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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 第一章
作者:寄秋
   
  秋天來了。

  秋天能有著什么顏色呢?

  有人說春天是百合花盛開的季節(jié),它象征純潔、活潑的綠,在一陣含笑的微風(fēng)中蕩漾,訴說著滿山遍野的燦爛,不肯留白。

  香荷搖曳是熱情的夏,靜謐中不忘嬉鬧,一遍又一遍的逗弄水面下的魚兒,唯一的紅是它的名字。

  雁過也,雪冬來臨了,它用傲立的梅姿妝點銀色大地,那一抹白寧靜又祥和,仿佛萬物皆歸于塵上,只待明春發(fā)根萌芽。

  四季少了秋會是何種光景?

  他們說秋天孤芳自賞,他們說秋天的藝術(shù)家氣味太濃厚,他們說秋天才高氣傲,他們說秋天是一攤死水,活在封閉的泥沼里。

  但是——

  他們都愛秋天,并深深為秋天著迷。

  在秋的染色下,恬靜的深濃化成蕭颯的枯黃,老農(nóng)的臉上帶著歲月的滄桑,一筆一劃勾勒出他對上她的執(zhí)著和不悔,深深撼動都會人剛硬的冷漠。

  老樹下依著兒童三三兩兩,轉(zhuǎn)著陀螺打紙牌,斜陽輕照鋪滿水泥地的曬稻場,一把把金黃、飽實的稻穗便是生命的起源。

  終于,一根彩筆找到秋天的顏色。

  「半生緣」畫展中展出一幅幅動人又寫實的畫作,畫壇才女又再度推出令人嘆為觀止的作品,引起蜂擁的人潮占領(lǐng)展覽現(xiàn)場,不錯過任何精采的感動。

  三合院的老樹已經(jīng)凋零,孤單的婦人坐在門前摘著豌豆,慵懶的大黃狗躺在腳邊休憩,但她的眼卻望向遠(yuǎn)方,落寞而無依地似在期盼什么。

  故事沒有結(jié)局,畫中圍墻外的產(chǎn)業(yè)道路上有輛小轎車逐漸駛近,載著一車的禮物和年輕夫婦,發(fā)上系著蝴蝶結(jié)的小女孩開心的笑著。

  藝術(shù)是沒有價格的,每一幅畫下空白的價目欄正等著填上有緣人的名字,不問富或貧。

  上百張的畫品之中以風(fēng)景畫居多,其次是靜態(tài)的田園風(fēng)光,素描和油彩占了大半空間,栩栩如生的吸引每一個目光。

  名為「半生緣」,真正的佳作在回廊的最底處,那里排著十?dāng)?shù)張主角相同的人物畫,或站,或坐,或遠(yuǎn)眺,一筆一畫都讓人看出深情。

  那是一對上了年紀(jì)的半百男女,學(xué)者氣質(zhì)的溫雅男子舉著梳子為恬靜的婦人梳發(fā),動作輕柔含著無限情意,一梳一梳地梳著百年好合,恩愛到自首。

  半生倩綠化為深深的憐惜和執(zhí)著,印證著真愛的存在,無語的凝視正是幸福的最終結(jié)論,柔和的光芒畫出兩人的深情不渝。

  這是用半輩子的情累積成的堡壘,誰也無法闖入,更容不得介入愛渝恒長的深情之中,除了秋天。

  沒人知道秋天的長相如何,但是他們?yōu)樗袆印?br />
  那幅人高的「半生緣」讓所有人都落淚,回首以往的種種不免汗顏,他們哽咽的想起自己的最愛和錯過,紅潤的眼眶是愧悔和感動,心口波動地想尋找畫作上相知相惜的半生情緣。

