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王府
“表哥,你不是說要帶我回家嗎?”被扶下車的心弦,怯怯地抬眼凝視那塊高聳又氣派的巨大匾額后,惶惶不安的心剎那間涼了泰半。
怎么辦?表哥是不是已經(jīng)得知她向皇上告密之事?
“表哥有事要與你談?wù),待會兒我再送你回去!敝鞙孚ひ恍Γ瑺科鹚邲龅男∈,舉步往內(nèi)走去。
一聽,心弦瞬間垮下臉,腳步凌亂地被滄王強(qiáng)行帶入府內(nèi)。當(dāng)她懷著極大的不安,跨進(jìn)那優(yōu)美的偏廳時,她立即垂下頭,主動招認(rèn)自己的錯:“對不起,表哥,這一切都是我害你的,請你原諒我!
“哦?你覺得你自己犯下什么錯?”
“我……我不應(yīng)該向皇上說,說那張……那張血靈圖就在你身上。”她絕沒料到事情會傳得這么快。
“是祈侍郎要你這么說的?”貴氣的俊美面龐上,似乎有著一股神秘色彩,但又非關(guān)喜怒。
“呃,這、這……”心弦的下顎已然抵住胸前。
“對我,你還需要隱瞞嗎?”朱滄冥似笑非笑地說。
“是!边t疑好久,她最后還是認(rèn)了。
“那你呢,你又為何照他的意思去做?”這才是重點。
“因為他說……他說我要是說了,就可以回家去。”連她都覺得這種條件很可笑,想必表哥也是這么認(rèn)為。
“就只為了這個原因?”
“嗯……”果不其然,表哥的語調(diào)明顯地上揚(yáng)。
“弦兒!
“是、是還有別的原因啦!逼鋵,還有另外一個更重要的因素,可是她不敢說,更不敢想。
“弦兒,若我沒記錯,當(dāng)初可是你極力向我爭取這項任務(wù)的。”朱滄冥別具深意地瞅著眼前無所適從的可人兒。
“沒……沒錯!毙南疫@樣承認(rèn),不就擺明她已經(jīng)恢復(fù)記憶,而滄王之所以這么問,不也同樣代表他早已看穿一切。
“那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有話對我說才是!
“表哥我——”心弦突然哽咽。老實說,她真的很后悔向表哥掙來這項任務(wù),不但是自找苦吃,還把自己的心也給賠了進(jìn)去?磥恚幌蜻^慣安逸生活的她,根本不能涉足這種爾虞我詐的世界之中。
而現(xiàn)下的她,可以說兩面不是人,不管是得罪誰,或者是依了誰,她注定都得要傷心一輩子、懊悔一輩子、內(nèi)疚一輩子。天哪!可不可以讓時間倒退!她發(fā)誓、她保證,絕對不會再插手伏神跟神膺會之間的恩恩怨怨了。
“我不知道……”半晌后,她仍舊選擇逃避。
“弦兒,你不能老拿這幾個字來敷衍了事,你得說實話來說服我!敝鞙孚に朴幸庖瞥鏊恼嫘脑。
“我、我……”支吾許久,心弦突然猛吸口氣,握緊雙拳,一副壯士斷腕的模樣低聲喊著:“我喜歡上他了!奔热槐砀绶且啦豢桑餍砸还淖鳉獾貙⒉卦谛睦镱^的秘密給說出。
反正伸頭縮頭都是一刀,她干脆就讓表哥懲罰她好了。
“誰?”朱滄冥居然還不滿意,硬要她說出個人名。
“祈——忌。”
“就為了他,所以你寧愿犧牲我這個表哥?”
滄王的話就像一把利刃般,當(dāng)下把心弦的心刺成一個大洞。
“不是的,表哥,我知道我錯了,若是皇叔真的怪罪下來,弦兒愿意一肩擔(dān)下所有的責(zé)任,絕不會讓皇叔傷害你一根寒毛的!被艁y不已的心弦,也許是忘了滄王是皇上疼愛的九子,再怎么說,也不會對自己的兒子下重手。比較可疑的,反倒是滄王為何說此重話來刺激她。
“嗯,有你這句話,就證明我沒有白疼你!
