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琰這招夠狠!大伙兒眼睜睜看著格格被貝勒爺扛回潤王府--
這下禧珍面子、里子全都沒了!
只有平貝子和萱兒見禧珍回來,才松了一口氣!因為所有的人都不肯告訴他們父女倆,格格究竟上哪兒去了。
將禧珍「送回」潤王府后,永琰回到安親王府,子揚已在府中等候。
「人已經送回了?」這是永琰見到子揚的第一句話。
永琰不在自己的別苑見子揚,而是在王府提供給子揚的書齋見他。子揚在王府內的身分是一名教席,他若自行上永琰的別苑并不恰當。之所以在子揚的書齋見面,是為了避人耳目,即使最細微之處,永琰也從來不曾輕忽。
「不但送回,還見著了貝勒爺想找的東西!棺訐P回答。
「說下去!
子揚甩開骨扇。「貝勒爺,看情形是讓您給料中了,這位麗夫人不是個平常的買玉人。她的府中雖沒有任何奇特之處,但廳堂上倒是供了一顆令人側目的金珠。」
永琰眼色一深。「子揚,你的話只說一半!
子揚笑著往下道:「那顆金珠看起來是純金所做,價值不菲,即使是豪富之家,將一顆這樣的金珠供在廳堂上也未免太過招搖了!不過這顆大剌剌擺在廳堂上、顯得突兀怪異的金珠,倒是應了貝勒爺的事兒--」
「麗夫人搜購玉器并非只進不出,綢緞莊是她丈夫生前所創,這十多年來珠寶金玉買賣才是她主要的進項!褂犁。
「貝勒爺倒查得比我還透徹!」
「這一趟,你也收獲不少。」
子揚道:「想必貝勒爺早已經知道,麗夫人愛的不是玉器,而是金飾。特別是黃金打造、價值連城的珠子,因此才派我上劉府一探究竟!
「黃金打造的金珠,不僅價值連城,倘若這顆金珠的質量、成色達到一定比例,就能號令各省商會,調動各地行頭聽令行事!」永琰沉下聲。
子揚收起笑臉。他明白,貝勒爺的話就要說到點子上了!
「麗夫人的亡夫是京城知名商賈,即使劉大賈生前是四大會館的人,也不讓人意外!褂犁莱鲶@人推測。
四大會館的標記便是金珠圖騰。
然而這些年來手上握有真金的掌珠人,從不曾泄露身分。
傳言中擁有金珠的人,便是四大會館館主。而那顆傳說中的金珠成色十足,據聞連當今宮廷冶金匠人,也無法打造出這樣一顆質地純粹的黃金明珠!然而當年冶煉金珠的高超工藝,于今時今日早已失傳!
「但是劉大賈是一名胸無大志的男人!」子揚接下道:「他生平最大樂事只有賺錢!況且他已經死去十年,倘若金珠為他所擁有,這些年來四大會館不會不收回金珠,任其掌權的令符,落在一名不詳其事的寡婦手上!」
永琰淡道:「子揚,你在廳上所見到的,絕不會是四大會館館主所擁有,那顆真正的金珠。」
子揚兩眼一亮。「貝勒爺,您真不愧料事如神呀!剛才我故意不透露,那顆供在麗夫人桌上的金珠,表面實際上雕了龍鳳呈樣圖,在金珠上還鑲嵌了白銀和硬玉,那確實并不是一顆毫無雜質的金珠?赡趺磿,麗夫人這顆金珠實際非彼顆金珠?」
「如果這是一顆真正的金珠,麗夫人將它供在廳前不僅招人耳目,還將引來覬覦。以她如此精明的性格,不致于做這樣的傻事,我想這顆金珠代表的意義,只在說明她與四大會館的關系。」永琰咧開嘴,似笑非笑!敢札堷P金珠替代--般館眾擁有的金珠圖騰,不僅富貴吉祥且不失身分。」
子揚哈哈大笑。「妙呀!說到『關系』,貝勒爺,您想這趙天祥與麗夫人之間,是否有千絲萬縷的關系?或者他們果真只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他問。
倘若趙天祥與麗夫人之間的關系曖昧,那么也許還能證明,趙天祥與四大會館有關。
「這兩人間到底有什樣的關系,只要深入趙宅探究,不就能知其詳?」
子揚挑起眉!肛惱諣敚囊馑际牵
永琰抿嘴一笑。
在這世上,難道果真有失傳的無上工藝?成色十足的黃金真珠?
