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慈大咧咧地坐在大廳里，意氣風(fēng)發(fā)地等待著。
慕容菁緊握著曲翊的手，對(duì)上了慕容慈挑釁的眸光，遲疑地喚道：“姊姊……”
“不必�！蹦饺荽缺梢牡氐溃骸拔覐牟徽J(rèn)為你是我的妹妹，你也不必如此委屈地喚我一聲姊姊。”
“我還是老話一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慕容菁望著這個(gè)與自己長(zhǎng)相、個(gè)性迥異的姊姊，無奈地道：“為什么你就這么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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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需要理由嗎？”慕容慈斜睨慕容菁一眼，她一看慕容菁與慕容妍就討厭。為什么同樣是爹的女兒，她們就出落得特別美麗？她恨死她們了！
慕容菁微愣了一下，苦笑地道：“不需要理由�！本拖駩垡粋�(gè)人也是不需要理由一樣。
“你就是曲翊吧？”慕容慈上下打量著曲翊，冷笑道：“真想不到你會(huì)是我指腹為婚的夫婿。”她那肥腫的臉頰抽動(dòng)著，看不出喜怒的情緒。
“慕容姑娘怕是有所誤會(huì)。” 曲翊淡然地道：“這門婚事早已被你爹親自取消了�！�
“取消？”慕容慈挑了挑眉，“我怎么不曉得？怕是你想反悔吧？”
“若真有此事，我曲翊絕不會(huì)逃避。只不過，這件事早已作罷，又何來反悔之說？” 曲翊氣定神閑地說。
“你說這親事早已作罷，怎么慕容府并不知情？只怕是曲家單方面想反悔吧？”慕容慈咄咄逼人地冷笑道。
“慕容老爺說過，若曲家認(rèn)同這門親事的話，便迎娶二夫人所生之女。我想，你并非二夫人所出，不是嗎？”曲翊淡漠地道。
“呸！”慕容慈啐了一口，“誰是那賤胚所出！”
“你說話別太過分了！”慕容菁忍無可忍地道�！翱v使你厭惡我，我們?nèi)允峭府惸傅逆⒚�，我�?duì)你仍有一份親情，可你——”
“誰希罕你的親情？”慕容慈打斷她的話，“你奪走我的夫君，這筆帳還沒算清呢！”
慕容菁漲紅著臉道：“他不是你的夫君，他……”
“你當(dāng)然會(huì)這么說羅！”慕容慈冷笑道：“他否認(rèn)與我有婚約，而你愛上了他，自然也會(huì)反對(duì)這指腹為婚的親事。說穿了，一個(gè)是背信的小人，一個(gè)是奪人夫君的賤胚，你果然是你娘生的野種！”
“你太過分了！”慕容菁渾身發(fā)顫，沖動(dòng)得想上前撕裂慕容慈那刻薄的嘴臉。
“我說錯(cuò)了嗎？你娘奪走了我爹，你則奪走了我的夫君，你們母女都是一個(gè)樣兒，都是賤人！”慕容慈立起身，憤恨地吼著。
“娘沒有奪走爹，他們是真心相愛的廣慕容菁紅著眼眶道：“我和曲大哥也是真心相愛的！”
曲翊握住慕容菁的手，臉已罩上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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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好個(gè)不要臉的賤人，竟能如此地不知羞恥！”慕容慈嘲諷道。
一旁的冷霜按捺不住地道：“上門來討夫君，似乎更不知羞恥哪！”
“你！”慕容慈瞪向冷霜，據(jù)傲地道：“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余地！”
“是嗎？”冷霜四下張望著，“喧賓奪主的人最惹人厭了！”說著，她的身形一閃，來到慕容慈背后，一掌便將她打得踉蹌幾步，向前摔去。
