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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梅戰(zhàn)偷兒 第七章
作者:于兒
   
  “梅君,我真搞不懂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戲。”

  與梅君同列為四君子之一的菊君,沒好氣地將瓷杯往案桌上重重一放,不受力道所控制的茶水,霎時(shí)噴濺出來,弄濕他剛強(qiáng)有力的手背。

  齊無波淡淡地輕瞥菊君,隨后又把目光移回自己手中所端的那只青瓷茶杯,似乎連他也搞不懂為何會做出那樣的選擇。

  將擅自從他身邊逃脫的戚小七給遠(yuǎn)回來,是他當(dāng)時(shí)的第一個(gè)反應(yīng),但卻是他此行所犯下的最大錯誤。

  因?yàn),傅奇云被救走了?br />
  要是他在甩掉綠柳山莊一行人之后,及時(shí)趕往與另兩名提早帶著傅奇云離開的手下會合的話,也許事情還有挽回的機(jī)會。

  然而為了個(gè)已經(jīng)無關(guān)緊要的戚小七,毅然放棄策劃多時(shí)、布局多月,甚至是即將達(dá)成任務(wù)一事,他曾感到后悔嗎?

  呵,說實(shí)話,他竟然沒有半點(diǎn)感覺。反倒是戚小七的走,激起他前所未有的怒焰,令他到現(xiàn)在還有些詫異罷了。

  “唉!我想你八成也不想再把大魚鉤回來了!本站钌钜粐@,卻又對梅君的決定莫可奈何。

  “即使釣不回,他也不敢游到對岸去!敝灰掷镞掌握著戚小七,傅奇云就不至于會投靠伏神那一方。這點(diǎn),齊無波倒是胸有成竹。

  “既然你這個(gè)主事者都不覺得心血白費(fèi),那我們自然也無所謂,只不過……”菊君突然泛起一抹很詭異的笑容。

  齊無波倏地?fù)P眉,斜睨菊君那抹不懷好意的壞笑。

  “你不怕到時(shí)指使不了你那顆棋子?”

  “呵,不怕!

  “你倒很有把握嘛!

  齊無波輕輕扯動唇角,不語。

  “那你就顧好你那顆棋子,可別讓‘有心人’給半途劫走!本站粕髦赜炙戚p佻地說完,便很悠哉地起身離去。

  菊君這一席話,立即讓齊無波沉思良久,良久……

  ******************

  “小七,還不快出去干活,躲在那里裝什么死?”

  滿身都是酒臭味的戚刃,剛踏進(jìn)他們暫時(shí)落腳的破廟,就伸出發(fā)抖的手,直指藏身在斑剝的梁柱旁、全身都蜷縮在一塊兒的戚小七。

  “師父,求求你先把小六救出來好不好?”她不敢獨(dú)自潛入千良王府,更不敢想象再見到齊無波時(shí)會發(fā)生何種修事,她只得求助于師父。

  其實(shí)那天坐在馬車內(nèi),她根本就不想離開。

  還記得,她是被齊無波所講的一句“青洛,好久不見”的輕柔話語給震醒,當(dāng)時(shí),她就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傅青洛到底和她長得有多相像,足以讓傅奇云分辨不出她是個(gè)冒牌貨。就是這股極大的沖動,讓她屏住混亂的氣息,靜悄悄的將緊閉的車窗開啟一絲隙縫。待她定睛一瞧后,果然嚇了一大跳,要不是她馬上把嘴捂住,極有可能當(dāng)場尖叫出來。她與傅青洛簡直是從同一個(gè)模子印出來的,難怪齊無波要把她捏得這么緊,捉得這么牢。

