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貝勒緊張地在大廳里來回踱步,坐立難安,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時半刻猶如一年般的難熬,整個府里上下也都陷入警戒狀態(tài)。
他已經(jīng)找了一個上午,以他的勢力,所有該找和不該找的地方他全都找過了,他已經(jīng)快把整個京城給掀了,仍然不見趙水云的芳蹤,她就這樣平空消失了。
從她離開后,世貝勒才了解原來她在他的心里已經(jīng)深深植了根。他真是夠笨、夠白癡的,自己早就愛上她,卻死不肯承認,硬是要把她氣走才甘愿。
該死的,她究竟上哪兒去了?
世貝勒完全陷入擔憂中,沒有注意到門口站著一個神態(tài)慵懶的男子,正好整以暇的盯著他瞧。
“哈哈哈……”頊珩貝勒最后忍不住,終于笑了出來。
世貝勒聽見熟悉的笑聲,抬頭一看,就看到倚在門邊的頊珩貝勒,馬上沖過去!绊滅,我知道你和水云兩情相悅,不過麻煩你幫我找找她,我只要向她表明我的心意就足夠了,我會把她還給你的。”他方寸大亂的說著。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毫無保留地說出自己的心事,真誠的面對自己。他的心已經(jīng)塵封太久,早已忘記該如何向一個人表達愛意,剎那間被開啟了,他卻無所適從。
“哈哈哈……”頊珩貝勒一聽到這里,笑得更猖狂了!盎闹嚕@真是荒謬,我怎么會愛上自己的妹妹呢?”
“什么?妹妹?”世貝勒一瞬間呆掉了。
“是呀,請問是誰告訴我們的世大少爺,說我和水云兩情相悅的?”頊珩貝勒一臉豪氣的笑著搭住世貝勒的肩!霸摬粫悄阕约河孟胂罅(chuàng)造出來的吧?想象力挺豐富的嘛!”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被你搞糊涂了。你怎么會無緣無故多出個妹妹來?”世貝勒一時無法意會他所聽見的話。
“你還記得我以前曾跟你提過的玉仙子嗎?”
頊珩貝勒將當年在江南所發(fā)生的事說出,世貝勒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是他誤會了。他不知道趙水云和頊珩是親兄妹,錯以為他們之間的情感是男女之愛,還以玉仙子為情證。原來一切不過是他的疑心病在作祟。
“那你一定知道她現(xiàn)在人在哪里對不對?快點告訴我!”心急的世貝勒不自覺的提高了音量追問著頊珩貝勒!八遣皇前踩粺o恙?”
“別這么兇,我現(xiàn)在可是你的大哥!表滅褙惱諗[出一副大哥的姿態(tài)看著他!皩ξ铱傻梅抛鹬攸c!
“是,大哥。那么煩請你告訴我,我的好妻子現(xiàn)在在哪里?”世貝勒不得已向頊珩貝勒低頭,為了趕緊找回他親愛的娘子,他也只有認了。
“這還差不多。她現(xiàn)在人在我府里,不過她似乎不太想見你!表滅裼幸獾箅y他,他要看看這個不曾動過真心的世貝勒,會用什么方法重新贏回趙水云的心。
世貝勒思忖了一下,似想到了一個妙計,他附在頊珩貝勒耳畔說道。
頊珩貝勒一聽,滿臉盡是詫異之色,一臉狐疑的看著他!跋氩坏侥氵挺浪漫的嘛!我一直以為你的心是冰做的!
“一句話,幫不幫?”世貝勒睨著頊珩看。他能做到這個地步,對他而言實在是個挑戰(zhàn)。
“好,幫,我?guī)偷降!表滅褙惱諡t灑的答覆他。
???
下弦月高掛在漆黑的夜空,繁星點點的發(fā)光,掩蓋了黑幕低垂的夜;冷清的寂寞。晚風輕拂過趙水云秀麗的臉龐,卻吹不散她黛眉間的絲絲哀愁。
心好像缺了一個重要的角落,想拾回,卻又不知從何拾起,干脆灑脫的讓它遺失吧。
趙水云獨坐在花園里,嘆了口氣,不知不覺又隨口吟頌:“初冬晨雨晚又風,蕭瑟楓葉落。意幽幽,心如鉤。別是晚町鎖紅樓,憑添一縷愁。思幽幽,幾時休!
