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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子不給虧 第二章
作者:陳毓華
  充滿懷舊風味的布莊,美麗的布疋交織羅列似繁花一般。

  要不是考慮到攜帶的行李會超重過不了海關,盛雪真想把所有看中意的綾羅綢緞通通帶回臺灣。

  上海人做生意,門牌嘴巴都寫了,說了是不二價,可要套了交情、喝了茶,話匣子一開跟你稱兄道弟熱絡一番,便不分彼此了。

  留下聯絡方式,她抱著幾疋愛不釋手的布料離開。

  她是個禮服設計師,不是什么頂頂有名的人物,卻是很認真的做這份工作,雖然家人中沒有一個贊成她往這條路走,總認為女人就是要早早嫁做人婦,那才是根、才是底。

  她不排斥結婚,卻不想從學校出來又要邁進另一個男人的掌握里,她要拿剪刀,當裁縫,車縫出一片自己的天地。

  人家出國旅游血拚的是名牌珠寶、服飾、鞋子,要不就是明清花瓷、五代佛像、三寸金蓮繡花鞋,她是娛樂不忘工作,除了各式各樣的布料,其它,都入不了她的眼。

  她徒步走在上海有名的步行游覽街,同時也是雜志票選最適合約會的情人街上,果然處處是十指交纏,目光不離不棄的情侶,他們既不怕人多掃興,也目無旁人,獨自沉浸在浪漫的氣氛中。

  唉,像她這樣落單的還真是少數。

  她轉過街角,差點撞上兩個正在爭執的男人。

  相差無幾的身高,卻有著強壯瘦弱的分別。

  有著不輸老外體型的男人把對手抵靠于墻上,一只手頂在墻面,一只手想越雷池去摸對方一頭烏溜溜的長發。

  顯而易見,是壯碩的男人纏住沒有退路的那個。

  這年頭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向來抱定獨善其身信念的盛雪完全不想躬逢其盛。

  她刻意拉開距離,刻意繞過他們,要不是交叉路口的綠燈在同一時間轉紅,她還一度打算換條人行道走。

  「放手!」

  那聲音叫她一震!「半生不熟」的溫柔調子。

  奇怪,四季如春的上海,出門前她還看過氣象報告,今天氣溫4-12℃,濕度20-60%o,晴朗無云的好天氣啊,她怎么會突然打擺子?

  「不放,你會逃走!辜∪饽杏皿w型壓迫著對方,他的側面輪廓在盛雪看來也是帥哥一枚,怎么對同性卻是死纏爛打?

  「我想走的時候誰也攔不!」長發少年凌亂的發遮住臉,卻是語意冷冽,體型雖不如人,感覺上一點也沒有懼意。

  「是嗎?是我手下留情,我不想弄壞你這么精致的藝術品!

  「你不應該打壞我的相機,里面也都是我眼中的藝術品!归L發少年把臉三十五度地昂起,白鴿子似的臉蛋揚起暖人心田的微笑,而美麗眼眸中的冷意卻掩在長長的睫毛下面,讓稍微遲鈍點的人無從察覺。

  「不管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辜∪饽袨榱苏故咀约旱呢斄,毫不遲疑地說:「比那個更好的品牌我也買得起。」

  「我看重的是里面的心血,它被你毀了。」被壓迫著的人不是該討饒嗎?他卻有著大把時間似的就事論事,含而不露的棉里針誰也沒有察覺就要破匣而出。

  「我說我可以給你更多更好的物質享受,答應做我的人!勾驂南鄼C是為了相遇,不值一哂。

  看起來是講不聽了。這年頭自以為是、自我膨脹的人太多,他沒心情應付這種垃圾。

  本來想快快走開的盛雪被釘住了。

  他不會是她想象中的那個人吧?鴕鳥的不去看人家的臉,心里卻是猜測得一場胡涂。

  即使那聲音聽起來就是可憎恨得很。男人生了那種嗓子簡直是罪過。

  她在確認--也不過就一瞥……

  然而,四目交會,一頭亂發的少年本來有著嗜血的表情瞬間退去,危險的氣息斂得干干凈凈,從老虎變身為白兔,轉換的速度短之又短,不論誰一眼花就會錯過。

  「我跟你說我是有主人的,你不信,她來了!」不同于剛剛似要冷凝的神情,他掙開男人的箝制,撲向盛雪。

  肌肉男看了下自己被震開的五指。老天,他看中意的獵物哪來這么大手勁,或者,剛剛只是他一時沒防備才使得他掙脫的……

  「啊,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我不是叫你……」來不及了。

  「妳是來找我的對不對,妳舍不得我喔!顾稽c都不覺得將盛雪撞倒有什么不對,還大方的騎在她纖細的腰肢上。

  要不是她拚死抱著布匹橫在兩人中央,豆腐大概都被吃光了。

  「真的是你!」盛雪后悔自己沒有當作什么都沒看見的走開。

  這樣躺,難看死了。

  「是我啊,我們好有緣分喔!顾慕鹕l圈不知道去了哪,披散的黑發有一半落在她身上。

  發香鉆進她的鼻子。

  是她常用那牌子洗發精的味道。

  他用了她的洗發精。

  但是她會不會太后知后覺?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時間都過去大半天他竟然還那么香,他是想氣死全天下的女人嗎?