  至于后來,處在震愕與迷茫之下的她也不知發(fā)生什么事,就莫名其妙地沒了意識;等她清醒時(shí)已經(jīng)身在一處隱密的草叢堆里,而師父就站在她面前,還惡狠狠地賞了她一個(gè)耳光。她當(dāng)然不相信這是師父個(gè)人所為,一定是有其他人在暗中幫忙他,不過她根本懶得去問,因?yàn)閹煾讣皶r(shí)的一巴掌,確確實(shí)實(shí)地把她給打醒。所以,她決定不再回頭,反正……傅青洛已經(jīng)回到他身邊,不過,她不能扔下小六不管。“要救你就自己去救,老子才沒空理她!逼萑胁粠Ц星榈睾莸伤。

  “師父!逼菪∑呓蛔∥站o雙拳,痛恨起師父的不近人情。

  “嘿,我說小七呀,如果你再去給我搬幾箱金元寶回來,師父說不定就會去幫你去救小六!庇捎谄萑虚L期酗酒的關(guān)系,身手早已大不如前,而所謂“偷天鬼盜”的名號,早已成為虛名。

  又是叫她去偷、去搶,難道她的一生就永遠(yuǎn)沒有喘息的空間?

  小七,來我身邊吧,我不會再讓你過著這種偷竊拐騙的生活了……

  剎那間,齊無波一聲聲扣動心弦的醇厚嗓音,硬是在她腦海中不斷回蕩。“小七,我都打探清楚了,離這里的第三條大街有座李宅,你就趁著今夜無光的時(shí)候……”就在戚刃異常興奮地指著廟外時(shí),戚小七猛地起身,奮不顧身地往外沖去。戚刃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一時(shí)之間竟忘了要攔住她,只氣得在原地吹胡子干瞪眼。

  ******************

  當(dāng)激動的情緒被壓抑到某個(gè)階段而無法釋出時(shí),戚小七惟有不停地往前沖、向前跑,漫無目的地尋找能讓她棲身的地方。

  也不知自己走了多遠(yuǎn),尋了多久,她終于在一座華麗的府邸前停住步伐,仰望高處的橫匾。詭異的,駐守在門前的守衛(wèi),在冷睨戚小七一眼后便主動開門,示意她進(jìn)入。望著大開的中門,戚小七倏地退卻,臉色復(fù)雜又蒼白,難以置信自己繞了老半天,竟又回到原點(diǎn)。

  “戚姑娘。”見戚小七裹足不前,守衛(wèi)不悅地出聲催促。

  難掩驚恐的戚小七頓時(shí)咬緊下唇,在守衛(wèi)漸感不耐而欲上前捉她之際,倏然回身,準(zhǔn)備逃離這場再也沒有她戲分的腳本。

  “小七,你終于回來了!

  霍然間,一抹幽幽的輕嘆聲撞擊著她的心坎,她倏然停住腳步,卻不敢回頭。她到底在做什么?為什么還要跑來千良王府送死?

  熟悉的男子氣息逐漸飄入她的鼻間,接著,她的肩頭就被一股好似溫柔,卻隱含強(qiáng)悍的力道給緊緊鉗住,迫使她轉(zhuǎn)身面對他。

  戚小七沒有抬眼,她強(qiáng)裝傲慢卻又難掩緊張的眸光始終定在他胸前的衣襟上,直到一根修長的手指將她的下頷挑起,她才無所遁形地望進(jìn)他那雙在月色下顯得異常皎亮而氤氳的眼眸!澳憬K于想通了!饼R無波溫雅的笑容里流露出非常滿意的神色,仿佛已預(yù)料到戚小七遲早會回到他身邊。

  “想通什么?”她面露茫然,就連原本要保護(hù)自己所擺出的倨傲眼神,也在此時(shí)漸漸渙散!昂,你不知道嗎?”齊無波笑得更詭異。

  戚小七一怔,卻發(fā)現(xiàn)自己搖不了頭,因?yàn)樗南骂a還被他的手指輕輕禁錮著!按鸢钙鋵(shí)很簡單。你愛上我,也離不開我,所以你回來了!彼龆鴥A身貼近她微啟的唇畔,并在她抽氣的瞬間,吐出令她恨不得當(dāng)場化成灰的可怖結(jié)論。

  “你少胡扯,誰說我離不開你的?”隱藏在內(nèi)心最角落的秘密又再次被他攤開來,戚小七不禁羞憤交加,激動萬分。

  “那你為什么要回來?”

