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了三小時的刷刷洗洗,這間房子的地板跟所有家具都被擦得亮晶晶了,廉爾晴攤在地板上,望著天花板的吊扇,只想昏昏沉沉地睡個遲來的午覺。
偏偏她沒那么好命。
「弄好啦?那天色不早了,你該準(zhǔn)備晚餐了。」裴圣穿著麻料長褲的腳赤裸著,連拖鞋也沒買,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擋住了她的視線。
「拿開你的臭腳啦!」她用力地拍開他的腳,發(fā)覺這男人的腿長得很過分,長得很令她嫉妒,長得很礙眼。
還有,他綁在腦后那一束頭發(fā)怎么都不會亂?她這沒幾公分長的頭發(fā)都能亂成雞窩,他那長過肩膀很多的長發(fā)怎么一點都沒有亂飛?
「你書都排好啦?這么快?」?fàn)柷缯酒饋,順著沿房間四周擺放的書柜,一一檢視他那幾千冊的藏書。「這些你都念過嗎?不覺得看到就頭痛嗎?」
雖然爾晴已經(jīng)念到大學(xué)了,但對于她不喜歡的科目,她可是用盡全力的抗拒呢!還好大學(xué)里面很多科目若不是專業(yè)科目,老師都不會非常嚴(yán)格,否則,憑她那種爛成績,恐怕會有好多科被當(dāng)?shù)簟?br />
「頭痛?不會啊,這些很有用的。不過現(xiàn)在要是能做成電子檔會比較好一點,真希望有人能幫忙全掃起來整理,然后建成一個大的資料庫……」裴圣邊說話邊盯著她看。
「你看我干么?」她趕緊跳起來撇清。「少打我主意,我是來打點你生活所需的,可不包括幫你念書。再說你都幾歲了,應(yīng)該早畢業(yè)了吧?」
這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有工作的人,瞧他的打扮,寬松的麻質(zhì)長褲配上棉質(zhì)上衣,腳上連雙拖鞋也沒,看來起非常的釋放自己,非常的輕松自在,根本像是該躺在某海灘曬太陽的模樣。
很難想像這家伙穿西裝打領(lǐng)帶,端坐在辦公桌后面工作。
「怎么,開始對我有興趣了?」他挑了挑眉,曖昧地看她一眼。「你可別愛上我,我會很困擾的!
爾晴愣了一愣,然后做出一個思心的動作!咐项^子還愛搞笑喔?」
老、頭、子?!
裴圣覺得自己有點咬牙切齒了!附心闳ブ箫堖不快去,扣分、扣分!
「還扣分?怎樣,要不要小的我去幫你買個計分板?」?fàn)柷缱隽藗鬼臉,非把他氣死不可。
「你去是不去?反正你不做也沒關(guān)系,廉叔總會打電話來關(guān)切我的,到時候廉叔舍不得我沒吃飯,奔也會從陽明山奔下來。」裴圣再一次掐住她的死穴。
「我有說不煮嗎?」該死,她知道爺爺確實會奔下陽明山,到時候她可沒安寧日子可過了。這家伙還挺聰明的,知道她的罩門。
不過她這樣欣賞敵人,是不是太不智了?