“啊——”慕容慈發(fā)出殺豬似的呼喊，肥胖的雙手在半空中揮舞著。
慕容菁于心不忍，本能地上前去扶她。
“菁兒！”冷霜阻止不了慕容菁。
慕容慈驚慌地被慕容菁扶持住，待她站穩(wěn)后，隨即憤恨地推開慕容菁。
慕容菁無助又難過地向后摔去，可她知道，曲翊會(huì)扶住她的。果不其然，她安全地落人曲栩懷里。
“你敢推我？”慕容慈瞪向冷霜。
“有何不敢？殺了你也不是難事�！崩渌謬樦�。
慕容慈嚇了一跳，氣焰減弱了些。
“沒事吧？” 曲翊在慕容菁耳畔輕問。
慕容菁黯然地?fù)u頭，憂傷地望向慕容慈，“爹不會(huì)開心的，如果我們——”
“誰在乎爹？”慕容慈啐了一口，恨聲地道：“爹根本不關(guān)心我們、不在乎我們，自從有了你們之后，我們?cè)谒劾锞统闪舜�！�?br />
“不是這樣的……”慕容菁脆弱無力地辯道，卻無法說服人。的確，爹太過偏心了，甚至，他從不掩飾他對(duì)大夫人所生子女的厭惡。
慕容菁記得，爹總是抱著她和妍兒，若有所思地說：“長(zhǎng)大后，爹一定幫你們挑個(gè)你們中意的夫婿，一定要你們自個(gè)兒喜歡，不能為了其他理由，否則，就會(huì)像爹和大娘一樣……”
小時(shí)候，她總不明白爹眼中的憂郁從何而來，似乎只有跟娘在一起，爹才會(huì)展露歡顏。而娘總是要她們聽話，不可以和大娘的孩子吵鬧，要退讓。
如今想來，娘是覺得她們已占有爹太多的愛，所以，才要她與妍兒忍讓的吧？可是，當(dāng)對(duì)方仗勢(shì)欺人時(shí)，她還必須忍嗎？慕容菁無奈地在心頭問著。
“曲翊！”慕容慈瞪著曲翊�！� 我們爹娘訂下的婚約，你從是不從？”
曲翊沉聲道：“無中生有之事，恕難從命。更何況，慕容老爺生前已改了婚約�！�
“哼！你當(dāng)然這么說了。”慕容慈鄙夷地冷哼一聲�！翱偠灾憔褪窍脒`背誓約——”
“你聽不懂曲大哥的意思嗎？”冷霜瞪著慕容慈，挽起衣袖道：“恐怕你的耳朵有點(diǎn)問題，我來替你敲上一敲！”
“你敢！”慕容慈瞪著冷霜，臉上有著驚恐的表情。
“我有什么不敢的？”冷霜斜脫著慕容慈，寒聲說道。
慕容慈倒退一步，她對(duì)冷霜仍是有所忌諱。
“霜姊姊！”慕容菁輕喚著。
兩人四目交接時(shí)，冷霜不情愿地退后一步。她知道，慕容菁不希望她插手管這件事。
慕容菁面對(duì)慕容慈，開門見山地問：“那么，你打算怎么辦？”
“他必須娶我�！蹦饺荽阮┝饲匆谎�，揚(yáng)唇笑道。
“這……”慕容菁臉色大變，她不明白慕容慈為何要這么做？
“慕容姑娘，你這是強(qiáng)人所難�！� 曲翊不悅地說。
慕容慈冷笑道：“既然你想毀約，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你何時(shí)客氣過了？”冷霜忍不住又插話。
“姊姊�！蹦饺葺加挠牡仨饺荽�，在她打斷她的話前，又道：“先聽我把話說完！我今日還喚你一聲姊姊，便是顧念著同父異母的親情，不想將這些思恩怨怨延續(xù)下去——”
“親情？”慕容慈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似的，笑得前俯后仰的，幾乎連眼淚都擠出來了�！澳惴Q這種可笑的感情為親情？當(dāng)你膩在爹的懷里撒嬌時(shí)，我們呢？當(dāng)那個(gè)病胚痛得死去活來，剝奪了爹所有的關(guān)愛時(shí)，我不只一次地想著，她怎么不死了算了！”
慕容慈所吼出的每句話都刺痛著慕容菁的心。
“你怎么可以這么說？她也是你的妹妹……”慕容菁虛弱地說。
“我從不認(rèn)為她是我妹妹！你也是一樣！我每天都期待著她能早日死去——”
“住口！”慕容菁終于忍不住地暴吼出聲，“我不許你這么說！”
“我就偏要這么說！她去死！早點(diǎn)去死！”慕容慈恨恨地詛咒。