  “因、因?yàn)槲摇饼R無波輕輕的一句反問,馬上將她堵得啞口無言。

  “說呀!”

  “因?yàn)樾×在你手里,所以我不得不回來。”戚小七的淚驀地迸出。

  “呵,你不必再顧及戚小六,因?yàn)槲以缫呀?jīng)把她放回去!

  “什么,你已經(jīng)把小六給放出來了?”戚小七忽然停止抽泣,愣愣地看著他笑彎的俊眸。“也許她現(xiàn)在就在你之前所住的屋子等你,你可以馬上回去瞧瞧!饼R無波毫無預(yù)警地退離她一步,優(yōu)雅地背手佇立,讓她自由的選擇,看是要離去或者留下。

  戚小七并沒有猶豫太久,當(dāng)然,她這個(gè)選擇也沒有出乎他的意料。

  看著她狂奔離去,齊無波的臉上并沒有出現(xiàn)任何的不悅與怒氣,只是漸漸加深掛上他唇角的那抹飄然笑意。

  ******************

  一大清早,一名像是來回奔波了十萬八千里的狼狽女子,帶著沉重而凌亂的步伐來到千良王府的大門前,傻傻地呆望著好似不曾關(guān)起的中門。

  接下來,連她也搞不清楚自己為何就這么地走了進(jìn)去,之后,她穿越前廳、中庭、花園,再踏進(jìn)齊無波的院落,最后走入曾經(jīng)居住過的別院。

  她緩緩地推開門,就看到一道白色的昂藏身影背對她而立。她當(dāng)下想將跨進(jìn)門檻的一只腳給縮回,但她的腳卻好像有由自己的意識似的,硬是將釘在門外的另一只腳也給哄騙進(jìn)去;還不由自主地往前走,停留在離白色身影僅一步之距的地方。

  “你回來了!卑咨碛皟(yōu)美地轉(zhuǎn)過身,然后舉起潔凈的袖口輕輕拭擦她臉上的汗水。“我看到小六了!逼菪∑呷杂行┪⒋。

  “那就好!

  “我要謝謝你送那么多東西給小六,還派個(gè)老嬤嬤照顧她。”

  “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

  “我有點(diǎn)困,所以……”

  戚小七話還沒說完,就立刻被一股力量給擁入懷中。當(dāng)她抵靠著他的胸膛,聽著一陣陣傳來的渾厚有力的心跳聲后,便再也忍受不住地合起眼,靜靜地讓意識從她腦海逐漸脫離。在戚小七雙腳無力承受自個(gè)兒重量之前,齊無波早已先一步將她橫抱起移步至內(nèi)室,和衣與她一同倒入床榻,相擁而眠。

  ******************

  一盆盆熱滾滾的水不斷地倒入浴池內(nèi),不消半刻,整個(gè)空間就彌漫著熱氣氤氳的薄霧,已全身光裸的戚小七慢慢地滑入浴池,而一具昂藏的赤裸軀體則緊跟著她滑入。這已不是他們第一次共浴,更不是他們第一次裸裎相見,但戚小七還是盡量地背向他,雙手甚至不敢做出太大的動作,默默地清洗著自己的身子。

  可是,當(dāng)她的背部突然被一種灼熱的物體給緊緊貼合住時(shí),她只能無助地閉上眼,而被熱氣所熏紅的臉蛋,更是不由自主地益加嫣紅。她卻僅能以雙臂環(huán)住胸,做著毫無意義的防備舉動。

