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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天使不多情 第二章
作者:晨希
   
  「蘭,有沒有興趣跨行改當漫畫家?」今川元今年度第二十二次提起這個老問題,只可惜,黑崎蘭的答案卻始終沒有變過。

  「不!鼓硐,黑崎蘭撥開垂下的劉海,還是老話一句,「雖然活著很無聊,但是我也不想象漫畫家一樣,因為趕稿過勞死在家里沒人知道,晚出刊還會被讀者罵個狗血淋頭!

  「沒有那么嚴重啦,蘭!

  「不用說了。」她伸手擋下今川元接績而來的說服攻勢!肝耶攤吃不飽、餓不死的插畫家就可以了!蛊椒矡o趣的人生,她早打算就這么過一輩子。

  「如果妳這樣都算吃不飽、餓不死,那全日本只剩下天皇一族能活了,蘭!固m的父親是日商通用株式會社社長,身為那么有名氣、有權(quán)勢、日本第一商業(yè)世家的千金,卻淪落到餓死街頭的命運--黑崎家丟得起這種臉嗎?「不要諷刺我們這票小老百姓好嗎?」

  嗚……這世上就有人投胎投得好,不像他,得從基層中的最基層爬起,爬到現(xiàn)在都二十幾快三十了,還只是個小小的責任編輯。

  「我沒有諷刺。」這樣就算諷刺嗎?今川元還真是脆弱!负昧,畫交給你,我走了。」抓起黑色隨身小背包,黑崎蘭擺擺手打算走人。

  「等一下、等一下!」今川元叫住她。

  「干嘛?」

  「新工作!顾唤o她一只牛皮紙袋!赋霭嫔缦M麏吥芘浜舷掳肽晟鲜械膬和铩短焓沟奈⑿Α,交三十張左右的插畫!

  「《天使的微笑》?」黑崎蘭的臉始終沒有表情,要不是今川元和她混熟了,絕對看不出她此時的訝異和--恥笑。

  「我知道這世上沒有天使,可是小孩子這么純真自然,在他們的心中,天使是個不可或缺的存在,出版社相當器重妳,所以我就幫妳接下這個CASE!

  「嗯,天使啊……」不就是笑得跟白癡沒兩樣,一天到晚高唱真善美的奇怪生物嗎?

  「怎么樣?」今川元微一傾身,相當在意她的答案!赴萃欣玻∥译y得求妳,就答應(yīng)我這一次,如果市場反應(yīng)不錯,出版社考慮挑出妳過去較好的作品匯集成冊出版,這是難得的機會!

  難得求她?黑崎蘭重新點燃一根煙!高@套說詞你用了很多遍,該換新的了!

  「拜托妳!」今川元兩手撐在桌面,低頭懇求!高@是一個機會!」

  「是你升遷的機會,還是我出名的機會?」他當她那么笨嗎?

  「這……」今川元傻住。她怎么會知道……

  「別忘了我是商業(yè)世家出身,這點心思我還不至于看不出來!雇鲁鰩卓跓,黑崎蘭將煙重重捻熄在煙灰缸中!父闵厦娴拇箢^說我答應(yīng)就是!

  「謝謝!謝謝!」太感激了!「蘭,妳真的是我生命中的天使!我人生中的光輝!」

  「你的天使在家等你。」天使?真有這種生物嗎?「一大兩小,如果你還記得的話!

  「忘得了嗎?」唉,想到家里的妻子和孩子,他就頭大!覆惶徇好,一提就覺得自己像工蜂,一天到晚忙東忙西,就為了養(yǎng)家里的女王蜂和兩只小蜜蜂……唉!像妳這樣單身真好,一個人吃飽就等于全家飽!够旧希瑧{她的家世,想餓死都難,只怕會撐死。

  「是嗎?」黑崎蘭抓起桌上的帳單!高@頓算我請!骨扑炎约旱募揖痴f得這么清寒,要他在這種高消費的餐廳砸錢,可以猜想得到回去后,他家那只女王蜂曾怎么盯他,就算她一時好心吧。「先走了!

  「謝謝!」哈!擔任蘭的編輯的好處就是永遠有免費的餐點可以吃,有這么慷慨的插畫家實在令人感動。感謝天呀!「那我就不客氣了!

