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餓。
這輩子他還沒嘗過挨餓的滋味，沒想到是這么難受。照理說，他應(yīng)該直接進(jìn)村子里，找間客棧大吃大喝一頓，再要間上房，好好享受休息一番，可他卻只因為她的一句話，就窩在這滿是稻草的地方，餓著肚子等她。
天知道他是怎么了。
無聊地銜著稻稈，左思明才發(fā)現(xiàn)，這個林仙仙對他的影響不小。
「砰！」
木門忽地被打開。左思明坐起身來，喜出望外�！笂吔K于來了，我可是餓得前胸貼后背……妳──怎么了？」
林仙仙站在門口，顯然是大哭過一場，臉紅鼻子紅，臉上還掛著淚滴。
「哼。」她踢開門、甩開沾在身上的稻草，坐到他身邊。
「心情不好？要不要說來聽聽？」忍著饑餓，他面帶微笑地問道。
「用不著！」她嘟著嘴，心情惡劣到極點。
要她嫁人，而且是嫁給那個什么都不知道的陳大牛。就算爹娘覺得再好，她也不想一輩子跟那種男人在一起。想想，村子里的年輕人也不過那幾個，如果村外的人不好，村里的人也不適合她，那她豈不是一輩子嫁不出去了？
不過，如果當(dāng)真要嫁給陳大牛，那她還不如不嫁得好。其實，村子外頭的人也不像大伙兒說得那么壞嘛，像左思明……她斜睨了他一眼。
他生得真好看，比誰都好看，笑起來也很迷人。而且到目前為止，他也沒表現(xiàn)出像壞人的樣子，倘若真非嫁人不可，她還寧可嫁給他呢……想到這里，她不由得臉紅。幸好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否則真丟死人了。
「心情壞得不想說？」他挑眉。
看她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咬牙、一會兒臉紅的模樣，他忍不住想笑。他從沒見過像她這樣純真無偽的女人，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要親近她、逗逗她。倘若小村里的女人都像她這般可愛，或許他該考慮多費些時間，到各處去發(fā)掘瑰寶才是。
「你少管我！」她正在氣頭上。想不出解決辦法已經(jīng)夠煩人了，還有個男人在旁邊啰唆，讓她的心情更惡劣了……
嗯？林仙仙靈機(jī)一動�；蛟S他可以幫上我的忙呢？
「好，不管。我什么都不管�！顾吲e雙手作投降狀。他一向就是個非常識趣的男人，在氣頭上的女人可是惹不得的。他聳聳肩，咬起稻稈，倒回稻草堆上。
她咬住下唇，等著他再開口「關(guān)心」她，誰知他躺在那兒久久不說話，她越等就越覺得不開心。
「喂！」她忍不住發(fā)起脾氣來�！附心銊e管我，你就真不管了？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知不知道？你的恩人遇上困難，你就是這樣的態(tài)度嗎？」
「妳是我的──救命恩人？」他詫異，嘴里還咬著一截稻稈。「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你──」林仙仙握拳。「你這知恩不報的家伙！我收留你，還提醒你別進(jìn)村子，讓你不被村子里的人唾棄追打，光憑這些，我還不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嗎？」
他挑眉�！笂呉@么算也行�！股鷼獾呐耍詈靡矂e與她爭論。
「哼！那還用說�！顾h(huán)起雙臂。「我問你，恩人有難，你幫不幫？」
「妳有難？」他挑眉。