一顆龍鳳仿珠都能掀起波瀾,虛虛實實,世人往往好妄自推斷揣測!
只怕連傳說中的四大會館,也僅是一個虛無飄渺的名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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禧珍越想越不對!
上回永琰明明很生氣,硬要從潤王府把她帶走,可現在怎么反而把她往潤王府里送,好像她如果不乖乖待在澗王府反而不成?
況且就算永琰答應她住潤王府,也沒道理把春蘭、新眉、小碗、小碟他們全都弄來--
永琰這么做,到底有什么緣故?
白天永琰把她扛在肩上,一路扛回潤王府,讓她面子里子全無!禧珍本來氣極了永琰老愛管自個兒的閑事,但繼之一想,卻又覺得好像哪里怪怪的……
禧珍想來想去,終于給她想出個不對勁的地方!
如果春蘭和新眉是永琰派來的,那么她倆肯定知道永琰在搞什么鬼!
禧珍想到就做,她立刻跑去找春蘭和新眉:「妳們兩個就老實說吧!到底是不是永琰派妳們到潤王府來監視我的?」
春蘭和新眉互看一眼,顯得有些心虛。「格格,您沒事問這個做什么?」春蘭問。
「當然是有事才問妳們啦!春蘭妳別岔開話題,快回答我,到底是不是永琰派妳們來的?」白天永琰讓她這么沒面子,她大人大量可以不跟他計較,可如果永琰想進行什么「陰謀」,那么她是一定要知道的!
禧珍走到兩人跟前,瞪大眼珠子以「威嚇」、「懷疑』的眼神,看看這個、瞧瞧那個……
春蘭和新眉垂下頸子,不敢嘖聲。
「看這情形,我能肯定妳們倆是默認了!」最后禧珍鼓著腮幫子下結論。
春蘭和新眉頭垂得更低。
「妳們倆不說話,是不是不打算告訴我,永琰讓我留下,究竟想進行什么『陰謀』了?」
「沒什么陰謀、陽謀的呀!」新眉趕緊抬頭對禧珍說:「貝勒爺只是派咱們來伴著您,只吩咐過咱們別讓您……別讓您『出事』,可貝勒爺也沒說清楚為什么讓您留下!剐旅颊f得含蓄,打死她也不敢直接說出「惹事生非」四個字。
禧珍知道新眉不會說謊。
她于是皺起兩道眉,歪著頭認真想了片刻……
「算了,我不問妳們兩個了!」禧珍忽然轉身就走。
「欸,格格--您上哪兒去啊?」春蘭在后頭喊。
禧珍卻頭也不回,彷佛發生了什么急迫的天下大事一般,匆匆忙忙跑出了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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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禧珍從后門溜出潤王府,回到四合院。
她原打算找子揚或阿布坦問清楚,她想這兩個人老跟在永琰身邊轉,肯定知道得比較真,可她沒料到回四合院后,里頭竟然連半個人影也沒有!
禧珍垂頭喪氣地坐在四合院的前廳,撐著頭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忽然間她聽見后院有動靜,于是趕緊躲到門后。
不一會兒她就見永琰與子揚一同走出后院。
「貝勒爺,那么我就先至趙府,與趙天祥一同『把酒言歡』!咱們子時再見了!棺訐P對永琰道。
待永琰點頭后,子揚先行離開。
禧珍覺得奇怪,她在這兒坐了半天壓根沒見著半個人影進門,那么永琰他們到底是怎么進來的?