  先天佳,后天也好,簡直是挑戰身為女人她的驕傲啊。

  「誰跟你有緣分?」他什么時候掛在她身上的,趕快撥開,站起來。

  「就妳跟我咩,我落難的時候妳剛好經過,這不是緣分是什么?」他還振振有辭。

  也算有紳士風度,說時還伸出手來幫她一把。

  「我經過不代表我要插手管事好不好?」他有沒有自尊心,怎又趴上來,這小鬼,是軟骨頭動物嗎?

  不過……他真的好香。

  「妳已經管了!顾托。

  「什么?」她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只見少年的嘴抿過一抹飄忽的笑,盛雪瞧得毛骨悚然。

  他看起來無害,身為女性的直覺卻老是讓她感覺他像是棉里藏針的狠角色,至于她為什么會這么想?拿不出實際左證,也想不出所以然,哎呀,就說了是女人的直覺嘛。

  說來沒道理,有時候卻神準得很!

  「喂,妳是真還是假的女人?」高大的肌肉男可見不得快要到手的肉被奪,氣勢驚人的往盛雪面前一站。

  什么話?女人還有分真的、假的?她還實的、虛的咧。

  她不由得挺胸以示證明,「哪,我全身上下沒有一樣是假的,你想怎樣?!」

  看著她的酥胸,肌肉男露出厭惡的表情,基于對性向天生的排斥,他很不得已的往后倒退一步。

  他那見了鬼的神情激發出盛雪的莫名怒氣。

  竟敢用那種藐視垃圾的眼神瞪她,孰可忍,孰不可忍!

  「他是我的!鼓抗庖唤佑|到他看上的獵物,他就想不擇手段地得到。

  「我聽你在唱山歌!故⒀┱镜缴倌昵懊,用身體擋住讓他不受對方猥褻的目光吞吃!杆砩蠏炝四慵业墓放茊?沒有,對不對,我人好、心地善良,勸你早點滾,免得難看!」

  一個堂堂大男人就這樣敗在女子手下實在難看,這口氣他可咽不下去,文明人的假象眼看就要被揭去,他握出可以媲美拳擊手的拳頭。

  「女人,識相早點滾蛋的人是妳!」

  「你敢當街打女人,不怕引起公憤死得難看?」要是被比石頭還要硬的拳頭砸中一定死得很難看。

  「打女人有什么不敢的?我在家鄉就是打女人出名!」

  哇哩咧!秀才遇到兵有理講不清啦。

  拳頭來啦!

  第一時間,盛雪把臂彎里全部的布匹全往肌肉男扔過去,又快速從包包拿出防狼噴霧劑,使勁往一拳頭就打掉布疋怒氣沖沖而來的臉狂噴。

  我噴我噴我噴噴噴,噴死你這個死大個!

  「啊--」

  可以想見痛死人的叫聲嚇得四邊人馬上跑光光。

  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盛雪拉著面帶意外的少年連滾帶跑沖出好幾條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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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追來吧?」好喘、好喘,她可是把在學校跑百米的爆發力全部用出來了。

  喘喘喘……繼續喘……

  但是,怎么聽起來都只有她一個人不象樣的喘氣聲?

  抬起頭來,表面一派溫柔又漾著智能光華的臉蛋正一瞬也不瞬的瞅著她,害她猛然忘記心里的怪異感是為了什么。

  把眼光強迫收回來,軟軟軟,腳好軟。

  時間過去,喘也喘夠了,腳也又能挺又能彎了,但是他熱得像溫泉的視線根本不打算拔開。

  「你真是夠了啊你,這樣也能拈花惹草!购莺莸幕剡^頭來,不給他個下馬威,怎么成。

  隨便用哪只眼睛都看得出來那個人模人樣的男人,是看上了這個害她差點去掉小命的麻煩。

  這年頭什么荒唐事沒有,男人看上男人說起來勁爆,卻一點都不新鮮。

  「我在拍照的時候他自己靠過來的!顾荒槦o辜。

  「拍照?」他兩手空空,真是撒謊不打草稿。

  「相機被他摔壞了。」兩人拉扯的時候!肝沂莻攝影師!

  「你……到底幾歲?」攝影師的助理吧。

  「三十二!

  讓她屎了吧!