「少啰唆！」她伸手一把扯掉他嘴上的稻稈。「你只要回答我的話就好！」
左思明緩緩勾起唇角。「好吧，只要做得到的，我一定幫�！惯@小妮子，脾氣還真不小。敢在他面前這樣撒潑的女人，也只有她一個了。不過他并不以為忤，反倒覺得有趣。
她這才滿意地點頭�！负�。我問你──」
「等等�！顾浦顾！冈趭吿岢鰥叺膯栴}之前，我想，我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非得妳這個救命恩人幫我解決不可。」
她皺眉�！高@種時候，還有什么比我的問題更重要？算了，看在我是你救命恩人的分上，你有話快說吧。」
「多謝救命恩人。」他刻意地強(qiáng)調(diào)。「我想說的是，『救命恩人』，妳答應(yīng)要帶給我的食物什么時候可以給我？我這條小命還等著妳的食物來救呢……」
她瞪著他。
良久，才又轉(zhuǎn)身甩上木門，回廚房外拿食物去。事實是，她真的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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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么好吃嗎？」瞧他吃得狼吞虎咽的模樣，林仙仙忍不住探問。
他右手拿著雞腿，左手握著酒壺，瞥了她一眼。「餓了，什么都好吃。」雖然這些食物也確實不賴。
「什么？這些東西可都是我親手煮的耶！」她伸手搶過雞腿�！覆缓贸跃蛣e吃！」她氣極。心情已經(jīng)夠惡劣的了，這左思明偏還來氣她。
她親手煮的？這倒令他有些訝異。他勾了勾手，要她將雞腿還回。「我已經(jīng)吃了一半，難不成妳敢吃嗎？再說，我并沒有說這些東西不好吃�！�
望著被啃過的雞腿，她心不甘情不愿地丟回去�！父嬖V你，我煮的食物在村子里是一等一的，你最好知足點。要知道，不是每個進(jìn)大同村的人都可以受到這樣的待遇的。想想我長得這樣可愛、又會唱歌、又煮得一手好菜，爹娘為什么要把我嫁給那個陳大牛呢？」她一時悲從中來。
他嗆住�！笂吋奕肆耍�！」
霎時，一種奇異的感覺涌上他胸口。像是突然被人奪去了心愛的寶物，說不上來是遺憾、是可惜，還是──惱怒。
「我當(dāng)然──你這什么表情？」看見他的神情，令她忍不住皺眉�！肝也荒芗奕藛幔俊骨扑@副模樣，好象她嫁人是多么不可思議的事。難道她長得一副像是嫁不出去的樣子嗎？
「咳！不，我的意思是，妳年紀(jì)還小──」他試圖解釋，然而心上那股情緒卻令他難以釋懷，他不明白，為何只不過聽見她嫁了人，他就像是狠狠被揍了一拳？
「我哪兒小了！」她抗議，最氣人家說她小，雖然她的個子確實不高。「大伙兒都說我甜美可人、落落大方、秾纖合度，十八歲的我正值青春年華，要是早出閣的話，都可以是幾個孩子的娘了�！�
「十八？！」他瞪大眼�！肝乙詾閵呿敹嗍�、六……」
「告訴你別說我��！」她跳起來�！阜凑掖蟮米銐虍�(dāng)你的救命恩人，足夠決定自己要嫁給誰！」
他皺眉�！笂叺降资羌蘖�，還是沒嫁？」
「連這你都看不出來嗎？」她氣結(jié)�！改憧次蚁袷且殉捎H的『婦人』嗎？我看起來有這么老嗎？」
「老天！」左思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妳簡直是不可理喻。」然而得知她尚未成親，竟讓他松了口氣。