  自從她再度回到王府后,她就好像變個(gè)人似的,以往常說的一些狗屁拉雜的渾話,她現(xiàn)下不僅沒說,還連句小小的反駁話都不曾從她嘴里吐出。換句話說,他不管對她做什么,她都毫無意見地任他去做。

  就好比現(xiàn)在這種情形。

  他的雙臂已由后圈住她的胸,而她的手則識相地垂落下來。

  等她屈服地發(fā)出邀請的呻吟時(shí),他便開始徹徹底底地展現(xiàn)他掠奪的本能。然而,在每一次與他做完這種瘋狂的性事之后,她的心就會出現(xiàn)一股無比寂寞的空虛感,而且日益嚴(yán)重,難道是因?yàn)辇R無波的態(tài)度嗎?

  在與他做這檔事時(shí),她會覺得自己好像變得很重要,仿佛……她隨時(shí)都有可能會逃跑,所以他必須把她抓得很牢、很緊似地,但在其余的時(shí)間,他就會對她特別生疏有禮,讓她感覺好像被潑了好幾桶冷水,開始自卑起來。

  因?yàn)樗囊馑己孟袷牵耗氵@個(gè)身份低賤的小偷,憑什么待在這座王府里?可是,她生來就只有做小偷的命,這是永遠(yuǎn)也改變不了的事實(shí)不是嗎?

  “啟稟小王爺,府外有位傅青洛姑娘想求見您!

  戚小七聽到外頭侍女的傳報(bào)聲,霎時(shí)心頭一震,恍然明白所謂的空虛感到底是什么了。不,那不叫空虛,那叫害怕。她一直生怕著另一個(gè)與她長得一模一樣,但家世背景均好上她太多的傅青洛。

  而她,終于也來到這里。

  “領(lǐng)她到前廳。”齊無波由浴池內(nèi)緩緩站起。

  侍女們一擁而上,馬上為他那頎長俊美的軀體穿戴上衣服。

  在這段期間,戚小七猶坐在浴池邊,毫無半點(diǎn)動靜。

  “小七,你再多浸一會兒,嗯!饼R無波著裝完畢后,隨意交代她一聲便往外走去。感到極度惶亂與恐懼的戚小七,在他離開后,強(qiáng)忍交歡后的酸疼,急忙起身,并迅速搶過侍女手上的衣服穿戴整齊。

  “戚姑娘,你要上哪兒去?”侍女們有意無意地阻攔戚小七的去勢。

  “你們快讓開!

  “這怎么行?小王爺可是要我們好生伺候姑娘呢!笔膛Z帶嘲諷地道!拔移菪∑邲]有那種命等你們來伺候我!边@里的每一個(gè)人,從不拿正眼瞧她,只有和齊無波在一起時(shí),她們才懂得收斂。

  “哼,要不是你,褚鳳姐也不會死。還有,憑你這種低賤的身份,連給小王爺提鞋都不配,更別妄想要爬上枝頭當(dāng)鳳凰!

  “你們、你們不要胡說,褚鳳才不是我害死的,而且,我對做鳳凰一點(diǎn)都不希罕!逼菪∑邔⑹艽斓男呐Φ貍窝b起來。

  “你要是不出現(xiàn),就不會間接害死褚鳳。”

  “你們?yōu)槭裁床徽f,是她故意要陷害我才會受罰的?”戚小七根本不想再同她們強(qiáng)辯,在蠻悍地推開她們之后,直往門外跑去。

  她已經(jīng)管不住自己的心,也忘卻齊無波曾有過的殘忍。

  因?yàn),她不僅把褚鳳的死從她記憶中拔除,甚至連關(guān)愛過她、照料過她,到后來卻為一塊鬼令牌而被齊無波殺死的李伯伯,她都拼命地自腦海中除去。

  所以,就算她哪天真的被他踢出去,也只能說是她得到報(bào)應(yīng)。

  誰教……她愛他呢!