他嚴(yán)厲的表情已不復(fù)見,頓時讓心弦安心不少,但腳底不知何故依然冷得她發(fā)抖!氨砀纾顷P(guān)于我跟他的婚事……”祈忌曾說,他們的婚事是表哥所促成的,那真相到底是——
“沒錯,是我代你答應(yīng)的。”朱滄冥不諱言地說。
“為什么?”經(jīng)過滄王證實后,她仍舊不敢相信。畢竟她要嫁的人,可是四君子之一,也是他的死對頭。
“成全你不好嗎?”朱滄冥笑笑地瞅著她。
“我、我……”心虛又窘迫的她小臉凈是一片羞紅,“那表哥要我偷的東西……”那張血靈圖到底在誰的身上?
“你已經(jīng)偷到手了!敝鞙孚ぴ幃惖貜澠鹦按,意有所指地斜睨驚愕的心弦。
“偷到手?哪有?在什么時候?”
“呵,就在你——”
“王爺,皇上有旨,宣您即刻入宮!
這時,外面的侍衛(wèi)突然傳來急報,驀地截斷滄王的后話。
“完了,皇叔一定是要問表哥有關(guān)血靈圖的事!毙南壹钡锚q如熱鍋上的螞蟻,心跳個不停。
“心弦!币娦南一懦蛇@樣,朱滄冥竟還優(yōu)閑地坐在椅上輕笑。
“表哥,我要跟你一塊兒入宮去向皇上解釋!毙南彝蝗粵_到他跟前,很有勇氣地拍胸說道。
“解釋什么?難不成你要同皇上說,是祈忌威脅你誣告本王?”
“這、這……”頓時,心弦的俏臉一僵,一種不知所措的混亂情緒,立刻表現(xiàn)在她那張泫然欲泣的焦急臉蛋上。
“唉!弦兒,你安心回家去,這事表哥自會處理,嗯?”朱滄冥無奈一笑,悠然地起身步出偏廳,留下愣在當(dāng)場、傻傻地看他離去的心弦。
???
深夜的誠王府,一片的靜謐。此刻,一抹如鬼魅的黑影,身輕如燕地翻墻而落,在幾個利落的騰躍后,已然掠至心弦閨房的院落。
毫無聲息地打斷門閂,黑影迅速地閃身進(jìn)入屋內(nèi),在幾個轉(zhuǎn)彎后,準(zhǔn)確地來到她的臥房。黑影悄悄地逼近垂著紗簾的床榻,緩緩地將簾子掀起。
一張沉睡中的嬌美容顏,瞬間映入來人的眼底。
但接下來的時間,黑影卻遲遲沒有進(jìn)一步的行動,他靜靜地坐在床邊,深深地、仔細(xì)地凝視他那未過門的妻子。
一種異樣的灼熱感,讓沉睡中的心弦突然驚醒。
乍然睜眼的她,在一時之間還難以辨識床畔那抹黑色陰影是什么,直到她又眨眼數(shù)下,才渾身一僵,瞪大雙眼地愕視那已卸下面罩的黑衣人。
“你……你怎么會在這里?”心弦不自覺地扯緊被子。
祈忌一徑盯著她瞧,神情莫測。
“干嘛不出聲,想嚇?biāo)牢也怀?”心弦拍撫胸口,低聲斥罵。
祈忌依舊沉默,只是她拍撫胸前的動作,讓他的黑眸閃過一道莫名的異樣光彩。
“哼,別以為不出聲,我就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若是你能把本郡主活活的嚇?biāo),不就可以乘機(jī)擺脫我了?”“你不是沒死!
“你很遺憾?”心弦瞇起眼,咬牙切齒地說。
搞什么嘛!說討厭她的人是他,說要娶她的人也是他,把她當(dāng)成猴兒來耍的人又是他。難道說,他只是一味地要求她付出,卻不曾為她的立場設(shè)想過?
她從不奢望他會為了她而改變他原有的一切,不過他至少也要對她好一點、疼愛一點,而不是一見面就拼個你死我活的。和平相處,真的這么困難嗎?