  「你哪回客氣過了!购谄樘m向來不諳所謂人際關(guān)系的技巧,也真虧今川元有本事,能在她一張利嘴下活過四年有余,仍未見絲毫氣虛體弱,委實令人佩服。

  日本男兒,果然硬是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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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趣!穿越人來人往的銀座街道,黑崎蘭的結(jié)論還是只有兩個字--無趣!

  平順的生活、受人限制的未來、日復(fù)一日的工作,究竟她生活的目的是什么?

  活了二十三個年頭,有車子、有房子、有金子,但是沒有一個是憑她自己賺來的,每一樣全是由她那位可怕的商場鬼見愁父親和大媽打點,包括她不久后將面臨的婚姻問題。噢,雖說不知道生活目的為何很令人懊惱,但是這樁婚事更讓她懊惱上千倍!

  要嫁給一個才見過一次面的男人,哪個女人會開心?

  偏偏她這樣的反應(yīng)卻被誤解為看不起男方,唉,時家在臺灣的地位等同于黑崎家在日本的聲勢,再加上男方在家族中又是一等一的出類拔萃,她還擔心自己配不上他哩。

  兩方聯(lián)姻的目的,除了藉此將各自的事業(yè)版圖跨向?qū)Ψ降牡仡^,她還真找不出其它理由。

  「生命,」黑崎蘭突然頓住腳步,開了話頭,一時卻想不出下一句,最后胡亂接下去:「只不過是一場接一場無趣游戲的總集!拱,除了無趣,她真的不知道還能找什么形容詞來贊美生命。

  說完,又面無表情的繼續(xù)在街上閑蕩的腳步,渾然不覺有特異的生物在觀察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什么特異的生物?

  好比說是--天使。

  「喂喂,無情,這個黑崎蘭好厲害。 篃o求揮揮手,將無情拉坐在身邊!改苊鏌o表情地說出這么具有哲理的話,讓我都感動得快落淚了呢!」伸手掐了掐眼角,故作噙淚狀。

  「無聊!」無欲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雙翅整齊地收在背后,不怎么專心地瞥向鏡池中的黑崎蘭!笩o情,下去的時間到了!

  「是嗎?」無情抬起頭,「這么快?」

  「人家舍不得啦……」無求拉著他直嚷嚷,「這下子只剩無欲陪我,這家伙根本就不會聽人家說話、陪人家玩,我會很無聊的啦!」

  「不會。」無說話的反倒是無欲。

  「什么?」無求側(cè)過頭!改銊傉f什么?」

  「我也有事要做,沒空陪你!顾f的「不會」正是這個意思。

  「?!」那不就只剩他一個人了嗎?「怎么可能!米迦勒大人不是說一次只有一個人會到人間執(zhí)行任務(wù)嗎?你會有什么事要做?」

  「無欲?」無情皺緊黑眉,同樣不明白無欲有何打算。

  「時候到了!惯@幾天在鏡池逗留的不只無情一個,他也一樣!肝冶仨毴ナ帐疤焯昧粝碌臓帳。」誠信是深埋于天使骨子里的良善因子,即使他是惡質(zhì)的天使,可一旦許下承諾,也絕不會食言。

  「你要私自下人間?」無情露出不贊同的神色!改阒浪阶韵氯碎g的處罰有多重嗎?」

  「形銷魂散!你不是開玩笑的吧!」無求愛笑的娃娃臉也跟著凝重起來。「喂喂,無欲,遵守承諾是很重要沒有錯,但是賠上自己--我可不同意!闺m說他和無欲的交情不若和無情那么好,可是三人畢竟同出于一體,就如同人類的血緣關(guān)系一樣,無法磨滅!覆灰∥也灰闼阶韵氯碎g!不準!」

  「我也一樣!篃o情揮動雙翅,舞出些許風勢。「如果你堅持,我會盡全力攔下你!鼓樕蠂烂C的表情說明了他所言不假,必要時當真會動起武來。

  無欲不耐煩地翻翻白眼!肝乙呀(jīng)得到米迦勒大人的允許!拐娌欢麄冊诰o張什么。

  「你為什么不早說!」無求跺腳?蓯旱膲牡!「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擔心!你這個大壞蛋!惡劣天使!」

  「是你一直猛猜,不讓我有機會說話!闺m然嘴巴上這么說,但是對于無求的反應(yīng),他當真有些窩心!肝疫以為你氣我老愛跟你搶無情,所以巴不得我早點--」

  「不準說、不準說!」無求搖頭大嚷,「你們兩個都下去了,剩我一個人怎么辦?我會很孤單、很孤單的!」可惡,把他一個人丟在天堂是什么意思嘛!「不準!我不要你們一起下去。」

  「無求,」無情摟住他,親昵地收攏雙臂。「就這一次,絕沒有下一次!

