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紀穎將水龍頭開到最大,讓蓮蓬頭的水整個從頭上一沖而下。
她知道自己不該那么沖動,更不該逞強,畢竟她的性命操縱在別人手里。
可她就是按捺不住,要她向惡勢力低頭認輸,打死她也不干。
雖說若真因為沖動而丟掉性命會心有不甘,可做都做了,她這會也只能聽天由命。
眼下她只能祈禱,有人能得知她的行蹤報警前來搭救。
只不過她懷疑,她被綁架當(dāng)時身邊連個熟人也沒有,就算是有不認識的人瞧見,恐怕也不敢瞠這渾水。
這樣一想,她的心更沉了。
正當(dāng)心煩之際,忽地傳來一陣開門聲。
本能的,紀穎回頭望向浴室門口,竟見到衛(wèi)青槐站在那兒。
她嚇了一跳,「你進來做什么?」尤其他此刻還未著寸縷,讓她直想尖叫。
衛(wèi)青槐看著她,臉上盡管面無表情,眼神卻異常灼熱。
無暇尖叫,她隨即拉過一旁的浴簾試圖遮住赤裸的自己。
「出去!你快點出去。」她叱喝道。
衛(wèi)青槐并未遵從她的要求,反而走向她。
她大驚,「你干什么,我叫你出去聽到?jīng)]有?」
眼看他絲毫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她直覺想逃,卻是為時已晚。
他抓住她的手腕,將她固定在墻上不讓她有機會逃開。
「放手!你放開我!顾噲D甩開他的箝制。
他卻宛若一道銅墻鐵壁,任是紀穎如何掙扎也掙脫不開。
沒有任何的言語,衛(wèi)青槐低頭吻上她的頸項。
「不要!叫你住手聽到?jīng)]有?」紀穎的掙扎更甚。
他卻并未停止,吻一路從她的頸項移向她的胸口。
火熱的吻一路灼燒著她,著實嚇到了她。
「住手!我叫你住手!顾毂粐樋蘖恕
衛(wèi)青槐終于抬起頭來看她。
兩人四目交接的瞬間,她被他狂野的神情給駭?shù)健?br />
尚不及等她驚恐,他的唇已經(jīng)堵上了她。
「不要!」她想將臉別開卻不被允許。
他強勢的主導(dǎo)著這一切,動作看似粗暴卻沒有真正傷害到她。
強烈的意識到自己即將遭遇到的事,紀穎崩潰了。
「放手!你放開我……」她哭喊著掙扎。
盡管年長了衛(wèi)青槐五歲,她的力氣仍遠不如身材高大的他。
當(dāng)她覺察到他用膝蓋強行頂開她的雙腿,想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不要……」
衛(wèi)青槐低頭封住她沖口而出的尖叫聲。
彌漫著霧氣的浴室里,只見紀穎臉上爬滿了不知是水還是淚的濕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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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穎裸著身趴睡在床上,下半身被棉被覆蓋,只露出光滑的背脊。
盡管已經(jīng)睡去,她臉上仍留有未干的淚。
在她身旁同樣赤裸的衛(wèi)青槐,眼神膠在她沉睡的臉上。
多久了?她終于是他的。
得到她!
這些年來,這個念頭始終不曾自他腦海里消退。
而今,她就睡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
他的手掌撫上她的臉龐,拇指劃過她的眼眶,拭去殘留在她臉上的淚痕,深邃的眼眸里是某種不知名的情感。
睡夢中的紀穎似乎感覺到他的碰觸,眉心不由得微微蹙起。
拇指緩緩撫過她蹙起的眉心,衛(wèi)青槐的眼神帶著癡迷,彷佛她是件探索不盡的寶物。
他要她!從兩人初次相遇他便知道。
活了二十五個年頭,她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令他產(chǎn)生這種念頭的人。
當(dāng)時他沒有能力擁有她,現(xiàn)在他做到了,并且不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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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痛……痛死她了……
紀穎從全身酸痛中醒來,感覺自己的骨頭彷佛快要拆了。
要命!是哪個王八蛋趁她睡著偷襲她?