禧珍看不懂這兩人搞什么鬼,于是咕咕噥噥地嘟囔。「不從大門進來,這兒又沒后門,難不成……」
盡管禧珍只把話含在嘴里,永琰已經聽見聲響。他一聲不吭,忽然閃身至門后抓人--
「唉喲!」禧珍鬼吼鬼叫。
「是妳!」
看清楚是禧珍,永琰撂開手。
「當然是我呀!你抓得這么用力干嘛呀?」她揉著痛處,鼓著腮幫子瞪著他。
「妳不待在潤王府,上這兒做什么?」他問。
「你叫我待在哪兒,我就得待在哪兒嗎?那我多沒個性!」她頂嘴,白天的帳她可沒忘。
「我送妳回去。」他現在沒空跟她瞎攪和。
禧珍忽然張開兩手抱住身邊的大柱子!改銊e想再來白天那套,否則我就一輩子恨死你了!」
瞧她抱著柱子那副滑稽的模樣、以及臉上那戒慎警備、小心翼翼的表情,永琰忽然忍俊不住。「不讓我扛著妳也成,妳自己走!
「我不走!如果你不告訴我,你為什么放著好好的大門不走要從屋頂上跳進來,我就不走!
「妳親眼看見了?」
「我沒看見,可是我猜到!我猜到你可能有另一個身分,專干那雞鳴狗盜、偷雞摸狗的事?」她開始發揮胡思亂想的功力。
「雖不中亦不遠矣!贡举|類似,只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瞧吧、瞧吧!我就知你這個人不說話又不愛笑的,老繃著張臉,好像別人欠你幾千兩銀子似的,肯定城府深沉、心機很深!」
聽見她這么評論自己,永琰啼笑皆非。
「我問你呀,剛才子揚跟你說什么『咱們子時再見』,你們究竟想上哪兒?要做什么?」
「與妳無關,妳不必知道。」他答得干脆。
「那么你突然答應我留在王府,可跟我有關了!你說吧,你到底有什么打算?為什么凈瞞著我?」
「以后妳就知道了!顾写鸶鷽]答一樣。
「以后?憑什么我要等到『以后』才能知道呀?反正我現在就想知道,等到以后一點參與感都沒有!」禧珍皺起眉頭。
參與感?永琰有不妙感。「妳要什么參與感?」他挑眉。
「嘿嘿,」禧珍笑得賊賊,忽然親親熱熱地貼上去,極諂媚地對人家說:「我說永琰呀,你今晚穿得這樣黑不溜丟、鬼鬼祟祟的打算上哪兒去呀?」
「不能告訴妳。」他答得直接。
禧珍笑臉一垮!笧槭裁床荒芨嬖V我?」
「告訴妳就會壞事。」這回答得更犀利。
禧珍瞪大眼睛!高@是什么話?你又還沒告訴我,怎么肯定會壞事?」
永琰連解釋都懶。
見人家沒理她,禧珍鼻子眉毛全都皺在一塊兒了。「我可警告你別敷衍我呀!如果你不怕我纏著你一整個晚上,讓你一夜都不能出門干那偷雞摸狗、見不得光的壞事,那你就盡管別告訴我好了!」她自以為這警告威嚇性十足。
偷雞摸狗、見不得光?永琰打個呵欠,想來今夜不管能不能出門,大概都不能睡了。
「如何?現在你是不是打算告訴我啦?」她笑瞇瞇地問人家。
「沒打算。」他言簡意賅。
「沒打算?」禧珍加重威嚇語氣。「難道你不怕我纏著你?」
永琰盯著她,英俊的臉孔露出笑容。
禧珍心跳一時加快,臉孔漲紅……
「妳真想知道?」他問。
「當、當然想呀!」怪了,她干嘛口吃?
「那么,」永琰咧開嘴。「就跟我走吧!」
「?」
他忽然捉住她的手,握住她的腰,下一刻禧珍就被騰空帶上屋檐--
嚇!
禧珍張大了小嘴、瞪大了眼睛,一度以為自己的心兒已經嚇得飛到天上親吻月兒星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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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趙宅,子揚只有上回來探查過一遍。后來因為結交上趙天祥,子揚也時常在這屋內走動串門拉館兒,不過活動范圍往往只局限于大門與前廳,內院除了上回潛入一遍查探外,倒是不曾再去過第二回!
這回再來查探,子揚先灌了趙天樣一壇千日醉--這酒一旦喝下肚,包準醉死十二個時辰!