  「可是、可是光這一次我就會很無聊,你們知不知道?!」他執(zhí)拗的性子一起,任誰也勸不住!覆恍欣玻 

  「我管你!篃o欲冷嗤。平時他老是膩在無情身邊就已經(jīng)很過分了,現(xiàn)在還想要他們其中一個留在天堂陪他,想得美!「我非下去不可!

  「但--」

  「乖乖等我們,無求!篃o情在他臉頰上輕啄一吻!肝視M快回來陪你,無欲也一樣。」

  「真的嗎?」笑口常開的娃娃臉,因為眉頭緊皺而顯得有些黯然!改銈冋娴臅芸旎貋恚俊

  「嗯!篃o情難得的咧開嘴一笑,拿他沒轍!肝冶WC!

  「那無欲呢?」嘿嘿,得到了無情的保證,就只剩無欲了!杆麤]有點頭答應(yīng),不算數(shù)啦!」

  「無欲!篃o情沉下聲,黑瞳轉(zhuǎn)向無欲。

  「你明知道他是故意在胡鬧的!篃o欲表情不變,語氣卻加重了。

  無情看了看他,再看了眼無求,無可奈何的語氣添加了點好氣又好笑的成分。「相信我,如果你想下去人間,最好答應(yīng)他!

  無欲聞言,瞪了在無情身后吐舌頭的無求一眼,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點頭敷衍了事。

  「太好了!篃o求開心地直拍手。目的達到了,呵呵!「我會乖乖等你們回來,絕對不惹事!怪辽俨蝗谴笫。嘻!

  「好!篃o情拍拍他的頭,算是和他道別的表示。

  一道白光自天際落下,籠罩在無情身上。

  「先走了。」白光消失的同時,他的身影也凝集成光點,飛速地往下方?jīng)_去。

  第一站,黑崎蘭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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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開自家大門,黑崎蘭完全沒料到會看見這一幕。

  一個人,張合著一對白色翅膀飛在半空中,還有白色羽毛旋繞在四周作為點綴,這不就是--

  天使?!

  在她家客廳降落?!

  目瞪口呆已無法形容她此時此刻的表情,一對白色羽翼噗噗噗的旋舞出一陣陣強風,那人身著像是傳說中希臘時代奧林匹克山上諸神的白色服飾,雙腳穿著以藤編制成的鞋……

  老天,她在作夢嗎?

  「該死,接了天使的插畫,整個人就變呆了!姑^--噢,她頭痛!「我是瘋了才會以為看到天使。」這世上根本沒有天使,她一定是瘋了,要不就是沒睡飽。

  被發(fā)現(xiàn)了。原以為到她的住處察看后,還能有時間隱形,但是,他似乎太低估她的腳程了,看不出來她那雙腿短歸短,倒走得挺快的。

  落了地,無情收攏雙翼,肌理分明的雙臂交叉置于胸前,漆黑的瞳眸直射向眼前明明內(nèi)心十分驚訝、不相信自己眼前所見,卻還是一點表情都沒有的人類。

  「我是天使,」開頭第一句話就是自我介紹,既然被發(fā)現(xiàn),也不用隱瞞了。「正如妳所見。」

  「是嗎?」呆愕之余,嘴巴竟然還能吐出話來,她不得不佩服自己的鎮(zhèn)定!刚娴膯?」

  不相信?雙唇微微一揚,他只手向她伸去,兩根指頭一掐。

  「!」好痛!黑崎蘭撫住被擰了一把的右頰。「你做什么!」

  終于有表情了。很好,果然如他所想的,她的面無表情只是假象!笗淳筒皇亲鲏。」要不然她以為他捏她臉頰是為了好玩嗎?

  真的是天使!「見鬼了!

