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邢少溥一番殘酷無情的身心折磨后,當晚,舒皓寧傷勢加重,出血不止、高燒不下,險些送了命。邢少傅動用了俱樂部附設醫院里的所有人員,盡全力挽住她一口氣,讓她在危急之中活了下來,并且派專人細心照料。一個月后,舒皓寧的傷痊愈,但之前的感染,使她原本潔膩無瑕的背多了一道猙獰的疤。
“沒法治嗎?”看著醫師為她拆線,他站在床邊半瞇眸光問道。他想起那傷疤的原型--一個模糊的血口子。那日,羞辱她時,身體嵌合之際,他驀然驚覺,她的傷處,恰巧與他的心臟是同等位置。換言之,她要是沒擋下邢少淵做他的肉盾,他絕對斃命。這個發現讓他煩悶,有種難理的情緒在心中沖撞……現在,她的傷好了,留下的痕跡像只眼睛,瞅得他更煩躁!
不等醫師回答,邢少溥走向沙發,猛然地摔坐下后點了根煙抽!跋雮辦法弄掉它!”吐出一口煙,他強勢地命令醫師。
“我要留下它!”醫師沒回答,反倒是舒皓寧出人意料地接口,“你憑什么決定一切!”
邢少溥一愣,半晌不作聲。這些日子以來,她第一次開口。沒有病痛摧殘遺留的嬌弱,說話時全是倔強勁兒,顯然,這女人依舊是那只不自量力的初生野貓!
邢少溥冷冷撇唇:“我是這里的主人,”他宣誓道,“我決定一切!”嗓音里有種威勢的嘲諷。這就是權力,像是霸君支配領土、奴役百姓,不容人質疑挑釁!
但是,舒皓寧偏偏不屈服:“我不是你邢氏的物品!”她側枕美顏,眼神慍怒地盯著他--
“在我的地方,就是我的!”邢少溥硬聲駁斥。
她臉色一變,氣得無言,頭一扭不再看他。
這兩人一開口就沒好氣,而相處更沒好氛圍!居中拆線的醫師不知所措,膽戰心驚地加快手上動作,完成拆線,隨即起身走向邢少溥:“邢先生,院里會安排整型外科醫師為舒小姐除疤!”
邢少溥捻熄煙蒂,沉聲命令:“盡快將她治妥,一點細痕都得除去,否則……”
“用不著多事!”舒皓寧喝道,阻斷兩個男人的討論,“身體是我的,我自己就能作決定!”她由床上坐起,雪白的雙臂扯著被單擋在胸前,灼亮如星的瞳眸只看著邢少溥。
邢少溥與醫師同時望向她,一時走神了……沒一會兒,邢少溥找回思緒,悶不吭聲地揮退醫師,隨即拿起一件睡袍走近她--
“穿上!”他將睡袍丟向床,略有不悅地命令。幾個月來,她裸著背趴在床上讓醫師為她療傷,而他總在一旁監督……原以為他早習慣這等治療場面,能不痛不癢、心無波瀾地看著醫師的手在她美背移動,但適才她以被單遮掩纖頸以下部位,毫無尷尬地面對他們時,他竟感到惱怒,就像個擔心珍寶被覬覦的守財奴,又如同占有欲極強的丈夫般,他一點也無法忍受第三者存在、分享這女人所展現的嬌媚性感。
該死的!他到底怎么了,這女人搞得他不對勁!邢少溥暗咒,目不轉睛打量正小心翼翼穿著睡袍的她。
“哼……”他突然出聲,“你赤身露體慣了,嗯?”神情轉為冷絕、不屑。
她停下穿衣的動作,抬眸朝他望去。他站在一幅雪山冰崖壁畫前,姿態狂傲,眸光森冷地瞅她,仿佛將她剝開審視般,舒皓寧頓時感到難堪。