「貝勒爺,那個趙天祥是一名光棍,他不娶媳婦,平日只愛逛花街柳巷、眠花宿柳,現在趙天祥已經醉死在前廳,這宅子雖大卻只有十來名奴仆,可想而知,這幢宅院內的人活動范圍僅局限在前院與大廳一隅。平時入夜后大宅內黑闐闐的,仆人們誰也不敢在這幢會叫人走迷的大宅院里頭亂逛!棺訐P雖然對著貝勒爺說,他的目光還是情不自禁瞟向禧珍,一臉不敢相信。
乍見格格居然一道跟來,子揚錯愕得差點掉了下巴!貝勒爺對這位禧珍格格,好像縱容得有點過火了!
「趙天祥這幢宅子不尋常,看起來有點機關。」永琰與禧珍、子揚三人一道踏進趙府后院,漸漸看清大宅的外貌形勢。
「傳說這幢宅子的前任屋主,是前朝一名司天臺監司官吏的府第,據說這府第內的建筑,皆依二八星宿于春分之際子夜時刻,運行于天上的方位而作排列!惯@是有回趙天祥喝了酒后,得意洋洋、神秘兮兮地跟他透露的。
「子揚,你到底在說什么呀?聽起來怪復雜的!」禧珍忍不住插嘴,然后轉頭問永琰:「他是對你說的,難道你聽懂了嗎?」
「大概懂了!褂犁稚窕卮鹚
「真的假的?憑他講得那么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什么二八星宿、春分之際的,連我都沒聽懂你居然能聽得明白,算你厲害!」禧珍眉飛色舞地夸獎他,這話里頭有那么點兒諂媚的意味。
剛才永琰帶著她一路飛檐走壁的,驚嚇過后禧珍就開始「享受」那非比尋常的旅程,一路不是叫人家再跳高點兒、就是再蕩遠點兒,只差沒拍手叫好、連聲道贊!
經過方才那會兒,他帶著她飛高走低的,禧珍因此對永琰改觀,開始承認她對人家由衷的佩服!
子揚翻個白眼苦笑,然后繼續往下說:「貝勃爺,我這就帶您到上回發現圖騰的密室。」說完話他徑自往內院左側而去。
忽然一陣陰風吹來,禧珍全身泛起哆嗦。「不過住在這屋里的人也真懶,這整幢屋子鳥漆抹黑的,晚上還不點蠟燭,怪嚇人的!」她嘟嘟嚷嚷地呢喃。
「跟緊!褂犁粏拢撓律砩系墓右屡陟浼缟,然后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牽著她一路往前走。
禧珍的心口忽然「噗哆咚」亂跳,嘴角情不自禁露出傻笑。
永琰的大手暖呼呼的,那褂子上頭還留有他身上的余溫,禧珍頓時不再覺得寒冷,剛才那涼颼颼的感覺,一下子就「咻」地全不見了!
子揚帶領兩人來到后左廂房外,一道墻前停下,禧珍好奇地問:「密室難道就在廂房里頭?」
「答錯啦!再猜!棺訐P玩起解謎。
「廂房外頭?」
「不對!
「院子里頭?」
「不對。」
「墻外頭?」
「不對!
「墻前頭?」
「也不對。」
「難道在墻后頭?」
「還是不對!」
連猜連錯,禧珍快抓破腦袋了。
永琰忍不住嘆氣。「在墻里頭。」他幽幽答。
「唉呀!好險終于有人答對了!貝勒爺一分,給!」子揚嘻皮笑臉。
禧珍瞪大眼睛。「密室那么大,墻里那么小,密室怎么可能在墻里頭?」她抵死不信,不承認她的「智慧」會輸給永琰。
「誰說過密室大來著?」子揚繞口令道:「這間密室長而窄,大而不大,小也不小,足以納一人駐足,而不能容二人駢立!