‘啪！”慕容菁沖上前去，狠狠地甩了慕容慈一巴掌。
“你敢打我？”
慕容慈的左頰泛紅，抬起肥胖的手便要朝慕容菁摑去，卻被曲翊揮開。
曲翊寒著聲道：“慕容姑娘，別欺人太甚，留予他人后路。”
“誰又替我們留過后路了？”慕容慈目露兇光，在四下張望后，鄙夷地道：“那個(gè)病胚呢？怎么？當(dāng)真死了？”
‘你！”慕容菁忍無可忍地又想撲上去，卻被曲翊抱住。
“別與她一般見識(shí)�！� 曲翊搖了搖頭，冷靜地道：“別中了她的計(jì)�！�
“想不到慕容大小姐果真具備了河?xùn)|獅吼的能力，讓人好生佩服哪！”身后傳來的正是慕容妍的聲音。
“你這個(gè)病胚終于出來了！”慕容慈瞪向慕容妍，隨即望見她身后的關(guān)翔，她嘲諷地道：“喲！你們姊妹倆果真是盡得狐貍精的真?zhèn)�，沒多久的時(shí)間就勾搭上男人——”
“說話客氣點(diǎn)！”慕容妍可不像慕容菁那樣有著息事寧人的心態(tài)，她老早就看慕容慈不順眼了。
“妍兒，你去房里歇著，別插手。”慕容菁關(guān)心地說，還望了關(guān)翔一眼。
“妍兒，我們回去�！标P(guān)翔領(lǐng)會(huì)了慕容菁眼神所傳遞的訊息，想帶慕容妍回房。
“我不。”慕容妍上前一步，“慕容慈，做人別太狠太絕，小心會(huì)有報(bào)應(yīng)！”
“報(bào)應(yīng)？”慕容慈放聲大笑，不留情地道：“像你一樣嗎？若不是報(bào)應(yīng)，你怎會(huì)有那該死的�。空f到這個(gè)，你怎么還沒死呢？”
慕容妍臉色大變，心口又抽痛起來。
關(guān)翔著急地扶住她，“妍兒，你別太激動(dòng)了�！�
“怎么？要死了嗎？”慕容慈悠閑地說著。
“我若死了，做鬼也不會(huì)放過你們……”慕容妍強(qiáng)忍著心口的絞痛，恨聲說道。
“妍兒，不許你說這種話！”慕容菁轉(zhuǎn)身瞪向慕容慈，“你請(qǐng)回吧！”
“要我回去，可以，他得跟我走！”慕容慈肥短的手指直指著曲翊。
“不要臉！”慕容妍揮開關(guān)翔的扶持，直沖到慕容慈面前，氣息不穩(wěn)地道：“曲大哥是姊姊的，你別妄想了！你又肥又難看，誰會(huì)喜歡你？若不是仗著慕容府大小姐的身份，你以為你還能在這里囂張嗎？當(dāng)真是恬不知恥！”
“你……”慕容慈顫抖著聲音道：“我沒有一個(gè)當(dāng)狐貍精的娘，自然沒有你們姊妹的本事！”
“你記住了……”慕容妍不顧旁人的制止，強(qiáng)撐著一口氣喊道：“若我死了，做鬼也不會(huì)……放過你……”說完，她心口一陣劇痛，眼白一翻，眼看便要昏厥。
曲翊臉色一變，迅速地上前點(diǎn)了她的穴，要關(guān)翔火速將她送回房里。
“如果妍兒出了差錯(cuò)，我……我會(huì)……”慕容菁渾身籟簌發(fā)抖，無法把話說完。
“滾！”
冷霜喝了一聲，才揚(yáng)起手，慕容慈已跌跌撞撞地退后，差點(diǎn)摔跌在地。
“我會(huì)再來的！”慕容慈轉(zhuǎn)身離去前，仍咽不下那口氣，又恨聲說道：“我會(huì)來替她上一炷香的！”
“你滾！”慕容菁終于尖喊出聲。她不明白，慕容慈為什么如此憎恨她與妍兒？
慕容慈的到訪，似乎敲響了慕容妍的喪鐘。
這一回，曲翊的臉色沉肅而難看，將慕容菁的心直逼人絕望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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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氣氛籠罩住慕容妍的房間，讓每個(gè)人都透不過氣來，誰也沒開口說話。
慕容菁瞪大了眼眸，抿緊了唇，凝注著慕容妍蒼白的面容。她不敢開口，就怕一出聲便會(huì)控制不住地嗚咽。