“你非得在這兒看我穿衣嗎?”她竭力使嗓音聽起來平靜,掩飾心中那股難理的慌亂。
“要我回避?!”他挑眉瞇眼,“不顯矯情嗎?醫師碰你時,你挺從容大方,何況,搞藝術的在人前赤身露體該是家常便飯吧!”他冷言地譏諷,情緒進入了非自身所能控制的狀態。原本深藏的酸澀味逐漸浮出,逼得他不得不傷害這女人。
“怎么,莫非你冰清玉潔,從沒讓人畫過裸體素描?!”他刻意看賤她的專業。
“你滾--”她沉著聲,目光飄緲,手指向門!皾L!”她終于意會出他給這件睡袍的動機,就是為了羞辱與輕蔑。
邢少溥眼睛盯著她--怒紅著臉,睡袍只穿了一半,左手在衣袖里,右半側身軀若隱若現地被床單覆著,裸露在外的瑩肌秀骨同樣有抹生氣色彩,讓她美得驚人……
“滾!我叫你滾!”他的視線惹得她更加難堪,她抖著嗓音喊了起來,并抓過枕頭丟向他。
邢少溥一個閃身,讓飛來的枕頭砸在壁畫上,而后狂躁、怒然地走向她:“一只小野貓老想攻擊大狼?”他捏住她絕倫的瓜子臉,聲音低沉,但聽來刺耳、恐怖,“收起你那可笑的小爪,別再不自量力!告訴你,在這屋子里,沒人能叫我滾!”他離她很近,清楚地聞到她肌膚誘人的香氣。
他深吸著氣,長指下意識摩挲她的頰畔,順著指尖感覺柔滑優美起伏的女性線條,撫過那白皙脖頸與性感鎖骨。
無可否認的,一個月前羞辱她時,就發現自己的身體對這女人有著原始的反應!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如此輕易引爆他的熱切,天曉得當時若非她身上帶傷,他肯定要了她!
舒皓寧一陣冷顫,倏地掙開他的雙手,拉過睡袍與被單,翻身下床。
“去哪里?”邢少溥回神,揪住她。
“放開我,”她與他拉扯,“你不滾,我滾!這里是你的地方,我傷好了,該是滾出你視線的時候!”一個月前,他曾咬牙這么說過,要她傷好就滾。
邢少溥眸光一凜,有些粗暴地將她壓回床上,俯著冷酷俊顏逼近她:“傷好不好,由我判斷!彼皇轻t師,卻狂霸地說這話,“這兒一切由我做主,不是你想要便要!”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休想在他這里來去自如,尤其是她--
她扭轉臉,避開那混著淡淡伽南香的男性氣息,四肢不停地掙扎!拔乙呀浾漳愕脑捵隽,你還想怎樣?”他不屑一顧,而她也不愿受氣,兩人既然容不下對方,就更沒必要多牽扯了--
邢少溥扳回她的臉,咒罵似的說!:“你從沒順我意,記得嗎,你不止一次想反抗我!你以為我會隨便放過你?別天真了!敢惹我邢少溥,就等于沒好下場!”他眸光凝在她臉上,眼白透出青藍。每當他情緒激昂時,這種獨屬野獸的反應,便出現在他雙眼中。
聞言,她突然停止掙扎。失望和憤怒自心中涌起而無法發泄,濃濃的湮滅感讓她沮喪地閉上雙眼!澳愕降滓鯓樱俊彼种晢査。
邢少溥盯著那兩排微翹的睫毛,得意帶嘲弄地開口!岸檬兆α,嗯!不過,”他頓了頓,長指探入她絲滑的發間卷玩著,“‘欺敵’是每種動物面臨險境時都會玩的把戲,別以為我會被你此刻溫順的假像給騙了!”