  「哼!半生緣,好個半生的緣分,這份深情是用刨骨去肉的無情所換來,你愛得能安心嗎?」

  高腳杯在手心捏碎,四溢的鮮紅甜釀如血般滴落,一滴一滴都像人類心口切開的淚,瞬間暈化開成為一幅妖艷的圖畫。

  那是仇,那是恨,那是用生命招來的絕望,輕慢的人生在等待中孤寂。

  他怎能笑得那么安詳和自然,毫無一絲愧疚地為妻子以外的女子梳發(fā),神情一如年輕時儒雅,只是多了一絲令人刺眼的溫柔表情。

  負(fù)心的人該有報應(yīng),他憑什么擁有幸福和安適,恍若不曾有過任何不愉快的事,未經(jīng)波折一路上順順暢暢,慈目祥和如同大智能者。

  建筑在妻兒痛苦上的快樂也配稱愛嗎?

  早該出現(xiàn)了,這些年他把自己隱藏得太好了,幾乎是在人間蒸發(fā)了,原來他還是離不開那塊土地,以及那個拆散一家和樂的女人。

  愛是什么東西,他要摧毀它。

  盯著全球矚目的國際畫壇新聞,神色譏誚的冷峻男子只有冷笑,近乎殘酷的邪肆目光大膽而張狂,一條猙獰的疤痕由額角斜向耳后,深得無法用科技抹去。

  中文字幕配上日文發(fā)音,畫面清晰的螢光幕報導(dǎo)著臺灣畫壇盛事,引起空前回響的「半生緣」畫展正盛大展出,為期一個月。

  口齒流利的女記者播報相關(guān)事宜,除了幾幅以人物為主角的畫作不出售外,其余公開競價,以畫評內(nèi)容為主選擇買主。

  也就是說不是價格高者得,而是懂畫、識貨者才有幸收藏,三教九流的人物都可以藉此收購新銳畫家秋天的作品,不限定是有錢人。

  風(fēng)雅之物得有心人鑒賞,并非市儈之物得以評論,寧讓好畫掛茅屋,不令金碧輝煌污其色。

  所以有人說從不露面的畫壇女子過于高傲,自命清高,不屑流于金錢財富之奴,是個愛擺譜的神秘客,因此她在外界的褒貶不一。

  不過她的畫在市場上的價格極高,不少買不到畫的富商名人會以旁門左道的方式獲得,使得她的身價節(jié)節(jié)上漲,居高不下的惹來更多的注目。

  「啊!社長,你手受傷了!

  訓(xùn)練有素的優(yōu)稚女子在短暫的驚呼下立即上前,單膝一屈的掏出素雅的手絹輕輕一拭,以為會有傷口的掌心只是虛驚一場,看似鮮紅的液體原來是精醇的紅酒。

  就像一個精明的秘書該有的舉止,她馬上喚來清潔人員進(jìn)行清理,并以專業(yè)素養(yǎng)冷靜的處理,有條不紊地在短短數(shù)分鐘內(nèi)恢復(fù)原本的潔凈。

  當(dāng)然上司手中的酒漬已然清除,換上半滿的紅酒注入冰塊,似乎什么事也沒發(fā)生,她神速的機(jī)動性有如上了芯片的機(jī)器人,一分一秒計算得恰到好處。

  菅野千鶴是京大畢業(yè)的高材生,主修經(jīng)濟(jì)學(xué),副修鋼琴,是紫乃會社多年來少見的美女秘書,而且擁有耐人尋味的智能。

  聽說她是紫乃家大老指定的眼線,用意是監(jiān)視中日混血的新社長,以免他一人壯大搶走大半的權(quán)力,將董事會架空形同虛設(shè)。

  但,事實真是如此嗎?

  相信只有她最清楚。

  「德國科技總裁來電下個月將來日一趟,希望和社長商討在日設(shè)廠一事,美國太空總署研究專員也將在九月中旬親自赴日,測驗我們新開發(fā)的產(chǎn)品是否適用于航天飛機(jī),還有英國方面寄邀請函邀請社長……」

  迷人的嗓音不斷響起,清嫩而果決地下拖泥帶水,一一詳述該由上司決定的政策,不越權(quán)地將資料整理妥當(dāng)以茲查閱。

  她的能力不容忽視,高視闊步表現(xiàn)出專業(yè)上的優(yōu)越,令一般高級主管望塵莫及。

  但是,她也是女人,容易患上女人的通病。

  「社長,以上的報告不知你有何指示?」菅野千鶴的完美只有一個缺點,那就是她愛上不該愛的人。

  「推掉!