曲翊望向關(guān)翔，只見關(guān)翔的臉色也如紙般慘白，毫無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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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兒的脈象十分紊亂，她所受的刺激太重，身子負(fù)荷不了這樣猛烈的沖擊……” 曲翊沉著臉，遲疑地打住了話。
“會(huì)怎么樣？”慕容菁急切地問�！澳氵@樣說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妍兒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緒，她的病情不會(huì)如此惡化……”曲翊擔(dān)憂地望著慕容菁，“她太容易受外在環(huán)境的影響，如果她在年幼時(shí)能學(xué)著參禪或打坐，病情也許不會(huì)一年年地加重……”
“你的意思是……”慕容菁抖著嗓音，再也說不下去。
“菁兒，你必須撐住。” 曲翊扶住慕容菁顫巍巍的身軀，言下之意已十分明顯。
“不！”慕容菁尖喊出聲，不可置信地瞪著曲翊，“你不是神醫(yī)嗎？你一定救得了妍兒的！你一定要救她！”
“菁兒，我……” 曲翊啞口無言，他幾乎已傾盡畢生所學(xué)了。
“我要你救活她！我要妍兒平安無事！我……”慕容菁聲淚俱下，到最后，她不停地反覆低喃，“妍兒不能死……不能死……”
關(guān)翔跌坐在椅上，雙目無神地望著慕容妍的床榻。
“都是我不好……”關(guān)翔自責(zé)地捧住了頭，啞聲道：“我方才應(yīng)該立刻帶她回房，不該讓她留在大廳
“這不是你的錯(cuò)，都是我的錯(cuò)……”慕容菁梗聲說著。她自責(zé)、她內(nèi)疚，是她未能將妹妹照顧好。
“菁兒……”冷霜的眼眶紅紅的。她搭著慕容菁的肩，輕聲安慰道：“不是的，你別胡思亂想……”
“我點(diǎn)了妍兒的穴，暫時(shí)護(hù)住她的心脈，可是……” 曲翊沉肅地道：“她的脈象太過紛亂，氣血沖激，我不能再封住她的穴道，這樣一來，她很可能
慕容菁身子一軟，若不是冷霜扶住了她，她已跌跪在地。
“菁兒……”曲翊回身望向慕容菁道：“你……和她說說話吧！”
“不……”慕容菁淚流滿面地道：“不要解開她的穴道，她一定還有救的，一定的！你一定有辦法的，求求你…”
“菁兒……”曲翊痛苦地合起眼，救不活慕容妍，對(duì)他來說是很大的打擊。
“她現(xiàn)在很好，她在睡覺，我們都別吵她……”慕容菁喃喃地說著。她坐在床沿，愛憐地望著慕容妍蒼白的臉色，心疼地?fù)嶂念a。
“菁兒……”曲翊痛苦地道：“若不解開她的穴．她一樣會(huì)…”
慕容菁渾身一顫，脆弱地抓住曲翊的手，抖著聲道：“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
“菁兒……” 曲翊搖搖頭。
慕容菁臉色一白，幾乎是厥。好半晌，她才終于開口道：“解開她的穴吧廣
穴道一解，慕容妍立刻疼得蹙起了眉，虛弱地呻吟著。
“妍兒……”慕容菁柔聲喚著。
關(guān)翔也來到床榻旁。
慕容妍睜開眼，渙散的目光努力地望向每一個(gè)人。她凄苦一笑，“我……就要死了……是嗎？”
“不是的。”慕容菁溫柔地握著慕容妍的手，“你只是又發(fā)病了，一會(huì)兒就好了。”
“不必騙我了�！蹦饺蒎壑泻瑴I地道，“姊姊，你總算可以……放下我這個(gè)包袱了……”
“不許你這么說！我不許……”慕容菁泣不成聲。
“姊姊，對(duì)不起�！蹦饺蒎z地望著姊姊，“以后，你要好好地……和曲大哥在……在一起……”