  但是,她仍錯估自己的容忍度,更把情愛這種事想得過于簡單又天真。

  當(dāng)她站在廳門前,撞見齊無波漾著一抹極為溫柔的笑容緊緊擁著伏在他胸前、像是哭紅了眼、但神情猶帶嬌嗔的傅青洛時(shí),她立即有種快窒息的沉悶感。

  “齊大哥,青洛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傅青洛一臉羞澀、語氣溫吞地接不下話。“你想留下是嗎?”齊無波以指尖輕輕拂過她掛在眼睫上的淚珠。

  ******************

  當(dāng)戚小七看到這親昵的一幕時(shí),瞬間引燃她的妒忌之心,只是意識仍渾噩的她尚且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

  “可以嗎?”傅青洛怯生生地偷瞄他。

  “只要令尊同意,你當(dāng)然可以留下!彪p眸微微半合,遮掩住他一閃而逝的犀利詭光!笆裁?要爹同意!可是他現(xiàn)在在雀屏山,我又沒法子問他!备登嗦遴街欤瑸殡y地開口。爹已經(jīng)平安無事地返回雀屏山,不過,任憑大家怎么問,或者直接猜測,爹就是不肯說出是誰劫走了他,而且還硬要她留在綠柳山莊。

  不過,自從有了齊大哥的消息后,她就再也待不下去,瞞著晏二哥他們,鼓足勇氣一個(gè)人偷偷跑到京城來找他。

  “哦,原來是這樣子呀!饼R無波頗為諒解地點(diǎn)頭。

  呵,他相信傅奇云不會在雀屏山待太久的。

  “齊大哥,青洛有件事一直不敢對爹爹說,但這事又關(guān)系著我們……我們……”傅青洛是一副女兒家的嬌羞姿態(tài),卻久久沒有進(jìn)一步的表示。

  也許是模樣相同的關(guān)系吧,戚小七竟可以聯(lián)想到傅青洛那句始終說不出口的話究竟是何種意思。

  當(dāng)下,戚小七好似被當(dāng)頭棒喝的敲了一下,瞬間小臉急遽刷白。

  太快了,真的太快了!為什么傅青洛要來得這么快,難道她真的連一點(diǎn)點(diǎn)的時(shí)間都不留給她?她已經(jīng)有個(gè)愛她的爹爹,為什么還要來跟她搶齊無波?

  此種意念一出,戚小七旋即握緊拳頭,冷不防的沖進(jìn)廳內(nèi),在傅青洛仿佛見鬼般地失聲驚叫下,一把推開她,緊緊摟抱住齊無波。

  “齊無波是我的、我的……”戚小七閉緊眼,嘴里無意識地喃喃自語。

  “小七,你是怎么啦?”對于戚小七這一連串的搶人舉動,齊無波仿若無視般,流露著一股淺淺的笑意。

  “我、我不要看你抱著她,我會不舒服的!逼菪∑呤箘诺厝o他,并將心里的感覺用力說出來。

  齊無波狀似愛憐地?fù)犴標(biāo)竦念^發(fā),笑而不語。

  “齊……齊大哥,她是誰?為什么跟我長得一模一樣?”被戚小七粗暴地推至一旁的傅青洛,顫聲問道。

  “她叫戚小七。至于她為何會與你神似,就得問問令尊了!饼R無波悠然一笑,視線仍停留在戚小七那顆不停在他胸膛上摩挲的小頭顱。

  “問爹!為什么要問爹,問她自己不成嗎?”傅青洛遲疑了半晌,最后仍是走上前,伸長手不安地揪著他一邊的衣袖。

  “這事連她也不知道。”齊無波任由她拉扯。

  戚小七可無法視而不見,她馬上狠狠地瞪向傅青洛。

  怯懦的傅青洛被她這么一瞪,嚇得趕緊松開衣袖,一臉委屈地瞅著齊無波!昂呛,小七,青洛沒有惡意,你別嚇著人家了。”