她才想坐起身,下體立刻傳來一陣強烈的酸疼,棉被順勢滑落到腰際。
乍見到自己的赤裸,她當(dāng)場倒抽了口氣!肝以趺础
她想起來了,她想起了昨夜。
強暴!沒錯,她被強暴了。
執(zhí)業(yè)多年,她最自豪的就是對人的判斷力,可這回她卻栽了個大跟頭。
原以為最不具危險性的人,竟才是真正傷害她的人--一個二十來歲的大男孩。
不!也許該說是個人面獸心的惡質(zhì)男人才對。
紀穎知道自己該哭,可除了哭以外,她卻有著更深沉的沮喪跟挫敗。
想她一個年屆三十的成熟女人,居然被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小伙子給強暴了!雖說他的力氣絲毫不遜于任何一個成熟男人。
她忍不住要懷疑這是什么世界,先是失戀,接著是被綁架,最后還被強暴。
才短短兩天不到的時間,她的世界竟已風(fēng)云變色。
想到這里,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傻。
跟昨晚的遭遇相比,像失戀那種芝麻綠豆大的事情有什么值得她傷心的,居然還為此藉酒澆愁。
要是她能早點想通,也不至于到酒吧喝酒還被綁走,最后更慘遭……
后悔,是的,她好后悔,可惜已經(jīng)來不及。
突然,紀穎聽到開門聲,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頭推了進來。
乍見到衛(wèi)青槐出現(xiàn),她全身上下的細胞突然緊縮了起來,旋即拉高棉被遮掩住自己的胸口。
沒有人開口,門口的衛(wèi)青槐凝視著她,她則充滿警戒。
半晌,他一語不發(fā)的往她走去。
她頓時大為緊張,「不要過來!」
衛(wèi)青槐卻沒有停下腳步。
她見狀本能的就想退向床的另一邊,但他沒費多少力氣便抓住她裸露在棉被外的一只腳踝。
「不要!你放開我!
他并未放手,也未有更進一步的行動。
紀穎雖然試圖掙脫卻是白費力氣,終于不得不放棄,但兩眼仍死盯著他,嚴防他下一步可能采取的任何舉動。
將她的警戒看在眼里,衛(wèi)青槐并未說什么。
就在紀穎全副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時,覆蓋在她身上的棉被突然被無預(yù)警的掀開。
「不要!」她想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
他不由分說的將她攔腰抱起。
她一驚,在他胸前下斷掙扎。「放開我!你放開我。」
衛(wèi)青槐不為所動,抱著她筆直走向浴室。
意識到他將自己抱進了浴室,紀穎的掙扎更甚。
「不要碰我,你放手!
出乎意料的,他竟真的放開了她,將她放坐在馬桶上。
紀穎旋即整個人縮起,眼神防備的瞪視著他。
直到他轉(zhuǎn)過身去,她才松了口氣。
就在浴室的門要被重新帶上時,衛(wèi)青槐突然回過頭來,松懈到一半的紀穎立即重新武裝自己。
兩人的視線隔空注視著彼此,衛(wèi)青槐臉上的神情似要說什么,紀穎屏息以待。
終究,他還是沒有開口,轉(zhuǎn)身帶上門離開。
盡管不想示弱,可看到浴室門被關(guān)起的剎那,她仍是不假思索的沖上前一把按上門鎖。雖說經(jīng)過昨晚,她懷疑這阻擋得了他。
背抵著門板,紀穎只覺得全身一陣虛脫,那是她過去所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在法庭上,即便是面對再怎么窮兇惡極的歹人,她也不曾怯弱過。
可如今,一個區(qū)區(qū)二十出頭的年輕小伙子竟將她逼到這種地步。
她不想承認,可她真的怕他。
不是因為他昨晚的所作所為,而是她深切的感受到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那股氣息充滿了掠奪,壓迫得她幾乎要窒息。
一個年屆三十的成熟女人居然害怕一個毛頭小子,這話要是傳出去,恐怕會笑掉人家大牙。
待虛弱的感覺稍稍退去,她緩緩的走向蓮蓬頭下,決定先將自己梳洗干凈再說。
淋浴的時候紀穎仍不敢完全松懈,耳朵隨時保持著警戒狀態(tài)。
她聽到浴室外頭有開門的聲音,還有腳步聲,像是在推什么東西似的。這讓她感到非常不安,幾度想停止淋浴沖去壓住浴室的門。
直到外頭的聲響停止,聽到房門被重新帶上的聲音,她才終于松了口氣。
沒敢再有片刻耽擱,她匆匆梳洗完畢。雖說身子酸疼的她其實渴望能泡個熱水澡,可眼下她實在沒那個心情,也放心不下。
關(guān)掉蓮蓬頭的水,她隨手抓過一條毛巾將身體擦干,跟著才想到自己沒有換穿的衣服。
苦思了幾秒,她終于還是抓過架子上的一條浴巾裹住自己。
走到浴室門邊,她將耳朵貼在門上,確定外頭沒有其它聲響后才拉開門走了出去。
不過,眼前的景象嚇了紀穎一大跳,終于明白剛才在浴室里聽到的那些聲音究竟是怎么回事。
紀穎愣愣的看著三大排的衣架,上頭掛著各式各樣琳瑯滿目的女裝,全是在她洗澡時推進來的。
不過比起紀穎,更震驚的還是楊魁他們。
一大清早,當(dāng)他們被要求去將這些衣服從還未營業(yè)的服飾店里弄來時,驚愕得下巴幾乎要當(dāng)場掉下來。
從衣服上還未取下的卷標來看,紀穎知道這些全是沒有人穿過的,顯然是專為她所準備。
沒有一絲驚喜,她只覺得戒慎,對他們綁她來的目的更感懷疑。
就在她驚疑不定之際,坐靠在床上的衛(wèi)青槐站起身來。
她這才覺察到他的存在,「你怎么會在這里?」
下意識地,她抓緊胸前的浴巾,雖說她一點也不想表現(xiàn)得如此懦弱。
身為一個精明干練的女律師,她什么樣的場面沒見過,可這會她卻抑制不住心慌。
她怪自己沒用,心慌的感覺仍還是止不住。
「妳需要衣服!剐l(wèi)青槐說著走向她。
紀穎微微向后退,「我要的是離開。」
「留下!顾恼Z氣不容置喙。
她忍不住氣憤,「你沒有權(quán)利這么做!
