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走各樓層、部門之間都快一個月了,舞茉的確可以來去自如的上下頂樓,不過,薄震宇的面還是沒見著。
因為所有需要呈遞給總裁的文件,都得先交給他的特助徐杰,所以舞茉反而跟徐杰熟絡(luò)了。
這天下午,徐杰把舞茉叫上來,“舞茉,我有急事要外出,這份文件拜托你等總裁開完會出來,要他立即簽字,簽好再送回財務(wù)部,好嗎?”
電光一閃!
好!大大的好哇!舞茉興奮得在心里尖叫。
見她愣住,徐杰還以為她被公司的流言嚇著了,忙道:“你怕總裁?其實他沒有傳言中那么可怕,只是嚴肅一點而已,你只要把事情做好就沒事了!
“好呀!我會拿給總裁的,你放心出去吧!”她只怕沒有機會和心上人說話而已,現(xiàn)在她可感激得差點要跪送徐杰出門了呢!
半小時后,會議室的門打開,每位主管從會議室出來都是安靜的走動,個個低眉斂目、不茍言笑。
終于,舞茉在散去的人群中見到他了,頓時她雙眼發(fā)亮。
薄震宇一身光鮮挺拔的都會雅痞形象,表情還很“稱職”的異常冷漠沉肅,那幾位在公司一向頤指氣使的高階主管,和他說話時莫不恭敬嚴謹、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說錯話、做錯事似的。
舞茉站在門口聽不到他們的討論聲,只聽到自己如擂鼓的心跳聲,全因為她就可以和心上人說話而興奮不已。
等著、看著,大家陸續(xù)離去,舞茉卻緊張得抓著檔案夾,呆呆的盯著那個迷得她七葷八素的男人走回辦公室,完全忘了徐杰交代的事。
頓了好幾秒,突然聽到徐杰桌上的對講機,傳來薄震宇的聲音,“徐杰,進來一下。”
舞茉這才“驚醒”的趕緊把檔案夾送進去。
眼前,辦公室的裝潢時尚簡約,黑色桌椅和銀灰色地磚、壁紙,除了辦公用品和書籍外,也不見多余的裝飾品,完全符合他的格調(diào)。
所有的物件井然有序的排列著,沽癬中透著冷僻,整齊得沒什么人情味,就跟他的個性一樣冷。
“總裁,這是徐特助要我拿給你簽的!苯K于可以跟他說話了,舞茉興奮得有些顫抖。
他漠然接過文件簽名,再遞回去給舞茉,自始至終頭也不抬一下,當然也沒認出曾經(jīng)多次“巧遇”的舞茉。
唉!她只是個送文件的小妹,還能期盼他說什么?這是早就預(yù)期到的結(jié)果,舞茉有些失落的出去。
“給我一杯熱茶!彼蝗徽f道。
舞茉無限驚喜的回過頭,雖然見他依然埋首在一疊檔案中,她仍然愉悅的回應(yīng)道:“哦!馬上就來。”
她飛快的走到茶水間,就聽見幾位女同事在閑聊。
“喂,我昨晚下班在路旁等車時,看見總裁耶,嘩!他真的好帥哦!”其中一個秘書室的小秘書說道。
“真的!那你有沒有跟他打招呼?”有人急忙追問。
“他是出了名的冷漠無情,怎會理我們這些小職員嘛!”另外一個女同事頗有先見之明的說道。
“可是他呀!就像從時尚廣告中走出來的男模特兒,酷帥、冷傲又自信得令人目眩,我當時都看呆了!
小秘書故意賣個關(guān)于道:“后來他進去7-ELEVEN買東西,我覺得機不可失便追了進去,想跟他打招呼,順便自我介紹,結(jié)果……”
“怎樣?”大伙兒聽得興致高昂。
“唉!他正眼也不瞧我,結(jié)了賬就走,壓根從頭到尾是我一個人在唱獨腳戲,周圍的人還以為我發(fā)神經(jīng),好糗喔!”小秘書哀怨極了。
“哼!連你也想勾引他呀,勸你死心好了!庇腥送虏鄣。
“哦!真的有人勾引總裁?誰?”大家聽到八卦,莫不豎起耳朵來。
“偷偷告訴你們唷,上次我親眼目睹我們的部門經(jīng)理,打扮得花枝招展,扭著屁股進總裁室里,嘻嘻……不用說,你們也知道嘍,結(jié)果,不用三分鐘,她就惱著臉孔出來!