不管怎樣,爾晴還是直起身子,走到廚房去弄吃的。
她一邊翻找廚房里面的食材,一邊皺起眉頭!父緵]什么菜,還煮飯呢!」
算了,先煮飯吧。找出米來,她先洗了米放進(jìn)電鍋煮,然后再蹲回去冰箱前面研究要怎么變出晚餐來。
一小時過后——
廉爾晴將已經(jīng)清干凈的客廳桌子鋪上報紙,然后將菜一一放到桌上去。「少爺,吃飯了!姑看嗡啊干贍敗惯@兩個字,就特別的咬牙切齒,特別的用力。
原本埋首在厚重書籍中的裴圣,詫異地看著她端出了幾樣菜!改阏娴臅箫垼课乙詾橄衲氵@樣的小鬼只會去PUB搖頭。」
裴圣知道自己這樣說又要惹得她像只猴子「撲撲跳」,但是他就愛惹她,喜歡看她生氣瞪大眼睛的模樣。唉,或許他真的有病。
「是啦,以大叔你的年紀(jì)確實很難想像我們年輕人的生活啦!」將一鍋炒飯放下,她才翻了白眼諷刺他。
「大叔?拜托,我也才二十八歲,你有必要這樣叫我嗎?雖然你未成年,但那不表示我很老!顾么跻彩怯泻芏嗯藧勰降模鼊e說這些女人的年齡層從五歲到七十五歲都有。
「什么末成年?我哪里未成年?」她氣唬唬地從皮包中掏出皮夾,然后挖出身分證,一把貼到他臉上!缚辞宄,我二十一歲了,就要升大四了。正是花樣年華、可愛美麗又活潑的年紀(jì)。」
裴圣差點被她玉掌一拍給拍倒,他接過她的身分證仔細(xì)看著!腹氵@張照片是國中拍的吧?真是清純哪!」
照片里面的女生一頭清湯掛面,穿著白襯衫,頭發(fā)整齊地貼靠著臉,更重要的是頭發(fā)是黑的。所以整個人清秀得很,跟眼前看似叛逆的少女簡直是不同一人。
他忽然想看看她留長發(fā)的模樣,她那好看玲瓏的身材若是穿上旗袍,肯定也非常有味道。
「你看夠了沒?」?fàn)柷缫话褤尰厮纳矸肿C,打破了他的冥想。
裴圣有點困窘,從來沒有這么容易對一個女生產(chǎn)生這種遐想。雖然她已經(jīng)成年,但看起來就是好小,他對她來說確實是滿老的。
「吃飯吃飯!顾闷鹜肟隃(zhǔn)備吃飯,卻馬上愣住了。「我有沒有看錯?荷包蛋、蛋炒飯、蛋花湯配上蔥蛋?難道你只會做這種東西?」
「拜托,是你的冰箱空空如也,只有蛋跟蔥,我能變出這些不錯了!?fàn)柷缫膊还芩谋г梗闷鹜胩砹孙埦妥氯コ粤似饋。「怎樣?難不成你要說我是仆人不能跟你同桌吃飯?」
爾晴的表情說得很清楚,他要是敢點頭說是,那一桌子菜恐怕會被她翻了。
裴圣還不至于白目到那種程度。
事實上,一般人所認(rèn)識的他是成熟穩(wěn)重的、是值得信賴的,跟在這邊和她斗嘴的模樣很不相同。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這么好興致,愛跟她斗來斗去的。
「如果我說是,那碗蛋花湯是不是會淋到我頭上?」他好笑地問。
「你還頂聰明的嘛!」?fàn)柷缇`開一個過分燦爛的笑容。
裴圣聳了聳肩,拿起碗來吃飯。
「你是廉叔唯一的親人嗎?我記得他有兒子的,只不過好像不在身邊!古崾ミ@些年都很少回家,所以對家里人的狀況也不大了解。
「我老爸跟老媽在美國,移民過去很多年了。臺灣只有我跟爺爺,只有爺爺放假才會見面,我一直要他退休他又不肯,搞得摔斷了腿,真是……」?fàn)柷缫贿呎f一邊皺起眉頭,想到爺爺她還是不大放心。
「我想那邊有人會照顧他的,這個你不用擔(dān)心。廉叔的腳很快就會好了,只要我開給他的藥有持續(xù)在吃。」他想到那天幫廉松勤檢查的狀況,忍不住出口安慰她。
雖然這女孩實在不怎么斯文有禮,講話也是這樣大刺刺的,但是她對自己爺爺所流露出來的關(guān)心還是打動了他。
「你開的藥?你年紀(jì)又不大就當(dāng)起蒙古大夫來了?」她懷疑地看他一眼。這家伙怎么看都不像醫(yī)生,難不成去哪弄來什么秘方嗎?
「你爺爺都不嫌棄,你嫌棄什么?」他也不打算解釋,就任她懷疑的目光毫不掩飾的搜尋著。
他心中暗自好笑,這女孩的臉上寫得很清楚——擺明一點都不相信他是醫(yī)生。
「最好他吃了沒事,否則……」她死盯著他。
「好,否則我就賠一命給你,好不?」他這下真的是哭笑不得了。多少人從多遙遠(yuǎn)的地方跑來,就為了給他看病,這丫頭居然這樣看不起他?
