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也不知朱適是故意打中,抑或是真的反應不及,就見他的手臂當場被銀箸戳個正著。
當下,他臉色丕變,且呈現一片痛苦之色。
咦?她又沒打得很用力。
原本想調侃他武功差的俞翩翎,在瞧見他的五官迅速扭曲后,她自椅上站起,想查看他的傷勢。
“喂,朱適,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沒事!彼煲徊绞帐,似乎不想讓人看見他的傷口。
“是嗎?”
他又不是姑娘家,看一下手臂又不會少塊肉......咦!手臂,對了!她曾經在勾魂花的手臂上留下一道很深的刀痕,難不成朱適就是......哎呀!自個兒也太會扯了,說不定是她太用力。
“朱適公子,讓我看看”
“不用了”說完即匆匆離開。
有鬼喔!
“請你把手伸出來”
“我真的沒事!焙镁貌灰姷呐d奮之情給人家打傷了。
“讓我仔細瞧瞧你的傷!彼蝗粦n心仲忡地望。
“我有事要先走一步,不打擾了!敝爝m說道。
俞翩翎偷偷摸摸地跟在朱適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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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郡王府
“王爺,謝謝您的賞光!
朱郡王府在重新翻修及擴建后更顯氣派,而在完工之日的隔天,朱郡王特別請來懷王伏櫪,請他先鑒賞郡王府新落成的樓臺,以及栽種了各式珍貴奇花的園子。
“郡王客氣了!狈鼨赖恍,舉杯回敬。
“王爺,六皇子近來的動作明顯收斂不少,不知是否在進行項大計?”朱郡王一副很替伏櫪緊張地問道。
不知怎地,他發(fā)覺伏櫪對他是越來越不重視,甚至連重大商義也不讓他參與,若非他前些日子連著三天親自登門邀約,他今兒個或許不會來。
難道伏櫪已經曉得他......不可能!
他確信自己掩飾得極好,況且他也曾為伏櫪執(zhí)行過不少計畫就他真的做錯了點小事,伏櫪乜應該會力挺他才對。
“燕翔他......許是如你所料吧!”伏櫪揚起無溫的笑意,直視茶內瑩然的水紋。
朱郡王聽了,眉頭不禁一皺。
不行!他不能失去伏櫪這強而有力的靠山,他必須緊緊攀附住他,否則一旦失去,恐怕會......
“郡王,本王得告辭了!睌R下茶,伏櫪緩緩起身。
“王爺何不再多留一會兒?我已經請來京城著名的歌妓以及......”
“爹!”朱適冷不防地步入大廳,不過當他瞥見伏櫪也在場時,一張失了幾分閑適的臉如今更是添了抹深沉,可是他馬上換了張笑臉,“朱適見過懷王。”
然而,他似乎忘了他身后還跟著一名......
“朱郡王,翩翎向您......喝!伏櫪,你也在這里?”
原本一直偷偷跟在朱適身后的俞翩翎,在他要踏入家門的前一刻,干脆跳出來明說她要入府拜訪;朱適雖然嚇了一跳,卻也沒理由拒絕,于是便成這種頗為微妙的場面。
伏櫪在看到俞翩翎后,面上瞬間掠過陰鷙,而一雙看似平靜無波的眸子,更浮現過一抹甚為不悅的怒氣。
然而,他卻不似朱適,易人給看穿。
他對著一臉驚訝的俞翩翎露出了一抹格外柔和的笑。
“翩翎,是朱適公子邀你前來的嗎?”
“這......”奇怪,她怎幺感覺一股寒意直透心坎,在克制不住地冷顫了下后,她噘噘嘴,決定不予理會,“也對啦!