“哇!一定是被總裁轟出來的,好可怕唷!”
“更可怕的是,第二天,她就被炒魷魚了!
原來,薄震宇不但是員工眼中嚴厲的上司,還是女同事心自中的金龜婿,舞茉聽得郁悶。
一陣暖昧的笑聲過后,“喂!你們猜,總裁是不是GAY啊?”
“噢!極有可能耶!通常GAY的長相都異于常人的俊帥!
“是咩,不然公司那么多漂亮美眉,他從來不多看一眼,還拼命的兇人家!庇腥烁胶偷。
嗚……好過分,說她的心上人是GAY,那她不就希望幻滅?
“你們怎么可以這么講他!”舞茉倏地沖進去,害得大家一陣恐慌與駭愕,還有人因此被熱水燙到。
噫!她會不會反應(yīng)過度了些?
當那群人一個個面色不友善的瞪她時,她才察覺自己肯定是得罪這群女人了。
頓時,舞榮立刻降低八度聲調(diào),“噓——他是總裁耶!你們這樣消遣他,不怕隔墻有耳嗎?”
“真的隔墻有耳嗎?”有人還傻傻的四處張望。
笨!我就是隔墻的那只“耳”啦!
“這可就難說了,萬一傳到總裁那里去,搞不好會丟了工作唷,現(xiàn)在很不景氣咩,工作超難找的,大家小心為妙啊!”舞茉又是一陣提醒兼恐嚇。
果然,這番話令眾女一改剛才的猙獰面目,露出感激不盡的目光,“對對對,這位小妹說得對極了,以后總裁的事還是少說為妙。”
“是啊!真是謝謝你的提醒。”有人還感激得伸手握住舞茉。
呼!舞茉對著大家笑容可掬,心底好佩服自己,因為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口才可以這么好,竟然讓盛怒的女人變得和藹可親。
看來,她要高唱愛情真?zhèn)ゴ,因為薄震宇把她變得無所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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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了!”
“你沒救了!”
“真是萬劫不復(fù)!”
溫柔連珠炮的嚷嚷著,舞茉拼命的點頭,卻一點也不在乎。
“那個薄震宇把你迷得七葷八素、神魂出竅、三魂渺渺,不但戰(zhàn)況慘烈又毫無斬獲,而你——竟然還、不、死、心?!”溫柔真懷疑舞茉是否中了邪。
“也不算毫無斬獲啦,至少他跟我說話了,他還喝了我親手泡的茶唷!”舞茉挺陶醉的閉上雙眼,一臉如夢如幻。
“難道你就不能理智一咪咪?”溫柔毫不溫柔的掐她的粉頰,看她會不會清醒一點。
“我也想過要理智呀!但想歸想,實際做出來又是另一回事!泵看危髦雷约褐粫缓雎、被漠視,但她依然該死的笨,笨得去貼他的冷臉、臭臉。
“笨!”溫柔眸了聲又說:“你的愛情太盲目了,就像被煙霧彌漫了雙眼!
“哈!”舞茉理直氣壯的說:“我心中點燃了‘真愛無價’的火焰,當然會有煙霧嘍!”
溫柔舉雙手投降,“哎呀!你真的沒救,死定了!
“是呀!即使他看都不看我一眼,但每次我看到他時,都會莫名緊張得臉紅、頭暈?zāi)垦!彼纱嘧允缀昧,省得被溫柔虧死?br />
“唉,我不過說說而已,你還真的沒救了耶!”溫柔一副看扁她的表情。
舞茉很怨嘆的承認道:“偶爾,他無意瞄了我一下,我就會心跳加速,他跟我說話時,我就呼吸困難,靠近他時更慘,不期然就渾身發(fā)燙、腿軟無力,到現(xiàn)在我的臉還是燙燙的!
那天,她把泡好的茶送到薄震字面前時,就莫名的心跳加速、呼吸困難、捧著杯子的手還發(fā)顫。
后來因為徐杰還沒回來,他開口要她處理一些文件和電腦資料,她發(fā)誓從沒有過如此愉快又“刺激”的工作經(jīng)驗。
只為了可以和薄震宇靠那么近,看著他挪動手臂時,襯衫下勁健的肌理隱隱浮現(xiàn),她就渾身發(fā)燙、腿軟無力。
總歸一句:真沒用,唉!