  「什么?」

  「天使都像你這么黑?」印象中的天使不都有乳白色的肌膚、可愛得像白癡小孩的臉蛋、大大的眼睛、金黃色的頭發(fā)、笑死人不償命的天真無邪,還有善良到可笑的心地?為什么眼前這一個完全不一樣?「不要告訴我,你剛在天堂做完日光浴!

  「天使不能曬黑嗎?」無情不答反問,舞動著背后的雙翼。「有哪個人類會在自己身上黏翅膀?」

  「是沒有。」那真的是天使了--天使!一個天使出現(xiàn)在她家!「你說你是天使,但是你的臉怎么這么臭?天使的笑臉呢?跑哪兒去了?」

  這個人類很過分喔!刚l規(guī)定天使就得一天到晚笑得跟白癡一樣?」

  是沒有。黑崎蘭同意地點了頭。

  「呵……」一個如假包換的天使!

  「妳笑什么?」

  「沒什么。」擺擺手,她安之若素地往自己最愛的懶骨頭上一躺,嘴里喃著:「我很感激父母生下了我,很感謝我父親為我買下了這問公寓,也謝謝父母為我找到了如意郎君,拉拔我長大,還每個月寄錢給我,讓我不虞匱乏,我很滿足,希望有一天能回饋我親愛的父母,阿門!好了,我已經(jīng)感謝完所有的事情,也說要報答他們,現(xiàn)在你可以走了吧!

  「妳沒有任何愿望?」雖然此番到人間并非為了讓人許愿,但他很好奇她竟然沒有任何愿望。一般人見到童話故事里的天使出現(xiàn)在面前,有哪個像她這種反應(yīng)的?「我可以達成妳任何愿望!

  「免了!箵]揮手,她像趕蒼蠅似的趕著一個天使!高@世上多得是想向你求取心愿的人,拜托你去找他們,別煩我!顾F(xiàn)在只想安安靜靜過她的日子、畫她的插畫,等待那無趣婚禮的到來。

  「妳連人類最基本的貪心都沒有嗎?」

  「不是沒有,而是沒有那個必要。錢,我夠用;車,我行兩臺,你要的話我可以送你;至于房子,如你所見,在東京有一層四十坪大的公寓,在箱根還有屬于自己的小別墅。你說,我還會想要什么?」突然想起什么,又補充道:「哦,對了,順道一提,我還有一個商界人人稱許前途無量的臺灣籍未婚夫,試問女人想有的我都有了,還要貪什么?」

  「一個刺激的生活!篃o情直截了當點出她心中所想!笂呉氖遣煌诂F(xiàn)狀、充滿刺激樂趣的生活!

  黑崎蘭不得不為天使的神力喝采拍手!噶瞬黄穑皇翘焓。不過就算是天使,也不能改變凡人的生活吧?」

  「沒錯,天堂不準天使任意改變?nèi)祟惖纳!沟撬麜犜拞幔窟@有待商榷。「說,妳想要什么樣的生活?」

  「你的工作就只有完成人類的愿望而已嗎?沒有別的?」

  當然不只,但他不想多作說明。

  「一天到晚出現(xiàn)在人類面前,像神燈精靈一樣,逢人就問你的愿望是什么、你想要什么……你不覺得無聊?」沒有表情的臉,平板的語氣所說出的話,卻令無情印象深刻。

  他必須承認:「是很無聊。妳以為當天使會有多有趣?」

  「沒想過這個問題。」她跟天堂無緣,和地獄也沒太大關(guān)聯(lián),到目前為止沒做過任何好事,也沒犯下任何壞事,大概就因為如此,所以才覺得生活無趣吧!冈谀氵沒出現(xiàn)之前,天使對我而言只是個老掉牙的笑話,只有小孩子--不,現(xiàn)在就連小孩子也不會信了!

  「那現(xiàn)在妳相信有天使了嗎?」

  「你都在我面前講話了,我還能不信嗎?」

  「對初次遇見天使的人來說,妳的反應(yīng)很鎮(zhèn)定!

  「謝謝!购谄樘m從小冰箱里拿出兩罐啤酒!敢灰?」

  「這是什么?」

  「啤酒。」她拉開拉環(huán),將一罐啤酒遞給他!柑焓共缓染茊?」說話的同時,她重新將自己丟進懶骨頭里。

  「我們靠露珠和人類的信仰與感恩過活!篃o情啜進一口冰涼,味道不錯。

  「是嗎?那還能長這么大,真是辛苦你了。想必最近你們天堂常鬧饑荒吧?現(xiàn)在日本最熱門的宗教是真理教,你們的耶和華、圣母瑪麗亞還排在佛教后頭!