禧珍有聽沒懂。「欸?我瞧你這個人說話,怎么老是教人不理解?我瞧最該立刻糾正的,是你說話的方式!顾辜m正起子揚來了。
「那依格格說,該怎生糾正才是?在下愿聞其詳。」子揚玩上癮了。這格格真有趣,無怪乎貝勒爺待她「特別」。
「你就簡單的說:這間密室很長很窄不大不小一人可以兩人擠死--這不就得啦?」她一口氣說完。
「?」子揚瞪大眼睛。
然后,也不管是不是作賊,他哈哈哈哈哈的仰天大笑起來。
這會兒,連永琰也對她另眼相看。
子揚笑得快拍斷他的扇子。「格格說得是、說得真好,簡直拍案叫絕!」
聽見子揚的夸贊,禧珍得意洋洋。
「該進去了。」永琰再不阻止,這兩人大概能鬧到天亮。
聽見貝勒爺的話,子揚這才收起玩興,縱身上墻。
「咦?他這又是做什么?比跳高嗎?永琰,咱們也飛上去吧!」見子揚跳上屋檐,禧珍興沖沖地問。
子揚卻忽然奔到墻上靠近后院那側,右腳用力踏上一片琉璃瓦--
墻前地上植的桂樹頓時分開兩側,露出一個地洞來,地洞內隱隱透出幽光,里頭有一道明顯的階梯一路往下。
「可以進去了,貝勒爺!棺訐P躍下屋檐。
這個地洞是上回他到趙府探查,跳上墻面后無意間踏到墻頭瓦片才發現的!
當時他默默記下瓦片所在位置,并且進入地洞勘查后才離開。
子揚在前領路,三人走下地洞后,禧珍驚奇地發現洞內那幽微的亮光,竟然是嵌在墻壁那兩大顆黑不溜丟的圓珠子發出來的!
「這兩顆是價值連城的夜明珠,只要一顆就足以買這整座宅第。」永琰見到她張大的小嘴,于是解釋。
禧珍瞪著眼猛點頭,她是頭一回瞧見這么稀奇古怪的東西!
階梯剛開始時往下,之后又朝上,不一會兒就到了盡頭。
那狹隘的空間里,寬度果然只能容納一人站立、不容二人駢立。且因受困于墻內限制,室內怪異的格局猶如一條長廊,不過卻能容納數十人前后排列,站在室內,
子揚所描述,那幅怪異的圖騰,就繪于長廊盡頭。
倘若不是親眼所見,旁人還真是描述不出來,這幅圖像究竟畫著什么?
那看起來像個圓形、又不像圓形的怪異東西,在這怪東西外頭畫了一圈圈的圓孔,圓孔上以朱墨靛紫各色交相繪滿了色彩,讓人見了有種說不出的怪異。至于怪東西里頭則畫了一個小人,那小人身上不但插著許許多多曲里拐彎的條狀物,身旁還布滿了不知道什么圓圓方方正在發光的東西,那怪異東西里頭彷佛布滿云霧,小人看起來像被捆著,身體有如生病了一樣腫脹,小人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很痛苦,也許因為被關在這個怪東西里頭的緣故?
「貝勒爺,您說,這究竟是什么?」極度的安靜中,子揚首先開口問。
這副圖像他已經見過一次,不像永琰和禧珍初見那么震撼!
「什么東西倒說不上來,我只知道畫這幅圖的人肯定沒慧根!」禧珍瞇著眼用力研究!高@個畫匠居然比我還慘!我提筆畫的圖已經不怎么樣了,他居然還比我不堪入目!」她頭一回肯主動承認自己的弱處。
「這幅圖像確實不好描述,單看圖像所繪也令人猜不出所以然。但任何人只要見過一面,就很難忘記!褂犁稹
「確實如此!棺訐P道:「這回,我打算花點時間,把這整幅圖摹擬下來!」
「也好,或者能問到知情的人!
「子揚,你想畫圖,我跟永琰還得待在這兒陪你嗎?」禧珍忍不住問。
由于她一直跟在永琰后頭,于是她成了三人中站在最后面的一個,偏偏她人個子矮,剛才瞪著那幅圖看時,她還得踮著腳尖、左閃右躲的才能瞧個清楚!況且這個密室又小又窄的,還散發著一股熏人的霉味兒,實在讓她連一時傘刻也待不住。
「我跟格格先出去,四處探探!褂犁鼘ψ訐P道,他當然明白禧珍這樣問話是什么意思。
「好!」子揚點頭!改敲慈煲坏剑蹅兙驮诙纯谝。」
于是子揚留下來,永琰與禧珍一前一后,先行離開那處墻內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