“那我問你喔,你會不會想像他赤身裸體的模樣?還想到熱血沸騰、不能自己?”溫柔促狹的眨眨眼。
“嗄?!你怎么知道?”說完,舞茉才驚覺失言的捂住小嘴。
溫柔一副那也沒什么的口氣說:“這很正常的啦!戀愛的人都嘛是這樣!
這個溫柔真是的,害得人家漲紅了臉。
隨即她又很嚴肅的說;“不過,也慘了啦!”
舞茉點點頭,她當然知道自己很慘。
嘿!像是怕她還不曉得有多慘,溫柔語不驚人死不休,“照這種進展,他好像對你一點性趣都沒有,光是你一個人在發(fā)情,很容易欲求不滿……嘿嘿!”
嘿嘿是什么意思?這個死溫柔!
“要說就一次說完,不要跟我‘嘿嘿’!我聽不懂‘嘿嘿’!”被她說得莫名煩躁,舞茉的火氣一擁而上。
溫柔閑閑的戳戳她的小臉,“喏——‘嘿嘿’就是像你現(xiàn)在這樣嘍!無緣無故就發(fā)脾氣,發(fā)完還不知道為什么?要易再這么下去,你完蛋了!”
完蛋了!有這么嚴重嗎?
溫柔自顧自的又戳戳她的腦袋說:“你會變笨、變呆、變癡、變傻,反正變得不正常,甚至發(fā)瘋發(fā)狂!
“你想……有沒有可能他對女人沒興趣?”舞茉想起那些關(guān)于薄震宇的謠傳,信心不禁有些受到打擊。
“嗯,說不定他真的是同性戀喔!”溫柔猜測道。
“同性戀……”連溫柔也這么懷疑,那她的人生還有什么希望?
不行!她要查證一下。
“小柔,你認識不少政商名流,可不可以幫我查探一下?”舞榮很虛弱的提出要求。她“追”了他那么久,竟然還對他一無所知,很丟臉耶!
“你真的變傻了,以前都是追求你的男生跑來向我查探你,現(xiàn)在你卻要我?guī)湍闳ゲ橐粋男人,你說你呆不呆?”溫柔趁機揶揄一番。
“是喔!我沒你那么好命,有個一往情深的湛慕深對你至死不渝!毕胂,她還挺羨慕的。
溫柔雙頰羞紅,說道:“我開玩笑的,人家早就幫你查過了!
“耶!知我者小柔是也,我愛你!蔽柢源笙,一把抱住她,催促道:“查到什么,快說!”
溫柔笑睨她,“說真的,他就像一團謎,請FBI查也不見得有收獲!
這么神……秘?不信!
“不信嗎?”溫柔洞悉舞茉的想法,“我再怎么查他,還是像上次告訴你的那樣,他從歐洲回來就接掌宏富集團,朋友很多但都是泛泛之交,也有不少名門淑嬡被他的外表吸引,頻頻向他示好拋媚眼,結(jié)果都沒一個能和他長久交往的,八成是被他的酷樣嚇跑了!
“那他總有些什么嗜好、興趣之類的吧!”最好他的一切全讓她知道。
溫柔搖搖頭。
“瞧他品味不凡的裝扮,應(yīng)該是個挑剔的人,總有些特定的喜好吧?比如喜歡去哪打高爾夫?或喜歡喝某種酒、某種飲料?習慣上哪家餐廳?”她不死心的問。
“沒有、沒有,他一向極度低調(diào),根本沒人了解他!睖厝徇是搖頭。
舞茉沉吟半響,泄氣的說:“他這個人真的讓人捉摸不透,每天都是一成不變的黑西裝,要不是質(zhì)料不同,人家還以為他每天都穿同一件衣服呢!”
溫柔不以為然的翻翻白跟,“過著這種每天一成不變的生活,他怎么不會瘋掉啊?”
“咦……我想到了,他也不是什么都一成不變的嘛!至少每兩、三天,他會開不同的車子去上班,他至少有七、八輛以上不同的車子,所以——”這個發(fā)現(xiàn)令舞茉好高興。
“所以,他喜歡車子,很可能是個車迷玩家,噢……小茉,你該不會也想跟著玩車吧?”溫柔指著她怪叫。
“有什么不可以?從今天開始,我要好好的研究車子。”她已露出全力以赴、必勝的表情。
“拜托,你又不是那塊料,更不是真的有興趣。”溫柔拍拍額頭,一副想暈倒的模樣。
“只要我對薄震宇有興趣就行了啦!”