  “我不要她碰你。”戚小七直截了當(dāng)?shù)鼗氐馈?br />
  “我……我為什么不能碰齊大哥?”傅青洛噘著嘴不滿地看向戚小七。

  “就是不行,沒為什么!逼菪∑哳鴪A眸,強(qiáng)悍地回道。

  “齊大哥……”傅青洛轉(zhuǎn)而向齊無波求助。

  “小七,你只要把青洛當(dāng)成是自家姐妹不就好了?”明知戚小七對傅青洛有很深的妒意,齊無波仍是有意無意地推波助瀾。

  “我的姐妹只有小六,沒有她的份!

  “小七……”齊無波無奈地笑嘆。

  “不要說了,你叫她走,叫她走!”戚小七開始無理取鬧。

  “你憑什么叫齊大哥趕我走?”天性柔弱又不擅與人爭辯的傅青洛,就算再怎么揚(yáng)聲叫罵,仍顯得氣勢不足。

  “因?yàn)椤矚g的人是我!甭曇舾β,戚小七察覺正在撩撥她濕發(fā)的溫柔大掌猝然停頓。

  霎時(shí),戚小七的全身繃得死緊,因?yàn)樗谂;怕他會在傅青洛面前恥笑她的自作多情,更怕他會當(dāng)著傅青洛的面鄙棄她、嘲諷她,甚至是明白地告訴她他喜歡的人其實(shí)是傅青洛,而不是她這個(gè)不自量力又妄想攀附權(quán)貴的小偷。

  但頃刻后,她極度害怕的事并沒有發(fā)生,而且她也發(fā)現(xiàn)齊無波的手又重新在她的發(fā)間滑動。奇怪!他沒有出聲嘲笑她,更沒有當(dāng)場給她難堪,莫非她……她猜對了?“你亂講,雖然我們長得一樣,但齊大哥是先認(rèn)識我的,所以要走的人是你才對!”傅青洛盡可能地不讓嗓音抖得太厲害。

  傅青洛的話,讓戚小七好不容易涌現(xiàn)的喜悅在瞬間又跌回谷底。

  對呀!齊大哥跟傅青洛認(rèn)識在先,就算他再怎么喜歡她這張臉,也輪不到她。這時(shí),廳外的侍從突然來報(bào)。

  “稟小王爺,綠柳山莊的二少莊主來訪,說要見傅姑娘!

  “是……是晏二哥來了!辈恢喂,傅青洛突然惶恐起來。

  “請少莊主至偏廳!饼R無波吩咐外頭的侍從后,旋即又命人將手足無措的傅青洛帶往偏廳去。

  一會兒后,廳內(nèi)只剩齊無波,及他仍摟在懷里、乍然安靜下來的戚小七!鞍Γ嗦遄吡。”齊無波這一聲輕喟,隱約透露著不舍。

  “如果舍不得,你就叫她回來呀!”戚小七果然又被他的隨便一句話給激起潛藏心中的妒意,雙手猛地朝他的胸膛使勁一推。齊無波仍是安然地佇立在原地,但戚小七卻因?yàn)榉醋饔昧Φ年P(guān)系硬是往后退了兩三步。

  “小七,我好久沒看到你這么有元?dú)饬恕!?br />
  齊無波愉悅地走上前想輕撫她紅嫩的臉頰,但戚小七卻瞬間一愣,不自覺地再退數(shù)步,怔忡地盯著他瞧。

  “為什么這樣看我?”他停下腳步,一臉不解卻又堆滿笑意地問。

  “我……我順著你不好嗎?”

  “嗯,在那一方面倒是可以,不過……”他挑眉輕笑地凝睇她乍紅的小臉!安贿^什么?”

  “太像另一個(gè)她,有點(diǎn)無趣。”

  無趣!原來,他是用“誰比較有趣”的方式來作為她們倆的分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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