漆不是她在說,誰都知道粘在地上很難處理,是他們自己不小心撞上來的,總不能只怪她、還要她來清吧?

  “你你你……”

  兩人又要杠上了。

  “夠了,別在我面前唱雙簧!”

  樊燁漓雖沒有再說出“滾”字,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硬模樣仍然不變,教人看了也想快快離開現(xiàn)場。

  “不管你們是裝可憐,還是要博取同情,都搞錯對象了!店長,看著他們把地板恢復(fù)原狀后,才能放他們離開。”一聽到她開口閉口只有錢,讓他對她的興趣驟減。

  “是!”店長立刻擺好打架的態(tài)勢等著他們,大有他們要是不清理干凈,就等著吃拳頭的警告意味。

  李大福見狀,毫不猶豫的將司凈妍推到自己的面前當(dāng)盾牌,意即要死就先死她。

  “喂,你很不夠意思哦!我已經(jīng)被解雇了……好啦!弄就弄嘛!”司凈妍本想推理力爭。可在接收到樊燁漓的兇狠目光之后,頓時化為一只只敢低頭吃草的小綿羊,不敢再掙虎須。

  樊燁漓見狀,很不客氣地“嗯”了一聲,然后在其它主管的簇?fù)硐聯(lián)P長而去,像極了皇太子出巡。

  “簡直是狗眼看人低,有錢有什么了不起啊?自大狂!”司凈妍低聲嘟嚎幾句。

  本來她對那個人酷帥有型的外貌還略有好感,但在領(lǐng)教過他冷硬的性情之后,好印象直往負(fù)數(shù)把去,她現(xiàn)在給他打負(fù)一百分,歸類到能看不能用的男人族群里。

  一回頭,見店長正瞪著她看,有氣沒處可發(fā)的她立刻轉(zhuǎn)移目標(biāo)!翱词裁纯?沒看過大美兒從擦油漆啊!”

  “你是大美人兒嗎?少臭美了!”

  李大福忍不住吐她槽。

  “你還啰嗦,再啰嗦就自己做!”

  想到自己今天歡喜出門刷油漆,卻落得丟了工作的下場,她不禁心頭一酸。

  希杰馬上就要開學(xué)了,到時勢必又是一筆龐大的開銷……明天她要去哪里找工作呢?唉──

  “哼,請到你這種員工,算我倒霉!”李大福罵了兩句,接著就拿起一桶松香水,認(rèn)命的除污去!

  他好歹也是堂堂一家店的老板,為什么平平是老板,處境卻差這么多呢?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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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你說工作丟了?!”

  尤希杰一得知司凈妍被開除的事,馬上由椅子上跳起,反應(yīng)之大有如聽到什么噩耗般,俊秀的臉蛋登時變得有些蒼白。

  “你不要擔(dān)心啦,我很快就會找到工作了,而且老板還答應(yīng)給我?guī)兹f塊的資遣費(fèi),所以下學(xué)期的學(xué)費(fèi)你不用擔(dān)心!

  她賴在油漆行跟老板耗了四個小時,他才勉強(qiáng)同意給她五萬,不過……

  “五萬?!那錢呢?”尤希杰驚叫。

  “呃,他說沒那么多現(xiàn)全,要分半年給啦!”

  “半年?那還搞個屁吁!”

  聞言,司凈妍忍不住蹙眉。就算再生氣也不該說粗話吧?何況他還是個研究生呢!

  曾幾何時,她對希杰的談吐和修養(yǎng)有了不贊同?

  也許是她太忙了,忘了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希杰變得不再是她所熟知的文質(zhì)彬彬……

  “你不用擔(dān)心,我會盡快找到工作的!彼统鰩讖埱г筲n。“我這里還有一點(diǎn)錢,你先拿去買書好了!

  她心底仍是執(zhí)意相信希杰是因?yàn)橛薪?jīng)濟(jì)上的壓力,才會口不擇言,這并不是他的真性情,他也不是故意要對她兇的。

  還來不及細(xì)數(shù),鈔票便一把被尤希杰給搶了過去。“那好吧!你趕緊去找工作,我聽說跳鋼管很好賺,你要不要去應(yīng)征看看?”

  “你是叫我去做鋼管辣妹?!”她驚愕,一臉的難以置信。

  “干么?做鋼管辣妹又不是叫你去搶,你干么那副表情?”他即是無所謂的調(diào)調(diào),好象是她太大驚小怪了。

  “希杰,難道你不介意我的身體被別人看嗎?”

  見司凈妍一臉不贊同的表情,尤希杰立刻改變態(tài)度,一把攬過她的腰,換上體貼的口吻說:“我只是建議,你不愿意就不要做,我也不希望你袒胸露腿呀!可是為了錢,你還能有什么辦法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本原文書就幾千元了,你這點(diǎn)錢還不夠我買兩本……唉,我看我還是別念了!