正當趙水云無意中又憶起世貝勒的時候,一個蒙面黑衣人突然闖進她的香閨里。
“是誰?”趙水云心驚了一下。這府里戒備森嚴,可見能夠闖入的并非等閑之輩。
“是世貝勒的仇家,來向他娘子索命!泵擅嫒死渲曊f,深邃的眼眸卻不見殺意。
“我不是他的娘子,你找錯人索命了!彼缫押退麩o關系,雖然她嫁給他,但他從來就沒有承認過她,只不過是把她當成玩物罷了。
“是嗎?”蒙面人勾起趙水云的下顎,仔細的端詳一番,“嗯,挺標致的!
“你若是敢亂來,我就要大叫了。這里可是邵王府,戒備森嚴,你要是殺了我,你也沒法子活著走出去!壁w水云強裝鎮(zhèn)定威脅道,其實她的心里害怕得手無足措。
“唷!這么可怕呀!那如果世貝勒現(xiàn)在在我手上的話,敢問姑娘,我是不是就能活著走出去?”蒙面人說出他手中握有的籌碼。
“你、你把世貝勒怎么了?”趙水云一聽見世貝勒在他手上,思緒全都亂了。
“沒什么,只不過是看他不順眼,把他囚禁在濕冷陰暗的地牢幾天罷了,他還真是條漢子啊,全身被泡過鹽的鞭子抽得皮開肉綻,奄奄一息了,還不肯跟我低頭認錯!边@個小笨瓜,竟然還沒發(fā)現(xiàn)是他,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世貝勒在心里輕聲笑著。
蒙面人的大手放肆的攬住趙水云纖柔的腰,男性獨特的氣息不斷噴拂在她清麗的臉龐,引來趙水云心底一陣涼意。
“既然敬重他是條漢子,為什么不放了他?”趙水云仍強裝一臉鎮(zhèn)定,極力掩飾自己的擔心。
“放了他?你這是在跟我談條件嗎?”蒙面人微微的提高音調。
“是!壁w水云肯定的回答。
“要我放人可以,不過決定權在你!彼弥讣廨p輕點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尖。
“什么意思?”她害怕他所開出來的條件和她心里所想的一樣。
“如果你愿意陪我一晚。我就如你所愿的放了他!彼裢挠檬终品鬟^她柔嫩的清秀小臉。趙水云頓時全身竄過一陣冷流。
果然和她所想的一樣。反正只要能救出世,刀山油鍋她也豁出去了,她只希望世能夠平安。也許能借此斷絕對他的一切眷戀吧,那么她也不會再繼續(xù)痛苦下去!昂,我答應你。”
“夠爽快,我喜歡!泵擅嫒伺恼平泻。“不過,我想知道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為什么?因為我愛他,”趙水云一時情緒激動,眼淚也跟著撲簌簌的流下來,一張小臉看起來如此惹人憐愛。“縱使他對我百般誤會和傷害,我依然愛著他,誰教我自己太笨、太傻,你別問那么多了!壁w水云緊閉著雙眼,準備承受即將到來的蹂躪。
“你這么做,他可明白你的心意?”蒙面人放柔了語調問著。他這時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對她無形中的傷害竟是那樣的殘酷。
“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罷!苯褚顾秊榱怂母是樵傅慕o了另一個陌生男人她的身子,他永道會不知道她的付出,即使知道,她也不敢奢望他會有什么表示,因為他根本不希罕!
蒙面人輕輕的把她壓倒在床上,扯開面罩,低頭溫柔的封住她柔嫩的唇。
趙水云閉著雙眼,不敢看他的臉,不料他強探入她口中的吻竟是那么的熟悉,好像是……世貝勒!?
趙水云一想到這里,猛然一張開眼睛,映入眼簾的竟是她牽腸掛肚,魂牽夢縈的男人!澳恪⒛阍趺磿谶@里?”