“你到底想怎樣?說話別拐彎!”她睜開美眸怒視他,語調兇狠。
邢少溥對住她的瞳眸,不理睬美顏上的慍色,依舊聲色冷酷!拔彝蝗幌肫鹉惆子眯鲜袭a物二十幾年,天下豈有這么便宜的事,不用清賬就可撇清關系……”
“我跟邢氏沒有任何關系!”她急言打斷他的話,臉色瞬間發白。
“話別說得太早!彼舸嚼湫Γ壑虚W過一絲狡黠,“我說了,你使用我邢氏產物二十幾年,這筆賬得算清。你知道的,我是個商人,錙銖必較,所以我要你償還這些年來的租金!你最好有心理準備,該拿什么還,便拿什么還!”最重要的是,他要她還什么,她就得還什么!
“不!”她搖頭,緊張地叫道,“你無權變賣我父母的遺作!”她沒有錢財,他卻要她償還租金?上攵蚰切┧囆g品的主意。
邢少溥干笑兩聲,大掌探進她的睡袍里,“在這里,別再跟我談有權無權,懂嗎?我沒雅興,對你父母的作品更沒好感,你應知道,你該以什么償這筆債的!”
她倒抽了口氣,充滿驚詫的美顏微微后仰,頭頂隨之撞著床架。
“放開我!別碰我!”舒皓寧驚聲叫出,受制的雙臂,不安地朝上攀抓。她張開嫩筍般的修長十指,欲撕扯他那張欺近的邪惡俊臉……
下一秒,邢少溥突然放開她,縱身跳下床,站在離她三尺處!安还苣闶欠裱鹧b清純,我最后一次告訴你,你使用邢氏產物欠下的債,我一分一毫都要你還,直到我認為你還夠為止。你沒有拒絕的權利,否則……”
“不準你動我父母的作品!”她忙亂地起身,沖口嚷著。
邢少溥皺眉,頗不耐煩地道:“那些東西對我而言,根本沒有一點價值,破爛一堆!”不動那些“垃圾”且保留原物,目的是另有用途--
“我暫時不去動那藝廊,等你還夠債,我倒看看你開什么價碼買回它!”邢少溥冷著臉,心中詫異自己竟作這番決定,哼!肯定是長年的“冰雪生活”太無聊乏味,才想同她玩游戲……
他暗暗思忖半晌,不再說話,瞥了她一眼,便旋身離去。
舒皓寧瞪著他的背影,眼里噙滿流不出來的淚水,胸中全是未出盡的怨氣--
這個男人令人畏懼!他邪惡、霸氣,不講理,還竭盡所能屈辱她,輕而易舉地讓她脆弱得不堪一擊。她知道,他要她以身體償債,存心折磨她要她認輸,但她不能就此罷手,更不能因為懼怕而失去保有“東方雙奇館”的機會,一點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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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溫二十八度的室內花園,鑿山壁而建,是一座廣闊的四分之一球體建筑。圓弧部分以特殊透明建材搭蓋,凸出山壁,是座獨樹一格的空中花園。在園中任何一處朝上望,是一大片終年水氣飽和的湛藍天空;靠著花園周圍往下眺,則是阿爾卑斯山谷中成群排列的精致木屋。這里就是邢少溥山腰別墅的“地下室”,卻也是懸在群山半空的“世外桃源”。
幾個月來,舒皓寧總在這兒休息,在這兒療傷,在這兒尋找自己,舒緩緊繃的情緒,暫時逃離他的強勢支配。
“舒小姐,”陸征由拱形薔薇花階走下來,繞過樹叢中的小徑,恭敬地站在正專心作畫的舒皓寧身旁,“邢先生回來了,在浴堂等您!彼卣f,開始動手收拾她的畫具。
舒皓寧握畫筆的手微微發顫,側首看著陸征。“別收拾,下午我還要畫。”擱下畫筆,她徐緩起身,走向拱形薔薇花階,拾級上樓,循著早已熟悉的路線往浴堂去。