  無視盛雪震驚的神態,少年,呃,不「少」了,用他與眾不同的聲線說:「請多指教,我叫容郡!

  「呃,我叫盛雪!姑鎸﹀e覺加錯覺還是錯覺叢生的「怪物」,盛雪很被動的伸出柔荑做了正式的介紹。

  怎么都沒辦法把他當三十二歲的老男人看啊,三十有二的高齡怎么可能長這副欺騙眾生的人間絕色?

  「我肚子餓了,我們回家吧!顾麥愡^來,雖然沒在大庭廣眾的目光下又撲向她,那距離也是夠近的了。

  轟地,霞色炸上盛雪的臉,一直燒到耳后。

  她立刻把容郡的臉毫不留情的推開好幾公分,這樣,她才能呼吸到真正的新鮮空氣。

  在這種「美人」的身邊待太久,有氧氣稀薄的疑慮。

  她用力調整呼吸后大吼,「你--也--給--我--差--不--多--一--點--」

  他睜著美目不解地問:「我做了什么嗎?」那天真無邪里怎么都看不出一絲假意。

  面對如花似玉的臉蛋,面對天下無敵的美色,她只是一介小小的女子,叫她如何抗拒這種誘惑?

  只要他一要可愛她就沒轍,這是什么道理?

  不行!趁理智還沒逃走的時候破釜沉舟吧!

  「我說……」怎么喉嚨干澀得像吞了一百根的針?

  「回家煮飯給我吃?」他雙眼發亮,水汪汪的眼睛真的綻放出幾百萬瓦燭光的亮度出來。

  「你少貪心了,飯店又不是自己家里頭,要什么沒什么,不方便得要命,我可沒你那么好養,一碗面條就打發了!顾止局。

  說他好養?呵呵,也只有她會這么說。

  但是說也奇怪,她親手做的東西真的很合他胃口。

  「不然妳還會什么?」

  「家常菜還難不倒我!」她語氣充滿自豪。

  他像小狗猛點頭!钢灰獖呏,我每樣都吃。」

  怎么他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在施恩?她才是那個被纏上的人好不好?

  滿肚子要峻拒的話被迫吞回肚子進入消化道被消化得無影無蹤!肝,憑什么要我煮給你吃?」

  「我有名字,容易的容,郡王的郡!顾解字分析得很清楚。

  「你以為我白癡聽不懂國語是嗎?」

  「好,那喊一遍來聽聽。」

  「容--郡!顾。

  他撫掌!高@就對了!

  「喂,啊……那個容郡,我先聲明,我只是個游客,過幾天就會離開這個城市的,不可能一直養你!

  「過一天是一天嘛!

  他的口音一點也沒上海話的調子,國語標準得不可思議。盛雪這才發現。

  「如果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么,我沒有能力帶你去哪里的。」

  她要回臺灣的時候勢必會拋下他的。

  「我知道!顾冻霭籽馈

  「你自己說的,到時候不可以死皮賴臉的賴上來!」

  「妳覺得我很厚臉皮?」充滿笑意的聲音,雖然有點壓抑卻是真真實實的笑意。

  「你沒有嗎?」

  「呵呵,妳真的好象開始了解我了!

  「你是只笑面虎!」

  「哦,我都不曉得。」這女人心腸軟得不可思議。

  盛雪白他一眼。這種東西顯而易見,哪需要什么深刻的了解!

  走了一小段路后--

  「你老實說,你到底幾歲?」

  「正確的說是三十二又一個月零一天。」

  叩!容郡的后腦勺挨了她一記猛敲。

  「說謊是不好的行為。」

  容郡在她指頭襲來的時候只輕微的蹙了下他濃密的眉,成刀形的手立收立放,可以想見他在面對不喜歡的人……那個倒霉蛋可能早早入上為安了。

  盛雪不知道自己逃過了什么,當然,容郡是不會讓她知道的,一輩子。

  「信不信隨妳!」他對這點倒是有著無謂的堅持,在盛雪看來啦。

  「好!我信。」

  她沒有想象的頑固嘛。

  「既然你老得可以了,那么我就不怕人家說我虐待童工。」她嘻嘻笑,像月破云出。

  「什么意思?」

  「我剛才為了救你跟我,把一捆漂亮的布料都給扔了,你要陪我再去買回來,而且要負責扛!