爾晴不管他,端起碗來用力的吃飯。
「對了,給我一點錢,我等一下要去賣場買點日用品,你這邊還缺很多東西!顾f。
裴圣點了點頭,找出自己的皮夾,從里面抽出幾張千元大鈔。「這些先用吧,用完再跟我拿,記得食物不用買太多。」
「為什么?你這邊根本沒有食物了,難道你愿意三餐吃便當(dāng)?那我也可以每天出去買給你吃啦!」這樣她還省得煮飯,要是她自己一個,干脆泡面過活。
像她這種懶人,自己都懶得吃喝,隨便吃隨便喝的典型,居然要她伺候人家吃的喝的,那簡直太痛苦了。
「我過幾天可能要出門。你買干糧可以,新鮮的食物就不要買太多了。然后去幫你自己買個床墊還是睡袋什么的,我這邊只有一套寢具!顾麚]了揮手,將碗一放就要回去看他的書。
「等等,你要出門我是不是可以回宿舍,等你要回來再通知我?」她滿懷希望的問。「還有那個床墊睡袋是啥意思,你是說這邊真的沒有其他房間嗎?那我睡哪里?」舉目所見,確實只有一張雙人床。
「關(guān)于你這幾天的去向,等我考慮過后再跟你說。然后,是的,這邊只有一間房,一張床,所以你要睡地板,或者你可以打道回府,明天去跟你爺爺說明你不適合這個工作。」
「你這分明是想逼退我?」她雙手插腰,不屑地看著他。
「答對了,你要是現(xiàn)在要走,那幾千塊就當(dāng)作你的這散費吧,感謝你解決了我一個麻煩!古崾ラ_心地跟她揮了揮手。
「我干么讓你好過?」原本地收下這筆錢閃人會是比較聰明的做法,不過她不想讓爺爺失望,也不想讓這家伙得意!肝覜Q定住下來了,你等著,我會讓你煩死,煩到你后悔不早點打電話叫人把我辭了。」
「隨便你。」不知怎地,看到她挑戰(zhàn)的神情,他居然有種興奮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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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忙了一天,但是爾晴去到大賣場還是逛得很開心。
她毫不客氣地買了一堆日用品,還有一套薄的床墊,跟一床薄被子,幾乎把那幾千塊花光光。然后她扛著一堆東西回來,爬了五層樓上來,喘得差點沒昏倒。
「我真是豬頭,干么跟自己過不去呢?」將東西擺好,發(fā)現(xiàn)裴圣居然已經(jīng)接好電腦的網(wǎng)路線,在他的書桌那邊使用電腦了。
「買這么多。吭趺床唤形胰兔δ媚?」裴圣神清氣爽地穿著一套棉質(zhì)的睡衣,很明顯地剛洗過澡,頭發(fā)還濕濕的。
「是啊,我就是忘記你住這怪公寓,居然沒電梯,害我爬得差點沒斷氣!顾f著將東西一扔,拿出她的行李袋,掏出必要的用品!肝也还芰耍医裉煸僖膊蛔鍪铝,我要去洗澡,然后睡覺!
很久沒有這么勞累過了。是說這家伙明明也搬書、排書弄了一整天,怎么他的精神看起來好得很?
「那快去吧!」看她很累了,裴圣也不好繼續(xù)跟她抬杠。
爾晴才走進(jìn)浴室洗澡,他就忍不住好奇地走過去看她買了什么。
「床墊哪?嘖嘖,這個睡起來一定很不舒服,這么薄,地板很硬耶!還不如睡沙發(fā)!顾f得很客觀,好像害人家睡地板的人不是他。
當(dāng)初他就是為了嚇跑所謂的女傭,所以特意買這么一間小房子。他想用這招把人趕跑,但這個廉爾晴,居然半點也不打算退卻,讓他白折騰了。
其實他在臺北近郊有個很舒服的住所,這些年大部分時間也都住在那邊。不過由于老爸很堅持他要有點時間留在市區(qū),以免家人老要跑那么老遠(yuǎn)才見得到他,所以強烈建議他在市區(qū)弄個診所。
其實這樣做很不經(jīng)濟,畢竟他就算在臺北市區(qū)弄個診所,一個禮拜頂多只能開兩天。其他時間他有固定的義診,還有郊區(qū)那邊也有個門診,加上他時常要飛出國去參加一些國際性的醫(yī)學(xué)會議,他的時間可說排得滿滿。
「別說我虐待仆人,我?guī)湍沅伜谩!古崾ルy得有良心,幫她把克難的床給鋪好,然后將棉被跟枕頭都擺好。
沒多久,爾晴洗好澡出來,就穿著一件清涼的背心跟短褲,看起來非常的清爽可口。
裴圣大皺其眉。「你不覺得你應(yīng)該穿多一點嗎?我們現(xiàn)在可是孤男寡女,你這女人怎么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巩(dāng)他死人哪?他好歹也是個正常的男子漢,好不?