  “那怎么行!”司凈妍立刻打斷他的想法。“你好不容易才熬到今天,沒道理現(xiàn)在放棄!錢我會想辦法,你只要安心讀你的書就行了,千萬不要放棄好嗎?”未了,她還不忘重復(fù)一遍。

  “可是……”

  “你放心好了,總會找到辦法的!辈蝗桃姷较=転殄X憂心忡仲的模樣,她篤定地說道。

  畢竟當(dāng)初可是因?yàn)樗年P(guān)系,他才會跟家里的人反目,現(xiàn)在如果他再荒廢學(xué)業(yè),那她不是罪過更大了嗎?

  “……好吧!”沉吟了下,尤希杰才答應(yīng)她。

  “那我就不打擾你讀書,我先回去了。”

  “等等,我們這么久沒見面,你還沒告訴我你想我呢!”尤希杰攔住她的去路。    “討厭。”她嬌嗔,雙頰泛出淡淡紅潮,女兒家的嬌態(tài)登時展露無遺。

  “說嘛!想不想我?”他湊近她的嘴,想乘機(jī)偷香。

  她身子一退,不著痕跡的避開他。“希杰,你還在讀書,我們應(yīng)該守本分。”

  “好啦,我知道了,你不必再說!痹僖淮瓮迪闶,尤希杰的表情顯得有些不耐煩。

  事實(shí)上,他心里有些懷疑她是不是同性戀?畢竟交往至今已經(jīng)半年多了,他們頂多只是拉拉小手而已,就連嘴巴都不曾親到,更別說是上床了!如果不是她一直有拿錢給他用,他真的會認(rèn)為她根本對他沒有興趣。

  “你知道就好,那我走啰!”

  其實(shí)司凈妍怎會不知道尤希杰的心思呢?只是她一直沒有那種想讓他碰觸的欲望……也許是他們的感情還沒有到達(dá)可以肌膚相親的程度吧!所以就連他為了自己跟家人鬧翻搬出來時,她也沒有考慮和他同居來省錢,反而替他租了一間套房,甘愿兩個地方跑。

  或許,等他們感情更好一點(diǎn)之后,她就會改變想法吧?

  “找到工作記得通知我。”

  “嗯,拜拜!”她揮手道別。

  送走司凈妍之后,尤希杰下意識地收回笑容。

  他的手掌仍然覆在褲子口袋上,那兒有幾張千元鈔票,他正暗忖著等會兒要怎么花用……

  “欽,那個古板妹走了。俊痹∈议T突然被由內(nèi)拉開,門縫處探出一張小巧的臉蛋。

  尤希杰走近女人.一把摟住女人纖細(xì)的小蠻腰!白吡!”由兩人親密的姿態(tài)看來,不難想象兩人的關(guān)系!八昧藥浊г獊,待會兒我們?nèi)ノ逍羌壊蛷d享受一下。”

  “你不怕被她看到?”

  “哼,她忙著賺錢供我讀書,哪有空跟監(jiān)我?再說,你這個準(zhǔn)博士聰明絕頂,還怕爭不過一個高中畢業(yè)的笨蛋嗎?”

  “哈,你真惡劣!以后你該不會這樣對我吧?”

  尤希杰笑得十分得意。“怎么會呢?要不是看在她拿錢給我用的分上,我早就跟她分了!為了我們以后的玩樂經(jīng)費(fèi),你就暫時忍耐啰,反正我的人是你的……

  原來他就是另有情人了,才會對司凈妍難以親近的態(tài)度無所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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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眼的陽光斜射進(jìn)未拉上窗簾的窗口,讓辦公室內(nèi)的人員明顯感受到外頭的炙熱,但是不論陽光多么熾烈,卻依舊無法溫暖在“楊原集團(tuán)總部”工作的每一個人。每天他們都抱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心情來上班,如果在下班前沒被嚴(yán)厲的老板點(diǎn)到名,他們才會展露笑顏,并希望好運(yùn)一直持續(xù)到往后的每一天。

  既然工作壓力這么大、每分每秒如此難捱,為什么他們還愿意留在“楊原”呢?

  答案很簡單,因?yàn)樵凇皸钤惫ぷ鞯男剿叱鐾瑯I(yè)三倍,又不需要熬夜加班而且每年的年終獎金和紅利又多得嚇人。能進(jìn)入這家公司工作,就算只是個清潔工,也比其它公司的工程師更具優(yōu)越感。

  因此僅管工作壓力很大,想擠進(jìn)“楊原”工作的人還是多得數(shù)不完。

  “董事長,這是全省家居館連續(xù)三天的營收狀況!泵貢蠲魧髡嫠土松先ァ

  樊燁漓只掃了一眼,前后不到十秒鐘便問:“士林分店不是才剛開幕嗎?為什么頭一天的業(yè)績做成這樣?”

  二十萬不到?!

  他記得為了士林分店的開幕,還特地砸下重金做宣傳,開幕首日的效果不可能這么差呀!

  如果宣傳沒有效果,那他以后干脆不要再浪費(fèi)錢來為開幕做廣告!就連下個月即將開幕的南投店,也不用再搞什么噱頭了。

  短短幾秒,腦中便已閃過數(shù)道想法。

  李敏深知他的習(xí)慣,因此已經(jīng)事先問過該店店長,她不疾不徐地說:“根據(jù)店長回報,這是因?yàn)楫?dāng)天發(fā)生潑漆意外,才會造成客人只在店內(nèi)停留片刻就離開!