“怎么不再吼了?”對于心弦突如其來的落寞與茫然,祈忌頓覺難以接受,不自覺的,他語帶奚落地說,企圖喚起她驕蠻的一面。
不過,心弦卻沒有被他挑釁的言語所激,她只淡淡地斜瞟他一眼,便又緩緩地垂下頭不語。
“想知道滄王去見皇上的結(jié)果嗎?”哼,我看你還能撐多久。祈忌暗暗冷哼。
登時抬起眼的心弦,在見到他那張像是看好戲的邪冷臉龐后,又瞬間低下頭,也不追問。
“我該為你對滄王的漠不關(guān)心而感到愉快吧!”祈忌哼笑。
“如果你是刻意來找我吵架,那恕本郡主不奉陪!痹S久后,就在祈忌幾乎要有動作時,心弦突然說道。
“本郡主?哈,懂得端起郡主架子的你,大概也擺脫了失憶的困擾!闭f到最后,他的冷語就益發(fā)狠戾。
而心弦也在兩道幾乎穿透她腦門的寒光中,緩緩抬頭迎向他森冷的視線。
“我……我……”心弦猝然語塞。一時之間,她仿佛覺得自己好像罪大惡極了般,根本忘掉她之所以失憶,全都要拜祈忌所賜。
“說!為何繼續(xù)裝下去?是想圖個好玩,還是你依然不死心,想趁我沒有防你之心時,盜取那張該死的血靈圖?”就如同蘭君所說,那一撞果真撞出她的記憶,他也在那時就看出她已復(fù)元,然而他之所以沒有當(dāng)場戳破,完全是想搞清楚她在玩什么把戲罷了。
“我……我才不是圖什么好玩。你且摸著良心說,在這段期間內(nèi),你又把我當(dāng)成什么了?是青樓女子,還是身份卑微的侍寢?本郡主都還沒跟你計較,你倒是先責(zé)問起我來了!”
稍稍喘口氣后,心弦心有不甘對他厲聲說道:“更別提那張要命的血靈圖,你說,你有哪只眼看見我搜過你的屋子?何況我還稱你的意,把你的罪過全都推給我最親愛的表哥,這一切的一切,你說我是為了誰,又是為了什么?”
他的心一定是被狗咬了,才會讓她受那么多的委屈,而且到頭來,她還得背上這種莫須有的罪。算了,放棄吧,讓一切都回到原點——
“這么說來,你是喜歡上我、愛上我了。”
毫無預(yù)警、突如其來,甚至是措手不及的,心弦為他直接的斷言而驚得忘卻哀傷,一雙靈活的大眼更是萬分驚愕地瞪著他瞧。
他、他……他居然……居然……知道了!
“你很吃驚,還是很感動?”瞥兒她的臉蛋迅速抹上一層鮮艷的緋紅,祈忌不禁哂笑。
感動?她干嘛要感動,就算他猜對了又如何?她根本不想再拿自尊讓他隨意踐踏。
“怎么,高興得說不出話來?”祈忌依然氣定神開。
“對,我除了高興之外,還感動得痛哭流涕。怎么樣,我這樣說有沒有稍稍滿足你的虛榮心,還是要我再繼續(xù)恭維下去呢?”心弦握住小華,咬緊下唇,一副真的很感動……到要命的兇惡模樣。
“心弦,你最好給我冷靜下來,我不希望看到你因為太過激動,又去撞到任何的東西!彼l(fā)自內(nèi)心無助的自嘲,讓祈忌頓時一震,之后,冰冷的語氣不再,反而多出一抹異常的溫柔,但壞就壞在這份溫柔來得不是時候,只會造成反效果,就好比現(xiàn)在……
“你!哼,我就偏偏要去撞墻,看你能拿我如何?”心弦顯然已氣得失去理性,在對他恨恨一笑后,旋即面向床板,用力地將脆弱的腦袋瓜往上頭這么一撞。
“你想找死嗎?”
一只及時伸過來的手,正好擋住她的前額,制止她的額頭親吻堅實的床板,不過心弦并未死心,在重哼一聲后,她便再度仰起頭,往側(cè)邊的內(nèi)墻使勁撞去。
“心弦!辈煊X她不要命的舉動,祈忌森冷的俊顏益加的狠佞,猛地,他扣緊她的雙肩,一運氣,心弦便毫無反抗之力地被他拉至眼前,狠狠地被他摟入懷中動彈不得。
“你這個大壞蛋,放開我,我叫你放開我,聽見沒……”
“若想引人來,你就再叫大聲點!崩溆驳穆曇粼谒享懫。
祈忌的警告似乎有效,被禁錮在他懷中的心弦,除了明顯的急喘聲之外,倒是沒再出聲嚷嚷。
“我討厭你!贝臍庀u漸平穩(wěn)后,她伏在他胸前輕輕地低喊著。
“我知道!睋碜∷碾p手忽而一緊,讓彼此間容不下一絲的空氣。
“你一定會娶我嗎?”