“你別說話了，心口還疼不疼？”慕容菁任由淚水不斷地流淌而下，梗聲說著。
“疼慣了�！蹦饺蒎麖�(qiáng)忍著那一陣陣愈來愈強(qiáng)的抽痛，掙扎地道，“姊姊，別為我難過，我……我很開心，以后……不必再忍受這折磨了……”
慕容菁拚命地?fù)u頭，再也說不出話來。
“姊姊，要多為自己而活……為曲大哥而活……”慕容妍殷殷叮囑著，“曲大哥，姊姊……就托付給你了……”
“妍兒……” 曲翊強(qiáng)忍著眼眶中的酸楚，堅(jiān)定地道：“我會(huì)的。妍兒，都怪我無能……”
“千萬別這么說……”慕容妍勉強(qiáng)擠出一絲笑容道：“若沒有你，我或許早就死了。還有，用姊姊，妍兒……也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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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這么說……”冷霜早已哭紅了眼，哽咽地道。
慕容妍緩緩地將視線調(diào)往關(guān)翔，兩人四目交接，竟是無言。
“對(duì)不起……”半晌，慕容妍終于喃道。
男兒有淚不輕彈，可關(guān)翔早已淚流滿面。他握住慕容妍的手，只能不斷地?fù)u頭。
“如果有來世，我希望能健健康康地與你相遇……”慕容妍溫柔地說。
“我不要來世�！标P(guān)翔紅著眼眶，緊握住她的手�！拔液貌蝗菀撞庞錾夏�，不要這樣就離開我……”
“對(duì)不起……”慕容妍的淚水溢出眼眶，“我……對(duì)不起……”她又何嘗舍得離去？可卻由不得她啊！心口傳來的抽痛愈來愈強(qiáng)烈，她幾乎要無法呼吸了。
“妍兒……”慕容菁不斷地替慕容妍拭淚，“別說話了。曲大哥，你快看看妍兒怎么樣了？”
“來不及了……”慕容妍綻開最后一朵微笑，含著眼淚望向她最愛的每個(gè)人，緩緩地合上眼。
“妍兒！”慕容菁歇斯底里地?fù)渖先�，“不要！妍兒，不要��！”她不停地�(fù)u晃著慕容妍，卻已喚不醒她。
“菁兒，你別這樣……” 曲詡抱住慕容菁，卻怎么也拉不開她。
“為什么？為什么？”慕容菁嘶吼著，“你為什么不救她？為什么？”
“菁兒……” 曲翊傷痛地別開眼。
“菁兒，曲大哥已經(jīng)盡力了�！崩渌�?jiǎng)竦�，卻起不了作用。
“我不要這樣，我不要！”慕容菁痛苦地喊著，她不知道該如何發(fā)泄心中的傷痛。她不停地哭鬧著，誰的話都聽不進(jìn)去。
關(guān)翔始終沉靜地望著慕容妍如睡去般的平靜面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曲翊忍痛地點(diǎn)了慕容菁的睡穴，將她打橫抱起。
“曲大哥……”冷霜抹著眼淚，感傷地道：“她只是太傷心了�！�
“我懂得�！� 曲翊緊緊地抱著慕容菁�！拔�?guī)胤咳ァ！?br />
冷霜頷首，她走向關(guān)翔，“請(qǐng)節(jié)哀。”
關(guān)翔置若罔聞，只是很輕很輕地道：“你瞧，她是不是美得像仙子？她一定是被摘下凡的仙子，如
今，又回到仙界去了�！�
冷霜捂住了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我想陪她一會(huì)兒……”關(guān)翔握著慕容妍微溫的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那里只有他與慕容妍，誰也無法介入。
冷霜轉(zhuǎn)身飛奔而去，再不忍多看一眼。
慕容妍這飽經(jīng)折磨的年輕生命，終于在她最愛的人身畔終結(jié)。余下的，是無盡的追思與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