  「嘎?什么?!」她聽錯了吧!「社長,可否請你明確再指示一次?」

  表情冷如冰原的男子射出冷厲冰芒。「需要我換一個秘書嗎?對于不敬業(yè)的工作人員隨時可以撤換。」

  紫乃龍之介的眼注視著電視畫面上的簡介,看似無情的聽著女畫家秋天的生平描述,嘴角微勾起危險的冷意,似乎多了些嘲弄的興味。

  他永遠(yuǎn)也無法忘記那個鋼琴師也姓秋,那年他的母親帶著他親自上飯店和她談判,并強(qiáng)橫威脅地要她離開日本不得破壞他們一家的幸福。

  但是她只說了一句話就打敗了心高氣傲的母親,她說:愛若控制得了就不是愛,人離開了心還在。

  果然如她所言,當(dāng)日她便退了房取消演奏會回臺灣,而他的父親卻像瘋了似大街小巷的找人,不肯停止地凌虐自己的雙腿,直到紫乃家的保鏢將他劈暈并囚禁為止。

  人是在眼前心卻不在了,他的眼始終望向遠(yuǎn)方,沒有回過頭看一眼守候在身后的妻小。

  是她的女兒吧!一個同樣擁有藝術(shù)天份的畫家,她沒繼續(xù)留在音樂界發(fā)展真是可惜了,不然她會知道向紫乃家挑戰(zhàn)的下場。

  「是的,社長,是我逾矩了!箾]有一句怨言,她進(jìn)退得體服膺他每個要求。

  很少有人能做到?jīng)]有自我,她是少見的案例,所以能一待三年跟著上司升遷為機(jī)要秘書。

  斜睨了一眼,紫乃龍之介看的是她身后的一幅畫。「幫我訂張到臺灣的機(jī)票。」

  一聽到敏感的字眼,面無表情的菅野千鶴浮起猶豫的神色!肝遗吕戏蛉瞬桓吲d!

  臺灣兩字在紫乃會社內(nèi)是一大禁忌,公司經(jīng)營方面從不和臺灣合作,主因是老夫人強(qiáng)烈的反對;以及……一個不能對外透露的秘密。

  他們憎恨臺灣。

  「妳是為我做事還是她的傳聲筒?」她的意愿不在他考量之內(nèi)。

  她略微一頓的開口,「我不希望社長和老夫人因為此事而失和。」

  即使他已掌握了大權(quán),但老夫人的影響力仍然不小,大部份的老臣舊將仍聽命于她,對于董事會的改革占有多數(shù)優(yōu)勢。

  「妳不希望?」紫乃龍之介冷笑地將一枝筆折斷。「妳是什么身份敢教訓(xùn)我,我的家務(wù)事需要妳插手嗎?」

  「我不是……」語一噤,菅野千鶴眼露苦澀地咽回到口的勸告!肝沂悄愕乃饺嗣貢,有必要提醒你此事的嚴(yán)重性!

  基于一位秘書的職責(zé)。她這么告訴自己。

  不妄想,不作不符實際的夢,現(xiàn)實是殘酷而無情的,仰望的星子不是平凡如她能摘下的。

  「做好妳份內(nèi)的事少多嘴,我不想費事地再找個新秘書!乖趺床拍芘侥菑埐怀鍪鄣漠?

  看著特意放大的畫面,眼里只有恨意的紫乃龍之介陰沉著臉,他想用一把火燒毀畫中深情對望的主角,他們不該擁有幸福。

  秋天,是近冬的意思嗎?