許久后,一聲十分輕微、怯生生的問句,再次打破二人之間奇妙的沉默。
“會!逼砑蓤远ǖ鼗卣f。
聞言,心弦猛然發(fā)覺自己竟然緊張得忘了呼吸。
“你難道不怕我?”心弦知道他一定懂她的意思。
娶了她,就必須要有心理準(zhǔn)備,畢竟她也算是半個伏神組織的人。
“那你呢,怕我嗎?”祈忌反問。
“好像怕吧……”不過,是怕他反悔不娶她。
唉!想來她還真不是個普通的窩囊廢,整日凈想著兒女私情,還把表哥交托給她的偉大任務(wù)踢到一旁去。
“再十天,你就是我祈忌的妻子!彼焉人频拇笳,徐緩地揉撫她的后背。
“嗯,再十天!闭媛L呀!
“我突然知道滄王為何把你送給我了!焙靡粋伏神,竟然想用心弦來牽制他的行動。
“把我送給你?”心弦蹙著眉,她不喜歡他把自己形容成貨物。
“那你豈不是要繳貨款?喀!把血靈圖交過來!毙南野腴_玩笑地噘起小嘴,一副趾高氣揚(yáng)的高傲俏模樣。
“你相信這世上有血靈圖的存在?”
“為什么不信?連皇上都命你查辦,這事還假得了?”她喜歡這種氣氛,盼能一直持續(xù)下去。
既然她執(zhí)意說有,他也不想與她多作爭論,反正謎底很快就會揭曉,他不妨再多等一等!拔乙吡!逼骋姶巴獾奶焐褲u漸泛白,祈忌放開她。
“喂,等……再見!毖垡娝鸵x去,心弦突然胡亂地埋進(jìn)被中,悶聲地與他道別。
“怎么?已經(jīng)開始想念我了?就十天而已,你就盡量忍忍吧!
那含笑的輕松口吻,瞬間讓心弦羞得大聲回道:“胡說,就算要我再等個一百天,我也不會想你的。”
怎知,心弦這句無心的氣話竟然一語成懺,這是她始料未及的。
直到聽不見祈忌的輕笑聲,心弦才露出小臉,滿臉羞澀地凝視雪白的床頂,繼而漾開一抹笑容,幻想著自個兒變成新嫁娘的美麗模樣。
此時,一陣幾近無聲的腳步聲,已緩緩接近渾然未覺的心弦。
“心弦郡主,你可以安心上路了!
在這陣溫和至極卻危險的男聲響起的剎那,心弦只來得及轉(zhuǎn)過頭,在驚見那柄門著銀色光芒的利刃后,她下意識地偏離那道銳利又刺人的銀光,之后,一陣噬人的劇痛便冷不防地令她痛喊出聲。
眼見刀刃只刺入她的左肩處,并無刺中心弦要害,來者便想再度拔刀——
“住手!”就在這極其危險的一瞬間,祈忌霍然出聲急喊,去而復(fù)返的他,及時擋住他抽刀的動作,回身給來者一記狂悍的拳頭。
來者為抵擋祈忌兇猛的反擊,惟有暫且撇下心弦,全心與幾乎發(fā)狂的祈忌對招。
房內(nèi)雖然狹小,卻沒有影響那二條乍分乍合的詭魅身影,來者的武功與祈忌不分軒輊,一時之間難以分出勝負(fù),然而自床榻傳來的抽泣聲,使得祈忌的攻勢愈來愈凌厲,也愈來愈急迫。
“來人……快來人……叫大夫!”倏地,祈忌猛然運足氣,揚(yáng)聲大喝。
頓時,雜杳的腳步聲已接近此地。
也許來者心知要除掉心弦郡主已是不可能,遂在對祈忌虛晃一招后,身形便急速往后掠退。
“菊——君!逼砑蓪χ悄ㄑ杆傧У谋秤氨懦龊萁^的冷音后,隨即欺向床榻,連點心弦?guī)滋幹寡囊!跋覂,你忍著點,大夫就快來了。”望著逐漸失焦的渙散雙瞳,祈忌恨不得能拔掉那柄仍插在她身上的刀刃,不過在大夫還沒趕到之前,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心愛的女人受苦。
這時,大批的侍衛(wèi)眼見就要沖入屋內(nèi),祈忌在緊緊握了一下她冰冷小手后,便轉(zhuǎn)身沖破窗子,縱身離去。
該死!他要找菊君問個清楚,為什么要傷害心弦,為什么?