自從邢少溥要她以身體還債,至今已是第三個月了。她永遠記得那一夜,他第一次占有她時的情形。當時,他并沒有施暴,而像是對待眷戀的情人般,溫和、耐心地喚醒她身體里每一個細胞……在她意識迷離之際,才命令她開口要求他的占有……
她清楚地知道,那只是他羞辱她的方式。她強忍體內欲望的燒灼,抓住最后一絲理智,咬破晶潤紅唇,就是不說一句喪失尊嚴的話。怎奈何,他就是有本事逼人瘋狂,一連串令人窒息卻得不到快感的愛撫后,她聽見自己不知羞恥地夾雜著女性嬌喘,自嘴邊說出……隨之聽見他得意的沉笑聲,彼時,身體倏地躥過一陣熾熱的痛感,淚水沿著雙頰浸濕了枕頭,她看見他臉上閃過短暫的驚訝,但那并沒能阻止什么,一切仿佛夢境般片片段段,歡樂痛苦摻半而至,真假難分,惟一具體的感受絕不是痛苦,而是種她不愿認清且令自己驚愕不已的狂喜。
因為那抹原始的狂喜,她想逃避邢少溥的索求--
記得某天,她趁邢少溥忙于公務晚歸,將自己鎖入房內,并且移動家具堵死房門,不讓任何人侵入。邢少溥回來后,由看守她的仆人口中得知這事,他沒發怒,也沒要人破門硬闖揪她上床伺候他。當晚,她平靜地獨眠。然而次日清晨,仆人很早便由通話器告知她,邢少溥在客廳等著見她,說是有物品要她確認。她敏感地察覺氣氛怪異,但還是出房門去見他。進入客廳,見到的情景一如往常--邢少溥坐在壁爐前的沙發,神情沈冷地撫著腳邊的大狼克勞斯。他在看到她時,漆黑的眸光變得殘酷,隨即命令她掀開長桌上的一塊白絨大布。她遲疑了一下,這才發現桌上有東西,下一秒,她隱隱感到不安,愣在當下,不愿服從他的命令。邢少溥一個不耐,煩躁地起身,替她扯掉那絨布--
待看清桌面上的物品時,!舒皓寧失控地尖叫,癱在桌邊痛哭不已。桌上的東西,是她的珍藏,是她父母先前為彼此所創作的塑像與畫像,而邢少溥卻何其忍心而冷血地破壞它們--
母親的塑像遭到切割肢解,父親的畫像也被撕剪得碎碎片片……望著那堆無法復原的藝術品,她幾乎昏厥,仿佛父母又在她眼前死了一次。
“你不‘還債’,我就用你父母的作品來抵!”當時,邢少溥這么警告她。他曾說那些作品是“垃圾”,要毀壞多少,就是多少。他是故意這么做的!即使用“垃圾”抵債,是多么地不合邏輯,但掌握她的弱點,他就是要這么做!
而她,居然愚蠢地看不清他是個無情冷血的怪物,無怪乎他譏諷她是不自量力的初生野貓……
思緒飛回,舒皓寧走到浴堂門口,停住腳步,深吸了一口氣,平息腦海中的紊亂,然后,伸手推開精美的門板,走了進去。
“過來!”她才進門,邢少溥低沈威嚴的嗓音便從前方絲綢隔簾里傳出。
脫下鞋子置于門口的腳踏墊上,她裸著纖纖玉足,踩過冰涼的大理石地板,拂開絲綢布料,進入隔簾內。
隔簾里,燈光幽黃,氣氛魅惑而放縱。邢少溥全身赤裸地趴在按摩床上。兩名穿著制服的美艷女子,正在為他那滑雪之后僵硬的肌肉做按摩。
她轉開視線。明知這樣的場面是每早慣例,但她就是不愿意看,總覺得心里怪異。
邢少溥哼了聲,揮退兩名按摩女郎,然后起身,背靠在立枕上,伸手將她拉上床,摟在胸前。
“你不喜歡她們在這兒?”他開口詢問,長指有意無意地撩玩著她的纖頸。打從她推門進浴室那刻,他的目光便穿越隔簾間隙,膠著在她身上,將她的一舉一動,全都收入眸底……他清楚地知道她的不自在!