  「人類的信仰與我無關(guān),我只負責完成任務(wù)。」事實上,說破壞任務(wù)還來得恰當許多!高有沒有這種東西?」眨眼間,他已將一整罐啤酒喝光。

  黑崎蘭打開冰箱,再奉上一罐!咐_這個拉環(huán)就可以了。」

  「是嗎?」他輕輕一彈指,就見拉環(huán)自行彈開,瓶口冒出些許白色酒沫。

  「當天使有時還挺方便的!顾c頭表示對他法力的佩服!改悄阆路驳娜蝿(wù)是什么?」

  「讓妳和妳的未婚夫相愛到永遠!

  停下灌酒的動作,黑崎蘭終于變換表情,嘴邊的酒沬滑落頸邊,「想死嗎?要我愛上時駿?」

  「妳不愛他?」

  「我為什么要愛他?」她喝下最后一口啤酒,單手握壓鋁罐,神準地投入垃圾筒!腹聿艜凵纤 

  她曾見過他一面,原諒她,實在對那張讓人印象深刻、卻教她不敢恭維的臉孔沒有興趣。

  「鬼不屬于天堂的管轄范圍,那是地獄的事!篃o情的語氣添上些許不悅。

  話題轉(zhuǎn)得真奇怪!腹聿皇俏覀冋?wù)摰闹攸c!

  他點頭,回到正題:「如果不愛,妳為什么要跟他結(jié)婚?」

  「是日商通用要和臺灣的時氏集團聯(lián)姻,不是我黑崎蘭要嫁給時駿,天使,你搞清楚狀況。」

  「我叫無情。」

  「無情?」好怪的名字!笧槭裁床唤邪茬鲀哼是小約翰,要不然凱米耶魯也行。無情,這名字不像天使。」

  「安琪兒是月之女神,小約翰是天父之子彌賽亞在人間的十二使徒之一,凱米耶魯是天使護衛(wèi)長。而我,無情這個名字,我不覺得奇怪!箤τ谒囊苫,他非常清楚地一一解答。

  「你跟我說那么多干嘛!棺钪匾氖滤沒解決!敢h嫁臺灣成為臺日合作的犧牲品已經(jīng)夠倒霉了,你如果敢讓我愛上時駿,我立刻去死,上天堂去找你算帳!」她沒做過什么大好大惡之事,應(yīng)該有權(quán)申請上天堂吧。

  「自殺的靈魂無法上天堂!顾m正道!肝业墓ぷ骶褪且寠吅退鄲垡惠呑,做一對如同你們?nèi)祟愃f的神仙眷侶!

  「別開玩笑了!和他做神仙眷侶?不如等真理教徹底滅教還比較快!」

  無情還想再說些話,但一陣突如其來的暈眩讓他身子微晃,「我的頭……」他用甩頭,卻喚不回清醒,反而更加暈眩。「我怎么了?我的頭……」

  瞧他的反應(yīng),很像是喝醉了……

  「你喝啤酒也會醉嗎?」她問。對哦,他從沒喝過酒,一喝就是兩罐,難怪會醉。「不過,你長這么大的個兒,怎么那么容易醉?」

  「那種東西會讓人--不,讓天使不舒服?」

  「酒量差的人就會這樣,跟是不是天使無關(guān)!乖瓉硭麆偛旁捘敲炊,是酒醉的前兆!缚磥砟銢]什么酒量。好吧,今天你就睡在這兒,我的事就等你醒了再說。把翅膀收進去,萬一被我踩到,算你活該!

  不行了……無情采納她的意見,一彈指,他背上雪白的翅膀立刻消失!笂呄胍幌搿业娜蝿(wù),等我醒來……再和妳好好談!

  「隨你!鼓贸鰝溆玫拿薇簧w在他身上!高@里冬天很冷,我是不知道你們天使怕不怕冷,不過有蓋總比沒蓋好!

  呼……均勻的呼吸聲傳來,確定他已然安睡后,黑崎蘭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呵,一個喝醉的天使在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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