她還真的執(zhí)迷不悟啊!溫柔徹底被她打敗。
在這世界上最難解釋的,就是一個人為什么會對某人心動?其實這是沒有理由可以解釋,也沒有言語可以形容的,只知道自己就是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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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震宇深不可測的模樣,和舞茉終究有一道長長的距離。
她連K了好幾晚的車訊雜志,故意當著薄震宇的面和徐杰聊車子。
不料,徐杰很沒用的說:“對不起,我對車子沒什么研究!
“你們男人不都是最愛車子的嗎?”舞茉偷瞄正走進辦公室的薄震宇,連忙問道:“總裁,你說是不是?”
這回,薄震宇總算用正眼看了舞茉一下,仍不回答只是嘴角微揚,自顧自的走進辦公室里。
嗄?!舞茉瞪得傻眼。這是她第一次看到薄震宇罕見的笑容,但那抹笑意絕不是對她笑,仿佛是聽了她的話才笑的。
那意味著什么?難道他看出來她只是“做秀”引他注意?她不禁心虛臉紅。
突然,見他站在門口向徐杰說:“把分公司的月報表給我,還有開發(fā)部的二號專案準備好了嗎?”
而徐杰也正為他的笑有些詫異,半晌才回道:“喔……月報表,我馬上拿來,至于二號專案應(yīng)該沒問題了!
“應(yīng)該?”薄震宇冷眼瞧著他,大有責備的意味。
徐杰一凜,馬上改口道:“是,我準備齊全立刻呈上!
薄震宇以嚴酷的眼神看了他們一眼,才稍感滿意的回辦公室去。
吁!舞茉吐吐舌,“哇!總裁好嚴格喔!
“他能當上宏富的總裁,絕不是白混的,靠的全是百分百認真和超高的自我要求!毙旖軡M是欽佩的目送他的背影。
“你很崇拜總裁?”所有和薄震宇接觸的干部主管,眼中只有對他的嚴苛感到畏懼、懾服,少有像徐杰流露的崇敬。
他瞇起雙眼若有所思,“我認識總裁三十年,跟他做事也將近十年了,所以比一般人更了解他!
“照這么說,你跟總裁朋從小就認識嘍!”她好興奮。
徐杰果然沒叫她失望的說道:“我們是一起長大的鄰居玩伴,就像兄弟一樣,大家都說他冷酷無情,其實他是個極重感情的人。”
“我就知道,大家都因為他的外表而誤解他了!蔽柢越K于聽到有人對薄震宇正面的評價,于是迫切的附和著。
“對了,倒是你,怎么一點也不怕他呢?”
“他只是一張臉酷而已,其實也沒那么可怕吧!”她愛他愛慘了,薄震宇冷漠嚴酷的表情、銳利的眼神,她一點也不怕,只想上前去擁抱他、親吻他。
真是詭異啊!難怪溫柔說愛情令她變傻了。
“那太好了!”徐杰歡呼道。
“好?!你想頒英勇勛章給我嗎?”她笑問。
徐杰斂起笑意,“說真格的,我正缺人手,不如你調(diào)來當我的助理吧!”
噢……她都快要缺氧了!
那意味著她以后就可以在頂樓上班,天天和心上人在一起嘍!
“你不愿意?唉!我就知道沒有人可以受得了總裁,以前幾位助理就是被他嚇跑的!彼,他才可憐到?jīng)]人幫忙,不得不攬下三、四個人的工作。
“我愿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她求之不得。
“真的,那就這么說定了!彼行┮馔庥譂M心歡喜。
“剛才你說以前的助理是被總裁嚇跑的,他常罵人或發(fā)脾氣嗎?”這可是了解薄震宇的好機會,舞茉裝作隨意的問。
“才不,他修養(yǎng)很好,極少罵人或發(fā)脾氣,不過,那張嚴厲的臉孔和嚴苛的態(tài)度,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說著,徐杰臉上升起疑云,不可思議道:“你也算是奇葩了,竟然不怕他!
舞茉只好干笑回應(yīng),“這么說,英勇勛章我拿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