  想吃她、用她、睡她……純粹字面上的意思啦,哼,要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要吃飯,付出勞力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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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雪的如意算盤打得太溜,但是,容郡完全不配合。

  「布莊不會長腳跑掉,以后有得是機會可以逛。」

  什么話,她哪來的時間蘑菇,今天不去,她之后的行程都會受影響。

  「那是我的工作!顾x正辭嚴。

  「妳做什么的?」

  「裁縫。」

  「那太好了,以后我就有穿不完的衣服!顾麅敉约耗樕腺N金。

  「我做的是禮服,結婚穿的那種!拐f起來,她好象從來沒有嘗試過裁縫一般人穿的服裝。

  「妳會幫我設計衣服吧?」

  「你想得美!」

  「妳講話真是深得我心!顾敛辉谝獾仞ど纤。

  「我警告你,人多的外面不許碰我!顾麄兙驮谕饷妫藬D人的電梯中。

  哪知道容郡馬上露出孩子氣、惹人憐愛的姿態。

  幾乎是立刻的,盛雪無法避免的接收到電梯全部人的目光。

  他們在譴責她!

  她巡視了一圈,遲鈍的發現所有的人竟然都一本正經地聽他們胡扯。

  盛雪尷尬的想撞墻,幸好速度超強的電梯很快地把他們通通吐了出來,目的地到了。

  「妳看,這里好玩多了。」容郡蹦蹦跳跳的往三百六十度的景觀窗前沖,由這角度可以俯瞰整個黃浦江和外灘的建筑群,是游客必到的地方。

  這里呢,是東方明珠電視塔,高度二百六十三公尺的觀光層。

  盛雪站在電梯口前不動。

  「來!」他慫恿她。

  「我不想看!」她要翻臉了。

  「一趟這么遠來到上海不知道它的長相,妳會遺憾喔!顾竦嘏阋粯拥暮醚韵鄤瘛

  「我要往下看,你才會遺憾呢……」她自言自語。

  偏偏他耳尖,拿著路上她買給他的香蒜面包咬得喀茲喀茲響!笂呌袘指甙Y?」

  她只覺得自己腦壓升高,眼前金星亂進,腳幾乎快軟了。

  沒錯,她有懼高癥,剛才搭電梯的時候已經皮皮剉,現在壓根是緊閉著眼的。

  什么秀麗驚人的風景,都抵不上她心里的恐懼。

  難怪她剛才在電梯里表現得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妳怎么不說?」啃面包的聲音沒了,他摟住她。

  盛雪眼睜大,情緒瀕臨失控的臨界點!肝艺f了,你不聽人講!

  「那……罰我帶妳去別的地方玩!」他的眼轉也不轉的盯著她發白的臉。

  是他粗心,居然沒發現她是真的怕。

  盛雪嗅聞到他的味道,還有雙手摟抱過來的感覺。

  已經警告過他N次,不可以動不動就往她身上賴,他從來都是左耳進、右耳出。

  她微微睜眼,由眼睫的縫隙看見他偏著腦袋瓜,用水燦燦的眸子凝望她,那表情可愛到令她一下忘記對高度的懼怕。

  「我不信你三十二歲,那樣年紀的男人絕對沒有像你這么愛玩的!顾穹α,卻像是不忍叫他失望的硬擠出這些自以為幽默的話來。

  「隨便,妳要是真的在乎我的年紀,把我當十八歲看也不要緊。」

  「幼稚!」

  「這也不好,那也不好,那就是妳討厭我這個人嘍?」

  「我沒有!

  「那不就是了,什么叫假期,假期不就是要用在吃喝玩樂上面?」見自己稍微轉移了她的注意力,他把盛雪不著痕跡的往景觀窗口帶。

  盛雪才想由衷感謝他沒有讓她當眾出丑的軟腿,哪知道他竟然是沒安好心眼的想把她拉到窗前。

  才要罵出口,容郡已用輕描淡寫卻帶著巨大魔力的聲音催眠著她。

  「要學著克服!

  「我不!」

  「妳可以抓住我,要是會掉下去我們一起掉,我可以當墊底的。」

  「免談!」

  這時候許多的游客就看著兩人連體嬰似的移往窗口,雖然摸不著頭緒卻也看得津津有味。

  「這么多人妳不想丟臉吧?」

  喝,他的恐嚇用得恰恰是時候。

  「我要是丟臉丟到中國來都是你害的,害人精!」語氣中有點妥協了。

  「把眼睛打開。」他命令。

  「我、不、要!」相信她,只要讓她安全的回到地面,第一件事就是要宰了他!

  「讓妳打開眼睛的方法有很多!顾尤粚χ亩勾禋狻

  「容阿郡,你敢亂來的話,我絕對剁了你的手指頭!顾犙郏劾锒际欠佬l。

  竟敢用那種調調對她講話!哼。盛雪才想斥責他一頓,然而,水亮的眼睛立刻被全市的景致給懾得無話可說。

  她不自覺的反手緊抱住容郡,雖然很緊很緊,貪婪的目光卻飽足了最華麗的饗宴。

  容郡靠近她,下巴摩挲著她頭頂柔軟的發絲。「很不一樣的景色吧?」

  「嗯!顾坏貌怀姓J。

  登泰山而小天下的感覺她沒經歷過,但是在這里她看見另外一片不同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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