???
從誠王府疾掠而出的祈忌,以驚人的速度在微亮的天色中不斷地飛躍著,直至一座豪宅的庭院前,他才頓下腳步,猛力撞開門。
“菊君,你給我出來!
“不甘我的事。”蘭君率先無辜地舉起雙手。
“哼,你們?nèi)荚,那倒方便我一次解決!背林樀钠砑,狠狠瞅住在座的梅、蘭、菊三君。
“竹君,你該不會真的喜歡上那個刁蠻郡主了吧?”梅君訕笑地斜睨他一眼。
“是又如何?”祈忌慢慢收斂起滿身的怒氣,低沉的嗓音已不復(fù)方才的狂恣。他很清楚,一旦面對眼前這三位如摯友般的伙伴時,就算他有多大的怒火,也對他們起不了一絲作用。
“她是我們對頭之人!泵肪苯亓水(dāng)?shù)匕丫站写痰膭訖C(jī)給點出。
“她并沒有參與伏神內(nèi)部的事務(wù),對神膺會又是一知半解,就算我當(dāng)真娶她,把她永遠(yuǎn)留在我身邊,也不會對我們造成妨礙。”他絕不會坐視心弦遭受自己人一次又一次的傷害。
“如果我堅決除去她呢?”一身貴氣的梅君,在淡淡地吐露出溫柔的笑語后,即刻對上祈忌那張異常陰柔的臉龐。
“那我就退出神膺會!币击植华q豫的話語出自祈忌之口。
“唉!某人還真是神算,竹君兄果然迸出這句要命的話來了。”蘭君忍不住嘆口氣,煞有其事地?fù)u頭說道。伏神這步險棋,下得真妙。
“你若退出,我必殺心弦!本站龅剡肿煲恍,俊魅的和藹笑顏,令人無法將這句話與此人湊在一塊兒。
“在你沒殺她之前,我會先讓你消失。”祈忌以極冰冷的眼神對上菊君瞬間挑起的邪目。
“呵,為了個女人,我們自家人倒先起了內(nèi)訌,還真是奇觀。”梅君呵笑地端起茶來喝。
“對,幸虧此處只有我們四人,倘若是被敵人看見,那可就糗大了。”蘭君索性將茶杯遮住自個兒的臉,以示“不敢見人”。
“我收回那句話,但你們也得保證不再傷她半分!痹诿、蘭二君意有所指的反諷下,祈忌的理智也瞬間回籠。
“只要她不足以對神膺會構(gòu)成威脅,我們自然不會去動她。”梅君接口。
聞言,祈忌的利眸立即睨向蘭、菊二君。見二君對梅君的說法并無意見后,他在踏出門檻前,冷冷地拋下話:“我會謹(jǐn)記這項承諾!
“就這樣算了嗎?”待祈忌一離開,菊君便大剌剌地癱在椅上,隨口發(fā)問。
“若對象是竹君,當(dāng)然就得算了。”蘭君涼涼地道。
“有話就快說,別賣什么關(guān)子!”沒得手,又被竹君追了個大半天的菊君漸漸失去耐性。
“嗟,火氣干嘛那么大,要不我先找個女人來替你消消火。”蘭君嘻笑地閃過菊君扔來的一只蓋碗。
“既然動不了竹君娶妻的決心,那就朝心弦下手吧!”話畢,梅君氣定神閑地彈彈指,把詭異的目光定在蘭君身上。
“怎么這種拆散人家姻緣的事又落到我身上來了?”蘭君有些不平。
“因為你那張嘴最利。”菊君幸災(zāi)樂禍地說。
“唉!到時可別被竹君發(fā)現(xiàn),否則我恐怕會死得很慘!碧m君垮下肩,哀聲嘆氣地說。
“放心,等你死后,我會在你墳前多上幾炷香!
“菊——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