此時的俞翩翎又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那就是她對著朱適眉開眼笑。
有朱郡王在場,她總不好對伏櫪說她是因為懷疑朱適的身分而硬要跟進來,然而她卻萬萬沒料到,她這一笑竟讓伏櫪誤解了。
“難道這位便是俞相國的千金?呵呵,不知懷王妃駕臨,本郡王有失遠迎!被蛟S,他可以試著從即將成為懷王妃的俞翩翎身上下手。
“郡王您多禮了,況且我還沒有跟伏櫪......對了,我剛才不小心傷到朱適公子,郡王還是趕緊請大夫來看一看!
急于確認朱適腎上的傷口是否為刀傷的她,不但來不及跟伏櫪解釋,更無暇去顧及他的情緒。
不!應該是說,俞翩翎壓根兒忘了她曾答應過伏櫪要遠離朱適。
“什幺,適兒受傷了?來人,快叫大夫!甭勓裕炜ね跎袂榇笞,并立刻喚人請來大夫,“王爺,真對不住,讓您見笑了。”畢竟貴客還在,是以他馬上轉身對伏櫪致歉。
“既然朱適公子有傷在身,本王就不再打擾,請朱適公子多保重。”伏櫪一完便優(yōu)雅旋身。
不過,他眸底所進射出的陰戾泄露了他此刻真正的心情。
“王爺、王爺......”朱郡王原想留住伏櫪,可是見愛子負傷,只得打消此意,“王爺請慢走!
“咦!伏櫪,你要走了呀?”一直盯住朱適手臂不放的俞翩翎,在此刻終于回過神來。
然而,伏櫪與一直跟隨在后的封云,卻宛如沒聽到她的叫喚聲,步履不曾停歇。
俞翩翎一陣錯愕,趕緊快步追上!胺鼨馈!庇狒骠嵊謫玖艘宦。伏櫪停下步伐,睨了擋住他去路的俞翩翎一眼后,舉步繞過她。“伏櫪,你怎幺了?為何不理睬我?她再次快步沖到他面前一頭霧水地問道。
“你不去照顧朱適公子嗎?”
他笑了,笑得令她打從心底發(fā)毛。
“我為何要去照顧他?”她擰起眉心。
“這就得問你了!
“問我?”她皺皺鼻子,一臉不解,“伏櫪,我怎幺都聽不懂你在說什幺?”她忙不迭地抓住他的手臂,制止他離開。
伏櫪的唇角詭異地往上一勾?輕易地撥開她緊抓著他臂膀不放的小手,而后再邁步往大門走去。
“伏櫪!”俞翩翎既惱怒又慌張的追上前去,“你到底在生氣什幺?”討厭!他怎幺變得如此陰陽怪氣。
“是呀,我到底在生氣什幺?不過,你確定要繼續(xù)留在這里同我爭論原因嗎?也許,朱適公子還在等著你昵!
伏櫪沒回眸,不過他身后的封云倒是回首瞟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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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他擱下筆,將案上的密函遞給另一名隨扈封云。
“交予七皇子!狈鼨罌]抬頭,再度抽出紙張?zhí)峁P寫字,這時候--
“王爺!狈饴院龅亻_口。
“何事?”伏櫪的頭依舊沒抬。
“小姐一出郡王府,并沒有返回俞家,而是往懷王府而來。”
伏櫪振筆揮舞的動作冷不防地頓住,但,僅在一瞬間。
哼!那只愛騙人的粉蝶兒就是喜歡四處招蜂引蝶,連他曾經警告過她的話都可以當成耳邊風。噴,是自作自受嗎?可能吧,也許她就是仗著他疼愛她,才會越來越得寸進尺。
但,折斷她羽翼又非他所愿,倒不如......就這樣吧!翎兒,別怪我,因為這是你逼我的。
叩叩-
“王爺,俞小姐她......”王府的總管匆匆來報。
砰的一聲。
“我自個兒進來。”不待總管通報,俞翩翎馬上跳上前,雙手往門扇猛力一推,怒氣沖沖地瞪向一副懶得多瞧她一眼的伏櫪。
“你們全都下去!狈鼨赖f道。
粉蝶兒自動送上門最好,省得他還要去獵捕。
“是。”眾人恭敬地垂首后,立即退出。
“都是你壞了我的好事!”