爾晴擦著頭發(fā),很隨便地睨他一眼!改銓ξ矣幸馑及?」說著還不忘幫自己倒杯水,仰頭灌了下去。
那水灌得太快,有一串水珠從她嘴角滾落,順著下巴滑過她脖子,消失在她微微賁起的柔軟中。
該死的。
他怎么會對一個小鬼有感覺呢?
「當(dāng)然沒有,你身上搞不好還有奶味呢,我沒興趣當(dāng)奶爸。」口是心非哪,不如此也不行啊!裴圣困難地移開目光。
「那不就得了,我想你也沒那么好胃口啦!」喝完了水,她伸手關(guān)大燈!肝宜X不怕吵,但一定要關(guān)燈,你要看書、用電腦請使用小燈!
裴圣看她拉起棉被,躺下去真的要睡了,他忍不住開口阻止!改泐^發(fā)都還沒干呢!」
爾晴翻白眼!赴萃校悴皇俏野职?那就停止碎碎念!
「我碎碎念?我真是好心沒好……」他話都還沒說完,她就翻身過去睡大頭覺了。
裴圣很悶地瞪著她后腦勺看了幾秒,真不明白他是整到誰了。
她不是該花容失色地逃走嗎?
畢竟跟一個第一次見面的男人睡在同一間房間,是正常女人都會逃的吧?沒想到這女人的牛脾氣比他還嚴(yán)重,居然不顧死活也要賴著?
悶著悶著,他還是又回到工作上,將幾篇專業(yè)報告給看完,這才關(guān)了電腦準(zhǔn)備睡覺。
他才脫去上衣躺到自己舒服寬大的雙人床上,就看到已經(jīng)睡了一陣子的爾晴迷迷糊糊地起身,走到廁所去。
他躺回去,感覺有點罪惡,畢竟他這床多么舒服,而她卻睡在地板上。算了,明天給她買張床吧!唉,可是這樣住在一起也不是辦法,她怎么不趕快投降呢?
思緒翻轉(zhuǎn)間,爾晴已經(jīng)去上完廁所又回來了。
但她眼睛根本沒張開,仿佛還在睡著,只勉強睜開一條縫,看了他的方向一眼,然后直直朝他走來。
「你干么?」他被她的動作嚇到,不知道她為何朝他走來!噶疇柷纾銐粲伟?」她怎么似乎沒在看他,眼睛還閉著呢!
她果然沒回答,反而直直朝他走來。
裴圣正要坐起來搞清楚她在干么,沒想到她居然很自然地躺上了床,還推了他一把!缸唛_……走開……」
她的聲音模糊不清,顯然根本不清醒。
「喂,這是我的床,你的床在那邊!古崾ケ粩D到內(nèi)側(cè),努力地想要搖醒她。
誰想到爾晴的睡功真強,一點也沒被吵醒,只是伸出手揮了揮,彷佛在揮一只討厭的蒼蠅。
「你真的夢游?」他沒轍地望著替自己找好舒服位置的她,一時間實在無奈到極點。
他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看著旁邊睡得一臉無辜的她,他想推開她也推不下手。「罷了,你明天別來埋怨我!
動手將她亂擺的手給擺好,他努力地想讓自己入眠,無奈,這是一個失眠的夜晚。
唉,不知道是誰在折磨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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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從窗簾后面照了進(jìn)來,床上的人蠕動一下,更往棉被深處窩去。
「嗯……」將臉摩挲著棉被,爾晴發(fā)出舒服的咕噥。
隨即發(fā)現(xiàn)什么不大對勁,她倏地張開眼。
「!」她彈坐起來,背心的肩帶還掉了一邊,露出她圓潤的肩膀。「我怎么會在床上?怎么會?怎么可能?」
看了看空無一人的房間,她慌亂地呆坐在床上,用力的回想著。「毀了,難道我迷迷糊糊爬上那家伙的床?」她檢查一下自己的衣服,還完好如初地穿在身上,只是頭發(fā)亂得不得了。
不過那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爬上他的床了!