  經(jīng)她這么一提,樊燁漓才想起那天的情景,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一個丑不拉幾的油漆女工。

  戴著一副黑色粗框眼鏡,聽到令她難以置信的字句便會瞪大眼睛、且以最快的速度說明她的“不能接受”!

  最最令他感到怪異的是,她竟然不像其它人一樣怕他?!

  按理說,不論是初見面或是熟悉他性格的朋友,都不敢“平視”他,但她敢!她所擁有的勇氣確實(shí)異于常人……

  怪了,她長得并不起眼,為什么他會特別想到她?而且不需要花費(fèi)什么力氣,她的輪廓便清晰地竄進(jìn)他的腦海,絲毫不差!

  樊燁漓蹙起眉,快速揮去腦中少見的失序想法。

  “我知道了,還有事嗎?”既然是有特殊原因,他便不會責(zé)難店長并施以懲罰,賞罰分明才是他的工作原則。

  “是。金先生想請你為他站臺,不知道董事長的意思……”為董事長工作三年了,她知道金先生與他的深厚交情。

  據(jù)說“楊原”在創(chuàng)立之初,金先生便是股東之一,后來是董事長買足股權(quán)才退出公司營運(yùn)的;盡管金先生已經(jīng)退出經(jīng)營,但他們的交情不變。

  果然,向來只要有應(yīng)酬便讓屬下去參加的樊燁漓,在聽到金先生這三個宇時,明顯的停頓了下。

  “我會打電話給他!彼烈髁讼,決定道。

  “好的。那我先出去了!崩蠲艄Ь吹恼f完,便拿著簽署好的文件出去了。

  待秘書走后,樊燁漓立即開始處理其它文件,等到告一段落之后,他才拿起電話撥給好友金緯青。

  “我找金緯青!

  “請問您是?”

  “樊燁漓!彼麤]有費(fèi)事一個字一個字的告訴對方該怎么寫,仿佛這三個字是眾人皆知一般。

  他會如此自傲,主要是因?yàn)樗斜臼,又有一連串神賜的好運(yùn)道,教他想不出名都難,久而久之,便養(yǎng)成了他這種目中無人的性格。

  “不好意思,我馬上替您轉(zhuǎn)接!苯勇牭娜艘宦牐灰馔獾牧⒖剔D(zhuǎn)變態(tài)度,足見“樊燁漓”這三個字實(shí)在是威力無窮。

  不消片刻,金緯青的聲音便透過話筒傳來——“你可真是難找啊!”

  “你找我有事?”

  “沒事不能找你嗎?真是的!敝挥薪鹁暻嗖艜眠@么輕松的方式對他說話。

  “沒事的話我要掛了,下午還有會議要開!狈疅罾斓卣f道,他很清楚這個好朋友要是不對他采取威嚇的方式,他是不會長話短說的。

  “慢慢慢……好啦,我說!”金緯青一聽到他要掛電話,急忙咳道!拔腋赣H要我出來選立委,所以我想請你這個杰出企業(yè)家替我站臺!

  金氏一家從以前到現(xiàn)在,一定會有那么一房是當(dāng)官的,也算是個政治世家,這事樊燁漓是知道的,不過他從沒想過金緯青會想走這條路。

  “站臺?!你在開玩笑,我哪有那個美國時間!”

  “只要挑出幾天辦幾場演講而已,有你這個賺錢金童公開挺我,選民可是會對我有關(guān)經(jīng)濟(jì)改革的政見更有信心,對選舉的助力不可小覦,而且你還可以順便打打‘揚(yáng)原’的知名度哩!”

  “‘楊原’還需要打知名度嗎?”他反問,自信驕傲的態(tài)度猶如一位不敗的戰(zhàn)神。

  “呃,說得也是。但是如果有你出面站臺,我相信其它企業(yè)一定也會靠過來,那就更有利了……你真的不幫我?”

  樊燁漓謹(jǐn)慎地問:“只有演講?”他得花時間找資料,題材就選定國家未來的經(jīng)濟(jì)發(fā)展和趨勢吧!

  他不改工作態(tài)度的立即將此事做初步的規(guī)劃,不消一瞬,他已有簡略的腹案。

  “當(dāng)然!宣傳和拜票我得親自來才行!

  這事對經(jīng)常受邀到國外演講的他來說,算是得心應(yīng)手,況且是幫好朋友的忙,沒什么好考慮的!昂冒!那等你服務(wù)處成立后再告訴我確切的日期!

  “OK,那我們就這么說定了!改天請你吃飯!苯鹁暻啻蠓降卣f。

  “擇期不如撞日,就現(xiàn)在如何?”他—點(diǎn)兒也不浪費(fèi)時間的兀自決定道。

  “啊……”金緯青的聲調(diào)明顯帶著驚訝。

  他只是隨口、禮貌性的說說而已,怎么燁漓竟然當(dāng)真了?!

  。∷鯐,對燁漓可不能像對別人一樣敷衍的呀!

  看來,這頓大餐的錢是省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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