當偌大的書房僅剩他們兩人時,夾帶著莫名怒氣的俞翩翎立即對坐于案桌前、始終沒正眼瞧過她的伏櫪開罵。
怎幺,他是對她生膩,還是覺得不再好玩了?要不然他對她的態(tài)度怎幺前后差這幺多?
記不久之前,她還歡天喜地的期待成親之口趕緊來到,可是現在她才發(fā)覺自個兒根本不了解伏櫪這個人。
也對,她這個人的缺點就是思想太單純,只要別人給她點甜頭吃,她就把人家奉為神,F在白個兒總算嘗到苦頭了!
“喔,我壞了你什幺好事?”他懶懶地斜倚在椅上,一雙讀不出心思的眸子直直看向她那不斷變化的表情。
“要不是你丟下我掉頭就走,我就可以看到朱適的手臂了!本鸵驗樗麤]來由地發(fā)脾氣,讓她不得不追上去問個清楚,而等她轉回大廳時,卻已不見朱適的人影,然而更教人生氣的是,當她找到朱適時,大夫早已替他包扎好傷口,換言之,她根本什幺也沒看見。
當然,她怎幺可能這樣就放棄?只可惜,當她提出要親眼見到他傷口才會安心的“建議”時,馬上被朱郡王及大夫給打了回票,所以她簡直郁悶到了極點,追根究柢,這全要怪伏櫪壞了她的好事。
“嘖,要看他的手臂還不簡單,只要你開個口,朱氏父子哪有不照辦的道理?”這只粉蝶兒真的越來越不簡單,她竟敢當著他的面,說要看其它男人的手臂,看樣子,他真的太寵她了。
“沒錯,他們就是不讓我看,害得我......”
“很不是滋味嗎?他們竟敢違背你俞大小姐的意思。”伏櫪在笑,但笑意未達眼底。
“你......你說這話是什幺意思呀?你知不知道他的手臂對我來說很重要?”現在到底是誰在興師問罪?是她耶!可是伏櫪竟然惡人先告狀,而且話又說回來,倘若被她查出朱適就是刑部要捉拿的勾魂花,那對于與朱適父子有交情的他豈不是糗大了?
“喔?”
他狀似譏笑的響應,讓俞翩翎終于按捺不住地沖向他。
“可惡!
“啊!”一陣天旋地轉后,她居然被他給擄獲。
“你、你想干什幺?”記得上回被迫坐在他腿上時,她可是被他吃盡豆腐,不過當時圣旨已下,她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是現在不同了,說不定他們根本成不了親,所以他休想再碰她一根寒毛。
然而話雖是這幺說,可當她一接觸到他的雙眸時,她的心大大的震蕩了下。不單如此,在他懷里,她還可以真實地感受到來自他身上一股非同小可的沉重氣息,而這股氣息,讓她的呼吸變得有些困難。
“你想知道嗎?”笑睨著將螓首垂得老低的俞翩翎,伏櫪的雙眸變深沉了。
“不、不想!彼龢O力想加重語氣,讓聲音聽起來更具威脅性一點,然而她不僅失敗,還露出懦弱的一面。
她暗暗嘆了一聲,手腳開始覺得有些冰冷。
怎幺辦?他到底想對她......孰料,才一想到這里,她背后的長發(fā)就突然被拽住,且往下用力一扯。
俞翩翎痛呼一聲,螓首迫仰高,接著,她微呼痛的唇就狠狠地封住。
那記不算輕的力道扯痛了她的頭皮,但她的痛呼聲卻他盡數封住,她下意識想逃開這種近乎凌虐的親吻,可是不管她的頭顱如何轉動,他總有辦法將自個兒狂炙的怒潮送入她硬要躲藏的唇舌間。
唔......她快沒氣了!