她趕緊連滾帶爬地溜下床,湮滅證據(jù)似地躲進(jìn)浴室刷牙洗臉。趁著空檔看了下手表,她訝異地發(fā)現(xiàn),時針居然指著十點鐘!覆粫桑课沂秦i喔,睡這么晚?」
三兩下梳洗好,她摸出浴室,發(fā)現(xiàn)還是不見裴圣的人影。
「去上班了嗎?那家伙有工作嗎?」她很懷疑地在室內(nèi)晃了一圈,最后在他書桌上找到一張紙條——
色女:
醒來后把你的行李打包好,到這個地址來。
裴圣
「誰是色女啊?沒禮貌!顾擦似沧欤鋵嵾頗心虛的。畢竟她睡到半夜摸上人家的床,這是不爭的事實。
唉,她還有沒有做些奇怪的動作?她睡覺習(xí)慣抱著東西,該不會抱了他吧?真是虧大了,這下子恐怕要被他嘲笑一輩子了。
呸呸呸,她才不要跟那家伙糾纏一輩子。頂多做完這個暑假,她就要閃人了,何況學(xué)校也開學(xué)了。
「靠,這是個什么鳥不拉屎的地方,還有地圖呢!這是在鄉(xiāng)下了吧?」臺北近郊有這種地方嗎?她看著地圖研究著,非常的懷疑!高@家伙把我叫到這荒郊野外,不會是要毀尸滅跡吧?」
半懷疑著,她再度將還沒完全拆封的行李給打包好,順便連同昨天買的幾包泡面也塞進(jìn)去。天知道那會不會是荒郊野外,好歹帶點糧食吧!
扛著她那包夸張的行李,她拿起鑰匙將門鎖上,這才吃力地下樓去。
騎著她無敵刻苦耐勞的小綿羊,她往那地圖所畫的地方騎去!缚,太陽這么大,熱死我了!
一路上她就這樣「靠」來「靠」去的,不忘詛咒詛咒她那個沒良心的少爺。
「少爺有什么了不起,我可是少女呢!要走也不會叫一下,讓我這樣奔波……」
除了中途停下來買了瓶水,爾晴根本連早餐都沒吃,就這樣騎著車子往郊外而去。隨著地圖的方向,她騎到了一個村落。大多是蓋著平房,感覺很悠閑,卻又不像鄉(xiāng)下那般落后。
「臺北居然有這種地方?好怪喔,怎么找到這種怪地方來的?」?fàn)柷鐚④囎油?吭谝贿,對照著地址!甘沁@戶了吧?」
眼前是一棟兩層樓建筑物,建筑物本身就夠大了,更別說它前后左右的空地跟庭院,好歹也占地好幾百坪。
門口花木扶疏,建筑物本身古色古香,那一整排的竹子讓她以為自己走到茶藝館了。
「小姐,你要找誰?」一個路過的歐巴桑好心地問著。
還跨在小綿羊上發(fā)呆的爾晴呆呆地回過神來。「請問這戶人家姓裴嗎?」
「你找裴醫(yī)師喔?他住這邊沒錯,你也是大老遠(yuǎn)跑來看病的吧?看你年紀(jì)輕輕,身體哪邊不好啊?該不會是那個月經(jīng)給它不順吧?還是那個個子不夠高,要裴醫(yī)師幫忙啊?你放心啦,裴醫(yī)師是神醫(yī),他一定會治好你的毛病的!
「神醫(yī)?」?fàn)柷绫贿@個字眼嚇到。他不是個蒙古大夫嗎?難道他真的是個醫(yī)生?「那個……大嬸,我沒有病,我是來找人的。」還月經(jīng)失調(diào)呢!這位歐巴桑真熱心,熱心到讓人爆汗。
「唉呀,這也沒什么好害羞滴,就是女孩子常有的毛病咩……」歐巴桑還要繼續(xù)哈拉下去,但門口出現(xiàn)的人影打斷了她。
「廉爾晴,你動作真慢,現(xiàn)在才到?」裴圣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笍埓髬穑阋瞾砝?到里面喝茶等一下吧,我今天病人很多呢!」
「不忙不忙,裴醫(yī)師你慢慢來。」歐巴桑張大嬸笑瞇瞇地說。
「廉爾晴,還不快進(jìn)來!古崾ズ傲撕按粼谀沁叺臓柷纭
爾晴只好把車子停好,然后扛起那包行李往他消失的那道門走去。
她才進(jìn)門,人就被他逮到。
「我今天很忙,你先去幫我找小娥,然后喂它吃飯,接著就可以開始做中飯了,我中午吃面就可以了。」裴圣一連串的命令聽得她滿頭暈。
「小娥是個什么鬼?」她趕緊抓住第一個問題。
「是我的寵物,你快去,我沒時間跟你解釋那么多!古崾フf完轉(zhuǎn)身就走,馬上跑得不見人影。
小娥?
什么寵物會叫做小娥?狗?貓?
什么怪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