  她不會知道經(jīng)年累月活在霜雪中的滋味,不然她無法畫出如此和諧的顏色。

  好想好想毀了她,讓她再也畫不出半幅秋景。

  愛情對一個女人有多大的殺傷力呢?會不會如他母親一般為愛癡狂,恨不得殺之而后快,不顧一切地只想毀滅世界?

  「我會訂好機(jī)票讓你順利成行,需要我為你打點什么嗎?」他的行程一向由她安排,包括住宿和日常所需的用品。

  「不必,妳幫我找荻原來!顾且涣鞯那閳笕藛T,沒有什么事難得倒他。

  「狄原耕次?」那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浪蕩子。心中微訝,但她并未表現(xiàn)在臉上。

  「菅野,妳正在犯一個錯。」身為他的下屬只有服從,沒有第二句話。

  菅野千鶴神情一斂的不流露半分私人情緒!甘堑模玳L,我馬上為你聯(lián)絡(luò)荻原先生!

  她的心里有著不安的預(yù)感,好像有什么事將要發(fā)生似,而她無力阻止。

  突地。她的視線被一幅畫吸引,畫中的老人在樹下喂狗,神情是滿足而落寞的,為何會有此等矛盾的對比呢?畫出此畫的人怎么能敏銳地捕捉到那抹色彩?

  這幅畫讓她聯(lián)想到老家的父親,心中有深深的難受,不知他是否也有所遺憾,滿足之余仍有些寂寞,想念著他們這些離家在外的兒女。

  落款處是兩個漢字,修過中文的菅野千鶴看向電視上介紹的臺灣畫家,莫名的感動在瞬間轉(zhuǎn)變?yōu)橐荒ㄉ钏,這個秋天和那個秋天是同一個人吧!

  同時,她也感覺到某種不尋常,說不上來的怪異讓她心不在焉。

  「還有事?」

  猛然一回神,她為自己的發(fā)呆感到羞恥。「淺倉小姐約你七點在月見屋用餐,她希望你能過去接她!

  「靜子?」他是該去見見她,她的溫婉少語一向為他所欣賞!负昧,妳可以下去了!

  「是!共桓矣卸裕髦约涸谒睦镆稽c份量也沒有,她仍下了感情。

  握著門把打算開門,忽然一句「等等」讓她停下腳步,菅野千鶴服從的轉(zhuǎn)過身,以為紫乃龍之介要交代送花給淺倉家的千金,他們訂婚已有一年了。

  但是一瞧見他冷邪的眼神,她身體微顫的知道他要什么了。

  「過來,為我張開妳的腿。」

  一如往常的命令口吻,她雙手微抖的撩高窄裙褪下底褲,趴伏在他的辦公桌前背對著他,心里憂喜參半的等著他的恩寵。

  沒有所謂的甜言蜜語,也沒有任何的承諾,一雙邪肆的手伸入她衣服內(nèi),不曾有過溫柔地用力捉擠,好似她是一具淫蕩的軀殼沒有個人思想,不知疼痛地只為響應(yīng)他的欲望而存在。

  「大聲的尖叫哭泣吧!我喜歡看妳痛苦的表情。」不留情的沖刺著,紫乃龍之介一再將欲望推進(jìn)她的最深處。

  瀕臨高潮的快樂讓菅野千鶴忘掉自尊與榮譽,頻頻喘息地尖喊要解脫,繃緊的身體已到極限,她快要飛向死亡的盡頭而無法控制。

  名義上,她是他的私人秘書,負(fù)責(zé)處理他公事上的所有瑣事,讓他不必要在忙碌之中還得為些小事煩心,她絕對是他最得意的左右手,而且永不生異心的跟隨他,只因她的能力夠強(qiáng)。

  可悲的是她也是他的俘虜,在愛的旗幟下投降,她接受他的饋贈與豢養(yǎng),是他養(yǎng)在華麗鳥籠的金絲雀,只要他有需要她就得滿足他。

  在日本他們叫像她這種女人為情婦,即使他已有才貌兼?zhèn)涞奈椿槠蕖?br />
  而她夠聰明,從不在他面前說愛,只在兩人交歡時才順著他的口吐出埋藏在心底的愛意,所以她能成為待在他身邊最久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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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小姐,趙菩薩,趙大恩人,求求妳高抬貴手別再刁難了,我一家老小就靠微薄工資過活,妳不要害我們老老少少流落街頭乞討,我有糖尿病、高血壓,不能做粗活的。」