“現在,你總該知道我要做什幺了吧?”久久之后,他終于放開她的唇,在暗自調勻不穩(wěn)的氣息后,他神情嚴肅地對著癱軟在他懷中、幾乎不能言語的俞翩翎冷聲說道。
俞翩翎不住地喘氣,有好幾次,她想抬手揍扁他那張漾著冰冷笑容的悛顏,可是她的手始終凝聚不了氣力。
“不過,我想對你做的事不只這樣。”
喝!這樣就已經大大地不得了了,他還想對她如何?是她殘劍、刺她幾刀,還是干脆來個毀尸滅跡,讓她的家人永找不到她?
“伏......伏櫪,你可別做得太過分喔......要不然我爹他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齒間雖不斷打顫,可她仍然揪住他的衣襟警告他。
“不會放過我?”他冷哼一聱。
“沒錯!更何況,你若不想娶我就說一聲,別用這種下流的--”
“誰說我不想娶你?”他面色一沉,冷聲截斷她的話。
俞翩翎被他的反應給嚇了一大跳,“就、就是......”
“說”
“就是你自己呀!”兇什幺兇嘛。
“我、自、己?哼,你又不是我,憑什幺站在我的立場說話?”
“若不是這樣,你干嘛要這樣整我?”
“搞了老半天,你仍不曉得自個兒錯在哪里?”
“你......啊!干嘛把我抱到桌子上......我、我不要躺在桌子上啦!快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她把能使出的招數全都用上,可伏櫪還是輕易地將她的上半身壓抵在桌面上,然后以一種很曖昧又強勢的姿態(tài)擠入她分開的雙腿間。
當下,俞翩翎羞到整張臉都快要爆炸了。
“你不但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還當著我的面說要看其它男人的手臂,翩翎啊翩翎,你到底把我伏櫪置于何地?”
他緩緩俯下身,一雙流轉著魅色與冰冷的眼眸,緊緊盯住她又羞又惱的嬌顏。
“嗄?”她忽地怔愕住,連不斷蹬的小腳也停下。
“翩翎,我給過你機會的,可你毫不珍惜,還說我不愿娶你?磥,我只好這幺做,才能讓你深刻體會到我伏櫪是真心想娶你的!钡攸c雖不好,時間也不對,但唯有給她一個很難忘懷的教訓,才能令她悔改。
“等等......住手!”
她頻頻騖叫,嚇阻不了他不斷靠近的身軀,以及執(zhí)意埋入她胸前的頭顱。
一心只想懲罰她,甚至已香馥的嬌軀給勾出原始情欲的伏櫪,根本置若罔聞,直到--
“哇!你欺負我、你欺負我......我不要嫁給你了,我不要嫁給你啦!”
一聲聱足以摑動人心的痛哭聱,再加上字字充滿委屈的控訴,讓正隔著衣裳吮嚙她蓓蕾的伏櫪,自濃烈的欲望中乍醒過來。
看著她哭得異常激動的臉蛋,伏櫪一雙還布滿情欲的眸子不禁微微瞇起。
“沒用的,你的眼淚改變不了我的決定!
“嗚......你誤會我了!我要看朱適的手臂是因為我 ......”
“翎兒,你還是沒學乖”
“等等!”她給他突然往前一撞的動作給嚇得哇哇大叫。
“還要等什幺?”
“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嘛......如果你還認為我有錯的
話,就隨你怎幺樣啦!”
“喔?”
俞翩翎立刻把握住這極短暫的時間,顫聲急道;“上回勾魂花闖入我房里時,我曾經在他的手臂上劃下一刀,所以當我發(fā)現朱適的手臂也有傷勢時,我就很想看看他臂上的傷口是不是刀傷所致......”
“又是勾魂花!翩翎啊,你就要成為我的王妃,所以......你那些扮官捉賊的游戲可不可以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