衛(wèi)青槐看著她,跟著吐出一句,「妳會知道的!
她直覺道:「你瘋了!」
他沒有響應(yīng),只是低頭欺向她。
她本能的就想反抗,他卻由不得她。罔顧她的掙扎,他終究還是在她的紅唇唇上烙下專屬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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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了,紀穎不再坐以待斃,她悄悄拉開房門準備逃離這里。
走廊上并沒有派人看守,亦不見老張的蹤影。
紀穎直覺運氣,卻不知道他是因為清楚了她的身分地位才不再守著她。
不明就里的她在慶幸之余,不忘小心翼翼的留心四周的動靜,免得被人撞個正著逮了回去。
轉(zhuǎn)呀轉(zhuǎn)的,她轉(zhuǎn)到了屋子后院,見到在后門的地方有專人在防守。
她盡管失望,仍是趕在被發(fā)現(xiàn)前悄悄退回屋里。
房子實在是太大,這么左拐右彎下來她還真無法完全掌握原先的記憶,只能憑著感覺找路。
議事廳里頭,衛(wèi)青槐問道:「土狼有什么動靜?」
莫正剛接口,「狼星幫最近乎靜得出奇,可能是在計畫什么!
「上回地盤的事,土狼肯定會想辦法報復(fù)!箺羁岢鲎约旱目捶。
裴宇昂跟著建議,「老大,是不是找人上他們的場子去刺探……」
衛(wèi)青槐舉起一手阻止他這個想法,「挑兩個生面孔的女人送過去!
「送女人過去?」裴宇昂一時沒能會意。
反應(yīng)過來的莫正剛道:「老大的意思是要將她們安排到土狼身邊。」
楊魁和裴宇昂這才恍然大悟衛(wèi)青槐心中的盤算。
「怎么個送法,你們自行決定。」
「放心好了老大,我們知道該怎么做!箺羁WC道。
「嗯!
談話告一段落,莫正剛?cè)酥浪麄冊撧k事去了,可心中仍有許多疑慮想要確認,雖說這事根本不容他們干涉。
昨兒個還百思不得其解的他們經(jīng)過今早衣服的事,終于明白了綁架紀穎的目的,雖說答案令人難以置信--無關(guān)乎酒店事件,而是衛(wèi)青槐要她!
他們作夢也沒想到竟是這樣的原因。
除了是因為要找比紀穎出色的女人,他們旗下的酒店里就有好幾個外,也是因為她的年紀讓他們壓根不曾想過。
當(dāng)然,也可能是因為衛(wèi)青槐想羞辱她。
可經(jīng)過今早,他們都知道不可能,否則犯得著親自為她張羅衣服嗎?
因為意外,他們不得不加以確認,以便拿捏對紀穎的態(tài)度。
「老大!」
衛(wèi)青槐盡管看出他們的疑慮,卻未曾主動表示。
紀穎正好在這時轉(zhuǎn)到議事廳外頭,猛地聽到門里傳來說話的聲音,心頭一驚正想離開。
「關(guān)于紀小姐……」在情況未明朗以前,莫正剛改變了對紀穎的稱呼。
紀小姐?該不會是在說她吧!