「我不可理喻？」她整個人跳起來�！甘裁唇胁豢衫碛鳎悄惚荒涿畹赜喠擞H，還得被迫嫁給一個又胖又呆，叫大牛的男人，你的心情好得起來嗎？算了，我不想跟你多說，反正說了你也不會懂。除非──你可以幫我？」
「幫妳？」他抬眼。
「沒錯�！顾尺^手，在他面前踱過來踱過去�！改銘�(yīng)該知道做人當(dāng)飲水思源、知恩圖報吧？」
他泛起一個微笑�！甘菃幔俊�
這小妮子，竟然對他說起教來了。
「肯定是的。所以在我救過你之后，你也必須幫助我才行�！顾Ｏ�，直視著他�！府�(dāng)然，要是你幫了我，少不了有你的好處的�！瓜仁峭�，再加上利誘，這樣他應(yīng)該就無話可說了吧。
「好處？我能從妳身上得到些什么好處？」他環(huán)起雙臂�；蛟S他可以考慮幫助她──如果不會太惹麻煩的話。
「好處可多了。我又會唱歌、又會下廚，有我跟在你身邊，你還怕沒好吃好玩的嗎？更別說我生得活潑美麗、窈窕動人了�！顾c點頭。事實是，她根本想趁這個機(jī)會到外頭去見見世面，有他在，她肯定安全得多了。
「妳──跟在我身邊？！」他驚訝。
「當(dāng)然嘍，說什么我也不嫁那個陳大牛，所以你得帶著我離開大同村，等爹娘知道我的決心，不再逼我嫁人時，我就可以回來了�！挂磺杏媱澩昝乐茉�。
「所以妳根本是要我?guī)е鴬吿踊�，離家出走？！」
「要不，你有更好的辦法嗎？」她瞪了他一眼。
「不成！」他拒絕。
他是想帶她離開，到他宮里去，但絕不是偷偷摸摸地離開，至少也得先征得她雙親的同意才成。眼下望著她堅定的神情，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真惹了大麻煩了。
「什么？！」她瞪大眼。「你說好要報恩，答應(yīng)要幫我的！怎么可以就這樣出爾反爾！」
「我什么時候答應(yīng)這些事的？再說，妳知不知道我是誰？」他皺眉。
「左思明啊。你不是說過了�！顾茏匀坏鼗卮稹�
他伸手無奈地拍上前額�！噶窒上�，妳不是說村外的人都是壞人嗎？妳連我的來歷都不知道，就要我?guī)е鴬呺x開，難道妳不怕我把妳怎么了？」
她突然后退，斜睨著他�！改銜䥺�？」
「妳怎么知道我不會？」他故意露出邪惡的表情。
她愣住，旋即爆出笑聲。「少來。你以為我沒見過世面，就看不出你是故意在嚇我的嗎？好吧，既然你自個兒提起，就先把你的來歷說明一下好了，這樣我跟你走也比較安心點�！�
「林仙仙，妳的膽子可真大啊！」他不由得佩服�！高@樣吧，我教妳個更好的方法，妳一樣可以不必嫁給那個陳大牛�！�
「真的？什么方法？」她睜亮眼。
他清了清喉嚨道：「妳先讓我到妳家去見過妳爹娘──」
話還沒說完，她就硬生生打斷他�！改惘偭�！別說見我爹娘了，你只消一踏進(jìn)村子，肯定立刻就會被大伙兒轟出去，說不定還是一陣亂棍猛打呢！」她搖頭。「你不想活，我可不愿跟著你陪葬。」
他挑眉�！钢灰麄冎牢艺嬲纳矸�，絕不會有那種事發(fā)生�！�
「身分？」她皺眉�！改闶裁瓷矸�？」
「九王爺左思明�！顾麍笊献约旱拿�。
「酒王爺？」她偏過頭�！改阆矚g喝酒？還得了個酒王的名號，這樣，不太好吧�！瓜氲剿麗酆染�，她還真忍不住要為他擔(dān)心�！肝覀兇遄永镉袀�酒大叔，從年輕喝到老，現(xiàn)在人都胡涂了……」
他為之氣結(jié)。「不是那個『酒』！是九月的『九』！」
「到底是九月酒的『酒』，還是九月酒的『九』？你說清楚點成不成？我都被你弄昏頭啦！」
「夠了！」他伸出手制止她。「皇上妳總聽過吧�！固熘浪矔羞@樣的一天，堂堂九王爺，竟被人當(dāng)成了酒鬼。
「那當(dāng)然，誰不知道皇上？雖然我也沒見過他，不過我可知道，天下最大的就是皇上了。」她肯定地點頭。