“小傻瓜,剛剛的蒙面人就是我,你還聽不出我的聲音嗎?”世貝勒的語氣中盡是寵愛。
“可是你怎么會知道我在這里呢?”趙水云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該不會是我大哥告訴你的吧?”
“這我可沒說!笔镭惱沾饝^頊珩,絕不能把他抖出來。
“你、你又騙我!”趙水云正要賞他一記粉拳,卻被世貝勒擋掉。他怎么可以這樣子騙她?他以為欺騙別人的真心是一件好玩的事嗎?
“別生這么大的氣嘛!我也是拜托頊珩拜托了好久,他才答應我的。”世貝勒求饒著。
“可是你……”趙水云一時慌了,不知道該怎么辦,可是剛才她是真的擔心著他的安危,害怕他會出了什么事。
“好啦!我知道你是愛我的。”世貝勒將趙水云緊緊的擁入他溫暖的臂彎中,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他的心里是多么地渴望著她,多么需要她。
他暗自慶幸還好不是真來個殺手,否則她這個小笨蛋,一定真會為了他將自己給了別人。
“你該不會又是騙我的吧?”趙水云突然想起過去的一切,擔心他又是來耍弄她真摯的感情。好不容易才緊閉的心房,若又被他輕易開啟,那她已再無籌碼了。
“天哪!你這么不相信我?”世貝勒看出趙水云眼中的擔憂!盀榱宋矣H愛的娘子,我已經(jīng)下定決心要改過了!薄笆菃?那你先拿出證據(jù)來再說啊!”她對他仍存著懷疑。
“證據(jù)在家里,你要看就得先跟我回家!彼崧曊T哄著。
“不要!彼僦∽。
“為什么不要?”世貝勒一雙深潭似的眼緊瞅著她瞧!芭!難不成,你是在吃貝貝的醋!
“才不是,你別亂說!壁w水云被說中了心事,心慌地趕緊否認,就算是,她也不會說出來。但是她的表情卻泄露她心里的想法。
“放心吧,那心如蛇蝎的女人我已經(jīng)要她離開了。你都懷了我的孩子,她還不放過你,我可不敢和那種女人共度一生。”世貝勒想起貝貝曾那樣對待她,他心里就有好多的不舍。
“你知道了?”趙水云頓時怔住,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有了他孩子的!
“我不只知道,我還氣你呢!你竟沒告訴我這件重要的事情。”
“你還想要他嗎?”她擔心他會不會要她打掉小孩?
“小傻瓜,他可是我的孩子啊!”世貝勒一臉笑意的看著她,眼中盡是寵愛。
趙水云回想起他剛才說到共度一生,他是認真的嗎?她覺得好茫然。
“怎么了?你這小腦袋瓜里又在想些什么?”世貝勒知道她的多愁善感又開始作怪了。
“你剛才說共度一生,你是想要找誰過?”
“喔,我的天哪!當然是你啦!除了你以外我還能找誰?”世貝勒真是被她的問題給氣壞了。
“你不是一向最不屑情愛這種東西嗎?”趙水云在他懷里噘著小嘴撒嬌的問。
“是啊!我本來是很不屑,可是誰教我已不知不覺愛上你,擺脫不了和你一起為情所困。”他像個孩子般佯裝出苦惱的樣子。
“是嗎?”趙水云睜大雙眼,俏皮的睨著他看。
“是!我對天發(fā)誓好不好?”天哪!想他縱橫情場多年,怎么最后竟敗給她這樣一個小女孩!?
“你會不會再四處留情?”趙水云鼓著雙頰,伸出一只玉指,指向他。
“不敢了!我要是再四處留情,你那親愛的大哥肯定不會放過我的!
趙水云高興得抱住世貝勒,露出甜蜜的笑容。一雙小手緊緊的抱著他。這一次,她是真正的擁有世貝勒,和他的孩子了。她總算是苦盡甘來,終于駐進世貝勒深鎖的心房。
花前月下,愛語無盡,今生有此良人共度,夫復何求。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