  一位半禿頭的中年男子猛拭汗,穿著得體地像一位高級主管,厚重的眼鏡剛扶上鼻梁又滑下,可見他有多緊張,連鼻子都出油了。

  可是他卑躬曲膝、好話說盡的描述自己的下場,在他面前身材高挑的明艷女子仍不為所動,秉持一貫的作風(fēng)對他搖頭。

  其實她心里很想同意他的要求,但是這件事她根本做不了主,沒有她的點頭誰也不能私下決定,規(guī)定就是規(guī)定無法因人而異。

  瞧他滿頭汗的多辛苦,不管天氣的炎熱仍天天報到,為五斗米折腰不辭辛勞,任誰看了也不忍。

  只是藝術(shù)家的脾氣難以捉摸,寧可要伯樂而不愿為生計著想,價再高也不肯屈就,徒負(fù)藝術(shù)之名卻得勒緊褲腰帶。

  幸好她小有資產(chǎn)不用為生活憂心,名氣帶給她的只有負(fù)面影響而無實質(zhì)幫助,她仍一個人關(guān)在房子里做她想做的事。

  「我說趙貴人,趙神仙,趙大經(jīng)紀(jì)人,能不能打個商量讓我走后門,以妳的善良一定不忍心我三個孩子沒飯吃,我在這里跟妳磕頭,感謝妳的大恩大德!

  無計可施的高經(jīng)理干脆使出最后一招苦肉計,雙腳一屈準(zhǔn)備跪地懇求,他知道要是沒辦妥老板吩咐的事,他馬上會成為失業(yè)指數(shù)之一。

  女人的心腸應(yīng)該比較軟,好說話,他都用拜豬公的方式求她了,相信她會有同情心答應(yīng)他的請求,正門不開總有窗子好爬吧!

  誰知一只酒紅色的三吋高跟鞋抵住他下顎,絲毫無惻隱之心的往上勾,讓他硬要下落的身子因吃痛而往后跳,跌個四腳朝天。

  這年頭的女人比男人更狠,不會因為一席感人肺腑的廢話而心軟。

  「老高,你別動不動使出這一招,我看都看膩了,麻煩你換個招式成不成?」她沒那么好拐騙。

  老把戲被揭穿的高經(jīng)理不好躺在地上裝死,連忙干笑的爬起來。

  「別這樣嘛!小翊青,想當(dāng)年我也幫妳包過尿布,妳怎么好意思拒絕幫叔叔小小的忙!箾]關(guān)系找關(guān)系,找到關(guān)系就攀,他有藤蔓精神不怕樹長得高。