舒皓寧顰蹙眉心,挪動身子,白皙的雙手支抵在他精壯的胸膛,與他隔出距離:“這是你的地方,你決定一切,你喜歡就行!”張著灼亮美眸瞅他,她倔強、言不由衷地說。
邢少溥撇撇唇,一個用力將她拉近,傾身吻咬她耳后的嬌嫩肌膚,沉言低喃:“你變聰明了,懂得以退為進,嗯?這樣還有什么不能習慣!”他語帶深意,長指徐緩拉扯她衣襟的系帶。
她突然推開他。“只有你才習慣赤身裸體,任人觸摸!”她忍不住出口反譏,心中閃過報復的快感--這男人在她傷愈拆線那日,曾以這毒話惡言羞辱她!
邢少溥冷聲笑出,大剌刺地伸展四肢,意態閑適地抽起煙。“才說你聰明,你馬上一個勁兒撒潑!彼蛑彪p唇,沒什么情緒地說!拔铱矗闶怯肋h學不會跟我講話的正確態度,還是……你要我將你剛剛的反應當作--吃醋?”他吐了口煙,雙眸對上她的。
吃醋?!他這話什么意思?舒皓寧想著,“吃醋”指的是男女間某種情愫!她一陣臉紅,難堪地轉頭,緊咬著唇,后悔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邢少溥神色一凜,猛地捏熄煙頭,動作急切地勾住她的頸子,隨即將唇印上她的,并且技巧地撬開她的牙關,索求她的響應。其實,他自己心里也覺得古怪,無端端地提什么吃醋。他們倆的關系,不過是為了“還債”,根本不需要扯進擾人而不舒坦的感情!
甩開煩悶的思緒,他的舌如火焰般竄入她唇里,糾纏、燒灼她!澳阋辉缬秩ギ嫯嫞俊彼呂撬厗。雙手也忙著褪下她的衣衫。
她噓聲嬌喘,指尖攀住他肩頭,使力地抓出紅痕。只有在這種時刻,她才能傷害他,在他身上留下微不足道的痕跡。雖是如此地不痛不癢,但卻能降低身體狂喜帶給她心靈的罪惡感。
“我不喜歡醒來時見不到你,”他微微離開她的唇,警告似的說,“所以,記得明早起,不準比我先下床!”
美眸瞟了他一下,她主動把紅唇壓在他唇上,狠心、不留情地咬著他探過來的靈舌。她討厭他如同羅馬帝王般的霸權,總是在這種時刻盤問她!她討厭這樣不能拒絕的形勢,但她絕不被動地任他索求,她也能對他為所欲為的!
她用力地吮咬他的唇舌,指尖撥亂他豐厚黑亮的發絲。
邢少溥緊閉著眼,扯去她全身的衣物,丟向大理石地板,隨后摟著她的纖腰,一個翻轉,雙雙壓疊在按摩床上。
她悶叫了聲,藕臂下意識圈抱他的肩膊,側著絕色容顏,不住地急喘。
邢少溥扭回她的臉,重新封住她的喘息,深深吻進她唇里,徹底探尋馥郁芬芳!皠e躲呀,我知道你喜歡這樣吻我!”他在她唇里喃言,然后輕咬了一下她的粉舌--
她倒抽口氣,舌尖上卷,逃開他的糾纏,臉色迅速紅潤,心里著實不甘:為什么這男人能看穿她行為背后的用意?