原本要離開的紀穎停下腳步,如果他們討論的人是她,那么她必須要知道他們打算怎么對付她。
衛(wèi)青槐也清楚該給他們拿捏的分寸,正要開口卻被門外的動靜引起了注意。
等不到他的響應(yīng),覺察到他的視線專注在門的方向,裴宇昂三人也意識到事有蹊蹺。
不發(fā)一語的,裴宇昂取出腰間的手槍往門口走去。
走廊上,紀穎因為聽不到里頭的動靜,正要再往門板貼近些。
突然,議事廳的門被人從里頭一把拉開。
「不許動!」
下一秒,一只槍枝抵在她頭上,差點叫她的心臟當(dāng)場停止跳動。
「是妳?」
看清楚來人是紀穎,裴宇昂才將槍枝自她腦門移開。
生命威脅解除,她才敢大口喘氣,只不過接下來的場面,卻讓她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議事廳里,四雙眼睛瞬也不瞬的瞅著她不放。
雖說眼前這些人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人物,可偷聽人家說話畢竟不對,更別提還被當(dāng)場逮個正著。
碰上這樣不光彩的事,即便是在法庭上身經(jīng)百戰(zhàn)如紀穎也不免漲紅了臉,視線不經(jīng)意的對上衛(wèi)青槐--
他怎么會在這里?她眼神一閃直覺移開。
盡管不清楚他究竟是什么身分,但是經(jīng)過昨夜,紀穎知道自己錯估了他,顯然他并不若自己原先以為的那么簡單。
昨夜他膽敢動她,今早又替她弄來那批衣服,現(xiàn)在又出現(xiàn)在這里,種種的現(xiàn)象都說明了他的不尋常。
他到底是誰?
紀穎的疑慮才剛成形,隨即被裴宇昂接下來的話給打散。
「老大!」他轉(zhuǎn)向衛(wèi)青槐尋求指示。
老大?!紀穎一驚,難以置信的望向衛(wèi)青槐。
天啊!誰來告訴她,這不是真的?
如果他是他們的老大,那他豈不就是龍幫的幫主。
這怎么可能?堂堂黑道上呼風(fēng)喚雨的龍幫大哥,會是個年僅二十來歲的年輕小伙子?
因為震驚,她忍不住暗暗仔細打量起衛(wèi)青槐。
昨天她因為輕忽了他而疏于留意,這會仔細定眼一瞧,不得不承認他渾身上下確實散發(fā)著一股氣勢,甚至遠在其它三人之上。
可盡管如此,紀穎還是很難相信。
誰來告訴她,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反應(yīng)衛(wèi)青槐全看在眼里,卻沒有任何表示。「為什么來這里?」
就這樣?楊魁三人心里不約而同的想。
姑且不論她出現(xiàn)在這里是不是意外,以衛(wèi)青槐一貫的個性決計不會輕饒。
可這會聽他說話的語氣似乎不打算追究,這讓他們不禁對她的身分更感側(cè)目。
為什么?當(dāng)然是因為要找路落跑啦!
只不過眼下的情況,她可不至于傻得老實回答。
紀穎下巴微揚,「我也不想!顾鹧b倨傲的掩飾自己的企圖。
其實就是她不說,衛(wèi)青槐也能猜到,只是無意追究。
「別再這么做!苟潭涛鍌字,清楚的告訴她他已洞悉她的企圖,要她打消逃跑的念頭。
紀穎心頭一驚,無法確定他是不是覺察了什么。
口頭上,她仍是不肯松口承認,「我說了,我根本沒打算要來這里。」
看了紀穎一眼,衛(wèi)青槐轉(zhuǎn)向楊魁等人,以眼神示意他們離開。
將他的表現(xiàn)看在眼里,毋需再聽他親口證實,他們已能清楚的定位對紀穎的態(tài)度,雖說多少仍感到意外就是。
見裴宇昂退到她身后,楊魁和莫正剛亦向門口的方向走來,紀穎警覺道:「你們想做什么?」
三人只是繞過她走出議事廳,跟著不由分說的將她請了進去。
她直覺不想跟衛(wèi)青槐同處一室,想退出去,門卻當(dāng)著她的面被重新帶上。
衛(wèi)青槐起身走向她。
她見狀退后抵住門板,不讓自己的緊張顯露出來。
「我說過,妳得留下。」
「你不能強迫我!」
「那就別逼我這么對妳!寡韵轮,他將不擇手段逼她就范。
即便衛(wèi)青槐的語氣依舊,紀穎卻能感覺得出來,他是認真的。
明白他說到做到,逞強對自己沒有好處,她勉強耐下性子,「我知道了!
彷佛看出她的心口不一,他語帶警告,「記住我說的話。」接著低下頭吻她。
這次一如之前,紀穎沒能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