  稍微仰起頭,一百六十七公分高的他矮人家一大截,擁有模特兒身高的趙翊青大約一百七十五公分左右,再加上高跟鞋就更修長了,由背后一瞧還以為是男孩子。

  而且她一直維持短發(fā)的模樣,削薄的層次感必須由正面瞧才看得出性別。

  「個人業(yè)障個人承擔(dān),用小人招數(shù)是討不到任何便宜,我已經(jīng)幫過你一回了!顾运饺嗣x向「她」要一幅畫轉(zhuǎn)贈。

  「喔,那件事呀!」都三年前的事了還記著干什么!赣幸痪陀卸,有二就有三,無四不成禮,無五……」

  「停!顾隽藗阻止的手勢!改阆霙]完沒了下去?」

  「呃,這個嘛!拿人薪水辦事總是由不得自己,身在江湖呀!」高經(jīng)理故意大聲的嘆氣,表示身不由己。

  一臉冷靜的趙翊青好笑地看他撫撫沒毛的禿頭。「請體諒我也是身在江湖,你的忙我?guī)筒簧!?br />
  夠直接。

  有些事還是得依規(guī)矩來,她不能枉開先例造成混亂,每天有太多人爭著要買畫,她只能視情況而定,先選擇看起來有資格的買家再來評畫。

  身為不愛露面的秋天唯一的經(jīng)紀(jì)人,她得面對一大堆媒體和絡(luò)繹不絕的買客,若沒一點能耐怎么鎮(zhèn)得住,畫者不愿讓畫淪為一種虛榮的假象自有她的道理,她無權(quán)讓一幅有生命的畫染上商業(yè)氣息。

  她愛秋天的畫,也愛秋天這個與眾不同的人,她所能做的事是幫她保護(hù)她的畫不受玷辱,每一幅畫都能得到真心的對待。

  只除了送給老高的那張素描例外,她意外的發(fā)現(xiàn)它被裱在與畫意不合的金框中,庸俗的錢味讓她差點昏倒,還連作七天惡夢。

  「阿青青,妳真的狠心不幫我,小心我家的牌位,晚上他們會去找妳聊天。」高經(jīng)理哭喪著臉請祖先坐鎮(zhèn)。

  翻了翻白眼,趙翊青有秀才遇到兵的感覺!竿{也沒用,我不怕鬼!

  神主位她家也有一堆,半夜想摸八圈都成。

  「妳……」他真的快哭的模樣,只差沒咬著衣角惹人憐惜!笩o情。」

  「謝謝恭維,有事沒事請別聯(lián)絡(luò),我先走了!顾龥]閑工夫應(yīng)付他。

  高經(jīng)理拉著她的衣服不讓她走,死纏爛打也要跟著她。人家說一皮天下沒難事,剛好他的臉皮比鋼板還厚,不纏到一幅畫誓不甘休。

  「放手!冠w翊青有點火的低吼。

  「不放,不放,除非妳能說服秋天賣幅畫給我們老板,不然我當(dāng)定妳的背后靈了!棺屗昧λΣ婚_。

  「簡直是惡霸,你怎么不去搶?」她用力推開他的禿頭,氣急敗壞地變了臉色。

  他也想呀!但他搶不過展覽中心的警衛(wèi)。

  兩人當(dāng)街拉拉扯扯互不退讓,就在畫展門口上演一場令人捧腹的鬧劇,看得路人和來參觀的客人莞爾一笑,多停留幾秒鐘看戲。

  被纏得分不了身的趙翊青在心里不知咒罵過幾百回,擺脫不了他她就沒法子辦正事,里頭有好幾幅畫已經(jīng)被預(yù)定走了,她得先安排展覽后的送畫事宜。

  偏偏這只水蛭有一等一的纏功,當(dāng)初她就是因為被他纏煩了才幫他「周轉(zhuǎn)」了一幅畫,她不想歷史重演地讓他糟蹋秋天的畫作。

  就在她煩得想尖叫時,負(fù)責(zé)招待客人的小妹突然跑向她,神秘兮兮的壓低聲音交給她一張卷起的八開圖畫,然后又邊笑邊掩嘴地跑回會場。

  覺得納悶的趙翊青有一絲好奇的打開一瞧,她的眼驀地瞠大,表情詭異的又把畫收起來,上下兩排牙咬得死緊不泄半絲風(fēng)。

  「這是秋天專程為你們老板畫的畫,你拿回去好好欣賞!瓜嘈潘麄儠浅M意。

  「真的?」他興高采烈打算先睹為快。

  「等等,回去再一起看才有意義,你老板會嘉獎你的!瓜M。

  不疑有他的高經(jīng)理高興的捧著畫離開,一面走還一面吹口哨,心想著老板會發(fā)給他多少獎金,他好帶老婆、孩子出國旅行。

  這次他要建議老板畫框鑲幾個鉆石,看起來高貴又大方,閃閃發(fā)光,一定會掙得很多面子。

  嗯!就這么辦,他得趕緊拿回去交差,以免半路被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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