“只要是屬于‘我的’,我就能知道一切!”他離開她的紅唇,眼睛盯著她,狂野神色帶著得意的霸氣,“我可是把你掌握得一清二楚呢!”他冷笑著,手掌在她象牙般細致柔膩的嬌軀上游走。
她偏過臉,難堪地不愿與他相凝,迷蒙水眸透過微微翻飛的絲綢隔簾,望向大浴池邊的獅口噴泉,嘩嘩的水聲讓她飄飄然,體內的灼燙感也隨之趨緩。
邢少溥不滿意她的心不在焉。“專心點,別給我走神,這可是你的義務!”他在她耳邊喃語。他要她時,從不廢話講甜言蜜語,而是時時刻刻掛上她“還債”的義務。
她回頭,眼神忿忿地看他。
“你要就快點!”她拉下他的大掌,一副從容就義狀。他們之間無法浪漫,她當然不會妄想他溫柔以待,反正如他所言--義務!所以,早了一次,早好!
邢少溥臉色倏地陰沉,心中冒著莫名的怒火。
“哼……你愈是想解脫,我愈是要慢慢來!”
他知道她的靈魂仍然頑強,她的眸底總飄忽著反抗,她只是表面屈從他,她其實想快快了債,切斷與他的關系,這是他們之間常規的發展,但他并不樂見如此,矛盾且莫名地不想輕易放她走!這筆債……他想,她也許怎么也還不完……
“要怎樣……我才算還清債?你沒說過如何算是……”
“我說過:直到我認為你還夠為止!”他略帶怒意地截斷她的話,“你別以為還這筆債容易。告訴你,我要你以什么還,你就得給我什么!”凜然的俊顏朝她俯近,他強勢地說道。
她沒回避他的眼光,沉沉地吸了口氣,問:“你到底要什么?該得到的,你已經得到了,不是嗎?”
他冷冷地挑一下唇角,說道:“把你的心交出來,現在,我想要你的心!”他突然這么說。嗓音極低,充滿邪惡的誘惑。
她一愣,久久無法響應他!
他笑了起來,探手拿過床緣架上的一瓶烈酒,迅速地咬開軟木塞子,猛灌一口,隨即壓向她的紅唇,將嘴里烈如火焰的汁液,哺喂進她唇內。
她一陣顫抖,喉嚨燒灼、嗆咳,幾乎昏眩,但他沒放開她,舌頭隨著酒液的流竄,狂肆地奔入她唇舌深處,含吻著她全部的嬌柔氣息。
“唔--”她伸手推打他剛硬的胸膛,急欲汲取新鮮空氣,“放開……”
邢少溥抓住她的柔荑,與她十指交叉嵌合,壓在枕上,毫不憐惜地索吻著她。在短暫離開她的唇后,再度啜飲一口酒,同樣地將一半的酒汁哺喂給她--
今天,他們說的話多了,興致、氣氛略顯淡薄,酒精足以催生欲望,讓他倆忘情,相擁彼此……
她微微仰起纖頸,貪婪地張唇吸吮他的唇舌,想要換得些許氧氣,但他給的仍是酒香嗆人的男性氣息。她猛地一個吞咽,讓辛辣的酒液滑入食道,燒灼著胃,眼中淚水隨之順著芙頰滑落……
邢少溥雙臂環住她的腰將之抱緊在懷里,唇落在她緋紅的美顏,帶著與冷酷俊臉不協調的輕柔動作,慢悠悠地吻去她的串串珠淚。
她半垂暈眩的星眸,憑著夢幻般的感覺擁緊了他,向他靠攏。
烈酒像是一大片熊熊火海,裹纏著他們燎燒,昏黃似紅的光充滿了整間浴堂,絲綢隔簾煽情地舞動。他們無法抑制欲望,顫抖、激情地狂吻著彼此--
邢少溥雙手撫摸著舒皓寧美妙姣好的身段,唇沿著她的曲線起伏,烙下點點吻痕……
是的!沒錯。
他是個霸道狂妄、獨占欲強的男人,任何東西若不全然、全意歸他所擁有,他便不放過,且竭力掠奪!因為如此,所以不須講理,他--
要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