「那妳也應(yīng)該知道，受皇上重用的大臣，勢力也是不小的了？」
「我想是吧�！顾柭柤��！覆蝗徽l喜歡當(dāng)大臣�！�
他嘆口氣�！付遥褪钱�(dāng)今皇上最看重的九王爺左思明，這樣，妳明白了嗎？」他從未自我介紹得如此窩囊過。
「是嗎？」她充滿懷疑�！溉绻阏孢@么厲害，為什么會迷路，還會被人打劫，而且還只剩下一匹馬？」
「意外。這兩個字妳總聽過吧。」沒想到當(dāng)初為了博取她同情所說的謊，現(xiàn)在成了自個兒的絆腳石了。不過，她倒是出乎他意料之外地機(jī)靈。
「意外？」她還真開始有些懷疑了。
他取出身上的令牌遞給她�！高@東西，想必妳也沒見過吧？不過很遺憾，它是目前唯一可以證明我身分的東西了�！谷绻@樣她還不信，他恐怕也沒別的辦法了。直到今天他才發(fā)現(xiàn)，他這個九王爺并不如自己所想的無所不能。
「所以你覺得憑著這牌子，你九王爺?shù)纳矸志涂梢宰尨遄永锏娜藢δ愣Y遇有加？我爹娘還會聽你的話，讓我用不著嫁給陳大牛？」
「如果他們識貨的話�！雇鯛�?shù)拿孀�，他們總不能不賣吧。不過他開始懷疑，她的考量并沒有錯，倘若他都無法讓她相信他就是九王爺，光憑這面令牌就要說服其它人，他的機(jī)會恐怕也不大。
她看著他，搖了搖頭�！肝矣X得是你想太多了�！拐f著，她起身拉開房門。
「妳想做什么？」
「回家整理包袱啊�！顾敛华q豫地回答。
「整理包袱？」
「對啊。當(dāng)然是整理包袱好跟你離家出走啊。你除了一匹馬之外什么都沒有，我總不能什么都不帶吧。還有，告訴你，你的方法行不通，得照我的辦法來才行。所以我以救命恩人的身分要求你，你得帶著我一塊兒離開才成。你在這兒等我。記住，在我回來之前，你可別到處亂跑，否則萬一出了什么事，我可保不了你。」說著她便轉(zhuǎn)身走出門外。
「等等──」他喚她。但她卻早一溜煙跑個沒影，消失在湖畔。
所以，她是相信他了？
不由自主地，他的唇勾起一個弧度。
爹、娘，我不愿嫁給陳大牛，所以我走了，順便出外去見見世面，但你們放心，有皇上身邊重要的人陪著我，我很安全。等我知道你們不會再逼我嫁給不喜歡的人，我就會回來的。
仙仙留
再把留書仔細(xì)看了一回，她很滿意地把紙折起，放在桌上。
這樣多好，她可以出村子去，爹娘又不會太擔(dān)心，畢竟，還有比「皇上身邊重要的人」更好的作陪人選嗎？想來左思明出現(xiàn)得還真是時候，否則她說不定就真得嫁給陳大牛了。
一切安排妥當(dāng)，她拎起家當(dāng)，牽起小花，悄悄地往湖邊走去。
真是令人非常不悅。
他還以為，她去去就回，沒想到竟然去了一個晚上。從黑夜到天明，那該死的女人竟然讓他等了一整夜！
若是以前，他根本連等都不會等，直接上馬離開。但如今，他心不甘情不愿地窩在小屋里，竟只因為她說「在我回來之前，你可別到處亂跑」？天知道他何曾這么聽一個女人的話！
他說服自己，他是為了她那完美的嗓音而留下的，他要帶她回宮，成為他的歌姬。事實上他心里清楚，他所想要的不只如此，但他并不想承認(rèn)。
等了一夜，他終于倦了，正準(zhǔn)備要打個盹兒，沒想到才剛合上限，他就被一陣答答的蹄聲給吵醒──
「早�！狗块T被打開，映入他眼簾的，是她被鵝黃色衣裳襯得格外清麗的臉龐。
他心上像是震蕩了下。旋即，他恢復(fù)鎮(zhèn)定，瞪了她一眼，翻個身又繼續(xù)在稻草堆上睡去。
「喂！」她走近。「天都亮了，你怎么還不起來？我們要出發(fā)了�！�
「出發(fā)？」他翻身坐起，滿臉惱怒。「妳要我在這兒等妳，從黑夜等到天明，然后妳再來告訴我要出發(fā)了？」
「對啊，不是這樣的嗎？」她不懂他為什么會突然生氣。
「妳臨走之前并沒有告訴我要天亮才回來�！顾缚�。
「哦～～所以你現(xiàn)在是因為等了我一個晚上而生氣？」她掩嘴輕笑。「你也真有趣，哪有人三更半夜離家出走的？那多危險�。‘�(dāng)然是回家休息后，趁著大清早大伙兒都還沒起床前離開啊！果然王爺都不知民間疾苦，連離家出走的時間都弄不清楚呢�！�
「妳──」他氣結(jié)。
「好了，你到底要不要帶我離開�。客睃c我爹就要出來巡視谷倉，到時要是被發(fā)現(xiàn)，我們走都走不了了�！顾鹚��！缚�，我們走了，你還得帶我到京城去見見世面�！�
他被她拉著出了門。
「等等�！顾彩峭Ａ讼聛��！敢�?guī)呺x家出走可以，妳也得答應(yīng)我一件事�！�
「要我答應(yīng)你一件事？」她瞇起眼。「左思明，你應(yīng)該記得自己是在報恩吧？要報恩的人怎么可以要求恩人呢？」
「不答應(yīng)也行�！顾@過她，走出小屋。「妳自個兒上路吧。」
「喂！你這人怎么這樣，說話不算話的�！顾s緊跟上。「你不是皇上身邊重要的人嗎？怎么可以出爾反爾，我的包袱都準(zhǔn)備好了，還有小花──」
她話還沒說完，他已經(jīng)看見一只瘦小虛弱卻載滿重物的騾子站在屋外�！高@──是什么？」
「小花��！」她愉快地介紹。「這是我從小養(yǎng)大的騾子小花。小花，這是要帶我們進(jìn)京玩要的九王爺，你們倆打聲招呼吧�！�
小花別過臉，自鼻孔哼出氣。
「這算什么？」左思明不悅。竟然連一頭騾子都敢用這樣的態(tài)度對他�！覆粶�(zhǔn)帶這種難看的動物！」
「什么？！不行！」仙仙抗議�！笭瓘男【透�，而且牠還可以幫我載很多東西，我一定要帶著小花！」
「妳離家出走帶這么多東西干什么，又不是逃難�！顾h(huán)起雙臂。光是看著那頭騾子身上的一包包東西，他就覺得頭痛。「牠載了那些東西，根本就不可能再載妳了�！�
「你什么都沒有，我當(dāng)然要多帶一點，否則路上餓了、渴了，誰給你東西吃？」她不滿�！付倚』ê軈柡Φ模矣植慌�，牠一定載得動我的！」
「總之，我拒絕讓那只東西跟著�！顾呦驑溥叄忾_馬韁，翻身上馬。
「不管，我一定要帶著小花！」說完，她學(xué)著他的模樣，翻身上騾。
「啊──」說時遲那時快，人、騾的慘叫聲同時響起，小花因無法支撐更多的重量，被仙仙壓得趴在地上，而仙仙則因重心不穩(wěn)硬生生被甩開，摔落地面。
左思明伸手遮住眼，簡直不忍心看眼前這慘狀。「我不是早說了嗎？」
仙仙哭喪著臉，從地上爬起�！肝乙欢ㄒ獛е』ā！顾龍猿帧！复蟛涣耍易约鹤呗肪褪橇�。」她拉起韁繩，牽著小花往前走。
看著她自他身旁經(jīng)過，左思明既好氣又好笑�！笂叴饝�(yīng)我的要求，我就帶著妳和小花一塊兒離開�！�
她停下腳步�！刚娴模俊�
「當(dāng)然�！顾麚P眉�！笚l件是，我?guī)е鴬呺x開，而妳得到我九王爺府中，成為我的歌姬。」
「好！」她一口答應(yīng)。
對于她的慷慨允諾，他倒有點意外�！覆环椿�？」
「絕不反悔！」她點頭。
「好吧�！箾]料到事情竟如此容易，他心上倒有些不踏實。他將那騾子系上他的馬，然后將她安置在他身后�！肝覀兂霭l(fā)了。」
「太好了！」她歡呼�！浮瓪G，左思明�！�
「什么事？」
她自他身后探出小小的腦袋�！肝蚁胫�，鴿雞是什么東西�。咳丝梢援�(dāng)鴿子或是雞嗎？」
左思明整個人僵住，久久無法言語。